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 -48

大家會怎麼想？

女同學開口，但畢竟整個謠言不是她一個人的說法，大家都零落地分別補充著。

「就是⋯⋯二年級有個叫做張文凱的學長，長得很好看，在學生之間很有名⋯⋯因為他是美術老師的外甥，所以好像燕燕去找美術老師的時候，有遇到他。」

「那陣子很多學生都在傳，他們兩個在一起、或是其中一個喜歡另一個這樣。」

同學們討論著，但這都已經是好幾週前的事情，現在局勢已經完全不同，大家不時朝梁書鳶瞥來。

像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老師歪著頭：「呃，所以莊燕燕跟那個張文凱是⋯⋯？」

梁書鳶舉手，在老師同意後發言：「莊燕燕跟張文凱學長沒有關係。」

「一開始有人以為莊燕燕跟學長揮手的那次，她是在跟我揮手，我籃球社的同學有看到她喊我，他在一班，我可以把他叫來說明。」

「莊燕燕跟我說過，她就只是因為美術老師的關係跟學長講過幾句話，沒有任何關係。」

一年五班又有點竊竊私語起來，可以從氣氛裡聽得出來大家對這件事的反應並不差，畢竟一直以來他都對這類話題特別淡漠，所以確實沒有人跟他本人求證過，但今天發生的事都在大家眼裡看著，想必也對他與莊燕燕的感情心知肚明。

或者，就像他預期的，大家早已有所猜測。

「那個啊⋯⋯」一個角落的鼓噪聲突然變得巨大，被身邊的同學們催促，有一個比較少發言的男同學在這時候舉手補充：「雖然⋯⋯我不是很確定⋯⋯」

他看一下坐在旁邊的女生們，用表情再三確認這真的要說嗎的樣子。那些比較相熟的女生們拍拍桌子做出手勢催他：「說！」

「就是⋯⋯我在社團有聽三年級的說⋯⋯曾經在說那個學長好像蠻⋯⋯常常看到學校好看女生就⋯⋯追追看⋯⋯最後再甩掉的⋯⋯」

「這件事好像就一些人知道⋯⋯那種有名的漂亮學姊⋯⋯應該多少有彼此警告⋯⋯」

「然後⋯⋯就學長其實一直都有個外校的女朋友⋯⋯聽說啦⋯⋯朋友特別多那種⋯⋯但在一年級這邊就比較沒聽過學長的事⋯⋯」

「我也是⋯⋯後來才聽說⋯⋯因為燕燕的事過蠻久了也沒什麼再遇到學長⋯⋯就想說也不用特別提⋯⋯」

可能因為全都是捕風捉影的傳言，男同學支支吾吾地把帶有臆測的話講完，看著同學們向他投以肯定的目光才慢慢坐下，表情多少還是有點不安。

「靠，那燕燕也太衰了吧！」黃業毫不顧忌地把大家想的話都說出來。

更多的新消息讓教室裡的同學們持續議論紛紛，老師用書敲敲桌子：「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再去確認，你們還有什麼要講的嗎？」

「老師，教室佈置雖然是燕燕幫我的，但她一開始就說她不做設計或主筆，希望我安排工作給她執行就好。」

眼眶紅紅的徐心蘭在老師問出問題時，在自己的座位開口，跟平常不同地提高了聲音：「後來我才知道，她怕之後有人知道她是美術生時，會說這樣比賽不公平。」

「她也是我們學校學生的一份子，如果學校有責任給我們好的學習環境，學校就對她也有一樣的義務。現在是學校安全有漏洞有人進來撕佈告欄，如果來的人躲在女廁等落單的人呢？學校應該要給家長的是這個交代，如果因為她沒有做的事要懲罰她，我覺得對她不公平。」

徐心蘭講的憤慨，班上同學鼓起掌來，像是迎接英雄一樣，她這才發現自己這一刻有多強硬，趕緊又低頭。

「好了好了。」老師又敲敲桌子：「看同學感情好我很欣慰，我知道你們的意思了，學校也不會無緣無故懲罰學生啊，都是教育、教育懂嗎。」

「你們的意見，學校那邊老師會替你們反應。不過各位的家長那邊一定是會聽到風聲，就像大家現在知道的，故事傳的比真相更遠，希望如果家長對於莊燕燕是什麼樣的人有好奇時，你們可以從你們觀察的角度自己跟家長說明。」

大家都是明星高中的學生，沒有誰是傻子，老師是什麼意思大家一點就通。

「好啦，大家後面好好上課。」

「大家自習，鐘響自由下課，我回辦公室處理一下事情。」

「副班長，記錄整理好後先拿來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