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rtlecarryrabbit
怕被說是在嘴砲,直接記錄一下我對孫松榮解釋《王船祭典》的方法不滿的理由:

孫松榮這次TIDF QA跟〈超紀實之眼:論張照堂1970年代的另類紀錄片〉都給了個論調,也就是能從燒王船這類民間宗教活動的「信徒出神忘我、乩童被神靈附身而變為他人的狀態」推演到「過度躁動、自由與解放的群體」,這也才能去證成整件事跟美麗島暴亂之間的聯繫。

坦白說,我覺得這個詮釋的前提完全是狗屎(我覺得《王船祭典》很好看,先澄清)。
Hey Man BOT
turtlecarryrabbit
為什麼孫松榮的解釋方式有問題,張照堂《大甲媽祖回娘家》的影像就已經算是一個回答了,因為台灣這類民間宗教的活動性質,所謂乩童、附身這類接近肉身附魔或奪舍(possession)的狀態,比重並沒有外界渲染的那麼浮誇。試想,像是燒王船、媽祖出巡這種信眾超大量集體出巡的行動,若真的都是信徒失魂、在某個階段成為完全不受控的Irrational being,那今年二十萬人走白沙屯媽祖難道是二十萬人集體起乩發瘋?還是信眾製作白沙屯媽祖GPS也是起乩才做得出來?
turtlecarryrabbit
我不是說乩童狀態不存在,而是若過度強調這類民間自發性動員的宗教活動的非理性面向,反而奪去了去進一步細分這些活動內部的結構、結構彼此間的關聯性的潛能,尤其是,它無法解釋為什麼台灣的民間宗教活動可以對為數龐大的庶民有約束力(而且嘲諷地說,約束力可不下當年警總),而這些約束力常常是直接在理性決策的面向作用。廟方甚至會在活動期間自己出來要怪力亂神者不要隨便進廟裡發瘋,而信眾組織進香車、自力散發物資等行動,還比小學要辦園遊會要有紀律太多。我知道孫松榮行文對信眾的非理性面是持正面與解放的讚賞之聲,但這個論調的本質和鄉民嘲笑台灣庶民是封建迷信並沒什麼差別,差別只在這是個審美論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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