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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看見過自己爸媽的屍體。

成堆地、塞滿物品、隨時準備搬家的紙箱；沒有吼叫、沒有爭執、沒有哭泣的寧靜；唯一整齊的一小塊區域放著他打工要帶的東西。一切就跟平時爸媽不在家的時候一樣。

聽見父母死訊後，他只是平視著眼前幾個男人，淡淡地問了一句話。

「所以，你們要我怎樣？」

-

「人名A？」
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坐在深棕色的皮製單人椅上，微微仰著頭，說話時只有口部周圍的肌肉在運動，看不出任何情緒。

那人直視著還來不及換掉高中制服的他。不知為何，那發音標準的沈穩嗓音和正視著他的眼神，一瞬之間就吸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他點點頭，承認那是自己的姓名。他知道這種時候說謊也沒有用，跟他父母討債的那些人總是能知道所有事。而且眼前這個人跟負責敲、撬、踢、拆門的人不一樣。他西裝筆挺、坐姿優雅，與左右兩個眼神警戒、肌肉發達的人形成對比。那種放鬆意味著高階地位。

「對你父母的事，你是怎麼想的？」

他微微張嘴，又闔上，輕輕抿了一下嘴唇。他應該要難過嗎？畢竟那是生出他的人？但單就那兩人的在與不在來說，只有滿耳爭執與耳根清靜的差別。

眼前的人沒有動作，沈默地等著他的答案。那彷彿能透視人心的視線像磁鐵般，引導他內心真正的想法通過發聲系統化為語言。

「我無法感受到這場死亡跟我有強烈的關聯。」

那人終於移動平穩擺放在腿上、被白色手套包覆的左手，同時稍稍低頭，將食指第二指節點在下唇上，眼睛看向地面。過了幾秒又恢復原本的姿勢，重新看進他的雙眼。

人名A不知道是什麼把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引到那人的臉上，他注意到對方嘴角工整地勾起淡淡的弧度，停留幾秒後開了口。

「你想回去一個人背債，還是加入我們？」

-

這是他第一次穿西裝。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在快拿到高中文憑時就找到正職工作。他前幾天才得知的、一個新進組織成員有資格了解的資訊，竟然比從父母那裡聽說的更多。還有，現在他知道那人的名字了。人名B。

他被帶進一個一切都圍繞著聖像的昏暗空間，接下來要進行的儀式內容他已經被告知過了。

他照著已經熟背的流程跪在人名B面前，伸出右手，沈默著感受放在手裡聖母像的重量、以及匕首尖端劃開指尖的疼痛。

「你願意在聖人面前以血發誓，永遠遵守幫規，不出賣組織嗎？」
是那沈穩的聲音。

「我發誓。」
他也用清晰的咬字回答。

「聖人見証，你若背叛，就如同這尊聖像，在陽世間被炮烙，或者在地獄裏受火刑。」

被點燃的聖母像輕微灼傷了他的手，不過他被允許在手也燒起來之前將染血的聖母像放上地面。跪拜後，他依照流程站起來。

一個擁抱。

他沒有想過一個擁抱能帶來這種強烈的感受，人名B西裝衣料下的皮膚傳來溫度，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觸電似地抽動了一瞬間。即使在那雙手臂移開、他的肌膚恢復原本的形狀之後，那觸感仍烙印般殘留在他的身上。

他再次看向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總覺得有哪裡看起來不一樣了。

不，那張臉沒有變化，變化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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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名A很特別。特別的人不怎麼稀有，不過這麼符合組織需求的特別的人就難找了。平均需要76天的訓練，他只用了12天就達到標準了。人名B正缺這種人才。他才剛接手這個位置沒多久，想找能從零開始訓練、年齡輕的助手。真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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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不太適應皮鞋踩在地上的觸感，也不習慣鎖骨之間領帶的壓迫。可是人名B對他交代任務和說明事項時，那些細微的不適總是會自己淡去。

為什麼那雙眼睛對他的吸引力沒有隨著時間消逝？他在那公事公辦、毫無人味的人身上想找到的東西是什麼？為什麼那只是跑個流程的擁抱實實在在地佔據他所有記憶中的一塊揮之不去？

這種崇拜與好奇心之類的詞彙都難以容納的心情是什麼？

接下來會重寫並加入更多篇幅！

這篇是10分鐘趕工草稿
入幫儀式的部分我抄維基

不確定噗主想要什麼樣的建議 想先發問
看完大致上的感想是背景設定是在異國嗎

giant1316: 在義大利
但是我和朋友都對義大利沒概念
所以寫得很台

有一點但可能也是因為我先入為主的帶入台灣才會有衝突感 但目前覺得都還行 祝噗主寫的順利

giant1316: 謝謝旅人！！
能被讀完我就好開心
哎呦手上剛好沒幣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