VIT| súlfur✧阿方索

Weekly 8 |視差午茶 Parallaxis
短向 平行1V1

在人們腳下大地怒吼,本就彎繞起伏沙丘化為迷宮,牧民的屋瓦被捲入塌陷、古老的殿堂重見天日。

聖城已在眼前,彷彿沉睡的巨龍,骸骨蒙上瑟厄蒂的大衣。而清麗的女子端坐半空琉璃葉片上,注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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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T| súlfur✧阿方索
曾經 與女醫見過面】

「來杯茶如何?」她溫聲問道。「如同聊天一般。」
細白手掌做出邀請動作,隨即升起金色軟沙的桌椅。
讓你從水霧凝球中取出茶具。
(可自選,也可執d6骰)
VIT| súlfur✧阿方索
【未見過面】

女人的身影虛幻,面無表情地凝視你。
在她的面前只有一組杯壺,茶壺在她手上,茶杯卻是放在靠近你的客位。
你迎上前後發現,那是一組(dice)的茶具。
VIT| súlfur✧阿方索
自選茶杯之描述

1. 樸素的茶具
2. 明亮的茶具
3. 清爽的茶具
4. 柔美的茶具
5. 神秘的茶具
6. 高傲的茶具
厄命如斯
它被奇怪的味道吸引。
不,不奇怪,那只是很乾淨

頓看著奇怪的人類女子,好奇於對方竟然坐在一個飄著的東西上的同時,又想起來無所不能的煉金術師們,總是存在很多驚喜。
比起那飄起來的怪葉子,頓想直接問人類,為什麼她的身體裡頭沒有應該要有的味道,卻因為糾結於此是否不夠禮貌而躊躇不前。

「你好。」它最終耐不住好奇心,決定先向前跟人打招呼,比起金色軟沙的桌椅、茶具,她更直直盯著人類,藉由接近繼續來更清晰地辨識味道。
VIT| súlfur✧阿方索
厄命如斯 :
「你好。」她回應面前的存在,禮貌地點點頭,灰眼承接對方投來的目光。「你看上去有些困惑?」

那是一個高大的男人,乍一看之下沒有明顯的結晶變異處,令人不禁略為在意它是否為人。
放在過往,年輕的自己或許會因被注視感到恐懼,如今她卻早已不再如此。

風兒就像繞著她走,梳順她的金色細髮與裙擺,卻不將一粒沙沾上。她輕巧地用指尖點了點壺蓋,冒出的蒸汽變化成水珠沾出暗色的印。
厄命如斯
「嗯!」女性友善,頓大膽地嗅了嗅,它的鼻孔抽動,就像是一隻在辨識氣味的狗般具有生命。它又往前一步,眼神被腳邊的氣流吸引,它們往女人卷過去。

頓也因此發現不尋常在哪裡。

風擁有的味道在這個人類身上不存在,她身上乾淨的氣味甚至跟龍有點像——但她聞著確實是個人類。

「那個——你聞起來沒有,嗯,的味道?」它將眼神轉回女人的眼睛,歪著頭詢問。頓想起了手足是如何稱呼所有生物,除了龍之外共有的氣味是什麼。
VIT| súlfur✧阿方索
厄命如斯 :
眼前的男人不太尋常,像是在徘徊著尋找何物,直到他又開口,女醫的心底才恍然大悟。

這是一頭年輕的龍。

尚在使用感官毫無掩藏地探索世界的孩子、從未聞過清新空氣的四足龍。

... 「你說的沒錯,我沒有染疫——生病,因為我來自很遠的地方。」女子輕描淡寫,一剪灰色眼眸卻毫不避諱地與之直視。「而在那裡,有時是敵人、有時也是朋友。」

聚攏空氣中的水,像是一陣雨傾入壺裡。放下小臂後她又抬手,邀請對方入座。
VIT⚗️希爾弗斯特🐁
「不過我沒有準備餅乾⋯⋯」他說,如當初自己在荒野外收到茶會邀請一般。

不知道那個房間的主人有沒有好好收拾空間呢?他想。

他點點頭向女醫致意,畢竟阿方索的救治功歸於她。

(dice)
VIT| súlfur✧阿方索
VIT⚗️希爾弗斯特🐁 :
「不打緊,錦上添花之事不必強求。」她展露淺笑,看著少女取出一組色澤溫暖明亮的茶具。「你我同在此處,在下一次滿月到來前交錯,那便是緣分。」

凱琳端起壺,往杯中倒入滾燙熱水,蒸氣所升起的霧幕非比尋常,她搖晃著一個小蓋於上方輕輕攪拌,讓白煙順著時針旋轉,並且凝結成如同雲朵般的小蓋,最後隨她悶回茶杯之上。

半晌,茶杯泛出清香純樸,水色蜜綠顯黃,有著茉莉與菊花的香氣,切片的柑橘不知何時也在其中載浮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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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的融解,處於慈悲與陰影共處之階段。」她將散著清香的茶輕輕放到正對面,為你所留的唯一空位。「給焚灰燒解、等待成長的你。」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是醫生大人!」少年驚呼,以雀躍腳步飛快向女子輕盈奔去。

「哇!沙子冒出來、是椅子嗎!好厲害!什麼?這個可以拿出茶具嗎?呀!像魔法一樣!」大驚小怪,在死寂之境依然鬧騰著。

他伸手拿出一組(dice)的茶具。

拿出茶具了──噢,阿方索還好嗎?」那是他最關心的事,「阿希德今天不在嗎?」同樣在意著小小的傷痕夥伴。
厄命如斯
「沒有菌的地方!我也想去!」它驚訝的瞪大眼睛向前。
頓看得懂邀請的手勢,它跨進沙質座椅。
椅子沒有如它想的垮散,也不堅硬如它還沒風化的頑固同類,沙粒不像並肩般貼緊,而像是抱著一粒粒柔軟的空氣,與手足相撞之中減壓。

「那裡的......東西?都沒有生病嗎——」它語氣間不自然地停頓,因為在靠近人類後聞到了熟悉又奇怪的氣息。

跟阿錦還有札西德勒有點像的味道。

「你也是龍?不、不是......」它有些困惑,皺著眉頭,眼神跟著對方的動作移動,小雨被卷成溪流,再成為的水柱,它的的思緒則相反,沒辦法收攏清晰。
行腳。
「哇!大哥哥你快看,好厲害!那個人會飛耶!是魔女嗎?」
我一邊試圖制止這小怪獸施加在袈裟上的暴力、一邊被安潔拉連拖帶扯地繞過疑似神殿遺跡的斷柱,我與女性對上了眼,想起那是跟阿方索在一塊兒的女醫,「隨便指稱別人是魔女很不禮貌,安潔拉。」,我沒什麼力道地叱道。

「吉祥如意,女醫。」我對第三次遇見的女人雙手合十。
我原本沒打算要久聊,但轉頭就見安潔拉已經興沖沖地在金色軟沙形成的椅子上坐下;彷彿預期什麼人的來訪,她們面前都已經有一只茶杯,而女醫似乎也沒打算放過我,同樣沙製的椅子唰唰升起暗示著我坐下。
我順著女人們的意思,從水霧凝結的球裡拿出(dice)的茶具。

「阿方索一切安好?」我問。思考在這個場合是不是該化形成女子比較恰當。
VIT| súlfur✧阿方索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大人...也太高看了...」眼前的少年似乎被芮莎稱作索茶瑪,她對來人的印象深刻,尤其是用大衣把自己也裹成球的模樣,令人又笑又無奈。

「...看作魔法也可以喔?」她淺笑道,將少年選出的茶具擺放好。「阿方索已經可以正常走動了,可以的話希望他暫時不要捲入爭鬥...無論是用武器還是煉金術,但男人屢勸不聽吧。」

女子在空中撚指,掐出一只琉璃蓋安在茶杯之上,只見閃爍間底下的半掩彷彿有蝶影撲朔,在纖指鬆手時衝破禁錮,琉璃化為甜味結晶四散,綻放的翅是清香粉蓮,呈現一杯柔美浪漫的冰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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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化合體,追求和諧共處...阿希德?」女子露出不明白的神情。
VIT| súlfur✧阿方索
厄命如斯 :
「那裏的一切還來不及生病....」她先是點頭,卻又輕輕搖頭。「但來時的路走不了了,不過通往的路未來會再次出現,你一定也會去到的。」
眼前龍的感官與表現彷彿嘗試在世界中尋找共鳴的幼子,既沒有半分隱藏、同時直率地喜人,令她不禁心揣困惑,為何是選擇這樣的化型?

「啊...我並不是,孩子。但我的身邊有龍的陪伴,你應該是聞到了他的味道。」似乎重新想起飛龍的習性——又或者太過習慣,讓她間接忘卻這是他們之間互相辨別的方式之一。

「你希望喝杯茶嗎?年輕的龍。我能為你泡上一杯。」女子溫聲詢問道。
厄命如斯
【艾西】
她繞過聖城漫走,未承想稀少人煙的黃路上能遇見婉婉清風。

那雙透灰的珠子讓人過目不忘,揉和凜然傲氣及煦煦春日的女人是阿方索 • 拉尼茲的夥伴,是那位飛龍摯友的妻子。

眉頭微微蹙起,但艾西不想讓對飛龍的莫名情緒沾染如冰塊純淨的女性。

幾個眨眼間評估停留的意義,艾西入座。

「什麼茶?」

她想有些好奇男人的近況,畢竟在那種內傷下還強撐著打鐵,該惹醫師對濫用身體發出柔聲警告,但這些語句被她心底升起的疑惑推延,纖指向醫師指示處拾起。

(dice)
厄命如斯
「通往的路未來會再出現......」頓想了想,這也許代表大家的病都會好。它不知道這要等多久,但既然人類沒有說期限,應該就是一直等下去——這點似乎人跟人類相同,很多事情等著就對了。
它感到有些開心並掛上微笑,因為現在人類似乎也不再老死,那些人類朋友們也能一起等。

茶有什麼好喝的呢?」總是喝白水的龍,對於精緻的茶湯未有品嚐的口福,只能愣愣地歪著頭問。
而被呼喚年輕的龍讓它想起來禮貌的開始,從報上姓名開始。
「 我是頓,你是什麼名字?」
VIT| súlfur✧阿方索
行腳。 :
「予您同然,腳踏實土的龍,吉祥如意。」這次的她不需質疑,做出了相同的手勢回禮。「不打緊,我已然習慣。您今天有年輕的孩子同行呢,先生。」

「阿方索回復的挺快,多要感謝先生相助。否則真不知他要如何逞能。」女子看著僧侶扮相的龍從水珠中掏出了一份茶具,巧合地與少女相同。「祝福總是能共享,多一人品嘗無妨。」

她為二人的空杯中倒入滾水,纖指憑空捻起鮮黃花片灑落,本清澈的茶杯彷若被染料浸泡,逐漸從無色化為紅湯,略帶少許麥芽甜味、瑰麗如琥珀。
與沙漠截然不同的亮黃被最後點綴於上方,伴隨著迎風吹拂便會四散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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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鍛燒,超越理念的交會處,我的眼前是革新與沉淪的分歧處。」
VIT| súlfur✧阿方索
厄命如斯 :
【艾西】
「用以安撫疲憊、捎走熱氣的茶。」眼前的女子幹練,俐落短髮閃著蜜一般的顏色,亮眸傾倒出點翠的藍,即使只見過一面也叫人感到深刻。

凱琳將對方揀出的茶杯放妥,注入少許熱水。
沖起的白霧纏綿,隨她指尖牽引化作粉色的蝶,再一次被點回杯中,只見那一隻隻晶翅撲朔,層層疊出柔軟蓮瓣。
她又以銀匙撈起糖粉輕灑,熱氣中凝為薄冰,在敲打下清脆地破碎,飄零茶水與杯沿,散出清幽香氣與鎮定芬芳。盛放是柔美夢幻的冰涼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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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合體,在分離雜質後補全思想與肉體的平衡,追求本心的和諧與美麗...這何嘗不是一種不屈撓的堅持。」她的神色稍軟,帶著淺笑顰眉。「脫離偏執,如今尋覓連結以臻於完美。」
VIT| súlfur✧阿方索
厄命如斯 :
「茶是另一種方式的烹煮,一些平時不一定會放入食物中的花、水果、葉片,可以用這種形式來被飲用。同時,茶水的香氣會讓人覺得舒服鎮定,當心情不好時會感到鼓舞。」女人如是說。

「你好,頓。我叫做凱琳。」頓,聽上去不太像個名字。「你的名字...很特別,像是一個單字,而不像名字。是自己取的嗎?」

她將數個小巧的杯子羅列開來,一共有六組顏色些許不同的茶杯。
VIT⚗️希爾弗斯特🐁
見女醫的動作,她乖乖就位坐下,凝視著茶杯中的黃,卻未提起杯耳。

雖然顏色不同,但有些像月亮。

醫者所述的話語令她一度猜想對方是不是會讀心,或許從事這行業的人都有這種無意中悉心照顧他人情緒的特質?就像她所熟知的他。

興許是想起了熟人,又或者她是(就自己的猜想為)阿方索所述說「我們」之一,少女沒有花太多時間猶豫,默默從包包裡拿出自己藍色的手帳,翻至實驗的書頁。

「在您休息時,這樣的舉動或許有些無禮。」少女為自己遞出手帳的行為打了開場白,這是她在沒有指導者的狀況下獨自進行的實驗,雖說範圍與所學有重合之處,可不代表掙脫門外、陌生一詞的聯繫。

何況下課或休假還要處理學生問題,似乎是部分人會感到疲勞與困倦的狀況。
VIT⚗️希爾弗斯特🐁
「關於這個……我想求助您的智慧,想請教您覺得可不可行。」手帳上寫著關於借助藥劑的力量以 平衡滿月、新月狀態的理論,幾輪實驗下來對於物體產生、消除月光曝曬的性質在她的實驗中可行,另寫了幾篇因應生物、從人類會使用的藥材揀選的藥劑配方。

有著紫色雙眼的煉金術士對接下來的事情沒有自信,她不擔心失敗,她害怕的是這獨自實驗若最終招致恐怖且難以負責的後果──不會有人在那之前及時阻止她。
行腳。
被稱呼魔女是可以被習慣的事嗎?我心想。
「有點緣分的稚子。與其說同行不如說我只是被她纏著。」我一這麼說,安潔拉便大聲抗議說纏著也不禮貌吧。
「人子擅於夢想,因此為了達成夢想而總是做些逞強之事。」我忍不住笑了笑,「反正我想阿方索那硫磺個性應該罵了也不會聽,結果沒事或許便是一切都好。」

看女醫倒茶,安潔拉發出驚呼。
「好厲害!好香!黃色的花!這是蒲公英嗎?媽媽以前讀給我聽的圖畫書上有,這是真的嗎?」安潔拉小心翼翼地捏起茶盤上的小朵黃花,湊近鼻子嗅了嗅。
「這個也是煉金術?」我掀起一半遮面巾,捧起茶杯聞了聞,不介意滾燙溫度地伸出舌頭舔了一口,跟僧人泡的茶又是截然不同的味道。
VIT| súlfur✧阿方索
VIT⚗️希爾弗斯特🐁 :
「不會,你是個上進的孩子,我會盡所能地給予建議。」凱琳接過少女遞前的手帳,飛快也仔細地翻看字裡行間的文字,並來回在幾篇頁冊中反覆確認。「我也在精進瘟疫後病症抑制的療程、以及潔淨化植生的研究中,或許能有幫得上忙的地方...」

「在你的理論中,藥劑當前實測面向抵禦月光,進而減少滿月可能會帶來的併發症狀。基於這個視角,人類的弱化與龍族的狂化,可以共用一個消散劑的效果。」她將結論做出摘要,稍微偏了下腦袋。「而當前的實驗物質都是以從外在消除、未嘗試內化,沒錯?」

「並非不可行,但我們需要先釐清數點要事。首先,就你所知,月亮的性質為何?」她眨了眨灰眼,輕巧地將手帳翻到新的一面,並交還給希爾弗斯特。
VIT| súlfur✧阿方索
行腳。 :
「互相牽連糾纏也是緣分。」蒼色的龍宛如原石,即使稍經打磨卻也完全未被削去稜角,有著坦率與鋒芒。

「確實,男人的認栽只是一時,下次還是會照樣往火裡去撲。」凱琳搖搖頭,滿臉的無可奈何。「若非如此,他們也不會成為朋友。」

「是的。這是真的蒲公英,我親手種的。」看著女孩嗅聞、僧人奇特的品茶姿勢,令她稍微提起嘴角,露出極淺的笑。「是煉金術,也不全是,至少茶水的味道是天然的。」

她默默想起這茶的涵義,次序與穩定、疆界與責任,是未曾拘束還是繼承傳遞?這似乎不像眼前一對飛龍夥伴的困境,又或正是如此才合適。
「或許法則不在你們心裡困地根深蒂固,擁有旅程的勇氣足矣。」
行腳。
「『他們』。」帶著麥芽甜香的琥珀色茶湯我並不討厭,化形的口就著杯緣普通地喝茶,「是說提奧多嗎?從阿方索的轉述聽來他們確實有些相似之處。」
女醫看著我們時露出的好奇神色讓我想起阿方索之前看我喝他泡的莓果汁的模樣,相似的人總會走到一起吧,我想。

「姐姐會種花嗎?現在也種?」安潔拉眼神閃閃發光地問,琺瑯耳環隨著她的動作也跟著閃閃發光,稚子興頭上來問題就像連珠炮,看來今天的受害者就是女醫了。

——對了。
「此次再逢既是有緣,卻還不知道妳姓名。我是扎西德勒。」
「姐姐可以叫我安潔拉!」安潔拉也跟著自我介紹,「『法則』?什麼法則?」
厄命如斯
【艾西】

甘美豐盈於雙姝之間、向外溢散出一道香氣屏障,在烈日下的無人之境推出一隅柔軟靜謐。

「醫師,南方的密語對我來說晦澀艱深,但品茶尚能懂得。」品茶能懂,指尖未動。
尖晶石色的茶湯夢幻,她曾聽聞某處也有這樣顏色的海洋,但內心卻未因此讚嘆,而是在沉靜幾秒鐘後回凝眼前的女人。

「這倒像那位瞳仁。」

艾西早自那日的擦肩後平靜,並且能稱「那位」為提奧多。可既然沒有表面工夫要擺,她也認為陌生女子在妻子面前以名諱稱呼對方丈夫這件事過於親近——她可不想這麼做。
VIT| súlfur✧阿方索
行腳。 :
「想來拉尼茲先生也將他掛在嘴上吧。」女人細細撩撥額前碎金,讓陽光照入她的灰眼,恍若日出雲彩。「或許更多的是,他選擇被拉尼茲先生所影響吧。」

「是,這是我曾經工作的一環,也是興趣使然。」她將自己的茶杯與碟分離,從腰間取出一片看似用麻布填補中心的銅環放在淺碟之上,隨即用熱水在上頭滴出深色濕痕,自土色轉變成青、藍、並以紫色收尾,一小簇只有頂端花首的藿香薊隨即生出。她便將那些粉嫩的花色添加入少女的茶。

「稱呼我凱琳就好,札西德勒先生、安潔拉小姐。」凱琳如是道。「法則是運作事物推進的規律,由人所樹立的處於明面、只能根據觀察紀錄的處於裏面。」
厄命如斯
它搖頭晃腦思考了一陣子,決定試試看茶。

「茶也是料理?那......我想吃水果茶料理!」花、葉子吃起來是什麼味道,頓不太確定,它吃更多的肉,但凱琳似乎沒有把肉算在茶的料理裡面,所以它選擇了甜甜的水果,鮮甜滋味是否能鎮定、鼓舞,它不確定。

但好吃是確定的。

頓點點頭肯定自己的想法。

「阿錦問我名字,我只知道這個。人類幼崽這麼叫我。」它盯著眼前的茶杯,眼睛睜大,沒想到茶料理的用具竟然那麼多?遠比阿錦的烤肉架、索茶瑪的煮鍋還要繁複。

「凱琳的龍的名字,是怎麼來的?凱琳的名字,又是怎麼來的呢?」它的眼神從杯具跟凱琳之間來回,一邊好奇的問。
VIT⚗️希爾弗斯特🐁
對於女性的總結,少女面露驚訝。似乎是獨自研究了這個理論好一段時間,突然忘記此身體非彼身體一事。微微呼氣,手指撫上額頭,並點了點頭同意。

她雙手接下醫者交還的手帳,回想著實驗的過程:「我首先所知的是銀。」那是自身熟悉的煉金術,「再來是……『冷』?」而這是自身實驗時得到的結果。

她虛心求教,語氣中沒有出於知識的傲慢。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既然是那樣充滿理念和被正義感驅動的騎士大人的話,一定怎樣都拉不動的吧!」拯救弱小的形象深刻,少年垂眼,溫和微笑。腦內不合時宜冒出上回阿方索如金毛大狗被訓話的印象,唇線微微扭曲,艱難地嚥下那笑聲。

上次也有遇到人使用魔法,他變了很多雪飄下來……」比手畫腳熱烈形容到一半,便被女子空中取物的技能嚇愣了,目瞪口呆驚喜望著。瑰麗剪影拍翅,擺脫桎梏般綻放,粉瓣柔美靜浴茶湯中,飄散淡香。

這是什麼茶葉占卜嗎──您上次帶著阿希德來幫阿方索治傷、讓他自己打自己針、呃!那個眼瞳像泉水的早熟小小朋友……」他該不會是記錯名字了吧?

少年慌忙比劃著阿希德的高度,試圖幫人回憶起來。
VIT| súlfur✧阿方索
厄命如斯 : 【艾西】
「...茶占,這麼說或許容易許多。只我也說不清這究竟是你感到困惑的事情、經歷的過程、還是未來的祝福。」凱琳脈脈凝望,那雙灰色的眼眸像是塵埃散在光裡,情緒撲朔游離。「排出雜質後的洗滌,才能尋找新的填充物塞滿空缺,就像處理發膿的傷口一樣。」

「若他多有冒犯,還請擔待。向來只他與拉尼茲一塊行動,總是能特別沉不注氣,不知該說是誰影響誰來的多。」她眉頭輕拧,話語間滿是包裹著埋怨的無奈。「...男人聚在一塊總是會變得尤其蠢。」
VIT| súlfur✧阿方索
厄命如斯 :
「便是水果茶吧。」無視面前的大漢高大壯碩,那點頭與睜眼的模樣十足是個孩子。她或許曾因無可抗力而害怕異性的靠近,但若拿男人與龍相比,力量卻更是懸殊,如此想來化型的姿態又有差異?

凱琳從當中選出了顏色沉穩華貴的鵝蛋青,將其他茶具拂手收起,只留一只高而瘦長的銅色茶壺。
她先是往空杯之中舀入石榴色的蜜,再用散發香氣的茶水充滿,隨意撒落的花瓣在小盤上翻騰,吸入水氣重新聚攏成鮮嫩的模樣;落入茶中的柔軟則隨攪拌的水流搖曳翻騰,變化為飽滿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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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如此稱呼你。」她點頭,卻是稍稍擰起細眉。「我的名字是養母取的,我沒有見過父母;我的...咳,那頭龍的本沒有名字,他決定用我們見面的土地命名。」
VIT| súlfur✧阿方索
VIT⚗️希爾弗斯特🐁 :
「不錯,作為煉金術根基的原初貴金屬,是紅化階段的“蒸餾”。與太陽對應的冷、暗,夢境以及潛意識。同時也是魔法——煉金術前身的守護者。」凱琳點頭表示同意,並將相互關聯的影響一齊補上。
「興許部分慣用的算式上不明顯,但在施展即時運算或製作增幅、附魔道具時,講究的煉金術士會特意挑選滿月。那時侯的法術總會比尋常作用強大。」

「既然其增益有時效性,那麼你的理論也有時效性嗎?消減月屬性的能量會否對應起伏而需要調整效用、定時補充的時間?」她的口氣溫和,點出問題清楚明瞭,如同一位師長。

「煉金與藥學的共同點就是“控制變量”,感到不踏實或許原因在此,需要更多的觀察驗證。」女子將髮絲撩到耳後,淺笑。「最後再來考慮以灌溉式的方法實驗於植生,後續自然才有更多。」
VIT⚗️希爾弗斯特🐁
她從包包中拿出自己的筆,迅速將來自醫生的補充抄寫下來。

「講究的煉金術士⋯⋯或許龍熱後會有那麼幾位能夠抑制滿月的作用而在月夜行動、施展術式⋯⋯?」她自己是沒見過,倒是在旅程中聽聞過哪兒的山雷鳴在某個滿月特別轟響,或許這兩者互相有關?

「理論⋯⋯沒有。」畢竟讀見的理論到了金就是終點,可藉由本身援引的醫療理論來說,應是會浮動的⋯⋯果然埋在裡面過頭了嗎?

「研究各個月夜的曝曬後的物體,觀察施予的劑量影響⋯⋯甚至反向實施補充,能夠給予無月夜的石頭增幅月亮的力量⋯⋯」人體的話也必須將吸收速度與體內排毒考量進去,少女振筆疾書,把目前考慮到的要點都寫上頁面。

「我知道了,謝謝您的教導。」她闔上手帳,將其收往包包後便禮貌地答謝。

「我叫希爾弗斯特,請問您的名字是⋯⋯?」伸出手,打算與對方交握。
VIT| súlfur✧阿方索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不行喔,年輕的先生,可不能成為那樣的男人。」她故作怨嗔,搖搖腦袋。「那會讓關愛的朋友與同伴擔憂。」

「那還真是令人好奇呢,無論是自半空凝降雪晶,還是宏觀上製造天氣變化...」越是靠近聖城魔力濃度越強,雖說她認為當中還有地動與月相因素——我...?帶著、阿希德?
她抬手輕輕掩住口鼻,擋去一半的吃驚神情。「況且還是個孩子?據我所記,杜龐應該已經長大成人了才是...喔。」她想明白了,決定這事與自己的記憶並無衝突,很顯然是某隻龍的惡戲,理應讓他去承擔。

「嗯,姑且當作是一種衍生自觀星的占卜吧,不過簡化的十分多了,興許只能搏君一樂。」她輕輕地為少年的盤上添上花狀的蓬萊糕餅。
行腳。
「龍很高傲。選擇讓自己受其影響那得是多麼珍重的情誼,作為過來人,我為他們感到開心。」我半是嘆息地微笑道。

「哇!哇!」
而對於眼前綻放的魔法,安潔拉目不轉睛地盯著看並發出大小驚呼,就差沒按著桌子蹦跳。這般精巧又生機勃勃的煉金術不是帕祖祖的路線,對世界成為荒原後才誕生的稚子來說顯然十分新奇。
「大哥哥你聞聞看,變成好厲害的味道!」她興高采烈地把茶杯舉起來,卻又不管我有沒有聞到便收回杯子,喝了一大口然後說吃起來很像媽媽以前燒的蠟燭。

我一瞬間不知道要不要先吐槽妳竟然把蠟燭放進嘴裡。

「嗯~也就是說『法則』是人類建立的道德?法律?約定的習俗那樣的東西?」安潔拉在椅子上搖晃雙腳,「那我們確實沒有那些東西呢,因為我們是龍嘛!」
VIT| súlfur✧阿方索
VIT⚗️希爾弗斯特🐁 :
「你自己也是煉金術士,別忘了。」女人覺得少女認真模樣顯得可愛,振筆姿態仿若過往的自己。「觀察潛意識與情緒的波動,那也會對魔力流產生影響,內與外的波動要素皆考慮進去會更詳盡。」

「我相信妳會做的很好,剩下的...就如同這杯茶的昭示,打開你的心、勿要膠著,順流去體驗與感悟,自然會到達蛻變的時刻。」

「是呢,上回讓你見笑了。我是凱琳,很榮幸認識妳,希爾弗斯特。」她抬起手,不輕不重地回握。
厄命如斯
「若如此,受之有愧。」
淺灰眸子朦朧,如溫暖的冰清透。磚色眼睫微顫,那樣美好的寓意如夢,但她不會說醫師的占卜結果過於幻想。艾西稍稍後靠,溫柔的沙子支撐著她的後腰。
指尖旋轉杯盤,裡頭傾躺的花瓣往反方向旋轉。

瘡要夠爛才能刨挖乾淨,她也在等著處理膿包,或是這膿包先蔓延全身將她吞噬。

「該是我冒犯他。」
艾西搖搖頭,她向對方坦白道。
那日經過阿方索後,她毫不避諱地向迎面而來的提奧多袒露敵意。
還記著緊咬牙根與對方接近時,提奧多走直線,她也走直線,互不相讓的情況下使兩人擦肩的距離不過幾尺,她腦袋嗡嗡作響,高傲地不願挪開腳步而是直瞪著空氣離去。

「拉尼茲很神奇,魯莽心寬,重傷堅持打鐵,男人比女人早死不是沒理由。」她想醫師一定看得出來男人的胡來,這便不算背後道人長短。

艾西抿了一口清茶,鼻腔滿是香甜,令她淺笑。
厄命如斯
「喔!香!」它感到驚喜靠前看,喜滋滋的嘴角高高地上翹,甜膩的蜜帶來生命的氣息,注入那些乾燥皺巴巴的小果子,它期待地看見那杯茶遞來,其他茶具都被凱琳收走了,它想那些應當用不上,卻不太確定可不可以喝了,直到來回看茶杯與凱琳,而對方不再有動作後才小心翼翼地捏起茶杯。
雖然茶湯香氣四溢,它卻怕燙到而單純握著茶杯。

「我也沒有父母。」四足龍說著再明顯不過的事實。但它同時在想,也許阿錦也是一種養父母?可以叫阿錦幫它取名字也說不定。

你們相遇的土地?它覺得自己來自那裡,或是那裡對他很有意義對嗎?」它想起李斯雅克說到人有時會以他們來自哪裡替自己取姓名。或許有點年紀的龍也是這麼做的。也許它也可以用跟阿錦相遇的地方來取名。
VIT| súlfur✧阿方索
行腳。 :
「或許是吧...無論何種面向都是他。」凱琳垂目,似笑非笑、或喜或嘆,在那張秀麗清冷的面上雜糅的同時也寡然。「如果能夠在其中感到快樂,即使對龍而言是眨眼的回憶,至少也曾擁有。」

「大多數明面的法則確實由人類所寫,用以拘束人;不由人所寫的法則如日升日落、繁星流轉,無可控制的離別與天災,這些只能藉由紀錄來去觀測、並與節日相連。」女孩伶俐,有著展翅的心性與能耐

「嗯,創造需要的經驗累積、架構性的落實...畫下框後跳出框的比喻確實就不存在了呢。也好,就當作是尋常的花茶享用吧。」她嫣然一笑,捻起一隻長滿纖羽的蒲公英輕輕吹拂,讓種子四散飛去。
「蒲公英是愚者的花,自由熱情、無拘無束,隨時可以踏上冒險。靈魂不被世俗拘束。」
VIT⚗️希爾弗斯特🐁
她知道以自己肄業的身分不該接受這樣的稱呼,也不願因固執打斷凱琳所處的寧靜。可因為獨自的研究,以及自身本身被博學多識的、幾分鐘前還是陌生人的肯定感到開心,面露明顯的喜色。

這似乎是她笑得最為明顯的一次。

少女旋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被誇讚就這麼飄飄然可會被當作輕率的人。

她提起茶杯,透過欣賞杯中的液體來轉移注意力。

「您準備的茶非常漂亮,請問這是什麼樣的茶?」假借話題想將情緒與失態一併轉移,卻未注意到嘴角早已破了功。
VIT| súlfur✧阿方索
厄命如斯 : 【艾西】
「一切終究在你。道盡了也不過是杯冰甜的茶,且當作一時寬慰吧。」凱琳看著杯中的瑰色茶水與糖晶折射出瀲瀲粉光,柔和了艾西的面容。如何不去祝福她,不禁自忖。

「肯定有六成問題是他。」女醫這話滿是偏袒,又或許是基於及其熟悉男人才能如此挖苦。「騎士精神只學半套。」

「拉尼茲這回就仗著自己身體素質還行逞能吧,已經把他關進石棺裡鑲著了。」金髮的女人雙手抱胸,滿是無奈的搖頭,只差沒有扶額嘆氣。
「你說他們記性差吧,背棋譜、地圖是一會的事;說記性好吧,千叮嚀萬囑咐的事,轉過頭來就能忘了。」

「早知如此,我就該讓拉尼茲先生把藥劑子彈上繳,叫提歐給他開上兩發。」她以類似的手法為自己也沖泡了一杯茶,淺亮的茶杯中澄澈的藍,是另一股薄荷鼠尾的清香。
行腳。
凱琳的表情不像索茶瑪那樣大起大落,卻比總是以那樣誇張情緒藏著掖著什麼東西的反應來得好懂得多。
「儘管你們無法以自身的尺度去揣測龍怎麼想,不過我想若是能被你們這般看待,那你們之於提奧多,或許也不僅只是眨眼的曾經擁有。」
「大哥哥跟凱琳姐姐說什麼?」安潔拉眨眨眼歪了歪頭。
「說妳可能要再過一百年才會明白的東西。」我用手撐起了臉笑,這畢竟對稚子來說還太難了。

「但是呢,我想那些不由人所寫的法則或許也總有一天可以被他們所寫?讓夜晚如白晝熾亮、使太陽被遮蔽如暗夜,操作天氣、重力,讓虛假的世界成真,讓死亡不再擁有其唯一不可逆性——就像現在一樣。」安潔拉手腳並用地比劃,說這些半真半假的未來想像的模樣還真的有點像帕祖祖。

「妳說的蒲公英是很貼切,凱琳。」我指著安潔拉說。
厄命如斯
【艾西】

將祝福斂於嘴角、眉鬢、心口,她輕聲道了謝。
被醫者瞋色吸去了目光,沉靜溫婉的人如今活潑可愛起來,這彷彿鄰里閒話的場景使她顰眉嫣笑,睜著眼睛等著好戲,即便戲中人都不在此處。

「何以能在荒地裡吃茶?原來是受不了男子的醫師需要一刻清淨。」向醫師眨眼,這份溫順不正常。
向阿方索・拉尼茲學的騎士精神?希望不是把壞的都學了去。」
她眼中的阿方索爽朗外貌下守舊陳腐,聰慧浪漫卻是塊木頭,沉穩死心眼又飽含熱情,不太符合既有騎士形象。

「男子即少年,除了熱情所在,其他一蓋不在行。藥劑子彈該是他們的主意。」以開槍療傷這點荒謬到艾西認為充滿偏見的定義絲毫不失禮。
但她感到一絲詭異,不論是這份清閒,或是自己的多餘理解。

「他的傷嚴重到下葬了?」她認為醫師是開玩笑,卻忍不住追尋無用的議題來轉移這份恬淡。
VIT| súlfur✧阿方索
VIT⚗️希爾弗斯特🐁 :
凱琳把少女的喜色收入眼底,並體貼地不去點破,只是同樣以悅色相望,彷彿只是兩人為了小事同樂。

「這是大洋東國較常看見的"無發酵茶葉",湯水色淺,稱為綠茶。在大洋東國之外的地方,我們通常都引用發酵後的茶葉,也就是紅茶,兩者的味道在厚度與香氣部分有顯著差異。」她將目光落回茶碗,悠悠啟口。「凝神抗炎、與橙橘、金盞花、洋甘菊很是相配。」

「今日用它借代木星的特質,以選擇茶器作為占卜指標。」女子輕輕點了點茶壺,向你揭示裝盛熱水的容器中並沒有任何香氣與茶葉。
「除卻權威與監護者的身分,木星同樣關聯成長、繁榮、遠方的旅程。變化無常的同時,也是抉擇與進展。」女人注視,緩慢地眨眼。「或許與在探索道路的你相襯,但願為你的前路帶來少許祝福。」
VIT| súlfur✧阿方索
厄命如斯 :
凱琳點點頭,即使她認知到四足龍皆沒有父母,但對她而言這仍然是一件感到少許遺憾的事。頓用大掌端起茶杯的模樣,讓陶瓷的器皿看起來顯得更小許多,彷彿孩子在手中端著椋鳥的蛋。

「他在很久以前來自那裡,並在到處旅行之後重新回到原地....然後,我們就相遇了。」總覺得由自己來敘述這件事情相當彆扭。她忍不住雙手交扣,讓拇指輕輕摩娑,鼻尖的指向稍稍地偏過了些。「或許,能夠說是有意義吧。」

「事實上,許多人也會用出生地來命名,河邊、森林、山谷;或者希望成為的品質,好比勇敢、獨特、善良。你希望別人如何稱呼你、想到你的時候是甚麼感覺,都能夠成為名字。」輝色的眼睛游移著回到與深藍交錯的對視,努力無視一瞬的輕率。
VIT| súlfur✧阿方索
行腳。 :
直到淺色日光重新灑落灰藍之時,瀲瀲復明、黯黯啟口。
「感謝你的話語,札西德勒先生。」柔軟的長髮在風中被眷戀地梳開,薄冰色的眼睛裡寫滿喜與哀。「他也是老大不小了。

她沒有將話說完,也無意這麼做,只是帶著眼底流光,溫和地注視兩隻穿越百千年後相伴同行的龍。

「或許會的。雖不知是何時的將來、不知是否仍然有龍與人,但只要你的想像足夠清晰、足以讓跟多人一起相信,我想就會有一頁的未來真正實現的。」凱琳淺淺一笑,將手中只剩細莖的嫩枝打成小小的草結,茶水露成為檯座上的鑽。
她動用纖細的沙將這個無以計價的造物包裹,壓縮凝結成無色透明的琉璃,永遠地停住戒指完成的瞬間。
「自由的孩子應當乘風,哪天也會踏上旅程吧,安潔拉小姐。」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啊,您放心吧!醫生大人,我沒有那樣的想法……看著那樣帥氣的背影就很好了!」少年靦腆彎起笑,深知自己沒辦法成為那樣厲害的大人物。

杜龐?長大成人?百子蓮眼眸茫然。只見纖指掩去心緒,僅存銀葉菊絨葉般的薄灰溜溜轉。話題無疾而終,難得領略那股默契,他決定不要追問,任風刮去殘響。

「這個也是占卜的一部分嗎?謝謝您!」眼底閃爍晶亮,少年輕捧糕餅,彷彿掌間掬著聖龍的恩賜。

「……追求和諧共處、」喃念方才獲得的占卜語句,一臉若有所思,「那大家真的會和諧共處嗎?」話聲輕如羽絮,喃念進風中,並未向醫者探求答案。

他喜孜孜捧著冰茶,猶豫該不該啃口花瓣。光是嗅聞柔和香氣便讓人心神安定,他將鼻尖湊向粉蓮,深深吸氣。
VIT⚗️希爾弗斯特🐁
少女看著壺中空無一物,一手扶上自己的茶杯,改用雙手捧起的方式欣賞。

「謝謝您這麼用心。」在準備沖泡內容時對方肯定花了不少心思,她如此道謝。

「抉擇⋯⋯慈悲與陰影共處⋯⋯」少女在這時想起曾經教授給四足龍的內容,難道這回是自身面對慈悲的問題?她邊想邊將杯緣往唇邊靠近,抿了一口。

「好好喝⋯⋯您平常都是一個人喝茶嗎?喜歡喝些什麼?」
行腳。
龍能被人類惦念,這是值得慶幸的事。我想。代表他們的時間還沒結束

「我同意。事實上我也不覺得安潔拉需要跟我去見證斯特拉利亞——那個預示之夢的結局。」
我伸手取走安潔拉手上差點要被她放進嘴裡咬咬看的草莖戒指,顏色樸素但溫潤,一如凱琳招待我們的茶。無色透明的石頭點綴其上,肯定不是人類定義中的華美寶石,但在龍的眼裡已經足夠耀眼。
「跟在大哥哥旁邊才有趣吧,反正當作打發時間。」安潔拉舉高手想把她的戒指討回來。
「還不滿一歲的崽子跟我講什麼打發時間。」我哈哈大笑,把戒指還她。
這是把小孩帶壞了吧,我忍不住想。

「姐姐也會想去旅行嗎?」從我手上奪回戒指的安潔拉問。
VIT| súlfur✧阿方索
厄命如斯 : 【艾西】
「可不是嗎。」女醫輕輕啜飲溫熱茶水,逕自使藥草清涼帶走鬱悶,熱霧在纖密眼睫上織網。亮磚色短髮的女子不似信中所聞那般剛愎鋒利,許是只在同性之前才能略微鬆懈。凱琳感覺自己彷彿站在山丘瞭望,微小的光點只在夜裡曜明,是嚮往光落之地、是渴望生存之火。

就是不知她與她還有無下次共饗,
若有,只期望能招待的更周詳。

「雖說也不盡然是壞。」她只小小聲地咕噥,落珠般的話語被輕笑的聲音掩去,僅看得她雙肩聳起微顫。「一個沒開半竅、另個千百心眼子。」

「那倒沒有,不必為拉尼茲先生太過擔慮——但石棺確有其事。省得一不注意他又以巡視之名四處走動,索性用砂石禁錮住。」凱琳答得悠悠,盡顯無可奈何。「逞強也是他自找的,艾西小姐別往心裏去。」
VIT| súlfur✧阿方索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帥氣嗎...或許。
女子說不好那是種如何的憧憬,看著所愛人們為了理想挺身而出的背影。或許是吧。
但許久未曾翻動過的鬱悶與心痛又是為何?

「占卜源自對未知的迷茫和恐懼,人們總是希望為還未見得的事做好準備、人們亦看不清自己當前的困境。」她彎起眼,微笑的同時搖頭。「不變的是希望得到慰藉,其源自於安逸與喜悅。」漂亮精緻的事物、柔和溫潤的氣味,能讓心神有少許鬆懈的甜美。

「此時此刻只需要享受片刻的寧靜便好,這便是歇息的意義所在。」灰色眼眸將少年的閃爍連同迷惘一齊收入眼底。
他未曾見過真正的杜龐,但二人或許真有某處相像,卻又根深蒂固於某處的不一樣。

凱琳的視線並沒有特別停留在某處,與其說是在凝視,更像是在眺望遼闊的沙原,無聲地背對聖城悼念漫沙無處不在的終結。
VIT| súlfur✧阿方索
VIT⚗️希爾弗斯特🐁 :
「為生活增趣的過程本身也是愉快的,能得到他人的喜愛更是無比的榮幸。」女人笑著回答。看著女孩小口小口的品茶,凱琳凝起灰眼輕聲續道。
「道理懷揣在心即可,人的理性與感性有時不能完全地相嵌合,倒不如說這才是更加正常的事。數個月、數年,甚至窮盡一生,在與世界中、與自己中去妥協與尋找平衡,不是魔法般能彈指達成的事。」

「...龍尚且如此,何況是人。」她的語氣輕如鴻毛落地,不掀一粒沙土、不起半點漣漪。

「一個人的時候多,偶爾有人相伴。」希爾弗斯特的提問像是個鄰家孩子,凱琳自然也輕鬆和緩地回覆。「職業使然,我通常都喝草藥茶,除非手邊有餘咖啡豆或可可果,方會鋪張一些。」
VIT| súlfur✧阿方索
行腳。 :
「預示之夢的結局...因我們不受感召嗎。」凱琳只茫茫吐出一句輕淡,並未追問龍的理由。「然而確實如此,即使是終結,那也是只是舊的世界。」

現下踩踏的土地如何變遷,是初龍的鱗粉、還是礦物和有機物的風化物,直到真正坍縮消滅,都會有觀察世界的生命睜眼。
見證甚麼,從來未必是要為了自己,也不用是沉重的使命。

「呵呵...往有趣的地方去,也無不好。」她笑著答道,許是同時應了兩龍。那是她曾窮盡短暫的人類之生才敢得到的結論。「我已經在旅行的道上。如果這個身軀允許,也想看看更遠的遠方。」
VIT⚗️希爾弗斯特🐁
希爾弗斯特專注地聽著凱琳的話,靜靜點了點頭。

妥協跟平衡是很困難的事情⋯⋯雖然女性並非描述存在之間的平衡,可她想起某些關係上原先的平衡早已是失衡的狀態,憶起某些在大街小巷悄聲傳播的不幸故事,她無可避免地這麼想。

人與人之間因為無法相互理解(甚至沒有意願)而產生許多衝突與不幸,自己的理性跟感性似乎又是更不一樣的問題,就像總會在尋常中發現特別之處一樣,或許應該熟知的自身也有尚未被發掘、不可解的地方⋯⋯她想起數次腦袋一片空白的經驗,隨後靜置一旁,不去刻意追尋。

或許是茶的金與上頭的綠色令少女想起了誰,開口便是新的話題:「請問⋯⋯娃娃們後來怎麼樣了呢?它們還好嗎?」
VIT| súlfur✧阿方索
VIT⚗️希爾弗斯特🐁 :
纖細的銀很聰慧,一如阿方索信裡行間曾經寫到的那樣。
紫玉色的眼眸在思索時下意識底低望,並探向一側映照出少許茶色的淺金。

「我替拉尼茲先生把他的娃娃保管起來了,孩、西爾薇亞與赫斯珀也很喜歡,後者急急火火地就說要拿回宅子裡放,一溜煙的飛走呢。」纖細的指頭握成拳,堪堪遮住嘴卻沒能掩住微笑的角度。

「他近乎樂的忘記身上有傷,被友人打趣好半天。」凱琳緩慢地將手重新擺回沙桌之上,方才的水霧凝球在她指尖的輕盈躍動中收成珍珠大小,放入一只石英小瓶。你看到那裏頭裝著許多顆繽紛,意識過來每一顆不起眼的小小顆粒都是重複壓縮後的產物。
「你的手藝很巧,希爾弗斯特,可是曾受令慈指點?」
VIT⚗️希爾弗斯特🐁
「孩⋯⋯?」少女聽聞女性似乎說漏了什麼,重複了一次感到疑問的地方,當她思考是否要追問時,思緒被下個話題帶去。

「⋯⋯我想我也找到了某種特別的止痛劑。」她原先想說賢者之石,但自己給予的娃娃並非治癒傷口的萬能藥,僅僅是讓人能夠因為亢奮及喜悅而暫時忘記疼痛的東西——像是酒精?但不論作用與副作用都比其更單純簡單了些。

紫玉色的眼追隨著水色的珍珠回歸群體之中,靜默欣賞的眼光泛著些許好奇,隨後因為女性的聲音而產生漣漪。
VIT⚗️希爾弗斯特🐁
彷彿映著破曉顏色的湖面緩緩晃動。

「⋯⋯ 我的技藝的確由家母傳授 。」彷彿現在才意會到此事,少女怔然並緩緩吐出那些本應理所當然的話語。

她製作出來的東西⋯⋯有家人存在其中。

如同藝術家受到啟發與薰陶那般尋常,如同孩子跟隨父母那般平常。

茶杯的水面微微搖動,未被壓縮的水珠緩緩從頰上滑落,像是黎明後的晨露。
VIT| súlfur✧阿方索
VIT⚗️希爾弗斯特🐁 :
訝異的神情未在女子的面上久留,她收斂眉眼、溫柔地提起嘴角,伸出刻畫著金色紋路的食指湊近希爾弗斯特的面頰,隔著空氣觸碰滾落的瑩露,將它化作微小的固態星光。

「那無比珍貴。溫柔與聯繫存在你的心底,甚至溶入肉體的記憶當中。」星點叮叮噹噹地落在小盤之上,如同包裹著珍珠質的蜜糖,泛著奶油色的暈彩與玫瑰雨露的淡香。「只是希望前進的人兒,總在安慰與依靠中尋找存在的意義。」

「而你是所愛之人養出的結晶。」女子收回修長手指,拆下琉璃葉片的一角,將其折做手巾布料遞給少女。「乘載回憶與手藝,體悟與感情,代替他們愛你自己。面對你的慈悲與陰影。
厄命如斯
【艾西】

「千百個心眼應該沒半個是拉尼茲的。」
髮梢甩動帶起波光,傾首一哂與光相襯,與之相悖的驚訝洩漏,她記得與對方匆匆一遇裡來回的話語裡沒有「艾西」二字,對方會知道自己名字的唯一可能,便是來自阿方索。

難解的詫異感油然而生,她思索這是因為彼此之間資訊落差,還是再次被提醒,他人之間擁有能分享所見所聞的信任關係更為正常這件事導致的不適——即便她有書信往來對象,其中也沒有半分溫情及分享欲。

「還能喘氣就好——望他沒把我揶揄他待在美人窟,卻沒半分作為的糗事也跟您分享了。」

雙掌捧著茶杯旋轉,她清楚自己又要端起防備,但聲若銀鈴的女子柔軟——
嘖!

「艾西‧耶澤尼克。將我全名叫錯的人,難以讓人相信他是否傳達正確。」與寧靜相視,她可不希望被記住的名字是艾西‧耶的
VIT⚗️希爾弗斯特🐁
少女的眼淚此次化作星光,大小不一的淚珠錯落在盤上響得清脆。紫色的天空隨著女子的話語又滑過了幾道流星。

她無法說話,只得點頭。

當女孩終於開口,是她接下女子遞來的一角葉片。

「這個……我好像沒辦法洗乾淨還您。」是無關緊要的話語。
厄命如斯
「喔!所以是因為跟凱琳遇到,才這樣子取名的?那有意義的不是土地,是因為凱琳。」頓抬頭看著天空,他推敲自己的想法對不對,後來覺得沒有錯漏便「嗯」了聲。

不過它覺得那個龍應該要叫凱琳幫他取名,或是叫自己凱琳才對——然後它搖了搖頭否定自己,它如果叫自己阿錦,阿錦會生氣的,也許那個龍也不想讓凱琳生氣。

它點點頭,同意自己的想法,從凱琳身上嗅出一股有趣的氣息,它不太會辨別,因為從來沒聞過。
若要說像什麼,更接近阿錦偶爾的「膽小鬼」時刻,但凱琳不像膽小鬼。
頓噘起嘴,想不明白。

「我來自諾維格隆德聯邦,喜歡蘿蔔,喜歡蟾蜍,我很愛亂跑,阿錦都叫我寶寶......凱琳如果要取名字,會幫我取什麼呢?」它碎碎念後,決定問第一次見面的人這個問題,多蒐集一些之後,也許它會有想法。
VIT| súlfur✧阿方索
厄命如斯 :
【艾西】
「半大個人,滿心滿眼撲在煉金和戎馬之上。也不知是未曾想還是避著走,指望他開竅還不如盼迦南落大雪。」女醫放下手中茶杯,似笑非笑地嘆,彷彿在心疼哪家倒楣小姑娘看上他。垂下眼簾,她細聲又嘆。「...到底拉尼茲家也不欠戈爾斯克這些。」

「凱琳.巴爾。」灰色眼眸與淺冰交視的瞬間,眉頭輕蹙,嘴角卻在笑意燃起的片刻勾起。
她輕輕抬手,將手背貼在沒有施粉增豔的嘴邊,趣色隨波光搖盪,彷若一支純淨的白月季。

「那倒沒有。當說不說...反是寫滿如何調味馬鈴薯的事,如若沒有親自見過艾西小姐,單看傳書還以為他在躲雨時碰上了個廚子。」凱琳終究還是將所想之事脫口,笑聲盈盈。
VIT| súlfur✧阿方索
VIT⚗️希爾弗斯特🐁 :
「不必惦記著還,承接淚水的容器貴在充盈感情,而不在本身。」凱琳輕巧從葉上落地,無聲地牽起裙擺,宛如一道象牙色的月光在紗裙上映照出雲煙的倒影。

讓一股暖流環繞指尖,帶著微微香氣細密地交織成舒緩的夢網,來到少女的身邊如同安撫,輕輕拍著起伏的背給予少許慰藉。

做的很好了,勇敢的孩子。」那是努力奔走的誰希望聽到的,如若自己,一定也會希望這麼傳達少女。「請這樣告訴希爾弗斯特心中的那孩子,好嗎?」
VIT| súlfur✧阿方索
厄命如斯 :
「恩、恩,是吧。...不需要這麼誠實地說出口!她努了一下嘴。
女醫在外嘗試擺起冷漠高上的架子,但對於能夠不懂得拐彎抹角,直擊要害的飛龍來說,她那份笨拙彆扭的顏面維護失敗的下場總是不言而喻。

蟾蜍?阿錦?寶寶?凱琳揮去了腦中雜念,只是搖搖腦袋。

「或許...可以從亂跑、自由奔放,還有你眼中的藍色思考...歐羅斯(Eurus),自東方而來的風,在黎明中出生的孩子。」她稍稍偏了下腦袋,分享自己的聯想,噙著淺笑。「...恩,我會這麼想。歐羅斯。希望這能列入你參考的許多依據之一。」
VIT⚗️希爾弗斯特🐁
隨著女子輕拍與鼓勵的話語,希爾弗斯特捧起的手巾被滾燙的淚水浸濕,難以言喻的情緒一併湧上。

她的身子輕輕往凱琳的方向靠去,出於不想將對方的衣裝弄髒的顧慮,銀色的髮絲最後僅是隨著主人宣洩的情緒,迷茫地飄動。

不消多久,她的哭泣出現平緩的跡象,少女點了點頭,開口應允:「⋯⋯好。」

聲音因哭泣而聽起來悶悶的。
VIT| súlfur✧阿方索
VIT⚗️希爾弗斯特🐁 :
悲傷、失望、錯愕、離別。
她見過無數心碎的場面。

將失去怪罪給他人、奮力去抓救命稻草;
後悔因為害怕錯過、否認遺失在昨日的美好。
災厄總是能將日複一日的景色,化作天人永隔的最後一刻,逕自讓活著的人們牢記背負。

凱琳努力平復呼吸,成為少女一時的依靠,靜待希爾弗斯特把柔軟的碎片重新拼湊出輪廓,她纖軟的手掌才落到銀色的腦袋上,溫柔地撥開因汗與淚而貼在額前的濕軟。

「好極了,溫柔的小煉金士。」她將雙手貼上少女的雙頰,輕輕拍了一下。曾經有條龍將她一把離地提起,咆嘯著你倒下了誰來救你?;他也曾在泊泊血池裡耐起性子輕聲叫喚她的名。「做得很好。

「花茶也要趁熱喝。」凱琳笑笑,鬆開手,回到原先的座位上,眼神柔和。
厄命如斯
【艾西】
頷首柔聲對方的名做確認,她聽見馬鈴薯時毫不掩飾無奈眼神。

「他是在打趣我不懂欣賞他的馬鈴薯料理吧。」
聽見馬鈴薯跟自己掛勾,艾西嘆了口氣。她不確定凱琳為何因此喜悅,但可以肯定那封書信寫滿了對馬鈴薯的頌揚,讀起來大約很無聊。

熱煙漸淡,與常溫相戀的清香逐漸收斂,在入喉時才藉由口腔溫度散發,這是妙不可言又纖細的變化。

「他呀——心心念念等國王討個老婆給他,迦南要下三十年的雪才能捏出個奇蹟。對於理想抱負能衝能闖,對於感情就像煮爛的甜薯,沒有半點勇氣撐腰。」抱怨上次相見對於感情議題不斷迴避退怯的男人,那份不勇敢讓她想到過往,一股酸楚在眉間發散。

凱琳對阿方索的了解及擔憂彷彿兄嫂——艾西突然感到有些困惑,四足龍出世最久也未滿足歲,她早該從阿方索的話語中注意到提奧多的特別。

『難道是古龍?』
VIT| súlfur✧阿方索
厄命如斯 : 【艾西】
艷色頭髮的女子姿顏姝麗,就連蹙眉嘆氣也如畫,口中輕如飛羽的怨懟八九不離十地準確。
她在信箋看過灰燼之名幾回,若非"硫華菊色的髮"太過精確,便是自己也無法在那日見面時,一眼認出該是信中提及過的東陸女人。

耳聞艾西所述,女醫也無奈地笑了笑。
即便是相處不久,她也從提奧多處聽到足夠多的事。

「...有執棋者無情,把所愛之人盡數賭上;亦有執棋者多情,不惜把自己做子。最是不合適鉤心鬥角的人,偏生是長在進退無路的庭院裡。」凱琳的眼眸映著茶水的藍光,心中黯黯有答,只能吐露些許飄渺的感嘆。「狼狽的很、現實的很。自己給自己用咒困著。」

抬起一雙灰硫璃與霜雪對看,好似感到對方猶豫,也略略疑惑地偏了下腦袋。緩慢地眨著眼,眉頭輕蹙,嘴角弧度卻比黃昏雲彩暈染更柔軟。
VIT⚗️希爾弗斯特🐁
正當女子撥開自身的瀏海,少女有些困惑地抬起頭,由於哭泣而產生的紅色眼眶中的紫色眼睛對上了那沉靜溫柔的灰色。

她眼淚的溫度融化了思考中的積雪,埋於白雪之下的東西終於重見天日,曾浸滿黑色墨水的題紙如今因為她的眼淚刷白。

凱琳捧起自己的臉頰輕拍,看著對方灰中的溫婉,少女突然理解為何思考中的題紙仍舊揉成一團。

因為她珍惜地握得太緊了。

她小心翼翼地將題紙翻開,上頭的文字卻彷彿因為淚水而模糊不清。

銀髮的少女想不起來具體的文字,以現在來看,她依稀記得是近於逃避般的內容。
VIT⚗️希爾弗斯特🐁
思緒中的她舉起手指 於空氣中寫下新的答案

他們與我在一起。

她知道人類容易忘記重要的事情,會在路上迷失並感到困惑,而每一次人們獲得的解答或許不盡相同,可能獲得新的觀點、又可能加深原本的信念,她決定對此保持開放。

勿要膠著,順流去體驗與感悟

這是她收到的祝福。

「謝謝您,凱琳小姐,的確如您所料,需要消炎。」哭紅的雙眼顯得有些疲憊,她重新提起茶杯,享受茶水的溫潤與香氣。

「如果您不介意,若是喝完的時候我還想要……能夠請您再泡一杯嗎?」熱騰騰的香氣將她的疲倦的神色舒展了些,請求像是個忍不住撒嬌的乖孩子。
VIT| súlfur✧阿方索
VIT⚗️希爾弗斯特🐁 :
「...當然,放寬心盡情駐足,我會為妳繼續續上熱茶。」凱琳答應,唇角軟和地似初綻的突厥薔薇。

金色的月亮折射太陽的光線,明亮而不滾燙。而小小的皎潔是另一輪純銀色的新月。

香料、藥草、花與果,讓芬芳環繞、使傷口歇止、與辛勞和解,只要溫暖的茶水能夠讓席上的孩子暫時遠離喧鬧。
在不可見的鏡面與光的紛射間,被喚作魔女的醫生仍會持續著小小的茶會。
厄命如斯
「喔!歐羅斯(Eurus)、歐羅斯......我記住了,謝謝凱琳。」跟著複誦了幾次,頓將這個名字記下來,拿出了自己的筆記本請凱琳寫上這幾個字,它可不能只會唸、不會寫。

熱燙的茶不再冒煙了,它癮了一口甜甜的茶,滿足地露出鬆懈的笑容跟「呼——」聲,茶的溫度剛剛好。

「茶好喝,我也想帶回去給阿錦喝!」頓往前靠,茶湯飲盡,果實在齒頰間留香,它覺得牙祭沒打足,將杯盤上裝飾的花朵也放進嘴裡吃了。

『花不好吃。』皺起鼻子,但沒有吐出來。
VIT| súlfur✧阿方索
厄命如斯 :
「不客氣,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夠擁有心怡的名字。」飛龍坦蕩而率真,雖沒有人類社會的繁複禮儀傍身,但勝在真誠。
女子接過大漢所遞出的筆記本,在上頭用北陸的通用語『Eurus』以及南方的古語『Εὖρος』小心翼翼、一筆一畫地各寫一個。
她不希望自己的字歪歪斜斜地永遠留在別人筆記本上

「自然沒問題,懂得分享的心是珍貴的。」凱琳淺淺一笑,將杯具往自己稍稍挪近,拿起茶壺重新沖出艷紅的瑰麗。這回她將空氣中的水霧凝合,茶水與花果隨著氣流昇華,在掌心上幾吋的半空中漂浮,有如燒成水晶的巨大寶珠。
她隨後將琉璃葉片折下,有如一層鑲著系光的膜,裡頭是緋色的海,莓果是暢游的魚兒。

「倒出來就能喝了,希望那位...阿錦?也會喜歡。」她將用薄膜容器以枯藤束起,並交付給對方。
厄命如斯
【艾西】

「對他人多情,對自己寡情。還真當自己死不足惜。」

聞凱琳一言,艾西猜想阿方索不該只是個棋子,該是執棋者。而應坐鎮於帳中指揮棋局的人,卻淪為斥侯落子邊疆?該是躲懶,還是避免全盤皆輸的策略,艾西猜不透——但那與她無關。

「明明身子逃離了圍籬,心卻還在圍籬裡。」若阿方索作為斥侯探路的決定是自己下的,那陳舊的思想便與他的行為不符,男人該正在囹圄間撞破頭,找著現實與理想競合的道路。

「男子總是看不清,但你可不是,凱琳。」她不想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質疑,因此嘆了一口氣思索,卻想不出溫和的言語,有些惱自己的尖刺將攪碎那片雲彩。

「為何選擇飛龍相伴一生?」將所有言語濃縮一句,明明答案清明,不過一愛字。

『對飛龍無恨之人,便能輕易愛上嗎?』說出輕易又過於輕率,她不免咬牙,針對無法清楚表達的拙舌。
厄命如斯
頓將筆記本翻過來看,凱琳的字小小的,不像它的巨大歪斜,也許是因為小小的手,才寫得出小小的字。
它將筆記闔上,看著溫柔的魔法嘖嘖稱奇,眼睛閃亮亮地看見陽光透過艷紅汁水灑下的影子,它開懷的笑著,向凱琳道謝。

「他會喜歡的!我下次帶他來找你!阿錦很好,是帥哥王!」頓向對方點點頭,伸手接過那袋美麗的茶料理,揚起的笑容像是老王賣瓜。

凱琳很好,而且喜歡龍,頓覺得可以介紹給阿錦,絲毫不在意對方已經名花有主的可能性,只想著下次要帶阿錦來找凱琳。

它可不想看阿錦總是睡覺、念它、把它看的緊緊的。書上總說,戀愛可以使人付出一切,也許讓阿錦跟凱琳戀愛很適合,而且它也喜歡凱琳。
VIT⚗️希爾弗斯特🐁
「謝謝您……」聽見醫者的應允, 笑顏逐開 ,神色一向沉穩的她在這時卻顯幾分童稚,像是因得到承諾而鬆開衣角的小孩。未再有任何依戀與留戀,僅是滿足地喝著茶。

她在此地與面前的女士對坐,喝著茶談天,就像在讀書時屢次瞥見的女同學們那樣,在龍熱前是再平凡不過,卻也無緣觸及的風景。

在聖城之前,以金色沙塵精巧雕琢的沙椅既美麗又別緻,這不是大人與孩子以沙堆做出的扮家家酒,而是屬於兩顆月亮以各自的皎潔映照、閃耀——交心的茶會。

過去與現在的心緒相互浮現與交錯,在漫著花香與柑橘香氣的沙桌上。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肩負他人命運是什麼感覺呢?或許像推滾磐石,翻過巍峨高山艱辛?他不知道,但若只是看著那道身影孤軍奮戰很殘忍。知道沒辦法成為一樣好的人,只能盡量不要變為負擔與絆腳石,而要成為能提供助力的人,但他還在想可以做什麼。

歇息、寧靜。

少年心思很雜亂鬧騰,於是他很心虛彎起唇角,像是對於無法好好沉澱思緒而抱歉。

「但我、靜不下來。」或許是此刻氛圍靜謐沉穩,或許那雙如鏡眼眸有著吐真魔力,少年如實悶聲說著。

「抱歉,很突然地想請教一下,醫生大人認識來自諾維葛隆德聯邦的艾西女士嗎?她有著橘色的短髮、亮藍眼睛,執著於追捕藍眼睛的龍……」手裡比劃著,曲著掌根,虛劃脖頸示意頭髮長度。

靜待回答時,他淺抿一口甘美茶湯,發覺那同樣俱備夢幻滋味而彎起眼。
VIT| súlfur✧阿方索
厄命如斯 : 【艾西】
「許是...圍籬當中有太多他想攥住的事物,有他曾想去愛的人。」女醫神情復歸平靜,並非掛上冷漠,而是懷藏遺憾。晶瑩的花形耳墜隨著她搖動發出清脆的響聲,在沙與天的一線間微不足道地淹沒渺小弔念。

意外這個問題出自對方之口,灰色貓眼石因訝異睜大,腦海裡雪片般堆積串起回憶與念想,彷若燄苗點燃的瞬間,收縮後澎脹,冉冉不滅。

「真是一道難以書盡的題。」凱琳半晌才慢慢帶著複雜神色啟口,微笑盛放地正美,目光中卻是酸澀。「...因他看見了我,作為一個生命的才智與尊嚴,而不是女子的軀殼;因想起每個有他的詞彙,都叫自己忍不住喜、忍不住悲。」

「到頭來他是人是龍,於我並無不同。」反到只有壽命將他們區隔。她垂下眼簾,讓幾不可見的水珠從眼角滾落,才得以使景色不蒙上霧氣。
VIT| súlfur✧阿方索
厄命如斯 :
凱琳難以自制地被那雙海色中的粼粼感染喜悅,有那麼一瞬間足以忘卻年輕的飛龍披著高大男人的外殼。

「我會期待與你、還有那位阿錦先生再會的。」她不太理解帥哥王是甚麼,但至少提供了判斷性別的基準。抬起手來輕輕地半遮住因揚起笑而露出的貝齒。
她從容地自琉璃葉片上起身,踏著灰沙凝成的透明階梯落地好以禮送客。

「祝願你在找尋名字的道路上順遂,屆時請告訴我你新的名字。」她擺擺手,面帶微笑地目送滿心分享喜愛之物的龍。

煌煌金海只餘爍爍光點在氣流中竄動,一如被隱去的星辰。
女子沉下膀臂、牽起裙角,如同謝幕舞者般致意,為一曲日光下的結識畫下句號。
VIT| súlfur✧阿方索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為著許多他人之事波動,無時無刻不為吹動的落葉所驚。
靜不下來,古銅色的少年如是說。
而她靜靜聽,給與理解般地頷首。

「聯邦的...艾西小姐,有著亮眼的髮色那位?」索茶瑪的疑問突如其來,料想應是縈繞於少年心頭的焦躁。凱琳細細地擒住追捕藍眼之龍的字句,在瘟疫四起時,諾維葛隆德各地亦犯龍災,當中北方萊門尤其詭異,極其罕見地記錄了龍群的蹤跡。

「曾見過一面,只我對她的理解稍嫌片面,皆是來自拉尼茲先生的信籤。」她坦白地說道,語氣平緩真切,不疾不徐地發問。「她是索茶瑪正在尋找的朋友嗎?」
行腳。
「不,我只是單純認為,稚子的『時間』應該浪費在別的事情上。」
去看終結這件事,讓我這種老不死的去就好了罷。我聳聳肩。

「姐姐身體不好嗎?」安潔拉傾了傾頭,「還是妳想跟我們一起走呢?大哥哥說這之後想去大洋東國!」
厄命如斯
他想攥住的事物,有他曾想去愛的人。

艾西感到一絲羞赧,因為她射出去的箭中的的靶子也是自己。
她也是在徬徨中緊抓過去幽魂的人,置生死於度外。為此自嘲的笑悄然描摹於臉龐,她默不作聲,知道自己的評價都過於淺薄,她也是甘願待在圍籬之人,不過堅信自己清楚待在圍籬中的理由。

悠緩的語調帶雨聲,她看見酸澀潤浸了簾幕,潮濕的雨使雲煙色的窗子透亮。
艾西注視著凱琳的動容,她想該聽進這番話的不是她,卻深知若那位在這裡,自己也不可能聽見。
她沒有手帕能遞給對方。但就算有,此刻她也會忘了帕子的存在。

人們總急著掩藏或擦去淚水,彷彿淚水是妖魔、不安與脆弱感受是難纏的敵手,只要先行消滅,就不必理解。

於是冰湖含納戚戚楚楚,柔聲道:
「美麗的靈魂在發光,該是彼此相互照見。」

匆匆一瞥不足以認識提奧多,她只望那隻龍懂得珍惜。
VIT| súlfur✧阿方索
行腳。 :
「或許。」凱琳笑了笑,抬手去撥攏耳後翹起的短髮。「即便不,孩子們也仍有比人類更長的時間。既然連人都想著見證數千年一回的臨別,它們也有選擇如何使用的自由。」

「感謝你的邀約,安潔拉小姐。但我也有同行的旅伴,不好私下應允。」她區起月牙,溫和地婉拒少女龍的邀約。「不過大洋東國是值得駐足欣賞之地。三疆風情各異卻是底藴深厚,運行著完全相異的法則,另有一番豁達。」

「至於向遠方啟程...道路還未展現...」那是以時間為尺的丈量。她細聲地嘆。她自很久以前來,是遙遠之地,卻不是她選擇的旅行。「我會繼續行走,靜待到來的時刻吧。」
VIT| súlfur✧阿方索
厄命如斯 : 【艾西】
金線滾邊的紗帳揭起,濃霧未晴的灰是陰雨的天色,也是柔美五官上的銀鏡。在女人抬起臉蛋時倒映另一位的面龐。酸澀已逝,只餘她嘴角淡雅的甜。

「我無意失態,只是與他共行的時日太久,越發善感。相伴二字太重、相隨又太執著,人的壽命之於龍不過匆匆,春日午後枝頭上的花一朵。」凱琳雙手交疊,右手三指輕輕摩娑左手背,彷彿眷戀地觸碰並不存在的戒指。「煉金師也好、魔女也罷。細數著終有一日,他仍舊要孤身背負無人記得的我,獨自在世間行走。人了卻了一生,龍卻只愛了初夏。」

「多說都是羞赧,本該是為你奉的茶,不該盡說我。」淚落無痕,面上仍如珍珠母貝溫婉細緻,只有羽睫濕潤。「金星亦謂啟明,落至西天為昏星。是愛與美的明燈、是兵戈的前蹄,但願如清蓮淡雅的平靜能夠在塵埃落定後慰藉你。」
厄命如斯
【艾西】
「真實情感流露怎麼會是失態呢,一喜一瞋,都是值得表露的面向。世間無常,誰先後走都未可知,唯有把握當下而已。」報以甜笑,所有悲苦都是提醒。蓮瓣離了萼便緩緩離心,茶湯中的小島散而不去,扁舟在裡頭自由的行。

誓言的具現化或收著,或丟了,或從未有過,但她想眼前女人惆悵的同時,也在悲喜的當下與相愛對象實踐誓詞。

是為夫妻。

眉頭輕顫,本不該有的念想湧上,如看見索茶瑪一身紅嫁衣,特有的苦。
她眨了眨眼,讓「頓」回歸,不留自己捨去的人,而打算向歸宿的龍前行。

「我很意外有知情識趣的四足龍,因為我遇到的皆如嬰孩野獸。」她莫名的想到了樸拙的男人,如果提奧多真是四足飛龍,那男人也許可以絕種了。
她忍不住被自己惡毒的心逗笑,不讓那打擾凱琳和美的祝福。

「此刻即是慰藉。」粉色茶水見底,她撐著下顎與星子相望。
VIT| súlfur✧阿方索
厄命如斯 :
「...曾有過一人真心實意,勝十百人愛的輕狂。世間無常,又有誰訪柳暗花明,撥雲見日後應聽尋本心而行。」祝福應當如蝶翅輕薄、如鵝毛柔軟,微光的月祈願,將交錯相織的指尖交疊、單薄微寒的掌心交握。
多了羞赧太過窒息、少了莊重太過嘲諷。
還未割捨溫柔的女子,願她尋得獨屬的收穫,小心翼翼、彷彿失而復得般重新拾起,捧在手心中。

新生的龍於世確為幼子,雖不全然如此,也偶有聰慧異常者。」見艾西自蹙眉轉笑,她亦軟了唇角。「但他仍不同...世故傍身、浸染塵煙,在龍裡也屬是獨一份了。」

「實當慚愧,亦感榮幸。倘若仍有緣分再續,當要有花草錦簇。」淺色微金的女子將手扶上心口,薄塵珠中閃爍光亮。她自琉璃葉上起身,鞋尖在沙地上踏出窸窣,雲錦乳白的裙襬開出雪色山茶。
厄命如斯
【艾西】

凱琳的話語中充滿對她未來的期許,艾西將祝福的咒語當作餞別禮。她與凱琳應該不會再見面了,艾西如此認定。
她正等著查洛伊特的信,而這段期間她會遁入風沙中,不願再與任何人相遇。
而是否有生的可能?她盡量不去想,以免在緊要關頭因為怕死而收手。

「許是這樣獨一份的特別,與你相依,受拉尼茲視為摯友。」

提奧多大約是古龍,這是她的猜想。即便不是古龍,也是某種早於新生四足龍的存在,僅就凱琳與阿方索的沉穩性格來看,幾個月當無法有如此感慨。

靜女其姝,巧立於厚土之上。她與對方如此不同,沙塵刮花了臉及胸口,她甚是擔憂走近的醫師會染上自身煙草氣息——如擔憂那朵沙花一樣。所以艾西跟著起身,同時逕自退了一步。

「除了花草,還要有美景。」提笑朝對方點點頭,她看向與北方無異的南方,該繼續南行。
VIT| súlfur✧阿方索
厄命如斯 :
凱琳端看女子的笑,頷首領意。
那雙眼底不只冰霜,也能有石灰碰上鋁與硫所沖出的青池。

「...值得為之努力。」她軟聲應道。卻是最為堅韌自傲的承諾,欲在風化而去的東方黃土上重新鋪出青山綠水。
最是動人心弦的煉金術,未必要有地動山搖之勢、焚天漫海之力。燒瓶裡小小的綠芽、藥劑中分離的青土與白晶,一道一道直線與橫槓、無數個重新擦拭寫上的圓,細密勤勞的日復一日、踏實不屈的耐心毅力。偉大創作的實踐也在樂譜畫上音符開始。

牽引起裙角的動作另裙瓣於芬芳中起舞,鎏金的月光向伸長手追逐的凌霄花道別。

是他們渺小脆弱如沙,故他們互相緊握成塔。她曾道。
罪孽深重的總是人類,行奇蹟者亦是人類。龍如是答。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啊!您知道嗎!太好了!是的!是那位沒錯!」微透憂悒被一掃而空,一瞬又為朗朗晴日。

「嗯!我有急事想要詢問她……不知道阿方索怎麼形容她,但艾西女士跟龍族在相處上有些、不融洽……老實說無法想像她與龍族和平談話的模樣。」斟酌字詞,輕描淡寫帶過那些刀槍相對的場景。

「方才跟您提到造雪的魔法師,他說是艾西女士的夥伴,正要去找她會合,但我的龍族旅伴說那位是龍族化形而成,操弄冰雪為其天賦……我很擔心她會不會是被化形欺瞞而不自知,想請她多留意……可以拜託醫生大人將這件事也和阿方索說嗎?請他有遇到艾西女士的時候也幫忙提醒。」少年指尖不安搓著藕色杯緣,反覆思量這樣的請託會不會太過分。
VIT| súlfur✧阿方索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不融洽。或許是有過摩擦或對峙...在東陸各地與龍抗爭的情勢曾一度來到高峰。」凱琳一手抵著下頷,垂目思考。至於阿方索的信,除卻較為精湛的形象形容,其他都是與根莖類相關的雜談,實在也沒太實用。

「操弄冰雪的天賦,類似曾顯現自然吐息或改變天氣的紀錄...如若那位女士戒備多數的龍,確實更大可能是受到欺瞞。」柳眉輕蹙,對此一事自己了解的並不足夠多,無法推敲來龍去脈的同時,也無法為少年指明更多。
她只得輕輕點頭,應允索茶瑪的請求。
「我了解了,雖說能否碰面尚得依賴緣分,但我會將此事共享,讓他多去留意。」

「能告訴我那位魔法師的裝扮與模樣嗎?雖說飛龍能變換外在模樣,可若短時間還未改變皮囊,或許能夠在道上留神。」灰色眼眸沉靜,嘗試穩定少年的不安。
行腳。
是覺得我管太多了嗎。我沒好氣地勾了勾嘴角,這種年紀的女孩子到底該怎麼照顧才好,實在是不明白,帕祖祖那個才沒辦法當參考對象。

「是嗎,姐姐還有想要去的地方呢!」沒有對被婉拒感到氣餒,安潔拉還是一樣神采奕奕,「道路還未展現?唔,那樣的話,我覺得自己去踏出來就好了吧!」
女醫略有保留的話語,顯然安潔拉並沒有聽懂(儘管我也不敢判定真意),她喝完茶杯裡在談話間有些涼掉的茶,大聲說謝謝招待。

「我們還要去找做酒的材料!」安潔拉跳下椅子,拉起褲裙敬禮的模樣倒也有個人類貴族的七八分像,「後會有期,凱琳姐姐!」
「太好了妳沒忘記我們原本出來要幹嘛。」我跟著站起來,對凱琳道別,「讓妳勞神應付稚子了,謝謝妳的茶和戒指。願星星照看妳向遠方的啟程。」
VIT| súlfur✧阿方索
行腳。 :
少女龍的答案在意料之中,令她感到暖和的同時感嘆。
名為凱琳的女子既是旅人也是道坎,心甘情願的與沒有靈魂的男人一齊握住鐵鍊的兩端。
皆因誰是貪得無厭的癡人而無法永眠的安穩。

「孩子們是珍寶,初生的飛龍亦是大地的幼子,參與他們成長茁壯的時光是無以彌足的。」女子笑得柔和,安潔拉的精力充沛化作嘴角多一分的倩色。自葉上著地單腿後點、彎身提裙,讓兩人仿若置身舞會相互行禮。

「同樣祝願你,釉藍色的龍,思念掛於月尖、安寧永在心鄉。」女子學著對方來時招呼的動作,向繼續尋找某處某物的龍們道別。「吉祥如意。」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他是棕色頭髮、穿著略寬大的深色軍袍,裡面穿紅色……戴著護目鏡所以難以辨認眼睛模樣、」少年拿出手帳與細炭條塗塗畫畫,邊說明拙劣線條描繪之物。

「他說他叫『查洛伊特』,然後身上有股酸臭的味道、他說他學習煉金術、身上有神蹟……腦袋裡有很多老東西?會教他技能?我不是很清楚他在說什麼,但他或許跟普通龍、我不知道……不太一樣?我對龍族的理解太少了……真的很謝謝您願意幫忙,醫生大人。」他將塗鴉交給醫者,童稚線條顯得頭重腳輕而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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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他一踢沙地,大地深處的水會冒出來變成冰柱!伸手能招來降雪、還會在人手中做小小的冰雕……埃說、噢,他是我剛剛提到的龍族旅伴。他說對方對魔法的掌握能力很細緻精巧,不容小覷……而且他感覺對艾西女士有著很深很強烈的執著……」他回想起對方情聖般熱烈展演愛意的模樣,多補充了一句。
VIT| súlfur✧阿方索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凱琳雙手接過少年以炭筆繪制的人像。且不論比例,髮型、手套與靴皆是一目瞭然的冬國模樣,並不是迦南人的打扮。

酸味或許是煉金溶劑的氣味,以嗅覺優秀的龍族而言,和強酸氣味共處是不太尋常的事。
索茶瑪同時在圖像四周畫上冰晶的六角狀,顯然是『查洛伊特』在造製雪花時,特意將晶體結構擴大展現。

...一頭生自寒冷之地的龍。按你方才的說法,那確實不是吐息、也不是古龍們利用角與大氣共鳴造成天氣改變的自然操作。」女子輕輕地隔著少許間隙在紙張的上頭描繪形狀。
柔軟纖細的手指彷若纏繞絲弦,細細密密的灰埃在上頭附著後生出一層極其柔軟的膜。
既是不明白其中妙處,也知那與硫磺的操火使截然不同。
VIT| súlfur✧阿方索
「許是煉金術不錯。在空氣瑪納濃度更高的過去,『煉金術』的形式與施展也更接近現今人類想像中的魔法。」
斯特拉利亞之址匯集了月光元素與似溫石的古龍之力,想在此處展現必須數位煉金師佈陣的大魔術也不成問題。

「但執念的部分有點...讓人毛骨悚然呢。這麼居心叵測的行徑不太像初生的孩子,反倒像、沒錯,確實是待世扭曲的老東西。」含沙射的就是那個誰。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哇啊!不愧是醫生大人!」少年滿臉敬佩,合掌彷若要膜拜一尊新神。

僅是聽他天花亂墜的敘述便理解大半事理,如蜜淺金頭顱定是滿載知識萬象,才能有條不紊細細釐清所有蛛絲馬跡。

「也謝謝您相信我……要不是埃有看到殘餘冰雪的現場,他根本不相信有這樣的事情……」眼廓安心彎出弧形,捧著藕色茶杯又啜口清甜,笑容都浸潤糖蜜。

「您說、老東西……是指古龍嗎?有、很多古龍在他的腦袋裡?還是他也是古龍呢?不過他的確說過他喜歡艾西女士想陪在她身邊……」儘管不太理解待世扭曲的老東西劍指何龍,但他同意對方不像他認識的四足龍赤誠天真。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毛骨悚然。

腦海掠過人臉,曾找自己麻煩的北陸怪人的眼神浮現,少年一臉畏佈,小臉更加憂心忡忡。

「怎麼辦,感覺是、變態?我得跟更多人說……」輕易同理了多數女性的不安,完全沒有替龍的戀情找藉口合理化追求的打算。
VIT| súlfur✧阿方索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不、不會,這是應該的...」女醫連忙也起身,伸掌輕觸少年包裹的手免去過剩謝意。「多虧索茶瑪說得足夠清楚。而且,身體與布料上的魔力證明你的話語不假,那並不是如同塵埃能夠洗去的存在。」
少年跳躍式的補充資訊如同孩子,然而習慣面對在疼痛中胡言惡語的病患與家屬,相較下已是明瞭易懂。

「嗯...無意以偏概全,但確為其意。雖然難以確定是以何種形式“存在腦中”,對此能有諸多猜測,但先假想為收受共鳴的話,也能作為其異於尋常四足龍的依據吧。」即不似孤身自死降生於世一無所知,擁有社會結構理解力,成長、對比、階層、競爭、協作或利用。
VIT| súlfur✧阿方索
「我也覺得很可疑呢...自東陸到迦南可是一段不小的距離,為何不正大光明相伴同行?」曾經生於亂世、長於憂患之中的女子,即便也曾是能有力自保的巫者,仍無可避免的會遭受騷擾與傷害,難免對此類活動特別提防。

「如若那位艾西女士那般厭惡龍、而這位龍先生仍然執意跟隨,怕不是違背對方意願的行事吧...」思此女子柳眉緊蹙,一雙灰霧桃花眼凝出瞋色。「告訴拉尼茲先生外,我也會告訴其他前往朝聖的女子多留意這號人物的。謝謝你,索茶瑪。」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嗚哇……原來有殘留嗎?嗚,也好啦。」既喜亦憂,慶幸話語獲得驗證,但又覺得身上殘留洗不掉的魔力哪裡怪怪的。

「艾西女士也說過她『不與龍友好』……我覺得她更可能是不知道對方是龍才會為伍……可是明明、她見到陌生人都會先問『是人是龍』,確認對方種族……我其實覺得只是護目鏡應該不能騙過她、」少年認識的焰髮女性謹慎而睿智,要是對方不拿下護目鏡,大概也會將護目鏡硬拆下來確認底下是否為尖瞳。

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可能性呢?

一切聽似撲朔迷離,卻又明確地對艾西女士帶來巨大威脅。

「我也謝謝醫生大人協助擴散消息!的確要請大家多小心呢……希望他不會變成其他的模樣……」儘管查洛伊特先生曾說心中只有艾西女士,但多一分謹慎也還是好的。

聽見醫者沉穩許諾,少年安心下來,眉眼盈滿溫和笑意。
VIT| súlfur✧阿方索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尋常幾日就會在太陽下揮散了。真的很在意的話,用帶淨化性質的粉塵或香油薰一薰就好。」先是側了下軟金色的腦袋,凱琳自腰間取出一小瓶並從中取出小顆碧珠,抹去上頭寫上的咒文後解放回巴掌大小的蛋形金香船,乳香琥珀與粉紅胡椒的味道清香不厚重。

「恩...如果擬態成面部生長結晶的姿態呢?龍族的五感極強,即使少去視覺也能夠以聽覺補正。」掂起腳尖,提著細鍊在捧茶的少年頭頂轉了幾圈,思索可能可能的事態令她微微噘起嘴。「無論如何,他對艾西女士隱瞞了身分該是確實的。」

「但願如此吧...好了,這樣應該不至令它從殘留追尋你,雖然你的飛龍朋友可能會覺得你的氣味怪怪的就是。」滿意的點點頭,女子將香船放到沙桌一側。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咦咦咦?珠子?哇哇神蹟一樣放大了!太神奇了!香?哦喔喔喔!好厲害!」依然因神奇術法驚呼連連,瞪大驚奇的眼。

薰香煙霧飄散,醫者起身,如同舊日教徒施行宗教儀式般擺盪細鍊。少年溫馴坐定,遂收起躁動,坐定軟沙座椅讓人能順利協助自己。

火元素意味啟蒙、重生,帶來溫暖光明,重生與破壞的雙極性,以燃燒轉化物質帶來「淨化」。儘管對於纏繞身際的魔力毫無感知,或許僅是錯覺,但他總覺得神清氣爽了點。

「還可以追尋?這麼厲害!不過他說他眼中僅有艾西女士,我想他不會來找我這樣的小人物麻煩……謝謝您!醫生大人!」倒是很有自信不會被回頭找麻煩,但定是醫者細膩留意到他神情困窘才決定出手,他只覺滿心感激。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醫生大人,我還有些問題想冒昧請教您,如果艾西女士要和龍打架的話,醫藥包該怎麼準備比較適當呢?」少年攤開現有的醫藥包,裏頭是處理簡單外傷的繃帶、藥劑,自製的野芹軟膏與減輕發炎的創傷膏藥糊。
VIT| súlfur✧阿方索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索茶瑪的反應純樸熱情,多少令女子感到少許畏羞。即使侷促,淨除殘餘寒氣痕跡的動作仍未停下。

直至空靈的沙漠珍珠香氣與少年身上辛香與薰木完美交融,沁心而飽滿,溫潤而厚實,好似半眠的溫熱纏繞手掌與腳底,輕柔地將四肢沒入羽絨沉靜。

「現在常見的煉金術反倒因簡摘出公制算式,少了獨特性且更普及化的同時,變得比以前難追跡了。」她小聲地回應道,更像是禮貌地回應好奇的孩子。

與或許如今依靠詳盡的算式與複數纖細切割的金屬組合,仍能起到逆向解讀共鳴痕,並根據殘響追朔施術者。
如同精心設計為尋血獵犬般的魔道具...但效益與用處都低得太低,獵巫人們甚至不存在了。
VIT| súlfur✧阿方索
「是甚麼讓你這麼想呢,索茶瑪?」凱琳露出少許憂慮的神情,語氣輕柔、小心地問道。
從二人方才的對話脈絡,只能猜測少年擔憂艾西女士最後會需要遭遇與那頭"暗隨的飛龍"武力對峙之情況。
而人類在肉體上與龍發生戰鬥時的損傷...
醫者細眉微蹙,留得一個含顰美人。

「...我想,首先你會需要一些長棍、長板狀硬物,還有更多的繃帶,用以綑綁固定可能骨折的患部。」她不想讓悲觀的念頭打擊少年,人總該先盡人事、才等待天助。何況多了解救急知識只有益無害。

「再來是強力麻痺痛感的藥物。若有罌粟種子的乳汁最好,但用量需斟酌。更安全的選項是柳樹酏——柳樹皮的汁液,對人體較無害。」這回並非自珍珠中拿出珍奇異物,而是從腰間皮囊拿出一只木頭小盒,抹去封印咒文後狀如黑檀皮箱。
VIT| súlfur✧阿方索
只見姣好面容凝肅,纖手揭開黃銅扣後於林林間揀選。先是挑出一浸泡某物的水罐,後又取黃殼乾片、雪青晶粉與白黃細絲絨在缽中磨粉後倒上薄紙,裝入暗色瓶罐當中。

「蠑螈藥酒可做止痛,不過喝了之後人會昏睡過去,請確保病、艾西女士與你的身邊環境安全後再使用。」歇下手上作業,凱琳將黔殷的奇怪圓罐小心地端著,交給少年。

「這是強化過藥材的粉末,撒在傷口上用以止血。煉金藥劑作用雖強但需根據實際體徵、素質調製,我只能為你準備外用的緊急藥物攜帶。」確定少年端詳漂浮物體的動作完畢,將藥酒安穩放好後,她才又將燻茶小瓶交付給對方。

「其餘...如若索茶瑪不懼觸碰皮肉,帶上針線、魚鉤...也是可能用上的。」藕色軟唇繃緊,神色似帶少許牴觸,不欲往下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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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蹴沙立起冰棘,繞指招來風霜的冰龍,他使用的煉金術較貼近古典?現代煉金術聽起來缺乏個性與靈活度,但好似能抹煞性命於無形間的危險想像令他生畏。

「若艾西女士有一天發現被冰雪龍欺瞞,一定會大動干戈……又或許哪天她尋得萊門的龍,勢必免不了鬥爭……」眼眸低垂,低聲傾訴好似生滿荊棘獄火的未來觀。

她不與龍相鬥的情況太難想像……」或許曾有熟知的一例,但後來關係仍惡化,一度無限貼近爭鬥的邊際。

認真聽教的少年點點頭,「骨折」有在他的考量中,「機械修繕」也是,但後者於他而言實在太過艱深。

「罌粟與柳樹皮……柳樹皮比較好、」拿起手帳塗塗寫寫,佐以僅有自己看得懂的植物塗鴉輔助。醫者取出皮箱,左取右拈,融匯知識於罐中,施展專屬醫者的奇蹟。少年對於那份慷慨目瞪口呆,伸手楞楞接下,「我真的可以收嗎?謝謝您!醫生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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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曾在醫學書讀到「縫合傷口」這件事,雖然他不確定醫生大人是否正是在談這件事。少年柔和彎眼,理解醫者瑰美心靈的善感。他自包袱取出針線包,向人展示彎成弧的針,放在玻璃小罐的一捲硫磺黃線。

「某回宰羊做飯時,我有留下羊腸做線……但那和刺繡花草鳥紋真的很不一樣……」說著,少年難得主動褪去右手纏繞布料。

挖去結晶的傷口被用於縫合練習,他僅露出一小截皮肉,便很快又將醜陋不堪的右手藏起,以免讓醫者不適。

他擅長縫補衣物,於是對練習縫合創口有著樂觀地想像,便逕自多接觸了些。
VIT| súlfur✧阿方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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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呀。那麼你的憂慮與未雨綢繆或是一份切實心意。」灰色的眸子隨紫螺色染盡的下弦月垂落,而一齊被簾幕掩去。「請務必。你攜帶在身上才能更及時的幫助到他人。」

她將散發著香氣與濕潤胎土味的箱子重新闔上,指尖重新牽引珠光拖曳描繪出系密絲線構成的螺旋,將飽藏玄機的黑重新收束回掌心。

「以羊腸製線心細,傷口癒合後不需再拆。」凱琳以眼光確認帶著曲弧的針緩慢地點頭,又將注視游移至少年鬆開的布料。

縫合的線穩固且將傷口包覆的極好,只是傷口的造成本身粗糙猙獰,她很快地意識到該是嘗試將結晶挖除的舉動,因而輕蹙細眉。
VIT| súlfur✧阿方索
「刺繡與縫合傷口還是多少有些不同,索茶瑪在下針位置與距離的均等上處理得很好。」白皙的細指輕輕覆上重新包裹的手臂,即使隔著布料無法傳達,仍然溫和地來回碰觸彷彿在為未有被憐惜的舊痕感傷。
女子傾身端起被一圈圈綑好的手,細聲地以某種相似卻有別於北陸話語的腔調撫慰。

「定時破壞結晶雖然能夠減緩擴張,但也會從身體中汲取營養,即使不飢餓也要記得進食。」
凱琳鬆開手,重新抬起臉時對著索茶瑪如此說道,陰雨將至的景色中帶著熱茶燻霧的暖潤。
「如果不能把自己照顧好,就沒有辦法去關心其他人。如若認為這是使命、理所應當,那更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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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現右手這件事本身便使他羞赧,被輕柔執起更使他不知所措,偏深臉面略為泛紅。

而醫者細喃間蘊含的溫暖與關心輕撫,柔和熨平心緒。腦內僅存純然感謝,無論是慷慨傳授知識或給予傷藥,還是仔細替他人著想的溫柔心意。

「被醫生大人肯定感覺安心許多呢!謝謝您!」縫補技藝意外獲得肯定,少年歡地展笑,容顏若朗朗晴日。

「原來要多吃飯嗎?放心!我會好好吃飯的!謝謝醫生大人!」能多煮幾頓飯他總是高興的,雖然找食材偶而令他煩惱便是。

而他有將自己照顧好嗎?他依照腦內的「既定標準」認定自己有,挖掘結晶不算是「沒照顧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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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再度捧起藕色茶杯,任沁甜浸潤舌尖,一邊咬了口花瓣,「話說,醫生大人怎麼一個人在這裡?芮莎小姐與阿方索沒有陪著您外出嗎?還是他們剛好去其他地方忙了?」在看見她的夥伴回來之前,他想繼續陪醫者坐著。

讓女性孤零零坐在這裡實在太危險了。
VIT| súlfur✧阿方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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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識與技藝是能夠累積成階梯的堅石。或多或少,行在前進道路上的每一步,都有昨日為之努力成長的樹所打落的庇蔭,即使一開始那或許還無法為你遮風擋雨。」
凱琳帶著微笑點點頭,她想索茶瑪對縫合的練習也該是一種勤奮。
雖然說可能對自身帶來傷害令人擔憂,卻也不可否認那亦是一些醫者對結晶患部的應對處理方式之一,倘若站在此視角她也難以對尚無共識的治療手段評頭論足。

如若自己研究減緩、甚至是排除沉澱的進度可以更快就好了...

我不完全是一個人。」女醫的嘴角牽起淺笑,如同玻璃珠一般的靈動眼眸咕溜地轉,極其曖昧隱晦地引導索茶瑪留意空氣中時而出現的纖細狹光,好似金屬又或切割的寶石在太陽與灰塵所揚的正確角度下的鋒芒。
VIT| súlfur✧阿方索
「拉尼茲先生正在石...養傷喔,我請芮沙小姐與西爾薇亞小姐代替我好好的監視他,雖然已經可以走動,但不能再讓他不顧身體陷入戰鬥了。」她輕輕搖了搖手指,彷彿口中在說的是某位不服管教的野孩子而不是一個而立之年的男人。「這麼說來,他有東西想要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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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遞出用軟皮革包裹之物。
那是一把如同封住了火焰的紅鋯小刀,礦石本身仍舊被打磨出了足以反射出其耀眼的切割面,同時兼具作為刀具該有的刃與尖。

刀身的形狀透露出鍛造者的猶豫,似乎原先希望製成飛刀一類的武器,卻在最後關頭決定擊碎身寬,讓它成為更適合作為削切繩索或食材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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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知識與技藝沒有那樣美好想像,少年一臉呆鈍。靜想暖陽碎在石階,伸足探上能烤暖裸膚之處。想像播種澆水,林蔭大道漸漸茁壯築成──除了自己,那是否也能替他人遮蔭呢?

琉璃灰眸溜溜轉,他順著眸光依稀辨別空間隱匿淡彩,錯視般的細碎流光輕晃如幻。雖然不清楚那是什麼,他想大概是來自東陸的神奇術法,定有隱匿視線暗中看守醫者安危。

「那我就安心了!也是呢,阿方索在養傷……就算在現場也要叫他躺平不可動……」芮莎小姐似乎也沒有太多戰鬥能力,只會一起陷入危險。

對於醫者的管教方式沒有多想,畢竟都是可以將阿方索當黃毛大狗訓話的人了,他想那或許是他們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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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熠熠赤輝,灼灼映於驚愕眼底。其實不認為有做什麼應獲得回報之事,畢竟比起自己,阿方索帶給他的美好實在太多,收下精心打造一柄豔紅鋒芒實在於心有愧。

「謝謝您代為轉交!我、我以為可能、啊,他會不會又很勉強自己的傷勢做這些……真該用繃帶把他捆起來,關進石棺裡──」捧著紅鋯小刀,驚喜感激表情又轉為憂慮,蹙起奶白的眉。
VIT| súlfur✧阿方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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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拎著纖細的手指成拳,在少年尋找著閃爍流光之時半遮微笑嘴角,也掩去少許嫣紅。
即便不時刻在身邊,形影不離地的光也在,那是即便太陽照亮天際時,仍會俯視的眷顧。令她感到溫暖、寒冷、難捨地孤寂與溫柔。

「即使是索茶瑪所認識的拉尼茲先生,也不太可能安分地躺著,而不嘗試尋找自己還能做的事情,對吧?」凱琳側了下腦袋,苦笑帶著無奈,收斂片刻後卻又再次彎起眼。柔和嘆息聲中夾雜著數分舒坦與欣悅,小聲呢喃道。「...提奧多還總說他交不到朋友。

「我要比拉尼茲先生更相信緣分,能夠送到你手上也是必然。」看著自陽折射的緋黃波光,如浪花拍上細沙輕舞在索茶瑪古銅膚色上。
「...傷體沒有惡化,但確實很令人頭疼對吧,我也是這麼想的。就該把他好好關在箱子裡不准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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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奧多?

那似乎是個新名字,之前還有一個叫做「提歐」的人,但他想那大概是不同人。而阿方索被關在箱子裡的想像令他既想笑又安心,他勉強將笑意嚥回去。

「對呀對呀!在您上回帶針劑給阿方索讓他自己打之前,他明明就受嚴重的傷卻又勉強自己幫我改造鍋具……果然那時候不能讓他改、該把他抓住的對吧?」深知友人心地溫柔純良,越覺得對方定是勉強傷體。

於是一切更顯無以回報,連同紅鋯小刀都使他心裡沉甸甸──他不值得,但阿方索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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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認識提奧多先生,或許他的判斷有其道理在,但我所知道的阿方索身旁總圍繞著喜歡他的友人們,我想不會有人不喜歡阿方索!提奧多先生應該可以不用擔心阿方索沒朋友……」是擔心嗎?還是挖苦?是具有什麼樣關係身分的人會有這樣的念頭呢?手足?親人?無邊猜想間,少年僅以柔和嗓音道出自身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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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實是托付了針劑...」少年的話語彷彿再次提起早前"阿希德"的微妙差錯,她的龍在不得見處捏造的故事要比想像更多。凱琳只是輕輕擰起眉,噘起的嘴不吐嗔怒,只添了少許嬌俏。
「我對他煉金術的理解有著信任,如若只是協助你進行道具的算式驅動,必然不是太過負擔。然而他這只顧著眼前,確忘記他人擔憂的壞習慣,確實是....值得好好反省呢。」

「他倆相識的比你我認識拉尼茲先生都要久。但我想,那是龍熱以前的拉尼茲先生,或許現在的他值得更多朋友...」
索茶瑪的用斑斕的話語,溫柔地描繪出了青年在黃沙之中結伴行走的模樣。而女子想,那該是因為他的眼中想去如此鮮豔地去繪製所看見的他人像。
「...我想,該是想用自己的方式想謝謝你,雖然那頭龍的牙嘴很硬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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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龍熱之前的阿方索、」囈語輕輕,飽含好奇。奶白眼睫低垂,悄然凝目於未可知的過往。

「雖然不清楚,但一定值得的!」張開雙手大大比劃著,像是要框起整片蔚藍天際,「現在的阿方索值得很多很多美好的人事物!不在這裡的提奧多先生!」向著不存在於此處的人影呼告,堅定主張那份美善。

「牙嘴?是指這把小刀是用龍的身體部位製造的嗎?」一愣一愣,舉起紅鋯小刀。

牙嘴很硬,意思是對方很勉強傷體去製造?少年同樣噘嘴,微微鼓起雙頰。

「但阿方索帶給我的美好實在有點太多太多了,真不知道怎麼回報……醫生大人知道他喜歡什麼東西嗎?」他想盡力在這廢土翻找些什麼回報。
VIT| súlfur✧阿方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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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色的花開得姍姍,嚲袖垂髻間月色含春,眼底是少年振臂模樣,真摯熱切。纖指輕輕摩擦眼底的濕潤、撫平顫抖羽睫,嘴角牽起溫和的弧。
阿方索值得更多美好,她想,這麼思考的索茶瑪也該是。

「不...呵呵,不。我說的是提奧多——但那並不重要,我想我明白他為何想讓你見到阿希德了。」凱琳輕柔地說著那彷彿不知從何而起的話,宛如吹拂風信子花田那般輕盈地帶過,只吹起馨香。

「至於那把刀,我聽聞那該是龍角的一部分,許多我曾見過的東陸飛龍,他們的能力似乎都與角有相關聯。或許是取其最是凝聚精華與祝福之處的概念吧...」
VIT| súlfur✧阿方索
她輕輕偏頭,男人的執念是他背負的重量,所愛所恨,執起長劍或鋤頭、放下書籍或火槍,理想的騎士獻上的皆為家鄉。
在凱琳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對於阿方索觀察的時間中,終究認為最是能令其舒坦之事意外純樸簡單。

「興許是一些手製的小玩意...或是美食?」她如此答道,畢竟那個男人意外的實際,卻也同樣浪漫。「我認為只要飽含心意的去製作,對他而言都很寶貴吧。畢竟索茶瑪是朋友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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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輕歪,不理解那轉瞬飄散於風中的話聲,那眼眶底濕潤水光看得鮮明,於是他將手帕遞過去,「沙子跑進眼睛了嗎,醫生大人?」紫眼盈著擔憂。

既能「讓他見到」阿希德,又會煩憂阿方索的交際關係──聽起來應該是長輩?就阿方索的正直與阿希德的早熟來看,定是個嚴厲又受人崇敬的厲害人物。

迦南少年一陣無邊浮想,替人鑲上金色鱗羽,盛大地加冕。

「手製的東西或料理……唔嗯!知道了!我想好了!謝謝醫生大人!」似乎想到可以做什麼返禮,少年興沖沖站起身,隨即又想起茶水尚餘,乖乖坐下捧好茶杯。
VIT| súlfur✧阿方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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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為你們感到開心,同時...又不知是否應當這麼想。」女子的笑容露出整齊貝齒,她的喜悅一直都輕淺帶著屬於女子有禮的羞澀與溫潤,讓人難以留意即使是嬌俏的虎牙也只露出淺淺的小角。「天南地北、東縱西橫,人世渺渺千里飛鳥也難相會,人們卻因為世界的衰竭而聚首。」

凱琳見少年身隨心動,忍不住又笑出悅耳清脆。她在空中揮舞纖細指尖,將沙塵隨著氣流飛旋成拖曳的光尾,粉色的珍珠被她捧在掌中,等待墜星化為摩根石的碎粉。你看見她正在為你將方才收起的杯具重新以不可思議的童話魔法改寫,變成一只春暉晃眼的灼灼晶瑩。

「別擔心,如果你希望帶回享用也不要緊的。」她重新將一杯香甜的冰茶倒入其中,並在你的面前將那只杯子緩緩反持,一滴未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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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好像明白您在說什麼?」關於醫者感受複雜的話語,「若不是龍熱爆發、國家毀滅、階級崩塌、金錢變得好沒用、天啓──我們或許此生並不會有機會相遇吧!畢竟他是、厲害的、擁有自己酒窖的、又會跳舞又是誇讚比賽常勝軍的騎士大人──」少年比劃著,伸直臂膀,指尖於極高處輕點,以表阿方索地位崇高尊貴。

如天空之心高遠而燦亮。

「真的是好難的問題哦!但龍熱既然已經發生了,我會選擇感到開心!」少年咧開嘴,尖銳小虎牙從不掩藏張揚,燦燦展笑。

杯具褪去藕色外皮,如蝶新生般披覆粉晶鱗粉,晶瑩而光耀。他正要讚嘆,緩緩倒扣驚得少年大大倒抽一口氣,以為珍貴的甘甜茶湯要用於餵養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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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啊啊!嚇死我了!醫生大人真的好厲害!謝謝醫生大人!」少年捧過晶燦粉杯,小心翼翼傾斜,身軀滑稽隨杯身一同傾倒,歪歪倒倒望著杯內茶水,喜孜孜彎起唇。

「嗯!好!那我就回──唔,抱歉!因為有想法了就手癢癢的很想回去動工……」剛挺直腰身要帶著茶杯離去,終究是擔心失禮軟軟塌下腰背。

「謝謝醫生大人請我喝好喝的茶!帶我玩茶葉占卜!耐心聽我說話!替我轉達形跡可疑的龍的事!告訴我可以怎麼準備醫藥包!給我厲害的藥品!還跟我說阿方索喜歡的東西!」少年身軀前傾,彎曲背脊,恭恭敬敬鞠躬表達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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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眼色近陰雲、亦如黎明時分滾滾如火紅霞升騰時邊緣的銀濤。層層疊疊,踏上高嶺仰望繚繞雲霧破開霎那,拂曉的金撒入遼闊空寂山野,彎起的水中月將三角帆蚌星空色的孩子撈起。

即使慢慢地往下塌陷又如何,人們總會重新織起一層層一圈圈的網,在黏絲之間會有沙塵與空殼纏繞,也會有被接住的雨珠閃閃沉沉。

「原來如此,索茶瑪會選擇開心。恩,我想那也很好。」女子嘴角帶笑、頻頻頷首,若將少年的笑當作日陽,那她此時映於其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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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琳隨少年準備告別的動作徐徐起身,雙手牽起裙角、單腿後點回以深禮,溫聲與索茶瑪道別。

「快去吧,靈感這種東西等不得人,必須趁著火燒在心兒尖時打鐵趁熱。」

少年的眼底看著鑲嵌閃耀之物的蒼天、腳底踩著通往他人身側的土地。

她的口中是北陸遺忘在時間中失調的祝願。
期許著在藍天與黃沙之中,小巧嬌嫩的藍喉花能發現,它綻放時的群盛也有著『夕霧』這般爛漫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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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聖維塔照亮您前行的路,醫生大人!真的很謝謝您!」祝禱一如既往,朗聲於天地間。

迦南少年用力揮揮手,青藍身影一溜煙隱沒於風沙。

麥穗金髮鍍著甘蜜爍亮,煙波灰貓眼石沉穩晶透。醫者為荒漠間一抹溫靜月色,柔和堅定映亮來者。無論恐懼、悲傷、擔憂或尖刺,都於淺金月輝中深澈淘洗潔淨,擺脫凡常憂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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