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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診療–初遇/ with 沙法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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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曠的長廊只有皮鞋踏出的聲響,彷彿跟自身的內心同步了頻率,那是一名心理醫生正繼續翻閱著關於這位病患的資訊——「母親跟父親,長年被高度期望的壓力,導致引出重度思覺失調症、幻覺、妄想症、認知失調……等等,最終殺了父母來到這。」醫生默念著看了好幾次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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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此之前還去看了此人的相關表演影片,他也知道自己是第三個來負責患者的醫生,前兩名治療師都相繼因為不明原因自殺身亡,以判斷來說大概是這位患者的能力導致的,所以這也讓他多少懷抱緊張的情緒,但是他更多的是在乎這為患者變成這樣的原因。


站在門前,他深吸了口氣,『性別男,年齡三十二歲,身高一七九,體重七十三,名字……』內心想著,並打開了門,走進患者的領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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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沙法爾先生,我是負責你的治療師——昂尼斯.希爾,這段期間請多指教。」米棕色的短髮,深色的藍眼,加上眼鏡顯得他嚴肅了不少,但表情心靈都平靜的看著眼前的男性,在稍微點頭招呼後對上那漂亮的寶藍眼珠,即使被略捲的瀏海遮住也不影響視線的接觸,他直視著對方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你今天的感覺還好嗎?有哪裡不適的地方嗎?」慣例的對所有患者都會說出的台詞,他正從對方眼中試圖看出其他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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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稱我為沙法爾先生,而不是海勒斯先生,先給醫生20分。」如海一般深沉的藍眼,從昂尼斯進到房間後就一直盯著人瞧,並不是出於警惕或是緊張,只是純粹的好奇。

自顧自地給人打分數後,沙法爾筆直的坐姿轉為愜意地靠在身後的椅背上,習慣性的交疊著雙腿,也將雙手交握在腿上,輕鬆的笑了下回應對方的問候:「直接切入問題的對話我不討厭,但如您所見,今天感覺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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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見面,我想,還是先從"了解彼此"開始如何?畢竟我的事情醫生也知曉三分之一了,對您,我只知道名字以及您來此的身分。」完全沒要等對方同意的意思,丟了個問話後又自行接著說,「基於這是很合情合理的要求您應該也不會拒絕,所以首先,您希望被如何稱呼呢?醫生?希爾醫生?昂尼斯醫生?希爾先生?昂尼斯先生?或是親密點,直接叫您的名字不需要稱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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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們相差三歲,但還請稱我希爾醫生。」對於對方的態度不以為然,昂尼斯表情或內心依舊平靜,頓了頓也接續著說:「我的事情……嚴格來說我不是個感受力強、能夠共感的人,直接了當的說,我們的經歷不同,所以我也無法體會你的痛苦,但我真心希望能幫助你,還有……你的歌聲很動聽。」

他早已做好心理準備,知道從跟這位患者對視開始就是一種互相抗衡,他所說的話、所做的舉動,都會讓對象放鬆或警戒,只是在見到本人時,他仍能用相當真誠認真的眼神注視對方,因為他想治療好沙法爾。

「原先我是打算繼承家業,成為精神科醫生,在最後……我想更直接的治癒他人,所以成為心理治療師,沙法爾先生也能告訴我關於你的任何事嗎?」昂尼斯的雙手置於桌上交疊著,他希望自己釋出了足夠的善意和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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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對於自己聲音的稱讚時,沙法爾肉眼可見得抖了一下,原本保持禮貌的笑容也少了一絲笑意,「……謝謝您的稱讚,希爾醫生。」

「無法共感卻又執意地成為心理治療師,雖然聽起來有些矛盾,但是恭喜您,秉持著不可告人的原因堅持到我面前了。」拍拍手,不知道是在嘲諷還是單純在表示對方有所隱瞞,沙法爾將身體向前,交握在腿上的手也放置桌面,用這方式將彼此的距離拉近了一段。

「所謂的心理治療……是需要一定程度的信賴才能有成效的對吧。您們總只顧著不斷挖掘病患的過去、創傷、心理活動,卻沒要和病患分享自己,沒打算真正的與病患並肩,在平等的立場一同面對困境,想要我一昧地相信醫生,您認為這有道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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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尼斯這下知道了在對方面前盡可能不要提起唱歌、表演的事情,縱使他的確是真心對沙法爾的歌聲感到喜歡。

面對沙法爾這樣好似嘲諷的說法,還有拉近的距離,他仍不為所動,也沒有要回應對方的疑問,只是眨了眨眼,以平穩的口氣說出令人在意的事,「……我毀掉了我的父母,所以我才想成為治療師。」

這句後他停了數秒,呼了口氣出來,「每一次見面我會跟你分享我的事情,期盼我們不久後可以互相信任、理解,有一個信賴且平等的關係,希望我分享的這件事不至於讓你覺得太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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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如願答應自己的"要求",沙法爾又重新展露笑容躺回椅背上,「不會無趣,我很開心我們有相似的經歷。」

捲瀏海下的視線開始有些飄忽,似乎正追著什麼東西,直到定位在昂尼斯頭頂上方的空間,才開口講述自己所想的。

「我想資料上應該都有,如您所見,我殺了雙親讓彼此解脫,現在的我無比“自由”。」雙手往兩側攤了攤,並咧嘴笑著,以常人的標準來看,並不會認為一個被關押在精神病院強迫就醫的人能稱得上是“自由”,但沙法爾的神情是真心認為自己被關在這裡、不能離開醫院這件事非常好。

「而他們也同樣不必再被虛假的世界、虛假的榮譽束縛。希爾醫生,您知道嗎——」右手比出食指指向天花板,斬釘截鐵的道著:

這個世界是虛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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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人類不該有違反自然定律的“異能”。」
「所謂的生化武器外洩是編造的謊言。」
「我們所有人都是被迫進入催眠狀態、活在這虛構世界的“被害者”。」

「因此我殺了父母親是為了讓他們從這世界“清醒”,我這是在幫助他們!他們並不是真正死去,希爾醫生能理解嗎?這世界的任何人都是!死亡只是提早從這虛構世界醒來而已!」

鏗鏘有力的宣言彷彿世界的運作就如他所說,即便再怎麼不相信甚至嗤之以鼻,說出的話、聽進的言語,依然會殘留在腦中,像顆種子般靜靜地躺在一角,等待發芽成長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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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結論來說是相近的,但昂尼斯並不是有心毀了父母,那是意外,而沙法爾的父母死亡,也是意外導致的結果。

「你的說法很有趣……」只是太不現實了,就是單純的逃避。有鑑於自己的職業,昂尼斯沒有說出後半句,也沒過多揣測對方飄忽並定格的視線。

在他的眼中,沙法爾所說的話,舉手投足都透著一股瘋狂、並且逃避,昂尼斯由衷感到遺憾,『他病了』這是他最直接的想法,緊接著內心複誦對方所說的並回憶情境,他沒從這些話感受到能力的發動,只是當成對方獨有的解釋並灌輸他人想法的做法,但他無法立刻意識到的是——來自於潛意識的暗示,已埋藏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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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在真實的世界裡,你與你的父母會是怎麼樣的關係呢?再也不會因為"異能"導致家人的苛求嗎?沙法爾先生……也是這樣讓前兩個人"清醒"過來嗎?」昂尼斯看著對方數秒後才接著說話。

或許因為道德的約束,昂尼斯認為這麼想的沙法爾很危險,但內心深處一直都有著一股,想隨誘人的話語起舞的慾望,只是那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危險的想法不該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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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唯一能肯定的是,母親將不再為自己的"異能"自豪,且論歌唱技巧,能與她並駕齊驅的比比皆是。」嗤之以鼻地笑了下,沒打算先回應後面的問題,比起那個現在有更重要的……

「而且您……」不知怎麼的,沙法爾呼吸突然變得短促,額間還冒出冷汗,全身也顫抖起來,他瞪視著昂尼斯,語氣艱難的反問:「您還希望什麼?您在期望我能說出、說出我希望在真實世界、在那裏能、能和他們好好的、……嗚……!嗚噁——!」

光只是稍微想像那副光景就噁心到近乎窒息,過度的心理壓力讓沙法爾吐了出來,滲著膽汁的半稠狀液體噴濺在身側的地上,沒什麼未消化完的食物殘渣,顯示沙法爾從起床到看診時間都還沒進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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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完後又乾嘔了幾次,直到沒任何東西能吐了,沙法爾才隨便用袖子抹了抹嘴,神情恍惚到完全不在乎抹在袖子上的汙穢,接著他搖晃地站起身從另一側離開位置,眼神一直注視著遠方毫無聚焦,雙手緊抱著雙臂像在試圖讓自己冷靜,但身子仍舊無法控制的打顫著,呼吸依然艱難。

「…………練習時間到了……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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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還好端端的,一下子陷入恐慌的模樣比起嘔吐更讓昂尼斯驚訝,他微微睜大雙眼,數秒後又恢復平靜,緊接著一個跨步上前,兩手壓著左右兩側的頭,硬是將視線扳向自己,「沙法爾!沙法爾先生,集中注意!」將聲音提高,好讓對方能意識到自己。

就在視線聚焦於昂尼斯的那刻,他發動了能力,悄然將帶有好感進而形成的美好幻覺置入其中,確認對方中招了才慢慢放開雙手,他不在乎汙穢,逕自的牽起沙法爾的手,領他回椅子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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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他會相當真實的,感受到自己最想要的幸福。』那就是昂尼斯的異能,給予不滿的人徹底的惡夢,將美夢送給帶有好感的人,以此展現的,訓練好久才能控制好惡心情的心靈類異能——裁決幻象

「是、請派人來更換病人衣服,還有處理地板,是的,謝謝。」在對方陷入幻覺時,昂尼斯走向一旁的電話,邊盯著眼前人的狀況,邊冷靜的請人處理,隨後才掛上電話,坐回椅子上靜靜觀察沙法爾,內心有著些許歉意,他不該把話題這麼引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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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突然被人這麼抓著叫名字,沙法爾受到驚嚇得倒抽了口氣,又在對上眼的下一瞬間,世界變得完全不同——


藍天、白雲、沙灘……以及舒服的海風與海水,沙法爾愣愣地看著身周的一切,他想起來了,這是自己難得能獨自出國表演的日子,沒有讓人喘不過氣的行程,沒有永遠做不夠的練習,沒了不斷徘徊在耳邊的斥責與辱罵,是自己難得能好好獨自放鬆的日子。

沙法爾仰躺在泳圈中,任由洋流帶動自己飄動,曬著溫暖不刺目的陽光,感受著舒適的微風,原本緊繃的身軀漸漸放鬆,呼吸也慢慢地恢復正常,整個人輕飄飄的沒了方才的恐慌,最後沙法爾閉上雙眼,深吸了口氣後緩緩呼出,再次張開,他仰躺在座位上,他仍在精神病院的會客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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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法爾看了看四周和自己身上的衣物,都被清理乾淨了。

「……原來如此,這是希爾醫生的能力?就像吃了致幻藥一樣。」只動了動腦袋偏著頭看向身旁的昂尼斯,訕笑了下,「剛才您說"毀掉"的意思是這個吧,確實挺有成癮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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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清楚對方看見了怎樣的幻覺,但顯然效果十足,才讓其他人清理完的功夫,沙法爾就完全冷靜下來,或許對於治療師來說,這能力相當便利有用,當然只是對治療師來說。

「抱歉,情況緊急對你使用了。」對方的話語也同樣擊中他的痛處,但他早已被反覆、無時無刻的提醒著能力,所以昂尼斯仍保持冷靜,邊將測量血壓的儀器都拿掉推到一旁,為保險也看了看瞳孔反應,才坐回位置接著說:「至於你的想法沒錯,所以我盡可能不會對你使用。」他沒有要辯解或是多解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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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致幻藥一樣",很多人這樣說,讚揚、敬畏自己,但昂尼斯並不喜歡這個能力,他不想擁有能毀掉父母的能力,……不過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才被說很適合自己,只因自己不會想拿這異能做太超過的事情,很好控制吧?

「沙法爾先生目前還能繼續嗎?或者可以留到下次看診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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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該減少對我使用……我並不想對這異能產生依賴。」輕嘆口氣,沙法爾簡單審視了下自身,雖然剛才發作過也吐了,但聽人說說話應該還行。

「我想休息一下……在這期間也想多聽聽希爾醫生的事情。」一副就是剛才害自己受苦所以現在得補償他的姿態,淺淺的笑著說:「或許我們能邊喝個茶,邊聽您分享日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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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自己有錯在先,再度走向一旁的電話告知泡一壺自己事先準備好的紅茶茶葉,才回來坐著,「能不產生依賴是最好的,另外茶的部分要稍等一下。」

昂尼斯從沙法爾在書刊上的訪談中,知道『Ceylon Nuwara Eliya』這個品種的錫蘭紅茶是對方所喜歡的,所以早在幾天前就購入,今天交給人員以備不時之需,會做到這樣,也是希望沙法爾能多信任並對自己敞開心胸,畢竟其他人很看好自己,他既不想辜負,也想盡可能贖罪,就算只是自我滿足。

「沙法爾先生,你確定要聽日常嗎?我的日常很無趣,每天負責病患,休息就是看書,休假最多就是去看風景。」他調整了呼吸跟思緒,去回想平常自己的行徑,實在是很難稱的上有趣,畢竟他作為擁有這樣能力的人,得盡可能讓情緒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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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個只能被關在醫院的殺人犯來說,平凡日常是很珍貴的。」擺擺手表示昂尼斯所說的一點也不無趣,「我也想多知道些,所謂的正常生活是什麼樣的光景。」

「希爾醫生去過哪些地方看風景呢?都看哪種類型的書?能推薦我幾本最近您閱讀過的嗎?」沙法爾打起精神,又如同最開始那般雙手交握在腿上,好奇地看著人,「請諒解我的問題有點多,我想認真了解您,希爾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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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正要說話,門就被推開,從茶壺洩露的茶香已告知目的,簡單外觀的純白茶壺、杯子,由醫生親自倒上紅茶,撲鼻而來的香氣是沙法爾喜歡的味道,但醫生的內心沒有如同茶的表面平靜,「先喝茶吧。」醫生將茶遞給對方。

沙法爾在審視、在試探,他一直握有『疾病』『病患』,這樣的免死金牌,昂尼斯覺得這人比以往的患者都要難處理,比其他人都得更顧及心情,但碰巧昂尼斯無法妥當的顧及他人,除非是關係特別密切的對象,昂尼斯的內心跟沉在茶底的顏色一樣深,只欠一人攪拌其內心,好讓碎末能融進其中,是濁是清澈,只有當事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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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人稀少的地方,所以喜歡獨自看海、爬山,特別是高山,因為我家人也喜歡;大多是心理學的書,關於旅遊的日記,關於冒險的小說,可能不合你的胃口,」喝了一口茶轉換節奏,便接著說:「我也想盡可能了解你,我相信……就算是醫院的殺人犯,也能過上平凡日常的。」他看向沙法爾的眼神如此平靜,真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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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剛端進室內,一聞到喜愛的茶香,沙法爾眼睛都亮了,立刻坐直身子,如同等待大人發糖的孩子似的,盯著昂尼斯的一舉一動都像在催促,直到盛著八分滿澈紅液體的純白瓷器遞在眼前,終於按耐不住期待的動用雙手,小心翼翼的托起杯身湊近,先是闔上眼仔細嗅聞著茶香,再啜飲一口,用心享受嘴中微甜的芬芳,「Nuwara Eliya產的錫蘭紅茶……好久沒喝到了……」

明顯感到滿足放鬆的輕嘆了口氣,又開心地喝了一口。

「以"打好關係"這點來說,希爾醫生準備的很周到,也很抱歉現在的我沒能力回禮實體的東西,為表達謝意,我便多說點自己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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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本該義務配合的事情說的像他賜予的獎勵般,這是自從沙法爾被關進精神病院,仗著無人知曉自己真正的異能可以為所欲為這點,所養成的壞習慣,自認為手中的籌碼足以掌握所有人的生殺大權,不受任何威脅,才如此日益囂張起來。

「我和希爾醫生一樣,喜歡獨自感受大自然,可惜我的生活完全被母親控管著,鮮少有這樣的機會,只有成年後,非常難得能有幾次獨自飛往國外表演的契機,才能享受到短暫的"自由"……」海藍的雙眼如寶石般反射著紅茶的色澤,手指沿著杯緣輕輕磨撫著,「方才希爾醫生讓我看見的是其中一次,愜意地躺在泳圈上,隨著海流漂動著……非常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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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也是,能明著讀的書籍種類也受到限制,想看的只能自己抽空偷偷看,因此剛才希爾醫生提到的書能都借我一點嗎?畢竟如今我不必再偷偷摸摸的,時間也多的是。」

「希爾醫生不太會安慰人呢,我殺了雙親,只要您判定我的精神已與常人無異後,我就得入獄服刑直到老死了,不會有"平凡"日常……不過說到了解,讓我也好奇,希爾醫生也會有需要看心理醫生的時候嗎?」視線這才離開茶面望著昂尼斯,此時的眼神已回歸平靜與溫和,讓人難以想像這人前不久才瘋狂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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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對方如小孩般如此期盼自己所帶來的茶,甚至博得好感,事前調查所帶來的成效能派上用場,讓醫生放心不少,至少以第一步來說成功了。

「不會,多說你的事情就是最好的回報了。」他不介意對方用這樣的態度說話,只是一直看著並等待,傾聽對方所說的,與自己相仿的興趣,對於海上活動的放鬆,想要更長的"自由",自由對醫生來說也是一種渴望,只是深藏在底部,盡可能不去意識。

「心理學的書不行,但旅遊跟小說,下次看診時會帶來給你,還請你諒解。」從頭髮間的縫隙瞧見海藍的眼眸,如同名字代表的意思般漂亮,有那麼一瞬間,醫生想著『若能看見更加精神、閃耀著光輝的藍寶石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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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刻,藍寶石又黯淡了幾分,只因昂尼斯仍笨拙的話所導致,他冷靜的應對著,「……或許我話說得太滿,但換成另一種方式能盡可能獲得自由,在法律的管制下,負責協助警方辦案、完成醫療人員的臨床實驗,以這樣的形式得到平凡日常的機會並無不可能。」

講到最後,昂尼斯的眼簾稍稍半閉,讓視線在杯緣待上一會,數秒後才看向對方,「小時候有看過,現在就不用了,因為已經康復了。」他的眼神沒半點遲疑,無論如何自己就是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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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您這樣嗎?在法律的管制下,協助警方辦案,用以贖罪?」對於昂尼斯的說法感到有趣的微微偏著頭,盯著他繼續說:「我知道來替我治療的醫生都是受到命令才來的,雖然希爾醫生感覺有誠意很多,但終究不是自願的,只是為了工作。」

「而您所謂"康復了"又是如何確認的呢?,在這充滿虛構與謊言的世界,要如何確定一個人是正常又或是瘋狂?」提問後喝了口茶,沉靜了幾秒後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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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或許這麼想過吧……『要是這世界沒有異能就好了。』、『都是這個能力才害父母親變成那樣。』,難道陷入這樣的恐慌就表示病了?不,我不認為。抗拒無法理解甚至不該存在的事物是人的自我防衛本能,這本能正在給您警報,"這裡"並不是真實的。而您在這裡所做的一切,自然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深沉的藍眸像要將人吸入反邏輯的旋渦般,靜靜的又再一次複誦自己發作前說過的話。

「畢竟這裡是虛構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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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認為做了規範外的事情受管制是正確的,人類需要法律來制約,要融入社會的話就得如此,……也能以此作為贖罪的基準。」否則的話,我該用什麼方式去釋懷這件事呢?

對於對方有些刁難的說法,也並沒有引起他的不滿,反倒沉默片刻才講述,在他耳濡目染下聽到的規則、處事、規範,他的想法沒有動搖,「礙於立場是我不好拒絕的工作,但最終我會期望病患能更好,所以請相信以結果來說我是自願的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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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構的世界』,一瞬間,他也認同了這樣的想法,若是真的虛構的就好了,但那是不可能的,因為這樣就只是不願面對現實,不願面對……父母被毀了的事實,他不想否定這些經歷,但也不是這樣跟對方說的好時機,所以仍把這想法放在心上,等待可以告知的機會為止。他抿了一口濕潤嘴唇、喉嚨。

「"康復了"在我的概念上意指不再為創傷、痛苦所困擾,不再因特定事件、關鍵字有所刺激陷入負面情緒,就算最終脫離了社會的規範、作為人的枷鎖等等……,但身心健康就是我對康復了的標準。」毫不避諱的讓視線對上那藍寶石,縱使有所顧忌、有一絲的認同,想維持好以往的想法和情緒更佔上風,昂尼斯仍未受影響。
FED▸𝐒•𝐆

邊聽邊點著腦袋,又時而笑了笑搖搖頭,看似同意又像在否定什麼,但也沒打算與對方再次辯駁。

「既然您這麼說了,我便這麼認為吧。」又喝了一口芬芳滋潤身心,難得今天能享用到自己喜愛的紅茶,就不再為難人,「不過希爾醫生說的也是,比起被關在監牢,替政府做事也是種"自由",當作一份工作做就行了。」

「哦,提到工作想起來還沒回答您。」邊說邊伸手拿來茶壺為自己添茶。
FED▸𝐒•𝐆

「先前兩位醫生的事,在得知時也為他們無法再來與我談心而略感遺憾,但我"什麼也沒做",只是像這樣普通的、平和的、講述我的想法。」透紅的茶液被添加至表面張力最緊繃的狀態,凝視著的藍眼倒映著紅,隨著話語而變得有些詭異違和,「所以……"或許"在他們生活上本身就存在對世界的疑惑,在最後一根稻草落下後,使他們做出"回歸現實"的判斷。畢竟只是講幾句話可沒辦法改變一個人的認知,您說對嗎?希爾醫生。」

最後一顆水珠滴下後,茶也隨之溢了些出來,這讓沙法爾後悔拿自己喜愛的紅茶來比喻,乾脆彎身半趴在桌上,嘴湊近杯緣吸取那過量的液體,直到回歸九分滿時才停下動作,用前臂撐著臉再次看向昂尼斯。
FED▸𝐒•𝐆

「人們畏懼無法理解的事物,甚至不願承認自己或許就是造成結果的主因,為了讓心理好過點,總得有個代罪羔羊,對吧。」有些無辜地看著昂尼斯,表示事情會變成這樣並不完全是自己的錯。但這番話也能套用在各種情況,不論是前兩任醫生自殺的事、被問罪的事、又或是沙法爾將殺死父母親的錯怪在世界的事。
FED✚O ▪ J

看著對方點頭、搖頭,他不知自己所說的是否讓沙法爾理解,是否讓其他人感到滿意,他不想讓深藏於心底的焦慮暴露出來,昂尼斯想當個善良正面的治療師。

「什麼也沒做……是嗎?」他發出疑問的聲音略低。

無視前面關於『自由』有些嘲諷似的說法,昂尼斯對於這無辜的說詞並不太相信,『相繼死亡的自殺』,就算一人死去是巧合,第二人也這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至少昂尼斯不會完全相信對方什麼也沒做,但要說做了什麼,的確目前為止也只是談話而已,資料上寫的異能也並無發動。

「嗯……是的,以目前來說我會這樣相信。」看了眼半趴在桌上吸取紅茶的人,拿起一旁夾著紙的板夾,在上面寫上關於今日病患——沙法爾的看診結果,寫完後合起來才又看向對方。
FED✚O ▪ J

「關於最終導致的結果,的確不會只是單獨的原因,這點我是認同的,」積沙成塔,集腋成裘,等到發現時通常已為時已晚,就像自己的父母那般,「所以深感……但同時也希望,悲傷的事情能不再延續,我才為此而來,也由衷希望我會是最後一個……」代罪羔羊。

昂尼斯喝了口半冷的紅茶,放下茶杯的瞬間,墨青的眼底透露一絲哀愁,「下次我也會準備紅茶、書籍,還需要其他想聽、想看的東西嗎?」跟對方對上眼時,收起不該有的情緒。
FED▸𝐒•𝐆

「時間到了嗎?這次感覺好快啊……」懶懶地在桌上伸長雙臂伸展後坐好,也注意到昂尼斯的小心翼翼,沙法爾想了想後笑著說:「每次都有紅茶和書的話,我會每天都期待希爾醫生的到來,要是能看到希爾醫生更坦承、說更多關於自己的事,我也會很開心的,也期望您是“最後一位”。」

「之後能加長時間到90分鐘嗎?我也想讓希爾醫生更了解我。」臉上堆著營業用的笑容,雖然過往的診療時間都是50分鐘,但這次沙法爾難得興起點念頭,他確實挺想好好了解昂尼斯這個人,因此一週一次的50分鐘根本不夠。這也是沙法爾第一次提出延長時間的要求,攸關案例的特殊性,讓昂尼斯向上面的申請或許成功率蠻高的也不一定。
FED✚O ▪ J

『最後一位』的說法,彷若自己走在鋼索,背後有人推著,下方是深淵,無論如何昂尼斯只能確保前進到達終點,只是就算到另一端也不會是結束。

「是的,時間到了,我也很高興這段期間的交流是愉快的,」從面無表情的口中表示社交詞彙,邊寫下最後一筆內容,同時看了眼時間,不多不少正好50分,「我會提出申請,若無意外,下一次開始能延長到90分鐘,屆時我們可以更深入交流,了解彼此。」

昂尼斯將最後一口冷掉的茶喝掉,便起身合上椅子準備離開,「我先失陪了,下週同一時間再見。」
FED▸𝐒•𝐆

「好的,下週見。」

愉快……嗎?明明一直都很緊張。

沙法爾保持著微笑目送昂尼斯,等門再次闔上後才收回自己的禮貌。
FED▸𝐒•𝐆

「真像個機器人呢,除了那時候……」儘管當下自己正處於恐慌與混亂中,但仍記得在對上眼被使用能力的瞬間,參雜在其中的好感情緒讓沙法爾感到溫暖,即便知曉那或許是發動能力導致的錯覺,沙法爾還是挺喜歡的,這也讓他相信昂尼斯是真心出於己願的想醫治自己,只是沙法爾自己不敢肯定會不會真有“痊癒”的那日,畢竟整整三十一年的人生被人控制著,就算殺了問題根源,直至今日還是活在母親的陰影下。

「……」想著手又微微顫抖起來,這時注意到視線範圍內的紅茶,沙法爾用雙手將純白瓷杯整個包覆住,感受著餘溫,也漸漸冷靜下來。

這是希爾醫生用心的成果呢。

茶面倒映著沙法爾的笑容,接著被飲入一口,「希望下次能看見更多表情……」

好期待啊。
FED✚O ▪ J
FED▸𝐒•𝐆
※ 噗首素材來自 Freepik
FED▸𝐒•𝐆
沙法爾現在就是個一言不合就嘔吐的狀態
FED✚O ▪ J
:-o:-( ((乖乖順著摳連沙法爾(
FED▸𝐒•𝐆
FED✚O ▪ J : 順著他就會被欺負ㄋㄟ(好壞
藍儂
氣死我了好好看連載
FEDℑ海蒔
兩位的對談太好看了…看完還有點意猶未盡
沙法爾瘋癲的時候、吐的時候的描寫很有畫面
還有昂尼斯發動能力呈現對方所希冀的事物時、他們彼此慢慢托出自己的資訊給對方知道時…都好好看…
雖然醫生覺得好聽但沙法爾不喜歡被講嗚嗚
醫生還準備紅茶怎麼那麼好我也想要來一杯(幹?
FED▸𝐒•𝐆
拜託快點F5不小心貼錯地方
FEDℑ海蒔
我好像看到什麼曇花一現(揉眼
FEDℑ海蒔
我喜歡沙法爾瘋瘋的樣子對比冷靜ㄉ醫生(組織文字能力不太夠想到要補講
FED▸𝐒•𝐆
FEDℑ海蒔 : 我剛才好丟臉(((((
謝謝天瀨中的長評55555555好開心尼喜歡//////////
FED▸𝐒•𝐆
藍儂 : 是尼不嫌棄哇CCCC謝謝謝謝
FEDℑ海蒔
你好可愛好好笑沒事我什麼都沒見到(抱住摸摸
FED✚O ▪ J
https://images.plurk.com/7cGAAtkIV3c8gbGor4M17U.png 我還沒重整(woot) ((被拆CP
FED▸𝐒•𝐆
FED✚O ▪ J : 哼哼,看來你沒有看到那一長串,那就沒事
FED▸𝐒•𝐆
FEDℑ海蒔 : 最好的天瀨中
𝔽𝔼𝔻|𝓑𝓘𝓡𝓓 & 𝓛𝓐𝓓𝓨
您們兩位一來一回的攻防戰好好看……好喜歡紅茶那一段,由表面張力暗示的壓抑和緊張感,讓人越來越好奇希爾醫生在未來不斷加深對沙法爾的認識後,會是如何被引導或影響……

下一次兩人會面,被延長成90分鐘的診療時間,又會出現什麼精彩的對談內容呢……這邊萬分期待著
FED✚O ▪ J
FEDℑ海蒔 : (幫海蒔在紅茶裡加上奶精)(??
 你ㄉ語言組織已經很夠了,我除了喊別人神仙都沒辦法好好說話(??
FED✚O ▪ J
藍儂 :  會連載到結婚,歡迎到時候收捧花(沒有結婚

𝔽𝔼𝔻|𝓑𝓘𝓡𝓓 & 𝓛𝓐𝓓𝓨 : 我自己也喜歡那一段((大力握手(走開
(p-blush)可能一部分會看企劃主線的造化,一起好奇希爾醫生會朝哪個方向,引導、影響乃至正負成長是種醍醐味!!
我也等著渡鴉跟骷髏的,的眼球後續((沒有後續
✿ڿڰۣ—
好喜歡看一字一句的對話堆疊出的過程,異能的存在讓這個治療過程添加了許多你來我往的氛圍張力
讀到「練習時間到了」這句話一出現突然讓我的心揪了一下,難以想像那是多大的精神壓力,也很在意希爾醫生提到未說出口的代罪羔羊是什麼意思,端著一百分緊張的心情看完了...還想知道更多線索跟細節,同敲碗想知道下一次診療時間,感謝招待
FED✚O ▪ J
✿ڿڰۣ— : (p-blush)(p-blush) 我也好喜歡SG中的那句((跟著心揪)
有機會的話應該會畫到相關代罪羔羊ㄉ劇情!
(p-joyful) 沒意外應該會是一周一次的頻率(吧
可以小小期待兩人更多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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