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命如斯
平行1v1公開交流|頓|時間線:2/18~2/22|阿錦已帶頓回去

燒毀筆記本的那場意外還有其他書冊遭殃,經過前幾週的大雨、酸雨,大漢也決定去找一些書冊。它拿著夥伴提供的兩塊銀去向破舊書攤購買,卻遭驅離。
攤商沒有漏看那雙龍眼,但都是將死之人還怕什麼龍?厭惡之情表露無遺。

此時大漢斜背的木盒裡,一隻結晶化蟾蜍跳到大漢手裡,把大漢抱在懷裡的殘存紙頁掃到地上,響亮嘓嘓聲引起注意——
https://images.plurk.com/16Ng5dK9pyo54cTTSadZcl.png

「聖蜍如!」它對蟾蜍怒目,卻乖乖彎腰撿拾書頁。

★聖蜍如背上的結晶是濃綠色的
厄命如斯
不論你是選擇走過、幫它撿拾、或替它教訓聖蜍如,你都可能看到那些紙頁:
【剪刀:順序錯亂的日記】
https://images.plurk.com/5kICMnlBYiXlYabGBuZckM.jpg https://images.plurk.com/3BCNhNnbH4EQDSXnhiOg1F.jpg https://images.plurk.com/4ZgdLVrrGWu1CpOb2z8cRe.jpg https://images.plurk.com/2KY3m1pnaOx7ww5BLej2fI.jpg https://images.plurk.com/2IKdtgXys9qmZP6PiYUb6E.jpg
厄命如斯
【石頭:有批注及剪貼的文章摘要】
https://images.plurk.com/1FBgze08FUeyOcTGkSmYP2.png

註:
1.上篇改自《亞瑟王傳說》
2.下篇改自《失樂園》
3.資料來源:網路
厄命如斯
【布:有批注的詩,你可能知道這詩來自 哪裡
https://images.plurk.com/qDqAt6jeEzWUNlWr4ApVo.png
厄命如斯
1.遇到頓的時間點及地點:通往斯特拉利亞的路上,時間在官網月相的2/18~2/22間。
2.只路過不交談√、不對完√
3.入場可以(rock-paper-scissors )選話題,也可以自己設定,可以都撿、混著撿,free
4.有問題 這裡問(flower)
厄命如斯
____________________
VIT⚗️希爾弗斯特🐁
(rock-paper-scissors)
行腳。
(rock-paper-scissors)
VIT| súlfur✧阿方索
(rock-paper-scissors)
VIT⚗️希爾弗斯特🐁
希爾弗斯特的右手食指微微畫了個圓,微風隨即卷起散落的書頁,它們相互共舞,最後落到他的手中謝幕。

「這是你的嗎?」顧及隱私,他沒有掃過上頭的內容,僅是利用觸覺將其收拾整齊,雙手遞出。

他也曾想過蹲下身拾起書頁,縱然眼前的人看來體格健壯,但擦撞糾紛還是盡量避免得好。

眼神輕輕瞥向一旁的罪魁禍首,想起了由大洋東國而來的攤販曾向自己推銷咬著錢幣的蟾蜍雕像,或許面前的男人也是出於相同的原因才飼養活體……?只是更著迷一些。
厄命如斯
VIT⚗️希爾弗斯特🐁 :
「嗯,是我的。」頓抬頭,發現幫它撿拾紙頁的是個頭不高的人類。
它習慣性的嗅聞,有甜甜的氣息。
人類女性真的很香呢......
身體還記得過去將人類作為零食填腹的習慣,唾沫湧現,它咂了咂嘴。「謝謝。」從對方手上接過書頁之後它道,並沒有發現那個晚上,眼前的人類曾煉成一隻隻石像嘗試困住它的尾巴。

「你是煉金術師?」
它沒漏看對方身邊剛才旋繞不自然的氣流將紙頁捲起的動作,頓並非沒看過煉金術師,但通常不會接近他們,它知道他們很危險。
不過為了找如何養聖蜍如的資料,它發現煉金術師是很聰明的人類,也許它可以請這個煉金術師教它一些阿錦也不懂的東西。
「嘓嘓!」刷存在中。
VIT⚗️希爾弗斯特🐁
「碰巧會一些。」她沒有正面回答,似乎對於主動對他人表明自己是否為煉金術師一事仍存有迷惘。

她對上那雙深邃的藍眼,意識到對方身分的同時,也發現雙眸中映著孩童不諳世事的純真。

「你的蟾蜍照顧得很好。」或許只是自己有所成見,對方並非熱愛風水之人,只是僅僅珍惜這隻與自己相依為命的生物而已。

「結晶像翡翠一樣。」她補充道。

那如蓊鬱森林一般的結晶還散發著光芒呢。
密涅瓦
纖手替你撿起地上的紙張,密涅瓦瞄了眼有批注的詩,驚訝說道:「哎呀,記號。」他還記得你不擅於使用人類的語言,便只是簡單說了。

「有學到了什麼嗎?」
VIT| súlfur✧阿方索
金髮青年見紙片飛落,彎下身去拾取。
與濃綠色的結晶蟾蜍對視時,眼底再藏不住笑意。

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
他忍不住模仿了一聲 鳴叫 回去。

當然,阿方索此刻還不會知道,世上就是充滿著無數巧合與荒謬。

他迅速地撇過了紙上的摘文與批註,兩則都是北陸知名文學,卻又都是各有難題與精神解讀上的作品。
將文章摘要出來之人,顯然深知希望挑揀的原料,選擇了概念與結局相異作品中幾段有著相近探究的段落。

而註解的文字(以及錯字)更像是一個學習中的孩童,嘗試啃食堅硬冰冷的字句。

他將紙張集結,交還給灰髮的壯漢。那雙深藍的豎瞳,再一次把他送回不久前自嘲的困惑。

並不可能,他所見過的藍眼龍化作孩童。這不會是同一頭,不是萊門女子追問的那隻。
行腳。
漫天飛舞的紙頁,手忙腳亂的大漢,面露不悅的舊書攤商人和彷彿無視這一切的綠色蟾蜍。
簡直像一齣午後戲碼的開場,我想。

「這位想必就是『偉大聖龍恩賜的聖蜍如』了嗎?」我彎腰撿起地上的紙張,模仿前幾天索茶瑪對我轉述的口氣,將這些看起來像日記的東西還給頓,「一陣子不見,吉祥如意。妳的帥哥監護人沒跟妳在一起?」
厄命如斯
VIT⚗️希爾弗斯特🐁 :
聽見對方的應允,頓認定對方會回答它的問題,它翻找手中的紙張。那聲對聖蜍如的稱讚讓它嘴角揚起,不自覺站的更挺。

「謝謝......肥脆?」他低頭翻找的同時喃喃自語,思索人類說的「肥脆」又是什麼呢?頓想著,聖蜍如看上去挺圓滑軟嫩的,上頭的結晶可能又挺脆的,也許是形容口感。

想到此它有些緊張,趕緊再次彎身讓蟾蜍跳進大掌,並將其放入木盒。

「我想問,『慈悲』是什麼意思?」它抽出了紙張,向那人詢問,接著想到禮貌上應「禮尚往來」,它應該給對方一些「回報」。
https://images.plurk.com/1FBgze08FUeyOcTGkSmYP2.png
「我可以給你這個。」頓捏著阿錦給的銀塊,「但聖蜍如是精靈,不能吃。」頓沒想到有一天會由自己叫別人不許吃某些東西。
厄命如斯
密涅瓦 :
魔鬼!」沒禮貌的訝異大喊,因為它發現魔鬼竟然也會在青天白日出現,這聲音也驚動一旁的攤販,連忙探頭看哪裡有魔鬼。

頓伸手讓蟾蜍跳入大掌中,全當攤販不存在,它對魔鬼點點頭,道:
「有。不過有的看不懂。」它誠實點點頭,接著有些緊張的看看周圍。
「你可以曬太陽嗎?」它認為魔鬼不能曬太陽,急忙尋找陰影處。
厄命如斯
VIT| súlfur✧阿方索 :

「嘓嘓?」鳴叫如引玉之磚,頓跟著嘓了聲——在阿錦旁邊嘓嘓叫時只會被嫌吵以及怎麼還不去唸書。
這兩聲模仿對決也讓裁判 左右為男,最後它往金髮男子一跳——
「嘓嘓!」

頓時有點生氣。
不過它仍取走人類交還的紙張,並且習慣性的嗅聞來辨別來人是「誰」。
男人身上的味道十分 混雜 ,其中礦物味與濕氣重,頓覺的奇怪,眼前的人看起來明明很「乾燥」。另外幾個顯眼的味道勾起它的注意——那是同類的味道,還有追擊者的煙味。

頓有些緊張,眼神盯著對方不放,忘記這種空檔會帶來「尷尬」。
VIT⚗️希爾弗斯特🐁
「我不吃。」先斬釘截鐵地答道,輕舉手掌示意拒絕,隨口補上:「那個也不用。」以表達她的堅決後才放下手,並接下紙張。

她仔細看過上頭的文章與彷彿學習簿上的練習一般大大的文字註解,從豎瞳推敲對方或許與同族的社會性與交流屬於較為原始的型態。

「慈悲通常與寬恕、仁慈聯想在一起。但在這個語境下,比較像是赦免──免除他應有的罪責。」她思索該如何講得更淺顯易懂一些。
VIT⚗️希爾弗斯特🐁
「就像……如果,聖蜍如吃掉了你今天唯一的一頓飯。」她本想以手上的紙張舉例,畢竟被寵物吃掉作業的理由在自己就學時也經常聽到,不過考慮到對方過去或許生活較為原始,這個舉例便不痛不癢,沒什麼用。

「你又餓又累,唯一的晚飯卻被牠吃掉了。這時你會有怎麼樣的感覺?最後會如何行動?」比起單純的解釋,用感同身受的方式詢問對方的反應會更恰當一些,也不會因為不清楚面前龍族擁有的知識而造成語言傳遞上的困難。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rock-paper-scissors)
VIT| súlfur✧阿方索
阿方索自然一時難解面前男人帶著防備與排斥的凝視。他的左爪在灑動火星與銀刃的區間猶豫。莫不是....這隻大搖大擺行走於市集的龍裔,當真與通緝令所提及的藍眼銀龍有所關聯?

『——如今只剩下它了。』
然而,他確實記得奪目如硫華菊的橙紅是這樣說的。

阿方索在心中拋出無數次抉擇的雙面幣,雙手最終選擇捉起那隻綠的過於深邃飽滿的蟾蜍。
並將牠遞給了如果有毛大概已經炸開的龍。

「...對不起,我沒有要跟你搶寵物的意思。」
不知為何,總覺得自己需要道歉,也或許真心認為化身成大漢的飛龍是在為蟾蜍的胳膊向外(?)不悅。
厄命如斯
行腳。 :
......
說到阿錦就來氣,如果不是他走路不小心一個軟腿,它的筆記本就不會被燒的面目全非、有筆記的書冊就不會四散如此。
但頓不知道該如何氣消,因為阿錦沒有道歉。
「札西德勒,阿錦在罰寫!」它鼻孔噴氣,對自己能有處罰阿錦的一天感到舒心,但它還在生氣(因為阿錦沒有道歉)。頓讓聖蜍如跳入自己的手掌,並放回自己的木盒。
厄命如斯
行腳。 :

頓看著眼前的札西德勒,它認為對方比阿錦聰明的多,應該可以回答它很多看不懂的字。

不過它先想到禮貌回應的事情。
「吉祥如意,札西德勒!你加罷沒?」頓學札西德勒的招呼語,因為覺得那樣很 ,又在書中學到大洋東國的打招呼方式「加罷沒」(吃飽沒),認為組合起來應該沒有問題,而且可以顯得自己有成長!
行腳。
「罰寫?被妳嗎?」讓同為被時間遺忘的同族罰寫是個很有趣的互動,僧人都沒讓我罰寫過(又或者只是在「能罰寫的東西」分類上我知道得比他還多罷了)。

「吉祥如意,妳會打招呼了呢。」
猶記這稚子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是直接劈頭就問我是誰,我想她大概沒有理解這句招呼的意思,「加霸沒」的發音在第二個音節很生硬,跟阿方索念我的名字的時候有點像。
「那好像是蓮華南部的招呼方式吧?我對那裡也不是很熟悉。不過對我們來說是個很有意思的招呼詞。」畢竟龍不需要進食,問候別人吃飽沒確實是很有趣的嘗試。

我看了看旁邊的舊書攤,「妳要買書嗎?」,我猜測著她原本想做的事。
厄命如斯
VIT⚗️希爾弗斯特🐁 :
聽見對方並沒有將聖蜍如當作晚餐的意思,頓提到胸口的心放下來,專注聽眼前的人類解釋。

它閉上眼睛在腦海中想像,聖除如吃掉自己期待的烤肉的場景。但因為烤肉太大了,聖除如沒辦法吃,而且頓覺得阿錦比較有可能做這種事,所以它悄悄地將腦中的聖除如改成阿錦,忍不住張開一隻眼睛偷瞄出題的老師——
原來這就是「老師」!

頓因為搞懂了一個概念而歡喜,接著它繼續想像,但想到阿錦那張臉,就想把自己的日記本還有書被踢到火堆裡的事實,頓的臉猙獰起來。

「我會生氣。」它張開眼睛,這句話飽含怒意,就像是事情真的發生了一樣。

「免除」是拿掉的意思嗎?
頓在腦中思索了一下,似乎要先把最根本的「免除它應有的罪責」搞懂,頓決定等老師說完再來問她。
厄命如斯
VIT| súlfur✧阿方索 :
「謝謝!不過聖除如是,精靈!」蟾蜍用肥大的肚子貼在人類手掌上,緩緩移動到頓手上。
等待蟾蜍交接儀式,頓看著人類的眼睛突然一愣,接著為之一亮,因為它聽見「對不起」。
頓發現自己因聖除如跳到人類那感到生氣,而這份生氣在對方說了「對不起」之後好多了。

所以「對不起」是魔法嗎?

頓記得索茶瑪說過,仇恨像火。頓覺得生氣也像火。如果「對不起」可以讓生氣的火變小,那也可讓仇恨變小嗎?它從未接收過人類及同族的道歉......不,它好像聽過道歉?但沒什麼印象。
雖然頓很在意人類身上混雜的味道——像是追擊者跟草原龍坐在火山口野餐——
「『對不起』是什麼呢?」但它更在乎這個,這似乎很重要。
厄命如斯
行腳。 :
「嗯,阿錦走路不小心,書燒掉了。」頓罕見地嘆了口氣。它想起阿錦那副不要緊的表情、輕浮的說「哎呦你的書怎麼放在那裡」,鼻頭皺了皺。
不過札西德勒對它的招呼語嘗試讚許有加,這讓它露出微笑,也許以後都能拿來用。
「有的字看不懂,字典燒掉了,想來找看看。」頓從札西德勒給它的紙中挑出那張人類稱之為「詩」的紙。
https://images.plurk.com/qDqAt6jeEzWUNlWr4ApVo.png

「像這個,還有這個。」它比了「相愛」以及「我的朋友與我本是一體」。第二句拆開來它都能看懂,但合在一起是什麼意思它便不理解。
至於相愛,難到是互相施展煉金術嗎?


「不要站在攤子前面啦!」後方攤販看龍就氣,向你們吆喝著。
密涅瓦
密涅瓦眨了眨眼,沒有解開你的誤會,而是笑著問道「這是在關心我嗎?」
VIT| súlfur✧阿方索
藍眼的龍有著清澈的海色豎瞳,清澈地連同疑惑都無所遁藏。而人類確定自己的表情也相差不遠, 他不明白 高大龍裔的困惑何來?

如果靈魂可以提煉出擬物景象,他們現在大概是兩隻叉腰彎頭的茶壺。

但他能感受到龍的迷惘真摯,毫無疑問他是真確地在探索答案,如同幼子、如同求知。
那麼他便不能不盡所能解惑。

「確實東方玉衡跟迦南沿海,都有蟾蜍是月亮使者的說法,正可謂精靈。」他點點頭,附和龍。

「『對不起』是為向你道歉。雖然我本無意,可精靈離開你時,確實讓你不開心了。」他指了自己、又指向精靈。「模仿叫聲時並沒有想要和你爭搶,而選擇跳過來的牠不能說話,所以我代為道歉。希望你不要介意。」
VIT⚗️希爾弗斯特🐁
希爾弗斯特聽見男子的回答,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正在聆聽。

「當你的這份感覺越來越強烈,那就是憤怒。而憤怒有時會帶來怨懟。」聽聞對方只描述情緒,並沒有講述接下來怎麼處理……或許它本身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如果當晚就這樣睡著了,隔天因為肚子餓而導致打獵不太順利。獵物近在你眼前,卻因為飢餓沒辦法發揮原有的能力去加速追趕,又錯失了填飽肚子的機會。你有什麼『想法』?」距離原本提問的回答還有好一段距離,不過她認為這不該被省略。

與人相遇總有很多機會去習得各式各樣的感受,而既然他對此心生疑問,她倒寧願先講過,免得因懷揣著模糊不清的認知,得到更多的傷痛。
厄命如斯
密涅瓦 :

「關心」這個行為,它做了很多次,別人也對它做了很多次,但它並不知道人類以「關心」一詞形容這舉動。

不過頓懵懵懂懂地點點頭,回應魔鬼的提問。
魔鬼如冰的髮絲折射在地面形成七彩暈影,只要他轉動,彩光就跟著輕快舞步。

頓雖然著迷於地面的彩虹,但攤販的吆喝聲傳到它耳裡,它左右看,相中一處陰影,「我們過去那裡。」頓對魔鬼道,它想魔鬼應該看得懂字,打算向他請教疑問。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銀灰長髮的龍族行經,同樣駐足於書攤前。瘦高龍族彎身,投下藍黑陰影蓋住攤販厭惡的臉龐。那一雙湛藍龍眼與彎身撿拾物品的大漢類似,他直勾勾盯著對方瞧,裡頭毫無波瀾起伏。

「你在不高興,為什麼?」龍族清冷嗓音平直,半點人聲溫暖皆無。

不知靴底不小心踏住地面紙頁一角,比起撿拾物品的同族,他更在意這個人類攤販渾身散發出的不悅氣場,那弄得他皮膚癢癢刺刺的不舒服。
厄命如斯
VIT| súlfur✧阿方索 :

抬頭思索、低頭沉吟,它不只在腦中拆解重組成年人類的語言,更是試著將自己的感受融入其中,因為它個頭高,就算低著頭也隱藏不了翻攪的兩片海洋,更何況從未想過隱藏。。
因為讓我不開心了,所以選擇道歉,希望我不要不開心。
頓歪著頭正思考著這份感受,長著繭的指腹摩挲下顎。它試著想像阿錦露出眼前人類般真摯表情說「對不起」的樣子,頓時覺得筆記本被踹入火堆的怒意似乎緩解了些。

「我知道了——謝謝你。」它點點頭向對方道謝,既然不開心或是怒意都可以被對不起緩解的話,那「仇恨」呢?

「沒有要買不要擋光啦!」長那麼高幹嘛!

頓還想開口接著問,卻被一旁的小販喝斥驅趕——它看見金髮男人的龍角,直覺認為眼前是兩隻龍。
密涅瓦
密涅瓦咯咯笑了笑,對你的答案很是意外;他很意外你能明白『關心』的意思,或說,他很意外你能將具體行為與抽象的言詞連接起來,並理解自己的行為出自於『善意』。

「好啊,」他說,一襲精工製作的紅色禮服披在他身上,與那映出七彩的透髮同樣華麗。

到暈影底下,密涅瓦拉著你席地而坐,他沒有主動開口,而是等你發言。密涅瓦知道你準備了許多疑問,那些疑惑等著被解釋。
厄命如斯
VIT⚗️希爾弗斯特🐁 :
頓將「怨懟」這個詞記下,它暫且認為那似乎是憤怒會產生的果子。

頓花了一點時間在腦中模擬對方說的情景,「因為前一日的烤肉都被阿錦吃了,帶著這份沒吃到東西的不愉快,結果隔天什麼都抓不到,產生失手的落寞及失望」太過鮮明,看望進在白日顯得異樣的紫霞眼睛,它肯定地說:
「我會更生氣,覺得這是阿錦的錯。」它頓了頓,發現應該先與人做人物介紹才合禮貌。
「我是頓,阿錦是......帥哥。因為他吃了我的烤肉,所以我隔天也沒有抓到食物。」做了一下簡介,它等著老師回應。

「喂!小朋友!那是龍欸!小心被吃掉!」
多管閒事的商人從一旁吆喝。
VIT| súlfur✧阿方索
阿方索饒有趣味地觀察。猶如紀錄翻攪、加熱、蒸餾,最終變色的藥劑,流轉的光影變化真實真切在一個人——或是說擁有人類型態的生物眼中完成。
他不禁想這種經歷,無論期待或絕望,他的好友提奧多究竟見證過多少次。

「不客氣,也感謝你的理解——」青年回禮,卻被小販的吆喝打斷。
「抱歉!一會兒再給您捧場!」他抬手揮了揮,另隻爪則拍了拍高大男人的肩,示意對方隨他讓開道。「你看——就像攤販會因為道路被擋住、連結到生意不好的經驗生氣,這並不是我們所能預料跟想選擇的結果。但確實令他生氣了。」

「雖然毫無來由,但是被遷怒的時候也會有呢。討厭這種心情是很不講理的。」當著攤販前面舉例好嗎?
厄命如斯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我、我有有有、有必要跟你報報報告嗎!」不知道小販在那雙龍眼中看見了什麼,他沿著陰影延伸脖子,腰就越來越彎,直到軟腳差點往後跌才把完整的話說完。


同族的「幫忙」,頓顯然 不領情,小販的吆喝對它來說不是攻擊表現它便不在意,但龍的腳嚴實踩住紙張,那是它的日記一角,它的不滿從眼中表明,甚至可以聽見衣服下覆體的鱗片敲擊聲。

它拉了拉那張紙,同時推那個龍的小腿。
厄命如斯
密涅瓦 :
盛裝華服對野性未脫的智慧生靈來說同荒野繁花,匠人心血被忽視。
隨魔鬼而坐,高山傍著丘陵籠罩於空屋外延的餘蔭之下,雖然粗指看上去笨拙,仍從片片夾層中捏出紙。
https://images.plurk.com/1FBgze08FUeyOcTGkSmYP2.png
「悔改之心,要怎麼有呢?」如文章摘錄,悔過之心帶來慈悲,儘管它還不確定是什麼,但那似乎是可以把「過錯」拿走的東西。
它暫時將自己過去所為視為「過錯」,因為它的過錯引發人類追擊——頓不願因己身過去所為而傷了重要之人,如索茶瑪所說,「艾西」可能因自己殺了她的 國王(它還不確定如何定義自己殺死之人,這得問艾西)而傷害阿錦(即便阿錦不是它的國王),這是它不想看見的事。
而避免這一切發生似乎只能寄望艾西慈悲。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可是,我不介意聽你說啊。」龍族給予一個沒有搞清楚重點的回覆,一臉漠然看著對方摔倒。

鱗片敲擊聲成為新的過敏源頭,小腿傳來的推擠力道使他留意到腳底動靜。他蹲下身,一手輕按同族的掌背制止拉扯,自顧自歪著腦袋讀完那張紙,這才挪開腳底。

「抱歉,我無意踐踏妳的學習成果。」看到幾個錯字讓他也覺得皮膚癢癢,「這個。」他點點紙張末端的「臘袋」。

他拿出小手冊,一隻羽毛筆和小罐墨水,隨意翻開一頁空白書寫「腦」字,並向同族展示,「是這樣寫。」他很有自信,對此毫不懷疑

「妳在學習,那很有意思。」他說。
行腳。
「聽起來比起罰寫,他需要跟妳坦承疏失。」畢竟不太理解他們的相處方式,我只能想像那是一場有點糟的意外。
「字典?」我接過頓遞回來的紙,還沒看清上面都寫了什麼,就聽到旁邊小販大概是不滿我們站在這裡擋他做生意而發出的吆喝。

「吉祥如意,尊貴的先生。」我拿著念珠雙手合十向小販鞠躬,不慍不火地道,「今日天氣和煦、市場上人也不多,不需這麼大聲說話你我二人都聽得清晰。有道『原諒別人就是善待自己』,執著在怨恨中反而會增加自己的苦果。若現在在此與我惡言相向,豈不是錯失了從我身上賺到財富的機會了嗎?」
我拿出一枚金幣按在桌上,另一手指著聯邦語和帝國通用語的字典,「賣我字典或趕我走,我相信施主會做出明智的判斷。」
VIT⚗️希爾弗斯特🐁
她偏過身望向攤販的方向,向老闆擺擺手說道:「不會,我很難吃。」

從大洋東國的孩子那邊聽聞的活祭品故事,各個不是白白嫩嫩的小孩就是秀麗優雅的少女,不論是何者都和自己沾不上邊。

她回頭站好,向頓說道:「看來你對『過錯』開始有些概念了。」聽著男子歸因於阿錦並使用「錯」一詞,接著補充道:「當你產生這種感覺,而且覺得這件事對你影響重大,甚至讓你跟阿錦在一起時感到生氣──那就是你對阿錦有怨懟。」思考自己會不會教得太快讓對方有些跟不上,她停頓了會,隨後說道:「我是希爾弗斯特。」安排自我介紹作為緩和,希望自己的名字這麼長不要讓對方難記才好?
厄命如斯
VIT| súlfur✧阿方索 :
小販又碎嘴了些沒營養的話,但一段距離以外的一人一龍無法聽清。

頓嗅了嗅那隻拍到肩膀上的手,下意識扭了肩膀 脫離碰觸,它一邊聽男人的解釋,一邊分析那隻手是什麼「東西」,然後它想起了追擊者,他們的子彈常常有這東西的味道。頓皺了皺鼻子,不過男人身上並沒有敵意,氣息也十分溫和,它沒什麼好擔心的。

「討厭、生氣、遷怒,是很像的東西。」它一邊跟著男人走一邊下結論。
錯落光影將地面的的沙地咬成乳酪的樣子,那是頓在男人身上聞到的味道之一,但它不知道那叫做乳酪。
「那仇恨呢?是一樣的嗎?」它問,才發現對方的眼睛是不常見的顏色,只因災後出生的它整天對著藍天黃沙,從未見過整片綠地。
厄命如斯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介、介意這種事,跟分手一樣,一個人成、成立就算了啦!」小販燈了個腿爬起來,把頭上的頭巾擺正,發現那個高大的龍已經轉身。他往一旁的沙地啐一口痰,真看不慣這種將自己的面貌裝的高貴華美的非人物種。

頓用鼻子噴出不滿的氣,眼前的龍居然不是先把腳移開而是先讀完字才移開。它將那張紙抖一抖,乾燥的迦南地區並沒有會留下鞋印的濕泥。

「嗯。」它看同族寫的字,筆跡娟麗工整,頓瞥了瞥嘴,它還是不太喜歡看到比它聰明的同族,自尊心有點受損。
「你自己一個?」它朝同族身上嗅了嗅,沒有明顯其他活物的氣息。
厄命如斯
行腳。 :
「這、這......」小販的嘴一張一合就像海底吐泡泡的魚,儘管一生與沙為伍的他並沒有看過活魚。
「這、這一本通常要3金幣的,我就大發慈悲算你便宜一點,感謝你的普密夫吧!」他趕緊把金幣收入囊袋,免僧人反悔。雖然在末日執著於金銀財帛就像是抓著過期的保命符,但商人本性,不容質疑。

札西德勒的能言巧辯讓頓從一旁湊過去,它稍微睜大了眼睛看那本字典,再次轉移到札西德勒時,眼神看上去有些敬佩。

他需要向你坦承疏失。

頓想了想,也許他需要阿錦說「我錯了」。

他們兩個高大的影子罩在小販身上形成很大的壓力,小販連忙揮了揮手叫他們買完就快走。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那樣不好,若你是拜龍教徒,那更不應該這樣對待古龍以骨肉養育的大地。」他對小販說。

最近讀過的迦南遊記總集說這裡很多拜龍教,所以他認為對方可能是拜龍教徒。書上寫說拜龍教尊敬古龍與自然,並未提及對於他們這些不是古龍的龍族友不友善,但他正慢慢感受當中。

若這裡還是對龍族不友善,他或許得看下一本遊記決定自己要去哪。

「大家不都是一個嗎?還是你有人類夥伴?」同族的身邊沒有同伴,所以他認為對方也是一隻龍。

「話說,你的頭髮眼睛顏色很有品味,很好看。」因為那和自己很像。而他喜歡的東西一定是好的,他毫不懷疑這點。
密涅瓦
密涅瓦聽你的疑問,只是仰起頭來,用簡單的字句,淡然反問,「你曾經作了什麼錯事嗎?」
厄命如斯
VIT⚗️希爾弗斯特🐁 :
小販露出了不以為然的表情,但眼前又走來別的顧客,他就不在注視此處。

「希爾弗斯特。」它隨著對方複誦,希望能找張紙寫下來,可是沒有筆的它只能將讀音死死地記住。
「影響重大」是什麼意思呢?頓想著,應該就像是它的筆記再也變不回來了一樣——這麼說來,死掉的人無法回來,跟它的筆記很像
頓看著希爾弗斯特點點頭,它已經很清楚自己了解可能引起別人怨懟的原因,等著對方繼續說。
厄命如斯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關、關你屁事!」龍對小販說出的警告體醒他的拜龍教徒血液,斗大的汗珠掉落,他咳了兩聲,假裝身體不舒服跑進後方的棚子內。

「沒有。」它一個答案回答兩個問句,沒有想到這樣會使人誤會。頓想了想發現,它從未與人類為伍,唯一的一次是跟札西德勒以及索茶瑪在廢墟裡閒晃的短暫時光。
會不會跟人類待在一起的同族能學得比較快呢?它忍不住想,但隨即被自己的想法嚇唬住,它遇過很危險的人類,沒有把握自己能遇上一個「好人」。

「『品味』是什麼?」它忍不住詢問同族,這是一個嶄新的詞彙。「好看」頓知道,因為阿錦很成說他自己很好看,不過頓長的並不像阿錦,不確定同族為什麼說自己好看,只能疑惑的歪著頭看對方。
厄命如斯
密涅瓦 :
它睜大眼睛,嘴巴卻被塞住了。

在幾天前,頓並不認為自己有錯,甚至這件事會被它當作某片天空的捲雲般一眼就忘,但經過索茶瑪的提醒,以及這幾日他對「過錯、仇恨」等詞彙的探討,稍微改變了他對自己過往所作所為的認知。

「殺人。我覺得沒有錯,可是人類覺得有錯,我不確定有沒有錯。」它如實以告,眼前的魔鬼也許可以提供它一個非人非龍的觀點。
行腳。
普密夫不是我的神明。雖然我想這麼反駁但還是打住,對並沒有深交需求的攤販多說這些也無益。
人類幾乎都會屈於多餘的錢財,這是活這麼長時間深刻明白的道理。不會屈於錢財的人類,要嘛是宗教家、要嘛就是另有所圖;而我喜歡單純一點的人類,舊書商這樣就很好。

我把字典交給愣愣看著我的頓,「我們走一段吧!我知道前面山壁有一處沒有被結晶堵塞的泉水。」
人類大多矮小、受身上結晶所苦的人類又更顯佝僂,我們兩個大漢站在這兒給他們平添許多壓力,所以我提議頓陪我走一段。

然後我趁舊書商不注意,順手抄走了一本夾在一堆舊書裡的線裝書。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的確是與「屁股」沒有太多關聯就是了。

「嗯,所以妳有……啊,這個是妳的夥伴?」紫黑指爪遠遠點了點對方懷裡的蟾蜍。

他沒這麼會當「龍」。未曾想過龍族應該要一起行動還是當獨行俠這種事。但他沒這麼喜歡跟同族活動,所以他認為對方大概也不會喜歡。

「『品味』是以個龍愛好展現自身美好。」他僅以個龍認知作為資料庫,先簡要地歸納出個龍定義。

「像我覺得銀灰與鈷藍優雅美觀,所以我選擇這兩種色調構成外貌……想必妳也是覺得,自己這樣很好看,所以選擇化形成這樣的吧?」他並不理解,但他尊重個龍喜好與審美。
VIT| súlfur✧阿方索
「...原來如此,你在學習相當困難的課題呢。」人類男子沈吟,想起方才拾起的紙片上所瞥到的內容。他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旅途上與許多龍相遇而來,基礎不過的事實——龍裔的年紀與外型是可以自由選擇的。

當這個過往用來區分人類應當擁有的知慧基準,並不能作為參考時,理由又再一次回歸原點:之於世界牠們皆為新生,即便飛龍擁有智慧,但未建構出社會性與得到領導他們如同幼子。
...自然,排除僅有本性,並追求本能之惡的龍。他不會輕縱這種可能性。

「他們很接近,但我會用數字來表示他們的程度。」他停下腳步在對望間回覆。「以你的筆記抄寫為範例,"生氣"或許是認識的人沒有經過你的同意拿走,我給他一個1。」他說著,輕輕地從對方抱在懷裡的紙頁、蟾蜍的屁股下抽走一張。
VIT| súlfur✧阿方索
「"遷怒",是你因為沒辦法拿回筆記所以不開心,於是踢了腳邊的石頭。石頭與你和筆記沒有關係,卻承受了你的生氣。我給他一個2。」他說著,踢開了腳邊的石子,又再一次抬起眼看向飛龍。「討厭的話...或許是把你的筆記揉成一團,讓你辛苦抄寫的文字變得皺巴巴的——當然,我不會為了示範這樣做。或許這值得一個4、或是5。」

「仇恨就彷彿將紙張、甚至全部的筆記用火焰燒盡,屬於你的東西與努力的成果,再也沒有辦法回來。即便重新寫過,他也和第一次完成的不同。」阿方索將那張寫著原諒的篇章還給對方。「這份生氣或許會延長很久,興許是一個10。」
VIT⚗️希爾弗斯特🐁
她看著你思索後明白的眼神,似乎可以進入下一個概念的教學,可希爾弗斯特並不了解頓的情節重大為何。

她看著裝著聖蜍如的木盒,隨後抬頭開口:「是,重大影響的怨懟就像是⋯⋯如果再後來,有人從你身邊抓走聖蜍如,而你因為餓了兩天沒有辦法在聖蜍如被帶走的當下講牠帶回⋯⋯也許你回到家看著阿錦,會想著『要是阿錦當初沒有擅自把我的烤肉吃掉,那這些就都不會發生了。』」對著頓的點頭進行如驗算般的確認,並悄悄將課題推往下個概念。

「這是怨懟。而如果後來其他認識的人聽聞此事,詢問你為什麼沒有追上那個帶走聖蜍如的人⋯⋯除了生氣以外,你對『聖蜍如被帶走』這件事有什麼感受?」
厄命如斯
行腳。 :

頓沒有馬上與札西德勒同步出發,它往回望了一下書攤,那裡還擺放著一些引起它興趣的東西——因為這是它第一次自己挑書,若不是小販的驅趕,它還打算多看幾眼。

不過札西德勒口中「沒有被結晶堵住的泉水」已經從遠方灌入它腦中,那是一副很吸引它的景象。
頓把那本字典抱在懷中,沈甸甸的。這跟它原本那本不同,原本那本是阿錦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由它的語言跟人類通用的語言書;札西德勒這本看起來是人類之間的語言通用的語言書。

諾維葛隆德聯邦。人類是這麽稱呼它來自的地方。

因為專注在翻閱字典,所以它沒注意到札西德勒順手摸走了什麼。
厄命如斯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這是聖除如,是精靈。」它不太確定如何定義「夥伴」。如果夥伴如字典寓意,是夥同陪伴的人的話,那聖除如是夥伴,阿錦也是夥伴。但若是一同生活或者共事者,偶爾阿錦會跑不見,偶爾它也會自由閒逛。更不說聖除如,它只是原地嘓嘓,這算是「生活」或是「共事嗎」?
不過頓有聽阿錦說過,人類對於言詞的定義就算有寫入字典,但更多是在使用的時候胡亂、擴大解釋。

這一大圈的思考在它腦中晃悠不過一瞬間,頓將龍對「品味」一詞的解釋收入腦中。

「不,不是因為好看。」而對於眼前龍談論自己化形的原因,頓給了否定的答案。
它看著眼前的龍,覺得一點都不像。至於喜歡的顏色,它喜歡陽光下亮晶晶的沙子,還有天空。
「是因為想。」它道。
厄命如斯
VIT| súlfur✧阿方索 :
當男人抽走紙張,聖除如不滿地嘓了聲;當男人踢了石子,它也跟著踢了一下。
頓擁有數字的概念,它知道從1便是有,而數字的盡頭是天上的眼睛及地上的沙粒,數不盡。
「仇恨是10,那......上面還有嗎?」它的語氣透漏出不確定。頓已經不知道如何處理自己的生氣,更遑論別人的生氣。
而仇恨——它沒有過的「感受」已經帶來危機(雖然眼前還沒遇到),如果在之上還有更嚴重的15、20......等,該如何是好?

大漢停下腳步,眉頭深鎖,這是它鮮有的表情,建立在完全理解人類所言。
頓未知的是,離「聰明」越近,同時離憂慮「越近」。

「有沒有辦法,從10變成0?」它的聲音有些著急,像是急著想得到答案的小孩子般。
厄命如斯
VIT⚗️希爾弗斯特🐁 :

「是我的錯,我應該要追上去的。」
頓可以理解希爾弗斯特描述的情境,但它在開口前想到了很多東西,比如它可以自己去找吃的不用完全依賴阿錦、比如聖除如也是索茶瑪給它的、再比如阿錦說過要養就要負責任,那聖除如就是它要看顧的。

「阿錦把我的東西吃掉是阿錦的錯,我把聖除如弄丟,是我的錯。它們問了,我就回。」它眨了眨眼,望向希爾弗斯特。
行腳。
「啊、失禮,我忘了先問妳看得懂的是聯邦語還是通用——」
猛然察覺下意識把對方當成跟自己一樣至少可以掌握一種語言的龍,我連忙回頭,看見頓有些依依不捨盯著攤位瞧的模樣,就在她低頭專注翻字典的時候問道:「妳沒想過用女性的模樣來逛市集嗎?」
相對於男性,女性有很多自然遮掩臉部的裝飾,比方說頭髮。對頓來說,化形成人類女性應該比我輕鬆才對。

見她還沒要跟上來,我也不介意站在原地當路障,便翻看起剛剛順來的線裝書是什麼:似乎是某個學者的手稿書,裡頭盡是植物和昆蟲的素描。
而頓交給我的紙張,我現在才看出來是情詩的其中一個章節。一陣子之前帝國在流行這個人寫的作品,我有一次下山順便就看了一場他寫的戲。

「妳是希望我解釋文字的意思、還是希望我解釋詩的意思?」後者的話,我並不確定有沒有她想要的答案。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精靈?他決定不去一一深究同族的話語。

「好。你好,聖蜍如。」龍族以一如既往的平板語調向精靈打了招呼,紫黑指頭輕輕晃了晃。

不是因為好看……那是因為,這個人類對妳來說有特別的意義?」意味深長重述那句令龍玩味的話,他如是反問。

他也想過變成主人的模樣,但無論如何他還是更喜歡在破碎的玻璃窗邊、水面倒影中看見現在的自己。
厄命如斯
行腳。 :
「這個很好。」頓的「這個」指的是手上的字典。 雖然它目前只了解通用語的一些些,但應該足夠應付他理解別的語言,它把字典闔上並走向札西德勒。
「這個樣子也很好。」頓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它現在的面容是「作給」人類看的,而面對身為龍的札西德勒,就不需要特別維持。「人類成年雄——男性可以威嚇。」頓的眼睛瞥向札西德勒手上的手稿書,像是刻意不去與龍對眼。
在它的世界,雄性更強壯這點並非定律,然而在人類世界中,他經驗到的是雌性弱勢,看了童書之後更能理解,更遑論是未成年女性。

至於它選擇的面貌——這是它見過最嚇人的人類。
厄命如斯
行腳。 :
「文字。」頓點了點頭,他還沒想去搞懂這詩裡隨處可見的「愛」有什麼不同。不過它想了想,另一張紙上面的字詞也需要搞懂,所以它拿出來另一張紙。
https://images.plurk.com/1FBgze08FUeyOcTGkSmYP2.png
「這個也有。」那張紙同樣寫了很多筆記,「不用全部!」它捏著紙,知道自己的問題很多,阿錦會嫌煩,但他不知道札西德勒會不會。
厄命如斯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頓打開小木盒,讓聖蜍如跳進去。
「它很可怕,所以很好。」它垂眼,罕見地經過萬番思慮後應答。縱使它不願去回想與這個面容初見時的情境,但就像一顆石頭咚地投入池裡,波紋陣陣總要一點時間才會散去。它想著要不要反問對方的臉是為何而來,但頓想這可能不太「禮貌」——雖然眼前的龍似乎很喜歡它自己的臉,如果讓他闡述自己喜歡的理由,也許是禮貌的一種?

「那你呢?為什麼是這個臉?」
VIT| súlfur✧阿方索
阿方索稍微偏了下腦袋,綠眼在大漢的面上猶疑,似乎在 思考 究竟要如何將話語表示的足夠容易理解。

「視人而定,或許有些人的生氣就已經是很大的數字了,10的仇恨或許只是對於你跟我。」他用龍爪狀的指尖在空中描繪出一個小小的亮點,後又用一個更大的圓環包裹住。「如同"感覺疼痛"。或許對龍來說被石頭砸到的疼痛是3,但對於一個人類可能已經是10。」

「就像是道歉或許能讓你的生氣變少一樣,只是要讓10變成0需要很多、很多的道歉。不只是嘴上的對不起、也要用行動去表示對不起,去做與讓人"仇恨的事情"相反的事——這個過程就是悔改。」他緩緩地說道,指尖所點出的光芒也隨之消逝。
厄命如斯
VIT| súlfur✧阿方索 :
去做讓人仇恨的事情相反的事。
去做讓人仇恨的事情相反的事。

頓閉起眼睛,它想不太明白。

如果生氣的相反是開心,那除了「道歉」、「對不起」之外,就是要讓人開心嗎?
它張開眼睛,盯著空中飄蕩的沙塵落在男人的犄角上。
這個人身上有硫磺以及火的味道,它身上還有跟追擊者用來攻擊它們的武器。
眼前的人殺過人嗎?頓不知道。如果人類對於自己殺人的行爲這麼容易仇恨,那他們為什麼也殺人呢?如同書中寫的那樣。
它的眼神飄盪,蒙上一層疑惑的霧。
「如果殺人了,道歉可以嗎?要怎麼悔改呢?」問出口的同時,它緊張起來——它並不了解這個人類,這個人類又是否會在此時攻擊自己?警戒的反應止不住,能聽見它覆蓋在衣服下的鱗片撞擊成聲。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變成可怕人類的模樣,彷彿也變成讓龍都能畏懼的人?

「理解了……所以這個人類是護身符。」他一臉正色點點頭,「這個人類或許是會對龍開槍的人類,像艾西一樣──」

「至於我為什麼是我?當然是因為我覺得自己這樣很好看、而這也是我自己喜愛的樣子。我在鏡子、玻璃窗畔、水面倒影看見自己時不會感到可怕或不適,而是『我的模樣令我自在,我喜歡我自己長這樣』。」龍族如是回覆,有著無法被擊碎的強大自信。
VIT| súlfur✧阿方索
「喔喔...跨度突然相當大了。」飛龍的問題打斷了他對於微妙的摩擦聲緊戒的姿態。「這確實是個複雜的問題。殺人毫無疑問是很大的仇恨,但讓我們回到疼痛數字因人不同的概念...殺人,也是如此。」

「而殺人的仇恨數字會有多大,會因為幾種因素影響。“殺人的情況”、“殺的人是誰”、“殺人的心情”。」阿方索停頓,不確定是否說的太困難。「這會影響道歉與悔改需要多少,才能得到大多數的原諒。」
他知道龍族生來擁有智慧,但是否能在他們所理解的世界角度中融會貫通是另一回事。

「為了得到快樂與利益而殺人;為了抵抗加害家人的人殺人?是職業職責、還是生活所迫;出自一片好心、還是純粹惡意,殺人都是衝突無法用語言解決時才採用的手段。」
VIT| súlfur✧阿方索
人類的語氣平緩,卻又毫無溫暖,有如敘述著無數次重複的話語。「因一條性命只有在活著,才能貢獻價值。或許是編織美麗的衣服、或許是演奏教堂的風琴、也或許是為一個家族烹飪出一桌美味的好菜。」

「想要悔改,除了道歉之外,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擔負起死去之人本該能夠做到的責任。無論是照顧他的家庭、還是阻止更多的仇恨發生。」他抬頭看著龍迷惘的藍眼。

「要得到原諒不容易,更多時候我們只能小心不要犯錯,所以才要學習。就算是人類也要花上很多年才能學會,學會不去製造仇恨、學會道歉與接受道歉。」他又一次將眼神落會對方手上的紙頁,這似乎才理解方才對方應該是希望購買書籍。
行腳。
「確實是沒錯。」我從遮面巾下發出呼、的淺笑,「不過火藥和煉金術——『科學』已經讓女性不再弱勢了,千萬別對她們掉以輕心。」
身邊就有一個炸山屠龍不在話下的瘋婆娘,聰明的女人有時候比聰明的男人更可怕,何況還是那種脫韁的。

「嗯,那就慢慢走一段吧。」我接下另一張紙,把手抄書墊在底下當支撐。

「『相愛』在這裡是『互相愛慕』的意思,比較常用於戀人,偶爾也有家人之間使用不過語感會微妙一點。像我們可以說尤利西斯和燐相愛,但我不會說我跟我的兄長相愛。」
我看著紙上的註記,「將『愛』說成煉金術應該是一種比喻?有點詩意,但很有趣。在『轉化』這個過程上的確有其相似之處,不過我的話會形容愛是催化煉金術的促進劑吧!它是要加入才會造成改變的東西。」
行腳。
「『我的朋友與我本是一體』這個有點困難,我並沒有十分熟稔如何賞析人類文學,但至少在這裡它並不是字面上的肉體融合成一塊
僧人以前說過類似的是『人生彼此都是相關一體,是因緣的相互存在』,是說人與人之間既然同在這一世、就都是有機會相連的。由於我們無法決定緣分什麼時候會將我們與他人繫在一起,所以做事放寬心、眼光放深遠,累積善果,修練心性,善待他人如同善待自己,這麼一來人與人便會共榮。」

「雖然我覺得這就是個荒謬的理想論,但如果沒有這樣的宗教家對世界抱持一點樂觀想像,人類也很難過日子了。」
我將紙張摺好遞回給頓,「這首畢竟是講述三角戀的情詩,這句話可能也只是單純誇飾詩人與他的朋友感情很好的用法。」
不過會用到「本是一體」,想來詩人對他的友人也不是什麼輕淺的感情。
VIT⚗️希爾弗斯特🐁
希爾弗斯特也跟著眨了眨眼,對預料外的展開感到驚奇。

沒想到短短幾問交錯的瞬間,她便能抽離原先假設的情緒,以理性與感性劃分個別事件的責任歸屬。

直到現在還是有絕大多數的人類做不到這點,即便事後回首,也苦於顧慮對方的情感及隨著時間加深的間隙,日日懊悔、深陷自責,遲遲踏不出步伐。

而她面前的龍,對此似乎毫無顧忌。

「你學得很快,阿錦有沒有說過你很聰明?」她問。

除了兩位旅伴外她鮮少與四足龍接觸,也是第一次教導四足龍有關道德、情緒等遠比學識艱澀且沒有正確解答的事物。
VIT⚗️希爾弗斯特🐁
原先的假設是想要向他傳達何謂委屈的情緒,就現況看來,似乎得稍微更動內容,希爾弗斯特決定先慢慢教授赦免一事,再讓頓問問題,就紙張的內容來看,她猜想會是帶有情境的。

「頓,你跟阿錦還有蜍如,彼此之間有訂下什麼規矩嗎?或是約定?」
厄命如斯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它不太懂「護身符」是什麼,就字面上來看似乎能猜到意思。頓聽見龍自我陶醉、肯認、真誠地稱讚自己的相貌,讓它想到了阿錦。
眼前龍也是一種帥哥嗎?頓點點頭,它認為是,因為只有帥哥會出現這種症狀。
「艾西」這個名字再次出現,頓感到頭暈目眩。它癟嘴,不太確定眼前的同族是不是故意的,不斷提起與它相關的東西。但頓知道,眼前龍的氣味不存在於它的記憶中,也許一切都是巧合。

「你在哪裡遇到『艾西』?」頓還搞不懂要如何向「艾西」道歉才好,它還需要躲著,還不能遇見艾西。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你也認識艾西啊?她也拿槍轟你嗎?」龍族挑眉,「我被獵龍士關進教堂地窖,艾西拿槍轟我,然後白髮深膚的少年給我白花。」對呢,他還有跟那個半大不小的人類有約定。

他簡單扼要回答,深藍眼睛又深深凝視眼前大漢。

「我能理解使用護身符很安心,但我會建議你不要使用別人的臉。」他平靜道語。

「要是有認識他、喜歡他的人類或龍族看見你,他們不一定會覺得你可怕,反而會生氣,覺得你使用對方的臉很可惡。」像是如果他看見有其他龍使用他主人的臉,他一定會過去扭斷對方的脖子。

你得要長出自己的樣子……噢,不過如果你有經過對方同意使用,那就沒事了。」或許那個人類是同族嚴厲的主人也說不定。
厄命如斯
VIT| súlfur✧阿方索 :
它瞧了人類一眼,在人類持續平穩的回應之下才放鬆身體。

人類刻意地停頓及放慢速度,讓它能將話語聽進去並且將自己理解的與自己不了解的進行挑揀。
「殺人的情況」、「殺的人是誰」、「殺人的心情」這些事情是從未經過腦袋的內容,就如同「走路」一樣——將這些都考慮進去,彷彿像是走路時考慮要先抬右腿還是左腿。
想到此,頓不自覺原地踏步了下。
雖然稍嫌麻煩,但殺人會跟人類產生連結,而人類就是會去想這些的生物。頓皺了皺鼻子,它「得」為了人類去思考這件事的話,不招惹人類好像簡單一點。
厄命如斯
VIT| súlfur✧阿方索 :
「要小心不要犯錯......錯是誰決定的呢?」頓喃喃自語,這並非朝男人提問,而是在它拆解回應的過程時衍生出的新問題,它在殺了好多人之後,才有人告訴它那是錯的。
不過它一開始的提問「哪一種悔改能夠回應殺人產生的仇恨」似乎得到很明確的解答:擔負起死去之人本該能夠做到的責任。無論是照顧他的家庭、還是阻止更多的仇恨發生。

「代替艾西的國王嗎......」在沉思中,它將腦中的橘色殘影脫口而出。頓沒有把握,它根本不知道艾西想要什麼,也許只是想要它死而已。
它的眼神從男人的臉往沙地移動,微風吹鼓衰敗之城的遮陽布,連帶地面上的光影閃動如水面波光。
厄命如斯
行腳。 :
頓當然沒有小看女性——畢竟重創龍群的追擊者裡就有人類女性。
它稍微側耳傾聽札西德勒的解釋,眼光注目在它交給札西德勒的紙。
札西德勒對於「相愛」的解釋讓頓點頭,尤其用頓知道的對象來比喻,『相愛的關係看起來充滿信任。』它想著,忍不住思考該如何建立這種關係。
「要怎麼『互相愛慕』?」
厄命如斯
行腳。 :
札西德勒後續關於「一體」的解釋引起頓的興趣。它從來不知道會遇上誰, 這是在它跟阿錦開始散步——旅行之後意識到的事。它花了一點時間回推,比如曾經遇到索茶瑪,後來又遇到索茶瑪,有些人或龍會重複出現在它的生命裡,有些不會,而那些它以為不會、或是沒注意到會不會再次出現的,可能只是還沒出現而已。

所以為了日後的相見,不要再製造新的仇恨......頓從鼻子呼出氣,它還不太習慣這種小心翼翼。

而「宗教」這件事在旅行的路上隨處可見,因此頓頗認同札西德勒說的,沒有「宗教」對人類來說可能很可怕。
「龍,也有宗教嗎?」它一直都是學人類的文化,忍不住好奇龍的文化。
厄命如斯
VIT⚗️希爾弗斯特🐁 :
頓在希爾弗斯特的臉上看見少見的表情,它抬眉,感到新奇。接著向對方的問句扭了頭,斜斜看向天邊的一朵雲,認真的回想阿錦有沒有說過自己很「聰明」。

「沒有。阿錦說,不好騙了。」

它想起當阿錦想要讓它說出阿錦是「智慧帥哥王」、「聰穎帥哥王」時,它因為覺得這樣講很笨,所以被阿錦說「不好騙了」的事。

「阿錦說要養要負責任。」頓用指腹點了點木盒,感覺到聖除如的移動。
「答應阿錦要有禮貌,還有——」它想了想接著道:「要鍛鍊意志力抵抗誘惑,做選擇。」它想起那個月圓自己大肆搗亂的事。從那之後,它看了浮士德的故事,對於慾望及手足的叫喚進行深刻的思考。
厄命如斯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用刀。艾西也『仇恨』你嗎?」眼前的龍不是他的龍群,不知道是什麼理由招惹「艾西」的仇恨。它想起自己在狹小的空間對上那把刀,就像是逃竄的蒼蠅一樣,忍不住搖搖頭,想甩掉這感覺。

不過它也知道,艾西沒有拿槍對著自己這件事,也許只是還沒發生。追擊者從諾維葛隆德聯邦追過海洋,是下雨過後的葉片,黏在身上就很難拿下來,發現追擊這現在也正追著這件事讓它心情不太好,眼角餘光偷看了一下左右,那裡只有黑皮膚的人,沒有追擊者的樣子。

眼光回到眼前龍的身上,它有些不以為然,它知道自己是什麼樣子,也不認為要別人不生氣就必須改變自己選擇的樣子。

頓從自己的思考流程中發現了一件事,這件事似乎可以讓眼前龍為它解答。
「你很替人類著想?」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艾西不可能恨我。」回答如肯定自身外貌般堅定,「我沒有傷害過她、破壞她重視的人事物而惹她傷心難過。」

「她開槍是出於不夠認識我,而她認識過的龍族或許殘虐、或許殺人縱火,她內心有憤怒。真要說的話,是素行不良的同族害我被她開槍。」認識他的人應當要喜歡他,於是他想所有憎惡與暴行皆來自不夠深交。

聽著後話,龍族輕歪腦袋,「為什麼這樣說?」

「確認妳有無未經同意盜用別人的臉孔,以免招致人類仇恨甚至追殺──我明明是在替妳著想。」他雙手環胸,頸畔鱗片簡單響了一聲表達不滿。
VIT| súlfur✧阿方索
「...灰燼之王是甚麼...?」阿方索沒有漏聽呢喃,完全沒意識到男人話中的"灰燼"可能是 人名
大概跟布拉維坎的屠夫一樣拉風,到底是甚麼...。
這個成年人類男性的表情,大概有幾秒鐘跟迷惘的龍一樣豐富。

「是一個有著國王一般職責的人嗎?那想必是相當沉重的存在吧。」他看了看正低頭思索的龍裔,語中的感念不知是為誰而存。「他是否肩負著保護許多人類的任務呢,又或者有著許多迷茫的人需要他來引導?」

「興許是因為我們的生命太短暫了,所以快樂與仇恨才會這麼的強烈,強烈到足以寫出這麼多的故事與文字。」語畢,他抬起手掌做了一個"稍後的"動作,回頭向方才的書商位置三步併兩步地跑去。
VIT| súlfur✧阿方索
在距離外有些難以聽清人類們究竟在說甚麼,隱約只能看到金髮男人雙手並用地與商販溝通,並從腰間的皮袋裡取出了一些閃爍。

說不清究竟他用了甚麼說服對方,是用黃金、寶石或酒精,又或者是地獄蘋果或毒藥。待他重新回到龍裔身邊時,手中是一捲有些年分,卻仍然保存清晰的拓本抄寫。

讓正義之光照耀整個大地,消滅一切罪人和惡人,使強者不能壓迫弱者。...你的身邊有位協助你理解這些書籍與故事,聰明的人、或者龍對嗎?」阿方索的綠眼在撒落的光下透出青草的顏色,抬頭對著龍裔問道。
厄命如斯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頓的嘴巴禁閉,眉頭皺起。

素行不良的同族。它思索自己為什麼會因為這一句話感到不快,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很像被罵的感覺。
不過龍的解釋很明確,或者說,很人類,很懂人類的規則,若不是那聲敲擊或是氣味,頓覺得它看起來就跟人類無異。
「我知道了。」這是對於同族「著想」的回應,它還不打算換掉這張臉,但對它來說,使用這張臉如同使用任何臉,這張臉有足夠的威嚇效果——而且這個人死了,要去哪裡獲得同意呢?如果這張臉會招致誰的仇恨,那它已經擁有了。

它望著那與自己相仿的眼瞳。
我會在學習的過程中變得像這樣嗎?
厄命如斯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它一直在改變,頓發現這點時不太習慣,它學習人類的事物,期盼變聰明,但改變十分劇烈。當它還不那麼理解著想時,它已經知道如何為別人著想了;當它還不理解仇恨時,它已經因為感受被仇恨而緊繃了。

「我是頓,我是龍。」它喃喃自語,接著打起精神,回應發出不滿氣息的同族。

「艾西好像恨我,我殺了她的——家人。」它不太確定是不是我這個用語,頓了頓,接著問同族:「你為什麼要這麼像人類?」

阿錦也很像人類,同族像人類,札西德勒也像人類。
人類有很好嗎?頓不太理解,甚至有些懼怕。
厄命如斯
VIT| súlfur✧阿方索 :
「什麼?」它朝人類遠去的背影發問,雙眼瞪著看前方,傾向一邊的頭是一副用力思考的表情。
「國王」是這樣的嗎?
它沈默看著遠方人類的相互對話,那畫面很像阿錦跟攤販殺價的樣子。但它的腦中正在把記憶拿出來比對,對於國王的理解。

它發現男人誤解它說的話,但為什麼會這樣理解,頓想不明白。所以它花時間去搞清楚別的事:國王不只是最強大的人。它想,如果它的責任是聖蜍如,那國王的責任是很多人;如果阿錦教導它就不容易,那國王要教導很多人。
它光是要搞清楚人類的規則就花了很多時間,如果有好幾的它——頓噘嘴,如果它是國王會覺得很累。
厄命如斯
VIT| súlfur✧阿方索 :
人類的快樂與仇恨會這麼強烈——男人給了一個很好接受的原因。頓雖然才看過幾個亮石子,但從許多地方它知道,龍是活很久的,龍有很多機會可以遇到珍貴的東西,人也許沒什麼機會。
它感受到愧疚,因為理解為什麼會產生仇恨——也許艾西短短生命中很珍貴的人,被它拿去了。
一股奇妙的感覺產生,它不明白。
此時人類帶著一本書過來,它聽著那段話,再次注意到對方眼中少見的顏色。

沒有。有阿錦,可是,阿錦不一定會跟我說。」它回應,接著想到一開始被誤會的事:「不是灰燼之王,是艾西的國王。但應該不是國王。」
「是重要的人?」它在腦中挑揀用詞。
行腳。
「這可真是困難的問題。」我上揚嘴角,但並不是在笑。僧人曾經說我這種表情會看起來很可怕,但幸好現在藏在遮面巾下。
「『互相愛慕』不是妳能決定的事,妳可以愛慕一個對象、但那個對象不一定會喜歡妳,尊重並理解那個對象、在與對方的這段關係中付出心力去維持,如果對方對妳也有意思,你們才有機會互相愛慕。」
說起來這話題是不是變成戀愛商量了?我思忖著。
但這種問題問我好像沒什麼用,歪著頭想了一圈身邊好像只有阿方索看起來比較擅長這個話題,記得他說過他有個大嫂。

「龍的宗教?以前我的部族有,但我不知道其他的族裔有沒有。現在的稚子們應該也沒有。」才出生九個月,需要學習的東西太多了。
「我們信奉『星星』。」我指指頭上,像以前給索茶瑪講過的那樣
VIT⚗️希爾弗斯特🐁
希爾弗斯特猜想阿錦對於頓應該是相近監護人的存在。

雖不合自己講話的風格,她仍可以感覺到那句話裡稍嫌彆扭地表達了對於成長的遺憾跟感慨。

「用『騙』這個詞不太好,不過我想在那個語境下,他對於你的成長是肯定的。」她向頓點點頭,加深對於聰明一事的肯定感。

靜靜傾聽對方接下來的敘述,要負責任、要有禮貌、抵抗誘惑、做選擇……就男子所提供的情報來說,應該是一位 虔誠的信仰者帥哥
VIT⚗️希爾弗斯特🐁
「誘惑……像是晚餐時間要一起用餐,不可以先偷吃之類的嗎?如果沒有抵擋這個誘惑的話,錦會怎麼做?」沒想過對方舉例的規矩大多都無法與處罰一起聯想,更像是一種約定。
VIT| súlfur✧阿方索
「陪你閱讀的對象叫做阿錦,但並不是全部的提問他都會解答。」他點點頭,或許這位監護者——如同騎士主人與仕童(page),並不是所有的騎士都會鉅細靡遺的指點每件繁雜的禮儀。騎士七藝能真正學齊才受封的不在多數。「有許多答案自己找到要比罰寫還更容易牢記。」

「不是國王,而是名為艾西之人,他重要的人...是嗎?」所以灰燼之王不存在呀,有點 失望
青年這方理清脈絡,即使『艾西』這個名字確實與旅途上相遇的女子,而且是一位追尋著銀色飛龍的女子不巧相同。
VIT| súlfur✧阿方索
但他仍揮去腦中荒謬的 巧合性 。世間哪有這麼多不可思議,還全發生在周遭。好若藍月照拂嘲諷似地瘋長,下秒蟾蜍就要開口自稱與大雨洞窟外是同一隻。

「有心想要修復、希望仇恨的數字歸零,便是悔改之心。對我這個只看『規則』不看『感受』的旁觀者來說,值得饒恕。然而我並不是“艾西",只有她才有資格決定是否原諒。」
他將手上的抄本翻到末尾,平靜語道。「我只能諫言、不能為你答題,如同贈與這本書。」

「這部法典原文雕刻在堅硬無比的岩柱之上,幾千年的時光也未能破壞它。是迦南古老之王在戰鬥不止的歷史中,用來解釋眾多人疑惑的"規則"。而規則的存在,就是為了減少矛盾、凝聚眾人。」
VIT| súlfur✧阿方索
撇去勞工基本薪水、婚嫁規矩、不准偷東西、放高利貸等民法,嚇阻與教化是這部亂世之典真正的作用,讓古國在四戰之地仍然能保持強盛。

這不正與末日荒謬的有幾分神似嗎?阿方索不禁想。或許文明之初也正似末日。

如此,再不會有強凌弱的事情發生,就連孤兒寡母也可以得到正義的對待。」他唸出這部收集過往城邦的法律、且仍在往後千年仍比諸法超前的法典之結語。

「...只有連身體比不上戰士強壯的織女也能受到保護。擁有智慧、能夠創造文明與傳唱詩歌的生物,才得以在安逸中創作多彩的事物。」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這種問題於他而言,似乎是有點太可愛了。

哼嗯,是的是的……我們都是龍族。」嘆息話語糅合一絲笑意,幽微隱沒於冷靜聲線。

「妳問為什麼要像人類,那當然是因為我喜歡人類。」他眨眨眼睛,「因為喜歡人類,所以想要更加貼近他們的文化與生活……如果我討厭人類,我可以離人類城市和市集遠遠的,到時候變什麼人樣都沒龍指教,或就以龍的模樣生存最舒適不是嗎?」

殺了家人。

他沒有家人,不知道失去家人會如何,但他猜想大概和失去主人的感覺很相像。未曾想過那句「素行不良」會不會觸怒同族,他多半不知後悔為何物。既然他是正確的,那他不應該感到抱歉。

「頓,不喜歡人類,所以殺艾西的家人嗎?」既然對方報上名,他便好好地以名稱呼。
厄命如斯
行腳。 :
星星,那些天上的眼睛。

頓不自覺抬頭仰望天空,可是太陽高掛,就算龍族視力非凡,避免失明自我保護縮的如一綹髮絲的瞳孔只看到幾朵雲飄過。
頓點點頭,表示理解。它沒有經歷愛慕的感受,從讀物中它學到,互相喜歡、愛可以帶來結婚這個結果,從札西德勒的解釋聽起來,愛慕應該相同。
頓想起了它曾經問過「公主跟王子結婚幸福快樂,什麼是結婚?」以及阿錦有沒有結婚等事,但阿錦卻反問它「什麼時候、誰、你戀愛了嗎、在哪裡認識的」等等問題,最後當頓想起來一開始提問的是它時,阿錦已經跑去睡覺了。

「有人信奉龍、龍信奉星星......星星也會有信仰嗎?」除了自然運行原則值得「信任」,稚子並無皈依任何信仰,因此他覺得這個概念很新鮮,也許跟札西德勒相似的阿錦也會有信仰。
厄命如斯
VIT⚗️希爾弗斯特🐁 :
「禮貌,像是要保持乾淨、不可以弄破衣服、吃完飯要插嘴洗手、不可以臭。」想到這裡頓的嘴抿起來並歪向一邊,阿錦限制不讓他作巢的事又浮現在腦中。縱使他已經很習慣睡沙地了,但它仍然會懷念巢。

「如果沒有抵擋誘惑,偷吃了飯,阿錦會說 :『寶寶你怎麼偷吃!』」頓的表情瞬間變得很戲劇化,它只差沒有變成阿錦的臉,因為阿錦不准他這麼做。
「然後會罰寫。」頓的表情恢復正常,它想了想之後用這個答案作結。
厄命如斯
VIT| súlfur✧阿方索 :

它的下巴在男人侃侃而談之間變換多種角度,偶爾聽到嘴巴打開時,還會嚇到趕緊閉上。
頓不太確定「諫言」是什麼意思,但它知道不能答題,這代表眼前的男人不會直接給它答案以及指令,如同阿錦一樣。頓忍不住感到洩氣,肩膀都下垂,粗獷的面容配上喪家之犬的表情宛如戰敗的士兵。

他呼出一口氣,湊過去看對方手上的手抄本。「人類有時候很傻」是它聽到男人說這書上的文字原先刻在石頭上時,第一個浮現的看法,它不理解為什麼人類這麼喜歡寫字——龍不用寫字。
厄命如斯
VIT| súlfur✧阿方索 :
儘管稍早能將人類的愛憎與命短連接起來,但頓沒能將人類喜愛書寫歷史與可憐的壽命長度連結起來。人類多思,這在它的書籍中可以看見,在剛剛的破書攤也可以看見——它從沒看過一樣的書。

也許因為他們想得太多,裝在腦袋裡不舒服,或是會忘記,才寫下來?

頓憶起在寫練習本時的成就感,它甚至經常往回翻,去看自己以前寫的東西。

也許他們也喜歡看自己寫的東西。

頓點點頭,他認同自己這個想法。
厄命如斯
VIT| súlfur✧阿方索 :

「......才得以在安逸中創作多彩的事物......」頓喃喃自語,最後反覆這句。
眼前的男人給它一本「規則」,相較於繪本側面構築文化、字典點狀提供連結點,這本規則是留存長年的某種「依據」。不只是人類信仰長久流傳、不變的東西——就連頓自己也「信任」,如它信任弱肉強食、信任日月明輝。

「人類不喜歡弱肉強食的『自然』嗎。」這是他的自言自語自問,它發現人類想要創立不同自然的規則;人類想要創造,這是頓沒想過、頓的手足也沒有想過的事。
自顧自地讓思想在腦中流竄,它才想起自己遺失了禮貌,連忙將自己從腦中抽離,如果它要從這裡帶著疑問回去問阿錦,至少得跟阿錦說清楚是誰教會它這些。

「謝謝你,我是頓。」它笑著,用粗獷的面容。
厄命如斯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對方的問句在他腦中激起激烈的衝突對立,它喜歡人類,因為他們很好吃,就算頓已經戒食人許久,回想起那個味道還是會分泌唾液。而它也不喜歡人類,因為獵捕他們會付出代價——其中一種就是追擊者,那已經讓它付出再也無法翱翔的代價。
它遇過很好的人類,也遇過很糟的人類。

沈默的思考,直到風將同族的氣味吹進它的鼻腔,頓才想起來,同族問的「喜不喜歡人類」是基於這是不是殺害艾西家人的原因。

「不是喜歡也不是不喜歡,是玩......捕獵!」它想起這個用來形容覓食的舉動。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他不理解。

龍族楞楞讓嘴半開著,露出滿嘴不似人齒的尖利龍牙。有那麼一瞬,靜得像是新塑成的石雕。

「……我沒有對人類做過這種事,我不懂。」震驚表情的展演不過幾秒,面部線條默默恢復平靜。

他不小心傷害到人類只會有濃重罪咎感,把人類當玩具?他想都不敢想。

「妳對喜歡的人類也會這樣嗎?還是人類就是人類,沒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他接觸的龍實在太少了,雖然稱呼對方「同族」,但他其實覺得頓和他更像是不同的物種。
VIT⚗️希爾弗斯特🐁
她點點頭依序表面理解,隨後卻因為頓的模仿而 嚇到 ,對比自己對阿錦的想像似乎差了十萬八千里這麼遠,至於寶寶一詞的稱呼,她還拿不定是比較特別的稱謂,還是自己對信徒的推測為非。

她愣怔看著面前的男子好一會,才跟上他最後的作結。

「聽起來罰寫是當你們不遵循規矩時,透過書寫與閱讀重新思考所作所為的方法。算是一種處罰⋯⋯我想阿錦在你罰寫過後不會再計較——念著你偷吃的事情?」
VIT| súlfur✧阿方索
阿方索在言語的過程中,亦觀察著龍的神情變化。

興許如此便足矣,終究思考的過程才是成長。阿方索並非如同摯友般,將歷練與抉擇降諸他人之人,對他而言,擁有漫長生命的龍擁有更長的思考時間,只要不進行危害,那也是一種長壽種的必然。
正如同人類因為時間的短暫,時而迷茫與後悔的特權。

「不客氣,頓。你有很特別的名字,如同颶風、如同烈火,是人們敬畏害怕的自然具象。」他這般說,語氣彷彿在為兵團稱號一樣的"暱稱"讚許
「望你屬於"毀滅"的力量之外,也將有"創造"的智慧。一如飛龍們自死而生。」

「我是阿方索,從諾維葛隆德聯邦而來,尋找夢中聲音的方向。」他簡單的做出旅途中逐漸習慣的招呼動作——輕碰一下帽緣,來與龍裔行禮。
厄命如斯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居然有它懂但別人不懂的事,頓表情驚訝,甚至有喜悅的成就感升起,讓它露出了在此情境下十分可怕的微笑,即便它的「人齒」平鈍,卻比同族尖牙更具威脅性,彷彿那牙齦裡都有著他人血液順牙縫流下。

「我沒有喜歡的人,以前會吃人。」它直截了當的說。甚至它隱約知道,如果它沒有被阿錦從人類手中救出,它會如同野獸般死去,而它雖然懼怕並且厭惡死亡,但不介意如野獸般死去。

「不過認識的人類,不會。」頓補充,它知道自己已經擁有感情,或說現在才正視「情感」。
比如它知道阿錦對它來說跟其他的龍不同;聖蜍如對它來說跟其它蟾蜍不同;索茶瑪、尤利西斯等對它來說跟其它人類不同。
還有更多它認識的龍、人,是它不可能傷害的存在。
行腳。
「妳這個問題就像詢問神明有沒有信仰。嗯,如果星星也有自主意識,我想祂們也會有某種信念吧。」我想了想,「『信仰是對某事或某人的一種強烈的、堅定不疑的信念』,而之所以需要這樣的信念,是因為我們在這世界上有力有未逮的事,我們做不到心想事成、會遭遇挫折和失敗,於是『心』想要找一個寄託的依靠。」
「神明因其萬能,我們才會將祂作為一個依靠;如果被我信仰的對象也需要一個心靈的依靠,那那個對象就不是萬能了。我是這麼認為。」
我翻開頓給我的另一張紙,那上面剪貼了一段看起來是舊日教徒根據主之典內容創作的詩篇。

「讓自己的心靈有所歸依之處我覺得不是壞事,相信會帶來很多力量。」無論是好的或壞的。
厄命如斯
VIT⚗️希爾弗斯特🐁 :

希爾弗斯特的反應比它想的大許多,就連表情的變化、語氣中的遲疑及停頓都被頓捕捉。頓發現它比起過去更能辨識人類的面部表情,甚至這次它是先發現希爾福斯特的表情變化,才接著以它習慣的嗅聞來察覺對方的氣息變化。
頓對自己的變化感到一絲驚奇與莫須有的哀傷。

「嗯,罰寫之後就好了。」頓回答。它暫時不打算探究對方的疑問從何而來,因為它還不確定如何正確的問出自己想被解答的問題,需要多一些思考時間。
厄命如斯
VIT| súlfur✧阿方索 :
頓倒抽一口氣,它覺得意外,因為阿錦曾經跟它說過它的名字只是名字,而今天男人告訴它「意思」。
它會以頓自稱,是因人類這麼稱呼它們。它的手足從不需以名字呼喚它,而它「需要」名字時唯一想起的就是人類幼崽對它們的稱謂。

"Yes,we are tempests and infernos——"

頓認為能與自然具象並列,依人類的角度來看,它們很強大,似乎該感到榮耀——但它無聲哀嘆,方才心中有愧的感受加重。它們去到的地方如同受風暴烈火揀選,注定犧牲自我以成就其他城鎮一夜好眠。
厄命如斯
VIT| súlfur✧阿方索 :
悔是噬咬它龍翼的酸蟻,卻無法受清水滌淨。
它閃躲阿方索清澈的眼神,因它不知過去所為和盤托出,是否能獲得一個旁觀者——一個來自諾維葛隆德聯邦之人的諒解?若否,它要如何去向艾西尋諒解。

頓發現它長出人類說的 智慧,但它的智慧足以「創造」嗎?能否將生命創造回來呢?頓感到不悅,知識使它必須煩惱這麼多事,使它產生莫名的低落。

即便它擁有許許多多的疑問,但頓知道現在最需要整理,也許是在沙地上把搞不懂的東西寫下來,也許是去找「艾西」——不,它答應過會躲好,在搞不清楚之前。

恍惚之間,它對阿方索點點頭。
「謝謝你教我很多,阿方索。」它想,自己需要時間及空間來進行思考。
「我要走了。」它垂眼道。
VIT⚗️希爾弗斯特🐁
「你對這些規矩抱有什麼想法?更準確地說──在你知道沒能對抗原始的慾望,一如前面我們的想像情境。你對阿錦曾一個人吃掉全部的晚餐曾生氣、甚至有些怨懟。但你與阿錦在規則的運作下,卻能不再計較偷吃這件你認為的「錯」事。」從前面的敘述與表情看來頓似乎不太滿意與阿錦相處的約定,她本想補充些人類的看法,卻也擔心對他來說有些超負荷。
厄命如斯
行腳。 :
『如果星星有自主意識,也許會有某種信念。』
『信仰是一種信念。』
『信念是來自於需要有依靠的自我意識、遭遇挫折與失敗的心。』

頓忍不住想,所以當神明——或是星星,一但具有自我意識,是否代表他們也有遭遇挫折與失敗的可能?它晃了晃腦袋,發現自我意識、智慧的存在啟發了匱乏。它在無意識間追求智識成長,也許也在無意間進入挫敗的圈套。

「一定要萬能的對象才可以相信嗎?」它向札西德勒提問,還不確定自己是否需要有「信仰」的對象,卻對於「相信」某事物的力量增長可能感到好奇。
厄命如斯
VIT⚗️希爾弗斯特🐁 :
「因為是阿錦的規矩,所以要聽。」頓沒有思考太久便直接回答對「規矩」的想法。但它卻不確定該如何向希爾弗斯特說明阿錦是它認定的龍群領袖,因為阿錦不讓頓說他是龍。
至於為什麼不再計較「錯事」,頓想了想。
「食物都是阿錦準備的,所以不計較。阿錦是......帥哥王。」頓進行補充,因為阿錦是比它更強大的存在,頓認爲用「王」這個說法應該對人類來說很好理解。
也因此縱使它會生氣、怨懟,這份情緒卻不會延續太久。不過阿錦從來沒有做出罰寫以外的懲罰,這份領袖風範也因此減少頓對他的敬意。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那個笑容似乎有點洋洋得意,同族似乎覺得「勝利」。但他不在意,因為不知道卻裝作知道才是最笨的。他可能匱乏,但也知道詢問就可以獲得答案,而他也會因此變成更好的存在。

「人類會比料理好吃嗎?」他吃過幾次料理,知道牛肉放在鍋裡煎過,撒點胡椒鹽巴,加入奶油與迷迭香會很美味。

「他們身上有長結晶,吃起來不會像是吃一吃咬到一口沙石嗎?」他決定下次遇到新的同族,要問問對方會不會吃人類,做為某種趨勢的參考。

龍族態度謙和,請教著自己未曾接觸之事。
厄命如斯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沒有,烤肉比人類好吃。結晶脆口!那你,喜歡吃什麼?」頓誠實回答並點點頭,雖然它認為兩者相差無幾,它也忘記剛才專注的問題,將話題重點放在食物上。
它隨即想到,把人類拿去烤的話應該也很好吃。它抬頭斜望天空,因為人類吃了會變笨,如同那藍天一樣,都是它再也不回接觸的過去。

「對了,你叫什麼?」它問道,想要將同族的名字帶回去告訴阿錦。
聖蜍如在木盒裡走動,頓感受到重量的轉移,也許它該去找個水塘給它泡泡腳了。
VIT⚗️希爾弗斯特🐁
「帥哥王……」她緩緩跟著頓說出這個略顯陌生的詞,帥哥王應該是指最帥的人,最帥的人訂下來的規矩所以必須要遵從──所以頓所待的群體大概帥哥雲集吧……真是神秘的群體。最帥的基準是由誰界定的呢?童話故事裡的魔鏡?還是有一種客觀的評選標準?

……至少她覺得其他認識的人應該不會在這個群體裡面。

可明明是制定規矩的人,為何食物要由自己準備?如果是有一定人數的群體,由大家分工不是更好嗎?

希爾弗斯特猜想對方要不是選擇在現在這個時代謹慎過活,就是不會分工。
VIT⚗️希爾弗斯特🐁
「那麼頓,你覺得為什麼阿錦要訂下規矩?」雖然她更想問問如果是頓自身準備的食物,是否就會不一樣?不過話題跳來跳去的也可能會讓面前的男子造成混亂。
厄命如斯
VIT⚗️希爾弗斯特🐁 :

人類的問題,頓從來沒想過,所以它只得遁入深遠的回想——回想阿錦的所作所為,才能整理出「答案」。
它因人類禁錮之下獲阿錦救出,才有機會生;而面對將它救出的阿錦,頓根本沒機會懷疑其生存之道,只能在懞懂間跟隨阿錦的生活方式,比如當阿錦認為它應當趕快變出人類的面貌、掩蓋生而為龍的事實逃亡時,它跟著做了;阿錦認為不應該輕易殺人、展示比殺人更精細的威嚇技巧時,它也認同並學習(雖然還沒學會);阿錦認為它應該鍛鍊意志以對抗滿月影響的狂暴天性時,它也嘗試並且做到了。
厄命如斯
VIT⚗️希爾弗斯特🐁 :
這一切的一切,也許只導向一件事——
「阿錦怕麻煩。」頓想了想,還有其他要補充的。
「阿錦想要平安生活......它想要我可以融入人類社會?」它帶有一些疑問,因為阿錦似乎也不是多喜歡人類。
但有件事他可以確定

「阿錦想要我平安生活。」那雙藍瞳是夏日的海洋,無風無浪,平靜的同一面鏡子映照你的臉。

阿錦從未說過這種話,但頓知道。
VIT| súlfur✧阿方索
人類男子望著對方,無聲地凝視面前龍裔被"思考"所做的衣繭纏繞的模樣。
隱約有甚麼曾經期望過、卻從未發生的場景,在腦海中蠢蠢欲動。

「客氣了。你所學習的知識或經驗,都是你在前進道路上掙給自己的。」
緩慢而沉穩地點頭,平和之世中不甚驚豔的容貌,如今在風沙中卻顯端正。
淺提的嘴角有著幾分誠懇,同時也有幾分朦朧。

「路上保重,年輕的飛龍。」
阿方索將右手放在左胸之下,輕輕彎身行禮,作為短暫相遇的道別。
他亦有等待著自己的友人與同行者,
朝聖的終點依稀可見,而道路卻還在延伸。
VIT⚗️希爾弗斯特🐁
她凝望那雙澄澈的眼睛,從中發現了了然。

希爾弗斯特沈默片刻,同為照顧者,即便沒有見過面,她也明白阿錦的心意。就如同她以往對人們做的那樣。

她緩緩開口,肯定頓的回答:「是,阿錦想要你平安生活。」隨後視線移向男子手中的木盒,說道:「就像你百般呵護聖蜍如那樣。希望這樣平穩的生活能夠持續。」可惜生命是一道直線,不是術式中的圓圈。
VIT⚗️希爾弗斯特🐁
「所有生命的終點都是叫作死亡的分別。」她仔細揀選字詞,以便那年幼的孩子吞嚥。

「為了讓弱小的彼此不要太快分離,人類築起了稱為社會的巢,互相幫助、共同生活。」她柔和地說著,像是孩童於床邊聽的睡前故事。
VIT⚗️希爾弗斯特🐁
「巢裡有多少存在,就有可能產生多少不同的意見與爭奪。當它們發生時,就像黃色石頭升起的夜晚,令人感到騷動不安。有些存在因此做了錯事,或許是獨自偷吃了所有同胞的食物,也或許傷害了同伴想要一同平安生活的存在。」紫眸有如垂下的夜幕,她放輕聲音緩緩訴說。
VIT⚗️希爾弗斯特🐁
「因此他們決定製作名為規矩的柵欄,以名叫處罰的陷阱威嚇那些想要破壞自己平安生活的人。柵欄有時被破壞了,卻在坑洞中看不到打擾生活的搗蛋鬼。」她低頭,細長的睫毛在半掩的眼瞼下遮住了瞳眸神色的流動。

「或是他們的坑洞太深、陷阱太兇惡,本該有警告跟教育作用的處罰反倒像是欺凌的兇獸。」希爾弗斯特重新抬起頭,眼神平靜無波。
VIT⚗️希爾弗斯特🐁
「為了讓彼此相伴得更久,又或是接收到了同伴的抗議。對此不滿的存在或許攜伴離開現在所居的巢穴,另尋他處。而留下來的存在們,則是認同大部分的柵欄建立得合乎情理。」那講述的聲音慢條斯理,為接下來的情節鋪墊。

「而有時,會有存在沒注意到柵欄。闖入了其他存在細心保護的小小區域。極少數的時候,區域的主人會念在入侵者無害、理解自己犯下的錯誤後將其救起。而更多時候……存在的闖入伴隨著毀壞,卻不同於柵欄可以隨意重新築起、修復。」敘事者語氣一沉,聲音透著一絲不安與焦躁。
VIT⚗️希爾弗斯特🐁
「他們選擇冷酷地看待入侵者在陷阱中掙扎的模樣,想要破壞自己安寧的存在感受到同樣的痛楚……」刻意低沉的聲調帶著些許悲傷與感慨,編織了看似模糊,一旦深掘卻同樣清晰的另一個結局。
VIT⚗️希爾弗斯特🐁
「不過,巢中也有最為稀少的存在。他們雖然因為入侵者被剝奪了想要長久相伴的生命,卻選擇慈悲──與前面的極少數相同,免除那因為破壞柵欄而應接受的處罰。」她的聲色歸於平靜,隨後卻帶有幾分動搖地開口:「他們明白死亡帶來的離別沒有所謂的再會,而就算免除與否,他們都會因為離別感到悲傷與痛苦。而那些最為稀少的存在之所以選擇不施行處罰……」

「是因為那些稀少的存在知道,也有希望看起來殘酷無情的破壞者平安生活的人──而他們已經充分理解離別感受到的痛苦,不希望再有下一個同樣的事情發生。」少女的語氣歸於平靜,眼神卻帶著濃厚的憂愁。
行腳。
「只要妳想相信,任何事物都可以成為妳的依靠。」
「比方說那隻聖蜍如、或妳的監護人,曾經救過妳一命的人、曾經贊同過妳的想法的人,誰說過的一句話語、流傳在哪裡的故事、一段回憶、一則信條、一個目標或一個現象,甚至是引發一件令妳覺得不可思議的奇蹟的人——乃至這個世界,只要那個『什麼』作為支持妳行動的動力而存在,那就是妳的神明。」

說來可笑,我在相信著星星的同時也不相信星星。
畢竟從很久以前就有人說過星星是由石頭組成的大圓球,平面世界的概念早就退了流行,「世界的真實」和「信仰的對象」變成兩種不同的存在,我所信奉的星星在現今人類中的說法或許比較接近一種泛靈論。
但即使如此,我還是依循著星光的指標踏出每一步。
厄命如斯
VIT⚗️希爾弗斯特🐁 :
『原來社會是一種巢。』頓想著,並因此想像自己跟阿錦都走再由人類「規則」鋪成的一種巢中,規則繞成一個圓將他們困住......它歪著頭想,人類因為弱小,所以需要規則,那些強大或是不聽規則的存在就必須受處罰,只為了讓弱小者安心......為什麼呢?自然的規則不是這樣的。
頓皺了皺鼻子,它再次認定人類也話是不那麼「自然」的存在。
同時希爾弗斯特的氣息傳入鼻腔,頓發現那裡有些情緒變化,眨了眨眼。
它太確定人類為什麼這麼愛限制別人,這一點點不滿讓它有些不專注,但頓沒有漏聽西爾弗斯特慢條斯理的故事,只是它不太能理解那其中變化的聲調帶有哪些明顯的意義,人類在表上的細節是不同於龍族方面的「多」,要能全然讀懂並不容易。
厄命如斯
VIT⚗️希爾弗斯特🐁 :
它從故事中截取自己的首問「慈悲」並且進行思考。頓發現龍跟人類有決定性的不同,人類似乎很守護弱小,而它們將「諒解」、「原諒」的權力交給弱小,讓弱小可以去諒解做錯事的「強大」。

頓的腦子有些打結,它將思緒扒開, 研究還有哪些是它忽略之處,直到發現處罰。
『違反規則受處罰。』
『不處罰違反規則的人是慈悲。』
頓仰著頭,彷彿上方就有答案似的,但它腦中是一團雨後沙地攪和成的稀泥,所有問題都跟答案糊在一起。

「因為知道痛苦,不希望別人痛苦,所以選擇慈悲......」
「如果要維持生活......平安,為什麼不是加強規則,而是免除破壞的人處罰?那為什麼還要做柵欄呢?」

它的世界仍維持二元觀點,頓現在能知道慈悲大概是什麼樣子,也知道規則是什麼樣子,但這兩者為何能共存?它因思考而痛苦的眼神毫無遮掩。
厄命如斯
行腳。 :

「只要那個『什麼』作為支持妳行動的動力而存在,那就是妳的神明。」
頓低聲複誦,接著又唸了一次,嘴唇彎起,它喜歡這個概念,那好像把所有交到它手中。就算智慧帶來挫敗,帶來不足,但它擁有選擇的餘地,擁有選擇的餘地。
頓對札西德勒笑了笑,那是一張笑開懷的臉,呈現在這張臉上就如同一個爽朗的壯士在下工之後見上一杯熱酒湯。

「札西德勒,謝謝!」它看著札西德勒手上拿著的紙張,聖蜍如在它的木盒裡轉一圈。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煎牛排、荷包蛋、蜂蜜酒、胖胖軟軟高高的鬆餅。」但是後來沒有雞蛋了,很多東西煮不出來。

對方昂首,他也抬眼望進顱頂那汪無垠蔚藍。他不知道同族在想些什麼,但他想像著自己出生前的世界,據說那時生氣蓬勃,沒有死氣沉沉的漫天黃沙。

鈷藍視線挪轉,「我是埃( 𝐈 )。」

𝑰 𝒂𝒎 𝑰.

或許是某種人稱代名詞學習上的錯誤,但他偏愛那簡潔俐落音節,軟舌醞釀出的單音,並以此為名。

「有說我不可以當字母,所以也會叫我埃果(EGO)。」但死人已經管不著他了,若主人想管他就不該隨便死掉。他可以出現在任何人龍嘴裡,到處潛藏在字詞文句間,也同時仍是自己。
厄命如斯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埃。」頓唸了一次,發出疑問的聲音後又唸了一次。
它點點頭,覺得這是個好名字。那個叫眼前龍埃果的人應該品味不夠好。想到此,頓眼睫快速掃動、眨了兩次眼。它為自己理解「品味」這個詞的作用而感到歡心。

頓注意到埃喜歡的都是人類的食物,這很符合他喜歡人類這件事。它忍不住想到相識的那些龍——他們大多跟著人類,不論是札西德勒還是燐身邊都有人類。
『真是奇妙。』它低頭想,接著問埃:
「你要去哪?」
行腳。
頓那一臉笑得開懷讓我覺得很可愛,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儘管這畫面在一旁攤販的眼中肯定是顯得十分不和諧——。

「妳還想學習原諒?和......悔改?」我看這張紙上的註記,再把它交還給頓。
仁慈、原諒、懺悔、改過、慈悲,都是些看起來僧人會講得比我好的內容,我活到這歲數也沒有全部徹底弄明白過。
我原本不明白稚子一下子要學習這些做什麼,然後就想到帕祖祖跟我說過的萊門龍群。

「妳學習這些是為了『萊門龍群』嗎?」我問她。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唸第一聲時,他眨眨眼。第二聲時,他淺淺彎起唇。

「我沒有一定要去的地方。」銀灰眼睫低垂,在眼眶底落下淺淺陰影,「若妳不介意的話,可以跟妳一起走一段路嗎?」

「妳要去哪裡?」他沒有固定同行的夥伴,但他喜歡跟偶遇的親切人龍攀談。
VIT⚗️希爾弗斯特🐁
Der Vogel kämpft sich aus dem Ei. Das Ei ist die Welt. Wer geboren werden will, muß eine Welt zerstören .

看著頓痛苦的眼神,希爾弗斯特一反往常,沒有給出要人先休息之後再想的關心。

因為她知道有生命正要破殼。
VIT⚗️希爾弗斯特🐁
「要是阿錦今天蓋的柵欄,是『應該要砍下不經告知拿走食物的存在的手臂』,而他今天從野外救助了新的帥哥回來,阿錦當天帶出門的烤肉已經給了帥哥。」或許是因為教學需要,把出場人物命名帥哥並沒有多少猶豫。

「因為擔憂追跡者的出現會牽連巢內的存在,帥哥王與帥哥得在外面避避風頭。他接連幾夜看顧瘦弱的帥哥,連飯也顧不著吃。而他們終於平安抵達──那是個安靜的夜晚,阿錦不願吵醒同伴們。但他很餓,在理智與生理的需求下,最後他選擇只吃下最小的一塊烤肉果腹。」說完,紫色的雙眼靜靜地望向男子。

「那塊烤肉正巧是你的……頓,你會怎麼想?你會怎麼做『選擇』?」那雙眼裡沒有蘊含任何情感,只是靜靜等待答案示出於前。
厄命如斯
行腳。 :
「有寵愛男人癖好的破戒傳教士......等等,應該是那個,破戒和尚......」小販沒有半點生意上門,只能小聲誹謗走離攤子一些距離的兩個高大男人當作有趣。

「嗯。」頓點點頭,它沒躲開札西德勒的手,只是在之後將頭髮撥正。原諒與悔改是那日與阿錦、索茶瑪行走於大霧之後所得到及後續「研究」出的仇恨解方。
「嗯?」這是頓對「萊門龍群」的疑問。
「什麼是『萊門龍群』?」
厄命如斯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我要去找水給聖除如泡腳。」頓想了想,但它並不知道哪裡有水。
至於同族的同行要求,頓的眼睛轉了一圈,它想到阿錦的忠告。
不行,阿錦說,不可以跟陌生人走。」陌生龍應該也一樣吧?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他知道哪裡有水,但注意力全放在後話上。

「……我是陌生龍嗎?好吧,那妳現在把我名字忘掉,我只跟朋友交換名字。」慵懶語調毫無情緒波動,龍族一臉無辜。

他一向都與同族不對盤,或許這次也是,他很習慣被同族拒絕因為他似乎不夠「龍」。

阿錦。

新的名字出現。他想起對方說自己有同伴,但不是人類,或許是龍族?對方似乎能管束頓的行為,那聽起來很像是監護龍。那是對方很「龍」的原因嗎?他認為是。
厄命如斯
VIT⚗️希爾弗斯特🐁 :
「阿錦肚子餓,給阿錦吃。」這幾乎想都沒想的回答,是因為它能聽懂故事表面,卻聽不出希爾弗斯特的問題背後含義。
對於頓來說,阿錦大於所有規則。更何況,阿錦自己的規則也常常在改變。
頓想了想,它也經常不聽話,比如阿錦叫它不要亂跑這件事,它就算受罰也常常去做。

不過如果處罰是手臂被砍斷的話,它就不會做了。
頓身體不自覺搖晃,因為它覺得有些怪異,阿錦沒有在它面前殺過人,又怎麼可能設立砍手的規則呢?

現實與想像難以剝離的它,似乎因為容易將自己以及阿錦的性格代入故事中,而難以理解真意。

「希爾弗斯特為什麼問這個?」
厄命如斯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頓的眼睛眯起,它從來沒有聽過這種要求,因此捏住下巴思考,接著搓了搓鬍子(它挺喜歡鬍子的)。
阿錦很像人類,教了它不應該輕易跟陌生人走。
埃很像人類,卻將第一次見面的它當作朋友。依照埃所說,他只跟朋友交換名字,代表他先把頓認定為朋友之後才交換名字的。
它有些困惑,嗅了嗅空氣,知道埃是真的這麼認定,因為沒有半分氣惱的氣息飄出。
但頓覺得不太舒服,這很像把給它的東西又收回去一樣。
不過它記得「禮貌」上,它應該尊重對方的自由意志。

「好,我試試看,那我下次再問你。」雖然要它忘記應該不太可能,但努力看看也許可以。
此時的頓還不知道,越努力要忘記某事,越是記得清晰。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好,謝謝妳。」他滿意點點頭,「那妳下次再問我。」

所以下次就是朋友了。

龍族伸出紫黑指爪,想和頓打勾勾,「約好了。」大洋東國傳來的誓約方式,雖不如紙筆誓約或向神發誓正式肅穆,但很簡單。
厄命如斯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
頓看著紫黑指爪縮著中間的指頭、伸出兩側的指頭,它知道這是人類比「六」時會有的動作。
這是比數數大小嗎?原來比數數也是一種「約好了」?頓想了想,它讀過人類有「打勾勾」這個約定習俗,所以它也比出「六」,用自己的小指清點對方的小指,「 」勾勾。
「約好了。」
VIT⚗️希爾弗斯特🐁
「你先前問了我,要維持生活平安為什麼不是加強規則。」她答。

「不過我沒有回答你為何要蓋柵欄,以接近自然生物的比喻……柵欄就像地盤的邊界──接近的存在會受到惡狠的吠叫警告,而踏入的存在要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不過我想,或許也有例外吧,比方聖蜍如?」沒有很清楚野生動物的生態實在是不好舉例,她想起了木盒中的存在,並以此舉例。
ꕥ 𝚂𝚘𝚣𝚊𝚑𝚖𝚊
對方打勾勾的方法不太一樣,但他不介意,約好了便約好了。

「既然沒辦法與妳同行,那我去別的地方了。跟妳談話很愉快,再見,陌生龍。」沒有反覆擺動揮手,僅讓指尖簡單曳出一線。

龍族轉身離去。
行腳。
「帕祖祖說聯邦的人都這麼稱呼『你們』。」我解釋道,「來自萊門的龍群,我想應該是這個意思?」
厄命如斯
VIT⚗️希爾弗斯特🐁 :
「加強規則之後變得很難做到。」它扁著嘴思考。
希爾弗斯特並沒有說砍下手臂這個加強規則的前一個沒被加強規則是什麼,所以頓連接不起來,而聽見剛才的解釋之後頓眼睛為之一亮,連貫起來後彷彿頭都不痛了,它點點頭表示理解。
至於規則像是地盤邊界這點......它似乎可以理解。
人類有規則,萬物有規則,只是人類喜歡規則。
它想起了偶爾經過城鎮的布告欄上,都會張貼「居民守則」之類的東西,許多地方都不一樣,它曾經向阿錦詢問那是什麼,它說那是他們活著的方式。
「聖除如是精靈,跟我們不一樣。」頓的指腹拂過木盒。
「不過我知道慈悲是什麼了,謝謝你。」頓點點頭笑道。
厄命如斯
行腳。 :
「怕祖祖?聯邦?」眼珠子轉了一圈。「諾維葛隆德聯邦。」頓彷彿做了自我確認般的低語。
原來人類給它跟手足稱作萊門龍群。
「不是為了萊門龍群,是為了......」話說到一半,它停頓下來。它是為了阿錦,還是為了「艾西」?

都不是。

頓垂眼,是「它自己」希望阿錦不要因為艾西的仇恨受傷,因為它會難過。阿錦從來沒要求它去獲得艾西的原諒而學習仇恨或是原諒或是悔改,所以它其實是為了避免自己難過的事情發生,所以去學習這些事。
「是為了我。」
VIT⚗️希爾弗斯特🐁
困惑地眨眨眼,沒想到教學來得快結束得也突然。自己沒有完整地收束教學內容,也在不對拍的地方聽到對方已經學會的資訊。

可希爾弗斯特同時也想起學院下課鐘響時,飽受知識甘霖的學生百態。

勤勉的學生拿著課本,上面早已寫滿事先在圖書館查閱的知識,詢問著授課內容中尚未完全理解的地方。

看著頓澄澈的眼神,她決定相信男子已經學會何為慈悲,而非下課時一邊訕笑高高在上地說著:「那我考考你。」的男同學。

那位女同學的臉色她到現在也還記得。

人類會「預習」,也會「複習」,那麼擁有同樣智能的龍當然也是如此。

希爾弗斯特將手上的紙往頓的方向雙手遞出,開口詢問:「還有不會的地方嗎?」若是沒有的話,她打算問問對方原先在此的目的,假設他一個人不便,那她便會從旁協助。
厄命如斯
VIT⚗️希爾弗斯特🐁 :
頓將紙張收下、排進原本的紙疊中。
它沉靜幾秒中陷入思考。
有一個問題無解,就是當阿錦問它,如果「艾西」恨它時,它會怎麼做。那時它回答「殺掉嗎?」顯然不是個好答案,因為索茶瑪說,那樣只會讓仇恨越滾越大,而索茶瑪亦說,如果沒有「覺悟」去接受道歉後的不被原諒的話,不如躲起來、盡量不要在意被討厭的感覺。

頓不太在意被討厭的感覺,但它不想有機會難過。
它想了想,搞清楚了一些事,它不想有機會難過,也不應該讓人難過,因為讓人難過了,可能會產生仇恨,那就會使他們想讓自己難過,這是它方才理解的「慈悲」。

所以實際上要做什麼免除仇恨呢?它看向希爾弗斯特的眼睛。

「如果道歉了,沒有被『慈悲』,沒有被原諒,怎麼辦呢?」
道歉後不被原諒,會發生什麼事呢?
VIT⚗️希爾弗斯特🐁
「沒有道歉,就沒有機會原諒。你的前提很不錯。」希爾弗斯特點點頭附和道,她不確定頓的擔憂與作為如何。不過實際上,任何事情都有可能不被原諒,原諒的選擇權不在道歉的人手上,那是不可控的事情。

「畢竟就算被原諒,曾做過的事實還是不會變。」她從包包中拿出了藍色書皮的手帳,從後面的頁數工整的撕下一頁紙。

「就像……你揉揉看?」她單手朝著男子遞出空白紙張,隨後想起:「不方便的話我可以暫時幫你拿好手上的紙疊。」其實聖蜍如也可以一起保管就是了,但畢竟是他重要的精靈,或許親手保管比較安心吧。
厄命如斯
VIT⚗️希爾弗斯特🐁 :
畢竟就算被原諒,曾經做過的事實還是不會變。
就像生命不會復甦一樣。頓在渾然未覺的情況下眉頭蹙起,它將手中的紙張們交給希爾弗斯特保管,而裝有聖蜍如的木盒綁著一條背帶,它掛上肩。
一切整理完畢之後它拿起那張白紙猶豫。那不似它被阿錦燒毀的筆記本紙頁泛黃、蟲咬,而是一片潔白。
它感到可惜——這是新穎的情緒,嚐起來卻不讓龍歡喜。頓先是捏了捏那張白紙,瞄了希爾弗斯特一眼,像是再次確認可不可以揉。

然後那張白紙被它捏成一個如乾裂土塊的存在,連帶材質感都因熱氣柔軟了些。

「這樣嗎?」
VIT⚗️希爾弗斯特🐁
「嗯,現在我們和它道歉吧。對不起。」希爾弗斯特對著紙球認真地說,語氣有十分真誠的歉意。

畢竟是她指引頓去做的,無論是教學的理解上或是情理上,她都該道歉,才能作為一個好榜樣。
厄命如斯
VIT⚗️希爾弗斯特🐁 :

如果頓活在好久之後的未來,會有人類用「大寫的問號」形容它的表情,但它看著希爾弗斯特誠懇的表情,猶豫了一下,對著手上的白色紙球說:
「對、對不起!」
VIT⚗️希爾弗斯特🐁
頓雖然在猶豫中說得匆促,但希爾弗斯特一點也不尷尬。

「它已經聽到我們的道歉了,把它攤回來看看。」她回想對方猶豫的樣子,覺得不需特意向男子詢問紙張有什麼差異。
厄命如斯
VIT⚗️希爾弗斯特🐁 :

頓來回看希爾弗斯特跟紙,畢竟希爾弗斯特是煉金術師,頓開始想確定這張紙有沒有耳朵,能不能聽見它們道歉。
於是它如對方所說攤開紙,前後左右上下的看過,沒有半隻耳朵,這就是一張白紙。
它只得盯著希爾弗斯特,百思不得其解。
行腳。
「為了自己」,頓說。
不論於我或僧人,那都是一個十分成熟的自省。很難想像這出自一個沒多久之前還在神廟裡恣意殺戮的稚子之口。

「有這般覺悟是成長的第一步,頓,這樣很好,妳的監護人或許也該稱讚妳。」我語調有些寬慰地說,「理解自己、承認自己的足與不足,傾聽妳心靈深處的聲音,如此便能更冷靜地審視周遭和未來之事。」
忽然想起來,類似的事情,我好像也跟誰說過——啊啊,是那位倨傲的女軍人。

「儘管他們都說萊門龍群殘虐,但我想妳與牠們並不相同。不相同是好事,我亦如是。」
因為沒有「強大」、因為好奇、因為求知,所以我和頓走向了沒有和族群一同覆滅的命運。
「因此妳的生命不會在此斷絕,藍眼睛的稚子。我想這麼認為。」

即使有那麼一天,當女軍人追上了我們的腳步。
厄命如斯
行腳。 :
頓歪著頭,試著搞清楚札西德勒的情緒。有時候它注意到這些「年邁(它認為睿智與其相輔相成)」的大龍會有想講的跟不想講的話,他們就像是看不見裡面的瓶子,裡面有很多東西在變化,瓶口卻只倒出一點點東西。
不過札西德勒比阿錦好多了,它願意倒出更多東西——雖然頓仍需要比較費力地將他所說的話跟現在的情境做連結。
「我跟手足不太一樣。」頓點點頭,同意這件事,但它對於自己是否殘虐這一點不太確定。
它殺人,以玩樂本能殺了很多人。
殺到那麼恨它的「艾西」緊追不放。
「札西德勒,哪一種生命會在此斷絕?」它發出疑問。它雖然努力的不要倚仗本能生活、學習更多,卻越覺得困難。
偶而越學習人類的思考模式,會越認定原本的自我是對的。
VIT⚗️希爾弗斯特🐁
「頓,現在這張紙與你揉成球之前的紙有什麼差別?」她看著頓認真把紙看盡,卻完全不得門路只能望著自己的樣子,她出聲提點。
厄命如斯
VIT⚗️希爾弗斯特🐁 :
「皺掉了......」雖然紙張一樣潔白,但上面佈滿大地乾裂般的痕跡。
它們剛剛對這張紙奇異的道歉,那並不是讓白紙恢復的咒語。
VIT⚗️希爾弗斯特🐁
「對。不管我們道歉或不道歉、有沒有獲得慈悲,這張紙受到傷害的事實不會改變。」她將保管的紙張遞到頓的眼前,示意交換。

「你還記得阿錦說的嗎?『做選擇、負責任』,就像你選擇照顧聖蜍如,並對你的『選擇』『負責任』。」這次她講得步調稍慢,確認頓是否跟上。
厄命如斯
VIT⚗️希爾弗斯特🐁 :
頓低頭思索手上皺巴巴的白紙,受到傷害的事實不會改變,跟它的翅膀一樣。
但它並不恨追擊者砍掉自己的翅膀,那是它太弱小的原因——還是它應該要嘗試「恨」追擊者呢?頓深深吸了一口氣再呼出,跟希爾弗斯特交換紙張。
「記得。」它點點頭,眼底看上去有些憂心。
VIT⚗️希爾弗斯特🐁
她將攤平的紙再壓平一點,上頭的皺紋依然沒少。

「所有存在都可以做選擇,而在選擇後重要的,就是承擔對選擇相應的責任。今天頓或許偷吃了阿錦的烤肉,但是經過罰寫後,頓也可以自己狩獵,準備好幾天晚餐的肉,重新建立『因為偷吃而失去的信任』。」她緩緩折著手上的紙張,有了折痕後又重新打開,不慌不忙地折、翻。
厄命如斯
VIT⚗️希爾弗斯特🐁 :
頓點點頭,盯著希爾弗斯特
「重新建立信任」替「悔改」建立出目標,頓點點頭,認為這應該是重點。
然而它不知道,愧悔的枷鎖是拿到「重新建立信任」這把鑰匙也解不開的心魔,它會日日潛伏於智慧及替人著想的陰影之中。

「我選擇替阿錦付出,就是承擔的一種嗎?」它問著。
VIT⚗️希爾弗斯特🐁
「大多的例子上有很明確的責任歸屬,像是我們剛剛想像的:『聖蜍如被抓走,而頓認為責任出在自己,是自己的照顧不失,所以去追回來』。追回聖蜍如的舉動是你選擇「負責任」的承擔。」她又折又翻,紙張變成了小巧的樣子,是一隻紙摺的蟾蜍,希爾弗斯特雙手捧起那隻紙蟾蜍,往頓的方向伸了伸,示意對方收下。

「付出是一種方法,但往往取決內容而定。就像如果我吃掉了聖蜍如,卻拿著這隻紙做的蟾蜍向你補償……我想這只會讓你想要遠離我?因為其他蟾蜍不是你那隻聖蜍如。」她頓了頓,一臉正色地補充道:「我說過了我不吃,這個是給你的禮物,不要誤會。」教學需要。
厄命如斯
VIT⚗️希爾弗斯特🐁 :
它先是對一張白紙化為蟾蜍的靈動模樣給吸引住,瞪大著眼睛彎腰細看,頓沒在細賞時漏聽希爾弗斯特的話,它對於負責任這件事點點頭,意識到自己原先的決定是「負責任的」感到些許自豪,表情卻又因為希爾弗斯特說要吃掉聖除如而糾結起來——雖然很快就平靜下來。

「嗯,聖除如是聖除如,紙蟾蜍是紙蟾蜍,不一樣。」它的聲音漸小。

不一樣,不一樣。
VIT⚗️希爾弗斯特🐁
「其他的蟾蜍也不是你木盒中的蜍如。我或許能做出其他補償,比方三餐桌上擺滿各式各樣的烤肉、幫你將那些有序的紙張縫製成冊,或者一天到晚跟在你身後,在你需要的時候給予幫助。但我沒辦法控制你的感受。」外在誘因或許重要,決定心態轉變的終究是本人。

「如果有一天你因為蜍如的離開而感到心裡某處空空的,那不是任何存在與形式可以填補的。」她想起了她的家人,眼神帶著幾分寂寞。

「……我們沒辦法控制他人,已經發生的事情,但我們可以為自己『做決定』,避免重複再犯。」希爾弗斯特深吸一口氣,緩緩將想法化成言語。

「我們可以選擇做一個『負責任』的人,為明天的自己負責、為下一次做決定的自己負責。」
VIT⚗️希爾弗斯特🐁
「我想這是阿錦希望你平安生活的原因。頓,因為只有你能背負你自己。」

只有你能為你自己負責,但這肯定太苛刻了吧,對於一個出生於世最多只有七個月的存在來說。

光是思考就令人感到難受。

那遵循自然天性卻選擇走入社會的「人」啊。
行腳。
「愚笨的生命會斷絕。」
我幾乎是不假思索地答道,「盲從、盲信,把自己思考的權力交給別人的傢伙,驕矜自負的傢伙、過於膽怯而一無是處的傢伙——用我喜歡的方式來說,就是『無趣的傢伙』。」

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離開市集,沿著緩坡又走了一段,繞過幾塊坍塌的碎岩石,夾在後方的山壁裡有一處內鑿成神龕的窟窿。原本供奉在此的神像已經碎毀又風化得看不清原形,跟之前在神廟裡看過的石窟牆壁有點類似。
有潺潺的小水流從窟窿頂部滲下,像不間斷的小雨似的。
厄命如斯
VIT⚗️希爾弗斯特🐁 :
希爾弗斯特將彌補具象化形容,頓腦中出現了畫面,但頓想,它是會原諒希爾弗斯特的,不過這只是它想像的樣子,頓無法預料實際發生的話他會如何——它還無法想像擁有仇恨的自己。

希爾弗斯特說沒辦法控制它的感受,代表想像裡的她所做的事情雖然都是為了要頓原諒她,但最終決定權在頓身上,想像裡的她無法要求頓原諒它。

『做選擇,負責任——』
它閉起眼睛,想起以前的自己以為強大代表不用做選擇,擁有全部都要、全部都不要的可能性,但現在,或說從更早以前、踏上這段旅途之後,所有事情都在提醒它強大,或是「長大」跟它想得不太一樣,並不是變得越來越隨心所欲的意思。
厄命如斯
VIT⚗️希爾弗斯特🐁 :
頓淺淺地嘆了一口氣。
它與睿智的人類老師交換眼神,看見那裡面的情緒,不自覺嗅聞之下,他聞到很熟悉的氣息。
不論是人,或是龍都有。

它還不知道那是什麼,從來沒有龍或人跟它說說那是什麼。

「我知道了。」它將希爾弗斯特的言語納進記憶中反芻,至少頓知道下次與「艾西」見面,它可以問什麼。
厄命如斯
行腳。 :
「嗯。」頓點點頭。
愚笨頓知道,無趣頓也知道。
如它的手足們,大部分都很愚笨無趣——所以它們死了,是這樣嗎?頓想,札西德勒的想法跟自己很接近,笨蛋會死得早

它跟著札西德勒的腳步,因此沒有被碎石絆住,一邊思考什麼是「驕矜自負」,什麼是「膽怯而一無是處」,直到聽見水聲,龍的眼睛為之一亮。
那是一處因為毀敗崩解而像是未完成的石雕,頓覺得有些熟悉,但它只看著那小水窪,伸手就把木盒裡的聖蜍如拿出來。

「札西德勒找到水了,聖除如。」伸手讓蟾蜍走向水邊,有幾滴水濺起到蟾蜍的結晶上,看上去像寶石。
VIT⚗️希爾弗斯特🐁
盡管她原先還在思考是否應該教授原諒前的「道歉」,但看見頓的眼神,聽見他說「知道了」以後,便馬上打消了這個想法。

心靈教育不應將知識與情緒填鴨,學習不應當囫圇吞棗。

頓需要的是時間消化、吸收,從中編寫出自我(Ego),與他交流下來,希爾弗斯特知道他有自己的「主見」,所以不需額外擔心他的精神是否會因為教育者而被支配。

她向頓點點頭,開口問道:「你先前來這裡做什麼?有需要什麼幫忙嗎?」並表示自己接下來暫有空閒可以協助陪同,畢竟拿著銀塊來到市集攤商的人實在少見,從先前遞給自己的狀況看來,也不是要拿來加工的樣子。
行腳。
頓看起來應該是沒有很明白我在說什麼,但我沒有太介意,「雖然很麻煩,但只要不放棄思考,就能看見生機。」

「你們接下來要往哪裡去?」我問。
厄命如斯
VIT⚗️希爾弗斯特🐁 :
「我要買......」頓想了想原意,它本來是想看看有沒有能補阿錦踢入火堆的書,但遇上希爾弗斯特似乎比買書更有用。
頓看著眼前奇異的相遇,決定改口。
「買筆記本。」最後它決定需要一本冊子,把這些東西寫下來。
厄命如斯
行腳。 :
頓點點頭,它的手足就是因為沒在動腦,所以才會死得這麼慘——這麼說好像也不太對,它垂眼,那個時候跟笨不笨無關。

「不知道。」盯著札西德勒的星星,頓老實說,阿錦從來沒跟它他們的目的地在哪裡。
VIT⚗️希爾弗斯特🐁
聽聞男子的回答,她有些欣然地勾起嘴角。

「很不錯,書寫對整理想法有很大的幫助。」她點點頭,難得先行邁出步伐。

「等等買完看看附近的攤販有沒有想吃的吧,我請你。」
厄命如斯
VIT⚗️希爾弗斯特🐁 :
頓先是點點頭,接著看上去有些遲疑,希爾弗斯特建議顯來很吸引人,但它搖頭。
不行,買完就要回去。」自從上次滿月搗亂之後,阿錦就開始規定它出門的時間,它想,這也許是它為上次搗亂所做的「彌補」之一。
VIT⚗️希爾弗斯特🐁
「……這樣啊。」是門禁嗎?嗯……或許帥哥王跟自己一樣,擔心年幼的弟妹被壞人帶走吧。

雖然她到現在還是不知道帥哥王到底是什麼、被稱呼為帥哥王的阿錦真身如何,但似乎也不是那麼重要。

頓能平安回家就好。

「那下次有機會的時候吧。逗留太久阿錦會擔心的。」
行腳。
「是嗎。但我看你們的路線也與朝聖者們相去不遠。」
我指向沿著山壁向另一側延伸的砂石路,「照今天的行進速度,大概會在前面幾哩的地方紮營,如果你不介意有個很吵鬧的瘋女人的話,可以再來聊聊妳讀過的書。索茶瑪少年或許會再做點派給妳。」
厄命如斯
VIT⚗️希爾弗斯特🐁 :
「嗯!」它點點頭,便隨著希爾弗斯特走回書攤去,由希爾弗斯特向攤販交涉,雖攤販仍有微詞,但最後還是順利購得空白書冊。雖然二手書冊紙頁泛黃,不如希爾弗斯特的紙蟾蜍潔白,但對頓來說已經是最好的了。

它左右看了這本冊子,與手中紙疊放在一起,拿繩子綁起來。
「希爾弗斯特,謝謝你!」
它對著希爾弗斯特望,那是一雙比天空還深沉的眼睛,但毫無一絲雜質。
厄命如斯
行腳。 :
「好。」頓點點頭,順著札西德勒的手遠望,他跟阿錦也是在那個方向,但不完全一樣,它跟阿錦的位子似乎稍微偏右了點。
頓將泡夠水的聖蜍如捏起,它有些濕濕的得曬一曬,因此頓把聖蜍如放到木盒中卻沒上蓋。

「札西德勒,保重。」
它思索一會,眼睛咕溜溜地轉,決定以此告別。
行腳。
「妳也是。」
頓的招呼真的打得比以前好多了,我不禁莞爾,「願星星照看妳前行的道路。」
我如往常一樣雙手合十並鞠躬,接著便往砂石路另一頭離去。


中之:謝謝頓中交流!!(p-rock)
VIT⚗️希爾弗斯特🐁
「不會。頓,好好照顧自己。再見。」紫眼微彎,她小幅度地擺手,與面前的男子道別,並邁步踏往原先要去的地方。
花花公子
「你買個書也買太久了吧?都快懷疑你跌進河裡被沖走」阿錦提著幾袋晚餐材料走到頓背後拍拍他的肩膀,他已經在越好的集合地點等了(dice30-120)分鐘
厄命如斯
花花公子 :
「這裡又沒有河!」頓帶著戰利品走近,因為沒花到半毛錢,所以它又把兩塊銀給阿錦。
「阿錦買什麼?」它往阿錦的手邊看,不知道男人去哪裡找到那麼多賣食材的地方。不過頓想,它一直看到一樣的人、一樣的小販,代表大家應該都是跟札西德勒同他說過的,往同一個地方走。
花花公子
「你錢都沒花怎麼拿到那些東西…?!」阿錦覺得古怪,但左右看看市集好像沒人在大喊抓小偷或有人殺人…那應該沒問題吧?
「總之,晚上吃好料的就對了!」
「然後順便幫我拿這兩袋吧?反正你還有一隻手有空」阿錦很自動的把兩袋東西放到頓的手中,其中一袋隱約可以看到跟之前頓持有的筆記本雷同設計的筆記本,不過是新的
厄命如斯
(bzzz)(紅藍有發現)
厄命如斯
花花公子 :
頓還想說什麼,卻被塞到手中的袋子給轉移注意。它點頭應了聲,將紙張整理起來也想放在袋子裡。

它看見袋子裡有一本新的筆記本,抬頭看了一下阿錦,又看回去袋子裡。
「阿錦,這是你的對不起嗎?」它的語調上揚,明顯透露出欣喜的情緒。
花花公子
oO(果然還是被發現了嗎…)承認 紅黑Y(bzzz)
花花公子
「算、算是吧…」含糊不清的回答
「好了,快走吧!我肚子餓了!」阿錦快步往家的方向前進,但龍根本不需要進食又怎麼會肚子餓呢?
厄命如斯
花花公子 :
「Hehe」頓得意的笑,沒注意到自己的笑聲聽起來多傻,只知道阿錦在到煮晚餐前都不會給它看自己的臉。

「阿錦,我有遇到很多人——」它拉長了聲音,快步跟上去。
厄命如斯
____________________
載入新的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