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命如斯
@doomed1125
Mon, Mar 10, 2025 11:58 AM
5
Mon, Mar 10, 2025 1:47 PM
平行1v1公開交流｜艾西｜時間線：
這個交流之後
，
事發於地震週
｜3/12停止入場
平頂的土坯建築在乾燥炎熱的迦南盛行，如果在前一年到來，你會在這裡看見鋪一張織毯席地而坐的小商人，會看見有孩子在踢乾土塊，比誰先踢到打盹小販宣稱來自東洋的精品甕裡，然後這群孩子會被另一群賽跑的孩子打斷，他們會亂哄哄的繞過你——
如今，旋風沒有侵襲此處令人安心，但卻可以看見長時間無人照拂的屋子因為傷心垮了一半，又因為連日震盪垮了另一半。你看不見嘉南服制的居民了，每一個地上的「屍體」都穿著異地的服裝。
在某個倒的像跪伏敬拜的建築物縫隙處，你看見那裡爆出閃光。
Mon, Mar 17, 2025 3:26 PM
平行1v1公開交流｜艾西｜時間線：
這個交流之後
，
事發於地震週
｜3/12停止入場
平頂的土坯建築在乾燥炎熱的迦南盛行，如果在前一年到來，你會在這裡看見鋪一張織毯席地而坐的小商人，會看見有孩子在踢乾土塊，比誰先踢到打盹小販宣稱來自東洋的精品甕裡，然後這群孩子會被另一群賽跑的孩子打斷，他們會亂哄哄的繞過你——
如今，旋風沒有侵襲此處令人安心，但卻可以看見長時間無人照拂的屋子因為傷心垮了一半，又因為連日震盪垮了另一半。你看不見嘉南服制的居民了，每一個地上的「屍體」都穿著異地的服裝。
在某個倒的像跪伏敬拜的建築物縫隙處，你看見那裡爆出閃光。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Mon, Mar 10, 2025 11:59 AM
Mon, Mar 10, 2025 12:07 PM
【入場骰D10+增減骰：】
-知道頓名字+1
-知道艾西名字+2
-見過1次面+1/見過2次面以上+3
【擲骰結果】
-修義肢9以上
-練習煉金術1~8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Mon, Mar 10, 2025 11:59 AM
Mon, Mar 10, 2025 12:16 PM
【練習煉金術】
走進的你如果視力夠好還沒被她發現，會看見她在一紙上畫著什麼。另外她身旁的沙地也畫出了幾個圓圈，圓圈裡有一些小土堆。
【修義肢】
除了一些沙面的土堆、幾張燒不全的紙，你看見她倚靠著一面難以稱為牆姑且稱為崩解藝術之碑一處，一隻腳被自己拆下，看到你的第一件事當然是舉槍。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Mon, Mar 10, 2025 11:59 AM
Mon, Mar 10, 2025 12:31 PM
1.遇到艾西的時間點及地點：通往斯特拉利亞的路上，時間在官網月相的2/23~2/26間，不是黑夜的時間都可以。
2.只路過不交談√、不對完√
3.進入擲骰子隨意，不擲骰僅能選擇【練習煉金術】
4.有問題
這裡問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Mon, Mar 10, 2025 12:15 PM
＿＿＿＿＿＿＿＿＿＿＿＿＿＿＿＿＿＿＿＿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Mon, Mar 10, 2025 12:30 PM
+3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Mon, Mar 10, 2025 12:38 PM
「啊，艾西小姐。」先前的相遇讓尊與卑的關係成形，她正猶豫自己是不是該避開這個場面，下一秒槍口就直指自己。她再一次半舉雙手表明無害。
場面真是熟悉。
「……有什麼能為您效勞的嗎。」雖然對方可能自己就能處理好，希爾弗斯特仍然出聲詢問。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Mon, Mar 10, 2025 12:53 PM
入場
+6
行腳。
@Tashi_delek
Mon, Mar 10, 2025 1:03 PM
+2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Mon, Mar 10, 2025 1:44 PM
索索
+6
埃
+４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Tue, Mar 11, 2025 3:27 AM
VIT⚗️希爾弗斯特🐁
:
艾西的手如屏息的胸膛一同放鬆。
「......無事。」她的聲音寒涼，無初次見面時驅趕般疾言厲色。
槍放在腿上，她知道希爾弗斯特不是多危險的人物，但這並非鬆懈下來的理由。艾西的手繼續調整義肢內部結構，她總得用好才能穿回去。持續維持在無法行走的狀態另艾西緊張，這裡可不是讓她可以安穩躺著數天花板的耗子家庭有幾個鼠口的實驗室。
不過你能看見她皺眉，情形似乎不太順利，她將一個切割成多面的半透明晶體拿出，透明的晶體帶有茶色煙揮感，隱約可以看見裏頭有油脂，而油脂中央懸浮著一個球體。
她將那顆晶體放在身側，拿起某張紙看。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Tue, Mar 11, 2025 3:58 AM
Tue, Mar 11, 2025 4:10 AM
希爾弗斯特看著對方因為整備而露出的肌色，十分擔心艾西會因此
著涼
。她看著女性似乎因為手上的義肢整備不順而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知道自己無法未經艾西的允許擅自調查義肢，她向前走近幾步，想觀察義肢上頭的術式，並以身影遮蔽可能的外界視線，以免引來奇怪的好色之徒。
但她無法否認，自己這樣做可能會有些礙事。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ue, Mar 11, 2025 4:01 AM
阿方索不喜歡眼角閃爍那處流光的質感，美術工藝與戰爭裝甲的折射出的光弧，對於習慣二者之人一目了然。他用爪尖捏碎霜螢石之碎粉，沸度向下的龍爪堅化呈現出相近的堅硬。
「嘖!」靴跟在平磚黃沙上踩出『喀沙』瞬間，更清脆的上膛聲觸發瞬間反應，男人亦同時以防勢反擊的姿態拔槍對峙，就只差給彼此都在胸口上開一槍。
「啊、艾西女士...呃，修繕?」金髮的青年細起綠眼，並未立刻鬆開手上火器，只調整了敵意鋒銳的架式，防範未然地將左手至於身前。
在風雨交加的石壁內層男人曾瞥見接縫處的義肢，雖說確實冒犯——卻未如現在一目了然。
「
喔...如是這麼細的架構，興許真能寫個蛛腳彈跳術式...
」即使是對機械工藝並無好感的他，也忍不住脫口低嘆。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Tue, Mar 11, 2025 4:37 AM
VIT⚗️希爾弗斯特🐁
:
人影靠近，艾西哪也去不了，壓下內心的焦躁。
雖然與希爾弗斯特不過見上第二次，但她大概能抓準這個人的性格，於是艾西冷冷地抬眼，對眼前的女孩說：
「你擋我光了。」
她一點都不在意希爾弗斯特的視線，但不知道對方想做什麼，一個懷疑的聲音顯現：『總不可能是趁人之危想從我身上拿些什麼？』
艾西在心裡古怪的笑，人類的性情雖不如生物分類絕對，但某些固執不願改之處倒可以信任。
「如果是想討教武學，一旁等著。」
她將曬太陽的箱庭拿起來放到一邊，低頭調整內部結構。
艾西沒有顯露太多喜惡情緒，如果夠認識她會到這算得上一種「容納」。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Tue, Mar 11, 2025 4:57 AM
Tue, Mar 11, 2025 5:11 AM
VIT| súlfur✧阿方索
:
曾是她多番闖入他的地界，如今也算是扯平了。
「想換雙腿了嗎。」調侃的語氣回應招呼。艾西還真不知道為什麼應當會被繞過的殘破小鎮會引來煉金術士的關切，不過眼神一落到火槍上，她便了然。
任憑是誰，只要
習慣
不平靜的生活模式，都會警戒於這些槍械機具操作調整上的警告花火。
能夠隱匿腳步聲至此接近的人，更有可能是打算悄無聲息的熄滅此類不詳光火吧。
「你一家子沒跟著啊。」槍口低首旋轉半圈，艾西率先解除警戒姿態。她忽然想，這傢伙不會是來問那箱庭的使用報告怎麼還沒繳交？不過艾西隨即在心中否定，應當不會這麼無聊。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ue, Mar 11, 2025 5:32 AM
Tue, Mar 11, 2025 5:33 AM
「...容我考慮。」他不否認差點脫口而出的回應，本是『推薦給我』。但此刻自己竟難分辨，是出於該死的乾燥幽默，又或者真心實意。
病變處與皮膚相接的位置因為術式凍得發燙，思來想去阿方索也道不出是何種滋味。
「哪裡來的一家——」男人仍環視了周遭散落之物一圈，緊戒之物自圈內向外，暫無顧慮後，才將黃銅色的鳥銃收回皮鞘，面上凝色方減。
「你是說我的同伴們...是挺浩浩蕩蕩的。」何止浩浩蕩蕩，紅黃綠藍簡直五顏六色。阿方索忍不住扯起嘴角。「你們見過了？除卻護衛嚮導的時候，大夥兒多是分頭行動，只有扎寨集合。」
「植物狀態挺好，看來還勉強在你手下挨著。」青年輕輕抬了下巴，猶記女人就連面對馬鈴薯都能說出過手之下無完物的話。「不枉費我在土台能源上花了些功夫。」
行腳。
@Tashi_delek
Tue, Mar 11, 2025 5:52 AM
有閃光。
我停下追尋帕祖祖和安潔拉的腳步，在傾頹的屍體與建物間有人影，大風已止息的空氣裡有類似火藥的氣味。
作為門簾的織布大部分都失去色彩，無精打采地垂在斷裂的門框上，我掀起一角，先在沙地上看見的是似乎曾在阿方索那兒看過的煉金圓陣，還有些半形成土塊的土堆。
而在這些的盡頭，有個拿著紙片皺眉的柑橙色短髮的女人。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Tue, Mar 11, 2025 5:52 AM
一道身著迦南服裝的身影晃進，然而並非匍匐於地的死屍復生。淺髮深膚少年並未因那熟悉的槍口驚愕，倒是因拆下的腿嚇得驚叫。
「
哇啊！腿
──
噢嗚！
」他嚇得倒彈，頭頂一把撞上身後龍族的下顎，銀灰長髮的龍族不太高興，從後一把架起少年，不讓人再有機會兔子般蹦來蹦去。
「艾西，好久不見。」龍族語調懶洋洋自少年肩後探頭，自來熟地直呼女性。
「這裡沒有聖龍降下的奇蹟，索茶瑪。」龍族平淡抗議，沒有把少年放下。
他們在幾分鐘前意外碰面，因那道閃光好奇闖入此地。
「
我有說那是一個『可能性』、
您的腿還好嗎？艾西女士。」被架起懸空，紫眼少年手足無措，但仍不忘關心拆下腿的
友人
。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Tue, Mar 11, 2025 7:02 AM
艾西的回應如她預料，她往旁邊移一步，隨後聽見對方的發言，便一聲「好。」乖乖允諾，目測對方舉槍的手臂範圍，在不會影響開槍的距離下落座於對方身旁，拆開義肢的那一側。
她隔著一個手臂又一把槍的距離遙望對方整備，時而望著原先步來的方向，像是與同伴一同時守夜。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Tue, Mar 11, 2025 11:28 AM
Tue, Mar 11, 2025 11:28 AM
VIT| súlfur✧阿方索
:
男人就是這麼無聊的生物。艾西在心底評語，至少對方這次沒有在她面前搭火烤馬鈴薯。
艾西撇了箱庭一眼，打算稍後再問這東西的養護說明。她將不好安放的核心取出，茶褐色的半透明晶體被放在箱庭一旁，有個清脆聲響令她皺眉，零件掉進去，她只得伸手進義肢撈。
這情境讓艾西不太自在，使她得進行閒談才能在尷尬時間內晃悠。
「你的萊門同僚對這種事情挺在行。」她隨口說。但艾西可一點都不行了，她只知道摧殘，不知道保養，風沙侵蝕及長期使用令義肢充滿損壞風險。
「我見過那位，
貴客的
美麗的樂師。」她想起寶藍色的的軟布以及裝飾素雅的珠翠之下，幽然顫動的影子，忍不住帶著笑意說了句：「幸虧你沒將他們帶來，我可沒有茶點可供應。」
因為彎著腰，艾西的聲音被壓扁成費力的波紋。她撈不到那小東西，只得將義肢抬起來反過來搖晃。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Tue, Mar 11, 2025 11:43 AM
行腳。
:
絲毫不帶半點禮貌的瞪著「客人」，艾西手滑向腰間的火槍，她不記得這是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破戒僧，但對於那詭異的遮面布存有一丁點印象使她猶豫是否要拔槍。
對方並無展開攻擊，亦無刻意遮掩腳步聲，艾西初判來者沒有敵意，卻不明白自己為何有想舉槍的衝動。
『因為龍角嗎？』艾西對於半龍外貌的敏感度已經在這趟旅途中下降許多，因此她尋找某種更深層的原因，也許是塔庫瓦教的裝扮，雖然這趟旅途因風沙狂卷的原因，遮面人眾多也降低她對塔庫瓦教裝扮的排斥。
『那是為什麼？』她皺眉，終於注意到面罩及龍角之下的淺色長辮，她知道自己見過對方。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Tue, Mar 11, 2025 12:05 PM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你現在跟
它
一塊了？」艾西對索茶瑪道。她面露難以理解的神色，一點都沒理會龍的招呼，彷彿那是一塊吸進去會中毒的空氣勻在索茶瑪身後，如果以神鬼的方式來說應該是撞鬼，以她們軍隊裡東洋來的士兵說是「卡到陰」。
艾西知道這隻龍沒有危險性——這在她的認知裡十分荒謬，但自從用幾槍換來這隻龍自傲為人佯裝清高的態度，艾西就不再戰慄。
如果他更像人，對艾西沒什麼危險。
「沒什麼，我在整理它。」艾西記得索茶瑪不會看字——她想起了上次與索茶瑪相見的悲劇結尾，眉間抽了一下，令人不悅的情緒準備放大，艾西壓制它。
「你看起來比上次好多了。」少年再沒上回可憐兮兮的模樣，儘管現在被背後靈抓著懸空也沒好看到哪裡去。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ue, Mar 11, 2025 12:49 PM
Tue, Mar 11, 2025 12:52 PM
「嗯哼，
工業（Industrialise)
風格的，相當實用主義。」阿方索的話中多少有著不予置評的態度。
一部分出於對待半批量鍛造的質疑、一部分深知鋼鐵洪流在戰爭不息之地如何容易扎根。
然而也許是這種技術與義肢的工法在戈爾斯克實屬少見，
更多人不是替換成刀具、就是流線形的陶瓷或銀銅工藝品
。名義上還掛卿銜的前騎士也顧不得禮節，彷彿在光線下觀察利刃的緞紋。
「...不可否認，他所選擇精煉的礦種不錯。銀鐵合金、是嗎？如果材料足夠的話，那位同僚應該會想鍍鉑。這是溫石能源...嗯？」
「啊、芮莎小姐！她就是提奧多...家鄉朋友聯繫的嚮導。欸...凌霄——原來如此，你也沒拿幾個甜薯再走，屬實見外了。」溫婉的女子有時開口也似友人打燈謎般難猜。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Tue, Mar 11, 2025 1:07 PM
Tue, Mar 11, 2025 1:11 PM
VIT⚗️希爾弗斯特🐁
:
艾西將紙放在一旁，其中有一張飛進希爾弗斯特的方向。
但艾西不太在意，她將手伸進義肢深處，把某個調整不到位的零件左拉右拉，因為看不清楚，起身從腰包中拿出打火裝置卻有些猶豫。
「你會照明的煉金術嗎？」她轉向西爾弗斯特詢問。
在金屬內部點火興許在燙傷自己之前什麼都找不著。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Tue, Mar 11, 2025 1:11 PM
艾西女士還活著，那樣很好。
他只希望對方仍安好，不要因仇恨賠上性命。至於自己看起來好很多嗎？那使他想拉整衣領，以免左肩新生的結晶被瞧見。
「剛剛在外面突然遇到了。」少年老實回答，看了看虛浮的腳尖又看看身後的龍族，正要開口請龍放人時，便被半拋到一旁，他踉蹌幾步差點摔倒。
似乎覺得把索茶瑪放一旁，對方便能好好看見自己，龍族向前一步，微微欠身行禮，人模人樣，「上回走的匆忙，來不及自我介紹，妳好艾西，我是埃，也可以叫我埃果。」接著他等著對方禮貌性地招呼回來，因為人類通常都是這樣社交的。
重獲自由的少年拉整衣領，確保自己看起來「很好」。紫丁香視線被某種熟悉的小物吸引，他瞪大眼，盯著裝著粉色小花的玻璃罩。
「哦！您也有遇到阿方索呢。」相信艾西女士一定也有從那裏獲得如燦陽溫暖的照顧。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Tue, Mar 11, 2025 1:55 PM
VIT| súlfur✧阿方索
:
艾西因為青年話語中與外貌不相襯的冷酷而朝那裡瞟了一眼。
「哈，騎士可以這樣盯淑女的腿嗎。別對士兵的吃飯工具刻薄要求，否則用什麼雕琢將軍的匕首。」她被盯的有些不自在，
那也算是名義上的腿吧？
不過艾西對北方的作風不打算辯駁，這義肢要是發展再更早期，恐怕那些打算以缺胳膊缺腿避戰的戰士都再無藉口。
艾西聽得見甩動義肢產生的叮咚聲，那似乎不太妙，她摸不著的那個小東西沒有掉出來。
「嘖。銀挺貴的，但有銅鐵跟溫石肯定有。」萊門地區礦產豐饒，應當昂貴的溫石是萊門受侵略的原因之一。艾西呼出一口氣，抿了抿脣。
「凌霄是什麼意思？不過——」艾西猶豫了會，不太情願道：「你替我照明，我下次拿甜薯。」她的眼神似乎有些情緒，那是對小麥的深深歉意。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Tue, Mar 11, 2025 1:58 PM
她拾起飛落地上的紙，快速看過是否有必要的資訊，隨後聽見艾西傳喚。
「會。」她簡答，手指往上劃了個圓，白色的光球隨之顯現。
「不會燙，需要我照到哪裡？」她問。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Tue, Mar 11, 2025 2:42 PM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哼，世界這麼小嗎？」艾西無奈地笑著，忍不住想，她自踏上北路以來就知道幾個人的名字，『
看來這些人的命都很硬
。』她從沒在那些倒地的活屍身上看見任何熟悉的樣貌，巧合的古怪。
「我知道了。」艾西想了想，仍對龍敷衍回應道。她也許是世界上最理解這隻龍執拗之處的人，她還沒有能忍受這隻龍在耳邊不間斷提醒自己它還存在的事實。
與龍進行「對話」的詭異感覺襲來，艾西有股預感，當她與龍相處越久，就越容易對自己欲行之事產生愧疚。
『那便把惡龍當作殺惡人。』她心底對自己進行肯定，如此之後，人龍對她來說應無差別。
「你身上有東西可以照明嗎？」艾西的眼神只給予埃果一個稱不上正視的瞬間，其他都盯著索茶瑪，她向少年招了手，示意對方近身。
行腳。
@Tashi_delek
Tue, Mar 11, 2025 2:49 PM
我想起來這女人是在迦特希弗的佈告牆前遇到的那一個女軍人，對她不禮貌瞪視我的行為絲毫不在意。
「吉祥如意，年輕的女軍人。」
我雙手合十行禮道，「看來妳也在學習煉金術？」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ue, Mar 11, 2025 2:58 PM
Tue, Mar 11, 2025 3:07 PM
「...不像普通吃飯工具，將軍的匕首怕不是大馬士革鋼。」青年說得倒是誠摯。好一會後才轉過理來，即使面前的場景再如何突兀怪奇——「確實...是。是我失禮了，抱歉。」
淑女的腿，可以拿在手上的那種。
那張端正的面容不知該如何擺弄，擠出一張不知是欲言又止，還是哭笑不得的表情，至少嘴愣是沒有闔上。
「選日不如撞日，一會就給你。」阿方索還是第一次聽到反手正手都無弊的話，還能被說得這麼忿忿。
照明的轉換不是難事，鋅石的粉末存在於硫所凝聚的外殼之上，高溫變質就能殘下螢螢寒光。那輕易地就能從他的左臂裂縫間透出，並在爪間會聚。
右手仍以上次掌心內側寫滿細字的皮革覆蓋，不同的字段與線條，隨他的手勢掐出短暫殘留的符印。纖細霜粉隨著無火的焚燒，由下至上違反常理的飄泊，妖異的淡綠光源被固定在半空。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Tue, Mar 11, 2025 5:54 PM
「是呀，處處都是溫馨的巧合呢！」無論是他與埃，或是艾西女士與阿方索。
「照明的話、我有乾柴可以生火……還是待會兒順便煮點茶給您呢？」少年自包袱拿出生火用具，像是不記得上回被掐過，艾西女士招招手，他便步伐輕快湊上前。
那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龍族想著。但艾西似乎不太講究禮節，不然第一次見面時他不會被突然開槍。
「……還是我借妳一點我的龍族天賦呢？」埃舉起紫黑指爪，點了點指背刻劃的不明紋樣。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Wed, Mar 12, 2025 10:32 AM
VIT⚗️希爾弗斯特🐁
: 『這更方便。』艾西盯著那光球，並指向義肢裏頭。
她有一瞬間猶疑，不確定不同煉金術士的產物是否會有相斥影響，但
那只是光而已
。
她想，希爾弗斯特的煉金技法與萊門的煉金技術明顯相異，應無相似相斥的危機。
光球的存在照亮義肢的內部的刻紋，艾西截肢處嵌入的金屬也有相似的刻紋，而那宛如贓冰塊包裹溫油的水晶十四面體上頭也隱隱約約有刻文。
「我找東西。」艾西藉著光伸手進義肢內調整。
※
解讀刻文擲骰子規則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Wed, Mar 12, 2025 10:32 AM
行腳。
:
「談不上學習。」艾西回應僧人。在確認萊門遺毒以幼子身形示人後，她便不打算要求僧人將遮面巾掀開以確認對方是人是龍。對於情報的信任免除很多衝突，雖然釋放大腦的緊張，卻也增加受背叛的可能。
『無礙。』她想。
「為何而來？」艾西跨步的同時將土堆抹去，她仍在嘗試命令土砂從身上回歸大地母親的陣法，一次次失敗，只得一次次確認聚攏土堆的陣法可行，才相信自己的要求受砂土傾聽。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Wed, Mar 12, 2025 10:33 AM
VIT| súlfur✧阿方索
:
『豈有此理！』
那句「
一會就給你
」直接翻轉艾西看到阿方索張口結舌的好心情，也送出瞬間不知感恩的白眼。
她愣是沒想到竟有人會隨身攜帶甜薯，一瞬間冒出許多想法，如「聯邦南部戈爾斯克幫助植物遠播的不是風而是騎士大軍、這狡猾的南方騎士給她一袋生的，難道她還得想辦法煮熟？甜薯要怎麼煮？」等等，神色一明一滅，艾西決定暫時不面對自己種下的業果。
「政治異變的碩果，自然不同。」指尖無聲輕敲義肢，「不過戰爭工具的改善費用確實拿去支付大馬士革鋼的昂貴冶工費。」
「像是礦山。」她注意到變異螢火蟲從阿方索礦山般的手臂飄出，較對方一雙青青草綠更沁人。
艾西對青焰並不意外，只因在幾個月前她幾乎天天躺在煉金術士的實驗室裡。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Wed, Mar 12, 2025 10:43 AM
【刻文解讀】
+3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Wed, Mar 12, 2025 10:51 AM
「找什麼？」她詢問，「東西」是物體，或許是某個零件？某個開關？
她一瞥義肢內的刻印紋路，與自己熟知的術式截然不同。
雖然她很想抄下來研究，但依艾西女士的個性，或許會被當作是「竊走商業／國家機密」……
之後有機會再去看看書販有沒有販賣東陸的煉金理論吧。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Wed, Mar 12, 2025 10:56 AM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倒是每次迷路都有巧合。」面對那張笑臉，連她都沒注意到自己姿態放軟了些，也許是罪惡感，又或者是已另有人替她掌握了萊門龍群的行蹤，艾西無需再以偏見的眼神對待少年。
只是她總是想問：這些男的怎麼還有閒情逸致煮茶？
艾西抿起嘴，她想乾柴照明只有一瞬，再久一點可能使義肢發燙。但龍族天賦——她寧願那是用來燒死她的惡火。
「不需要。」她對埃果回應，目光卻在索茶瑪身上。
「你有鏡子嗎？」艾西沈默半晌後向索茶瑪問道，她不確定問一個男子這種問題是否適當，但索茶瑪的行李遠比她更多，再不濟——也許鐵鍋也能用來反射陽光？
只是畫面更加滑稽了些。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Wed, Mar 12, 2025 11:07 AM
VIT⚗️希爾弗斯特🐁
:
「一個引線，核心形狀改變，所以引線也要調整。」艾西將那顆半透明的核心交給希爾弗斯特，她知道煉金學者對於研究物都很有興趣，不太在意查落伊特所說的「需細心對待」。再者，希爾弗斯特看上去比她細心得多。
同時她也並不在意你觀看腿上的刻文，有道是隔行如隔山，她只知道麼用，卻不知道原理是什麼，甚至有些好奇你看懂之後能否跟她說怎麼發揮最大功效。
而在她大方提供給你觀察時，你能發現義肢金屬上的刻文如同受器，引導穿戴者的魔力進入並進行驅動金屬行動；核心切割成十四面體，每一面似乎皆刻有術式，因晶體微透，看不出所以然，但你看出這與金屬上的術式風格有所不同，你發現有六面的術式紋刻相似都是閥門，另外8面紋刻相似為栓，給予安全的多重保障。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Wed, Mar 12, 2025 11:33 AM
Wed, Mar 12, 2025 11:39 AM
「口感不同，但真的不差，就像抹了蜜！我保證。」阿方索自然是不能明白女人為何露出彷彿嫌惡的神情，語氣有些可憐巴巴地為可靠的隨身糧食擔保。
「...直到先鋒們能人手一把嗎？」他的答應並非提問，更多夾雜著早已疲乏的感嘆。倘若每個戰士都是
將軍
一部，難道就能夠讓配戴大馬士革鋼的
特權
消失嗎。
「我的算式不能捏造硫化物質外的元素，所以火山更確切。」他將半空妖異的綠輕輕移至女子上方，白色的粉末漸凝，化做一層亮色的半圓底座。
「"白雪"，有很好的阻燃效果，低量高效的加工物。倘若有餘，做為塗料強化在皮革上可以達成基礎防燒的保護。」
「甚麼零件鬆脫了？」阿方索終沒熬住好奇。
不敢說幫得上忙，可畢竟艾西捯騰了好些時間，他克制不去干預高傲的士兵，面對困難之人仍無法不去慰問。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Wed, Mar 12, 2025 2:38 PM
VIT| súlfur✧阿方索
:
「......容我考慮。」她抬眉瞧了一眼那張臉，接著悶笑出聲。聽慣北方人宏聲粗語，阿方索溫軟的南方口音聽得艾西耳根發癢，這似乎與那些老兵說的南方男人哄騙伎倆不謀而合。艾西對老兵沒有半分好感，卻也意外發現自己的性情及觀念已受那些老頭埋毒太深。
至於軍中一事，戈爾斯克的戰士並不需要她的覆議，
到哪裡都是一樣的
，這副醜惡的牌在南北都打出相同輪迴。
「阻燃又得映光，能降下白雪的火山第一次見。」當然真的火山她見都沒見過，只見過
火海
。艾西想摸摸那流光溢彩，但它已在最適合照明的位子，她看著那光，思索之後決定回應。
「新的核心需要新的軸孔。」艾西舉起核心，指尖點著十四面體較小的八面，「有個掉了。」她嘆了口氣，那塊小三角體不知道卡在哪。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Wed, Mar 12, 2025 2:57 PM
希爾弗斯特聽聞艾西的話與見到的情報推測。
紋刻總共有十四道，與切面相同數量。「要調整」指的是義肢內的引線……也就是紋刻。
「您改變了核心的形狀嗎？還是寄來的時候已經是新的核心了呢？我看不清每一面的術式，但看起來這十四面與裡頭的引線相互對應。」
行腳。
@Tashi_delek
Wed, Mar 12, 2025 3:47 PM
「受緣分指引而來，替僧人見識夢的終局。妳追尋的龍看來也在這附近？」
我看著那塊被她踏平的土堆，那圓環陣所代表的算式與用途只看一眼並無法理解，但這些遺痕讓我起了點玩心，我將水壺裡剩下沒幾滴的水灑在乾燥的沙土上，蹲下來將掌心貼地。
「我認識的煉金術師說，
真正的實驗不會發生在學術殿堂
，所以我認為『學習』也只會發生在任何反覆練習之處。」
反正同樣是
別人
的陣法，應該都一樣能被借用吧。我想。
「借位宣示：鹽柱眺望而碎散之地，我們要唱焰火的原初，離別的金、聚合的銀，白幽靈的前行之地，讓蒼風之子喚醒雷鳴。」
滲透水的土地猛然啪擦！地閃過了青白閃光，接著砂礫滾成土塊、凝聚成礫石，從那些曾被女軍人畫出圓陣的地方，陸續長出了好幾顆掌心大小的沙色石頭。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Wed, Mar 12, 2025 11:44 PM
Wed, Mar 12, 2025 11:47 PM
女子覆述他早前的話語，讓一切巧合地像是演出性質的馬槍競技。一會就藉餘熱悶顆甜薯，阿方索暗忖。
「天上雪落的薄時，跟火山灰實在也差不了多少，我幼時也能給認錯好幾回。還是說，北方的雪天總那麼厚嗎？」青年笑了幾聲，不溫亦不慍。離他北上東陸早也數載，只記得伊索夫卡的大道兩側雪能堆的有快一個他高。
阿方索沒有能太專心地觀察晶體，他猜測『那個』應該是類似早前推測的供能，類似於溫石卻有異的凝結物。他更在意被那隻
可以拿在手上的腿
，有股說不上的難受。
「嗯...那麼，把大腿的鋼片解開如何，應該跟護膝與脛甲是分開的吧？」
單從艾西能夠探手來看，義肢似有一部分是中空的，如果跟鎧甲的構造接近，理應要是拆合——除非面前女人沒有徹底護理過她的設備。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Thu, Mar 13, 2025 2:06 AM
他倒是挺好奇「龍族天賦」能帶來什麼，或許埃會噴火？那是他的淺薄想像。
「啊，有的！」他從厚皮袋內側夾層抽出掌心大的鏡子，拿給艾西女士。
鏡子呈娥眉月形，以白銀包纏明鏡，背面是細緻流銀花藤交纏，鎏金花瓣妝點其中，月亮兩端尖角垂墜夜藍流蘇，像夜空裡一彎明月燦亮。鏡子華美雅緻，與開朗少年氣質顯然格格不入。
被拒絕的龍族毫無表情，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因為不喜歡頓所以也討厭自己嗎？
他想不到自己被拒絕的理由，想不到使用比較差的方法的理由。
他覺得有點鬱悶。
「……我也有鏡子。」埃從包袱拿出更大一點的方形鏡子，毫不猶豫遞出。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Thu, Mar 13, 2025 4:43 AM
VIT⚗️希爾弗斯特🐁
:
艾西藉著光球，終於摸到該死的引線，皺起的眉頭也恢復平滑，她坐正並且小心安裝。
「不，我不善此道。」同時她簡短回應。艾西連產線上的安裝人員都算不上。真要比喻的話，她是擅自使用聯邦殞落之後無人可管的「國家資產」替自己服務的「貪官」。
『聽起來真糟。』艾西勾起微笑，自然沒向希爾弗斯特道出現實。
「工匠不願意在黃天漫沙之下進行檢修調整，把材料跟說明書寄給我就當了結此事。」查洛伊特給的說明書說到軸孔需替換，也說道將義肢拆下來換核心的方式，卻還是沒告訴艾西檢修的術式怎麼發動。
「舊的在這裡。」她從皮袋拿出另一顆立方體放在一旁，看上去是個單純的金屬塊，上頭的刻紋繁複，簡直像一塊古代法典。術式的書寫方式及方格與金屬義肢上的相似，同新核心作為泵。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Thu, Mar 13, 2025 6:59 AM
行腳。
:
緣分
——艾西想起曾有個人浪費她一小段時間只為說服彼此有緣。而她亦說過，若有下次有緣見面善待也不遲。
砂凝成礫聚成石，希爾弗斯特操縱的煉金術與此有些雷同，卻不見她喊咒語。
艾西仍在思索希爾弗斯特於空中繞指筆畫便能執行術式的憑依為何。語言文字相輔相成，非以其作指令的話該向何處澆灌意念——
——
手語也是語
。
艾西對直盯著的土礫面露微笑，這並非友善的表示，她只是想通了某些事情，並為了自己竟如此專注思考煉金術而感到不適。
她應該對眼前的僧侶道謝，卻不免咀嚼他文字傳遞的背後訊息，以至於抬頭的面容不復笑意。
「為何見識他人的夢而非你的夢，又何以認定我還在追某一條龍。」她換了一副姿態，戒備著。
此一時，彼一時。當時的善待是針對僧
人
所說。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Thu, Mar 13, 2025 7:28 AM
「對自己的傑作不管不顧嗎？」聽起來跟自己認識的工匠相差甚遠。
她並未馬上拿起金屬塊觀察，而是先詢問艾西：「艾西女士，核心的更換完成了嗎？」確認現況與請求觸碰舊核心的允諾，深怕一個不小心造成難以挽回的工安意外。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Thu, Mar 13, 2025 9:30 AM
VIT| súlfur✧阿方索
:
「北方雪再厚，春暖也能溶出一片綠意來。」艾西直視那雙綠眼睛，裏頭沒有滾燙灼燒的岩漿。她隱約能拼湊男人對於北境的評價，一切似乎源自伊索夫卡，這個強大的鄰國。
戈爾斯克的火與伊索夫卡的雪也許曾寫在羊皮紙上，當說書人可以撥動琴弦之時，烽煙便起，戰後好不容易買的琴又砸了換火槍，毫無平靜可言。
生吞活剝跟蠶食鯨吞縫在一起是什麼光景。
艾西凝神現地，這幅末日場景更安靜。
「我從沒拆開過。」她貫徹使用的權利，養護的義務總是依賴他人——這是另類的養尊處優。
「難道你也是個工匠？」艾西露出微笑，她的腦中出現男人噴火燒紅鑄鐵然後敲打的模樣，甚是有趣。
「有把握拼回來當然可拆，但沒工具。」也沒把握。
翻動義肢，卡榫、栓子都有刻紋，讓查洛伊特檢修時可以驅動術式拆卸，沒有魔力時以物理方式拆解也可以。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Mar 13, 2025 10:11 AM
確認檢定｜
+3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Mar 13, 2025 10:46 AM
Thu, Mar 13, 2025 10:50 AM
「…你的話在理。」艾西的話語乍聽沁涼，直指世間道理，但歷經寒冬者亦知，在冰霜之中刺骨的水也比霜雪暖和。
烈焰雖會被雪撲滅，千層雪仍奈何不了春天。只可惜聯邦人不再有機會在伊索夫卡期盼四季輪迴。「興許只是我無緣見著而已。」
「沒拆開過？那要怎麼做保養…我不熟練機械，但跟鎧甲應是相似的吧？」阿方索稍瞪大眼，滿是不可思議。不得對那位素昧平生的萊門同行敬佩猶生。
且不說有無強化動作跟跳躍力的算式，光是要在沿途惡劣環境中前行，所使用的工藝與材料必然不是普通批量產物...
「得看你說的是哪樣，造義肢肯定不會，但把斷槍焊好還行。不介意的話，能讓我看看嗎？」他問道，即使捧著手準備要接過一條腿的畫面實在詭異。
行腳。
@Tashi_delek
Thu, Mar 13, 2025 10:48 AM
「你們聯邦的人沒有嗎？為了
逝去的友人
去做些什麼事。慰靈的復仇戰、替戰友關照其妻兒之類的。」
我當然知道女軍人想打探什麼，但操弄文字也不是人類的權力。況且從模仿人類的多愁善感來說，我做得還算有心得。
我站起來去撿拾那些石頭，沙質較多的迦南地域不常撿得到足夠大的礫石，滿月夜又即將到來，能蒐集多少是多少。
「妳不是放不下執著嗎？」我歪著頭回想之前這女人說過什麼，「妳現在可看起來不像是個已經完成執願的人呢。」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Thu, Mar 13, 2025 11:36 AM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一人一龍先後遞出鏡子，艾西伸出手向索茶瑪拿鏡子，毫無遲疑。
月形的鏡子少見，艾西指尖輕觸背面雕花，鎏金的花瓣觸感平滑，流蘇讓艾西想到大洋東國的異域風格。
她看了一眼索茶瑪，少年春光明媚，有一兩個交付情意的女孩也不意外。
「替我跟
她
說謝謝。」艾西向索茶瑪道謝候補了句，彷彿埃果不存在這場對話中一樣使龍的方形鏡子空懸，縱使艾西想盡力忽略埃果的存在，卻仍不自覺地評斷這隻龍有小孩子的脾氣。
她小心的捏著鏡子折一些光暈進義肢，調整了放置核心的位置。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Thu, Mar 13, 2025 12:05 PM
VIT⚗️希爾弗斯特🐁
:
「『做出來』跟『解決問題』，他只關心這個......先別說話。」艾西暫不打算分心閒談，引線回歸正位再來便是安放。她將核心捧起放上台座，因為光球過亮而眨了眨眼，再次睜開眼睛後才將固定的軸孔拉過來，都接上之後，艾西似乎鬆了一口氣。
接著她用所有機械師都會恐懼的方式搖了搖那隻腿，確認沒有零件脫落的聲音後才打算穿上。
她將接口的沙塵抹去，對準卡榫後轉向，發出喀的一聲。艾西眉頭一蹙、咬牙，腿部的溫度升高，有些微的金屬移動聲音及藍紫色微光。然後艾西將那隻腳抬起、放下，這是難以習慣的事。
直到光熄滅後，她才再次開口。
「希爾弗斯特，將沙土從身上排除的煉金術，我沒有成功過。」艾西以手比劃希爾弗斯特所示的陣法後伸手去拿皮革綁腿。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Thu, Mar 13, 2025 12:34 PM
希爾弗斯特聞言便閉上嘴巴，靜靜看著艾西整備的過程，而在艾西搖著義腿時，也不自覺冒了幾滴冷汗。
她望向方才守備時注意到的土堆，確認艾西在「聚集」上沒有問題。
「……要不您換個方式呢？並不是將砂土聚集在一處後分離。而是將身上的砂土聚在地面上。」
分離亦是一種結合的導向。
這是她向艾西說過的話，若只是需要將砂土從身上剝離，最簡單的聚集也可以做到。
是自己沒有分清難度，並被經驗限制了方法。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Thu, Mar 13, 2025 1:24 PM
VIT| súlfur✧阿方索
:
朝陽掛上記憶的雲彩照下一片暈影，硫華有向朝陽釐清雲彩的想法，但只存在一道吐訥之間。引人悲苦的的話語又何必問呢，她想。
「我要學會保養這個，煉金術士的日子會很無趣吧。」阿方索毫不遮掩的驚訝說明他的無奈，但艾西面不改色地說出歪理，她一開始接受到的命令是測試員，工作自然是測試極限而非惜物。
雖然今非昔比，離了實驗室，她應該要將這雙腿視為自己的原生肢體來愛惜。
「介意，你不能對它噴火。」艾西低首確認自己的義肢有沒有太慘後，她猶豫了會，面色微凝，腦袋又出現阿方索對義肢噴火的畫面。
然雙方距離遠，她得站起來才能向前遞給阿方索
觀察
。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Thu, Mar 13, 2025 2:26 PM
行腳。
:
艾西一句話引來對方的好幾句，不論是否在理，在她眼底便是欲蓋彌彰。她信對方聽得懂自己背後所問，這份顧左右而言他倒是側面應證艾西的猜測。
既信她為獵龍士，又為何迂迴婉轉，只說他人，而將自己藏匿到背後。
沒有「人」會在獵龍士懷疑之下不自清生而為人的身份，這懷疑的雲霧不會停下獵龍士的子彈，倒是身而為人的無用能讓他們省下子彈。
她不問，是因問不出所以然，只得親眼確認。
艾西拔出火槍處於守備姿態，她的狀態不佳，來者無意進犯，她也再無意挑起遮面巾下的答案。
「你我執念既無相關，便屬無緣。」
活著的人，誰無執著，她更不信這站立的生靈沒有執著。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Thu, Mar 13, 2025 2:32 PM
Thu, Mar 13, 2025 2:33 PM
「我會自己做菜，也沒見家裡廚子被趕出門啊。」艾西的狡辯另他哭笑不得，後一句無由來的擔憂更是令他摸不著腦袋。「和著我真成龍了，不許在腦裡瞎想。」
阿方索走上前矮身，接過不算輕的義肢，將其放在小腿間固定曲起。他留意到義肢內部細密刻有術式，應是用來引導核心能量好讓使用者驅動陣法。
若把能量可控閥位置拉高，或許想像的蛛腿術式也能藉由同樣的增幅微操實現?
看來聯邦之內的語言未必相通，煉金理念的概念還是一定程度接近。
「看起來不是簡單的銀鐵合金，我的同行用了甚麼...隕石再、有了。」成功將上部腿甲拆卸，讓落在脛部金屬與關節空洞間的小三角體能被綠光照射。
「內部卡榫似在算式驅動後會轉向，穿戴應該會比拆卸容易。是這個嗎？」他脫下手套小心取出精巧之物，並讓艾西確認。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Thu, Mar 13, 2025 3:14 PM
VIT⚗️希爾弗斯特🐁
:
艾西挑起眉毛，她看了希爾弗斯特一眼。
「才思明敏。」
她在心中感嘆，轉換目的減少步驟，雖無法獲得全面完整的指令結果，並且看似有些糊塗粗魯，卻達成最終目的。
雖然她得花些時間思索，畢竟在滿是沙土之地聚集沙土跟請自己身上的沙土向地面聚集，光是陣法的範圍跟指向就有不同，這非她能輕易辨明。
得試試才知道。
艾西在剛接上的那隻義肢以指尖畫陣法，當餘溫畫下最後一個圈，聚沙的陣勢啟動。
有成功嗎
（紅藍成功/綠一半/黑失敗）
行腳。
@Tashi_delek
Thu, Mar 13, 2025 3:21 PM
見女軍人突然就拔槍，我不禁想或許是交談、亦或哪個動作選錯了表現方式吧，果然我
不擅長
應付獵龍人。
這些人果然都該被就地掐碎腦袋才是。
「『無緣』，是嗎。」我把煉金術生成的礫石都收進束口袋，拉上綁繩，「那就此別過了，年輕的女軍人。」
我轉身掀開來時的布簾就要離去，沒有把平常的祝福說出口了。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Fri, Mar 14, 2025 12:28 AM
希爾弗斯特看著艾西劃下陣式，一筆一劃相當熟練，肯定是由大量的練習積累而成。在她沒看見的地方，又有多少小小土堆被蓋成了呢？
隨著圓圈被完滿，沙土緩緩往地面聚集，像是踏上回家的路。
「您成功了。」她將見到的事實說出，神情與聲音卻透露著喜色。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Fri, Mar 14, 2025 4:45 AM
VIT| súlfur✧阿方索
:
艾西已經很久沒看著自己的「腿」在別人手中拆開研究，以往她是在不甚舒服的床舖、聽老鼠在天花板行軍，聽滾開的熔液因煉金術士移動琉璃瓶忽大忽小，百無聊賴的等待。
她悶聲，有些走神地盯著眼前人，等待總是煎熬，甚至會浮出焦慮，幸好對方很專注在研究上。
青年抬頭遞來軸孔，她醒神，從對方手中接過三角體。
「家裡有廚子？真真是貴客。」她點點頭並道謝，確認這是剛才掉落的軸孔接頭，卻牛頭不對馬嘴的回應閒談。
「你的同行用了龍的鱗片，抗火耐酸的金屬，其他我不清楚。穿戴確實容易，以前幾乎沒法取下，不過——現在不會。」艾西有些猶豫，查洛伊特寫給她的解除方式十分繁瑣，所以她是用之前發現的方式脫下義肢。因為穿戴久了，沙塵侵入縫隙，影響術式刻痕，只要她刻意從接合處敲開，就像撬開吸附的磁鐵一樣，強硬地扳開。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Fri, Mar 14, 2025 4:45 AM
行腳。
:
她無禮相待，目送是最後的交流。
有一瞬間艾西的腦袋閃出「若真的是人呢？」但下個瞬間腦袋又轉出「是人又如何。」
直到亞麻色拂去黛藍色的蹤跡、由震盪回歸一片死寂，艾西緊繃的神經及心跳才漸趨平息。
_______
謝謝僧龍中來玩!!!有點緊繃ㄉ氛圍真的是有點刺激....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Fri, Mar 14, 2025 4:54 AM
VIT⚗️希爾弗斯特🐁
:
「是。」她有些意外，在術式成功的瞬間，她第一個感受並非喜悅。
如同她學會火時，第一個在腦中冒出的想法也與此時相同。
她能如何應用於攻擊之上——
艾西眨了眨眼，慢半拍的轉過去看希爾弗斯特，對方的表情相比之前所見快活，艾西想，她在這個年紀時應該比對方愛笑很多。
「那這個？」她的手指在空中劃圓，自然沒有光球出現。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Fri, Mar 14, 2025 5:19 AM
「您對這個有興趣嗎？稍微有些難一點⋯⋯但若用附魔的方式會簡單很多。」她從包中拿出一瓶白灰，打開木塞子，灰塵隨著她的比劃成形，磨去了多餘的凸出、骨杖直挺——是上次那把鯨骨。
「這個是有魔力的墨水。」她將小小的分裝瓶遞出，在地上劃下附魔的圖案。
「用這個魔水並把下方的陣法畫在紙上的話，能夠以手指觸碰陣心觸發。」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Fri, Mar 14, 2025 6:20 AM
Fri, Mar 14, 2025 6:23 AM
「你要這麼說，還真是。」他不能否認還絕這點，正視所有可能與不可能改變的條件才能審視自己是誰，這非自傲僅是不造作。「我"家"還有烤爐呢，大半條街都來借爐子烤麵包。」
即便如此，每回聽到"貴客"這個稱號還是感覺頭皮發癢。他決定分享一下這頂看不見卻叮噹響的貴客小帽，續語道:「可有道是"遠道而來皆是客"，想必之於迦南，你也是一位。」
兩人這會靠的近了，阿方索才琢磨起早前艾西拿的核心晶體。
裏頭有某種熟悉的色澤，在他隨身常伴的螢石與方解石之間沒有少見。或許是欲將其作為陣心，與當中懸隔的液態狀物做算式運行時產生能量。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Fri, Mar 14, 2025 6:20 AM
Fri, Mar 14, 2025 6:21 AM
其中幾面寫著看上去與疏導算式的規格類似，許是要對應正確的位置與給與操作，不同量能的施力得以依層級增幅。
「結晶和金屬是收受器的關係，方位對應疏導門閥。增幅術式多了一道閘，是幫助續力嗎...」他邊說著，手上也將卸下的鎧片大至扣回應當位置，且用少許轉換後的磁力固定。
「不過如果你的所說情況為真，可能要稍微留意金屬疲憊趕不上力量強度的情況。」青年將
那條腿
遞還原主。
他不太能確認水晶刻紋是刻意要讓操使者適應情況來改寫，還是萊門的算式本來就長那樣。於是只對負責受力的彈性合金能否承受女子怒濤般凌遲表示擔憂。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Fri, Mar 14, 2025 9:20 AM
Fri, Mar 14, 2025 9:20 AM
少年愣了愣，紫眼彎出明媚笑意，「好！我會祈請聖薩納托轉告母親的！」
龍族手裡的方鏡空懸。少年留意到這對話中的不平衡，於是湊到對方身旁接下方鏡。並不想讓龍覺得被冷落，也不想逼迫艾西女士與龍交好，他自然而然迎上前試圖和緩氣氛，「哇，你的鏡子比較大耶，不知道會不會更亮，這是你的鏡子嗎、」
「
艾西跟小孩子一樣。
」龍族冷不防開口，陳述事實般平靜開口。
「不喜歡
頓
所以也拒絕所有的龍，像挑食的小孩子一樣。」那是他的觀察，語調依然
缺乏情緒
與抑揚頓挫。
「咦？」像是沒料到這個名字會突然冒出般，少年驚恐發出單音。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Fri, Mar 14, 2025 11:08 AM
Fri, Mar 14, 2025 12:11 PM
VIT⚗️希爾弗斯特🐁
:
使鯨骨成型的指法優美繁複，如指揮粉塵左右舞蹈。艾西伸手打算拿希爾弗斯特手中的小瓶子，猶豫了幾秒之後卻將手伸回來。
「受之有愧。」她簡短的應答，不知道那罐小水要多少銀錢及心力。
如果能她畫陣法並發揮力量，在希爾弗斯特手上應該有更大的效用才對。
「我想造點閃光晚上能用，燒柴也是一樣。」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Fri, Mar 14, 2025 11:16 AM
「晚上使用的話，確實使用柴火比較恰當呢。」她點點頭贊同艾西的分享，將小瓶子收回背包。將骨上的沙塵以術式掃去後，讓它們有序地流回瓶子裡。
「艾西女士，義肢更換後的適應如何？要走走看嗎？」她問，就像買新鞋總要試著走走才知道合不合腳。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Fri, Mar 14, 2025 11:47 AM
VIT| súlfur✧阿方索
:
「取之百姓，用之百姓，拉尼茲家為善。」她淡淡道，以此替調侃的後果收拾。她自然不知道阿方索的家庭背景，但不論是何方名門望族或是落魄人士，能在享有資源時想到他人皆是善舉。
皺了皺眉，她接著帶著笑意哼了聲。
「但此處的東道主以漫天黃沙及屍橫片野遠迎，可謂不懂迎賓之禮。」她可不樂意成為這種主人的座上賓。
接過阿方索遞來的腿，艾西回想青年的解說，一邊將核心放入組裝，阿方索的解讀與查洛伊特的來信似乎有所不同。
「我還以為能拆開是風化所致。」
核心安放，在螢瑩綠光下顯得凜冽，她想起月光下的萊門龍群。
「現在我也沒法輕易的
換條腿
，會留意。」她將沙塵抹去，對準卡榫，轉向，啟動運轉的瞬間都像是力氣被抽出身體，她深呼吸後淺淺地吐出，藍紫色微光從間隙逃跑，瞬間消失無蹤，她動了動腳板，一切順利。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Fri, Mar 14, 2025 12:08 PM
Sat, Mar 15, 2025 7:25 AM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因為龍驚人的自我修復力，所以龍的身體是否會再生，是煉金術士們深切討論的議題，無奈區域間龍種不同，且煉金術師能做這個調查研究的時間過於短暫，也許今日發現了這頭龍受了重傷之後很快就完好如初、打算坐下來長篇大論時，龍熱就蔓延了他的手腳，讓這個發現消聲匿跡。』
為什麼會突然想到這個那些躺在床上的日子無聊翻閱的煉金術士報，是因為艾西在思考將眼前龍斬首的話，對方會馬上死亡還是處在假死狀態，並在幾日過後長出頭顱來。
又或者，將他的手腳都砍斷，並執行灌食的話，更有可能發揮驚人的修復力？
這些實驗是她想施於萊門遺毒的其中兩件。
但龍比她想的更難分類，眼前龍擁有未知的「龍族天賦」，艾西知道它能將子彈從體內推出，代表使用穆特二號可能比較好。
不過穆特二號是拿來對付萊門遺毒的武器，所以她仍舊會使用那把彎刀。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Fri, Mar 14, 2025 12:09 PM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她沉靜的在義肢的空洞間，核心安座，艾西抬頭。
「
索茶瑪，你願意殺龍嗎。
」她因為修復義肢，漏看了少年充滿暖意的眼角，只見現在驚恐的臉龐，而她的雙眼藏在飛舞的影子中。
艾西低下頭，雙手捏著索茶瑪的鏡子，她喜歡凸起的銀線，順暢無任何突兀的接點，舞刀的動作就該如此。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Fri, Mar 14, 2025 12:27 PM
Fri, Mar 14, 2025 2:17 PM
VIT⚗️希爾弗斯特🐁
:
她已然起身，看向問出這句的希爾弗斯特微笑。
不論是衝刺或是進行一場小鎮平頂屋的障礙奔走都可以，艾西也願意在此時來一場對練以確定所有狀態都到位，但西爾弗斯特是否適合，她並不確定。
所以艾西只在原地繞簡單地繞圈子。
「等會去做測試。」她發現雙腿狀態不太一樣，並不如以往貼合，於是艾西嘗試將雙腿的沙塵喚出，聚合到地面上。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Fri, Mar 14, 2025 1:30 PM
「這樣啊⋯⋯那現在要暖身嗎？」測試的話就會伴隨劇烈運動，艾西小姐應該做個暖身才對。
希爾弗斯特沒有想過自身可能成為暖身的對象，心想要是艾西小姐突然跑起、獨自一人做測試，她應該可以讓石像載著自己跑以便需要的緊急救援。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Fri, Mar 14, 2025 1:33 PM
Fri, Mar 14, 2025 1:34 PM
阿方索只是發出短促笑聲，輕的像是吐息。
這漫漫沙海的結晶死骸，又有多少是朝著墜落的日和升起的月不請自來，飛蛾追逐地相繼投入烈火。
「疲勞與風化都是金屬耐久的大敵。我想它本該是
自由魔力
、或是
生命轉換
輔助拆卸的，但時間與損害讓它也能被物理鬆動。」他看著那條義肢被安上後，瞬間與使用者的意識流通開始運算，不禁張握了龍化的黑爪。
「如需起補強作用，即代表所用之龍鱗相對是易塑形、弱火，新核心無疑使流輸閥門更順暢，同時也代表火力的增強得考驗硬體——如同馬匹的體能和烈性之於騎手，但金屬不是人類。」反覆的操作並不會讓造物"得到經驗"，反而是在減損壽命。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Fri, Mar 14, 2025 1:33 PM
Fri, Mar 14, 2025 1:34 PM
他的配劍是摯友所鑄，據說本為龍角。以他所知也確實遭遇的各色飛龍，特性各有不同，可利用的
素材
亦然。
阿方索重新戴上手套，將那盞綠火摘下。待光源熄於掌心時，他亦將原先漂浮的雪沫抓取一半撒在脛甲，區起二指使尖端的線在半空映出苗小青光紋路，並隨一股怪異燃燒味融化殆盡。
「物盡其用，如果真的過熱不會變形太大。」他站起身，順手拍了拍自己大衣跟馬甲上的黃沙，即使再走幾步路又會全身沾滿。
「你找到那頭龍了嗎？」青年又問，一邊從大衣底下的包包中搜索著甚麼。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Fri, Mar 14, 2025 2:59 PM
VIT⚗️希爾弗斯特🐁
:
艾西閉上眼睛，左右扭頸，做了幾個深呼吸，她得確定呼吸狀況。
「不用。」她睜開眼睛瞧了瞧天空，斜陽的焰火剪了許多卻尚能光明四處，是於平頂奔走的時機。
艾西將曬不到太陽的箱庭及其餘物件收起，她的結晶影響胸骨，致使呼吸不如以往深沉，任何持久戰都充滿危機，這亦是她需要新核心的理由。
「跟上。」朝希爾弗斯特瞧上一眼，艾西往殘壁走去，駐足於一處崩落的牆垣，往那上攀就有蔓延幾十處尚未倒塌的平房。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Fri, Mar 14, 2025 3:20 PM
縱然她認為不做暖身是很危險的一件事，但放著艾西小姐一個人測試似乎更危險。
「好。」她出聲示意自己跟在後頭，於艾西停留後看著倒塌的牆壁，是要自己修復嗎？可相處的經驗告訴自己不是。
隱隱約約似乎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Fri, Mar 14, 2025 3:41 PM
Fri, Mar 14, 2025 10:58 PM
VIT| súlfur✧阿方索
:
「駕馭不了，便會落馬。」艾西撫著剛平息下來、穩定運轉的右腿，「糟一點還可能被踩死。」她道。
以「自由魔力」或「生命轉換」輔助拆卸，若白話視之，或許是要她真的打從心底捨棄了這雙腿，那代表什麼？恐懼的陰影在心底增長，她想起終日牀榻間觀日升日落的景象，也想到在這滾滾黃沙中匍匐爬行的景象，更想到無法逃跑，被撕碎蹂躪的景象。
『真是無用。』她於心底嘲笑這顆只會生成淒慘影像的腦袋。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Fri, Mar 14, 2025 3:42 PM
Fri, Mar 14, 2025 10:58 PM
VIT| súlfur✧阿方索
:
也許她沒那朵涼火淒慘，餘燼尚沒機會安生，就隨白雪成為脛甲上的屬臣，等著替烈火的主君身先士卒，艾西看到那朵嫩苗被掩息，又聽見有人問那頭龍。
她將皮革綁上腿，同時將重要及不重要的物件都收攏。
艾西想，阿方索並不是真的在意她是否找到那頭龍。
「
有人替我找到了。
」她如是說，直視對方眼底燒不盡的綠野，瞇起眼睛，至少那人在信中是如此說的。
艾西想，那一絲突兀的甜香不容她考慮。
「物盡其用的過分了。」一件件穿戴上身，她方才不想面對的東西，現在也不想面對。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Fri, Mar 14, 2025 3:58 PM
VIT⚗️希爾弗斯特🐁
:
腳步聲從後方傳進艾西的耳朵，蹬步跳躍的影像就傳進希爾弗斯特眼底。
艾西的皮件都貼於軀幹上，那柄彎刀，兩把槍，一柄短劍牢牢地與她同行，除了幾乎與長空相容的焰髮，無物擁有自由。
增幅的術式與之前有所不同，力量推進阻力更小，從心所欲之感更勝原生雙腿。艾西知道義肢的演進就像緩緩卸下重甲的馬匹，一開始給予許多規則及阻力，避免野性使人受傷。比起跑到腳底起火，煉金術士更願意測試員從一動也不動開始，一開始只許行，後來才能走，跑跟跳更是查洛伊特花許多時間調整才願意加上去。
如今——
艾西急煞，確認一切在控制範圍內，然後她才回望，看見自己跑過八、九個屋頂，躍過三四條巷子，並且轉了兩個彎。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Fri, Mar 14, 2025 4:36 PM
Fri, Mar 14, 2025 4:37 PM
「就我親眼所見，死在馬下的不比死在槍下少。」他低聲贊同，只覺心悶。
面前的人能如此對答，便又一次展現其對現實與殘忍的認知，如此來任何最壞準備的鋪陳話語都是多餘。
灰燼已知烈火如何吞噬。
他難得會懊悔自己相較友人嘴拙，一切鼓舞振奮的話語早在拋頭顱灑熱血的戰役前說盡，也只能如此作罷。
「是嗎。」阿方索對冰舌之藍回以凝望。涅墨西斯終究找到她追逐的獵物，驅動著韁繩與長鞭，迎接她的會是女神介入仲裁？還是斬殺阿伽門農之子？他無權探究。「...別輕易死了，有倆煉金術士還等你反饋呢，艾西。」
「驅動煉金術必然消耗魔力與材料，物盡其用應是美德——就一顆、半顆！」他在途中就看出了艾西意圖，卻決定像纏人商販把甜薯掰成兩半，並遞出一塊。「吃食物補充魔力比睡覺有用！」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Fri, Mar 14, 2025 5:25 PM
她抬頭，看見那頭燦爛的橘髮如旭日般升起，眼睛張得渾圓，隨後才意會到現況匆匆趕上去。
她仿造魔像生成的途中，以浮起的石塊當一塊塊墊腳石，踏上屋頂。她遠遠看著艾西有如逃馬般領頭，自由驅動雙腿，爆發力不輸羚羊與獵豹——那些她曾在書上看過的生物。就像如魚得水般的存在⋯⋯但那樣真的好嗎？想起文刻中多出閥門整整兩個的栓，不禁有些擔心。
她在後面追著艾西，有些艱難地越過屋頂間的巷子，時而需要煉金術的輔助才能避免失足摔落。轉彎時配合煉成速度與臨場反應更為驚險。幸虧這陣子煉成速度加快許多，這場測試無疑也對她認知自己現在的實力有益。
「艾西女士⋯⋯義肢的狀況如何⋯⋯需要調整嗎⋯⋯？」她喘著氣試圖平穩呼吸，一面將包中備用的水袋交予對方，這種狀況可要保持水份補給。
她在呼吸緩下後也拿起了自己的水袋飲用。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Fri, Mar 14, 2025 6:52 PM
「
怎麼樣，你要聽她的話殺我嗎？
」龍族挑眉，向矮自己一截的少年踏近一步。儘管聲音仍缺乏情緒張力，但那身高與冷漠面孔倒是帶來不少威壓。
「
不、不要都問我這種殺來殺去的問題啦！
」身為武力排名墊底，擋在一人一龍間的少年勸架聲音無比虛弱，「我不願意殺！為了死後接受聖龍薩納托的審判，背負殺戮罪孽對我並不好……
而且我打不過啦，我很容易死掉！
」
「那我必須善意地提醒你，並沒有任何理論證明死後世界具有聖薩納托的審判這件事，當然也可能什麼都沒有，就是一片空無的漆黑，結束、無限的後悔。」龍族一臉淡漠如是說著。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Fri, Mar 14, 2025 6:52 PM
Fri, Mar 14, 2025 7:38 PM
「不要隨便詆毀人家宗教啦！捶你喔！」縱使毫無戰勝的底氣，仍為了捍衛自身信仰皺起眉頭。龍族聳聳肩，毫無感覺被威脅，「好吧，作為有文化素養的龍，我向你道歉。」
那樣柔軟的拳頭連生出龍鱗防禦的必要都無。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at, Mar 15, 2025 5:30 AM
Sat, Mar 15, 2025 7:13 AM
VIT| súlfur✧阿方索
:
柔黃色的軟泥是從紫褐色稜線向下望，團簇相迎的金盞花。但眼前男人代表火山，所以那應是灼燒的岩漿。
試探的手是青年的手，更是熱氣中引人唾沫的獵勾，她知道自己會伸手接住未知的嚮往。
「無須進食」的陷阱讓接受他人基礎好意的動機無法用生理需求掩蓋，但貼心的騎士替她找好台階。
合情合理，接受不是正常的嗎。
「我答應你。」不論是別輕易死了，或是拿走那半顆甜薯，這些煉金術士真會匡人。
青年的目光似乎有不合身份的窘迫，及一絲樸拙。趣味使月牙在冰湖之下展開，蕩出湖面漣漪，她的笑沒有帶起如點的靨，倒是在阿方索面容上看見如靨的點。
「古云嘴邊有痣享口福，謝謝這半顆的福氣。」她不忘調侃，卻捏著甜薯皮不知如何是好，艾西沒有餐具，擠出薯泥就口的樣子又太難看，於是目光移轉，她從手上的暖黃轉向眼前的金黃。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at, Mar 15, 2025 6:15 AM
VIT⚗️希爾弗斯特🐁
:
「無礙。」艾西胸口起伏，連帶鎖骨都具有生命力般，苟延殘喘。
艾西接過希爾弗斯特的饋贈，她的腿沒事——甚至異常良好，任何新長出的牙或皮都需要一段時間適應，但這雙腿就像是草食動物的降生，因為注定逃跑的命運，所以沒有時間練習那樣善於奔走。
她現在注意自己的身體，卻未染上一絲憂色。
打仗須審時度勢，戰鬥亦然。艾西需要調整自己的肉體以符合這雙暴力的腿。
希爾弗斯特氣喘吁吁卻還能跟上，說明她的煉成技巧足以補足運動能力的不足。能在每個奔跑的瞬間下決定並畫出不會失敗的術式，這筆自信是超越所有的活命技巧。
然而艾西沒有在送回水袋之後開啟下一輪奔跑，畢竟僅為測試，無須將初生的核心逼入極限。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Sat, Mar 15, 2025 6:51 AM
「是嗎……太好了。」她將飲用完畢的水袋雙雙放入包裡，腦內交叉對比過去比試的狀況與姿態，沒有異狀。
她有些滿意地點點頭，接著開口詢問：「艾西小姐接下來要休息嗎？還是要採買整備的道具呢？」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Sat, Mar 15, 2025 8:22 AM
「是我從你這分了見識。我該努力把這份福氣帶回戈爾斯克。」阿方索對硫華菊的調笑回以舒坦，層疊中夾雜少許無措，完美地被軟金色頭髮遮蔽的耳尖發熱。
他自認與弟兄應對自然、與女士們亦然，偏知不明當兩者揉到一塊會叫他應對兩難。阿方索決定偏過身，把專注放在啃食自己手上半塊鵝黃鬆軟。
「煉金構成被稱作算式，而一切被稱為算式的現象都該能逆向破解。」他不懼熱燙，卻捨棄不了吹冷白煙的習慣。「作為哨兵，本是安頓眾人於堡壘內，探詢末日的構成。」
為此，他早已做好葬身終點的準備，因這本該是有去無回的長征。
「我中途也曾萌生退意，恐懼背負過重冀望——火炬應照亮前路，而非歸屬。將漸行漸遠的光視作＂解答＂，放棄自力生存，一切便失去意義。」青年看著手上只剩一口的甜，讓其在三指間還轉。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at, Mar 15, 2025 11:56 AM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面前的一人一龍不論上演何種辯論戲碼，艾西都專注地調整義肢新核心。她並非不動如山，而是強力的要求自己面對目前不良於行的現況，在沒有把握之下，她不會輕易對龍動手。
連眼前龍都見過來門遺毒——艾西有一瞬間想是否有人背後談論這件事情，比如索茶瑪也許跟埃果討論過，甚至也許商議出要拯救「頓」這隻龍的結果。
這種感覺讓怨恨的火苗滋長，艾西得花時間一次次整理清楚，他人與她僅是狹路相逢，若將他們視為追擊萊門路上的阻撓而一個個殺盡......那誰該更駭人，不由分說，連她自己都將與自己背道而馳。
而她更驚人的發現，自己竟將埃果這頭龍納入「他人」的範圍，僅僅是這兩面之緣，她比自己想的更容易動搖。
萊門遺毒，願你是頭狠毒的惡龍。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at, Mar 15, 2025 11:56 AM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艾西搖了搖義肢，確定沒有任何東西掉落。
「你不願殺龍，不是因為沒有武器，也不是因為能力不足，是因為不想，所以拒絕。」
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口。
「我尊重你
擁有拒絕的權利
，不因立場相悖，便將你的拒絕視為兒戲。」她以無比冰寒的眼神看向索茶瑪 。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at, Mar 15, 2025 12:19 PM
VIT⚗️希爾弗斯特🐁
:
「採買？」艾西差點沒被自己的驚訝嗆著，她還以為希爾弗斯特應當知道她如何面對資源短缺，但隨及想到，「搶劫」獵龍士跟「洗劫」屍體並非正當管道，雖然可以替自己美言幾句，說未傷及任何手無寸鐵之人，但不說總比說來的省事。
「應當會寫信回報。」以往測試過後會由查落伊特檢修，確認義肢狀態，以他的語言表示「人跟金屬相比根本是啞巴」，艾西想這次寫的信也許可以寫得更啞巴一些，逼得那傢伙得出來找她。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Sat, Mar 15, 2025 12:51 PM
她沒有多加追問，或許腿上那義肢不論保養或是整備零件，都是非市面流通的特別之物所造而成。然而艾西接下來的話語勾起了希爾弗斯特的好奇心，她開口詢問：「信都是怎麼寄出跟送達的呢？公家的機關應該都沒在運作了……要是沒有固定居所的話也很難將信送達。」是一種煉金術鑄成的通信手段？還是有特別的鴿子能夠渡過危險的生態環境，順利將腳踝上的使命送達……？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at, Mar 15, 2025 1:20 PM
VIT| súlfur✧阿方索
:
「我什麼都沒有給你。」艾西想戈爾斯克的塊莖推廣大使因終於得逞而喜悅，但這局對弈勝負得算是和局。
她纖指模仿青年將紫薯皮撕開，就口的黃泥鬆香甜軟，
驚喜神色
藏不住，若有認識艾西一輩子的人站在這裡，或許會將這比作綠菊，因為極其罕見。
最小的世界存在於朝露囊括的旭日及青空，也存在於她全神貫注的某一刻裡。不由得說艾西現在並不飢餓，也不是在戰時，她不該對這半塊薯有太多情緒，但這份香氣讓她想到南瓜，卻更勝南瓜。
她忍不住咬牙，那也是家中常見的食材。
不願以過去使手中的香甜變了滋味，她專注於阿方索平靜所述，啄食的動作慢了下來，眼神隨著指尖轉圜的薯塊，最後固定在垂斂震顫的眼睫上。
「戈爾斯克的阿方索・拉尼茲，你改寫了哨兵的算式嗎。」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at, Mar 15, 2025 2:25 PM
VIT⚗️希爾弗斯特🐁
:
「信使容易死在半路上。」艾西一邊說，一邊思考是否將信箋盒拿出。
「一開始用這個。」那是略大於手掌的刻板，除了刻有術式的引燃槽，還有夾板可以將信紙藏入其中。
「之後是這個。」她拿出手掌大小的盒子，與刻板的材質相同。打開之後可以看見裡頭躺著白紙，內壁布滿術式，甚至讓人覺得盒內的溫度比外頭涼許多。
「我不清楚原理，但應當與溫度及材料的共鳴有關係。」其實查落伊特將這個盒子利用書寫版送過來時有寫明運作方式，但艾西只看了用法跟注意事項。啟用方式僅需將寫好的紙張放入盒中，順著引導的術式注入魔力，提高盒內溫度，墨跡與紙張會傳遞不同的溫度印記，使共鳴端的紙張復刻。
她將一張紙抽出給希爾弗斯特，經過她指尖搓揉之處出現暗紅色紋路。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Sat, Mar 15, 2025 5:15 PM
Sat, Mar 15, 2025 5:42 PM
「是他人竄改幻想出的形象...古老人王也不曾攜帶重生解藥從彼端返回。」青年的指尖發力，震顫卻是兩股對立，指節的推擠與指尖的克制。「篤信唯一真神也好、將夢寄託一個名字也罷，這兩條道都與放棄用雙手去爭取大差不差。」
「疾病、天災、夢境，或許末日真是神明之業...妄圖逆轉如此大的術式，獨身一人連描摹邊緣也難做到。」阿方索將最後一口送入嘴中，無聲地咂吧被抹在輕泯的動作。「然而，不代表倖存者應當放棄掙扎。」
「所以我們食＂惡魔的果＂，為食慾與享受開墾耕種。」方才嘴邊的手現在指向箱庭，能握於掌心中的生命。「一如無盡推動巨石的西緒弗斯不該是徒勞的寫照。」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Sat, Mar 15, 2025 5:25 PM
Sat, Mar 15, 2025 5:37 PM
他不救死意堅決之人，也絕會阻止這些喪失人心的肉體行走在活人之間；光與熱仍能鑄成活過的幻象，只要尚有餘溫，他就還未燃盡。
「哨兵仍會追尋暮色之處的解答，看清楚女神如何洗滌生命或提純它。」
阿方索重新伸展四肢，走出陰影之下。眼底的綠捎上金光，淺地像是春生的嫩芽。
「耶澤尼克的艾西，追尋著銀之龍的你又想在終點看到甚麼？」
「拉尼茲的阿方索將隨不可違逆的啟示走入喪鐘。看看月落下那處是否真的能與父母兄長的靈魂團聚、看看記憶跟人性如何被銀光帶走、肉體在瞬間回歸大地。」
｢然後，他會問候放棄造物之界的女神一句『去你的』，又一次苟延殘喘地從恩惠中走出。｣青年展露笑顏，對著太陽懸空的方向，比淒涼幽靜、比冀望明亮。「他這次真要回艾爾索爾，卸甲歸田。」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un, Mar 16, 2025 2:24 AM
Sun, Mar 16, 2025 3:13 AM
VIT| súlfur✧阿方索
:
「『去你的』，好一個去你的。」她微笑，因為看見溫柔的陽光在無風處跳舞。它們從阿方索的髮、雙眸、那雙犄角及結晶折了角度，將黃口小兒般大膽妄言折射回太陽。「要在女神面前造反，記得通知。」
放棄從來不在艾西的選項裡，她不可否認地受阿方索看似逆天的行動感動，儘管她想忽略這件事，避免替自己的仇恨中添加更多善意。
現時換艾西手中的薯塊在移動。她已經吃了這麼多的善意，並用苦毒之眼染指他們。
用盡生命想轉移她恨意的弗蘭在她看來是妄想以自我犧牲強行改變她——若他真想這麼做應該要努力的活著。
處處評論她的復仇無用之人，站在道德一方向她說明對龍抵抗無用、向她說明渺小、復仇之後只有無盡空洞，指責她發怒的行為，令她寒涼。她得耗盡力氣阻止自己的刀落下，得替他們辯護，向自己說明，無人需要理解自己的苦楚。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un, Mar 16, 2025 2:25 AM
VIT| súlfur✧阿方索
:
朗聲面向陽光的青年無比美好，他的巨石充滿希冀，那是推不上山巔也會有人加入相繼推動的徒勞，是使人喜悅鼓舞的愚人吶——
逆光的影子罩著艾西，硫華菊身後的陰影更瘮人。
「耶澤尼克的艾西先與它打一架，睡一覺起來後，問候它。」傾盡一生追獵折磨之欲念所凝成的巨石，終究梗在喉頭。
她轉身背對阿方索，無聲無息嚥下甜薯。
「幸得餘命，便去某地摧殘某畝良田。」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Sun, Mar 16, 2025 4:21 AM
Sun, Mar 16, 2025 5:54 PM
「在理。逐牠千里至黃沙，怎能不先打上一架。」阿方索眺向遠處的聚落，前往交界地的單向道。
路途上有追逐他飛龍夥伴的獵龍士、也曾遇到向他詢問如何被原諒的龍；旅程的起點有被他折去雙角奪去龍形的囚人、亦曾有黃金色領主用命代償的惡債。
換作是他也得先拔刀相向，是廝殺還是原諒皆待主賓盡興一場。
「未熄的餘燼供以食糧隨時回燃；未滅的火灌以新息更生震盪。自己硬生掐熄的火在皮肉底下竄動地更難耐。」草綠色的眼識時務地錯別，早已難知是否也曾有過似冰霜中的明滅。「箱庭裡的世界是人造的溫室，在精心的算式中只需仰望陽光就能存活，但你我並非如此。」
用書腰拆下的線縫過一次麻袖，他揪起邊角輕易撕裂。
這回他翻找行頭是當著艾西的面，三顆熒熒的子彈用布條捲起，再綑上兩粒紫皮甜薯。「但願屆時你找著最耐瘠的田。」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un, Mar 16, 2025 5:13 AM
Sun, Mar 16, 2025 5:17 AM
VIT| súlfur✧阿方索
:
「火之神是自戕之神，它吞食自己的過程發光發熱，也因此知曉自己是什麼。若不斷添加薪柴使其延燒，怎能得見餘溫冷靜後破土的綠意。」平息暗湧後回身，青年的手是饋贈的手，戈爾斯克的歷史言猶在耳，艾西深知這份饋贈得來不易。
「惟新生的柔芽更需餵養。五餅二魚的奇蹟我已知曉。」艾西覆上代表新生與毀滅的手，將紫薯與其他推卻回去。
「你也得活著。待我去信艾爾索爾，回報箱庭的生死，再以這幾顆甜薯來惱我也不遲。」
她終於也以笑迎向光，未曾曉得自己的眼睛在光下是剔透純淨的冰滴。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Sun, Mar 16, 2025 5:37 AM
看見刻板與盒子，希爾弗斯特稍感意外。
雖然相處的時間短暫，不過她認為艾西女士應該是個不念舊情的人，才得以在漫漫荒野般的末日生活中不偏不倚地以槍命中那日她特意練習的目標。
縱然刻板只略大於手掌，仍是佔上行囊的空間。
她接過紙張，看著上頭的暗紅色紋路及艾西的話語，從結論推出它應當的成效。畢竟兩個道具的術式她都看不懂一半。
「溫度與材料的共鳴⋯⋯結果是複寫嗎？」她有些好奇複寫的延遲程度，複寫對於大量附魔需求的準備相當有用，要是發明者有心且夠足智多謀，甚至能夠將手上的道具作為特殊機關——像是以城鎮某處為中心，響徹的鐘聲作為發動的信號，縝密製作的機關同時複寫術式接連發動。個別或者相互延續導出更大的法陣。
但想必對術者的知識更為苛求，術式與儀器需求也更為繁複。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un, Mar 16, 2025 5:48 AM
Sun, Mar 16, 2025 5:58 AM
VIT⚗️希爾弗斯特🐁
:
艾西聳肩，她就算知道如何拆解槍械，也不知道為什麼槍管這樣造、槍柄非得用硬紅木。
面對這小東西，她不甚關心，但她知道若在戰場上有此物一定大有裨益。
不論是遙傳軍令還是前線戰報，都能比傳令兵快上許多。
可惜十年前沒有龍，萊門也沒有研發出此種技術。
「也許是吧。你想要這個嗎？」她舉起那塊用不上的刻板，點火藥將其送回查落伊特那是勢在必行，但如果希爾弗斯特想要這塊板子，她現在送出也行。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Sun, Mar 16, 2025 6:40 AM
「可以嗎？我想研究上頭的術式」她說出她的目的，即便可以找到相關的教科書，有個東西可以實際觀察術式的書寫與應用也不錯。希爾弗斯特看著刻版上的引燃槽，與艾西所持的盒子構造大不相同，尤其是隱藏信紙的夾板，若是複寫至指定位置大多不需要隱藏──除非有可能被劫掠。
或許這個刻板就是一名機械與煉金成就的信使，可由於她看不懂一半以上的術式，只得直直白白地詢問她的擔憂以獲得解答：「這個會怎麼判斷目標距離減速呢……？不會撞到腦門嗎？」像球一樣。
對她來說最為理想便是像小鳥一樣停在指尖上，次要理想是隨著聲音的暗示降落，最不理想可能就是無聲地掉入方圓內，帶著被埋藏的危險──除去減速失敗直接爆破腦門的危險，她相信這樣類似武器般的運用早已被排解，但可能的次級損傷（比如：輕輕地撞到腦袋）還是不可忽視。
VIT| súlfur✧阿方索
@CCLing_Ling
Sun, Mar 16, 2025 6:47 AM
許是在雪峰上的藍色冰柱看見驚艷或倒影。
青年的訝異裡染上喜色，從疑惑到釋然，他牢記手背上不冷不熱的觸感，將殘布所捲起的輕便心意重新收起。
他被賦予死時亦生、生時亦死之命；戰爭吾師，死亡吾愛，從提起長劍那日起便被耳提面命。固執前進者在身後插滿思念與怨憎的箭，多情復薄情。
「
當我失望無比，我亦感到鼓舞；當我毀滅坍塌，我亦癒合康復。
」
詩篇與煉金說著同樣的語句，
經由愛，所有青銅都會變成黃金
。煉金術的古籍荒謬地左一個被取名翠玉錄、右一個被稱作愛之歌。
「收拾完聯邦老頭們的爛攤子前，確實不能死的輕易。」阿方索雙唇輕泯，笑意復歸穩重，意氣風發的少年未死，只不過被火成岩庇於雲母石英之中。「不只信，也歡迎你當座上賓。」
硫鐵礦與火中花別過，續進追尋結晶肉身的聚落。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un, Mar 16, 2025 7:37 AM
Sun, Mar 16, 2025 7:41 AM
VIT⚗️希爾弗斯特🐁
:
「......你自己寫信問他。」
艾西面無表情的回應，她雖不覺得自己蠢鈍，但更不希望自己看起來像煉金術士一臉狂妄自負，或是精於讀書，那對她來說似乎是一種屈辱。
但對於信件是如何停在自己這裡，她還是能說明。
「萊門龍鱗堅硬，我送過去他那裡的多半跟子彈一樣，但他送到我這裡的會在紙上頭寫術式，我能接住。」她想了想，每次這塊板子都衝著她的彎刀飛過來。
「我身上許多地方都用了龍鱗，大約是共鳴感應之後飛過來。」
講到這裡，艾西有些後悔，知道這些煉金術士不恥下問，但她可不是能回答的某煉金術士呀！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Sun, Mar 16, 2025 8:07 AM
「好。」希爾弗斯特應聲答應，她想艾西遞給自己的紙或許是重要的媒材，便送還給對方，拿起自己的手帳書寫。
「致 收到這封信的人：
我是來自沃爾斯王國的希爾弗斯特，一名因為瘟疫而沒能從煉金學院畢業的學生。
方才我跟艾西女士談論如何書信往來，刻板上頭的術式與我熟知的大不相同。我很好奇，也想研究上頭的術式，不知可否？刻板的傳送方式是如何判斷目標距離減速？還是以不同的方法送達？艾西女士請我寫信詢問您。
她剛更換好新的核心，稍微在平房的屋頂跑步測試過，據她本人所說，沒有任何問題。
P.S.希望你不要因為這封信而被砸到腦門。
祝 好
希爾弗斯特
」
最後寫上書寫日期後，希爾弗斯特於紙張的背面寫下防水術式，工整地從手帳下撕下來，折成小小隻的紙老鼠放於夾板，更便於隱匿傳遞。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Sun, Mar 16, 2025 8:07 AM
Sun, Mar 16, 2025 8:09 AM
「……紙的上頭的術式是關鍵之一嗎？」書寫的同時也不忘回應艾西，她可不知道要寫些什麼才不會與陌生的術式相斥，她點點頭表示理解。
「嗯……是相同龍群的鱗片……或許類似生物認知同族與否的方法？」她說出自己的猜測，畢竟她對龍的了解不多。
「但是這樣您不會遭到相同龍群的追擊嗎？還是龍與穿戴鱗片的人有致命性的差別，所以即便感知到同族的鱗片，也能明白並非同類，就不會受到吸引？」她將紙老鼠藏入夾板，一張黏鼠板便就此大功告成。
「然後要怎麼寄出？」她將刻板以雙手交給艾西女士，等待對方的示範。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un, Mar 16, 2025 8:25 AM
Sun, Mar 16, 2025 8:35 AM
VIT⚗️希爾弗斯特🐁
:
「我倒寧願它來找我。」艾西輕描淡寫地回應，卻忍不住想，已死的鱗片與活物之間是否得以共鳴，是另一種困惑，也許萊門龍是因這們生物共鳴來感知她的存在、進而躲避她。
她隨即否定這個想法，因為那晚來門龍自投羅網的程度，可不像是感應到他們的存在之後決定來掃蕩卻又踢到鐵板的行為——雖然那晚的萊門龍群確實行為古怪。
「龍族種類甚多，也許只有這群才會共鳴也未可知......你摺紙老鼠？」信裡的內容無半點不妥，雖然感到好笑，艾西仍拿出火藥罐子。
「槽中倒入火藥，以火摺子或是煉金術，引燃之後就會噴發出去。」她接著補充：「有去無回。」查落伊特驕傲的性子是否會回信，她不敢保證。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Sun, Mar 16, 2025 8:34 AM
對於艾西的回應，希爾弗斯特沒有過問，僅是對後頭共鳴敘述推論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這個可能。
「嗯，這樣就算被攔截，
看起來也不像重要的文件
。」是真的不重要。
「我沒有火藥……武器店應該不會賣吧。」沒錯。
「不回也沒關係，光是可以寄出就是一次有收穫的體驗。」她答。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un, Mar 16, 2025 10:23 AM
VIT⚗️希爾弗斯特🐁
:
艾西沒有多說，將自己的火藥罐子打開之後，示意少女將刻版遞來。
火藥盒懸開後，黑色的粉末填入凹槽，他們站在高處卻無風，艾西將其抹平，指著凹槽端點相接的底部。
「點火，然後放手。」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Sun, Mar 16, 2025 11:22 AM
「謝謝您，艾西女士。」未免術式相衝，她從包包拿出一小段乾樹枝，她劃了幾道術式加熱樹枝的尖端。
隨後火苗升起，她將樹枝伸於刻板凹槽的底部，為即將啟程的刻板送行。
那劃過的軌跡是否會像流星一般果斷？她輕拈尖端熄滅火焰，只剩經過燃燒的焦黑。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un, Mar 16, 2025 1:13 PM
VIT⚗️希爾弗斯特🐁
:
黑火突入，刻板轉了個方向，毫無留戀地騰地、向上噴出，它擁有最明確的彈道，破空的聲音除了一瞬就在無聲息，隱於雲霧之中。
「如此，就剩下等了。」艾西看著天空，沒有半分痕跡留下，一如既往。
她看向希爾弗斯特，不知道這女孩在期待些什麼，隨即又想到自己十六歲時，也是如此單純的期待劃破長空的星體，眉宇間多了一絲暖意。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Sun, Mar 16, 2025 1:48 PM
希爾弗斯特望著天空很久很久，即便刻板轉瞬便埋入雲霧之間，那毫無猶豫的飛行軌道令她想起過去一個人看過的流星，對刻板發射的期待轉為嚮往。而她已經好久沒有好好抬頭看過天空了，為了避免在道路上失足，她總是往下看，在學院汲汲營營念書是如此，在各個兼差間流連只為減少家務支出也是如此。
將手上與心上掛記的事情置於一邊，單純地對於某個無法預料且自力促進的瞬間抱有期待，究竟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呢？
她未曾祈禱，未求依靠。
她的欲只有幫助家庭並以此自立，在那一切尚未崩毀之前。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Sun, Mar 16, 2025 2:52 PM
VIT⚗️希爾弗斯特🐁
:
艾西沒有久望晚霞之間流星曳尾，希爾弗斯特擁有的希冀終究不是她的。
「謝了，你的光。」艾西朝希爾弗斯特說道，將那幹練短髮及紫眸納入眼底，轉身朝夕陽反方向走去。原先待的地方既有人發現，她便不再有回去的地方。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Sun, Mar 16, 2025 5:44 PM
Sun, Mar 16, 2025 6:34 PM
那些情緒讓皮膚刺癢，龍族瞇起鈷藍眼眸，接著他發現少年的情緒很空無，他感覺不到什麼。
尊重？索茶瑪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總愛說這些虛假的可笑話語。
翠珠眼眸依然漾著虛幻的紫，迎向寒霜冰川之際，他僅是很淺彎起唇。
所以他是沒有先說「自己不想遭受暴力」所以被施加暴力嗎？不，那些殘酷並不會詢問他的意見，一直都是如此。而他理解自己什麼都不是，僅是隨處可捏碎拋棄的石礫，並沒有特意對他說這些話的必要。
她真的明白自己的立場嗎？他不認為。但他的意見不重要，她的「復仇」才是，所以他什麼也不會多說。
「不不不，能力不足也沒辦法殺吧……但我會願意對抗龍族的時候，大概是您的腿又不小心故障，卻又遇到龍族襲擊的時候──即使對方是頓也是──
但我想，您很強大，不需要我這樣的人幫忙。
」小心翼翼微笑，乖順而毫無尖刺。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Sun, Mar 16, 2025 5:44 PM
Sun, Mar 16, 2025 7:08 PM
少年自始至終都站在埃與艾西中間，像堵能被輕易摧毀的牆。
「……你跟頓是朋友嗎？還是頓在龍界是有名龍士呀？」好奇著埃與頓的關係，少年回首發問。
「後者我不清楚。」龍族淡漠拋下話語，「但我們很快就會變成朋友，跟頓當朋友感覺比跟艾西當朋友容易多了。」而且他們約好了，碰了碰小指為約。
龍族早受不了這一室的悶滯情緒，轉頭離開，「……快想想你的願望，我去外面等你。」
VIT⚗️希爾弗斯特🐁
@Silinezu
Sun, Mar 16, 2025 10:49 PM
希爾弗斯特聽見艾西的聲音，她回頭、轉身：「再見，艾西女士。」即便對方看不到，仍舊遵照當初的約保持禮數。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Mon, Mar 17, 2025 1:32 AM
Mon, Mar 17, 2025 1:33 AM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索茶瑪嘴角溫和輕柔地笑卻未眼帶笑意，看過那雙眼睛光明靈動之人怎不可能發現不同。艾西想那個笑容苦澀，並不屬於喜悅的範疇，更偏向禮貌及防禦的範疇，以及她自己很熟悉的——不信任。
她不知道少年心思往哪地兒鑽，可艾西自知並沒有聖職者的興趣，喜歡追問並將打破他人心房視為己任。她想那是索茶瑪身邊夥伴須得做的事，三面之緣，本非交心關係。
艾西想起上回情緒失控的醜態，對自己嘆了口氣。
「你願意為我而戰這點，我很感謝。但我方才所問並非真要你殺龍，我深知你不願做這樣的事情。」她想，將自己想說的話講完便算完事。
「只是須得讓它知道，那個與嬰孩一般全能自戀的龍。」艾西瞧了一眼龍方才所在的位置，以及受挑動而飄蕩的麻布，面無表情。
「人對於自己不喜愛的事，有表達拒絕的權利。」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Mon, Mar 17, 2025 1:32 AM
Mon, Mar 17, 2025 1:33 AM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可她盛怒之下，殺意蔽天，又不願與惱她的龍口舌相對，只得委屈居中的索茶瑪。而實際上，效果不彰，她確實沒有為師牧教的天份。
她將義肢靠在腿間，拿起索茶瑪母親的月牙鏡子，指尖如風，掠過紺青流蘇，細賞波光閃動。
「趁我還沒穿上前，將它帶走。」音聲如寒風，她將鏡子遞向索茶瑪，指的卻是埃果。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Mon, Mar 17, 2025 4:27 AM
Mon, Mar 17, 2025 4:40 AM
雖然和他交談的四足龍不多，不過多半都帶點不這麼懂人情世故的感覺。他想以「嬰孩」形容或許也沒錯，畢竟他們都未滿一歲。
「哦！原來是想教埃『尊重別人』嗎，您還真是用心良苦。」可惜有龍不太受教。而他想拒絕的方式很多，不過勉強軟化態度的風格大概也與艾西女士不相襯。
她一向是帶刺的，但和「那些人」不一樣，她會流淚、內心有部份仍柔軟。
他無從知曉對方更多過去，就如對方不認識自己。他們被不同的苦痛形塑成現在的樣貌，無從比較更無從理解，最大限度的同理心也無法企及。畢竟痛苦是私密的，想像貼合的依然是假象。
「知道了！」少年彎起笑，笑意純然。接下鏡子後他並未急著離去，而是翻找包袱。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vitszm
Mon, Mar 17, 2025 4:27 AM
「這個，和您一起在教堂採的洋甘菊做的果醬，之前說要給您但上回我沒帶出來……」當時也因後續話語上的誤會不歡而散。
小玻璃瓶裡是透黃果醬，裡頭漂浮細碎白色花瓣。封口多纏上一層冰藍軟布，隨橘繩綁起堆出如浪軟褶。
「放進茶裡會很好喝、配著麵包或薄餅吃也可以……喏，我還做了點石榴軟糖，那是以前侍奉的主人最喜歡的。」一如既往增加了不必要的資訊。燦紅方塊倒進掌間的紙，接著被整齊包裹起，輕輕置放於一旁。
他不願協助對方的復仇，不想成為復仇途中的構築的一片石瓦，但那不阻礙他分享美好食物滋味。除了祈禱對方平安之外，那是他唯一能坦然給予的良善。
他們沒有交心的必要，不要互觸彼此痛處或許便是最好的相處狀態。
「願聖維塔照亮您前行的路，艾西女士。」離開前，他說。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Mon, Mar 17, 2025 5:39 AM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艾西不願明說，就是知道索茶瑪一定會點名她替龍著想這件事情。這使她心中不舒坦，彷彿一切鋒利都被模糊了邊緣不再清晰，就像行於海路，無法直行，得順著風順著水，方能順風順水，此種波濤不穩使她暈眩。
「你也很有閒情逸致。」她想到大雨中烤火煮食的男人，跟索茶瑪就算來自不同年紀地域，卻擁有相同寬的心，不免搖搖頭，忽略那一絲欣羨。
少年掌中顆顆艷紅如漿果，並非統一大小的圓，霜白糖粒灑於表面使光彩成點的路途中多了幾道折線，手作溫度似自然手筆，用心侍人細心製作，愚人的堅持，如末日來臨仍堅持照耀大地的暖陽一般。
雖然對艾西來說，仍舊太炙熱了些。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Mon, Mar 17, 2025 5:39 AM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量這玻璃瓶也不算重，果醬吃了即可丟，她在腦中找尋拒絕的理由，卻不免自問：為何需要找理由。
「就收這一次。」人情亦是情，可艾西沒有辦法給少年將來償還的承諾，否則她將有更多生的職責要堅守。
「
Zmahoviti vetrovi naj te vodijo naprej.
（願展翼的風引領你前行。）」與故人年輕時相仿的面容中萬轉過身去，前往有人等著他的地方。
艾西顰笑，給予祝福。
Thu, Mar 20, 2025 4:49 PM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量這玻璃瓶也不算重，果醬吃了即可丟，她在腦中找尋拒絕的理由，卻不免自問：為何需要找理由。
「就收這一次。」人情亦是情，可艾西沒有辦法給少年將來償還的承諾，否則她將有更多生的職責要堅守。
「
Zmahoviti vetrovi naj te vodijo naprej.
（願展翼的風引領你前行。）」與故人年輕時相仿的面容轉過身去，前往有人等著他的地方。
艾西顰笑，給予祝福。
厄命如斯
@doomed1125
Mon, Mar 17, 2025 3:2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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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頂的土坯建築在乾燥炎熱的迦南盛行，如果在前一年到來，你會在這裡看見鋪一張織毯席地而坐的小商人，會看見有孩子在踢乾土塊，比誰先踢到打盹小販宣稱來自東洋的精品甕裡，然後這群孩子會被另一群賽跑的孩子打斷，他們會亂哄哄的繞過你——
如今，旋風沒有侵襲此處令人安心，但卻可以看見長時間無人照拂的屋子因為傷心垮了一半，又因為連日震盪垮了另一半。你看不見嘉南服制的居民了，每一個地上的「屍體」都穿著異地的服裝。
在某個倒的像跪伏敬拜的建築物縫隙處，你看見那裡爆出閃光。
平頂的土坯建築在乾燥炎熱的迦南盛行，如果在前一年到來，你會在這裡看見鋪一張織毯席地而坐的小商人，會看見有孩子在踢乾土塊，比誰先踢到打盹小販宣稱來自東洋的精品甕裡，然後這群孩子會被另一群賽跑的孩子打斷，他們會亂哄哄的繞過你——
如今，旋風沒有侵襲此處令人安心，但卻可以看見長時間無人照拂的屋子因為傷心垮了一半，又因為連日震盪垮了另一半。你看不見嘉南服制的居民了，每一個地上的「屍體」都穿著異地的服裝。
在某個倒的像跪伏敬拜的建築物縫隙處，你看見那裡爆出閃光。
【擲骰結果】
走進的你如果視力夠好還沒被她發現，會看見她在一紙上畫著什麼。另外她身旁的沙地也畫出了幾個圓圈，圓圈裡有一些小土堆。
【修義肢】
除了一些沙面的土堆、幾張燒不全的紙，你看見她倚靠著一面難以稱為牆姑且稱為崩解藝術之碑一處，一隻腳被自己拆下，看到你的第一件事當然是舉槍。
2.只路過不交談√、不對完√
3.進入擲骰子隨意，不擲骰僅能選擇【練習煉金術】
4.有問題 這裡問
場面真是熟悉。
「……有什麼能為您效勞的嗎。」雖然對方可能自己就能處理好，希爾弗斯特仍然出聲詢問。
埃
艾西的手如屏息的胸膛一同放鬆。
「......無事。」她的聲音寒涼，無初次見面時驅趕般疾言厲色。
槍放在腿上，她知道希爾弗斯特不是多危險的人物，但這並非鬆懈下來的理由。艾西的手繼續調整義肢內部結構，她總得用好才能穿回去。持續維持在無法行走的狀態另艾西緊張，這裡可不是讓她可以安穩躺著數天花板的耗子家庭有幾個鼠口的實驗室。
不過你能看見她皺眉，情形似乎不太順利，她將一個切割成多面的半透明晶體拿出，透明的晶體帶有茶色煙揮感，隱約可以看見裏頭有油脂，而油脂中央懸浮著一個球體。
她將那顆晶體放在身側，拿起某張紙看。
知道自己無法未經艾西的允許擅自調查義肢，她向前走近幾步，想觀察義肢上頭的術式，並以身影遮蔽可能的外界視線，以免引來奇怪的好色之徒。
但她無法否認，自己這樣做可能會有些礙事。
在風雨交加的石壁內層男人曾瞥見接縫處的義肢，雖說確實冒犯——卻未如現在一目了然。
人影靠近，艾西哪也去不了，壓下內心的焦躁。
雖然與希爾弗斯特不過見上第二次，但她大概能抓準這個人的性格，於是艾西冷冷地抬眼，對眼前的女孩說：
「你擋我光了。」
她一點都不在意希爾弗斯特的視線，但不知道對方想做什麼，一個懷疑的聲音顯現：『總不可能是趁人之危想從我身上拿些什麼？』
艾西在心裡古怪的笑，人類的性情雖不如生物分類絕對，但某些固執不願改之處倒可以信任。
「如果是想討教武學，一旁等著。」
她將曬太陽的箱庭拿起來放到一邊，低頭調整內部結構。
艾西沒有顯露太多喜惡情緒，如果夠認識她會到這算得上一種「容納」。
曾是她多番闖入他的地界，如今也算是扯平了。
「想換雙腿了嗎。」調侃的語氣回應招呼。艾西還真不知道為什麼應當會被繞過的殘破小鎮會引來煉金術士的關切，不過眼神一落到火槍上，她便了然。
任憑是誰，只要習慣不平靜的生活模式，都會警戒於這些槍械機具操作調整上的警告花火。
能夠隱匿腳步聲至此接近的人，更有可能是打算悄無聲息的熄滅此類不詳光火吧。
「你一家子沒跟著啊。」槍口低首旋轉半圈，艾西率先解除警戒姿態。她忽然想，這傢伙不會是來問那箱庭的使用報告怎麼還沒繳交？不過艾西隨即在心中否定，應當不會這麼無聊。
病變處與皮膚相接的位置因為術式凍得發燙，思來想去阿方索也道不出是何種滋味。
「你是說我的同伴們...是挺浩浩蕩蕩的。」何止浩浩蕩蕩，紅黃綠藍簡直五顏六色。阿方索忍不住扯起嘴角。「你們見過了？除卻護衛嚮導的時候，大夥兒多是分頭行動，只有扎寨集合。」
我停下追尋帕祖祖和安潔拉的腳步，在傾頹的屍體與建物間有人影，大風已止息的空氣裡有類似火藥的氣味。
作為門簾的織布大部分都失去色彩，無精打采地垂在斷裂的門框上，我掀起一角，先在沙地上看見的是似乎曾在阿方索那兒看過的煉金圓陣，還有些半形成土塊的土堆。
而在這些的盡頭，有個拿著紙片皺眉的柑橙色短髮的女人。
「艾西，好久不見。」龍族語調懶洋洋自少年肩後探頭，自來熟地直呼女性。
「這裡沒有聖龍降下的奇蹟，索茶瑪。」龍族平淡抗議，沒有把少年放下。
他們在幾分鐘前意外碰面，因那道閃光好奇闖入此地。
她隔著一個手臂又一把槍的距離遙望對方整備，時而望著原先步來的方向，像是與同伴一同時守夜。
男人就是這麼無聊的生物。艾西在心底評語，至少對方這次沒有在她面前搭火烤馬鈴薯。
艾西撇了箱庭一眼，打算稍後再問這東西的養護說明。她將不好安放的核心取出，茶褐色的半透明晶體被放在箱庭一旁，有個清脆聲響令她皺眉，零件掉進去，她只得伸手進義肢撈。
這情境讓艾西不太自在，使她得進行閒談才能在尷尬時間內晃悠。
「你的萊門同僚對這種事情挺在行。」她隨口說。但艾西可一點都不行了，她只知道摧殘，不知道保養，風沙侵蝕及長期使用令義肢充滿損壞風險。
「我見過那位，貴客的美麗的樂師。」她想起寶藍色的的軟布以及裝飾素雅的珠翠之下，幽然顫動的影子，忍不住帶著笑意說了句：「幸虧你沒將他們帶來，我可沒有茶點可供應。」
因為彎著腰，艾西的聲音被壓扁成費力的波紋。她撈不到那小東西，只得將義肢抬起來反過來搖晃。
絲毫不帶半點禮貌的瞪著「客人」，艾西手滑向腰間的火槍，她不記得這是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破戒僧，但對於那詭異的遮面布存有一丁點印象使她猶豫是否要拔槍。
對方並無展開攻擊，亦無刻意遮掩腳步聲，艾西初判來者沒有敵意，卻不明白自己為何有想舉槍的衝動。
『因為龍角嗎？』艾西對於半龍外貌的敏感度已經在這趟旅途中下降許多，因此她尋找某種更深層的原因，也許是塔庫瓦教的裝扮，雖然這趟旅途因風沙狂卷的原因，遮面人眾多也降低她對塔庫瓦教裝扮的排斥。
『那是為什麼？』她皺眉，終於注意到面罩及龍角之下的淺色長辮，她知道自己見過對方。
「你現在跟它一塊了？」艾西對索茶瑪道。她面露難以理解的神色，一點都沒理會龍的招呼，彷彿那是一塊吸進去會中毒的空氣勻在索茶瑪身後，如果以神鬼的方式來說應該是撞鬼，以她們軍隊裡東洋來的士兵說是「卡到陰」。
艾西知道這隻龍沒有危險性——這在她的認知裡十分荒謬，但自從用幾槍換來這隻龍自傲為人佯裝清高的態度，艾西就不再戰慄。
如果他更像人，對艾西沒什麼危險。
「沒什麼，我在整理它。」艾西記得索茶瑪不會看字——她想起了上次與索茶瑪相見的悲劇結尾，眉間抽了一下，令人不悅的情緒準備放大，艾西壓制它。
「你看起來比上次好多了。」少年再沒上回可憐兮兮的模樣，儘管現在被背後靈抓著懸空也沒好看到哪裡去。
一部分出於對待半批量鍛造的質疑、一部分深知鋼鐵洪流在戰爭不息之地如何容易扎根。
然而也許是這種技術與義肢的工法在戈爾斯克實屬少見，更多人不是替換成刀具、就是流線形的陶瓷或銀銅工藝品。名義上還掛卿銜的前騎士也顧不得禮節，彷彿在光線下觀察利刃的緞紋。
艾西將紙放在一旁，其中有一張飛進希爾弗斯特的方向。
但艾西不太在意，她將手伸進義肢深處，把某個調整不到位的零件左拉右拉，因為看不清楚，起身從腰包中拿出打火裝置卻有些猶豫。
「你會照明的煉金術嗎？」她轉向西爾弗斯特詢問。
在金屬內部點火興許在燙傷自己之前什麼都找不著。
他只希望對方仍安好，不要因仇恨賠上性命。至於自己看起來好很多嗎？那使他想拉整衣領，以免左肩新生的結晶被瞧見。
似乎覺得把索茶瑪放一旁，對方便能好好看見自己，龍族向前一步，微微欠身行禮，人模人樣，「上回走的匆忙，來不及自我介紹，妳好艾西，我是埃，也可以叫我埃果。」接著他等著對方禮貌性地招呼回來，因為人類通常都是這樣社交的。
重獲自由的少年拉整衣領，確保自己看起來「很好」。紫丁香視線被某種熟悉的小物吸引，他瞪大眼，盯著裝著粉色小花的玻璃罩。
艾西因為青年話語中與外貌不相襯的冷酷而朝那裡瞟了一眼。
「哈，騎士可以這樣盯淑女的腿嗎。別對士兵的吃飯工具刻薄要求，否則用什麼雕琢將軍的匕首。」她被盯的有些不自在，那也算是名義上的腿吧？不過艾西對北方的作風不打算辯駁，這義肢要是發展再更早期，恐怕那些打算以缺胳膊缺腿避戰的戰士都再無藉口。
艾西聽得見甩動義肢產生的叮咚聲，那似乎不太妙，她摸不著的那個小東西沒有掉出來。
「嘖。銀挺貴的，但有銅鐵跟溫石肯定有。」萊門地區礦產豐饒，應當昂貴的溫石是萊門受侵略的原因之一。艾西呼出一口氣，抿了抿脣。
「凌霄是什麼意思？不過——」艾西猶豫了會，不太情願道：「你替我照明，我下次拿甜薯。」她的眼神似乎有些情緒，那是對小麥的深深歉意。
「會。」她簡答，手指往上劃了個圓，白色的光球隨之顯現。
「不會燙，需要我照到哪裡？」她問。
「哼，世界這麼小嗎？」艾西無奈地笑著，忍不住想，她自踏上北路以來就知道幾個人的名字，『看來這些人的命都很硬。』她從沒在那些倒地的活屍身上看見任何熟悉的樣貌，巧合的古怪。
「我知道了。」艾西想了想，仍對龍敷衍回應道。她也許是世界上最理解這隻龍執拗之處的人，她還沒有能忍受這隻龍在耳邊不間斷提醒自己它還存在的事實。
與龍進行「對話」的詭異感覺襲來，艾西有股預感，當她與龍相處越久，就越容易對自己欲行之事產生愧疚。
『那便把惡龍當作殺惡人。』她心底對自己進行肯定，如此之後，人龍對她來說應無差別。
「你身上有東西可以照明嗎？」艾西的眼神只給予埃果一個稱不上正視的瞬間，其他都盯著索茶瑪，她向少年招了手，示意對方近身。
「吉祥如意，年輕的女軍人。」
我雙手合十行禮道，「看來妳也在學習煉金術？」
照明的轉換不是難事，鋅石的粉末存在於硫所凝聚的外殼之上，高溫變質就能殘下螢螢寒光。那輕易地就能從他的左臂裂縫間透出，並在爪間會聚。
右手仍以上次掌心內側寫滿細字的皮革覆蓋，不同的字段與線條，隨他的手勢掐出短暫殘留的符印。纖細霜粉隨著無火的焚燒，由下至上違反常理的飄泊，妖異的淡綠光源被固定在半空。
那和他想的不太一樣。龍族想著。但艾西似乎不太講究禮節，不然第一次見面時他不會被突然開槍。
「……還是我借妳一點我的龍族天賦呢？」埃舉起紫黑指爪，點了點指背刻劃的不明紋樣。
她有一瞬間猶疑，不確定不同煉金術士的產物是否會有相斥影響，但那只是光而已。
她想，希爾弗斯特的煉金技法與萊門的煉金技術明顯相異，應無相似相斥的危機。
光球的存在照亮義肢的內部的刻紋，艾西截肢處嵌入的金屬也有相似的刻紋，而那宛如贓冰塊包裹溫油的水晶十四面體上頭也隱隱約約有刻文。
「我找東西。」艾西藉著光伸手進義肢內調整。
※解讀刻文擲骰子規則
「談不上學習。」艾西回應僧人。在確認萊門遺毒以幼子身形示人後，她便不打算要求僧人將遮面巾掀開以確認對方是人是龍。對於情報的信任免除很多衝突，雖然釋放大腦的緊張，卻也增加受背叛的可能。
『無礙。』她想。
「為何而來？」艾西跨步的同時將土堆抹去，她仍在嘗試命令土砂從身上回歸大地母親的陣法，一次次失敗，只得一次次確認聚攏土堆的陣法可行，才相信自己的要求受砂土傾聽。
『豈有此理！』
那句「一會就給你」直接翻轉艾西看到阿方索張口結舌的好心情，也送出瞬間不知感恩的白眼。
她愣是沒想到竟有人會隨身攜帶甜薯，一瞬間冒出許多想法，如「聯邦南部戈爾斯克幫助植物遠播的不是風而是騎士大軍、這狡猾的南方騎士給她一袋生的，難道她還得想辦法煮熟？甜薯要怎麼煮？」等等，神色一明一滅，艾西決定暫時不面對自己種下的業果。
「政治異變的碩果，自然不同。」指尖無聲輕敲義肢，「不過戰爭工具的改善費用確實拿去支付大馬士革鋼的昂貴冶工費。」
「像是礦山。」她注意到變異螢火蟲從阿方索礦山般的手臂飄出，較對方一雙青青草綠更沁人。
艾西對青焰並不意外，只因在幾個月前她幾乎天天躺在煉金術士的實驗室裡。
她一瞥義肢內的刻印紋路，與自己熟知的術式截然不同。
雖然她很想抄下來研究，但依艾西女士的個性，或許會被當作是「竊走商業／國家機密」……
之後有機會再去看看書販有沒有販賣東陸的煉金理論吧。
「......倒是每次迷路都有巧合。」面對那張笑臉，連她都沒注意到自己姿態放軟了些，也許是罪惡感，又或者是已另有人替她掌握了萊門龍群的行蹤，艾西無需再以偏見的眼神對待少年。
只是她總是想問：這些男的怎麼還有閒情逸致煮茶？
艾西抿起嘴，她想乾柴照明只有一瞬，再久一點可能使義肢發燙。但龍族天賦——她寧願那是用來燒死她的惡火。
「不需要。」她對埃果回應，目光卻在索茶瑪身上。
「你有鏡子嗎？」艾西沈默半晌後向索茶瑪問道，她不確定問一個男子這種問題是否適當，但索茶瑪的行李遠比她更多，再不濟——也許鐵鍋也能用來反射陽光？
只是畫面更加滑稽了些。
「一個引線，核心形狀改變，所以引線也要調整。」艾西將那顆半透明的核心交給希爾弗斯特，她知道煉金學者對於研究物都很有興趣，不太在意查落伊特所說的「需細心對待」。再者，希爾弗斯特看上去比她細心得多。
同時她也並不在意你觀看腿上的刻文，有道是隔行如隔山，她只知道麼用，卻不知道原理是什麼，甚至有些好奇你看懂之後能否跟她說怎麼發揮最大功效。
而在她大方提供給你觀察時，你能發現義肢金屬上的刻文如同受器，引導穿戴者的魔力進入並進行驅動金屬行動；核心切割成十四面體，每一面似乎皆刻有術式，因晶體微透，看不出所以然，但你看出這與金屬上的術式風格有所不同，你發現有六面的術式紋刻相似都是閥門，另外8面紋刻相似為栓，給予安全的多重保障。
「...直到先鋒們能人手一把嗎？」他的答應並非提問，更多夾雜著早已疲乏的感嘆。倘若每個戰士都是將軍一部，難道就能夠讓配戴大馬士革鋼的特權消失嗎。
「"白雪"，有很好的阻燃效果，低量高效的加工物。倘若有餘，做為塗料強化在皮革上可以達成基礎防燒的保護。」
「甚麼零件鬆脫了？」阿方索終沒熬住好奇。
不敢說幫得上忙，可畢竟艾西捯騰了好些時間，他克制不去干預高傲的士兵，面對困難之人仍無法不去慰問。
「......容我考慮。」她抬眉瞧了一眼那張臉，接著悶笑出聲。聽慣北方人宏聲粗語，阿方索溫軟的南方口音聽得艾西耳根發癢，這似乎與那些老兵說的南方男人哄騙伎倆不謀而合。艾西對老兵沒有半分好感，卻也意外發現自己的性情及觀念已受那些老頭埋毒太深。
至於軍中一事，戈爾斯克的戰士並不需要她的覆議，到哪裡都是一樣的，這副醜惡的牌在南北都打出相同輪迴。
「阻燃又得映光，能降下白雪的火山第一次見。」當然真的火山她見都沒見過，只見過火海。艾西想摸摸那流光溢彩，但它已在最適合照明的位子，她看著那光，思索之後決定回應。
「新的核心需要新的軸孔。」艾西舉起核心，指尖點著十四面體較小的八面，「有個掉了。」她嘆了口氣，那塊小三角體不知道卡在哪。
紋刻總共有十四道，與切面相同數量。「要調整」指的是義肢內的引線……也就是紋刻。
「您改變了核心的形狀嗎？還是寄來的時候已經是新的核心了呢？我看不清每一面的術式，但看起來這十四面與裡頭的引線相互對應。」
我看著那塊被她踏平的土堆，那圓環陣所代表的算式與用途只看一眼並無法理解，但這些遺痕讓我起了點玩心，我將水壺裡剩下沒幾滴的水灑在乾燥的沙土上，蹲下來將掌心貼地。
「我認識的煉金術師說，真正的實驗不會發生在學術殿堂，所以我認為『學習』也只會發生在任何反覆練習之處。」
反正同樣是別人的陣法，應該都一樣能被借用吧。我想。
「借位宣示：鹽柱眺望而碎散之地，我們要唱焰火的原初，離別的金、聚合的銀，白幽靈的前行之地，讓蒼風之子喚醒雷鳴。」
滲透水的土地猛然啪擦！地閃過了青白閃光，接著砂礫滾成土塊、凝聚成礫石，從那些曾被女軍人畫出圓陣的地方，陸續長出了好幾顆掌心大小的沙色石頭。
阿方索沒有能太專心地觀察晶體，他猜測『那個』應該是類似早前推測的供能，類似於溫石卻有異的凝結物。他更在意被那隻可以拿在手上的腿，有股說不上的難受。
單從艾西能夠探手來看，義肢似有一部分是中空的，如果跟鎧甲的構造接近，理應要是拆合——除非面前女人沒有徹底護理過她的設備。
鏡子呈娥眉月形，以白銀包纏明鏡，背面是細緻流銀花藤交纏，鎏金花瓣妝點其中，月亮兩端尖角垂墜夜藍流蘇，像夜空裡一彎明月燦亮。鏡子華美雅緻，與開朗少年氣質顯然格格不入。
被拒絕的龍族毫無表情，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因為不喜歡頓所以也討厭自己嗎？他想不到自己被拒絕的理由，想不到使用比較差的方法的理由。
他覺得有點鬱悶。
「……我也有鏡子。」埃從包袱拿出更大一點的方形鏡子，毫不猶豫遞出。
艾西藉著光球，終於摸到該死的引線，皺起的眉頭也恢復平滑，她坐正並且小心安裝。
「不，我不善此道。」同時她簡短回應。艾西連產線上的安裝人員都算不上。真要比喻的話，她是擅自使用聯邦殞落之後無人可管的「國家資產」替自己服務的「貪官」。
『聽起來真糟。』艾西勾起微笑，自然沒向希爾弗斯特道出現實。
「工匠不願意在黃天漫沙之下進行檢修調整，把材料跟說明書寄給我就當了結此事。」查洛伊特給的說明書說到軸孔需替換，也說道將義肢拆下來換核心的方式，卻還是沒告訴艾西檢修的術式怎麼發動。
「舊的在這裡。」她從皮袋拿出另一顆立方體放在一旁，看上去是個單純的金屬塊，上頭的刻紋繁複，簡直像一塊古代法典。術式的書寫方式及方格與金屬義肢上的相似，同新核心作為泵。
緣分——艾西想起曾有個人浪費她一小段時間只為說服彼此有緣。而她亦說過，若有下次有緣見面善待也不遲。
砂凝成礫聚成石，希爾弗斯特操縱的煉金術與此有些雷同，卻不見她喊咒語。
艾西仍在思索希爾弗斯特於空中繞指筆畫便能執行術式的憑依為何。語言文字相輔相成，非以其作指令的話該向何處澆灌意念——
——手語也是語。
艾西對直盯著的土礫面露微笑，這並非友善的表示，她只是想通了某些事情，並為了自己竟如此專注思考煉金術而感到不適。
她應該對眼前的僧侶道謝，卻不免咀嚼他文字傳遞的背後訊息，以至於抬頭的面容不復笑意。
「為何見識他人的夢而非你的夢，又何以認定我還在追某一條龍。」她換了一副姿態，戒備著。
此一時，彼一時。當時的善待是針對僧人所說。
她並未馬上拿起金屬塊觀察，而是先詢問艾西：「艾西女士，核心的更換完成了嗎？」確認現況與請求觸碰舊核心的允諾，深怕一個不小心造成難以挽回的工安意外。
「北方雪再厚，春暖也能溶出一片綠意來。」艾西直視那雙綠眼睛，裏頭沒有滾燙灼燒的岩漿。她隱約能拼湊男人對於北境的評價，一切似乎源自伊索夫卡，這個強大的鄰國。
戈爾斯克的火與伊索夫卡的雪也許曾寫在羊皮紙上，當說書人可以撥動琴弦之時，烽煙便起，戰後好不容易買的琴又砸了換火槍，毫無平靜可言。
生吞活剝跟蠶食鯨吞縫在一起是什麼光景。
艾西凝神現地，這幅末日場景更安靜。
「我從沒拆開過。」她貫徹使用的權利，養護的義務總是依賴他人——這是另類的養尊處優。
「難道你也是個工匠？」艾西露出微笑，她的腦中出現男人噴火燒紅鑄鐵然後敲打的模樣，甚是有趣。
「有把握拼回來當然可拆，但沒工具。」也沒把握。
翻動義肢，卡榫、栓子都有刻紋，讓查洛伊特檢修時可以驅動術式拆卸，沒有魔力時以物理方式拆解也可以。
烈焰雖會被雪撲滅，千層雪仍奈何不了春天。只可惜聯邦人不再有機會在伊索夫卡期盼四季輪迴。「興許只是我無緣見著而已。」
且不說有無強化動作跟跳躍力的算式，光是要在沿途惡劣環境中前行，所使用的工藝與材料必然不是普通批量產物...
我當然知道女軍人想打探什麼，但操弄文字也不是人類的權力。況且從模仿人類的多愁善感來說，我做得還算有心得。
我站起來去撿拾那些石頭，沙質較多的迦南地域不常撿得到足夠大的礫石，滿月夜又即將到來，能蒐集多少是多少。
「妳不是放不下執著嗎？」我歪著頭回想之前這女人說過什麼，「妳現在可看起來不像是個已經完成執願的人呢。」
一人一龍先後遞出鏡子，艾西伸出手向索茶瑪拿鏡子，毫無遲疑。
月形的鏡子少見，艾西指尖輕觸背面雕花，鎏金的花瓣觸感平滑，流蘇讓艾西想到大洋東國的異域風格。
她看了一眼索茶瑪，少年春光明媚，有一兩個交付情意的女孩也不意外。
「替我跟她說謝謝。」艾西向索茶瑪道謝候補了句，彷彿埃果不存在這場對話中一樣使龍的方形鏡子空懸，縱使艾西想盡力忽略埃果的存在，卻仍不自覺地評斷這隻龍有小孩子的脾氣。
她小心的捏著鏡子折一些光暈進義肢，調整了放置核心的位置。
「『做出來』跟『解決問題』，他只關心這個......先別說話。」艾西暫不打算分心閒談，引線回歸正位再來便是安放。她將核心捧起放上台座，因為光球過亮而眨了眨眼，再次睜開眼睛後才將固定的軸孔拉過來，都接上之後，艾西似乎鬆了一口氣。
接著她用所有機械師都會恐懼的方式搖了搖那隻腿，確認沒有零件脫落的聲音後才打算穿上。
她將接口的沙塵抹去，對準卡榫後轉向，發出喀的一聲。艾西眉頭一蹙、咬牙，腿部的溫度升高，有些微的金屬移動聲音及藍紫色微光。然後艾西將那隻腳抬起、放下，這是難以習慣的事。
直到光熄滅後，她才再次開口。
「希爾弗斯特，將沙土從身上排除的煉金術，我沒有成功過。」艾西以手比劃希爾弗斯特所示的陣法後伸手去拿皮革綁腿。
她望向方才守備時注意到的土堆，確認艾西在「聚集」上沒有問題。
「……要不您換個方式呢？並不是將砂土聚集在一處後分離。而是將身上的砂土聚在地面上。」
分離亦是一種結合的導向。
這是她向艾西說過的話，若只是需要將砂土從身上剝離，最簡單的聚集也可以做到。
是自己沒有分清難度，並被經驗限制了方法。
朝陽掛上記憶的雲彩照下一片暈影，硫華有向朝陽釐清雲彩的想法，但只存在一道吐訥之間。引人悲苦的的話語又何必問呢，她想。
「我要學會保養這個，煉金術士的日子會很無趣吧。」阿方索毫不遮掩的驚訝說明他的無奈，但艾西面不改色地說出歪理，她一開始接受到的命令是測試員，工作自然是測試極限而非惜物。
雖然今非昔比，離了實驗室，她應該要將這雙腿視為自己的原生肢體來愛惜。
「介意，你不能對它噴火。」艾西低首確認自己的義肢有沒有太慘後，她猶豫了會，面色微凝，腦袋又出現阿方索對義肢噴火的畫面。
然雙方距離遠，她得站起來才能向前遞給阿方索觀察。
艾西一句話引來對方的好幾句，不論是否在理，在她眼底便是欲蓋彌彰。她信對方聽得懂自己背後所問，這份顧左右而言他倒是側面應證艾西的猜測。
既信她為獵龍士，又為何迂迴婉轉，只說他人，而將自己藏匿到背後。
沒有「人」會在獵龍士懷疑之下不自清生而為人的身份，這懷疑的雲霧不會停下獵龍士的子彈，倒是身而為人的無用能讓他們省下子彈。
她不問，是因問不出所以然，只得親眼確認。
艾西拔出火槍處於守備姿態，她的狀態不佳，來者無意進犯，她也再無意挑起遮面巾下的答案。
「你我執念既無相關，便屬無緣。」
活著的人，誰無執著，她更不信這站立的生靈沒有執著。
阿方索走上前矮身，接過不算輕的義肢，將其放在小腿間固定曲起。他留意到義肢內部細密刻有術式，應是用來引導核心能量好讓使用者驅動陣法。
若把能量可控閥位置拉高，或許想像的蛛腿術式也能藉由同樣的增幅微操實現?
看來聯邦之內的語言未必相通，煉金理念的概念還是一定程度接近。
艾西挑起眉毛，她看了希爾弗斯特一眼。
「才思明敏。」
她在心中感嘆，轉換目的減少步驟，雖無法獲得全面完整的指令結果，並且看似有些糊塗粗魯，卻達成最終目的。
雖然她得花些時間思索，畢竟在滿是沙土之地聚集沙土跟請自己身上的沙土向地面聚集，光是陣法的範圍跟指向就有不同，這非她能輕易辨明。
得試試才知道。
艾西在剛接上的那隻義肢以指尖畫陣法，當餘溫畫下最後一個圈，聚沙的陣勢啟動。
有成功嗎
這些人果然都該被就地掐碎腦袋才是。
「『無緣』，是嗎。」我把煉金術生成的礫石都收進束口袋，拉上綁繩，「那就此別過了，年輕的女軍人。」
我轉身掀開來時的布簾就要離去，沒有把平常的祝福說出口了。
隨著圓圈被完滿，沙土緩緩往地面聚集，像是踏上回家的路。
「您成功了。」她將見到的事實說出，神情與聲音卻透露著喜色。
艾西已經很久沒看著自己的「腿」在別人手中拆開研究，以往她是在不甚舒服的床舖、聽老鼠在天花板行軍，聽滾開的熔液因煉金術士移動琉璃瓶忽大忽小，百無聊賴的等待。
她悶聲，有些走神地盯著眼前人，等待總是煎熬，甚至會浮出焦慮，幸好對方很專注在研究上。
青年抬頭遞來軸孔，她醒神，從對方手中接過三角體。
「家裡有廚子？真真是貴客。」她點點頭並道謝，確認這是剛才掉落的軸孔接頭，卻牛頭不對馬嘴的回應閒談。
「你的同行用了龍的鱗片，抗火耐酸的金屬，其他我不清楚。穿戴確實容易，以前幾乎沒法取下，不過——現在不會。」艾西有些猶豫，查洛伊特寫給她的解除方式十分繁瑣，所以她是用之前發現的方式脫下義肢。因為穿戴久了，沙塵侵入縫隙，影響術式刻痕，只要她刻意從接合處敲開，就像撬開吸附的磁鐵一樣，強硬地扳開。
她無禮相待，目送是最後的交流。
有一瞬間艾西的腦袋閃出「若真的是人呢？」但下個瞬間腦袋又轉出「是人又如何。」
直到亞麻色拂去黛藍色的蹤跡、由震盪回歸一片死寂，艾西緊繃的神經及心跳才漸趨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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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僧龍中來玩!!!有點緊繃ㄉ氛圍真的是有點刺激....
「是。」她有些意外，在術式成功的瞬間，她第一個感受並非喜悅。
如同她學會火時，第一個在腦中冒出的想法也與此時相同。
她能如何應用於攻擊之上——
艾西眨了眨眼，慢半拍的轉過去看希爾弗斯特，對方的表情相比之前所見快活，艾西想，她在這個年紀時應該比對方愛笑很多。
「那這個？」她的手指在空中劃圓，自然沒有光球出現。
「這個是有魔力的墨水。」她將小小的分裝瓶遞出，在地上劃下附魔的圖案。
「用這個魔水並把下方的陣法畫在紙上的話，能夠以手指觸碰陣心觸發。」
即便如此，每回聽到"貴客"這個稱號還是感覺頭皮發癢。他決定分享一下這頂看不見卻叮噹響的貴客小帽，續語道:「可有道是"遠道而來皆是客"，想必之於迦南，你也是一位。」
兩人這會靠的近了，阿方索才琢磨起早前艾西拿的核心晶體。
裏頭有某種熟悉的色澤，在他隨身常伴的螢石與方解石之間沒有少見。或許是欲將其作為陣心，與當中懸隔的液態狀物做算式運行時產生能量。
他不太能確認水晶刻紋是刻意要讓操使者適應情況來改寫，還是萊門的算式本來就長那樣。於是只對負責受力的彈性合金能否承受女子怒濤般凌遲表示擔憂。
龍族手裡的方鏡空懸。少年留意到這對話中的不平衡，於是湊到對方身旁接下方鏡。並不想讓龍覺得被冷落，也不想逼迫艾西女士與龍交好，他自然而然迎上前試圖和緩氣氛，「哇，你的鏡子比較大耶，不知道會不會更亮，這是你的鏡子嗎、」
「艾西跟小孩子一樣。」龍族冷不防開口，陳述事實般平靜開口。
「不喜歡頓所以也拒絕所有的龍，像挑食的小孩子一樣。」那是他的觀察，語調依然缺乏情緒與抑揚頓挫。
使鯨骨成型的指法優美繁複，如指揮粉塵左右舞蹈。艾西伸手打算拿希爾弗斯特手中的小瓶子，猶豫了幾秒之後卻將手伸回來。
「受之有愧。」她簡短的應答，不知道那罐小水要多少銀錢及心力。
如果能她畫陣法並發揮力量，在希爾弗斯特手上應該有更大的效用才對。
「我想造點閃光晚上能用，燒柴也是一樣。」
「艾西女士，義肢更換後的適應如何？要走走看嗎？」她問，就像買新鞋總要試著走走才知道合不合腳。
「取之百姓，用之百姓，拉尼茲家為善。」她淡淡道，以此替調侃的後果收拾。她自然不知道阿方索的家庭背景，但不論是何方名門望族或是落魄人士，能在享有資源時想到他人皆是善舉。
皺了皺眉，她接著帶著笑意哼了聲。
「但此處的東道主以漫天黃沙及屍橫片野遠迎，可謂不懂迎賓之禮。」她可不樂意成為這種主人的座上賓。
接過阿方索遞來的腿，艾西回想青年的解說，一邊將核心放入組裝，阿方索的解讀與查洛伊特的來信似乎有所不同。
「我還以為能拆開是風化所致。」
核心安放，在螢瑩綠光下顯得凜冽，她想起月光下的萊門龍群。
「現在我也沒法輕易的換條腿，會留意。」她將沙塵抹去，對準卡榫，轉向，啟動運轉的瞬間都像是力氣被抽出身體，她深呼吸後淺淺地吐出，藍紫色微光從間隙逃跑，瞬間消失無蹤，她動了動腳板，一切順利。
『因為龍驚人的自我修復力，所以龍的身體是否會再生，是煉金術士們深切討論的議題，無奈區域間龍種不同，且煉金術師能做這個調查研究的時間過於短暫，也許今日發現了這頭龍受了重傷之後很快就完好如初、打算坐下來長篇大論時，龍熱就蔓延了他的手腳，讓這個發現消聲匿跡。』
為什麼會突然想到這個那些躺在床上的日子無聊翻閱的煉金術士報，是因為艾西在思考將眼前龍斬首的話，對方會馬上死亡還是處在假死狀態，並在幾日過後長出頭顱來。
又或者，將他的手腳都砍斷，並執行灌食的話，更有可能發揮驚人的修復力？
這些實驗是她想施於萊門遺毒的其中兩件。
但龍比她想的更難分類，眼前龍擁有未知的「龍族天賦」，艾西知道它能將子彈從體內推出，代表使用穆特二號可能比較好。
不過穆特二號是拿來對付萊門遺毒的武器，所以她仍舊會使用那把彎刀。
她沉靜的在義肢的空洞間，核心安座，艾西抬頭。
「索茶瑪，你願意殺龍嗎。」她因為修復義肢，漏看了少年充滿暖意的眼角，只見現在驚恐的臉龐，而她的雙眼藏在飛舞的影子中。
艾西低下頭，雙手捏著索茶瑪的鏡子，她喜歡凸起的銀線，順暢無任何突兀的接點，舞刀的動作就該如此。
她已然起身，看向問出這句的希爾弗斯特微笑。
不論是衝刺或是進行一場小鎮平頂屋的障礙奔走都可以，艾西也願意在此時來一場對練以確定所有狀態都到位，但西爾弗斯特是否適合，她並不確定。
所以艾西只在原地繞簡單地繞圈子。
「等會去做測試。」她發現雙腿狀態不太一樣，並不如以往貼合，於是艾西嘗試將雙腿的沙塵喚出，聚合到地面上。
希爾弗斯特沒有想過自身可能成為暖身的對象，心想要是艾西小姐突然跑起、獨自一人做測試，她應該可以讓石像載著自己跑以便需要的緊急救援。
這漫漫沙海的結晶死骸，又有多少是朝著墜落的日和升起的月不請自來，飛蛾追逐地相繼投入烈火。
阿方索重新戴上手套，將那盞綠火摘下。待光源熄於掌心時，他亦將原先漂浮的雪沫抓取一半撒在脛甲，區起二指使尖端的線在半空映出苗小青光紋路，並隨一股怪異燃燒味融化殆盡。
艾西閉上眼睛，左右扭頸，做了幾個深呼吸，她得確定呼吸狀況。
「不用。」她睜開眼睛瞧了瞧天空，斜陽的焰火剪了許多卻尚能光明四處，是於平頂奔走的時機。
艾西將曬不到太陽的箱庭及其餘物件收起，她的結晶影響胸骨，致使呼吸不如以往深沉，任何持久戰都充滿危機，這亦是她需要新核心的理由。
「跟上。」朝希爾弗斯特瞧上一眼，艾西往殘壁走去，駐足於一處崩落的牆垣，往那上攀就有蔓延幾十處尚未倒塌的平房。
「好。」她出聲示意自己跟在後頭，於艾西停留後看著倒塌的牆壁，是要自己修復嗎？可相處的經驗告訴自己不是。
隱隱約約似乎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駕馭不了，便會落馬。」艾西撫著剛平息下來、穩定運轉的右腿，「糟一點還可能被踩死。」她道。
以「自由魔力」或「生命轉換」輔助拆卸，若白話視之，或許是要她真的打從心底捨棄了這雙腿，那代表什麼？恐懼的陰影在心底增長，她想起終日牀榻間觀日升日落的景象，也想到在這滾滾黃沙中匍匐爬行的景象，更想到無法逃跑，被撕碎蹂躪的景象。
『真是無用。』她於心底嘲笑這顆只會生成淒慘影像的腦袋。
也許她沒那朵涼火淒慘，餘燼尚沒機會安生，就隨白雪成為脛甲上的屬臣，等著替烈火的主君身先士卒，艾西看到那朵嫩苗被掩息，又聽見有人問那頭龍。
她將皮革綁上腿，同時將重要及不重要的物件都收攏。
艾西想，阿方索並不是真的在意她是否找到那頭龍。
「有人替我找到了。」她如是說，直視對方眼底燒不盡的綠野，瞇起眼睛，至少那人在信中是如此說的。
艾西想，那一絲突兀的甜香不容她考慮。
「物盡其用的過分了。」一件件穿戴上身，她方才不想面對的東西，現在也不想面對。
腳步聲從後方傳進艾西的耳朵，蹬步跳躍的影像就傳進希爾弗斯特眼底。
艾西的皮件都貼於軀幹上，那柄彎刀，兩把槍，一柄短劍牢牢地與她同行，除了幾乎與長空相容的焰髮，無物擁有自由。
增幅的術式與之前有所不同，力量推進阻力更小，從心所欲之感更勝原生雙腿。艾西知道義肢的演進就像緩緩卸下重甲的馬匹，一開始給予許多規則及阻力，避免野性使人受傷。比起跑到腳底起火，煉金術士更願意測試員從一動也不動開始，一開始只許行，後來才能走，跑跟跳更是查洛伊特花許多時間調整才願意加上去。
如今——
艾西急煞，確認一切在控制範圍內，然後她才回望，看見自己跑過八、九個屋頂，躍過三四條巷子，並且轉了兩個彎。
面前的人能如此對答，便又一次展現其對現實與殘忍的認知，如此來任何最壞準備的鋪陳話語都是多餘。灰燼已知烈火如何吞噬。
他難得會懊悔自己相較友人嘴拙，一切鼓舞振奮的話語早在拋頭顱灑熱血的戰役前說盡，也只能如此作罷。
她仿造魔像生成的途中，以浮起的石塊當一塊塊墊腳石，踏上屋頂。她遠遠看著艾西有如逃馬般領頭，自由驅動雙腿，爆發力不輸羚羊與獵豹——那些她曾在書上看過的生物。就像如魚得水般的存在⋯⋯但那樣真的好嗎？想起文刻中多出閥門整整兩個的栓，不禁有些擔心。
她在後面追著艾西，有些艱難地越過屋頂間的巷子，時而需要煉金術的輔助才能避免失足摔落。轉彎時配合煉成速度與臨場反應更為驚險。幸虧這陣子煉成速度加快許多，這場測試無疑也對她認知自己現在的實力有益。
「艾西女士⋯⋯義肢的狀況如何⋯⋯需要調整嗎⋯⋯？」她喘著氣試圖平穩呼吸，一面將包中備用的水袋交予對方，這種狀況可要保持水份補給。
她在呼吸緩下後也拿起了自己的水袋飲用。
「那我必須善意地提醒你，並沒有任何理論證明死後世界具有聖薩納托的審判這件事，當然也可能什麼都沒有，就是一片空無的漆黑，結束、無限的後悔。」龍族一臉淡漠如是說著。
那樣柔軟的拳頭連生出龍鱗防禦的必要都無。
柔黃色的軟泥是從紫褐色稜線向下望，團簇相迎的金盞花。但眼前男人代表火山，所以那應是灼燒的岩漿。
試探的手是青年的手，更是熱氣中引人唾沫的獵勾，她知道自己會伸手接住未知的嚮往。
「無須進食」的陷阱讓接受他人基礎好意的動機無法用生理需求掩蓋，但貼心的騎士替她找好台階。
合情合理，接受不是正常的嗎。
「我答應你。」不論是別輕易死了，或是拿走那半顆甜薯，這些煉金術士真會匡人。
青年的目光似乎有不合身份的窘迫，及一絲樸拙。趣味使月牙在冰湖之下展開，蕩出湖面漣漪，她的笑沒有帶起如點的靨，倒是在阿方索面容上看見如靨的點。
「古云嘴邊有痣享口福，謝謝這半顆的福氣。」她不忘調侃，卻捏著甜薯皮不知如何是好，艾西沒有餐具，擠出薯泥就口的樣子又太難看，於是目光移轉，她從手上的暖黃轉向眼前的金黃。
「無礙。」艾西胸口起伏，連帶鎖骨都具有生命力般，苟延殘喘。
艾西接過希爾弗斯特的饋贈，她的腿沒事——甚至異常良好，任何新長出的牙或皮都需要一段時間適應，但這雙腿就像是草食動物的降生，因為注定逃跑的命運，所以沒有時間練習那樣善於奔走。
她現在注意自己的身體，卻未染上一絲憂色。
打仗須審時度勢，戰鬥亦然。艾西需要調整自己的肉體以符合這雙暴力的腿。
希爾弗斯特氣喘吁吁卻還能跟上，說明她的煉成技巧足以補足運動能力的不足。能在每個奔跑的瞬間下決定並畫出不會失敗的術式，這筆自信是超越所有的活命技巧。
然而艾西沒有在送回水袋之後開啟下一輪奔跑，畢竟僅為測試，無須將初生的核心逼入極限。
她有些滿意地點點頭，接著開口詢問：「艾西小姐接下來要休息嗎？還是要採買整備的道具呢？」
他自認與弟兄應對自然、與女士們亦然，偏知不明當兩者揉到一塊會叫他應對兩難。阿方索決定偏過身，把專注放在啃食自己手上半塊鵝黃鬆軟。
為此，他早已做好葬身終點的準備，因這本該是有去無回的長征。
面前的一人一龍不論上演何種辯論戲碼，艾西都專注地調整義肢新核心。她並非不動如山，而是強力的要求自己面對目前不良於行的現況，在沒有把握之下，她不會輕易對龍動手。
連眼前龍都見過來門遺毒——艾西有一瞬間想是否有人背後談論這件事情，比如索茶瑪也許跟埃果討論過，甚至也許商議出要拯救「頓」這隻龍的結果。
這種感覺讓怨恨的火苗滋長，艾西得花時間一次次整理清楚，他人與她僅是狹路相逢，若將他們視為追擊萊門路上的阻撓而一個個殺盡......那誰該更駭人，不由分說，連她自己都將與自己背道而馳。
而她更驚人的發現，自己竟將埃果這頭龍納入「他人」的範圍，僅僅是這兩面之緣，她比自己想的更容易動搖。
萊門遺毒，願你是頭狠毒的惡龍。
艾西搖了搖義肢，確定沒有任何東西掉落。
「你不願殺龍，不是因為沒有武器，也不是因為能力不足，是因為不想，所以拒絕。」
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口。
「我尊重你擁有拒絕的權利，不因立場相悖，便將你的拒絕視為兒戲。」她以無比冰寒的眼神看向索茶瑪 。
「採買？」艾西差點沒被自己的驚訝嗆著，她還以為希爾弗斯特應當知道她如何面對資源短缺，但隨及想到，「搶劫」獵龍士跟「洗劫」屍體並非正當管道，雖然可以替自己美言幾句，說未傷及任何手無寸鐵之人，但不說總比說來的省事。
「應當會寫信回報。」以往測試過後會由查落伊特檢修，確認義肢狀態，以他的語言表示「人跟金屬相比根本是啞巴」，艾西想這次寫的信也許可以寫得更啞巴一些，逼得那傢伙得出來找她。
「我什麼都沒有給你。」艾西想戈爾斯克的塊莖推廣大使因終於得逞而喜悅，但這局對弈勝負得算是和局。
她纖指模仿青年將紫薯皮撕開，就口的黃泥鬆香甜軟，驚喜神色藏不住，若有認識艾西一輩子的人站在這裡，或許會將這比作綠菊，因為極其罕見。
最小的世界存在於朝露囊括的旭日及青空，也存在於她全神貫注的某一刻裡。不由得說艾西現在並不飢餓，也不是在戰時，她不該對這半塊薯有太多情緒，但這份香氣讓她想到南瓜，卻更勝南瓜。
她忍不住咬牙，那也是家中常見的食材。
不願以過去使手中的香甜變了滋味，她專注於阿方索平靜所述，啄食的動作慢了下來，眼神隨著指尖轉圜的薯塊，最後固定在垂斂震顫的眼睫上。
「戈爾斯克的阿方索・拉尼茲，你改寫了哨兵的算式嗎。」
「信使容易死在半路上。」艾西一邊說，一邊思考是否將信箋盒拿出。
「一開始用這個。」那是略大於手掌的刻板，除了刻有術式的引燃槽，還有夾板可以將信紙藏入其中。
「之後是這個。」她拿出手掌大小的盒子，與刻板的材質相同。打開之後可以看見裡頭躺著白紙，內壁布滿術式，甚至讓人覺得盒內的溫度比外頭涼許多。
「我不清楚原理，但應當與溫度及材料的共鳴有關係。」其實查落伊特將這個盒子利用書寫版送過來時有寫明運作方式，但艾西只看了用法跟注意事項。啟用方式僅需將寫好的紙張放入盒中，順著引導的術式注入魔力，提高盒內溫度，墨跡與紙張會傳遞不同的溫度印記，使共鳴端的紙張復刻。
她將一張紙抽出給希爾弗斯特，經過她指尖搓揉之處出現暗紅色紋路。
阿方索重新伸展四肢，走出陰影之下。眼底的綠捎上金光，淺地像是春生的嫩芽。
「耶澤尼克的艾西，追尋著銀之龍的你又想在終點看到甚麼？」
「拉尼茲的阿方索將隨不可違逆的啟示走入喪鐘。看看月落下那處是否真的能與父母兄長的靈魂團聚、看看記憶跟人性如何被銀光帶走、肉體在瞬間回歸大地。」
「『去你的』，好一個去你的。」她微笑，因為看見溫柔的陽光在無風處跳舞。它們從阿方索的髮、雙眸、那雙犄角及結晶折了角度，將黃口小兒般大膽妄言折射回太陽。「要在女神面前造反，記得通知。」
放棄從來不在艾西的選項裡，她不可否認地受阿方索看似逆天的行動感動，儘管她想忽略這件事，避免替自己的仇恨中添加更多善意。
現時換艾西手中的薯塊在移動。她已經吃了這麼多的善意，並用苦毒之眼染指他們。
用盡生命想轉移她恨意的弗蘭在她看來是妄想以自我犧牲強行改變她——若他真想這麼做應該要努力的活著。
處處評論她的復仇無用之人，站在道德一方向她說明對龍抵抗無用、向她說明渺小、復仇之後只有無盡空洞，指責她發怒的行為，令她寒涼。她得耗盡力氣阻止自己的刀落下，得替他們辯護，向自己說明，無人需要理解自己的苦楚。
朗聲面向陽光的青年無比美好，他的巨石充滿希冀，那是推不上山巔也會有人加入相繼推動的徒勞，是使人喜悅鼓舞的愚人吶——
逆光的影子罩著艾西，硫華菊身後的陰影更瘮人。
「耶澤尼克的艾西先與它打一架，睡一覺起來後，問候它。」傾盡一生追獵折磨之欲念所凝成的巨石，終究梗在喉頭。
她轉身背對阿方索，無聲無息嚥下甜薯。
「幸得餘命，便去某地摧殘某畝良田。」
路途上有追逐他飛龍夥伴的獵龍士、也曾遇到向他詢問如何被原諒的龍；旅程的起點有被他折去雙角奪去龍形的囚人、亦曾有黃金色領主用命代償的惡債。
換作是他也得先拔刀相向，是廝殺還是原諒皆待主賓盡興一場。
用書腰拆下的線縫過一次麻袖，他揪起邊角輕易撕裂。
這回他翻找行頭是當著艾西的面，三顆熒熒的子彈用布條捲起，再綑上兩粒紫皮甜薯。「但願屆時你找著最耐瘠的田。」
「火之神是自戕之神，它吞食自己的過程發光發熱，也因此知曉自己是什麼。若不斷添加薪柴使其延燒，怎能得見餘溫冷靜後破土的綠意。」平息暗湧後回身，青年的手是饋贈的手，戈爾斯克的歷史言猶在耳，艾西深知這份饋贈得來不易。
「惟新生的柔芽更需餵養。五餅二魚的奇蹟我已知曉。」艾西覆上代表新生與毀滅的手，將紫薯與其他推卻回去。
「你也得活著。待我去信艾爾索爾，回報箱庭的生死，再以這幾顆甜薯來惱我也不遲。」
她終於也以笑迎向光，未曾曉得自己的眼睛在光下是剔透純淨的冰滴。
雖然相處的時間短暫，不過她認為艾西女士應該是個不念舊情的人，才得以在漫漫荒野般的末日生活中不偏不倚地以槍命中那日她特意練習的目標。
縱然刻板只略大於手掌，仍是佔上行囊的空間。
她接過紙張，看著上頭的暗紅色紋路及艾西的話語，從結論推出它應當的成效。畢竟兩個道具的術式她都看不懂一半。
「溫度與材料的共鳴⋯⋯結果是複寫嗎？」她有些好奇複寫的延遲程度，複寫對於大量附魔需求的準備相當有用，要是發明者有心且夠足智多謀，甚至能夠將手上的道具作為特殊機關——像是以城鎮某處為中心，響徹的鐘聲作為發動的信號，縝密製作的機關同時複寫術式接連發動。個別或者相互延續導出更大的法陣。
但想必對術者的知識更為苛求，術式與儀器需求也更為繁複。
艾西聳肩，她就算知道如何拆解槍械，也不知道為什麼槍管這樣造、槍柄非得用硬紅木。
面對這小東西，她不甚關心，但她知道若在戰場上有此物一定大有裨益。
不論是遙傳軍令還是前線戰報，都能比傳令兵快上許多。
可惜十年前沒有龍，萊門也沒有研發出此種技術。
「也許是吧。你想要這個嗎？」她舉起那塊用不上的刻板，點火藥將其送回查落伊特那是勢在必行，但如果希爾弗斯特想要這塊板子，她現在送出也行。
或許這個刻板就是一名機械與煉金成就的信使，可由於她看不懂一半以上的術式，只得直直白白地詢問她的擔憂以獲得解答：「這個會怎麼判斷目標距離減速呢……？不會撞到腦門嗎？」像球一樣。
對她來說最為理想便是像小鳥一樣停在指尖上，次要理想是隨著聲音的暗示降落，最不理想可能就是無聲地掉入方圓內，帶著被埋藏的危險──除去減速失敗直接爆破腦門的危險，她相信這樣類似武器般的運用早已被排解，但可能的次級損傷（比如：輕輕地撞到腦袋）還是不可忽視。
青年的訝異裡染上喜色，從疑惑到釋然，他牢記手背上不冷不熱的觸感，將殘布所捲起的輕便心意重新收起。
他被賦予死時亦生、生時亦死之命；戰爭吾師，死亡吾愛，從提起長劍那日起便被耳提面命。固執前進者在身後插滿思念與怨憎的箭，多情復薄情。
詩篇與煉金說著同樣的語句，經由愛，所有青銅都會變成黃金。煉金術的古籍荒謬地左一個被取名翠玉錄、右一個被稱作愛之歌。
硫鐵礦與火中花別過，續進追尋結晶肉身的聚落。
「......你自己寫信問他。」
艾西面無表情的回應，她雖不覺得自己蠢鈍，但更不希望自己看起來像煉金術士一臉狂妄自負，或是精於讀書，那對她來說似乎是一種屈辱。
但對於信件是如何停在自己這裡，她還是能說明。
「萊門龍鱗堅硬，我送過去他那裡的多半跟子彈一樣，但他送到我這裡的會在紙上頭寫術式，我能接住。」她想了想，每次這塊板子都衝著她的彎刀飛過來。
「我身上許多地方都用了龍鱗，大約是共鳴感應之後飛過來。」
講到這裡，艾西有些後悔，知道這些煉金術士不恥下問，但她可不是能回答的某煉金術士呀！
「致 收到這封信的人：
我是來自沃爾斯王國的希爾弗斯特，一名因為瘟疫而沒能從煉金學院畢業的學生。方才我跟艾西女士談論如何書信往來，刻板上頭的術式與我熟知的大不相同。我很好奇，也想研究上頭的術式，不知可否？刻板的傳送方式是如何判斷目標距離減速？還是以不同的方法送達？艾西女士請我寫信詢問您。
她剛更換好新的核心，稍微在平房的屋頂跑步測試過，據她本人所說，沒有任何問題。P.S.希望你不要因為這封信而被砸到腦門。
祝 好
希爾弗斯特」
最後寫上書寫日期後，希爾弗斯特於紙張的背面寫下防水術式，工整地從手帳下撕下來，折成小小隻的紙老鼠放於夾板，更便於隱匿傳遞。
「嗯……是相同龍群的鱗片……或許類似生物認知同族與否的方法？」她說出自己的猜測，畢竟她對龍的了解不多。
「但是這樣您不會遭到相同龍群的追擊嗎？還是龍與穿戴鱗片的人有致命性的差別，所以即便感知到同族的鱗片，也能明白並非同類，就不會受到吸引？」她將紙老鼠藏入夾板，一張黏鼠板便就此大功告成。
「然後要怎麼寄出？」她將刻板以雙手交給艾西女士，等待對方的示範。
「我倒寧願它來找我。」艾西輕描淡寫地回應，卻忍不住想，已死的鱗片與活物之間是否得以共鳴，是另一種困惑，也許萊門龍是因這們生物共鳴來感知她的存在、進而躲避她。
她隨即否定這個想法，因為那晚來門龍自投羅網的程度，可不像是感應到他們的存在之後決定來掃蕩卻又踢到鐵板的行為——雖然那晚的萊門龍群確實行為古怪。
「龍族種類甚多，也許只有這群才會共鳴也未可知......你摺紙老鼠？」信裡的內容無半點不妥，雖然感到好笑，艾西仍拿出火藥罐子。
「槽中倒入火藥，以火摺子或是煉金術，引燃之後就會噴發出去。」她接著補充：「有去無回。」查落伊特驕傲的性子是否會回信，她不敢保證。
「嗯，這樣就算被攔截，看起來也不像重要的文件。」是真的不重要。
「我沒有火藥……武器店應該不會賣吧。」沒錯。
「不回也沒關係，光是可以寄出就是一次有收穫的體驗。」她答。
艾西沒有多說，將自己的火藥罐子打開之後，示意少女將刻版遞來。
火藥盒懸開後，黑色的粉末填入凹槽，他們站在高處卻無風，艾西將其抹平，指著凹槽端點相接的底部。
「點火，然後放手。」
隨後火苗升起，她將樹枝伸於刻板凹槽的底部，為即將啟程的刻板送行。
那劃過的軌跡是否會像流星一般果斷？她輕拈尖端熄滅火焰，只剩經過燃燒的焦黑。
黑火突入，刻板轉了個方向，毫無留戀地騰地、向上噴出，它擁有最明確的彈道，破空的聲音除了一瞬就在無聲息，隱於雲霧之中。
「如此，就剩下等了。」艾西看著天空，沒有半分痕跡留下，一如既往。
她看向希爾弗斯特，不知道這女孩在期待些什麼，隨即又想到自己十六歲時，也是如此單純的期待劃破長空的星體，眉宇間多了一絲暖意。
將手上與心上掛記的事情置於一邊，單純地對於某個無法預料且自力促進的瞬間抱有期待，究竟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呢？
她未曾祈禱，未求依靠。
她的欲只有幫助家庭並以此自立，在那一切尚未崩毀之前。
艾西沒有久望晚霞之間流星曳尾，希爾弗斯特擁有的希冀終究不是她的。
「謝了，你的光。」艾西朝希爾弗斯特說道，將那幹練短髮及紫眸納入眼底，轉身朝夕陽反方向走去。原先待的地方既有人發現，她便不再有回去的地方。
尊重？索茶瑪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總愛說這些虛假的可笑話語。
翠珠眼眸依然漾著虛幻的紫，迎向寒霜冰川之際，他僅是很淺彎起唇。
所以他是沒有先說「自己不想遭受暴力」所以被施加暴力嗎？不，那些殘酷並不會詢問他的意見，一直都是如此。而他理解自己什麼都不是，僅是隨處可捏碎拋棄的石礫，並沒有特意對他說這些話的必要。
她真的明白自己的立場嗎？他不認為。但他的意見不重要，她的「復仇」才是，所以他什麼也不會多說。
「後者我不清楚。」龍族淡漠拋下話語，「但我們很快就會變成朋友，跟頓當朋友感覺比跟艾西當朋友容易多了。」而且他們約好了，碰了碰小指為約。
龍族早受不了這一室的悶滯情緒，轉頭離開，「……快想想你的願望，我去外面等你。」
索茶瑪嘴角溫和輕柔地笑卻未眼帶笑意，看過那雙眼睛光明靈動之人怎不可能發現不同。艾西想那個笑容苦澀，並不屬於喜悅的範疇，更偏向禮貌及防禦的範疇，以及她自己很熟悉的——不信任。
她不知道少年心思往哪地兒鑽，可艾西自知並沒有聖職者的興趣，喜歡追問並將打破他人心房視為己任。她想那是索茶瑪身邊夥伴須得做的事，三面之緣，本非交心關係。
艾西想起上回情緒失控的醜態，對自己嘆了口氣。
「你願意為我而戰這點，我很感謝。但我方才所問並非真要你殺龍，我深知你不願做這樣的事情。」她想，將自己想說的話講完便算完事。
「只是須得讓它知道，那個與嬰孩一般全能自戀的龍。」艾西瞧了一眼龍方才所在的位置，以及受挑動而飄蕩的麻布，面無表情。
「人對於自己不喜愛的事，有表達拒絕的權利。」
可她盛怒之下，殺意蔽天，又不願與惱她的龍口舌相對，只得委屈居中的索茶瑪。而實際上，效果不彰，她確實沒有為師牧教的天份。
她將義肢靠在腿間，拿起索茶瑪母親的月牙鏡子，指尖如風，掠過紺青流蘇，細賞波光閃動。
「趁我還沒穿上前，將它帶走。」音聲如寒風，她將鏡子遞向索茶瑪，指的卻是埃果。
她一向是帶刺的，但和「那些人」不一樣，她會流淚、內心有部份仍柔軟。
他無從知曉對方更多過去，就如對方不認識自己。他們被不同的苦痛形塑成現在的樣貌，無從比較更無從理解，最大限度的同理心也無法企及。畢竟痛苦是私密的，想像貼合的依然是假象。
小玻璃瓶裡是透黃果醬，裡頭漂浮細碎白色花瓣。封口多纏上一層冰藍軟布，隨橘繩綁起堆出如浪軟褶。
他不願協助對方的復仇，不想成為復仇途中的構築的一片石瓦，但那不阻礙他分享美好食物滋味。除了祈禱對方平安之外，那是他唯一能坦然給予的良善。
他們沒有交心的必要，不要互觸彼此痛處或許便是最好的相處狀態。
艾西不願明說，就是知道索茶瑪一定會點名她替龍著想這件事情。這使她心中不舒坦，彷彿一切鋒利都被模糊了邊緣不再清晰，就像行於海路，無法直行，得順著風順著水，方能順風順水，此種波濤不穩使她暈眩。
「你也很有閒情逸致。」她想到大雨中烤火煮食的男人，跟索茶瑪就算來自不同年紀地域，卻擁有相同寬的心，不免搖搖頭，忽略那一絲欣羨。
少年掌中顆顆艷紅如漿果，並非統一大小的圓，霜白糖粒灑於表面使光彩成點的路途中多了幾道折線，手作溫度似自然手筆，用心侍人細心製作，愚人的堅持，如末日來臨仍堅持照耀大地的暖陽一般。
雖然對艾西來說，仍舊太炙熱了些。
量這玻璃瓶也不算重，果醬吃了即可丟，她在腦中找尋拒絕的理由，卻不免自問：為何需要找理由。
「就收這一次。」人情亦是情，可艾西沒有辦法給少年將來償還的承諾，否則她將有更多生的職責要堅守。
「Zmahoviti vetrovi naj te vodijo naprej.（願展翼的風引領你前行。）」與故人年輕時相仿的面容中萬轉過身去，前往有人等著他的地方。
艾西顰笑，給予祝福。
量這玻璃瓶也不算重，果醬吃了即可丟，她在腦中找尋拒絕的理由，卻不免自問：為何需要找理由。
「就收這一次。」人情亦是情，可艾西沒有辦法給少年將來償還的承諾，否則她將有更多生的職責要堅守。
「Zmahoviti vetrovi naj te vodijo naprej.（願展翼的風引領你前行。）」與故人年輕時相仿的面容轉過身去，前往有人等著他的地方。
艾西顰笑，給予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