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俊昊
安兒茨克萊
限定交流 with morimorida

自辛恩和Sean一同從沙塵暴回來之後就藏不住滿心的喜悅。兩人之間也總瀰漫著一股道不清的甜膩。費拉齊做為看戲人自然是樂見其成,卻安靜得有些反常。
尹俊昊
商團到了新的駐紮地。山丘上的廢棄堡壘不及之前綠洲城鎮的滋潤。古老岩砦的風霜歲月和夕陽餘暉映照的斑駁殘壁卻多了一股挖掘冒險的刺激和未知之感。

當莉瑟洛特一聲令下搜索堡壘。費拉齊卻趁著辛恩還未注意時將Sean支到一旁單獨談話。

「辛恩有跟你說過他在找『海洋之星』嗎?」男人一改往常的八卦和揶揄,眼裡沈澱著一股悠然的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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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童話故事喔,用來騙小孩的。」費拉齊倒是被Sean的話逗笑。忍不住的笑聲似悠揚的音符在空氣深沉又清脆,卻比平時單純的揶揄多了一絲不真。

「可惜就是有小孩信了,離鄉背井的找尋根本不存在的東西。」他的視線投向那頭海藍色的短髮。所謂小孩指得是何人昭然若揭。「你以為小傢伙是那種可以縱情追著心上人的步伐,連年邁的奶奶都不管不顧的人嗎?」

「他老人家為了讓雛鳥離巢也是費盡心思啊。可能在我們談話的時候就已經與世長辭了。」費拉齊一邊吐露難以下嚥的真相,一邊仔細觀察著Sean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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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到你這樣動怒也算是難得了。」費拉齊自知方才講的話不中聽。對於Sean回敬的冷釘子並不在意。雖然早知兩人是兩情相悅,只是沒想到一但在一起之後,Sean那般護著辛恩的模樣也可如此赤裸。

「你是聰明人,辛恩也不是個笨蛋。」費拉齊之前就有所懷疑,辛恩對於尋找海洋之星總是不上心。依照辛恩重視奶奶的程度,為了讓老人家放心陪著演這齣戲也不無可能。他最終晃了晃頭沒再繼續深究這個假設。

「只是想來傳達你個忠告。一旦你決定站在風暴身邊就不可能不被風雨沖刷。不管他知不知情、願不願意,他都正在經歷人生中最艱難的時刻。」自己的多年好友生命垂危費拉齊又怎麼可能好受,然而他並沒有忘記行走前奶奶託付他的事,只好做了一回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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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抱歉在你們熱戀的時候說這種話。」費拉齊露出歉疚的笑容,安撫的伸手摸了摸Sean的腦袋瓜。想起之前在綠洲驛站對話時Sean的抱怨,費拉齊又補充的說到「其實我是一樣疼著你們的。」

「你們在那裡幹嘛?」一聲富有磁性的嗓音從不遠處傳來。經過一個月的蛻變,辛恩的聲音退去稚嫩的奶音,多了些許沈穩。見兩人偷偷摸摸待在角落交談,他三步併作兩步的靠前。像是怕費拉齊沒長眼一般,一把將Sean摟到自己身邊。

「不要隨便碰他。」

「佔有慾太強會被討厭喔。」見辛恩出現,費拉齊恢復原本輕挑的模樣撇頭聳了聳肩。嘴上還是不忘揶揄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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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恩被Sean又是捏臉又是挽手的,原本興師問罪的衝動瞬間被消磨得寥寥無幾。欲言又止,嘴巴開合像隻金魚似的半晌也沒吐出個字。

「你越來越會拿捏他了。」費拉齊的嘴角蜿蜒出輕鬆的彎曲。對於Sean小巧的暗號自然是心領神會。

「在前面發現有一口水井可以通到地下,我想下去查看。」辛恩指著後方不遠的一處凹陷。雖然已被告知下方空氣不流通,可能有蟲害毒氣等等風險,辛恩對於尋寶冒險還是躍躍欲試。

「Sean不下去也沒關係。上面也需要放繩點燈的人。」見Sean身子纖細嬌嫩,辛恩的眉心露出有些擔憂的摺痕。

「我年紀大了身體不利索,就不去幫倒忙。」費拉齊對於寶藏臨墓這種事興趣缺缺,揮了揮手打算找個地方偷懶。「更何況我還宿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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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辛恩的臉色隨著Sean的話語一會青一會紅,費拉齊在一旁憋著笑只怕差點內傷。

「電燈泡要退場了。」費拉齊淺淺一笑,轉身揮了揮手。

辛恩見Sean準備萬全也就沒有再出言阻止。他帶著工具和手燈下探豎井。不到三米深度便有濃烈的塵土撲鼻而來,彷若歲月的沉澱,空氣中彌漫著淡淡泥土香氣參雜複雜刺鼻的氣味。

至底部踏實地面,辛恩拉了拉罩前的衣領,一手舉起手燈,一手牽著身後的Sean。穿越昏暗的空間,火炬的微弱光芒宛如螢火蟲在夜晚中閃爍勾勒出迷失的路徑。辛恩自與費拉齊分開後就沒有再向Sean搭話。許是有些吃醋,但卻又不同以往鬧彆扭的模樣,反倒像是在思考。

「現在還是覺得費拉齊比我好嗎?」隨著步伐的移動,悠揚的水聲漸漸迴響在耳邊,坎井水渠中清澈的泉水發出微弱的叮咚聲。辛恩沒有回頭。低沈的聲音在幽閉的空間中形成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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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背後傳來的溫度和心跳。辛恩拉著在自己下腹交叉的手,親吻了手背。他緩緩轉過身去將男人擁入懷中。明明才只過一個多月卻感覺Sean又矮了一截。小巧纖細的身子在自己的臂彎中好似玻璃製品,深怕太過用力捏疼了對方。

「那,親我一下。」辛恩得寸進尺的將臉湊到Sean面前。他閉上雙眼靜靜等待,嘴角卻早已出賣了他暗自竊喜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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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恩低下項頸,用舌精巧的撬開Sean的嘴。他將雙手繞到Sean身後,在對方尾椎的地方交叉環抱。輕吻吮允著那甘甜的唇。

然而還沒等他滿足,一聲嚙齒動物的吱叫聲讓辛恩慌張的趕緊將Sean抱起。深怕竄過腳下的老鼠嚇到了對方。

「先、做正事吧。」豎井下方自然是不能縱情親熱,回過神來的辛恩有些尷尬的把Sean放下。但他還是牽起對方的手,並由指縫相交緊緊扣住。

辛恩順著方才老鼠竄出的方向深入,在前方發現一扇結構複雜的金屬門閂。

「幫我拿一下。」辛恩把手燈交給Sean。自己微微彎著身子研究門閂的設計。他從腰間掏出幾個鐵製器具,對著鎖孔一陣操作。

「!打開了。」似乎連辛恩都感到驚訝。然而他並沒有急著開門,而是先批好兜帽,並轉頭確認Sean的裝備。「不知道裡面有什麼,還是小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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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沈重的石門,地面從原本的淤泥變成平坦的石板。面前是一條長長的狹窄通道。通道兩側被石壁包圍,光線昏暗而幽深。即使是單人,也必須側身才能穿過。辛恩鮮蹲下撿起一塊小石往通道深處丟。小石頭打在石板發出清脆的敲擊聲及回音,不像有機關暗藏的樣子。

「我先過去。」辛恩對Sean叮囑之後放開了手。通道中彌漫著古老的濕氣和岩石的味道,地面上鋪滿一層薄薄的灰,彷彿是歷史的腳印。兩側石壁上刻滿了古老的圖紋,神秘而精緻。辛恩沒心思理會那些圖騰所代表的意思,快速穿過長道,確認沒問題之後才揮手示意Sean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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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辛恩似乎看見那年拉著自己的手在煙火底下綻放的美麗笑容。上揚的嘴角蜿蜒出雀躍的幸福弧度。眉梢間難掩的興奮和喜悅和溫馨同眼尾上揚留下了溫柔的褶痕。手燈化為璀璨色彩映照在Sean的臉龐上。辛恩感覺到自己的心跳似乎加快了,自那天中了名為愛戀的毒癮,內心的鼓動不曾停止。Sean的笑容如同一計甜蜜的詛咒,在他心靈深處繚繞,讓他不自覺被那份情竇初開的溫暖感染。

——對了,他就是為了這個守在Sean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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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辛恩簡短回應,別過頭掩飾自己的不知所措。他想開口說些什麼緩和心情,赫然發現自己好像不曾確切對Sean表示過愛意。

「我ㄒㄧ⋯⋯⋯⋯」辛恩能夠感受到自己心臟的震耳欲聾的跳動聲,彷彿是一場激烈的鼓擊樂演奏,回盪在整個胸膛。每一次的心跳都像是一個強烈的告白,宣告著他內心深處的情感。緊張感在空氣中彌漫,彷彿是一層輕輕的霜,凍結了時間,使得每一秒都變得格外煎熬。

「⋯⋯我們先進去吧。」他的嘴最終扭曲成打結的蚯蚓,硬生生把到了嘴邊的話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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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有,我沒事。」辛恩牽著Sean往前走,只希望對方快點忘記自己方才丟臉的模樣。辛恩相信Sean的推測沿著圖騰排列的方向前進,走入向下的石階。一路上一言不發,只有回音環繞的腳步聲。他想起旅途一開始Sean因為擔心而說不理他的事,猶豫了一會才緩緩啟齒。

「我只是想說⋯⋯我真的、很喜歡你⋯⋯」辛恩沒有回頭,害羞的情緒讓他不由得加快前進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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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他們進入藏寶庫時,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具具骸骨安靜地躺在地板上。這些骸軀穿著古老的裝束,手中緊握著曾經的寶藏。辛恩蹲下仔細觀察這些尋寶者死亡的原因似乎是被暗箭所傷。牆面上有些不自然的凹處顯示密室機關已被觸發。前人的犧牲成了他們帶走寶物的踏腳石。

光彩奪目的珠寶金飾反射手燈的光芒在黑暗的底層閃爍。在薄薄的塵灰中,寶石的色彩璀璨閃耀。面對滿屋的珍奇異寶,辛恩只用布袋隨意扒入一些東西就打算回到地面上交差。就好像他早知道這裡不會出現海洋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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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對寶石有興趣。」辛恩轉動眼珠看了一眼被說和自己眼睛顏色相似的琥珀石。猶如凝固的陽光呈現一種溫暖的、富有光澤的半透明感。

——也沒那麼像吧。

正當辛恩意興闌珊準備把視線移開,Sean那句「像辛恩的頭髮」卻讓他猛地抬頭,反應明顯比琥珀石更加劇烈。辛恩安靜而專注聽著Sean對於各種寶石的評價。當話題被帶至海洋時,他嘴唇的動作欲言又止,聲音在唇邊停滯。即使強裝鎮定也無法掩蓋微微顫抖的雙拳。

「那是奶奶一直想要讓我看到的東西。」辛恩勉強吐出完整的句子。他垂下眼,眉宇微蹙試圖抵擋內心悲傷的風暴。

「⋯⋯⋯⋯但是我還沒有準備好。」突如其來的話語有種接不上前言的斷裂感,彷彿辛恩所指的是另外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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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恩看著Sean深邃而烏黑的雙眼。當對方說起過去的神采充滿堅定的力量。不知道是密室的寶石或是對方眼中反射出的七彩光輝,他竟被扎得有些睜不開雙眼。

辛恩內心深處湧動著情緒的波濤,宛如激烈的海浪衝擊沙灘幾乎要從雙目潰堤。就如Sean所說,他在這裡,和自己一同面對盜賊、沙塵暴,和古墓探險。

辛恩刻意用手使力揉著眼睛,假裝只是沙塵干擾了視線。他轉頭再次注視方才引起Sean驚呼的水藍色寶石,這一刻,似乎被Sean的話語賦予了不同的意義。

「商團結束之後,我們,一起去看海吧。」辛恩向著Sean勾起嘴角。他知道只要有Sean在身邊,就能勇敢地面對生命的起伏。有了Sean,他將永遠不會感到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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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rimorida: 接下來都在放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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