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隨筆 歡迎光臨日軒屋 轉生向女僕大人懺悔 見習騎士異聞譚 聖誕快樂

「呼——啊。」邊伸懶腰邊揉捏腰際，工讀生渙散的眼神瞅向櫃檯。「今天明明是節日，為什麼越晚越多人啊。差點就不能閉店……」

「還有客人在店裡。還有，新客人上門了。」毫不留情打斷工讀生抱怨，依舊冷峻著臉的店主從櫃檯內走出，在客人進門之際將掛在門上的『營業中』翻轉為『休息中』。

真讓人傷心

「欸……好吧。」順從地安靜下來，將空間還給剩下的兩組客人，工讀生偷偷地看了看新進來的兩人組——個頭比同行人矮一點的紅髮少年，身上還背著個圖筒，大概是進來找繪圖教學之類的相關科系生吧？
帶著黑眶眼鏡、比較高的那位則是進門後就一直盯著櫃檯、對店主整理到一半的書籤瞧得出神。

這一時半刻看來是不會走了，無法準時下班……雖說自己原本就是因為聖誕夜派對被臨時取消才憤而加班，沒想到這一加就到了將近十點。

不由得為自己的命運哀嘆，工讀生又將視線轉向在店裡晃悠了好一陣子，一直埋首書籍的另一組客人——較為嬌小的黑髮少……女？應該是吧？已經把A區到F區的書籍全部摸過了一遍。每一本翻看的時間都不長，動作也很小心。
就像把那些書本當成生物在對待一樣。
雖然還沒看完全部的藏書，但如果再不出聲提醒，那一組客人可能真的會把書全都翻完才肯罷休。
在她身邊、戴著紅色額環的少年則是給人運動派的印象。明明看上去更像會進行各種戶外活動的人，卻意外能耐受這種沉靜的環境……而且他的視線從頭到尾沒離開過黑髮客人。

他們肯定關係匪淺。
再加上他們都穿著同色系的長袍外套，錯不了的。

「感謝各位光臨，不過營業時間快要結束了。」才覺得已經沒希望下班，店主的聲音就像及時雨般穿透整個空間。
「幾位客人若有想要借閱的書，可以在這登記——下回找店主或是那邊的店員洽詢，會再告訴您書籍的位置。」平時惜字如金的店主只有在這些時候才會多話起來。意識到被點名，工讀生也趕緊立正。

被放鴿子已經很不爽，誰知道日軒屋越夜越多客人，店主直到最後一組客人光臨前都還在處理詛咒的買賣——好不容易以為可以喘口氣，誰能想到又被突然點名，早知道就不要憤而加班了。內心犯著嘀咕，工讀生匆匆地陪笑著向幾位客人點頭致意。

「啊。」聽完這番話的紅髮少年看向店主。「您就是店主吧？」
他自然地靠往櫃檯，伸手進圖筒裡摸索起來。「除了二手書以外，要管理這麼多『東西』也真是不容易……話說回來阿信，你再看下去我們就回不了宿舍啦。」
經他一提醒，阿信才從書籤堆中回神，重新看向紅髮的室友。

沒想到有人可以比店主還沈默寡言。
內心掠過略微失禮的感想，工讀生好奇地張望著紅髮少年從圖筒內摸找出的東西——是票券。
「這是『微笑』女僕咖啡廳的優惠券，僅限特定的某些商家工作人員使用……」一面說明票券的用途，紅髮少年指了指票券上畫著愛心的位置。「用有這個愛心的券，就可以指定服務的女僕喔——這是店長策劃的聖誕企劃，希望店主能收下。」

「可指名對象包含你們店長嗎？」不知道是真心或開玩笑地應和一句，店主倒是伸手接過了對方的好意。

「得看店長那天的心情。」接過話的是阿信。他聳了下肩，目光凝於店主臉上。「但如果是你，她大概會很開心地答應吧。」
不僅因為同樣都是經營一家店的身份，還因為這份妙不可言的緣。

「畢竟——嚴格說起來，我們誰也不可能遇到誰。」
「確實。替我謝謝你們店長。」

「如果是這組客人，店長應該也會很開心的接待。」向準備要離開的黑袍二人組捎去目光，紅髮少年提起嘴角。「畢竟這麼愛惜『書本』的人已經不多了。而且……」
對方兩人有著某種與自己相仿、不是人類的氣息。

黑髮客人則是眨了眨墨藍的眼瞳，對於能夠理解的弦外之音，以矇混過關的微笑帶過一切。

「謝謝您讓我們在這裡待到這時間，店主先生。」禮貌地頷首致謝，嬌小的黑髮客人轉向一直陪著她的少年輕輕開口：「我們回去吧，莫葉。」

「嗯。」無論何時都是對方忠實的騎士，莫葉很快邁出腳步，抵達門口握上門把之際回過頭來。「對了。聖誕快樂。」道出祝賀，少年偕同跟在他身後的人一同離開令人流連忘返的二手書店。

目送兩人出去的工讀生還想開始檢查跟收拾，便聽到過於安靜的門外傳來了莫葉咕噥「今天的新世界的規矩是這樣沒錯吧」的聲音。
意會到什麼的工讀生忍住笑意，本還有陰霾的心情也逐漸恢復清朗。
而兩位來送票券的客人也沒有流連，同樣在道出聖誕快樂後，離開了日軒屋。

「結果忘記吃晚餐了——」收拾完店舖鎖上門後，工讀生才想起這件事。
「還沒？吃炸雞嗎。」
「店主也會吃垃圾食物喔？」
「現在還在營業的也就這些店了吧。」
「也是。」

辛勤一天的兩人走向距離日軒屋最近的速食店，工讀生看著街上滿滿的過節氛圍跟結伴的人群，忍不住嘆了口氣。

「今天會這麼忙，該不會是因為店主有偷偷搞什麼因應聖誕買一送一或第二件六折之類的活動吧。」
「怎麼可能。節慶時期賣這麼多詛咒的無良事，鬼都做不出來。」

或許是過於認真地應和工讀生，後者忍不住噗嗤一笑。
「話說回來，那兩組客人真的很特別呢。尤其是那個紅髮的，他好像知道日軒屋在賣什麼。」
「那兩個一看就是在類似行業打滾的。」

「那另外兩個一直在看書的客人呢？」鍥而不捨的追問令正在看餐點的店主停下行動，他看了看工讀生、又看了看擺在速食店一隅的聖誕樹，沒怎麼猶豫便伸手比向那棵樹。

「聖誕夜的奇蹟。」

他不再多做解釋，而是招呼工讀生點餐。
在炸雞跟漢堡帶來的滿足感中，消化日軒屋的聖誕夜為他們帶來的奇蹟。

◇◇◇

希望喜歡他們的朋友們都聖誕快樂……隨筆是個平行時空的概念，請當成是他們如果在同一空間的互動來看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