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希特限交-火光中的談話3]with：德拉
他喝著麥芽酒，靜靜地在營火邊聽著人群來往的談話，目光依舊關注在自己的主子身上……然而，今晚他得到了自由活動時間，這實在很不習慣。

少爺說他總是太嚴肅，偶爾也該放鬆點，多結交朋友；利希特不確定這是否算是怠忽職守的一種，比起社交他更想和平時一樣做好護衛工作，但如果這樣的自己讓少爺產生煩悶了，可能也不是一件好事。

總而言之，在這明明是該休息的時刻，利希特心裡還是悶悶的，只能望著不遠處那個黑色長髮背影發呆，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下意識起身，差點撞到了人。
「抱歉，您沒事吧？……德拉小姐？」仔細一看，卻發現是曾經見過的少女，令他驚訝了。

「啊！」

德拉差一點和眼前的人撞上，她愣了一下後抬頭看去，發現身邊比自己高大許多的男人有著一張熟悉的臉孔。

「利希特！」
她的記憶力雖然不是很厲害，但她仍然能認出在花剌刺和自己談心的那個人。

「我沒事，你呢？要去哪裡嗎？」

「幸會，德拉小姐。小的也沒事，您沒受傷就好。」他重新站穩，向少女點頭行禮。
「小的……現在算是自由活動，主人建議多社交，但認識的人很少。」拿好自己的杯子，發現裡面還剩了一些麥芽酒。
「小的打擾到您了嗎？」
眼前的綠髮少女在他印象中是個活潑又好相處的人，感覺好像朋友很多；基於不想被誤會為別有企圖，雖然腦中閃過是否邀請對方聊天打發時間，但還是沒有直接問出口。

「沒有唷，我去散步剛剛才回來。」
因為沒甚麼事所以自行去了營地附近逛逛，正打算回帳篷休息的途中就遇到了利希特，看對方似乎欲言又止，德拉笑了笑。

「利希特想找人聊天嗎？我可以陪你唷！」

「我很好奇那件事的後續，能跟我說說嗎？」
不知道對方最後有沒有成功，但姑且可以當作最開始的話題吧？

他驚訝地眨了眨眼睛，但是仔細想想，對方會問起來似乎也算是合理。
「……既然您有興趣，是可以。如果您方便，不妨在這附近聊聊？」他還是很在意少爺一定要待在視線可及之處，雖然人很多，也不敢輕易放下戒備。
「德拉小姐有自備水，或是飲品吧？麻煩您先選座位了。」

找到了一個人不多的位置，兩人坐下，利希特先開口答覆：
「上次的事情，唔嗯……主人答應，在旅程期間內可以私下作為情人往來了，算是成功了吧。」雖然表情變化還是一樣少，但從聲音語調聽起來，他有點開心。
有個不明顯的點是，他提起「主人」這個說法，一直都是中性的——也就是說，他從來沒有透露過主人的性別。

輕輕晃著手中的杯子，杯中的液體反射著營火的光芒，德拉專心的聽著利希特描述那之後發生的事情，雖然告白成功理應是要祝賀的，而且對方看起來也很開心，但有件事她不太懂。

「為什麼是私下呢？而且只能在這段旅途中才能當情人。」
她歪著頭，等著利希特為她解答。

他不明白德拉對話題接受度是如何，於是想了個較折衷的說法，清了清喉嚨後再次開口：
「在主人的出身地烏羅比亞，生活上任何事都必須遵照聖督教的規範。」
「主僕之間產生感情是非法的，會被處死，更何況——小的本來是個奴隸，比農民還低賤，和主人根本不能相提並論。」他壓抑著自己的感情。「所以……雙方都明白，這段關係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他抬頭仰望星空——以及相同方向的，主子的身影。
「也就是，小的已經做好了死後和主人一起下地獄的心理準備喔。據說那是個充滿無限痛苦的地方，但既然主人也在，那麼就算這短短的人生還會遇到什麼，也不可怕了——雖是這麼說，至少這趟旅程中希望可以讓主人平安返鄉，所以不能有什麼差錯呢。」
帶著一絲苦笑說完這些，這時他突然發現自己說了不少，趕緊摀著嘴致歉。「抱、抱歉，小的說太多了。」

「有個願意同生共死的人在身邊，你主人真是個幸福的人。」

利希特講的話彷彿像在幫她回憶那些她曾經聽過的故事。

「只要能跟最重要的人在一起，不管去哪裡應該都是天堂吧。」
但也是有因為不善表達而差點變成地獄的情況就是了。

「不知到地獄長什麼樣子，真想去看看。」

「德拉小姐很特別呢，居然能聽到您這麼說。」聽到對方沒有產生反感、甚至說起了對主子的讚揚，利希特就像自己被稱讚了一樣開心不已。
「主人……並不是一開始就想要反叛或者做出不合法的事情，只是教會還沒有辦法接受那麼高的自由吧。」他的語氣有種遺憾。
「是主人和男爵大人拯救了小的，共享了那麼多快樂與悲傷，小的認為這世界可以再多包容一些特殊遭遇或想法特殊的人們，但目前體制下無法，所以至少……」

「看著主人一路上辛苦過來，小的才想要一直支持主人，就算是共同走在通往罪惡的道路上。」
「德拉小姐，您覺得小的這麼想、置生死於度外是錯誤嗎？還是說，應該勸主人在還能停手時，及時停手呢？」

「確實呢……教會的大部分人思想都比較封閉……」

「不過感情這種事是勉強不來的，對吧？」

德拉笑呵呵的說著，並看向了利希特。

「你的想法一點都不奇怪喔，我認識跟你一樣想法的人，能為了重要的人去做任何事。」

「包括去死。」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非常輕鬆，感覺不出有任何嚴肅或是感傷的期續。

「但死了以後就什麼都沒了，留下的只有傷心的人們。」

他驚訝地思考了一下。「確實是呢，那位男爵大人不會想得知那種消息吧……」
或許是酒精催化作用，又或者是開始相信眼前的少女，利希特慢慢說起了關於主子的事情，也稍微放鬆了自稱。

「主人……綾華少爺，是個美麗而氣質優雅的貴族喔，他很努力、很優秀也很吸引人注意，但可能是太溫柔了，年輕時期受到了很多惡意的傷害和陷害，差點無法振作……
現在則為了自我防備，變成了一個看似傲慢的黑心商人。」
「但我是知道的，儘管我有時遲鈍、容易把情緒表露在臉上等等小出錯，少爺還是很包容，他一直是我熟悉的那個人，我希望少爺可以獲得幸福。」
「也希望那些惡人受到他們應得的處罰。」聲音在這一句轉為冷硬。

起初溫柔的語句和最後冰冷的言詞，兩者的反差讓德拉忍不住笑出來。

「一定會的，神應該是公平的吧？」
沒有信仰的她是這麼認為的。

「你的主人肯定也很信任你，才會對你有所包容。」

「因為我認識的一個人現在也是只會在熟悉的人面前笑喔，在陌生人面前臉都臭臭的。」

「雖然說會失去笑容是為了守護喜歡的人，但至少他們現在正幸福的旅行著，對他們來說這樣就夠了吧。」

「是的，我也覺得能一起旅行很幸福。少爺他啊……黑色的頭髮和紅色的眼睛，還有褐色的皮膚，真的很好看，低沉的聲音和鍛煉過的體型也很有魅力的……」邊喝著酒邊傻笑地繼續說起心上人的事情，利希特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可能是醉了。

「有機會真想讓德拉小姐見見看少爺呢……」然而，就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沒過多久，就從前方的火光隱約看到有個身影向兩人走過來。
「那是……？」利希特勉強打起昏昏欲睡的精神，定睛一看。
紅黑/綾華 綠藍/其他路過的人

注意到利希特正盯著某處看，德拉跟著轉過頭去，不過走來的人並沒有剛剛對方描述的特徵，看來是認錯人了。

「利希特是把他認成你的主人了嗎？」

「我好像有看過擁有這些特徵的人，嗯……」

德拉邊說著邊看了看四周，似乎找什麼。

「利希特的主人……是那個人嗎？」

她指向不遠處，剛剛利希特時不時看著的位置，那裡正好坐著ㄧ個人。

「唔、這次應該不會認錯了……吧？」仔細一看發現是別人，利希特揉了揉眼睛，跟著少女說的方向看去。暗夜裡，迎著隱約的光，那抹飄逸的黑彷彿從星空輕柔地散落。那雙與火焰不相上下的熾熱眼眸，在黃光中顯得像是橘澄澄的色澤。
那古銅色肌膚與那睿智的單邊眼鏡，都是絕對不會認錯的特徵；只見那人站起身，緩緩走來。

確實是利希特的少爺，綾華．貝瑟卡。
「啊，少爺……已經到時間了嗎。」不知為何，他因微醺而迷離起來的視野中，那人面色似乎不太一樣，但昏沉的意識已經無法看出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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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可愛的Seniorita（小姐），晚安，兩位談話中失禮了，看來我家護衛是醉了，請容我帶他先離開。」貴族商人向綠髮少女簡單地點頭行禮，扶起喝得醉醺醺的白髮青年。
「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希望他剛才沒有在您面前做出更多不得體的事情？」

「沒有唷，利希特很紳士。」
隨著利希特被扶起，德拉也站了起來，她輕輕拍掉身上的灰塵邊說道。

依照剛剛對方的說詞，以及平常自己觀察到的，眼前的男子應該就是白髮青年口中的『主人』，那個讓利希特很苦惱的『男人』。

「請問你就是利希特的主人嗎？」

避免認錯，姑且還是確認一下。

「沒有麻煩到小姐您真是太好了。我確實是他的主人。」習慣紳士風度的他下意識地讓自己在少女面前表現溫柔，但還是有些事情有點在意。

「這位小姐，請問能如何稱呼您？他……剛才似乎和您聊天很融洽，是否能告訴我聊了什麼內容？作為主人，若是護衛洩露出機密、或是一不小心酒後胡言可就不好了。」他想，自己應該只是想確認而已。沒有別的意圖。

「我叫德拉，我記得你的名字是……綾華？」
德拉說出了剛剛從利希特口中不小心提到的名字。

「其實也沒有說甚麼，只是再聊有關生和死的話題而已，畢竟經歷過沙塵暴了嘛！」
她想了想後決定還是不要擅自透漏利希特跟她說的那些戀愛話題好了。

「！居然……」綾華心中閃過了意外，但沒有表露出來。能讓利希特對他人說出自己的名字，那麼……他和這名少女就不只是陌生人？
心中迴繞了各種念頭，還想再向對方問些什麼，卻在此時，扶著的利希特像是意識模糊地道出了短短的話語：

「少爺……我想和您……在最後活著一起回去……不必自己尋死……」
連鼾聲都冒出來了，這都是什麼夢話啊。綾華想著他這個隨從真的是不該喝酒，只能希望對方不會太介意夢話的內容，再次對她露出苦笑。

「哎呀，瞧他都醉到睡成這樣了，雖然我對兩位的談話內容很有興趣，但時間也晚了，下次有機會再續，我該和他一起回去休息了。德拉小姐，請多保重。」重新向少女點頭。

似乎聽到了輕輕的細語從利希特那傳了出來，德拉歪頭瞧了一下後將目光轉向綾華，對方感覺還想繼續這個話題，只是被強制終止了。

「好呀，我想也聽聽綾華的故事！」

「那就期待之後囉！趕快帶利希特回去吧，不然他會著涼的。」
她向綾華揮了揮手，臉上看的出來非常期待之後的談話。

謝謝德拉再次交流，這次聊了好多東西，而且也公開了很多（主要是利希特

前排吃利希特的糧，德拉中好快樂 好耶我要轉頭去跟 ☀ 上官透 : 說 (???

已結企 : 好耶大家快樂吃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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