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筆記 瓶邪

〈彩虹與小貓腳印〉

張起靈幼年時曾經短暫的擁有過一小捧彩虹。

夜間下雪，給張家鋪上了厚厚一層雪白，將要天亮前停了雪，不知哪隻野貓跑進張家內在犄角旮旯處躲雪，雪停了又走了，只有矮牆上的積雪留下了牠來過的痕跡。

張家的晨課很早便開始了，張起靈往往都是最早到的那一個，於是他第一個發現了小貓的腳印，他沒太在意，只是往教室的方向走去，將平整的積雪踏成了兩半。

時間慢慢走向正午，學生們吵鬧的哄散而去，張起靈也尋了個安靜的角落待著，他平時也待在這，因為他沒有父母會為他準備午飯，往常他會看天，今天卻有些不一樣。

冬季正午的暖陽落在雪上，張起靈又看到了那一排小貓腳印，在雪上像小小的碗，光線透過雪花結晶的折射，竟像在小貓碗裡蓄滿了七彩的虹光。

那天張起靈看了很久。

後來雪化了，張起靈長大了、受傷了、冒險了、失憶了，他沒再注意過這樣的明媚，忘記了那一碗彩虹。

再然後，他遇到了吳邪。

時光兩年瞬轉即逝，又是無限思念的十年，再到現在，那些明媚又以吳邪的眼流進他的眼裡。西湖水面的反光是虹色的、雨村大雨過後的下午天是虹色的、吳邪在床上盛滿愛意的淚水也是虹色的。

於是夜晚過去，恍惚間張起靈似乎做了一個夢，夢裡在張家的幼年的他，一樣是一身黑色的單薄練武服，蹲在路邊看著盛裝彩虹小貓碗，但卻不只他一人。

他身旁還蹲了一個小孩兒，穿著米白色的羽絨服，手臂上還有狗狗袖套防止他弄髒，栗色的髮絲在陽光底下看著更淺了，他拉著小張起靈的手，轉頭看向他，笑著說：「哥哥你看！這裡有一小碗彩虹！」

米色的羽絨服比雪色更暖，小孩兒也比彩虹更燦爛。

張起靈難得睡了懶覺，從夢裡醒來時吳邪已經在他懷裡迷迷糊糊的伸了個懶腰，張起靈看著吳邪，眨了眨眼開口道：「吳邪，我做了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