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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教語言學:語言如何讓人產生狂熱? - 亞曼達‧蒙泰爾(Amanda Montell) | Readmo...
[異教語言學]『如果塔莎或艾莉莎不想接受那些領導者的訊息,也沒有任何特定措辭可以強迫她們接受。但只要她們有一絲絲的意願,語言就能壓制獨立思考、掩蓋真相、鼓勵確認偏誤、讓情緒掌管經驗,以至讓人感覺那是唯一的一種生活方式。一個人溝通的方式可以透露他們都跟誰往來、受到誰的影響,甚至他們有多忠誠。』

之前商業馬讀的書,而最近的網上時事讓我想起這本學術與日常並存的社會語言學。它告訴大家,異教或類似的文化並不限於獵奇式宗教,從宗教到健身會藉、傳銷公司以至KOL言行,聚集追隨者的不同存在都在使用一套類近的語言學。最重要的一課,在於不要停止思考。

讀嘛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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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需要知道該注意聽些什麼。當我們被曼森家族的奇特服裝與其他華而不實的「異教」圖象分散注意力時,很容易遺漏一件事:讓人們到達極度虔敬狀態,並維持虔誠的一個最大因素,是我們看不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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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熟悉且具正面意義的英文詞語,被改寫成代表威脅的事物。塔莎告訴我,「像是『老靈魂』這個詞。」對一般英語使用者來說,「老靈魂」表示一個人擁有超乎年紀的智慧,是一種稱讚,但在3HO,這個詞會引起恐懼感,因為這個詞「代表某個人一世接著一世回來,轉生成一個又一個人身,沒辦法得到解脫。」她解釋道。即使塔莎已經逃離3HO三年,聽到這些用詞仍讓她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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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研究都指向人類本身就具有社會性與精神性。對歸屬感與目的感的渴望是我們行為的動力。我們天生就是「異教式的」(cultish)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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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除了進化優勢,社群也讓我們感受到一種叫作幸福的神祕東西。神經科學家發現,當我們參加集體吟誦這種超凡的連結儀式 時,大腦會釋放出讓人感覺良好的化學物質,例如多巴胺與催產素。我們以游牧維生的採集與狩獵者祖先,也曾經為了非實際需要,擠在聚落的廣場上參加儀式性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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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十一世紀,選擇卻像芝樂坊餐館(Cheesecake Factory)的一大本菜單,要人們(僅限生活條件優渥的人)從中去做決定。絕對的數量可以癱瘓人,更何況我們處在一個激進自我創造的時代。這個時代的年輕人,面對著必須打造強大「個人品牌」的壓力,士氣與基本生存的不穩定感卻比以往更甚。正如世代相傳那樣,千禧世代的父母也告訴這世代的年輕人,他們可以長成任何想成為的人,但是無窮無盡的「如果」(what ifs)與「可能」(could bes),像超市裡的早餐麥片區一樣令人難以招架。最後這些年輕人只想要一位大師,直接告訴他們該選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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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界各地,生活水平(教育程度高、預期壽命長)最高的國家往往有最低的宗教信仰程度,但美國卻是這方面的例外,它既高度發展,同時也充滿了信徒,而且「非宗教信仰者」與「重新混合者」也很多。探究這種不一致的部分原因,以日本與瑞典等其他先進國家為例,公民享有一系列由上而下的資源,包括全民健保以及各種社會安全網,但美國更像是一個自由放任、不受控制的地方。喬治亞格威內特學院(Georgia Gwinnett College)語言心理學家大衛.盧登博士(Dr. David Ludden)為《今日心理學》(Psychology Today)寫道,「日本人與歐洲人知道,在他們有急需的時候,政府會伸出援手。」但是美國自由放任的氣氛,讓人們感覺一切只能靠自己。一代又一代下來,在缺乏制度支持的環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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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自然蜂擁而至另類或超自然的心靈團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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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早期的新教覺醒不同,第四次覺醒的求道者是向東方與神祕學尋求個人開悟。就像二十一世紀的「異教追隨者」,這些求道者大致上是年輕、反文化、在政治上很分歧的類型,都認為權力讓人失望。如果你是訂閱過占星術應用程式或參加過音樂節的那種人,很可能你在一九七〇年代,就會遇上某種「異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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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異教」這個詞彙充滿了情緒,並欠缺解釋,因此這個標籤本身無法提供足夠資訊,讓我們去判斷一個團體是否危險。因此,我們必須更小心,也必須更具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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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造特殊語言來影響人的行為與信念能夠如此有效,部分原因僅僅是因為,說話是我們願意改變自己的第一件事,也是我們放手的最後一件事。不像剃光頭、移居公社,或甚至改變服裝,採用新的術語是即時的,而且(似乎)不需要承諾。假設你出於好奇參加了一場靈性聚會,主辦人一開始就要求大家重複一段唱誦,你很可能就照做了。也許你一開始會感到奇怪與有點同儕壓力,但他們沒有要你掏出畢生積蓄或殺人,是能造成多大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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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教式語言如此有效(而且無形中)以大師的形式塑造了我們的世界觀,一旦嵌入,就會黏住。當你長出頭髮、搬回家、刪除手機應用程式或其他東西後,這種特殊詞彙仍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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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害人的情形下,語碼轉換是應用所有可用語言資源,以最有效能的方式應付口頭交流的一種方式(而且通常是無意識的)。一個人可能從一個環境到下一個環境之間,就在方言或語言之間進行語碼轉換;或甚至在一次談話中,為了表達一種特殊的心情、強調某個聲明、適應某個社會習俗,或傳達某種特定身分,而進行語碼轉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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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碼轉換也可以用來暗中取得他人信任,這就是吉姆.瓊斯的專長。就像我十二歲時溜進朋友的福音派大教堂,瓊斯像是我的馬基維利主義版本,他學會如何根據每一個追隨者的語言程度會見每一個人,就此立刻傳送出一個信號:他是唯一瞭解他們與他們背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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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影響連續體之中,異教式語言可以做到三件事:第一,它讓人感到特別,而且被理解。這就是愛意轟炸的作用:大量傾注看似對個人的關注與分析、鼓舞人心的時髦語彙、叫喚出內心的脆弱,還有這種:「你,只是透過存在,已被標記可加入菁英離開小組,前往神之國度。」對有些人來說,這種語言聽起來就像一種詐騙警訊;對另外一些人來說,可能只是沒什麼共鳴;但少數人會經歷一種顛覆的體驗,好像那一瞬間,忽然明白了什麼事情。接著,他們心中充滿一種感覺:這個團體就是他們在尋找的答案,不能回頭了。這個狀況往往發生在一瞬間,而這就是讓一個人「加入」的原因。這稱為「轉換」。
接著,再用一套不同的話術讓人依賴領導者,例如一種已經不可能在這個團體之外生活的感覺。這是一種更漸進的操作,叫作「制約」,讓人下意識地習得對某種刺激做出特定行為反應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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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那些團體能讓人堅持待在團體裡,久到外部的人無法理解的原因。最後,語言能說服人採取的行動,與過往的現實、道德與自我意識完全矛盾。他們被植入一種目的可以合理化手段的價值觀,然後在最糟糕的情況下,這種價值觀可以導致極大的破壞。這就稱為「強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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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教式語言的第一個關鍵元素是什麼?就是「創造一個我們與他們的二分法」。如果極權領導者指望取得或維持權力,一定得使用語言在追隨者與非追隨者之間劃出一種心理上的分裂。勞拉.強斯頓.柯爾,前瓊斯鎮成員,解釋說,「戴維恩神父說,一定要建立出『我們/他們』:一個『我們』,以及一個外部的敵人。」目的是讓自己人感覺好像擁有所有答案,而世界上的其他人不只愚蠢,還低人一等。只要說服他們感覺自己凌駕於其他所有人之上,這就能幫助你,一來讓他們和外人保持距離,二來還可以虐待他們。因為,你可以把任何事,從身體上的攻擊、無償勞動到言語攻擊,都描繪成特地為他們保留的「特殊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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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異教一開始就要有自己的術語的部分原因,那些術語包括難以捉摸的縮寫詞、圈內人才知道的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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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像「纖維實驗室」這樣的簡單標籤。這些術語會激發一種好奇感,讓潛在的新人想深入一探究竟。這個新人一旦加入了,又會創造出一種同僚的親密感,於是開始瞧不起不知道這種專屬語碼的局外人。這種語言還可以凸顯任何抗拒新詞彙的人,暗示這些人可能沒有完全接受團體的意識形態,所以被視為潛在麻煩人物,應該特別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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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喜歡為對手取一些勁爆又有煽動性的綽號(川普的「假新聞」與「騙子希拉蕊」就和瓊斯的「隱藏的統治者」與「天神」類似)。即使他們發表的意見沒有任何理性的實質內容,這些琅琅上口的用語與激情的表達方式,就足以贏得觀眾的歡心。大部分人即使在最親近的朋友面前也不會講那種毫無教養又充滿獸性的話,但看著講臺上的某個人那樣說話,就有種吸引人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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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久,那些琅琅上口的綽號和圈內人才知道的術語就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情緒作用。當一個詞彙或短語帶著這樣的情感包袱,一旦被提起,就能激起恐懼、悲傷、害怕、歡欣、尊敬或任何情緒,這時領導者就能用這些情緒來駕馭追隨者的行動。有些心理學家把這種術語稱為既定觀點用語(loaded langu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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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定觀點用語還有一個配套工具,在每一個異教式領導者的戲碼中都可以看到:這稱為思考終止格言(thought-terminating cliché)。精神病學家羅伯特.利夫頓(Robert J. Lifton)在一九六一年發明了這個詞彙,指的是琅琅上口的流行語、口頭禪,目的是透過阻止批判性思想,讓某個論點不會繼續發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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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夫頓在《思想改造與極權主義心理學》(Thought Reform and the Psychology of Totalism)一書中指出,有了這些俗語,「對人影響最深遠與複雜的問題,就被壓縮成簡短、高度選擇性、聽似肯定的短語,讓人容易記憶,也容易表達。這些詞語就成為任何意識形態分析的起點與終點。」因此,既定觀點用語是強化情緒的暗示,語義停止信號則是停止思考的暗示。用最簡單的方式來說,兩者一起使用的時候,追隨者的身體會高喊「領導人說什麼就做什麼」,同時大腦則低語「不要去想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而這就是一個致命的強迫組合。』

有時不需要有領導,只要有思考終止格言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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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說某個人「被洗腦了」,也可以產生語義停止信號的作用。如果有人說「那個人被洗腦了」或「你待的是異教」,你就根本沒辦法和對方對話了。那個對話是無效的。每次我看到這樣的對話發生在社群媒體上,那個爭論就會陷入停頓狀態。一旦有人用到這些短語,就扼殺了談話空間,不用指望去弄清楚信念背後的巨大裂縫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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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是要費力的,特別是你不想思考的事情。」黛安.本斯柯特(Diane Benscoter)坦承。黛安.本斯柯特曾經是統一教(Unification Church)信徒。(統一教又名Moonies,是一九七〇年代一個風評不佳的宗教風潮。)「不必思考,是一種解脫。」而思考終止格言就像一劑暫時作用的心理鎮痛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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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人同時抱持兩種互相衝突的信念時,會產生認知失調的不適感,而這些精闢的座右銘可以有效緩解這種不舒服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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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思考終止格言意味著,每當出現困難的問題,例如:如果我們都在挨餓,瓊斯鎮怎麼會是我們唯一的好選擇?或是,有沒有不把我們都殺死就能開悟的方式?就會出現一個包裝動人的簡單答案,告訴你不要擔心。對權力濫用者來說,挖掘更多資訊像是一種毒藥,而思考終止格言可以粉碎獨立思考的心靈。這不只讓追隨者明白自己的位置,也讓權力濫用者擺脫責任。如果你的腦海被刻上「都是媒體的錯」這句話,你很快就會開始把媒體當成代罪羔羊,而不去思考讓你受苦的其他可能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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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無法操縱人們去相信不想相信的事;相反的,語言給了人們自由去相信已經抱持開放的觀念。不管是字面或比喻性語言、善意或惡意、政治正確或不正確的語言,只有當處在一個鼓勵重塑意義的意識形態中,語言才有辦法重新塑造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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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認為,只有智力不足或心理不穩定的人,才會長久支持「異教」,但學者們也反駁了這一點。巴克在研究中比較了最忠誠的統一教皈依者和對照組,對照組成員曾經歷過一些生活經驗,讓他們非常容易「受到暗示」(suggestive)(她說,「例如童年非常不快樂,或智商非常低」)。但最後的結果,對照組不是根本就沒加入,就是一或兩週後就離開了。一般相信,異教灌輸者想找的是「心理有問題」的人,因為比較容易受騙。但前異教招募人員指出,理想的候選人實際上是心地善良、有服務精神,而且精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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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巴克針對統一教的研究證實,最聽話的成員都是聰明又充滿幹勁的人,例如活動人士、教育家、公務員的子女(和像我父母親那樣的謹慎科學家相反)。這些人從小被養成要看人的優點,不管情況是不是對自己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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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與思想之間,的確有一個稱為語言相對論(Sapir–Whorf hypothesis)的語言學理論。該理論指出,雖然語言會影響我們構思想法的能力,但語言不會限定想法。這就是說,我們仍然能夠想像並不符合我們既有語言的想法。舉例來說,一個人可能不知道「青色」(cyan)與「蔚藍色」(cerulean)(都是鮮艷的藍色)這兩個顏色專有名詞,並不表示他的視覺系統無法實際感知這兩種顏色的差異。一個非常有魅力的人可以嘗試說服這個人這兩個顏色是相同的,並把缺乏語言當成一種證明,但如果這個人本能上知道,這兩個沒有名字的藍色看起來不一樣,就不會「被洗腦」去相信這是兩個相同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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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某種語言提示你要出現立即情緒反應,同時又阻止你提出進一步問題,或讓你覺得出席就表示「被選中」,或允許你在道德上將比你低一維的人分開,這種語言就值得多多檢視。這些標籤與委婉語可能不會殺死你,但如果你追求的不只是生存,那麼最充實的人生肯定是你為自己述說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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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相對於金字塔騙局,多層次傳銷就好比星巴克的香草豆奶油星冰樂其實是奶昔一樣,只是另一個美化的版本,不過這個主張會讓忠實的多層次傳銷業者相當憤慨。他們慣用的辯解是「我絕不會涉入金字塔騙局,金字塔騙局是非法的。」如果用邏輯進一步思考,很顯然的,單是陳述某件事情是非法的,並不代表它不是事實,或你沒有牽涉在內,因此這種說詞就是思考終止格言,而且引人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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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可以搶了銀行,然後在被起訴時僅僅以「我沒有做,搶銀行是非法的」這句話來證明你的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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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研究不斷指出,百分之九十九的多層次傳銷新成員從來沒賺過一毛錢,而頂端那幸運的百分之一的獲利只是來自其餘每個人的支出。數字自己會說話,可是即使你完全赤字,銀行戶頭空空如也,儲物櫃堆滿沒人要的眼霜,至少你還是團隊──你的「家族」──的一分子,你可能和新入會的人以姊妹相稱,甚至可能稱呼領導者為媽媽和爸爸。到了這個時候,你已經和這些人發展出強烈的情感和互相依賴的連結,你整天和他們通簡訊,共同加入臉書的祕密社團,每週視訊會議,大家一起喝粉紅酒(「因為是你賺來的!」),相互傾吐心聲。為了能親眼見到你的老闆寶貝同事,存了一整年的錢去參加昂貴的公司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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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很可能會選擇忘記數學,忽略損失而堅持下去,尤其是當有人給你強力保證,這一切到最後會迎來一大筆收入。再加上每個在你上面和下面的人都要靠你來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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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現在放棄,會讓你的鑽石小隊失望,會讓你的家庭和你的「家族」失望,會讓上帝失望。你將不再是老闆寶貝,你什麼都不是。在這樣的壓力下,無可否認地會讓事情變得像異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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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隨者被制約無論在什麼地方,和朋友、家人、陌生人都要用多層次傳銷不自然的開心聲調講話,尤其是在社群媒體上。在Instagram和臉書上,不論他們有沒有明確提到產品,都可以馬上猜出誰是老闆寶貝,出賣他們的不過就是機器人般的快活語法。就好像打字時有人站在他們背後,揮舞著象徵性的鞭子,即使只是發布有關小狗的貼文,也要確保永遠在銷售和招募。和壓迫性的宗教追隨者一樣,多層次傳銷的成員最後也陷入了儀式時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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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社會學家就能看出,對公司部屬投擲「愛意」轟炸有多麼虛偽,尤其上線已經知道下線在這段關係裡永遠賺不到一毛錢,更不用說是一艘遊艇。大部分的新成員甚至不想要遊艇,遊艇對他們沒有用處。再提醒一次,他們一開始會和公司來往,接著參加這場浮誇的大會,是因為他們是全職媽媽,或是想打造一個體面生活的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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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學家也指出,較高學歷和科學方法的訓練,通常可以讓人們比較不容易受騙。不管怎麼樣,情緒不好也比較不容易受騙。科學家在一些實驗裡發現,當人心情好的時候,會變得更天真而沒有猜疑,而脾氣暴躁會讓人比較容易察覺到欺騙。這是我聽過脾氣最暴躁的超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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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父母拿到蘋果手錶時,我瞧見他們一整個夏天每天堅定地比賽最高步數。但是研究顯示,光靠競爭並不足以讓民眾投入,受數字驅使去運動的人通常十二個月以內就會放棄。只有在這個局裡加進歸屬、自我價值和賦權等元素,會員才會受到感動,然後每年去更新健身會員資格。語言是讓人同時對社群與動機「上癮」的黏著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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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很有把握地說,我遇過的大部分「異教健身」修辭並不是用來掩飾邪惡的動機,重要的是,似乎有道界線將它和會員的其他生活分隔開來。大體上來說,這種修辭遵守了儀式的時間規則,在「異教健身」課程結束後,你被允許打卡下課,並再度恢復自己的說話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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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安麗或天堂之門的追隨者不同,大部分的人知道,他們參與的是一個夢想,並不真的是「企業家」或「坐在飛行器上」(或者說是「冠軍」和「戰士」)。不論教練用的是古老僧侶、勵志演說家、奧運教練、軍隊,或什麼都參雜在一起的語言,都是製造假象的工具。言詞和聲調讓運動的人置身在超然的心理狀態,但只有一個課程的時間長度。如果太超過,追隨者隨時都可以退出,而且不用付出會毀掉人生的退出費用。』

有log out time很重要!這方面來說Sound Horizon是個健康的異教。(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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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發現自己置身於看似不太健康的異教式健身社群時,有幾個值得深思的問題:這個團體真的歡迎所有不一樣的人加入嗎?或者,是否因為必須跟其他人的穿著和談話一樣(甚至是課堂外),讓你感到壓力過大?你被允許蜻蜓點水那樣隨興參加活動嗎?或者你發現,自己把所有時間和信任只放在這個團體上,並依賴他們做所有決定?如果你的身體有需要,你相信教練會告訴你要慢下來,也許甚至要休息幾週或嘗試完全不一樣的運動?或他們只會告訴你,要更努力、更快、更多?如果你錯過一堂課或是退出,退出的成本是什麼?驕傲?金錢?人際關係?整個世界?這是你願意付出的代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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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異教領袖」能像演算法那樣利用我們的心理驅力(psychological drives),演算法靠著把我們送入兔子洞而茁壯成長,所以除非我們積極搜尋,不然幾乎看不到贊成不同聲音的言論。從衣服一路到靈性和政治信仰,我們所做的選擇,其實是那些難以解釋的不同數位版本的自己,所造成的直接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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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現在大部分的運動(movements)都留給我們足夠的空間,去決定要相信什麼、參與什麼,以及用什麼語言來表達自己。不論我們如何選擇,聽聽這些社群使用的措辭,以及如何發揮好與不好的影響力,都可以讓我們在參與時有更清晰的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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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有適度審慎的質疑,小心永遠不要放棄邏輯思考或情感的直覺(它的存在是有原因的),那麼人在經歷任何狀況時,不管是身處孤立的公社、就職於壓迫的新創公司,或面對Instagram說謊大師,都可以確保和自己保持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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