脩伯伯進大棺園
|限定交流 With 準備抓去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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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 ,脩斯的思緒不知運轉多久。

他看著面前身首分離的屍骸,也明白自身狀態並不比那件死物好上多少:深色的穿著令身上的血跡不那麼明顯,可血液受風雪吹拂逐漸凝結成負載之重,牽扯髮絲凌亂,即使現在沒有鏡子,他也曉得自己此時的模樣要得多狼狽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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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自己所想要來得平靜,儘管上一次發生是在二十年前,可一切也熟悉得彷彿當年。

差別在—— 現在的他有足夠時間思考如何處理這具屍體。也許需要一一拆斷肢體,以他的氣力甚至撕碎也不是問題,或者拆吃入腹也是不錯的辦法?

脩斯的腦中早已浮現出好幾種方法,可卻遲遲未能動手。就如同被身上凍乾的血跡那般模糊糾纏著,他在這看到了發生在過去的慘劇、至今的處境,同時也正思索著未來被制裁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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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為人所豢養,失蹤的異血者可不像走丟的貓狗一樣好尋找。

作為上不了檯面的研究對象,自然無法照著正常程序發布尋人啟事,他們只能低調而隱密的搜尋。起初植入體內的晶片提供了線索,然而足跡在幾天後忽然靜止不動,他們抵達現場時只看見一小塊血淋淋的組織——是異血者察覺到了追蹤,竟不惜撕扯下一塊軀體,從此了無音訊。

直到塞倫妮蒂在森林邊緣看見一雙沾染血跡的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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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加入研究異血者的行列後,半是出於好奇,半是為了使研究更順利,她向來與接觸過的對象有著不錯的交情。

「手縫的刺繡紋章,現在還幾個人有這種手藝!」她記得那位失蹤者展示手套上紋章驕傲的口氣,對比現在半浸在血液中的模樣顯得刺目。

而手套外的幾步之遙是點點血跡,糖果屋裡的麵包屑般牽引她走向森林深處,塞倫妮蒂在看見血跡逐漸擴大時難得的沉了沉神色,不由自主的加快腳步。

出現在路徑末端的身影卻令她錯愕地停下。

一切聲響如漫長到詭異的漲潮褪去,雪地的反光讓男子那張染血的臉更加蒼白,她瞇起眼睛,試圖在那雙接近黑色的眸裡讀出情緒。

「裴耶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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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有一面之緣,脩斯向來不怎麼擅長從外貌辨識他人,可憑藉聽覺的敏銳,他一下就認得是前些日子才在車站聽到,且為他指引方向的。

「女士。」

雖無從知曉女子的名,但對方一身淺色且樣式繁複的穿著,脩斯亦認得那便是向來與血族針鋒相對、彷彿象徵著這國家的樞密院。

「我無意加害於妳。」冰冷的咬字不同初見時的迷惘,話裡聽來像極某種宣言,「我來到這不過是想尋求一種可能,或者一件事實。」

脩斯並未當即否認眼前的所作所為。他伸出食指,從那具破敗的屍身抹下一點血並含進嘴裡,擴散於唇齒間的氣味仍舊透著一股不和諧。

「妳可以轉身離開,選擇不和這件事牽扯上。」

至於後話,他則有所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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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遺憾,您身上也有我想了解的事實。」

車站談話 時的溫和與窘迫都不復存在,一來一往的語句以寒風的溫度交會,塞倫妮蒂否決離開的選項,卻也沒有進一步動作,鞋跟穩穩佇立在積雪中,僅以目光拋出詢問。

平時的溫和散去,粉褐色的眼裡沒有驚懼或憤怒,而是一種純然的疑惑,無聲地繞著唯一的念頭打轉——為什麼?

為什麼脩斯·裴耶瓦會回到摯友發生悲劇的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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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得到那張寫著三個名字的專輯後,塞倫妮蒂懷著感謝的心情欣賞天籟,並出於好奇的想更了解三位聲樂家,搜尋引擎卻在鍵入索帝亞·格里斐斯時,跳出了二十多年前駭人的 兇案

那是如此殘忍,如此令人難以忘卻,時至今日,她還能從研究異血者的同仁口中聽到惋惜,說起多年前,曾有位一位受試者死於那種曲折離奇的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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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前的景象在解開一道謎題時又添了另一道上去:同樣的死因,同一位與兩場兇案相連的關係人正舔舐著手上逐漸乾涸的血,真相昭然若揭,她卻感到困惑。

作為血族,為什麼脩斯·裴耶瓦會如人類一樣衰老?

無關客觀的美醜,她記得的,搜尋結果中有張 陳舊的音樂會海報 ,紅髮的聲樂家有張年輕的斯文面孔,半點細紋也無。

「您可知道,您傷害的是樞密院的珍貴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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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

脩斯稍稍挑起眉頭,他並未漏聽那關鍵字。

「惡龍就該守好牠的秘寶,而不是任其失所,甚至在多年後追討咎責。」

儘管說著如此,但存在心中的疑惑又更大了些。眼看對方並不打算離開,攻擊也並非他的本意,然從對方的表情他好似能讀出什麼,又好像不能。

思來想去,他本該是不會如此懂得人類的心理運作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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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想樞密院恐怕沒少過對我這類怪物的探究。」

此時坦承自己的身分並無差別,脩斯看著一旁的屍體自嘲道。

「倘若如妳所說,那東西看來足以證明一些事。」

「如果這不是憑空杜撰出來的,樞密院在這方面是做過頭了。」

野獸都嗅得出來,那完全不是人類或者一名血族會有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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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加重的咬字果然換來脩斯細微的表情變化,但一切尚不明朗,還待她耐心追問,一步步釐清線索。

「這確實是樞密院的責任。」

惡龍與秘寶的比喻優雅但依舊是指控,對於異血者失蹤與攻擊人的責任,塞倫妮蒂坦然接受,反倒對血族的自嘲並不全然認同。

「在我眼中血族並非怪物,何況您幾乎像個人類。」
「至於過不過頭只能由後人評價。」

被反對也是意料之內的事,否則樞密院無須對世人保密,而說她傲慢也好,一切質疑與不滿於她而言只像一層層的烏雲,擋住先驅凝望的天空。

「考慮到他們都出於自願,我想您低估了這方面的價值與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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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願。」

自願。脩斯在嘴裡重複道。

「樞密院原來是這麼講文明的一個機關,顯然是我對其中有相當程度的誤解。」

話裡言不由衷。然而脩斯也明白,他可以懷疑面前這具屍體,但對索帝亞的認知使得他不得不信這種可能。

畢竟他從來就沒能真正理解索帝亞,否則他也不會來到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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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也沒想過會被『專家』這樣看待。」

急速老化、與人類越發相近的作息等等,脩斯不曉得面前這名人類認知多少,但這同時也是他心中存在已久的疑問之一。

「我不確定這當中的判定準則,或許你們有個明確的劃分。」

說著,脩斯從口袋裡掏出乾淨的手帕,摘下眼鏡擦拭的同時抹去一臉血跡。

「女士,還請容許我提問。」他再次戴上眼鏡,漆黑的雙眼隔著鏡片幽幽注視著,「撇除飲食作息、習性,諸如此類一些生物學上的判定有所不同以外⋯⋯」

「妳認為血族和人類有何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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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格里斐斯先生有跟您分享,也許您會有不一樣的見解——我很驚訝您知道的比我想像中還少。」

「起初我以為您專挑異血者殺害,但現在看來,您似乎別有所圖?」

也許不是刻意為之,脩斯話語裡淡淡的諷刺依舊可見,塞倫妮蒂也不惱火,平靜地點出自己的觀察。被血族反問問題則是始料未及,她一愣,心情複雜的抿起淺笑。

「您剛好刪去了唯一的判定準則。」
「血族與人類往往覺得彼此天差地遠,但以我個人淺薄的相處經驗,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當然,長壽會使血族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可說到底,人跟人之間的想法也未必相同,那麼我們又有何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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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始終相信,存在把血族變成人類的方法。」

停頓片刻,幾乎從未對人訴說的、她隱密而極端的願望像氣泡從湖底緩緩浮起,碰觸到空氣的一瞬間便碎裂,但存在無疑。

「這很瘋狂,也許我這輩子都不會有結果⋯⋯可看到您,我又覺得這不全然是個天方夜譚。」

粉褐色的眸眨了眨,幾乎要因難以置信而歎息。

「您就像一塊拼圖。」

作為懸案的最後一片,作為她研究裡的第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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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確是第一次聽到異血者這個詞。」

脩斯並不驚訝於那非自然的產物早有詞彙定義。可一席話終究讓那雙眼怵然瞪大,也很快隨視線收起變得黯淡無光。

「格里斐斯他⋯⋯ 什麼也沒告訴我。」脩斯坦然閉上眼,「可以說,我便是在近乎全然不知的情況下殺了他。」

「我唯一知道的,是他犯下了極大的錯誤。」

然於此時道出罪狀更似彰顯殺害索帝亞的合理性,他沒打算脫罪,這趟旅途亦非是為贖罪 ——

我得知道,索帝亞自願成為異血者的理由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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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人類轉化為血族這種事,在我看來還是太虛幻了。」

猶記著撕扯筋肉的手感,人類意圖仿製的產物在血族看來仍舊不堪一擊。而這些既非人、也非血族之物更似流放者般不屬於任何一方:

他們既無能去往天國,也不由地獄歸屬。

「但,我不認為把血族變成人類這事有多麼瘋狂。」

「以我來看,這不妨是好事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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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沈的情緒藏在薄薄的眼皮底下,塞倫妮蒂沒有妄自揣測索帝亞・格里斐斯隱瞞秘密的原因,畢竟如果外人都能看穿,脩斯・裴耶瓦又何必苦苦追尋真相,為了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把自己燃盡。

「把人變成血族也不是我所追求的終極目的。」
但異血者畢竟同屬於兩個物種間的轉換實驗,她還是多少想了解之。

「至於這個⋯⋯很榮幸能得到您的認同,雖然我也並非什麼好人,我只是想打造一座橋,讓兩端的人有選擇。」
而她沒想到不為人所理解的目標竟然獲得血族的肯定,塞倫妮蒂抬抬眉毛,不合時宜的想笑。

——血族永遠令她意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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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們沒有欺騙彼此的理由,這裡有個提議。」

收起笑意,她向前踏出一步,豎起食指。

「醜話說在前,如果失敗,我們可能就得被關在樞密院的某處度過餘生,即便成功,也不意味往後就毫無風險。」

「現代科技比二十多年前發達多了,即便您現在逃跑,終究是會被逮住的——不妨由我主動聯繫同仁,說是發現民眾被異血者嚇壞,需要把他帶回去安撫與釐清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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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樞密院對血族不友善,但一個可憐的普通觀光客構不成威脅。」她緩緩地眨眨眼,希望眼前的血族理解意思。「您的樣貌變化,以及您現在沒有殺了我,會讓這個謊言相當可信。」

「偵訊——也可以說是軟禁,會花上幾天,我會在同時試著找找格里斐斯先生的檔案,請您表現出只信任我的模樣,讓我有機會與您單獨對話,將資料給您。」

「作為條件交換,請配合我做一些小小實驗——不會造成重大傷害那種,以及您們的事也務必讓我了解。」

「您怎麼看?」
語氣平靜的不像在闡述會讓他們惹上麻煩的計劃,她這麼問,繪有樞密院圖騰的披風在纖瘦的背影後翻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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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言談間,脩斯多少明瞭些弦外之音。

相比忠言逆耳,於層層交織的字裡行間運算,闡述足夠明白的利害關係。一面褪去他人的獠牙,同時也表明一切公平,令他無從有傷害她的理由,並且他們終能各取所需。

誠然,這名女子肯定不屬於善類。
可也無妨,善良本就不是計劃的一環。

「時間從來不是問題,一切安排悉聽尊便。」

已不見方才凌厲的氛圍,脩斯此刻回答相當乾脆。

「具體的實驗內容是什麼也無所謂,不如說⋯⋯」脩斯笑了下,「付出的代價比我所想要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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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脩斯用手帕抹去手裡殘留的血跡,向著面前的女子伸手。

「那麼容我再次介紹。脩斯·裴耶瓦,一名—— 」

「可憐的普通觀光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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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說的只是一切順利的代價,若失敗,譬如你被識破是血鬼,或我被懷疑,代價會是無可想像的。」

「不過看來我們都有所覺悟。」

直至契約成立,塞倫妮蒂才邁開步伐向人走去,視線落在死狀淒慘的異血者身上時浮現少許歉意,但隨即散去——既然死亡已成定局,那何不作為下個成就的養料。

「比起跟我握手,您現在該做的是想辦法擠出害怕的眼淚,裴耶瓦先生。」

雖然劇本是她寫的,但聽見高大的人如此自稱依舊讓她忍俊不住,她抬了抬眉毛,終究是伸手握上寬大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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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除了優秀的聲樂家外,您也是優秀的演員。」

輕輕握了下後就放開,伸手摸向口袋中的手機時,她闔上眼,像上台前醞釀情緒的表演者。只是在她的執行官同仁撞破詭譎的靜謐之前,是拉開序章,或邁向終局,沒有人知曉。

危險的光在重新張開的眼中閃過,她朝人勾起微笑,輕聲道。

「祝我們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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脩伯伯進大棺園
我大謝謝交流真的要嚇死了⋯⋯
不論是被文字還是被美圖沙死⋯⋯
我死ㄉ體無完膚

感謝塞倫中!!!真的沒想到我們在結企以前標題回收ㄌ
抓去棺進大棺園(不是

塞倫太好了⋯⋯也沒想到講著講著就碰到兩邊的主線可以當獄友了,太榮幸可以交流了⋯⋯塞倫果然是見過大場面的女人⋯⋯不簡單的女人⋯⋯
準備抓去棺
連一刻也沒有為異血者的死亡哀悼,立刻趕到現場的是——塞倫妮蒂!(幹)

我才要嚇死⋯⋯明明也沒講好結果兩方主線竟然有可以串起的地方太驚喜了 一個I人一個怪人怎能跑出危險交流⋯大謝謝超好看阿北交流&謝謝脩斯中交流順便讓我大劇透還沒畫的東西

暱稱純屬諧音愛好者發作結果合體起來超不妙WWWWWWW來去樞密院住一晚囉
脩伯伯進大棺園
準備抓去棺 :

真的太謝謝了 您這個交流大師⋯⋯

我已獲得太多⋯⋯不論是交流還是成為研究對象還能挖到過去線的資料⋯⋯

也在這裡恭喜塞倫獲得新成就
把血鬼抓ㄑ棺!
無 棺
怎麼要間諜潛入樞秘院好刺激 我要買影院全餐看大螢幕兩位吸血鬼特務間諜電影……
脩伯伯進大棺園
無 棺 :
希望可以勇闖樞密院大成功耶 那裡感覺好黑好可怕,不知道有沒有通風口可以闖(太小
脩伯伯進大棺園
WINTER | VIVALDI | Rock eléctric Violin

我要在這裡偷放此交流ED
準備抓去棺
阿北走正門都會卡住吧爬通風口也太笨笨!!!(喜歡)(咦)
脩伯伯進大棺園
準備抓去棺 :
他可能甚至頭套通風管 不過可以擋在門口吸引人家注意,通風口靠塞倫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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