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Mr. Oliver 』


【限交|月光下的華爾滋】

with 【TL】白兔先生




初次調教 蒙眼
『 Mr. Oliver 』

──3/4拍子的圓舞曲和緩的迴盪著連綿不絕。

兩位截然不同的舞者或搭肩或抵著腰,手心貼合著踏出優美的步伐翩翩起舞,在僅有二人的舞池中劃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圓。


即使其中一人有如斷線木偶般的滑落,另一方也只是拾起他的手重新擺好架式,便讓這曲華爾滋繼續進行了下去。
『 Mr. Oliver 』
包容他的倔強的是那件略寬的白色大衣。在意識曖昧模糊之際,他感覺有隻手抓著自己的,領著他在那片黑夜中前行,宛如一盞微溫的燈火。

鎮靜的雪松氣息安撫著他躁動不安的思緒,他在靜止間慢慢的斷開自我意識,避免再度被噩夢侵蝕。

然而火光的驟然遠去,使他一時沒能忍住的伸手去抓。

「........拉佛、斯。」


彷彿站在了上帝視角,他聽見自己這麼說,意識短暫的回流使他愣了一會,接著便再次緊緊地抿起下唇,在引擎啟動的同時將情緒隱進了雪松的樹影底下。
【TL】白兔先生
打點好後續,正布局下一步的拉佛斯敏銳地察覺奧立弗的動靜。

「怎麼了。」捕捉到那聲呼喚,他壓低身子靠近對方,側耳問道:「你需要其他的什麼嗎?」

幾縷柔順的瑩白髮絲自男人肩際滑落,隔著一層衣料輕輕地搭在奧立弗身上。

而裹於墨黑手套下的大掌從未放開對方,不忘再次覆誦那句安撫:「……不用擔心,有我在。」

他的氣質分明捎著雪松的清冷,話語卻猶如溫煦暖陽,穿過翠綠枝枒而細碎綴點青蔥草地的金輝。
『 Mr. Oliver 』
或許是因為對方的靠近而感到安心,也或許是重新認知到緊握著的手一直沒有放開,他沉默了一會後吐出不靠近聽就彷彿隨時便會散去的話語「.....沒有。」

「......」奧立弗泛白的唇動了動,似乎還想再說些甚麼,但在聲音從喉嚨發出來成為詞語之前,那道此刻看起來無比脆弱的身影卻先失去平衡的倒向了帶來安心的所在。
『 Mr. Oliver 』
──他的意識在一片溫潤的雪地裡陷入安穩的黑暗之中。

彷如英格蘭在春天時積的雪,帶有一點陽光的暖意與大地溫厚的氣息,卻又冷的足以凝固思緒,摒去紛擾的雜音。
微風撫過皮膚表面的汗毛,帶來一絲微涼,但手心卻依舊是溫暖的。
散發陣陣暖香的針葉樹林投下陰影,他捲縮在盤根錯節的樹根之中度過了四季,又或者是數十年,直到被啃食的靈魂一點一滴的癒合,細嫩的皮膚硬化成為新的犄角,那雙緊閉的眼才微不可察的顫了顫。
【TL】白兔先生
接住倒入懷中的男子,拉佛斯用空出的手一下又一下地順撫對方柔軟後髮,直到懷裡的呼吸逐漸平穩,他厚實的掌心這才滑至那不願彎折的背脊,安撫似的緩緩輕拍。

隨著這個相擁的動作,蜿蜒如銀河的雪白髮絲披散於二人肩頭及臂膀之間,瀅瀅流動的微光更襯隱沒雪睫下朱紅的暗芒。

根據奧立弗先前彷彿創傷後壓力症候群的反應,結合剛才的簡略生理探查,癥結點在於心理因素。

因此,目前還不需要醫護人員介入。

他下了如斯判斷。
【TL】白兔先生
——某處高級公寓。

雖說拉佛斯未針對體能進行強化,但基於與生俱來的體格優勢,他不費多餘氣力地抱起陷入沉睡的白鹿,行雲流水地步上空中閣二樓,並以肩背推開主臥門扉。

大步流星來到床鋪邊,墨色的被單壓在幾枚同色靠枕與軟墊下緣,乾淨齊整的床榻彷彿其主人從未使用,半點生活的氣息或痕跡也無。
【TL】白兔先生
輕柔地將奧立弗放在床上,拉佛斯掀開蓋在對方頭頂的大衣,注視雙目緊閉的男人片刻,他以隔著皮手套的手背抹去那人額前及頰側汗珠……

……

……

擺著一套溫水壺及馬克杯的床頭櫃上方,嵌入木質牆面的床燈被調成漸變的黃光。

柔軟的顏色也壟罩於一側窗台旁,坐在單人沙發裡低頭閱讀手中書籍的雪白人影。
【TL】白兔先生
他似乎洗過澡,換了身更為居家的棉質直紋襯衫,最上頭的鈕扣鬆開兩顆,微敞的領口露出底下冷峻的喉結和鎖骨線條。

有別於先前的冷冽,夾帶暖意的溫度裡縈繞一絲蘋果芬芳。
『 Mr. Oliver 』

他是在一陣清爽的薄荷與一絲甘甜的氣味中醒來的。

閉上眼才顯得纖長的睫毛輕顫,祖母綠的眼中還蒙著一層未清醒的霧,他動了動身體,雖然還有些無力但已經比先前的狀態好上了許多。眼前的天花板是深色的,代表這並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處,燈光從床的一邊映照在他半側的臉上,亮度並不刺眼,他試著幾次慢慢眨著眼後便適應了。

身上的觸感也不大一樣了,或許是誰幫他換了件衣服,馬尾被放下或在來的途中鬆綁,被自己捲曲的黑髮包圍讓他感到一絲的熟悉,額角還殘留著些許鈍痛,但也只是餘下的殘渣罷了並無大礙。
『 Mr. Oliver 』
在腦中緩緩的釐清了來龍去脈後,頓時一股難以言喻的心情湧上,他微微轉過頭看向光線,在光暈之後的雪白身影兀自翻著書頁,顯然已經不知在那裡待了多久。

毫無預警的,他心裡莫名的產生了一陣渴望靠近對方的衝動。奧立弗被自己的想法震懾,還未完全暢通的思緒頓時產生了阻塞,一時反應不過來的使他的目光就這樣停在對方身上發楞。
【TL】白兔先生
「現在感覺怎麼樣?」

恍如紅寶石淬成的榴紅側首望去,自肩頭滑落的銀白長絲掠過胸前,於被一手闔起的書本上空盪出一勾螢光。

將精裝書擱於身前茶几,拉佛斯起身來到床邊落坐,許是距離他沐浴完畢未過多久,那頭滑順水亮的長髮仍略帶溼意,但他似乎並不介意。
【TL】白兔先生
紅眸投下包裹於光輝暖意之中的溫煦凝視,細緻而又輕柔地以目光檢查奧立弗的神色與體況,由於一手撐於床墊上以便觀察,擦過手背的髮梢在暗色被單滴下一抹水暈。

他沒有戴著那雙標誌性的皮手套,白皙厚實的大掌潔淨無瑕,骨節分明的手指纖長勻稱,櫻色的指甲蓋修剪整齊。

接著,拉佛斯用夾帶歉意的語氣說:「請原諒我在未經同意的情況下替你換了身衣服,歷經稍早驟變的它們必須被拿去送洗。」

在強調某個單詞後,拉佛斯歛下雪睫,溫聲道:「我不會過問,除非你願意,奧立弗。」
『 Mr. Oliver 』
「啊、好多...了。」奧立弗從有些乾澀的喉嚨裡發出聲音,接著皺了皺眉的開口「......謝謝。」
即使試著用口水濕潤也依舊帶有一絲啞,他注意到櫃子上的水便將詢問的視線投到靠近的拉佛斯身上,一邊嘗試坐起身來。

對方單薄的襯衫與微濕的髮尾讓他不像平日那般遙不可近,那份生活感讓奧立弗現在才察覺到對方有著較自己年輕一些的柔和面孔。
『 Mr. Oliver 』
「謝謝你做的一切,埃派爾先生。」他憶起早前自己那番失態的模樣,自嘲著勾起嘴角,然在白髮的青年落下話語後渙散了片刻,接著輕輕地搖頭「......請再給我點時間,抱歉。」他大概還沒辦法如此輕鬆的道出過往,即使他一直催眠著自己早已無所謂了。

但他不能讓伸出援手的人對此一無所知,他有權利該知道發生了什麼。

陷入沉默的碧綠在閃過一絲猶豫後,還是再度轉而對上了那對榴紅開口道「但這的確是我失控的原因之一......」

「我是個無法自控的Switch。」

同樣沒有手套包覆著的修長指尖此刻緊掐著深色的被褥隱忍著,緩緩吐出奧立弗一直耿耿於懷的『弱點』。
【TL】白兔先生
Switch──同時擁有Dom及Sub性質的性別,根據不同情況或個人意志轉換傾向的人們。

拉佛斯不是沒有遇到過Switch,也曾見識過他們轉換的瞬間,但並非特別到會留下深刻印象。

只不過,「轉換」對奧立弗而言,便是足以產生如此劇烈反應的事宜。
【TL】白兔先生
因此拉佛斯只是別過身,拿過一旁的水壺,於馬克杯內注入溫水,「無論是給予或索取,都是非常正常的需求。」

裊裊騰起的白煙氤氳了那雙榴紅,於那本就柔和的嗓音裹上一層溫煦的朦朧。

「能夠以不同的角度去看待世界及周圍的人事,這件事本身沒有任何過錯,也不該被問責。」

瑩白大掌覆上男人揪緊被單的手,探入後者指間的長指於對方失神而鬆開的剎那,將其翻轉並捧入掌心。
【TL】白兔先生
拉佛斯將水杯放進奧立弗手中,只見隔著杯壁滲出暖人溫度的馬克杯內,粼粼水面倒映碧綠眸光,以及掠過邊緣的一抹雪白。

白髮紅眸的男人薄唇緩啟:「你不需為此感到抱歉,奧立弗。」

「──如同愛與被愛,而我們只是想這麼做的程度,比起他人要更強烈。」
『 Mr. Oliver 』
埃派爾柔聲的安撫如同海浪般陣陣的拂過奧立弗的耳廓,溫度宜人的瓷杯握在掌心裡微微發暖,他盯著杯子裡氤氳的倒影思索著。

「愛?」他微微走神「或許是吧。」

「我從沒想過。」他曾渴望過,但卻希望自己從來沒有。

如果甜言蜜語是愛,溫熱的撫摸是愛,那他確實擁有過。
但,溫熱的撫摸之下是熱辣的紋身,甜密的話語中包裹著卻是對自我的桎梏,他不確定那是否是愛,也不覺得那該是愛。
『 Mr. Oliver 』
「我也認為是正常的,應該要是正常的。」
他們天性如此,渴求支配與被支配,施與取本是一體兩面,並不該是原罪。

「或許只是運氣差了點而已。」是的,他只是運氣不好罷了。

他從不認為有誰該被如此對待,所以在他逃離了囚禁自己的牢籠後,特別去關注了那些也跨越了兩個性別的孩子。

他望著那雙雙迷茫而清澈的眼睛,便知道自己還沒走出那道坎。他開始指導與幫助年幼的孩子們掌握四季的流轉,即使成效可見,他卻始終無法自我釋懷。
『 Mr. Oliver 』

他也曾從那些幼小的靈魂中看見過自己的『也許』。

也許他會好起來。

只要時間夠長,遺忘的越多,或許就能痊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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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只要遠離就夠了,」他試著一點一滴的傾吐著,或許是自言自語,也或許是向著面前明明相處的時間不長,卻彷彿能看透他的男子開口「遠離那個人。」

夾著一抹紅的黑髮從肩上落下,他抬起頭看往身旁的白色身影瞇起眼,像是對方太過刺眼難以直視。


突兀且毫無來由的「——抱歉,拉拂斯。」
『 Mr. Oliver 』
他已經喝過了水,但喉嚨卻依舊乾涸渴望著更多得以潤喉的液體,他啞聲道「我把你看成了那個人。」那個曾經將他拉入深淵的黑影。


「你的溫和、掌控、氣味和眼神,讓我不自覺的轉換成了.....Sub。」他像是感到難以啟齒的微微撇開了視線,眼角不顯眼的染上一絲緋紅「.....卻也讓我想起過去的恐懼。」


「因為他和你一樣,都有雙溫柔卻讓人看不透的眼睛。」宛如破碎的冰,在朝陽下反射著無與倫比的美,卻冰冷且鋒利。
【TL】白兔先生
拉佛斯安靜地聆聽奧立弗道出的話語,無論是夾雜困惑的自我呢喃,抑或是對自身遭遇的無力自嘲。

他並未以反駁或附和打斷對方的傾訴,輕輕地承接起那股發自內心的哀而不傷,恍若匯入乾涸裂縫、滋潤大地的雨水,無聲且細緻地包裹而上。

這份溫煦似乎是他的天性,使他位居遙不可攀的雲端之上,卻又保留了俯瞰並撫慰世間哀嘆的柔和。

然而……
【TL】白兔先生
當拉佛斯聽聞奧立弗將自己與某人重疊,他不禁愣了愣,腦中頓時被猶似燒紅的熱鐵般、滋啦灼燒神經的轟鳴所佔據,雜訊般無數或絢爛或黑白的畫面迅速掠過腦海。

在奧立弗別開目光而未能瞥見的角度中。
有那麼一瞬間,紅眸深處的瞳孔如野獸般緊緊豎起。

須臾後,那尖銳而又冷冽的寒意被隱沒於雪白髮絲投下的剪影裡。

——彷彿未曾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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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白鹿露出的脆弱,白睫下的榴紅漾起一汪暖色,「奧立弗,請看著(Look)我。」

同樣地,拉佛斯仍然沒有使用指令,將「是否聽從」的選擇權交給奧立弗。

「你只是過於了解那個人,使那段過去成為了你靈魂中的一部份,因此沒能分辨我與他的不同。」
【TL】白兔先生
瀲灩於那對虹膜的豔紅色澤虛渺如盤捲星雲,彷彿浸染了象徵罪惡及引誘的石榴汁液,又像注入了被工匠鎔鑄的紅寶石,閃耀尊貴榮光的同時,悄然勾動人心。

「無論是對轉換的自我控制,還是面對那份恐懼。」他不自覺間緩沉的嗓音這麼道:「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會陪伴你一起尋找相應的方法。」
『 Mr. Oliver 』
他沒有發現對方眼底一閃而過的危險。
而是在聽見呼喚後,自然而然的轉過視線對上那對寶石般的瞳眸,並聆聽著對方的話語。

「....嗯,抱歉。」他又說了一次。比起是對埃派爾的愧疚,更多像是對自己的錯認而感到的自責與自我厭惡。

厭惡著心底還留存著對那個人揮之不去的在意。
『 Mr. Oliver 』
預料之外的話語從對方稜角明顯的薄唇中吐出,祖母綠的眼裡盈著不解的看向白髮的支配者,卻是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做到這個地步。
這並不是吃個藥就能好起來的小毛病,也不是花個幾天就會有所改善的症狀。這麼多年來自己也沒少求過醫或嘗試過各種方式來扭轉自己的狀態,卻也只能保持在不觸動便相安無事的現況,更遑論是再進一步控制性別的轉換。

而若要問他的意願,答案很顯然。在抓住那隻手後,他便賦以相應的信任,豈會在這種時候再說出反悔的話語?

但,

「為什麼.....?」他不自覺的問出口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而遏止了後頭的聲音,但在唾液滑過喉間時又再度開口「但我確實想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那雙直拗的眼率直的注視著憐憫的支配者。
【TL】白兔先生
聞言,拉佛斯紅眸微彎,勾起一抹淺笑道:「你呼喚我的名字,並向我求助了,不是嗎?」

「基於這份自救,你愛著自己。」他白淨的大手輕輕地、捎著些許安撫似地覆上奧立弗的手,肌膚相觸的指尖滑入對方手心,「基於這份信任,也愛著我。」

——給予與被給予。
——如同愛與被愛。

「那麼,我自然沒有拒絕幫助你的理由。」拉佛斯清秀的臉龐敞開猶如明媚暖陽的,溫煦爽朗的燦爛笑靨。
『 Mr. Oliver 』
「你總是能輕易的超越我的預期。」感受到手心傳來的搔癢,奧立弗輕笑了出來,緩緩地回握住那雙幾乎覆蓋住自己的暖掌。一股淡淡的滿足感自心底油然而生。

「那麼你打算怎麼治療我呢,拉佛斯醫生?」沒有言明的應允卻是以另一個形式被答了出來。或許是稍微恢復了點精神,碧綠眼中的星火又再度點點閃爍著灼熱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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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保證醫療品質,拉佛斯醫生需要點時間思考處方簽。」見奧立弗神態略有好轉,拉佛斯欣慰地捏了捏對方的手心,淺笑著用狡黠的語氣道:「在那之前,請先耐心等候。」

說完,他似是想到什麼般又補了句:「期間裡如果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再向我提出。」

「現在你是想要繼續休息,還是找點事做?」拉佛斯作勢站起身來,「後者的話,樓下有放映廳和書房,或者你有些餓了?」
『 Mr. Oliver 』
見對方配合的扮演起醫生的角色,奧立弗眼底的笑意更甚,氣氛的轉變僅在一息之間「好的,醫生。」他稱職的附和道。

聽聞對方的詢問,他思索並感受了下身體的狀態,雖然疲倦感依舊存在,但想起身活動與進食的欲望更多一些「如果方便,能借下廚房嗎?」思索著對方的住所不知是否有簡易的料理用具與食材。

「我想我需要一點食物。」雖然廚藝算不上多精湛,但簡單的料理能力還是有的。畢竟他也很享受親自使用『櫥櫃』內的蒐藏品進行烹飪與裝盤。
【TL】白兔先生
拉佛斯點點頭,抽回與對方交握的手,「當然可以,不過裡頭大概沒有食材。」

鑒於拉佛斯通常不親自下廚,這個猜測八九不離十。

領著烏髮男子來到樓下,空中閣的設計使得客廳空間更顯偌大,面對能將城市俯瞰風景盡收眼底的落地窗,高級質感沙發椅及原木茶几皆為暗色調,唯內嵌於天花板的漸變黃照明燈提供些許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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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過隔開廳室的裝飾櫃來到廚房區,半開放方式的空間與客廳配色一致,繞過橫於中央的吧檯,這才抵達冰箱。

拉佛斯開啟門扉,上層空間放置著數盒冷凍食品(種類有海鮮燉飯、奶油義大利麵等),冷藏區段則排滿類似能量果凍飲的包裝,能被稱作新鮮生蔬的只剩下約莫是從便利商店購置的塑膠盒水果拼盤。

他掃了一眼後,便側過身子好讓奧立弗挑選。
『 Mr. Oliver 』
有些意外的看見並不是空蕩蕩的冰箱,但內容物卻更是令人感到訝異,該說是便利主義或務實主義嗎?

但他並沒有打算議論他人冰箱或下廚習慣的,總之先從中取出了一盒冷凍的肉醬義大利麵與水果盒,接著看向對方投出詢問的視線「你要順道吃點什麼嗎?」

似乎是真的餓了,在見到食物後奧立弗便感受到胃部細微的躁動,就像即使是再怎麼挑剔的美食家,在腹部空虛的時候一切都會成為盤中佳餚,更何況他對這方面也沒有什麼太多的堅持。
【TL】白兔先生
白髮紅眸的男人瞥了眼牆上的素面時鐘,時針正指著數字「7」,確實差不多是進食晚餐的時刻。

於是他拿出其中一包能量飲,並主動將奧立弗的肉醬義大利麵放進一旁微波爐。

做完這個簡單的動作,便扭開能量飲包裝開口,咬住那截短吸管叼在嘴裡。

周圍的暖色燈光將拉佛斯籠罩於朦朧的光暈裡,溫暖了那身瑩白予人的肅然及鋒利,同時柔和他冷峻的側臉線條。

「你平時會下廚嗎,奧立弗?」等待期間,拉佛斯隨意起了個話題。

──不知何時,他已直呼對方的姓氏。
『 Mr. Oliver 』
並沒有對早已轉變的稱呼感到半絲驚訝,畢竟先踏過那條界線的人是自己,只是他還沒能抓準對應的稱謂時常換來換去的,但既然那頭白兔沒打算糾正,那他也不怎麼執著在這點事上。

微波爐的橙光亮起並發出運作的嗡鳴聲,綠色的眼眸注視了在裡頭旋轉的速食包裝片刻後移開了視線,手指扣著塑膠盒的邊緣「啪」的扳開水果盒的卡榫。
『 Mr. Oliver 』

「也不是那麼常,只是之前得了一口維多利亞式的燉鍋,這才偶爾會煮著消遣。」他回想起那口鐵鍋,雖然因為樣貌平凡而被他歸類在了『玩具』範疇,但把手和鍋蓋把手上的細節卻也是令人忍不住多看兩眼的精巧。

奧立弗感覺自己真的餓了,胃部空虛的絞起準備抗議,於是不打算等主食熱好便先朝嘴裡塞進了被切分成適當尺寸的水果塊,甜膩果肉讓他感覺氣力逐漸恢復,想到一旁白兔剛叼著的能量飲,就想著分一些普通的食物過去,但當他轉過頭後卻才赫然發現白髮的青年似乎又變得更高了點。

不對,那大概只是因為自己少了鞋跟的輔助,導致兩人的身高差距變得更加明顯了。
『 Mr. Oliver 』
在內心不知第幾次嘆息著自己的基因不良與埋怨俱樂部賓客的平均高度後,他試著保持即使仰望也不會太過吃力的距離遞出手裡的水果「也吃點?」
【TL】白兔先生
「謝謝你的分享。」拉佛斯抬手拿下能量飲,彎腰湊向伸來的水果拼盤,從中挑出略帶鮮嫩水澤的果塊。

將水嫩多汁的果肉扔進嘴裡,自薄唇間探出的舌尖舔了舔擦過唇瓣的指腹。

「聽起來你有不錯的廚藝?」

榴紅毫未掩飾地打量奧立弗一圈,而後輕輕彎起,「有點難想像你穿圍裙的模樣,不過有人說料理也是門藝術,這麼一想你會下廚這件事又好像不意外了。」

變相著誇人有藝術家的氣質。
『 Mr. Oliver 』
「我想大概只能稱上『普通』。」吞下了一塊略酸的切片,他眉間輕皺著搖頭,不認為只是三分鐘熱度而學到的幾道菜能代表廚藝不錯。

「而我料理的時候確實不會穿圍裙。」黑髮的男人莞爾,沒有停下進食的動作「感謝您的讚美,但單論創作能力,大約只夠讓我當個收藏家。」但若是把人漂亮的綁起也算是一門藝術,那他或許可以沾上邊。

「下次有機會再光臨我的『櫥櫃』,或許你可以親自品鑑看看我的廚藝如何?」奧立弗打趣著這麼說道。畢竟是燉鍋,那麼煮出來的可想而知就是那幾道經典菜色,只要調味與火侯把控的好便不會失敗到哪去。
【TL】白兔先生
拉佛斯微微一笑,「我會心懷期待的。」

「說起來、你又是什麼時候,或者因為什麼原因成為收藏家的呢?」

許是四周愜意的氛圍,拉佛斯以稍顯慵懶的姿勢斜靠吧檯,雪色的髮絲沿著他手臂線條搭至桌面。
『 Mr. Oliver 』
「什麼時候......我也沒有特別注意過。」爐上的數字漸漸遞減,帶來食慾的酸甜香氣隨著速食包裝內的番茄與肉醬被解凍、加熱而附著在水蒸氣上並擴散至空氣裡「只發現自己很容易被有故事的美麗物件吸引。在一件件整理、欣賞並為之安排適當的展示方式之後更是如此。」現在想想,或許是由另一種方式滿足了部分的支配欲所致也說不定。

叮叮叮——

微波的倒計時歸零並發出提示的聲響,他伸手取出熱騰騰的包裝,用銀叉取出冒著熱氣的麵食倒入盤中捲了捲,使麵條在盤面上轉出好看的螺旋形小丘「特別是能在生活中用上的傢俱和器皿。」他看著自己的『傑作』自娛的勾起嘴角。
【TL】白兔先生
「那棟收藏室確實很壯觀。」想起自己曾去參觀的那條走廊與隔間,拉佛斯不由得感嘆。

看著奧立弗孩子氣的舉動,他則是忍俊不禁。

「話說回來,你的藏品充滿故事性的同時兼具實用性。」拉佛斯再度抬起能量飲包裝,咬住吸管前又問了句:「你家人對於這份愛好的態度是?」
『 Mr. Oliver 』
家人。

不,那不是『家人』。

他的腦中閃過了點什麼,但隨即被本能的忽略。

「家人?我們不大會互相干涉彼此的私事。」奧立弗看起來有些意外對方提起這方面的話題,只是輕描淡寫的帶過後轉了個話題「我突然想起,當初你在俱樂部說好要為我解答疑問。」

他端起擺好盤的義大利麵,指了指餐桌詢問著另一人「要坐著聊嗎?」
【TL】白兔先生
——不會干涉彼此私事。
從這句話延伸各種推測的拉佛斯,沒有解釋為何提起對方的家庭背景。

尤其奧立弗目前更關注其他事物,他自然不會自討沒趣,「請坐。」

來到餐桌邊的拉佛斯示意自己對面的座位,接著拉開長背椅。

框起了被燈火點綴的夜色的落地窗倒映他白皙側臉,頭頂落下的漸黃光源則柔和了這份如雪的冷冽。
『 Mr. Oliver 』
「謝謝。」他從善如流的就座並優雅的將沾滿醬汁的麵條捲成適當的份量,要知道那盒水果只能暫時止住飢餓,距離填飽肚子還有些距離。

「──關於埃派爾參加俱樂部的理由,是什麼風將你帶到另一窩兔子巢裡?」雖然會加入的會員們理由不外乎便是那幾種,但他不認為就對方的條件在外頭找不到合意的兔子、或說Sub,他更好奇的是在那之後的、更深層驅動對方的那股推力。

比起是支配者與臣服者,餐桌上的兩人此刻更像只是在普通的聊著天氣的氣氛。
【TL】白兔先生
抿著塑膠吸管的薄唇嗕了嗕,最終將來到嘴邊的話語嚥回咽喉下。

拉佛斯斟酌了下詞彙,開口道:「主要是維持新鮮感。」

乾扁的包裝袋靜靜躺在桌面上。

「如同你喜歡將美麗的事物展示在櫥窗內,而我喜歡站在櫥窗外觀賞它們。」拉佛斯雪睫輕歛,淡淡的剪影未掩榴紅之中的瀅瀅笑意。
【TL】白兔先生
這或許是為何他總感覺奧立弗試圖挖掘自己的深處——來自於收藏家的癖好及習慣。
但對方面臨相同情況時,卻像隻炸了毛的雄鹿惡狠狠地發出示警。

雖說世上不存在絕對的公平,不過依照對方目前開出的條件,拉佛斯不會接受這筆交易。

止步於醫患關係,倒也不無不可。
『 Mr. Oliver 』
「新鮮感確實很重要,就像有趣的藏品永遠都不嫌多。」他吞下口中的澱粉與人工調製出的紅色醬汁,用指腹抹掉嘴角殘留的紅並以一瞬而逝的舌尖帶走。

「但如果我說,我並不完全是為了新鮮感,而是為了找到適合的Dom而去的呢?」盤中未空,但他卻放下了手中的銀叉,前臂跨在桌緣並交疊著手指。

如果想要知道更多,就必須給出同等價值的事物,這是商人都懂的道理。
沒有什麼是比不用付出代價的事物還要令人無法信任的,而這個理由也與他的失控有所關連,若是要接受對方的『治療』便也是遲早要告知予眼前那人的。
【TL】白兔先生
聞言,拉佛斯曲起食指抵於下頷,狀似沉吟了會兒後道:「我得說這種想法很危險,隔著一層面具與主雇關係,那樣的環境多的是利用及欺瞞。」

不過除此之外,奧立弗還有哪些選擇呢?

抬起的紅眸望向對面男子,思忖片刻後微微一彎,「但不可否認是挺浪漫。」

他沒有批判對方的打算,也尊重個人出於意志的選擇。

「雖然這句話由我這個DOM問起有些微妙,不過方便請問奧立弗都是怎麼和DOM相處的嗎?」既然對方主動提起這個話題,拉佛斯便也從善如流地接續下去,「倘若面對溫和的對象會使你心生防備,你應該也不會喜歡無禮的對象,那麼多是較勁和反抗?」
『 Mr. Oliver 』
「我不否認危險性,而要說浪漫,這也不是那麼單純的追尋,只不過是多方嘗試而已。」就像在一處展售會找不到想要的瓷器就多去幾場,總是會尋到中意的。他先前的圈子太小幾乎都已經彼此熟識,很難再認識新的Dom,尤其是與他們截然不同類型的。
所以他才會在好友的邀請下加入The Lair。

「在做好要嘗試臣服的打算時,我會盡量配合對方的要求或命令。」他回想著過去幾次主動的邀約,基本上他認為自己都算有禮「但若是對方出現失禮的想法時,就會讓一切變的困難起來。」例如膚淺的揣測他的狀態只是擺擺架子,想用他不接受的方式逼迫他臣服,而不是了解他的需求進行討論與溝通。
『 Mr. Oliver 』
「假若前面提及的事都沒有發生,那麼下一個坎便在『遵從命令』上。」他細長的手指輕敲著桌面,像在數著那些失敗的案例「簡單的命令沒什麼難度,不、應該這麼說:簡單的命令不會觸及我本能的牴觸。」黑髮的男人平淡的態度宛如是在分析著他人的事蹟而非個人的感受,就好像早已重複這樣的過程數百次了。

「當我接收到來自Dom的命令,這裡會產生一股抵抗感。」他指了指心口的位置「劇烈的心跳,嚴重的話甚至是心悸。即便我想臣服,但若是體質沒有在這時順利改變,這道『城牆』便會成為致命的阻礙。」越硬是去執行命令,便會被那雙無形的手勒得更緊。
『 Mr. Oliver 』
「目前成功的幾次轉化,大多似乎建立在對對方的信任上,剩下的部分便尚未有定論。」畢竟通常在試出來前就會先不歡而散,畢竟沒有Dom會喜歡不聽話的Sub,也不是每個支配者都有耐心花上好幾天進行引導與建立關係,尤其當他們都身在高位時,那些外在的因素便也會成為另一道隱形的阻礙。

「因此是溫和或是強硬並不是能夠單論的。」他勾了勾嘴角。但反過來說,也代表著不論被溫和或強勢的對待都不會影響他是否能成功轉化,因為那並不是最關鍵的要件。

那麼在聽完這些之後,眼前的白髮支配者又會怎麼做反應呢?
【TL】白兔先生
聽著烏髮男子的娓娓道來,拉佛斯的思緒回到數小時前,而奧立弗蒼白的臉龐及顫抖歷歷在目,「但是,奧立弗。」

「我並沒有對你使用過指令。」

拉佛斯先是指出這個矛盾點,而後放下大掌擱於與對方隔了一小段距離的桌面,白皙長指在鋪了層光暈的大理石面上輕點著,「DOM和SUB之間的關係,不是單純的臣服與被臣服,而是相互馴養。」
【TL】白兔先生
「它會使尋常的陌生人變得獨特,使能夠聯想到對方的事物變得絢爛,即便是原本令你心生逃離的聲音,也會不自覺地踏出前往對方身邊的步伐。」與那雙翠綠對視的榴紅漾起一汪柔色,猶如拂過金黃麥田的溫煦微風,將金燦燦的柔和送進緊鎖的心房。

彷彿化身詩人的拉佛斯這麼開口:「對你來說,重要的不是指令內容,而是說出指令的對象。」

遇到正確的對象,因對方轉換傾向,最後接受對方的指令。
這個順序才是葛羅佛·奧立弗的通關密語。

「你SUB的一面、或者說內心深處願意付出信任,並渴望對方的對象是什麼類型的人——或許便是我們須要釐清的課題。」
『 Mr. Oliver 』

───
──────

那是有什麼產生了裂痕的聲響。


奧立弗的呼吸因眼前男性的話語出現了一瞬的凝滯。

『我並沒有對你使用過指令』白髮紅眼的男子這麼說著,那句理所當然的話卻彷如漣漪不斷延展。

祖母綠瞳孔中的幻燈片於那瞬開始一片片的倒回——兩人在展覽會上的交談與事故乃至收藏庫茶桌上的試探、長廊上的漫步,最後回溯停在The Lair的酒吧,透黑玻璃的矮桌上映出對視的白兔與白鹿面具。
『 Mr. Oliver 』
他的額角滲出了一層薄汗,喉嚨乾渴的嚥下口中不多的唾沫「你沒有.......使用指令....?」彷彿想確定對方是在開玩笑,他重複了一遍自己也心知肚明的問題。

那麼他的臣服與轉化到底是從何而來?


『──重要的是說出指令的對象。』

奧立弗的視線聚焦在眼前的男人身上,已顧不上禮節的將那人仔細的重新審視了一遍。
『 Mr. Oliver 』

對方的意思是他內心的本能認可了眼前的支配者、認可了拉佛斯 ‧ 埃派爾這個人,並進行了轉換?


奧立弗頓時啞口無言的面頰淡淡的染上一層很淺的櫻色,沒仔細看或許會以為是進食使的體溫升高造成的氣色紅潤,但被半蓋在那頭烏黑捲髮底下的耳輪卻是仗著被長髮遮掩著而毫無收斂的怒放。

「......我沒想過這個可能。」他捲握成拳的手掌抵在了口鼻之間擋住那不知該擺出什麼姿態的兩片薄唇,碧綠的眸子不斷閃爍著「或許如你所說。」
【TL】白兔先生
雪髮紅眸的男人自然捕捉到了奧立弗微變的神態,將其視為被人詳細解析所產生的靦腆的拉佛斯,並未往更深層的含意延伸思考。

「嗯——奧立弗你是那種如非真心喜歡,就不會妥協的人呢。」說著,拉佛斯做出一個無奈的苦笑聳了聳肩,「不難想像,你至今為止應該很煎熬吧。」

「畢竟就我所知,SWITCH不只有其中一種傾向的需求。」為避免讓對方產生自己意有所指的冒犯感,拉佛斯以平穩的語氣道:「所幸只要你願意再次交付信任,曾經使你轉換成SUB傾向的對象,或許能夠幫助你。」
【TL】白兔先生
言及至此,拉佛斯微微一笑,在直白真摯的凝視下倒映於一對榴紅之中的,奧立弗的面龐被那斑斕柔光輕輕簇擁,「習慣了這段過程、習慣了馴養並非只會留下恐懼或傷害的體驗後,相信你便能抓到自主轉換的訣竅。」

接著想起奧立弗方才所言,似乎也有不少懷抱卑劣心思而靠近對方的人,拉佛斯忍不住又補充了句:

「建議最好是懂得禮儀、擁有一定的自制力,在應對進退上也能掌握好節奏的人。」
『 Mr. Oliver 』
在對方自然的將話題延伸下去後,奧立弗也在幾個呼吸後強迫的把那股突來的熱度降至最低,眼神中或許也會帶著些許的埋怨吧。

被突如其來的事實給衝擊還不夠,還讓當事人把自己的喜好標準親口道出,重點是本人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件事、或說根本沒放在心上。
『 Mr. Oliver 』

「求助曾經的Dom恐怕是不行的。」他在話語間順勢的嘆了口氣表達無奈後向對方說明著「我嘗試過了。雖然在當時或許還存在其他變因,但我沒有再一次成功轉換過。」他的狀況極其令人費解,就像由氣閥控制的門扉,可以在施加壓力下敞開,而一旦壓力消失後便會自動關上。

他在被那個Dom轉換成Sub後,於幾個禮拜再度造訪並邀請進行調教,卻沒有再次轉換成功。

依照過去的經驗,只要特定的對象沒有太大的改變──這個改變或許是外在也可能是內在,他就會在對方面前維持同樣的第二性別。

而這樣的原則照理來說也適用在轉換為Sub的情況下。
『 Mr. Oliver 』
大抵是抱持著想給遇對方一點反擊的幼稚心思,他故作思索著「如果是能讓我持續維持在Sub狀態的對象,或許確實能靠培養習慣來達成自主轉換的訓練。」


「這樣優秀的對象確實屈指可數,但巧的是我似乎認識一個。」他笑容可掬的以彎曲的指節點了點下頷。
【TL】白兔先生
拉佛斯挑了挑眉,他向來對於他人的情緒反應十分敏銳,且也精準地察覺出那絲絲縷縷的怨懟。

正當拉佛斯要開口追問,倏地,拉佛斯想起自己曾要求奧立弗,讓他於每一次遇見自己時,想起那份在臣服瞬間的一切。

——『請你銘記此刻的所有感受……溫度、氣息、觸感,以及迴盪在胸口內的情緒,奧立弗先生。當你每一次看見我時,都要想起它們。』

那麼、此時此刻的奧立弗,是什麼樣的狀態呢?

拉佛斯向奧立弗拋出了這個疑問。
『 Mr. Oliver 』
言語可以作假,本能卻是與生俱來無法欺瞞的。

捲髮如浪的男性將手放回冰涼的大理石桌面上,同樣朝著那雙榴紅挑起眉,示意道:


「 Please. 」與其讓他說,何不親自試試看?
【TL】白兔先生
對方的反應令拉佛斯忍俊不禁,尤其那聲「請」似乎不用多說,「噢、抱歉,我漏了你比較害羞的這件事。」

「但如果我會錯意的話,還請見諒。」他並沒有直白地報出自己的名字,而是打趣似的道:「縱使是我,也不希望留下『自我意識過剩』這種印象。」
【TL】白兔先生
「能夠獲得這份殊榮著實萬分感激,葛羅佛.奧立弗。」拉佛斯溫聲說,注視對方的紅眸波光蕩漾,猶如灑滿了陽光的夏日湖面。

只要拉佛斯想,他確實可以營造出友好和諧的氛圍。
這是拉佛斯.埃派爾與生俱來的天賦(Gene)。

「你願意現在就開始商討細節嗎?」拉佛斯看似慵懶地將背脊靠進身後椅背,用拉開距離以提供更多空間的方式減少壓迫感,藉此降低奧立弗的牴觸,「又或者就依你的節奏來,一切按照你的意願。」
『 Mr. Oliver 』
「咳、不用太過擔心,您絕對有擔當得起這份讚美的能力。」奧立弗輕咳了聲掩飾著他在埃派爾提到『shy』這個單字時的不自在,並同時肯定了對方的話語。


「 There's no time like the present. 」

既然埃派爾也同意接下這樁差事,那麼他也想趁自己還在『狀態』內時推進細節的安排「這也是我的榮幸,拉弗斯 ‧ 埃派爾先生。」

平心而論,在得到拉弗斯 ‧ 埃派爾的首肯後讓他的靈魂於此時得到了一劑滿足與安慰,或許正如對方所說,對的人遠比對的指令更加重要。
【TL】白兔先生
「好的,奧立弗。」瞇起的紅眸將奧立弗剎那間的羞赧收進眼底,隨後將其連同隱晦的饜足笑意藏於標誌性的柔色之下,「或許、你不介意由我先說明自己的習慣。」

「由於我注重個人的意願,因此給予指令的過程中會有許多詢問和確認。」拉佛斯將攏起的雙手放在交疊的膝頭上,「我希望你提出想要被怎樣對待,以便我衡量該使用哪些指令。」

「倘若你的喜好觸及我的知識盲區,我會去蒐集相關資訊並進行學習。」
【TL】白兔先生
「同樣地,無論是渴求或獲得想要的事物的當下,你的行為也得尊重我。」他不是沒有遇過因強烈的慾望失去分寸,異想天開地試圖強迫他的對象(於此先不談論對方後續的下場),重要的是:「所以,如果你越過界線,是否能夠接受懲罰?」

問出這句話的瞬間,便是確認彼此相性的開端。

不同於某些既定印象,拉佛斯勾勒出的並非上對下或相互依附,而是如天秤一般、權力平等的關係。

「最後,關於性行為,除非你想要,否則我通常不會把它用作獎勵。」雖然這個話題有些私密,不過提前說清楚比臨時追加宣告要更好,故而拉佛斯沒有避諱它。
『 Mr. Oliver 』
進入正式的交流後,奧立弗也相對的靠上了椅背,使自己能夠以更舒適的狀態進行這或許不會太快結束的對話。

畢竟就他們的行事作風,肯定不會是以盲目摸索為取向的交流作為起點,因為在此之中除了給予與索取,還包含了建立信任與依賴、進行身分認知和訓練制約等等的目的在內。這並非一蹴可及的交流,必須建立在更深入且詳盡的溝通上。
『 Mr. Oliver 』
奧立弗一面聆聽著對方的話語,一面適度的含首給予回應「沒問題,不論是調教間的詢問或是懲罰。」

「我無法接受會留下擦傷以上傷口的懲罰、不喜歡疼痛,但如果需要可以忍耐。」針對可能的懲罰項目,他先是挑揀了幾個在界線之外的事項向埃派爾提起,要知道賦予疼痛的調教是一種普遍被使用的手法,而他卻大多都無法接受,因此有必要先給對方一點心理準備。

「我對性行為的需求也不高,也不習慣......不接受在調教中進行。但可以接受對性器進行刺激的調教或射精管理。」很意外但也慶幸對方很快便提及了這方面的話題,奧立弗也趁此表達了自己的立場和需求,在用詞上也因為他們間較為不同的關係而進行了調整──他清楚知道讓支配者能精確的把握狀況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 Mr. Oliver 』
「偏好是綑綁──由此賦予的疼痛並不包含在前述不可接受的範圍內。」他補充,要確實的道出自己無法承受的調教項目很容易,但要他親口說出喜好反倒是有那麼點彆扭。

當然,他傾向於怪罪在那不怎麼充足的Sub經驗上。
【TL】白兔先生
拉佛斯一一將奧立弗的回答記在腦海中。

奧立弗的偏好與多數人相差不遠,而在疼痛的容許度中,拉佛斯慣用的方式也還落在接受範圍內,綜合評估起來,對拉佛斯而言不算棘手。

「謝謝你的說明,奧立弗。」拉佛斯微微一笑,似乎滿意於對方的配合,並且語調輕快地道:「真巧,我們都喜歡捆綁,或許我們能享受一段愉悅的時光。」

請原諒他忍不住調戲這隻試圖掩藏羞澀的白鹿,應該說,見對方這般故作鎮定的神態,無人能夠按捺這股蠢蠢欲動吧?
【TL】白兔先生
「對了,我想先跟你強調一件事。」有鑑於奧立弗是個SUB新手,拉佛斯鄭重地向對方說:「即使你遵從了我的指令,我也只有在那段時間裡『擁有』你,因為這個權力是你給予我的。當整個過程結束後,能夠『擁有』你的永遠只有你自己。」

拉佛斯見過太多沉淪於甜蜜的錯覺,因美夢構築的誤會而不斷傷害自己,以至於拋棄尊嚴最後遍體鱗傷的SUB,他自覺有必要提供正確的觀念給奧立弗。
【TL】白兔先生
說完,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追問:「在那段時間中,你希望我怎麼稱呼你?」

有些人會有特定的綽號,又或是以主奴相稱,拉佛斯有些好奇奧立弗的偏好。

「以及,你想現在就先嘗試看看嗎?」

──嘗試被拉佛斯 • 埃派爾支配的感受。
『 Mr. Oliver 』
真不知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他聽著著埃派爾愉悅的發言忍不住滑動喉結苦笑道「還請手下留情。」


「我們的隸屬關係僅止於遊戲時間,這點當然。」雖然他不常以Sub的身分與人進行遊戲,但作為Dom這也是必要在每次調教間向Sub釐清的重要原則,因次他也並不陌生,只是做為被告知的立場倒是算新鮮。
『 Mr. Oliver 』
而當追問的話語落下,於他思考著回覆的霎那於腦中飛速的閃過一個單詞,那雙祖母綠的眼中頓時閃過一小片晦暗,但奧立弗隨即否決了那一閃而逝的選項。

他暫且還不想用上那個

「對於稱呼,我目前沒有什麼想法。你可以依照情境使用我的名字或姓氏,或其他代稱。」他似乎沒有怎麼想過這個問題,僅是給了個籠統的說詞「那麼你呢?」他將問題拋了回去。
『 Mr. Oliver 』

「我也不介意在此逗留的期間嘗試進行部分的交流,當然前提是在不過分打擾你的情況下。」

看向那雙紅瞳的眼中閃爍著一絲侷促、一絲期待,和對於未知的探究。但他沒有忘記自己是因為意料之外的突發狀況才會來到這裡,雖然主人已經提出邀約,但還是禮貌性的進行表態。
【TL】白兔先生
「那麼、葛羅佛。」自唇舌吐出的音節彷彿被裹上一層綿密柔軟的繾綣。

拉佛斯選擇了他不常使用的稱呼。
這是一種儀式感,為了與日常分隔開來,以強化過程的開始與結束。

接著他彎起眉眼,說明道:「我也沒有特定的代稱,通常我的SUB也會依照自己的喜好來,而我希望是『埃派爾』以外的稱呼。」
【TL】白兔先生
未著手套的大掌輕按桌面,雪髮紅眸的男人借力從座位上起身。

「確實鮮少是在我的住所進行,但也算不上打擾。」拉佛斯一面說著一面來到奧立弗身旁,猶如曼妙星河的及腰長髮於他背後蕩出一道銀輝。

清淺的蘋果甜香縈繞於他所探出的掌心及指尖。
【TL】白兔先生
──恍如另一個國度遞來的邀請。

「我們去沙發那邊吧,會比這裡好一點。」
『 Mr. Oliver 』
散發淺淡甜香的白色身姿遮擋了室內的光源,在他頭頂投下了陰影,也使那人本就溫潤的五官更是柔和了幾分,奧立弗看向那朝著自己再次遞出的掌心,此刻心境已不是展覽會那般的熱切急迫,而是比那更綿長安定的怡然自得。

他抬起的手捲著一絲屬於著這座『巢穴』的薄荷氣息,沒有手套阻隔的兩雙手掌於此時再一次無比親暱的交觸,遍及指尖與掌心的每絲神經都傳來肌膚摩擦的觸感與熱度,宛如細碎微風撫過般的勾動心緒。
『 Mr. Oliver 』
「當然。」黑髮的男子仰起那雙映出雪中山茶的翠綠眸子,順著起身。本就與埃派爾有著不小差距的身高在他那身略顯寬鬆的襯衫襯托下,更是讓奧立弗的身形在此刻錯如青年般的嬌小。


「拉佛斯....先生。」他也同樣喚出了對方的名。卻是符合那矜持個性的於語末補上了稱謂。
【TL】白兔先生
聽見奧立佛轉了對自己的稱呼,拉佛斯敞開一抹淺淺笑意。

領著白鹿前往挑高的偌大客廳,正值夜幕低垂時分,天花板邊緣的漸黃遮照模糊了落地窗外的點點燈光,撒下朦朧美麗的光暈。

覆上奧立弗肩頭的大手將他按向深色緞面的沙發座椅,拉佛斯佇立於男人身前,纖長勻稱的手指掠過對方頰邊髮梢,留下一縷若有似無的微癢,「我得去取個東西,請先在這裡等我,好嗎?」
【TL】白兔先生
「So now......」細碎光輝溜下那雙微歛的雪睫,綴點了瀲灩其中的深邃柔意,以及薄唇開合道出的那句指令:「Stay.

等待。

——如同他們的開始。

拉佛斯並不急著離開,而是靜靜地觀察奧立弗面對指令的狀態。
『 Mr. Oliver 』

──他正打算開口回應對方的問句,

然而下一秒從白髮男人口中呼出的一個輕巧單詞便將他定在了原地。

Command.

沸騰的血液、竄過背脊的麻癢與心跳的脈動,此時此刻的那句『Stay』所帶來的感觸,才是拉佛斯 ‧ 埃派爾真正使用命令時的模樣。

奧立弗微微愣了一會,才重新看向從現在起屬於自己的『支配者』開口「......好的。」
『 Mr. Oliver 』
他已經許久沒有體會到這樣的感受,完全的服從......儘管體內還殘留著半絲抵抗的衝動,但在白髮如瀑的男人面前那道聲音如今也微弱了不少。

這樣的狀態倒是讓奧立弗再度回想起在展覽會上對方的耳語,與方才在餐桌前針對自己服從性的那番推論。

頓時那股熱度又再度悄然蔓上。
【TL】白兔先生
彷彿高傲凜然的枝枒因白雪的重量彎了枝頭,鋒利的葉片在融雪的浸染下變得柔軟。
林中的白鹿自茂密樹欉間探出頭來,總是盈滿戒備的眼神被粼粼濕潤的凝視取而代之。

那順從的態度令拉佛斯感到無比地喜悅。

而他也毫不掩飾地表達出自己的欣喜,攀上眉眼的笑意宛如吹拂繽紛花丘的溫煦暖風,「謝謝你,葛羅佛。」
【TL】白兔先生
透著溫和體溫的掌心輕撫了下男人烏黑頂髮,最後落下一句私語:「我馬上回來。」

說完,拉佛斯轉身離去。

拉佛斯沒有回頭查看投於自己背脊的目光,回到房間後從更衣室挑出一條酒紅色銀斜紋領帶,高級面料滑過手心的如水觸感令他滿意地勾起唇角。
【TL】白兔先生
正當拉佛斯要走出更衣室時,不經意瞥見某物的他思索片刻,又帶上了一根櫻桃木鞋拔,這才踏著悠然步伐走下樓梯。

「不好意思,我不太會在住處準備道具。」行至乖巧地坐在沙發上的白鹿膝側,拉佛斯頂著對方的注視將手裡的木條擱於桌面,而後慢條斯理地展開領帶,撫平每一條不存在的褶皺,「以及追問一句,你喜歡被什麼樣的物品綑綁呢,葛羅佛?」
『 Mr. Oliver 』
拉佛斯掌心的熱度在那雙手離開後還微微的殘留於髮頂,對方欣喜的面容也如星點般落在他的心湖,劃開圈圈漣漪。葛羅佛有些呆然的坐在原地品味著那股在心底蔓延開來的情緒。

這樣的感覺著實令他感到陌生。

葛羅佛 ‧ 奧立弗的人生中有過幾次被完全支配的經驗,但他並不明白為何拉佛斯只是說了幾個字並拍撫了他的頭,內心就會感到如此難耐的欣喜。

他百思不得其解,不,大約只是不敢去思考。
『 Mr. Oliver 』
直到那股甘甜的果香再次出現在身側,葛羅佛還是沒能完全揮去那股莫名的喜悅,只如機械般微僵的將視線從拉佛斯身上轉往桌面上放置的物品。

在問句落下的同時他正下意識的以Dom的角度思索著一旁的男人打算用這些來做什麼,大概漏了半拍才想起要回答的抬頭。

「.....繩索,其次是拘束帶、皮帶等等,主要是不會太粗糙的材質。」

尤其是掙扎的時候也比較不會留下隔天會搔癢到令人抓狂的擦傷的那種。
『 Mr. Oliver 』
他不嗜痛,但卻不排斥痛感,因此還算可以忍耐。幾個認識他的友人都調笑的說這樣就是喜歡,他也不確定到底是如何。疼痛會讓他想起埋藏在泥沼內的渾沌,而他又沉溺於束縛帶來的安穩與緊實。

意料之外的話題讓那雙祖母綠的眸子有些走神的瀏覽起回憶的相簿,或許是此刻令人放鬆的環境所致,也可能是那片殘留的餘溫給予的安心感讓葛羅佛忘了他現在的處境。

──編織著臣服與支配的舞曲早已奏響。
【TL】白兔先生
聽著奧立弗的回答,拉佛斯的指腹拂過領帶柔軟緞面,將其展示於白鹿眼前,「那你應該不會討厭它?」

這是個再簡單不過的暗示。
──透過問句及呈現,令原本稀鬆平常的物品,在臣服者眼中被賦予了不同的意義。

拉佛斯持綁物的雙手緩慢湊向烏髮男子,同時悉心觀察後者面上神情,思忖著若對方面露一絲抗拒,自己便停下動作。
【TL】白兔先生
當酒紅色綢緞貼上奧立弗高挺鼻樑,小心翼翼地挑起瀏海碎髮遮蓋了那對端正秀美的眉眼,黑暗中,被放大的感官捕捉到的是指尖梳理他側髮的力道、細長布料延向後腦的輕柔束縛,以及於逐漸收緊的力道中發出的細微摩擦聲。

在拉佛斯精準的力道把控下,那條做工精美的領帶不留任何縫隙地貼合奧立弗眼部,暗色綢布將那張白皙臉龐襯得更顯漂緻。
【TL】白兔先生
撩起綁縛過程中被撥亂的墨絲一一梳整,拉佛斯的指尖時不時地擦過奧立弗發紅的耳尖,紅眸一絲不漏地把白鹿所有輕微動靜收進眼底,並垂首於對方耳畔呢喃:「葛羅佛,你真美。」

二人之間的空氣彷彿因縮短的距離升溫,在相互交織的吐息下染上熨燙的溫度。

被奪去了視覺的白鹿無法察看支配者此刻的表情,但縈繞鼻尖的幽然果香,以及將他籠罩其中的偌大剪影皆彰顯出不容忽視的存在事實。
【TL】白兔先生
包含抵在奧立弗膝前的長褲觸感,縱使隔著布料,卻如藤蔓般蜿蜒攀上他的小腿。

「葛羅佛。」極近的呼吸纏綿中,傳來拉佛斯的一句低語:「說一說(Say)你現在的感受。」
『 Mr. Oliver 』
啊──是想蒙上自己的眼睛嗎?

注意到那對榴紅中的思量,葛羅佛微微抬起了脖頸讓支配者能更好進行動作,同時也是在無聲的回應著對方的探問,宛如一隻被馴化而通人性的白鹿。

眼前的景色逐漸被柔軟的領帶遮掩,那雙祖母綠的眼瞳也半瞇起,適應著即將來臨的月蝕,於是葛羅佛的世界又再度陷入一片漆黑。他並不排斥由拉佛斯給予的黑暗,至少目前體會到的一次是令人安心的,這讓葛羅佛想起在面對第一次見面的Sub時,他也經常運用奪取視線的手法作為開場。
『 Mr. Oliver 』
拉佛斯的動作很輕,就像怕碰碎了珍貴的骨瓷那般的小心且輕柔,變的敏銳的其他感官能清晰的感覺到對方正梳攏著自己的髮絲,由此可體現出白髮支配者的細心與體貼,或是對完美的追求。

──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過壞心眼。

不知何時會劃過耳邊的指尖帶來一絲緊張與熱度,即便耳朵並不是特別敏感之處,但葛羅佛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此刻一定在對方的推波助瀾下紅了透徹。尤其當那聲低語響起,噴灑在臉側的氣息更是使他的呼吸急促了些。
『 Mr. Oliver 』
縱然什麼都看不見,拉佛斯的存在感卻在其他感官放大的情況下變得更加清晰。若有似無的觸碰、溫熱的氣息、蘋果的香氣與遭陰影覆蓋的壓迫感,無不彰顯著支配者的強烈存在,他為自己在在這樣的狀況下還能走神感到荒謬。

下一個命令來的不慢也不快,服從的本能促使著葛羅佛給出回應,而他也沒有抵抗那樣的推力,讓話語自然的從喉裡發出:

「有點緊張,」脖頸上的喉結滾動著「但還可以忍受。」

沒辦法確認拉佛斯的表情使他有些沒底,下意識的微微轉動脖子似乎想以此確認四周的狀況,但在沒有了視覺的輔助下也只是徒勞而已。
【TL】白兔先生
榴紅視線落在那毫無防備的脆弱脖頸,並非撲向獵物那樣迅猛尖銳,而是如羽一般飄忽游移,令人無法琢磨,「那就好,說起來你會害怕或討厭黑暗嗎?」

「我想確認自己有沒有勉強你。」拉佛斯輕輕地提起桌上的鞋拔,居高臨下的目光於面前難掩忐忑的白鹿身上逡巡。
【TL】白兔先生
而後那櫻桃木長柄尾端抵上奧立弗右側膝頭,並朝腰肢的方向緩慢滑過他的大腿……

隔著長褲布料與一截不遠不近卻足夠曖昧的距離。

──宛如克制的愛撫。

「尤其我們太過迫不及待,以至於我尚未知曉你的安全詞是什麼。」
『 Mr. Oliver 』
葛羅佛彷彿能感覺到一股微弱的視線掃過自己暴露出來的肌膚,但也或許那僅是空氣流動帶來的錯覺。

被奪去視覺的白鹿專注的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讓感知變得遲鈍而不再敏感的去注意外界的動靜,並朝著大約是拉佛斯的方向自信的笑了一下「沒問題,我可沒有拉佛斯先生想像的那麼脆弱。」

葛羅佛調適完畢的時間對新手來說或許有點太過短暫,無論是那看來從容的表情或肢體動作都沒有一絲的破綻,彷彿先前細微且敏感的反應才是裝出來的一般。

但他又對攀上腿部的硬度有所感覺。

彷彿生澀且敏感的Sub,克制著身體對爬過神經的細小電流產生的反應,黑髮的男人小幅度的聳著肩,並微微屈起搭在緞面的沙發座椅上的指尖忍耐著。
『 Mr. Oliver 』
「啊──確實是還沒說過。」然而他面上卻好整以暇的開口,說出那因經常歷經波折而被反覆拋出過數次的辭彙:


「Red Heart, 我的安全詞是紅心。」
【TL】白兔先生
奧立弗微不可見的小動作沒有逃過拉佛斯的感知,在前者看不見的角度中,那雪色長絲因彎腰滑下拉佛斯的肩背,輕輕掃過奧立弗放在沙發上的手背,「謝謝你的體貼,葛羅佛。」

「無論你是為了自己,又或是為了我。」一枚堅定而又溫柔的吻落於奧立弗額角,「你做得很好。」

「那麼,你喜歡被觸碰哪些地方呢?」扁長木條底端停在奧立弗腿上,似乎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末了,參雜逗弄意味的微揚嗓音貼著奧立弗耳畔響起:「請告訴我吧,我的王后。」
『 Mr. Oliver 』
來自支配者的讚美如蜜一般的化入心坎,尤其綴上鮮奶油頂端的糖漬櫻桃更是讓葛羅佛的冷靜崩開一絲縫隙。

「這是命令嗎?」他開口,彷彿是艷紅王座上的女王在質疑著衣冠楚楚的白兔。


Sub本能的順從在拉佛斯的撩撥底下似乎如一層薄薄的糖衣般一舔就化,心底的那絲反抗又趁隙悄悄冒出頭,葛羅佛感覺自身此刻的狀態就像隻只能在罐子裡不停逡巡的無頭蒼蠅,反覆著順從與反抗的循環而無所適從。

或許是轉換成Sub後的過渡期,身體上本能地聽從第二性別而產生反應,但情感上卻依舊拋不開那層矜持與驕傲,二者孰強孰弱全看支配者的精巧拿捏。
【TL】白兔先生
站上審判庭的白兔溫潤依舊,端著優雅儀態撫平不存在的袖口摺痕,迎著俯瞰而下的審視,如斯開口:「你知道答案,王后。」

「你眼中的我是覬覦你自由意志的宵小嗎?」

他微微歪首,注視上首之人的榴紅映出真摯目光,「我不過是希望能邀請你,一同欣賞玫瑰庭園的美景。」
『 Mr. Oliver 』
「那聽起來確實是個宜人的邀請。」王座上的君主舉扇輕搧著,腦中浮想著星空下悄然綻放的片片酒紅花叢,被掩住的嘴角不覺的勾起。

「如此便待在我身側、執起我的手吧,那麼你就會得到想要的答案。」

在幾句話語來去之間,那色調深沉的空間彷彿成了燈光炙熱的舞台,葛羅佛坦然的訴說著以真實編織而成的台詞,這樣輕鬆的嬉鬧也確實讓他放鬆了許多。
【TL】白兔先生
聞言,拉佛斯莞爾一笑。

獲得這聲應允後,那於紅心王后腿上遊走的觸感,便如徜徉花園的到訪者,踏著慢條斯理的步伐一一觀覽花與葉。

先是自腿根來到隱蔽的下腹,一點一點地移至肚臍的位置,打著圈滑向胸膛後從一側尖端的邊緣擦過,而後沿鎖骨與喉結的線條攀上,直至抬起白皙下頜──

拉佛斯微微傾身,空出的手覆上奧立弗屈起的指尖,從側邊溜進後者掌心輕輕划圈,「葛羅佛,哪些地方讓你有了怎樣的感覺?」
『 Mr. Oliver 』
葛羅佛很清楚自己的敏感點在哪裡,待那冷硬的鞋拔開始移動,他便輕輕地倒抽了一口氣。

他為自己稍早前同意對方詢問的舉動感到後悔,要清楚道出身上每一分的感受對葛羅佛來說無疑是一種煎熬。
而偏偏壞心眼的支配者卻又舉著尊重的旗幟硬是不使用指令,非得要他自願開口才肯罷休。
『 Mr. Oliver 』
微弱的火種自下身往上蔓延,在路過之處種下片片炙熱豔麗的花叢,直至櫻桃木溫潤的觸感與氣息劃過脖頸,葛羅佛終於克制不住的瞇起領帶後那對略帶濕潤的祖母綠——這大約是他此刻最慶幸的唯一件事了:至少看不見那雙帶笑的紅瞳中映出的自己。


被擒獲的白鹿很清楚,若是此刻再不回答只會讓求知慾旺盛的獵人獲得更多『提問』的機會。

緊握住在手心趁隙繼續撓人心癢的那雙大掌制止對方的動作,他抿起唇艱難地吐出破碎又微弱的話語「......腿和脖子,還...手掌......很有、感覺。」
【TL】白兔先生
即便不使用指令,也能讓人臣服聽命,將其視為理所當然的拉佛斯,沒有忘記這對他人而言,並非尋常。

因此他從不吝嗇回以報答:「Good boy.

「你想要怎樣的獎勵?」被握住的手順勢與對方十指交扣,櫻桃木條離開奧立弗下巴,取而代之的是略帶薄繭的一對指腹。

矇起白鹿視野的布料仍未被解開,熾熱的溫度及鼻息卻清晰地透過綢布傳達予對方。
『 Mr. Oliver 』
勉強過後得到的讚美宛如甘霖般滋潤了他絞死的齒輪,無論是指縫被填滿的觸感或按上下頷的手指都讓葛羅佛本能產生出對那溫度更多的渴求。

「.....我想獲得更多的觸碰。」他感覺拉佛斯正在很近的位置注視著自己,明明間隔著一塊奪去視線的布料,卻有種被直接看穿的錯覺。
【TL】白兔先生
聽見奧立弗的回答,拉佛斯一雙紅眸輕輕彎起,「原來喜歡撒嬌嗎,真是可愛。」

緊扣的雙手、微濕的軟布,以及那不同於平時的条亂呼吸,奧立弗似乎正處於雀躍的狀態。

那麼,以此做為結尾倒也不無不可,收回打量的拉佛斯心道。

於是他傾身湊向奧立弗,扶著下頷的手則滑向後者頸側,指尖刻意從對方後頸肌膚一路攀上領帶打出的結,解開束縛的同時於白鹿眉梢印下一吻。

「是這樣嗎?」猶如蜻蜓點水一觸即離,拉佛斯歛下雪睫笑問:「還是想要更多呢?」
『 Mr. Oliver 』
冷不防的在拉佛斯的手指擦過脖頸時瑟縮了片刻,卻又對那樣的觸摸心生喜悅。明暗的變化讓葛羅佛忍不住在重獲視線時反射性的瞇起眼,將落在眼前如花瓣般柔軟的輕觸眨進眼底。

他看著明顯故意的拉佛斯,湧起一股無處可去的鬱悶,沉默了片刻後逕自仰起頭貼上了那對帶著笑意的薄唇,有些用力過頭的甚至輕磕到了牙,這才抿著嘴退開。

「這樣。」烏髮的男人瞪著眼悶悶地囁嚅。
【TL】白兔先生
——恍如主動獻身的祭品。

「葛羅佛。」瑩白指尖按了按被對方撞上的位置,默然兩秒的拉佛斯緩緩開口:「獎勵是因為你的表現令我欣喜,所以我出於答謝而給予你。」

「雖然主動求歡的你也很惹人憐愛,但如果你想要我,要先詢問我的意願,我們約定過的。」白髮紅眸的男人重申了遍在廚房時的討論內容,指腹重新覆上奧立弗的唇瓣,摩娑因方才舉動泛上殷紅的潤澤,「這不是責備或警告,而是一個小提醒,畢竟你這樣喜歡我,我很開心。」
【TL】白兔先生
說完,拉佛斯緩慢俯首,漸黃燈光將白鹿攏於他所投下的陰影中,以及印在唇角的如羽觸感,「我美麗的王后。」

綿密的啄吻一枚接一枚地從奧立弗唇彎移向唇珠,伴隨繾綣力道的含吮,最後以一個落在上唇的輕咬作為結束。
『 Mr. Oliver 』
葛羅佛愣了一會,後知後覺的想起他們的約法三章。拉佛斯至始至終沒有用過幾個指令的調教讓他產生了荒謬的錯覺,結果便是一時因情緒上湧而衝動地做出了逾矩的行為。

愧疚於一瞬間席捲而來,著急而弄掉了王冠的女王匆忙開口:

「抱歉──」

然而沒給他機會將道歉的話語說完整,再次拉近距離的白色身影封住了他訝異的唇角,接著一步一步的加深了下個與再一個的吻。

葛羅佛忍不住在星點閃爍之間瞇睎、闔起蒙上濕氣的眼眸,以帶著歉意的輕顫接受來自支配者的餽贈。

豐潤而飽滿,彷彿空氣一瞬間被抽空,他的呼吸醉心於那連綿的細吻中遺忘了自我,直到微弱的疼痛再次將饜足的幼獸喚醒。
『 Mr. Oliver 』

「埃派爾,謝謝。」


那是宣告遊戲結束的休止符,白鹿與白兔再度的回到了所屬的棋位上,溫和有禮的維持著友好且適當的距離。

公寓主人為稍早遭逢變故的來客讓出了臥房,並在對方的推拒下以『這是我的堅持和請求』說服了拗直的白鹿留下而非以沙發為巢。
『 Mr. Oliver 』

一放鬆下來的奧立弗幾乎是剛沾上帶著薄荷與一絲清淡果香的床就失去了意識。

夜幕低垂,群星靜默的哼著沒有音符的夜曲,撫平了他緊繃的神經與紊亂的心緒,就好似一雙無形卻溫暖的手輕撫著嬰兒的背脊,那片混濁的泥沼再度緩緩地歸於平靜。


一夜無夢。




──襯著皚皚白雪與艷紅的玫瑰,那段在皎潔月色下起舞的華爾茲,會一直持續至花落雪融的那天。
『 Mr. Oliver 』


『 Mr. Oliver 』
救命超級感謝白兔中陪我對了100多樓
回過神來之後就發現突破了前面兩次的紀錄了 終於讓白鹿露出了Sub的一面....超級感動TT........
白兔先生一舉一動都超溫柔但又在某些地方很壞心眼,對節奏的把控超級熟練的,全程在後台只能發出好香好辣的聲音 ......
雖然已經是第三篇交流了,但還是要說好喜歡白兔中的文字跟字裡行間的譬喻與暗示........ 還有各種很戳讓人心臟奏停的橋段真的太會ㄌ....... 謝謝謝謝.........
【TL】白兔先生
我在白鹿的角色劇情搖滾區......謝謝白鹿中我就地圓寂
真的超意外開啟了白鹿的開關xd 但情況對我有利當然是衝啊!! 希望白鹿能夠成功走出幼年的創傷 然後我們一起痛毆那個爛人
然後不得不說喜歡親親的奧立弗真的又色又可愛我可以配好幾碗飯!!!
『 Mr. Oliver 』
【TL】白兔先生 : 我才要跪地感謝白兔中的各種超香喬段.....好期待把我們的那兩個(?)夙願達成的那刻 ......
白兔先生精準察覺奧立弗的狀態並做出相對應的牽制或引導,真的讓我每次看每次拜服的五體投地.....好喜歡看白兔中對白兔先生眼神蘊含的各種情緒與深意的描寫.....調教部分也是好會寫.......親親的地方超會超色超寵.......
❦賈西亞❦
我其實已經打好快兩百字的心得然後默默等待兩位的心得發出就要送出了(幹
我是觀眾頭香誰都不能阻止我這麼溫和也完全沒有任何性暗示但卻讓我看得血脈賁張鼻血直流血液乾涸的超讚調教應該要被大家看到(雙手雙腳揮舞螢光棒(幹
總裁尼怎麼住在那麼好ㄉ地方窩也想去(重點錯誤
現在看真的是覺得白鹿的安全詞很棒,跟人物形象的紅心王后也很符合,中間那個明明是回答問題但卻像是下令的白鹿先生也好棒這是傲嬌ㄚ傲嬌原來是個傲嬌(不要亂講
《TL》時雨怜
救命你們兩個的交流力未免太可怕了吧一百多樓的交流這麼霸總這麼香辣的白兔先生還有這麼可愛這麼色的白鹿中真的是我可以免費看的嗎 (好好斷句#

每一次看兩位的交流都覺得意猶未盡……用字遣詞都宛如藝術品一般,精準美麗又富含畫面感……我整個五體投地
『 Mr. Oliver 』
❦賈西亞❦ : 昨天彷彿圓寂的發完了百樓之後直接拖離地球表面
您真的太快,明明有一百多樓欸!!!
我真的很抱歉創了個這麼難搞的角色,讓白兔中對了三次交流終於進入調教環節但還是上不了標
但他們之間的推拉真的讓我很滿足,每次發出來都覺得好色喔到底要不要上標但明明什麼都沒有
沒錯他就是傲嬌,我那天突然悟到白鹿的DS其實就是傲與嬌吧,您非常精準的抓住了他的精髓
他就傲嬌又不服輸,最後沒被白兔先生整隻捆起來真的是白兔先生人太好
『 Mr. Oliver 』
《TL》時雨怜 : 我們也是對到了一百樓的時候才發現了這件事
然後我要誇誇也把一百多樓看完的怜中真的好棒 (亂摸
雖然自己看得很開心但發出來之後都在想這麼長的交流真的看的完嗎,很感謝一起守望著白鹿長大(?)的各位中之 (為什麼彷彿像在講結企感言
❦賈西亞❦
傲嬌很好,請繼續(幹不要就留這樣
『 Mr. Oliver 』
❦賈西亞❦ : 超好笑但我喜歡你去蕪存菁的留言 (??
【TL】白兔先生
❦賈西亞❦ : 吼~謝謝賈中總是這麼捧場
我也要謝謝白鹿中願意讓奧立弗與拉佛斯玩調教 自耕劇情和與人共構的感覺就很不一樣,每次回戲都很期待對方的回應,而且有機會寫到雙方溝通討論的過程,算是圓了寫DS的心願吧
聽到奧立弗的安全詞,拉佛斯怎麼可能不玩王后梗呢 &順毛順得非常溜
【TL】白兔先生
《TL》時雨怜 : 怜中妳看啦這個人有夠誇張(是在告什麼狀?
白鹿中的文字總有股森林裡的芬多精香氣 透過意象勾勒出生動的畫面,真的真的非常好看......
《TL》時雨怜
我覺得你們兩個都超誇張的好吧
兩位的創作都如此精采好看我當然是看好看滿如果可以的話想列下來做成本子細細反芻當成傳家寶 (住手

&其實之前也跟親家對過爆字數的交流所以很懂這種感覺 有人願意看完的感動會加倍(?
『 Mr. Oliver 』
《TL》時雨怜 : 救命我被吃通知
當成傳家寶先等等wwwwwww真的會對著對著就不小心超出預期,超感謝一路同行的怜中
『 Mr. Oliver 』
https://images.plurk.com/6XCDlSiR11nl6ch82cJGpV.png
然後突然想起補一張對到一半開始打UNO的中之人(X
時間順大概是在白兔推薦白鹿找個適合的Dom那邊,真的覺得太爆笑了,他們之間的捉智(?)根本就是無限打出的迴轉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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