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言。台灣阿嬤的前身台灣阿姨
一點關於創作的閒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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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陣子和沒在創作的推友聊到「創作是不是都需要有濾鏡?」
我覺得這是個有意思的問題。

我第一個想到的是 This Is Going to Hurt,這部改編自原作者 Adam Kay 在產科工作經歷札記的同名電視劇。裡面有個角色是主角的男友,因為是作者經歷改編,所以現實中的確有這個人存在,但作者坦承本人其實沒有和自己在一起那麼久的時間(所以想當然也沒像劇裡那樣,對主角百般包容的溫柔)。這是否算是一種美化?我覺得是。可是綜觀整部劇,它其實有很多殘忍、尖銳的地方,作者(身兼原作和編劇)並未去修飾,甚至可能更殘酷絕望地將傷口揭在觀眾面前。所以對我,去「美化」這樣一個角色,反而更像是作者在現實殘忍之下對觀眾的一種溫柔。

這部也讓 Whishaw 奪下他的第三座 BAFTA,不管腳本、攝影、配樂,現在回想都還是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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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一起討論的友人也提到,還是要回歸創作者的意圖,有些為了討好真實人物/權力階級/觀眾而美化現實的作品也是存在的。

不過這就是得靠閱聽者自己去辨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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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剛結束連載那段時間有陣子其實蠻不安的,覺得人一直沒法安定,好像丟了石子出去卻沒有聽見回音,一直感覺得再去做點什麼,不停回頭檢視自己的文章,在想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沒交代清楚,是不是還需要寫點什麼補充那些未盡部分。

後來發現那其實是種焦慮。

之前跟友聊天發現,自己是會和角色有情感連結的人。他們會來找我,告訴我他們的心情和故事,以致於我會有種責任覺得自己需要把這些通通記錄下來,把它們傳遞出去。作為一道橋樑。而如果他們不被人理解或看見,我便會覺得是不是我有哪裡做不好,我是否辜負了他們的信任。

最後我才想通了。如果他們需要的只是被理解,那麼至少現在的我理解了他們,就由我自己把這些部分寫下來吧,以免之後的我也忘記當初他們傳遞/託付給我的這些情感和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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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在寫作上的優勢與劣勢(主要是劣勢?)其實自己都很清楚。迷惘或者覺得無能的時候要提醒自己,這個世界還是需要一點安慰人心的東西存在。看看那些微笑或被安慰的人,提醒自己還擁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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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末結算時發現自己只差 3800 字就能突破十萬大關(雖然還是沒有前幾年多),恰好當時水星給我看了 SOURI 的餐巾紙,讓我忽然有點想寫個關於餐巾紙的小故事,也順利在 12/31 當天挑戰成功。

如果要給自己一點新年祈願,那大概是,希望 2024 的自己可以依然誠實地面對作品,無論自己或他人;多閱讀、聆聽,努力寫心得,而且真誠寫下自己的感受;繼續書寫更多故事。

(嗯,然後我也還在想 Love Sick 的某些部分XD,沒錯,我還沒放下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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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跟千蟻聊到的蓋曼大大的至理名言(?)我找到原話了:

“When people tell you that when something doesn't work for them, that they're right, it doesn't work for them. And that's an incrediblely important information. You also have to remember, when people tell you when they think it's wrong, and how you should fix it, that they're almost always wrong.”

Neil Gaiman, 寫作大師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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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今天看到惠特曼的這段:

Understand that you can have in your writing no qualities which you do not honestly entertain in yourself. Understand that you cannot keep out of your writing the indication of the evil or shallowness you entertain in your self[.] If you love to have a servant stand behind your chair at dinner, it will appear in your wri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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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r if you possess a vile opinion of women, or if you grudge anything, or doubt immortality — these will appear by what you leave unsaid more than by what you say. There is no trick or cunning, no art or recipe, by which you can have in your writing what you do not possess in yourself.

— Walt Whitman, journal entry 185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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