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華限交-火光中的談話3]with：澤莫
晚間。綾華在營火邊喝著小酒，聽到了商團成員們聊了些特殊話題：死亡與來生。

基於好不容易從那場沙塵暴中倖存下來的解脫感，他難得給隨從護衛利希特自由活動，於是就這樣稍微離開對方身邊。

偶爾與人交流也不壞，黑髮紅眼的貴族商人這麼想著，邊往附近的火堆隨意走著，下意識避開了乍看之下明顯同為商人的人們。或許，是有點厭倦了爾虞我詐吧。

走著走著，確保自己還在利希特視線範圍內，卻與一名有著金黃色眼眸的吟遊詩人對上了眼。
「晚上好啊，這位先生。今晚大家的話題很特別，可不是嗎？」他向對方輕輕點頭。

入目的是一雙暗沉的紅眼，裡面帶著精明以及沉穩。
他笑了笑點點頭回應。

「是的，生與死的話題，我們踏在永無止境的旅途上。」

雖然貴族通常高高在上不與平民同坐，但他相信會參與這場東行之旅的人不是常人，他邀請對方一起坐在火堆旁聊天。

「詩歌故事中總是對神秘且無法知曉答案的死亡有所猜測，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答案……我能知道你的答案嗎？」

他依照禮節簡單行禮，在對方附近不遠處入座。依舊是拿好自己的飲品，回覆道：
「據我所知，聖督之下的烏羅比亞人民們無論貧富，都嚮往著蒙主恩寵，到達天堂，或者逃離地獄，因此在人世間的生活必要嚴守紀律。但是……」他隨著淡淡的情緒搖晃杯中物。

「行為是好是壞說穿了很主觀，何況是否異端、善行惡行全由教會定奪，但他們究竟哪來的威權可以光批判全人類、而不必自我檢視？」話語中帶有某種不甘於自身境遇的聯想。

他在杯中倒入了水，繼續喝。「或許我比較反常，可能就是上不了天堂的那類人吧，希望先生不介意這種酒後狂言。那您呢？」

「哈哈哈，不會，對我而言能夠聽到各種不同的答案就才是最有趣的事情。」

自由的吟遊詩人對於冒犯宗教無所畏懼，更何況他對於宗教原本就沒有什麼執著。
拿著攪火棍調整火堆的熱度，他靜靜看著燃燒的火焰緩緩說道。

「我不認為死亡到達哪個地方就是終點，不如說這是另一段旅程的開啟，也許有著記憶亦或如同輪迴般失去所有。」

金眸在火光照耀下顯得更加燦爛，或者是因為他眼裡閃現的期待？

「也許我們會在截然不同的世界裡再次展開人生？說不定是神秘擁有魔法的世界，也可能是在人文科學特別發達的世界，說不定地獄或天堂其實也是我們所不知道的另一個不是只有死亡之人能抵達的地方，就如星空中無數的繁星一般，我們會有無限的可能性。」

他的眼睛稍微亮了起來。
「說得也是……雖然不曾那麼想過，但如果真的能以不同的模樣誕生在不同的世界，似乎很有趣。」他帶著興味盎然的微笑，想像了起來。

「如果在萬千可能性的世界中，能有一個無論任何人都能自由選擇出生、是否嫁娶、生子與否、階級高低都能平等對待、不會受到無端譴責與問罪的世界，該有多好啊。那麼一來，人類就不必拘泥於這些基本的事情，能夠更加去拓展個人生涯的各種發展了。」

「先生您有在旅途中見識過擁有那些自由的地方嗎？」他好奇地一問。

「自由啊……」

他沉思了一下，並沒有馬上回答。

「與其說就算擁有自由，不如說我覺得自由是建立在誰的犧牲之上吧。」

和煦的微笑變得有點苦澀，他見證了過多自由背後某群人的犧牲和被壓迫。

「真正的自由也許不存在，即使是如我這般的人也是借由其他人的支持才能到處漂泊。」

這般不符合吟遊詩人既定印象的話語從他口中說出顯得特別諷刺，但也有理。

「……確實如此。」綾華又喝了酒，對見識過許多人性黑暗面的他，也對有許多弱勢族群遭到剝削之事深有同感。在即將跟著陷入沉默氣氛之時，才想到還有一件事情不小心忘了。

「自我介紹遲了，我是來自薇涅沙的奢侈品商人，尤金尼奧•綾華•貝瑟卡，很高興認識您。請問先生您如何稱呼？」他再次簡單行禮。
「今晚，很榮幸能和先生分享有趣的觀點。」

「你也來自薇涅沙啊。」
他拿著酒杯敬了一下對方。
「我叫澤莫，是個吟遊詩人。」
不喜歡繁文縟節的他只是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

他與對方敬酒。 「居然能在這裡遇到同鄉，真是太巧了。」談話也差不多了，覺得已經可以回去和隨從會合，綾華於是喝乾了酒，起身。

「澤莫先生，我該走了。下次若有機會回到薇涅沙，可以來我的商館看看，有很多各式各樣有趣的藝術品，或許有一兩件會符合您的喜好呢。」今晚的談話也算是有些收穫，他這麼想著。

「聽起來很不錯，也許我可以帶我媽媽去看看。」

雖然流浪在外但他和母親的關係並非不好，不如說他們是很和樂的一家人。

「到時候如果可以算便宜一點我會很開心的。」

雖然他不算窮甚至算富裕，但可以划算點誰不要呢？

「那是當然的。那麼，敬祝接下來旅途愉快。再會了，澤莫先生。」
商人留下似乎別有深意、又或者只是因為得到一樁好生意而面帶愉悅，再次向吟遊詩人簡單行禮後轉身離去。

夜空依舊閃爍，營火熠熠生輝。
［完］

感謝交流！澤莫說話風格好有深度又有趣，感覺蠻好聊

他只是講幹話大師啦wwww
謝謝綾華的交流

🐈‍⬛尚凡想有個家 : 可以聊得下去就很好了~還好不會介意綾華很不信仰（？）

因為他自己就很沒信仰
如果有哪個真尊或聖督教徒在這大概會氣到腦溢血

🐈‍⬛尚凡想有個家 : 很好（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