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關於人物是如何成形的。老實說直到SD快完成的時候我才入手PS5,也才真正接觸了遊戲,所以在這之前全靠吸影片……即使如此,仍然能從剪輯影片裡感受到DMC強烈的角色魅力——因此當我想不出來某某人應該是什麼樣的時候,就是去反覆刷影片、念他的台詞、模仿他的腔調、揣摩動作和語氣,不誇張地說可能整部五代劇本都被我單人大樂隊演過一遍wwwww(所以如果以後他們的 VA 換人了我會非常傷心吧)
好的話說回來。但丁跟 V 在舞廳見面是最早定下來的場景之一,之後 V 會把但丁放倒然後偷他東西也是很早期就決定的。但具體而言怎麼實施遲遲沒有定案,兩邊武力值差太多了所以最初版本是「用藥迷昏好了」……於是我又厚著臉皮去追問急診科的朋友,是下藥好呢還是注射好呢,藥要多久才會生效之類的(然後得到了一頓關於藥物知識的科普)也曾經有過失意的 V 濫用藥物的設定。 當時聽完後我就覺得啊這個不行,除了太誇張之外,如果 V 這麼做似乎就越過了那條情感上可以同理他的界線。但不管怎樣我還是想要保留 V 從但丁身上偷到維吉爾家的地址跟鑰匙的情節,所以最後故事裡的解法是寫到這邊的時候才臨時想出來的。
說到這裡好像該提一提 V 的車子。除了廠牌以外沒有詳細設定,雪鐵龍是在二手車網站上找的人氣較高的實用車款,阿斯頓馬丁就是阿斯頓馬丁(也考慮過其他較不知名的車廠但算了我就庸俗) 雖然寫的時候只有朦朧的概念,但現在我覺得可以說這兩台車就是組成V的兩個部分。一半來自無視他本人意志的富裕家庭,對V而言只是有四個輪子的鐵塊;一半是莫名其妙落到他手上的學生舊車,卻有他和維吉爾的回憶。
以及,學生時代的 V 經常在接收其他人塞過來的東西,我想他就是那種別人說一句你把這買下來好嗎他就好啊的處世態度。這個描寫最早出現在第六章,維吉爾嫌棄V的音樂品味太爛那邊w 我想當時加入這個設定的原因是,雖然V的自我意識相當強烈,但他一直都是面目模糊地生活,不強調自己的喜好,不抗拒別人的提議。所以V普遍來說是個受歡迎的咖(而且他還會出錢)…… 想要呈現出這樣的氛圍。
從頭看一次12章實在埋太多東西了很難全部說完。單獨講一下跟尼祿有關的部分。 讓小朋友尼祿打斷V和維吉爾的爭執也是很早期的定案,不過V假裝帶了武器要傷害尼祿算是臨時想到的。對這個時間點的V而言尼祿根本不重要所以他大概也是臨場發揮。但尼祿本人當然完全不記得這件事,所以也無從理解V在糾結什麼,這點後面講他們攤牌時再展開。 V 的罪惡感由此而來,謊言也因此而生,並且形成了地獄車輪般的惡性循環。老實說我可能是為了寫這個部分才衍生出整個紅墓故事的。
應該會很長,推薦消音。
我在不同的地方提過幾次沒有準備大綱的習慣,而22年底動手寫第一章的時候,真的就只有準備這樣由幾個場景拼湊出來的素材而已……
同時為了描寫刺青的主題,以及後面章節會出現的搏擊啊、西洋棋啊、莫札特啊之類的元素,大概有一半以上的寫作時間都在查資料。
除了每天揪著理組室友問線圈機(刺青機)的運作原理到底是啥,這裡有一件很好笑的事是,我原本是超級莫扎特黑🤣聽到他曲子十秒就能認出來那種狂黑(?)但V的角色設定是莫粉嘛,沒辦法之下我只好厚著臉皮去煩一位喜愛古典樂的朋友,除了推薦一些必聽曲目外,順便也為我說明一下莫札特到底好在哪裡?
實際上用到莫札特的樂曲是在第六章,為了配合V會拉小提琴的設定我想要找一首提琴協奏曲,但是又不能選太歡快的曲子
問題是莫札特根本是一個嗑了藥的歡快狂魔呀就這樣刷著各種影片直到聽見這一首:
(因為 K261 太不有名了很難找到單獨演奏此曲的影片,當時是在合輯裡聽到的)
那時很執著於想做出「過去出現的元素到了現在的時間線又出現」的效果,所以刻意加入了不少醒目的標的物,像是韭蔥馬鈴薯湯之類的(但馬鈴薯湯背後沒有任何有趣故事我只是隨便選了個冬季家常菜)
以及那個維吉爾生吃蛞蝓的傳聞,其實就是《挪威的森林》裡永澤君的宿舍傳說,我把它稍微改了改。
在SD完結後我曾經提過為什麼選擇用第二人稱來寫,除了這樣幹真的超酷之外,也是因為我在編造V過去到底幹了什麼好事的時候強烈感覺到這個真的不太行……。既不能讓他瘋狂到難以同情,又不想讓他顯得可憐兮兮,同時還不希望讀者把焦點放在維吉爾突然就跟女性交往結婚生子了、這樣算不算劈腿……之類的道德問題上(如果你問我的話我覺得不算)
於是最後感覺只能是第二人稱。V不願意仔細回想的事情,文章裡就不會寫出來;他美化了記憶裡的維吉爾,因此回憶片段都帶有一種如在夢中的濾鏡;他沒辦法接受自己面對尼祿的各種陰暗情緒,所以就算到了故事結尾,V的心聲還是不怎麼坦承。
這個時期背後累積了越來越多斯巴達一家子的設定,只是全都不能寫出來……我覺得不寫應該會憋到內傷所以才衍生出續篇。
再說一件趣事,我在快寫到V和維吉爾決裂的部分時真的超級焦慮,想說到底V會不會因為糾纏已婚男子被炮爆,於是就把這篇故事的梗概講給室友聽並逼問他的感想。問題是我又不想讓室友知道這是DMC同人,所以把人物全部改用化名,V是阿明(抱歉)、維吉爾是阿偉、尼祿是阿文,但丁因為我不想提到他跟維吉爾的兄弟關係,所以就簡化為喜歡阿偉的女人(再說一次對不起請原諒我)
既然講到這裡,就一起說說為什麼莫札特令人落淚。Skin Deep 的寫作期間是 22年 11 月到隔年 1 月,也就是說開始寫這個故事的時候,我不過才剛開始寫作三個月而已。有看我的年度回顧的人大概曉得那真是一段暗無天日的日子,沒有讀者沒有同好什麼都是次要的,最大的問題其實是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寫文?
這個時期很常發生的情況是,我寫了一句話,然後接下來十分鐘都在質疑為什麼要這樣寫……後來我決定這種時候就寫英文,寫不出來表示我根本不曉得自己想表達什麼,只是堆砌中文字而已,那就乾脆不要寫。
(後來有英文留言說他用翻譯機看文真是很驚奇,所以我也看了一遍孤狗翻譯版的SD全文ww意外地準確性還蠻高的)
但也因此,雖然誰在哪邊幹嘛要講些什麼機智台詞終歸是我決定的,在此之前他們就是他們自己。對我來說他們存在,就像那個你一年來都沒見面只聊line的朋友一樣真實。
除此之外的V,很明確地就是一個不被愛的孩子。我想從字裡行間大概能推敲出來(或者說猜測)他小時候常因為拒絕吃飯、不願意應酬大人而被懲罰,再長大一點就因為喜歡文學、喜歡同性而在家裡越來越不自在。
「不,他們不能接受的是我無法在特定場合表現出適當正常的模樣。」
所以說他真正是什麼樣子其實無關緊要,讓V格格不入的是他不願意假裝。因此對V而言,與他興趣相仿又童年不幸的維吉爾是他的同類,只是更堅定更強大。至於V有沒有經歷過什麼更糟糕的事,以及造成他不願進食的根本原因是什麼,我不知道。在SD第十章有一句讓我到現在都很不安的描寫:
……到處都黏糊糊的,讓你想起小時候被蛋奶凍淋了滿臉。
這段話出現在維吉爾開車經過火災現場之後。我記得我猶豫了半天到底該不該刪掉這個句子,最後還是留下了。
發生在雙子身上的事情也是一樣,維吉爾和V說起過少許父母親的事,在這背後我自然也寫過幾萬字來講那悲劇的一天都發生了什麼,寫完以後,我把那份筆記刪除了。
一部分原因是,雖然可以寫,但我不願意用獵奇的角度來凝視他們。無論是進食障礙也好PTSD也好,我想描繪的是那個活下來的人而不是他的創傷,所以很多地方都刻意模糊地帶過。
當然寫的時候我並不曉得,但到這裡算是終於攀過了山巔,剩下的就是下坡加速然後爆破(為什麼有爆破)而已。只是隨著V本人的狀態越來越低迷,這時候每一章我都是邊喝邊寫,大概到最後一章時才覺得「終於結束了」然後改喝無糖綠了。
不過我想尼祿這種零經驗者也沒有在玩什麼手法,就只是熬夜趕稿很無聊想要跟V喇賽而已。
不過這時候發生了一些事。我先是決定了故事要拆出一個後篇給尼祿,覺得可以在那裡再來談斯巴達家的事(包括雙子),但很快就意識到不對啊尼祿哪會知道他叔叔爸爸的陳年爛帳?所以暫定可能會有但丁視角的部分。
不要的原因有兩個,一是V+尼祿篇其實就足夠說完他們兩人的戀愛了,把斯巴達一家的部分抽掉也不是不行;二是如果做成V-尼祿-但丁三篇的形式,很明顯維吉爾就成了故事核心,一切因他而起,也該以他作結。可是我真的想寫那些兄弟倆隱藏起來的東西嗎?
「每一次回憶這些往事,我就又瞬間回到那當下完整清晰的情景」
「痛苦跟悲傷沒有消減哪怕一丁半點,還是那麼強烈」
「就算我現在可以捏死每一個給我帶來陰影的雜種,也永遠沒辦法治癒自己」
「就是這種感覺」
話說回來,既然決定了以後會寫雙子的事,那就需要尼祿的母親、維吉爾的前妻才有辦法開展這部分的故事,所以我又戰戰兢兢地把思嘉蕾這個角色加了進去,並在V的視角裡盡可能減少她的存在感。
當時聽完後我就覺得啊這個不行,除了太誇張之外,如果 V 這麼做似乎就越過了那條情感上可以同理他的界線。但不管怎樣我還是想要保留 V 從但丁身上偷到維吉爾家的地址跟鑰匙的情節,所以最後故事裡的解法是寫到這邊的時候才臨時想出來的。
12章是少數我覺得真他媽難寫的章節,印象中改了超過十幾二十次,雖然現在看來V在這個事件中的情感表現蠻好懂的(自己說)但說實話剛要下筆的時候我完全……完完全全不知道V在想啥。是屬於那種先寫出幾個段落之後,才一點一點搞懂發生了什麼事的章節。
雖然寫的時候只有朦朧的概念,但現在我覺得可以說這兩台車就是組成V的兩個部分。一半來自無視他本人意志的富裕家庭,對V而言只是有四個輪子的鐵塊;一半是莫名其妙落到他手上的學生舊車,卻有他和維吉爾的回憶。
我想當時加入這個設定的原因是,雖然V的自我意識相當強烈,但他一直都是面目模糊地生活,不強調自己的喜好,不抗拒別人的提議。所以V普遍來說是個受歡迎的咖(而且他還會出錢)…… 想要呈現出這樣的氛圍。
讓小朋友尼祿打斷V和維吉爾的爭執也是很早期的定案,不過V假裝帶了武器要傷害尼祿算是臨時想到的。對這個時間點的V而言尼祿根本不重要所以他大概也是臨場發揮。但尼祿本人當然完全不記得這件事,所以也無從理解V在糾結什麼,這點後面講他們攤牌時再展開。
V 的罪惡感由此而來,謊言也因此而生,並且形成了地獄車輪般的惡性循環。老實說我可能是為了寫這個部分才衍生出整個紅墓故事的。
一方面是設定上V在最後一次回到紅墓市後就沒什麼性生活了,所以我想他不會特地準備這些用品;另一方面是我就想開個玩笑……對我是認真的。在SD裡面寫到的性愛場面全都不是以產生色情感為目的,所以會刻意放一些解嗨的要素進去,甚至有點想讓人覺得「這樣到底爽在哪」www
(有不少讀者也都發現了這點大家真是很細心耶)
The Ghost of What You Used to Be - YouTube
在尼祿篇可能應該收束這件劇情小道具,但我覺得當下他們有太多事情要忙了哈哈,畢竟整個尼祿視角時間上只經過一週,V自己都還沒想好要幹嘛吧,所以就繼續維持著半開放的狀態到結尾。
我個人非常偏愛這個短篇,當時因為想趕上12/25發文所以果斷採用超級舒適圈的片段寫法,順便偷渡了一點尼祿+尼祿三人家庭。總之就是滿足了我的一切任性。
V 說有些事情(祕密)他只想保留給自己,而尼祿以為 V 要的是自己的空間(獨處)其實兩邊都超暈的就在一起好不好?
雖然是尼祿的配音員唱的,卻貼合當下V的心情。
但當時為了翻譯歌詞真是傷透腦筋。歌詞通常都是沒有半個看不懂的字卻不知道該怎麼用中文表達才好,難到想哭,尤其這又是一首情感很強烈的歌我想說要翻得簡單優美,所以有幾句是我的轉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