ꌚꂑ|綠的少女#
阿爾黛西亞(アルテイシア)《與其事後越想越氣,不如當場這樣反擊》;王蘊潔|這邊:2023。

不曉得所謂的教導女性自我保護的應對各種狀況的「語言防身術」,是否真的能夠像是語言的球棒、華麗地爆打對方──看似稱讚其實是性別意識不足或性別觀念過時的「刺心話」(「妳以後一定是個好太太」、「妳老公好體貼」、「我對○○沒有偏見」),以及,自以為是的好心與自認沒有惡意的建議之類的「幹話」(「妳為什麼不生孩子?現在不生,以後會後悔」、「這種事值得大驚小怪嗎?換成是我,就會一笑置之」),但至少讀時是大快人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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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設計|謝捲子@誠美作

mur書 讀嘛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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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自創十幾種讓語言的瞬間爆發力上升的回應法,像是,露出「什麼?原來你是會說這種話的人?」的驚訝表情的驚訝回應法;說話時融入大量刪節號的諧星模仿中森明菜的回應法,「因為發生了很多事⋯⋯」或「○○⋯⋯到底是什麼呢?⋯⋯」;讓對方聊不下去的機器人回應法,一臉正色地(?)一直重複「原來你這麼想。」;或是用問題反問的愛迪生回應法,直問「為什麼?」或「什麼意思?」等等,以及,哲學的、宗教的、說教的回應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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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心態也許說不上百搭或萬用(?),但偶爾保持這種心態沒有什麼不好。要是在無意識中被遊走在歧視邊緣的話傷害,總是煩惱不知道怎麼說自己感到不爽,用自己覺得最一吐為快的方式讓對方說不下去就好。要是日後回想起來自己因顧全大局而有話沒說、因識大體而有脾氣但沒發,就會耿耿於懷,很不痛快。讓人「別理你」很難──就算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但讓人「煩不了你」是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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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哲學或BL或阿宅回應法轉移話題,讓對方聊不下去;就算口才好得可以讓對方無言以對,也不是要把時間浪費在這種高高在上地說什麼「那就好好說清楚,讓我能夠接受」的人身上,這時就要不客氣地說,「如果你有興趣,可以自己上網查」。或是,使出渾身解數讓對方尷尬到死──面無表情、沒有任何反應、不回答,讓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尷尬也只是一時的,總比讓對方得寸進尺或被麻煩人物死纏爛打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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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當下反駁或當場反擊,或許更重要的是,在女性因從小就被教育要隨時隨地保持微笑,而會不假思索地露出笑容時,要練習的是該動怒時就要動怒,妳可以生氣,妳也應該要生氣。當因為別人說的話感到不舒服、不對勁、覺得怪怪的時,不要第一時間自我懷疑:「是我想太多了嗎?是我反應過度了嗎?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是我的問題嗎?是我有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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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回應,不是為了說漂亮話或厲害地回話,而是不讓對方覺得自己是可以貶低、可以看清、可以作弄,可以開這種玩笑也沒有關係,或是可以不顧你的感受、不在意你受過的傷,給出各種敏感的、強加的、一廂情願的、自作多情的或「善意的歧視」的建議的人。是否能夠「笑一笑,沒什麼大不了」,是聽的人說得算,而不是說的人說是開玩笑的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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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女性朋友在婚友社提交的簡歷中,寫「希望可以找到一個一起工作賺錢、共同分擔家事的丈夫」,卻被專員改成「提出這種要求或許有點任性,但我希望婚後仍然可以繼續工作,所以如果另一半願意偶爾幫忙做家事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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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男人你還會這麼說嗎?我想不會吧?你想過為什麼我是男人你就不會說這種話嗎?你從來沒想過吧?你不需要思考這種問題就可以安心過日子,本身就是一種特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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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大家把「妳看起來不像是有小孩的媽媽」當作稱讚掛在嘴上,但當媽媽後,如果妝化得很濃或是穿得很有個性,就會有人指指點點,說「沒有當媽媽的樣子」;要是不修邊幅,又會被揶揄「已經放棄當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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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些人會「妳不必那麼在意」,但是能夠不在意周圍的聲音過日子是一種特權。那些會抱怨「凡事都要扯到歧視或是性騷擾,那就什麼話都沒辦法說了」的人,只要閉嘴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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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元化社會就是不多管閒事、不對別人的生活方式說三道四、不妨礙別人的生活方式的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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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種時代還在問什麼「妳交男朋友了嗎?」、「是受男朋友的影響嗎?」這種問題的人,完全就是仍然無法脫離「討男人喜歡」的落伍傢伙。這種人缺乏想像力,無法瞭解「這個世界上有不同性向的人」,所有發言都是以「世界上的人都是異性戀者,而且都在尋求另一半」為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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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審理性犯罪的法庭上,出現暗示「女人必須滿足男人性慾」的提問,這種對男人無限寬容的社會令人作嘔。以前的日本女人稱和丈夫做愛是「上工」,一旦結婚,就必須同時扮演傭人、幼稚園老師、護理師、看護和娼妓這五大角色──即便《玻璃假面》北島麻雅也會說「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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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些人宣稱「我從來沒有遇過性騷擾或是性別歧視」,碰到這種人,我實在很想捏住她們的下巴質問:「那又怎麼樣?」即使自己不曾遇過性騷擾或性別歧視,也無法改變有些女性為這種問題苦惱的事實。而且這類言論隱藏「遇到性騷擾和性別歧視的女人本身有問題(像我這麼聰明的女人就不會遇到)」這種指責被害人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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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鬼島日本,當女人想要自我保護時,就會被說是「自作多情」;一旦遭到性暴力,又會被責怪「為什麼不保護自己」,明明要是沒有加害人就不存在性暴力,為什麼不去指責加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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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第三者的女生)通常都是希望擺脫無聊的日常生活,那麼外遇不就是能夠體會非日常的生活最簡單的方法嗎?要是普通男友來家裡做愛之後就走人,女生會覺得『他不愛我』,但如果是外遇,就會覺得『他千方百計擠出時間只為了和我在一起』,不由得陶醉在這種戲劇化的感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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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校時,不會有人叫我們「女學生」,我們只是「學生」而已,不是身為「女人」,而是單純身為一個「人」,就像是遠離男性社會的避難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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