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LUX🚬佩姬小姐
@PJ_1234
Sat, Mar 8, 2025 8:25 AM
Sat, Mar 8, 2025 1:46 PM
23
2
|
with
奇雅各
▶▶▶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是一場要髒手的活。
DULUX🚬佩姬小姐
@PJ_1234
Sat, Mar 8, 2025 8:31 AM
南區,自殺案。
這次佩姬在外頭抽了很久的菸,讓焦油滲滿她的肺,才心甘情願的走進現場裡。胸前銀製駿馬胸針在閃爍,像一道手電筒,讓所有其他穿警用黑大衣的人都為她讓路。
「⋯⋯」
她將最後一口煙霧吐乾淨,才抬起眼睛,看向兩個要和自己入地獄的倒霉鬼。
「⋯⋯久等了。」
奇雅各
@chiagonorje
Sat, Mar 8, 2025 8:40 AM
隨著大選倒數,刑調小組與反黑組共事似乎已經成了常態。猜測在先遣小組間流竄,無論好壞,最後皆導向了市議員的死相。
緊閉雙眼,臥躺在血水中——孤獨而無聊的死亡。
「恩,進來吧。」站在浴室門口的奇雅各側身,讓出一條足以讓人通過的路。
▶▶▶
@yurusu516
Sat, Mar 8, 2025 8:45 AM
Sat, Mar 8, 2025 8:46 AM
又是工黨。
這是第幾次與政界有關的案子,Calder已經懶得細想。他翻閱著現場粗略的報告,死亡地點在浴室裡,初判為自殺——而他得找到那個不是自殺的證據,或許。
「希望兩位都吃過飯了。」Calder說著,蹲下來在最容易清洗證據的狹小空間裡打開手電筒掃視著指紋、血跡抑或者其他痕跡。
屍體因泡在血水中而有些形變,滲透壓的失衡為他打造了完美的生物學講堂,順帶告訴他
接下來可有得忙了,先生以及女士。
「——單看狀況的確符合割腕造成的失血過多,其他的、或許得先把死者撈出來才能判斷。」
DULUX🚬佩姬小姐
@PJ_1234
Sat, Mar 8, 2025 8:52 AM
「⋯⋯放真久啊。水都有些乾了。」
佩姬踏著輕巧的步,跨過一地被擺了標牌的證物陣,像貓科動物一樣,在腥臭的空氣中緩緩前進、觀察。她原本要輕聲說「好,抬出來吧」,但當她走到死者頭部位置時,有一股胃酸發酵的氣味,讓她皺了皺眉頭。
沒有絲毫猶豫,佩姬用戴手套的手指拉開死者已經有些僵硬的下顎,觀察喉頭,並在那裡發現了灰白色嘔吐物的堆積。
「⋯⋯華萊士,死者生前有沒有服藥習慣?」
▶▶▶
@yurusu516
Sat, Mar 8, 2025 8:58 AM
Sat, Mar 8, 2025 8:59 AM
「服藥?」他站起身來拿過死者的就醫與用藥紀錄,在琳瑯滿目的藥名之中找到了幾個重複出現的文字,「——是,他有長期服用慢性病以及睡眠相關藥物的紀錄。」
看著堵在死者喉部的嘔吐物,他才後知後覺的嗅到獨屬於胃酸的氣味,他真該去檢查自己的嗅覺受器是不是在
某次勘查
後損壞了大半。
「不好意思。」他在一旁找了個位置,用相機拍下了死者咽喉內的狀況。
DULUX🚬佩姬小姐
@PJ_1234
Sat, Mar 8, 2025 9:04 AM
「沒事。抬出來吧,這八成是他殺。」
隨手就將手套上任何可能沾上的東西往大衣上擦,在看到嘔吐物堆積後,她就知道了。誰家的人自殺還要先吞藥再割腕?要嘛死意堅決,要嘛被毒暈毒死之後像牲畜一樣放血。紅髮警佐從其他警員手上拿來資料,一邊翻看,一邊下指令。
「採血水,帶回去驗藥物濃度。八成是過量安眠藥導致的嘔吐物窒息。」
奇雅各
@chiagonorje
Sat, Mar 8, 2025 9:08 AM
Sat, Mar 8, 2025 9:10 AM
奇雅各默不作聲地垂下眼簾,即使沒在這裡找到毒物反應,任何一個稱職的法醫也能在毒物檢驗後了解事情的真相。但在杜魯克斯,只要有足夠多的錢,離心儀器帶來的數據甚可永遠埋葬。
安眠藥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來吧。」
微微皺眉,他在馬丁尼茲的指示中套上防護衣,雙手一拱,將冰冷的屍體抱出浴缸。腥臭的血水噴濺出來,沾滿蒼白的地面,還有他的鞋。
▶▶▶
@yurusu516
Sat, Mar 8, 2025 9:16 AM
Sat, Mar 8, 2025 9:02 PM
Calder後退了幾步,以免自己被濺出的血水沾上,在觀察屍體腕口上新月痕、浮腫著的傷口後,視線接著下移到某處。
看來他結婚了,以某種危險的方式。
腦內的聲音調侃著,促使他暫停了奇雅各的行動。
「等下。」他將手電筒的光線切換至不那麼刺眼的亮度,隨後照射在死者左手的紙根上——無名指的痕跡是新的線索。
「無名指,有疤痕,像是接縫的那種。」他簡略的說著,調整光圈與ISO值將色差收入鏡頭之中。不,他不會做出推測,這是其他人的工作,所以他會提出任何跡象。
DULUX🚬佩姬小姐
@PJ_1234
Sat, Mar 8, 2025 9:21 AM
「⋯⋯無名指。」
佩姬合上資料本,重新將注意力放回屍體上;原本她打算看完資料就去翻翻看房間裡有什麼異狀,畢竟盯再久,死人也不會復活。但一提到無名指接縫,反黑組的耳朵便豎了起來。
她用資料本擋著口鼻,在多少算數的惡臭遮掩底下靜靜推算。
「⋯⋯你們兩個,檢查死者面部,看有沒有X型刺青雷射去除痕跡。有的話,這傢伙是個瓦倫汀。」
奇雅各
@chiagonorje
Sat, Mar 8, 2025 9:25 AM
蹲下身子以讓屍體落地,奇雅各以胳膊撐起濕漉漉的背,同時固定死者的臉,好讓華萊士得以作業。
▶▶▶
@yurusu516
Sat, Mar 8, 2025 9:32 AM
Sat, Mar 8, 2025 9:39 AM
他換下了手套。隔著矽膠觸摸屍體的皮膚,失去彈性——不,稱之為軟化更為恰當,甚至能感覺到脫皮的跡象。
這回他又得感謝自己的嗅覺受器有損,才不會因腐臭以及酸味而感到反胃,摩娑著臉頰,Calder盯了好一會才給出結論。
「有,雖然因為死後,加上時間過去的有點久所以不太明顯,但是有的,在法醫鑑定那裡應該能拿的到當作證據的檢驗報告。」他說著,邊往門口移動,呼吸一點沒沾上屍腐的空氣。
DULUX🚬佩姬小姐
@PJ_1234
Sat, Mar 8, 2025 9:36 AM
「⋯⋯知道了。我去翻書房。」
在確定了身分後他殺便更加敲定了——年初民調的時候,不少黑手黨那裡的人跑來投靠工黨,然後被當作牆頭草清理掉。這種案子她沒少跑,不過是瓦倫汀一慣的除草行為,她也麻痺了。
沒打算在有屍臭的地方待太久,她轉頭就走。
奇雅各
@chiagonorje
Sat, Mar 8, 2025 9:43 AM
Sat, Mar 8, 2025 9:46 AM
得到結論後猛然緊繃的肌肉藏匿在防護衣下。留在原地的奇雅各抬眸,看著華萊士,以一種聽不出情緒的聲音開口。
「這邊可以了吧。」他起身,一點都不疼惜地拱著屍體,「我先把人運到外面。」
以下巴指了指堵在門口的擔架和運屍人員,他轉身,踏著血水走出狹窄的浴室,經過馬丁尼茲,將屍體運上擔架,並和運屍人員做初步的回報。
▶▶▶
@yurusu516
Sat, Mar 8, 2025 9:53 AM
Sat, Mar 8, 2025 9:03 PM
「嗯。」他回應的聲音悶在胸腔深處。瓦倫汀與警方,不、甚至對於工黨而言是什麼樣的存在,即使不主動去接觸也早晚都會知曉一二。
而為前瓦倫汀,現如今則是工黨身分的人為何以這樣的形式成為辦公室裡的屍體,答案不言而喻——連小孩子都猜得出來。
叛徒!叛徒!叛徒!不得好死!
吩咐著其他鑑識組員注意任何可能安置在壁紙、地面以及天花板夾層的東西後,Calder跟著來到書房——死因,
不、不是失血以及窒息
,是
什麼
為他帶來了殺機。
「請問有什麼值得注意的物件嗎?」他問,伏跪於地面上,以其他角度觀察著房內的地板、桌櫃等地,試著撈出任何被藏匿的訊息。
DULUX🚬佩姬小姐
@PJ_1234
Sat, Mar 8, 2025 1:02 PM
「⋯⋯我還在找。」
儘管已經被其他警員翻過一次,但如今雜亂的書房對佩姬來說不過是經歷了
第一次清理
而已。那些真正被藏起來的,真正上了保險的,得撬、得挖、得開鎖。佩姬蹲下身,手在牆壁上地毯式搜索,確定沒有任何暗改的痕跡;剛剛她看了一下書桌底,也沒有。
佩姬撥了撥頭髮,回頭看向書房——只能慶幸這裡是大片磁磚所鋪成的,不然他們得把整個地板都掀開來檢查。
「華萊士。敲每片地磚,聽有沒有空心的聲音。有的話,把它掰起來。」
▶▶▶
@yurusu516
Sat, Mar 8, 2025 1:29 PM
Sat, Mar 8, 2025 9:04 PM
他以繼續探查當作回應,從剛才的資訊,Calder推斷自己現在處理的現場早已不是第一手,因此遺留下來的任何蛛絲馬跡才顯得更加重要。
聽到警佐的吩咐,他將手電筒轉了向,開始用底部輪流敲著地面上的每塊磁磚,不和諧音最終在某個被書櫃邊角壓住的區塊發出。
「還真是優秀的捉迷藏地點啊。」他說著,反覆確認那塊暫訂目標,抬眼看了下書櫃的大小與裡頭塞滿的書籍、物品——嗯、他不想二度工傷。
「把櫃子移開會比較好搜查。」Calder向外張望了下,打算尋求另外一名明顯比他健壯的警探協助。
奇雅各
@chiagonorje
Sat, Mar 8, 2025 1:35 PM
與此同時,處理好死者的奇雅各走了進來。碧綠色的視線掃過兩名蹲在地上的警探,微微挑眉,像是早已知道該做什麼般擠到書櫃旁。
輕而易舉地搬起書櫃,他將櫃子往後擺,空出一塊寬敞的空間。
「
讓開
,我來就好。」踢了踢被壓到有些變形的磁磚,他戴上工業用的加厚手套,彎下腰,徒手掰開牢固的磁磚。這瞬間,藏匿的線索終於揭開了帷幕——
DULUX🚬佩姬小姐
@PJ_1234
Sat, Mar 8, 2025 1:44 PM
「⋯⋯果然有東西。」
在磁磚下面,是一疊疊散亂的文件夾,即使沒有細看,也能看出那些是一張張表格。人會騙,但數字不會,它們理性的像刀,刺著惡人的脊梁骨。這種東西被小心翼翼的藏好是自然的事情,但佩姬掃視了一下,便看見了
有某份應該在的
被拿走的痕跡。
「有人動過這些東西。連痕跡都沒抹掉⋯⋯看來拿的很急。」
「這死櫃子看著比雕像還重,那人大概有在櫃子邊緣留努力的痕跡吧。找找看有沒有劃痕或生物性證物,通通收集,入檔。」
▶▶▶
@yurusu516
Sat, Mar 8, 2025 2:05 PM
「收到。」捱近地面,被作為掩藏地的磁磚周圍,灰塵少的可憐,反覆挪動、納入、拿取的次數比想像中的多。也不知道那個需要服用慢性病藥物的身軀是如何次次做著沉重的工作,大概是被命脈給推動著吧——不設點保命鎖怎麼行呢?
現在看來,比起保命鎖應該更像索命符了,真是荒唐。
他輕嘆著氣,將地面上能作為的證據的指紋、皮屑、毛髮、衣服纖維等一一採集,放進防塵袋中,先上編號、日期以及姓名,讓其他組員優先將其送去檢驗。
「搬動的次數應該挺頻繁,連灰塵都生不了。」他站起身來,壓按著彎曲許久的腰背。
奇雅各
@chiagonorje
Sat, Mar 8, 2025 2:14 PM
瞥過被扔在後方的書櫃,再看向少了些什麼的文件堆,奇雅各彷彿聽見什麼的獵狗,突然起身,直勾勾的瞪著對外窗後方停滿警車的區域。
「赫爾姆斯區……失蹤案。」他握了握拳,「那位聲稱自己握有某樣東西,對吧?」
DULUX🚬佩姬小姐
@PJ_1234
Sat, Mar 8, 2025 2:58 PM
「⋯⋯媽的。沒道德、沒良心的敗類,天殺的⋯⋯」
光是這樣,佩姬就聯想起來了。
去撿黑手黨留下來的玩意,去追他們留下來的資料——上頭這麼下指令,用膝蓋想也知道那些「東西」是什麼。可她沒想到如今上頭已經不只將反黑組當獵犬使,還將其他組一起拖下水,彷彿他們這些基層全部都只是一枚可以用的棋子。
佩姬沒有多話,只是將臉埋進緊蜷的手裡,低聲咕噥著一些陰暗的話,隨後又恢復正常似的抬起頭來,從口袋掏出兩枚閃著銀光的——
駿馬胸針。
「⋯⋯戴上,保命用的。」
「⋯⋯DCPD,現在把我們三個當活體保險箱了。」
▶▶▶
@yurusu516
Sat, Mar 8, 2025 3:08 PM
聽著兩人的話語,Calder的視線投向不在這裡的任何地方,若與赫爾姆斯區的案件聯繫上,那麼這起謀殺案背後牽扯的關係就更複雜,也讓他更難抽身了。
在心底默念著穩定心神的話語後,他接過了警佐遞來的胸針。銀光閃爍著卻沒有照進他的眼眸裡,原來前幾日聽聞的消息並不是空穴來風,甚至自己也不知不覺的入局。
微小,卻沉重。好像他不努力撐起脊背,整個房間的梁柱會傾壓在肩上,現在只有戴上一個選擇。扣上離心臟最近的位置,Calder還沒想過自己會感到指尖發麻。
「——是。」回應細若蚊鳴。
奇雅各
@chiagonorje
Sat, Mar 8, 2025 3:23 PM
側身接過駿馬胸針,他的視線離開象徵正義的藍光,安靜地落在馬丁尼茲臉上。他明白遲早要淌這場混水,但他當時不知道,這將是成為警探後第一次面對身不由己的情勢。
我不要。我不要髒了自己的手,我不要配合這
愚蠢
的遊戲。
將胸章收入口袋,他沒像馬丁尼茲一樣帶上鎖鏈,也不願意像華萊士一樣在無奈中戴上鋒利的銀光。
「知道要去哪裡找人嗎?」他仍看著她,聲音卻異常疏離。
DULUX🚬佩姬小姐
@PJ_1234
Sat, Mar 8, 2025 3:33 PM
「⋯⋯赫爾姆斯。」
多愚蠢。
佩姬罵著自己。她以為自己戴上項圈,高層就會願意多放幾個人走。以為只要她把髒事做完了,其他人就可以安然度過,做一個正正當當的執法者。至少他們——是這樣告訴她的。
『馬汀尼茲警佐,你是中心城分局的驕傲。為自己的屬下分憂、解勞,你是警察中的精英,這份誠心,無可置疑。』
『杜魯克斯警察局,感謝你的付出。』
——去你媽的鬼付出。
「誰開車?」
奇雅各
@chiagonorje
Sat, Mar 8, 2025 3:45 PM
到頭來,陰謀詭計都在同一個地方。
至今的案子一閃而過,奇雅各咋舌,無視討論,逕自走向敞開的大門。
「我開。」
隨口拋出一句,他沒回頭,也沒為任何人留步。
DULUX🚬佩姬小姐
@PJ_1234
Sat, Mar 8, 2025 3:4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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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LUX🚬佩姬小姐
@PJ_1234
Sat, Mar 8, 2025 8:3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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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是一場要髒手的活。
這次佩姬在外頭抽了很久的菸,讓焦油滲滿她的肺,才心甘情願的走進現場裡。胸前銀製駿馬胸針在閃爍,像一道手電筒,讓所有其他穿警用黑大衣的人都為她讓路。
她將最後一口煙霧吐乾淨,才抬起眼睛,看向兩個要和自己入地獄的倒霉鬼。
緊閉雙眼,臥躺在血水中——孤獨而無聊的死亡。
這是第幾次與政界有關的案子,Calder已經懶得細想。他翻閱著現場粗略的報告,死亡地點在浴室裡,初判為自殺——而他得找到那個不是自殺的證據,或許。
屍體因泡在血水中而有些形變,滲透壓的失衡為他打造了完美的生物學講堂,順帶告訴他接下來可有得忙了,先生以及女士。
佩姬踏著輕巧的步,跨過一地被擺了標牌的證物陣,像貓科動物一樣,在腥臭的空氣中緩緩前進、觀察。她原本要輕聲說「好,抬出來吧」,但當她走到死者頭部位置時,有一股胃酸發酵的氣味,讓她皺了皺眉頭。
沒有絲毫猶豫,佩姬用戴手套的手指拉開死者已經有些僵硬的下顎,觀察喉頭,並在那裡發現了灰白色嘔吐物的堆積。
隨手就將手套上任何可能沾上的東西往大衣上擦,在看到嘔吐物堆積後,她就知道了。誰家的人自殺還要先吞藥再割腕?要嘛死意堅決,要嘛被毒暈毒死之後像牲畜一樣放血。紅髮警佐從其他警員手上拿來資料,一邊翻看,一邊下指令。
安眠藥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為什麼要這麼做。
微微皺眉,他在馬丁尼茲的指示中套上防護衣,雙手一拱,將冰冷的屍體抱出浴缸。腥臭的血水噴濺出來,沾滿蒼白的地面,還有他的鞋。
看來他結婚了,以某種危險的方式。
腦內的聲音調侃著,促使他暫停了奇雅各的行動。
佩姬合上資料本,重新將注意力放回屍體上;原本她打算看完資料就去翻翻看房間裡有什麼異狀,畢竟盯再久,死人也不會復活。但一提到無名指接縫,反黑組的耳朵便豎了起來。
她用資料本擋著口鼻,在多少算數的惡臭遮掩底下靜靜推算。
這回他又得感謝自己的嗅覺受器有損,才不會因腐臭以及酸味而感到反胃,摩娑著臉頰,Calder盯了好一會才給出結論。
在確定了身分後他殺便更加敲定了——年初民調的時候,不少黑手黨那裡的人跑來投靠工黨,然後被當作牆頭草清理掉。這種案子她沒少跑,不過是瓦倫汀一慣的除草行為,她也麻痺了。
沒打算在有屍臭的地方待太久,她轉頭就走。
以下巴指了指堵在門口的擔架和運屍人員,他轉身,踏著血水走出狹窄的浴室,經過馬丁尼茲,將屍體運上擔架,並和運屍人員做初步的回報。
而為前瓦倫汀,現如今則是工黨身分的人為何以這樣的形式成為辦公室裡的屍體,答案不言而喻——連小孩子都猜得出來。
叛徒!叛徒!叛徒!不得好死!
吩咐著其他鑑識組員注意任何可能安置在壁紙、地面以及天花板夾層的東西後,Calder跟著來到書房——死因,不、不是失血以及窒息,是什麼為他帶來了殺機。
儘管已經被其他警員翻過一次,但如今雜亂的書房對佩姬來說不過是經歷了第一次清理而已。那些真正被藏起來的,真正上了保險的,得撬、得挖、得開鎖。佩姬蹲下身,手在牆壁上地毯式搜索,確定沒有任何暗改的痕跡;剛剛她看了一下書桌底,也沒有。
佩姬撥了撥頭髮,回頭看向書房——只能慶幸這裡是大片磁磚所鋪成的,不然他們得把整個地板都掀開來檢查。
聽到警佐的吩咐,他將手電筒轉了向,開始用底部輪流敲著地面上的每塊磁磚,不和諧音最終在某個被書櫃邊角壓住的區塊發出。
輕而易舉地搬起書櫃,他將櫃子往後擺,空出一塊寬敞的空間。
在磁磚下面,是一疊疊散亂的文件夾,即使沒有細看,也能看出那些是一張張表格。人會騙,但數字不會,它們理性的像刀,刺著惡人的脊梁骨。這種東西被小心翼翼的藏好是自然的事情,但佩姬掃視了一下,便看見了有某份應該在的被拿走的痕跡。
現在看來,比起保命鎖應該更像索命符了,真是荒唐。
他輕嘆著氣,將地面上能作為的證據的指紋、皮屑、毛髮、衣服纖維等一一採集,放進防塵袋中,先上編號、日期以及姓名,讓其他組員優先將其送去檢驗。
光是這樣,佩姬就聯想起來了。
去撿黑手黨留下來的玩意,去追他們留下來的資料——上頭這麼下指令,用膝蓋想也知道那些「東西」是什麼。可她沒想到如今上頭已經不只將反黑組當獵犬使,還將其他組一起拖下水,彷彿他們這些基層全部都只是一枚可以用的棋子。
佩姬沒有多話,只是將臉埋進緊蜷的手裡,低聲咕噥著一些陰暗的話,隨後又恢復正常似的抬起頭來,從口袋掏出兩枚閃著銀光的——
駿馬胸針。
在心底默念著穩定心神的話語後,他接過了警佐遞來的胸針。銀光閃爍著卻沒有照進他的眼眸裡,原來前幾日聽聞的消息並不是空穴來風,甚至自己也不知不覺的入局。
微小,卻沉重。好像他不努力撐起脊背,整個房間的梁柱會傾壓在肩上,現在只有戴上一個選擇。扣上離心臟最近的位置,Calder還沒想過自己會感到指尖發麻。
我不要。我不要髒了自己的手,我不要配合這愚蠢的遊戲。
將胸章收入口袋,他沒像馬丁尼茲一樣帶上鎖鏈,也不願意像華萊士一樣在無奈中戴上鋒利的銀光。
多愚蠢。
佩姬罵著自己。她以為自己戴上項圈,高層就會願意多放幾個人走。以為只要她把髒事做完了,其他人就可以安然度過,做一個正正當當的執法者。至少他們——是這樣告訴她的。
『馬汀尼茲警佐,你是中心城分局的驕傲。為自己的屬下分憂、解勞,你是警察中的精英,這份誠心,無可置疑。』
『杜魯克斯警察局,感謝你的付出。』
——去你媽的鬼付出。
至今的案子一閃而過,奇雅各咋舌,無視討論,逕自走向敞開的大門。
「我開。」
隨口拋出一句,他沒回頭,也沒為任何人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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