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凝
閱讀心得 繼續寫《走過迷失人生方向的日子,我開始做蕾絲邊應召》的閱讀筆記~
走過迷失人生方向的日子,我開始做蕾絲邊應召 - 橘みつ | Readmoo 讀墨電子書
上篇:
@siying1611 - #閱讀心得 「蕾絲邊應召」乍看只是女性向性服務行業,但跟男性向的性服務有很大...
下篇會提及書中第4-5章的內容,會觸及的話題有:
>社會對女性光顧應召的偏見
>女性的性向不被認真看待
>新人很難進入女同志圈子的現象
>女性沒有討論性事空間
閱讀筆記 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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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蕾絲邊應召業的人氣女郎奈之葉小姐取經後,みつ接待了第一位客人:

由於久住所設計的官網實在浮誇到令人不敢恭維,老實說我還嚴陣以待,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會去那網站預約並前來相見呢。萬萬沒想到會是一般的清秀佳人。

客人朱璃小姐從事金融業,衣著是精挑細選的優秀品牌,為人也彬彬有禮。朱璃小姐光顧應召,是因為近來遇到喜歡的男性,但缺乏戀愛經驗,怕真的交往時,生疏的表現會令對方不敢發生進一步的關係,所以想想稍微練習一下。這和大眾幻想中「叫應召的女性」相距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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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大眾對於女性叫應召這件事本身的偏見與打壓程度甚深。無法如男性般將這件事當成同性之間的玩笑並互通有無,只能以不能說的祕密與禁忌處理之。後來當我公開自己是蕾絲邊應召女郎的身分後,才發現有些人會小心翼翼,有些人則難掩居心,但幾乎百分百之會丟出相同的疑問:
女人為何會叫應召?那個人是女同志?大家的性慾都很強?反正就是欲求不滿嘛、她們都很乏人問津嗎、應該就是長得很抱歉的歐巴桑吧?
這些不會在男性色情店聽到的疑問,一旦主角轉換成女性就會遭到萬箭齊發,不但得應付無數的為什麼,還會被要求做出說明,而且最好是嚴重或悲慘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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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璃小姐愛慕的對象是男性,但她被みつ溫柔地撫摸和親吻時,似乎也挺享受並沉醉於其中:

我溫柔地撫摸朱璃小姐散發著光澤的微溼黑髮,接下來是小巧的耳朵。肌膚有趣的地方在於,被觸摸過的地方與未被觸摸之處的質感會有所變化。被觸摸的部分會變柔軟,就好像皮膚表面的薄膜剝落,顯露出某種特質般。肌膚之親,真的是很貼切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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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迅速靠近黑髮下低垂的臉孔,並貼上她的雙唇。朱璃小姐的嘴唇相當有彈性,並能感受到嘴唇後方碩大牙齒的存在感。就像用話語交談般,以嘴唇來抒發情感。在我以唇輕咬與輕吻的反覆攻勢下,朱璃小姐終於顫巍巍地張開嘴巴。與我交纏的手稍微抖了一下,又再度確實地緊握。在昏暗的氣氛下,十指緊扣的溫度從遠方緩緩地傳向周身。能獲得朱璃小姐這份純情與愛慕的對象,相信一定很幸福。

默默地互吻一段時間後,我靜靜地收回舌頭,並注視著朱璃小姐。溼潤的嘴巴帶著一絲涼意。「可以再進一步嗎?」她像個孩子般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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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朱璃小姐對みつ心存感激,踏上歸途。みつ對她第一位客人帶著依依不捨之情,但也知道只能由她遠去:

在她(朱璃小姐)無所察覺的情況下,輕柔地將這份萍水相逢的緣分切斷、放開。依依不捨這種情緒,只要我自己感受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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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位客人真紀小姐,是已婚十二年的女性,但四年前子宮得病,雖已痊癒了,但和丈夫進行插入式性愛時會感到不適,無法行房,丈夫也怕觸摸她身體會挑起自己性慾所以也不碰她了。感情深厚的兩人相信他們的感情是建立在肉體關係之外的,所以決定把性愛之事「外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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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的嘴唇微微一撇,她接續道:「今天是我丈夫外包的日子。雖然不必刻意跟他安排同一天,但就是想這麼做。」她害羞地笑了笑後,微側著頭地看向我。彷彿說著,就看妳有沒有辦法跟我做了。我伸出手臂,牽住她有點浮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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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嘴唇觸碰到肌膚的那一瞬間,下方的肋骨與腹部肌肉也隨之一震。身體真的很誠實。就算能以表情、話語或聲音來偽裝,但身體所發出的細微信號與反應卻是無法掩飾的。只要有心觀察就一定能發現蛛絲馬跡。就像追蹤線索般,我持續撫摸有所反應的部位。當我一根一根地親吻著肋骨時,真紀小姐的身體不斷地大幅深呼吸。骨頭可是意想不到的敏感帶,予以撫摸時,也會帶動其他部位產生細微的震顫與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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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跟女性做這種事,女人的肌膚柔軟,觸感很好。我不敢找男人來,而且覺得那也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才請妳幫忙。」
我伸手抱住真紀小姐離開棉被後看起來似乎很冷的肩膀。在慾望燃燒過後被人觸摸是很美好的,因為只剩無盡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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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她起身,端詳著她的臉時,她的眼睛凝視著某一點,眼淚從眼角滑落。她無聲地哭著。
「對不起。實在太久沒被任何人撫摸過。甚至讓我覺得可能無法再跟任何人有身體上的接觸。我再次體會到,人的肌膚好溫暖,真的很好。」

其實男女之間進行性愛也不一定要是插入式,也可以像同性一樣撫摸或親吻,就看雙方是否有足夠耐性......?

不過,無論如何,已婚的女性長期在家,除了丈夫以外還真的沒有機會別人有肌膚之親,但嚮往肌膚之親,其實是生理需要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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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位客人千佳小姐,是一個已與男性結婚,但一直清楚自己性向是喜歡女性的32歲女性。千佳小姐說的話,讓我回想起自己也曾有如此經歷(苦笑):

「再說,明明是女同志卻跟男人結婚,是最被唾棄的行為。不明就裡的人會說,既然都能跟男人結婚了,那就不算女同志吧;同為女同志者,則會把我視為選擇逃往『安逸之路』的叛徒。沒有人會問我究竟出於何種想法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那位說我「成功地符合大眾期許」的同志好友是沒有惡意的,不過我還是無可避免地覺得無論我在「直人」還是「同志」族群裡都被唾棄(苦笑),所以我只能站在觀察者或敍事者的立場說話,永遠無法說我是同志的一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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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みつ回憶起同志酒吧裡的對話,反映了大眾對女性性取向根本沒有認真看待:

我突然想起之前在酒吧所遇到的女同志所說的話:「都說如果能跟男人睡的話就不是女同志,可是如果跟男人在一起卻完全沒發生什麼事的話,妳知道會被怎麼說嗎?『這只不過是妳沒遇到真正喜歡的人罷了,不管男人還是什麼對象都行,反正不先交往看看是不會知道的啦』。」

說來,みつ在整本書中都沒有明確提及自己的性取向。我想她和我的處境大概是相類的——雙性戀(應該也是偏向喜歡女性)——兩面不是人,單純當敍事者算了(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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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提到的最後一位客人是女同志聚會的搞手悠小姐。這裡也探討了為何新人很難打入女同志既有圈子的原因:

女同志的聚會也會根據地點與活動內容,吸引不同階層的人參加。像是網聚或一次性的活動會分別設定不同的主題,有不少活動甚至是限定年齡與性角色的。由於大家是衝著感興趣的主題而聚在一起,因此這些聚會最大的特色就是不怕沒話聊。夜店定期舉辦的活動,固然具有一次能認識各種人的魅力,但對於不愛喝酒與震耳欲聾音的人來說卻有點難以接受。再加上,無論是一次性的活動,還是夜店辦的活動,往往只是一時的邂逅,難以延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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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想建立長久穩定關係的話,像悠小姐那樣固定前往新宿二丁目是最快的辦法。只不過,聽說新人要打進這個圈子的難度頗高。而且,大前提是必須明確釐清自身的性取向,自己也搞不清楚,或自覺是同性戀的時日尚淺的人很難待得下去乃美中不足之處。還有一項特性,由於是小規模的社群團體,任何消息都會在這個圈子裡傳開。

記得多年前和一位女同志網友一起出遊,晚間在LA眼見gay bar林立,卻找不到一個可以靜靜聊天的les bar,最後只能走進一家文藝咖啡廳喝點飲料。

我也聽過另一位女同志朋友說,女同志一旦pair up了就會「摺埋」不再出席聚會(但男同志pair up後會繼續去),所以人愈來愈少 orz 我想這大概也和前一噗提到的男女消費力差異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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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第五章討論為何服務女性的性工作結果搞到很像心理諮詢——在男尊女卑的社會(比比皆是),女性也不被視為性的主體,缺乏女性討論自身需要的空間,就算有煩惱或困惑之處,也會羞於開口談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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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絲邊應召的優勢在於色情業這塊招牌,還不知道自己想怎麼做、心靈沒有歸宿的人們就會轉而找上我們。以前我曾舉辦名為「探討女性之性需求與蕾絲邊應召業」的小型活動。我以當事人的角度切入難以窺見實態的蕾絲邊應召業現況,並向與會者說明女性的性需求所面臨的處境。原本我就想跟客人以外的人分享透過這份工作所學到的知識與經驗,也因此成為舉辦這個活動的契機。藉由這次的活動我發現,就連主動前來這個以性為主題的活動參與者,對於談論性這件事仍具有很強烈的抗拒感。儘管如此,當有人率先開口,或有人提供傾訴的機會時,各種藏在心裡的煩惱與不安,有時甚至是陰霾都會紛紛被宣洩出來。大家會異口同聲地表示:「我一直以為只有自己有這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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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社會上的確充斥著各種色情資訊。可是要實際認真討論切身的性話題時,大家又會視為禁忌。媒體之所以會用揶揄滑稽、充滿腥羶色的手法來處理這方面的議題,或許是出自羞愧心態所產生的反彈作用。」尚未從事這份工作之前,在大學研究性別學時我便已有這樣的感觸。日本色情文化氾濫,另一方面大家卻不肯正視性方面的問題。只管散布香豔的視覺刺激與八卦話題,卻對實際情況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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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女性在性事方面長期不被視為主體,因此不會有人關切女人究竟想怎麼做,也不太有落實的機會。女人往往抱持著隱隱的不安與匱乏感,縱然寂寞也無法表現出來。我認為,這份工作就是陪伴陷入這種狀況的客人一起來面對她們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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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みつ遇到的客人高橋小姐,是一位對自己缺乏性慾而感到困惑的女性:

據我推估,每個月大約會遇到一、兩位與高橋小姐情況類似的客人。這是被稱為無性戀或無性愛的人們。明明對性行為感到厭惡或抗拒卻願意利用色情服務,其目的往往只有一個—透過性工作者來確認自己是否真的沒有性慾。

在缺乏性慾的人當中,也有無法對他人產生戀愛情感的人。前者稱為無性愛,後者稱為無性戀。兩者在定義上有所區別,但當事人有時會難以辨識自己屬於哪一類。因為戀愛情感往往被認為會發展成情慾,因此自身較容易有所察覺。反之,一旦未湧現情慾時,就連之前所產生的好感都會令自己存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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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事這個工作後,實際上也遇過像高橋小姐這樣的客人,而且還不少。我這番話不是信口安慰,而是基於實際體驗的感想。我認為這也是一種性取向。」我如此表達後,她首度毫不掩飾蒸騰的怒氣。「這也是一種性取向?少騙人了。不管是男同志、女同志還是雙性戀都好,說不定哪一天能獲得世人的認同。可是,無法愛上任何人、沒有性慾的人是沒辦法參與這個世界的。畢竟世上就是以戀愛和性愛為中心運轉的。無法打進這個市場的人,尤其是女人,會遭受何種對待,我想妳應該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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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不進社會既有的模板,就會被社會排擠或唾棄,這是無論有沒有性慾的人都會有的恐懼。

(唉,我自己倒是一廂情願地覺得,沒有慾望才是無敵,因為不被慾望駕馭便能擁有真正的自由。我有好友是無性戀者,也沒有親切人群的慾望。我覺得她一向獨來獨往、怡然自得,在我心中非常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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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最後一位出現的客人是19歲的麻里奈小姐,因為上到大學之後周圍的女生的交了男朋友,但她完全不行,令她覺得自己異常。

她(麻里奈小姐)口口聲聲都是,大家、周遭、正常。從事這個工作後我發現到一件事,許多客人不約而同地都有相同的口頭禪。

「性到高中為止都被視為禁忌,進入下一個階段後又突然必須變得什麼都得有經驗,感覺就像一夜轉大人那樣,毫無預警地被交付性管理權,自然會對很多事感到困惑。」

我也覺得不容許中學生談戀愛,但又期待進大學要馬上談戀愛這事很無稽L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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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柔地撫摸著坐在我身前的麻里奈小姐的肩膀,一邊回想起至今所遇見的幾位客人。無論是否有戀愛經驗,大部分的女性在與同性的聊天過程或想像中,都是更具有主體性的。像是如果能跟那個人交往的話、萬一是這樣的話該怎麼辦?之類的戀愛主導權是握在她們自己手上的。然而,只要一踏入社會這個場域,就不得不放棄這項權利。這是因為她們在不知不覺中已被潛移默化「被好條件的男人看上,雀屏中選」才能帶來確實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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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在社會各方面受到的壓迫很多。有能力付錢找みつ聊天(和上床)的女性,經濟條件不差,也絕對算不上悲慘的人(書中沒有提到任何客人遭受過性暴力),但日常生活加諸她們身上的枷鎖已經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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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みつ服侍過麻里奈之後,麻里奈的反應讓我「噗」一聲笑了:

麻里奈小姐的雙眼閃爍著光芒,爽朗地說道:「沒想到做愛是這麼刺激有趣的一件事耶。看來大家都裝得一臉正經,其實深藏不露嘛。如果跟喜歡的人做的話應該會更刺激吧。」
嗯……?覺得似乎將她初體驗的難度調得太高了……。我帶著些許罪惡感,從後方追趕著走在前方感覺隨時都會來個小跳步的麻里奈小姐。(rofl)

男性的陽具怎可能及得上女性纖幼靈巧的手指?如果她之後和男性做愛,肯定會失望(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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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章講到みつ離開「初蕾絲」自立門戶「對話型蕾絲邊應召 Relieve ~ 芮莉芙 ~ 」,這部分涉及許多個人理念,閱讀心得關於社會現象的討論也就告一段落了。
作者みつ的Instagr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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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了共五小時讀完這書~讀到みつ和客人的親密互動令我臉紅心跳 是蠻有趣的閱讀體驗。在此推薦給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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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any|來非虛構小火堆玩吧
思凝 : 感謝分享!很有趣耶!!作者的觀察也很一針見血啊!
思凝
Jeany|來非虛構小火堆玩吧 : 謝謝Jeany:-D我也覺得這書很有趣,觸及的是我日常不會接觸到的圈子~作者指出的那些問題,其實困擾的女性應該非常多吧><(佩服那些決定鼓起勇氣去找她的客人!)我當初也想像不到光顧蕾絲邊應召的女性會是怎樣的,原來都是日常生活會見到的那種平凡人呢~讀這書學到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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