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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耶娜(作者)、李翠卿(故事撰寫)《華燈初上,人生永遠不怕夜黑:條通女王席耶娜的真情人生》|時報:2023。

「日式酒店賣的是『曖昧』,流動的欲望都是若有似無、點到為止,小姐提供給客人的服務,更多的是『傾聽』。」

會看《華燈初上,人生永遠不怕夜黑》是因為作者席耶娜為「島內散步」企劃的「城市無間道」中,唯一舉辦至今的主題導覽「夜的林森北,從小姐到媽媽桑條通之路」的文化導覽員。用陪侍業單純不過的絢麗、陰暗、歡樂或惆悵寫成故事、當作情書紀念她自己的青春,沒有太多「傷風敗俗」,比較無聊,內容大多是她見過的人與她談過的戀愛,以及「當小姐」的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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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設計|Bianco Tsai

mur書 讀嘛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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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關於傾聽,「小姐坐在客人身邊,臀部只能坐在沙發前的三分之一,膝蓋併攏,往客人的方向傾斜過去,不只是看起來很有女人味而已;更重要的是,這個姿勢看起來就是一副很認真傾聽客人講話的模樣。而且,這個坐姿還有一個好處:可以在自己的的身體跟客人之間,留出一個三角形的緩衝空間。」像是關於曖昧──一種「戀愛感」的感覺,「以前,我一個人就可以同時拿捏住四個客人。怎麼做到的呢?我會坐在A和B兩位客人中間,頭靠在客人A身上,手則放在客人B腿上,一邊甜蜜地跟客人C說話,不時把撫媚眼神瞟向客人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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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以為所謂的「制服」,指的是水手服、護士服或甚至是軍服那種角色扮演,其實不是,那類衣服都太難脫了,不符合需求。制服店小姐的「制服」是很「清涼」的那種,通常是小可愛加一件薄紗而已,酒店在客人入店消費後三十分鐘,就會關燈秀一次舞,這時小姐會開始脫衣,跟客人來場遊走在尺度邊緣的激情互動。
「便服店」則是台式酒店中最高級的一種,消費也最貴。主要消費客群是商務人士,其中也不乏高階專業經理人、實業家、企業家,有些是去談生意的,有些則是招待客戶去娛樂的。便服店的硬體裝潢不僅是台式酒店中最高級奢華的,小姐的顏值、身材、氣質、學歷、談吐,也是台式酒店中最優的,她們不脫衣、不秀舞,單純就是陪客人唱歌、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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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禮服店」,在消費方式和小姐素質上,則介於「制服店」與「便服店」之間。跟便服店一樣,小姐也是不脫衣、不秀舞,因為很多店家會要求小姐穿小禮服上班,故稱「禮服店」。撇除公檯(小姐輪流服務不同桌的客人;收費單純,只算人頭費跟酒錢)、私檯或「看檯」(小姐只在同桌服務選定她的客人;檯費單價因店而異)的差異,禮服店跟便服店在服務內容上,跟日式酒店比較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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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末提到她結合知識欲與情慾教學、研討性知識和性技巧的課程品牌,「擒慾實驗所」。最開始,她想要開的是書店。歌舞伎町首間書店讓她起心動念想在條通開一間以「情慾」為主題的書店。「一七年,日本紅牌男公關手塚真輝(《歌舞伎町放浪記:解禁!新宿夜王赤裸告白》作者)和文學咖啡廳『BUNDAN COFFEE&BEER』的代表董事長草彅洋平以及複合式書店『Kamome Books』的社長柳下恭平,合資在歌舞伎町開了一間以『愛』為主題的書店『歌舞伎町 Book Center』。」雖然實體書店沒有開成,以工作坊的形式推出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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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歡書中關於「當小姐」的迷信,像是拜姑娘廟,「姑娘廟是一種陰廟,主要是供奉未婚死去的女性鬼魂。(⋯⋯)一般相信,拜姑娘廟可以招桃花或是求姻緣,而我們這行最需要的是桃花。(⋯⋯)比較值得一提的是『結緣』。」因為祭拜的女孩都會帶女性使用的物品當作供奉,髮夾、首飾、鏡子、梳子、香水、衣服、鞋子、高跟鞋,還有很有年代感的挽面用的澎粉和花露水;有帶東西來就可以在現場交換物品結緣,沒帶東西來也可以擲筊詢問。以及,席耶娜說以前每天晚上大概七八點,條通很多店家就會把燒金桶拿到店門口,差遣店裡的小姐燒金白錢(象徵黃金與白銀的像鈔票般的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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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晚上順著這些巷子看過去,就會看到一簇又一簇的火光,每簇火光旁,都有幾個搽著指甲油、足蹬高跟鞋的小姐,將一把一把的金白錢扔向焰心,跳動的火光打在小姐頂著濃豔妝容的臉上,看起來頗有種妖異感。她們彷彿透過這灼灼火光站在陰陽兩界之間,幫著店家把不屬於陽間的一切打點好,當這一疊一疊的金白錢燒到只剩餘燼,在回到現世,高懸豔幟、開店揖客。
這個近乎魔幻的畫面,至今我還歷歷在目。隨著條通日式酒店見面沒落,加上環保意識抬頭,越來越少店家會每天在門口燒金白錢了,但在昔日,可是條通的日常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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