ꌚꂑ|綠的少女#
Pip Williams《傑里科的書籍裝訂工》;聞若婷|商周:2024。

寫出來的東西或許會傷害到別人,寫東西的人或許會討好人或批判人。但書不會──書的本質,也許是用來過濾人類的共同經驗、目標與渴望。我們會用一本書來「扮成」什麼樣的人,但閱讀時,面對書時,我們不用假裝,也沒什麼好假裝的──只有自己知道書被讀成什麼樣子。就像在裝訂廠被摺紙、配頁與縫線,被裁邊、黏合和撞齊時還是一模一樣的書,一旦被閱讀,就擁有被打開的形狀。然而,應該拿起來就能開始讀的書,大概沒有想過自己是讓人感到並不平等的存在,男人可以借閱圖書館的任何一本書,女性需要適當的介紹人才可以進入圖書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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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r書 讀嘛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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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傑里科的書籍裝訂工》的佩姬──將紙拿來一摺再摺,而不是當書拿來讀的裝訂廠女工,沒有權力閱讀由她裝訂的書。對她而言,有時閱讀,是小到放不進她的大衣口袋的「特權」。書裡最讓我印象深刻的話是,「當妳是跨步者的時候,很容易這樣看事情。身為墊腳石的我們就有點困難了。」究竟,當我認為自己是所謂的跨步者時,在裝訂得很漂亮的「女性文學」裡看到了什麼;當我看不見所謂的墊腳石時,身為女性主義者的自己還能在空白的紙張上寫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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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很柔軟,書卻很強韌,承受性別、階級與戰爭,或者是說,書用文字的魔力承受了人類難以承受的陌生的疼痛與「變成灰燼」。而將這些承受下來的人,有的被書接住了,像是艾絲玫的詞典《女性用詞及其意義》用紙片蒐集女性「說出」的隻字片語和失落;有的將書穿過了,於是,佩姬的圖書館「柯萊歐琵號」蒐集的是瑕疵的、缺陷的書本與零散的紙張,以及失序。但願毎本書都能活到再被閱讀一次;但願毎顆困惑混亂的心,都能被琵璞威廉斯清晰不失優美的文字給撫慰;但願每個人都能在被毀掉的生活裡,因閱讀而獲得照顧與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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