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 回顧之
我竟完成 XSD 的 Vague 第一回

2018 年三人因在西西里的首都巴勒摩舉辦的第 12 屆歐洲宣言雙年展而相遇，Xanxus 是投資客、Squalo 是窮困藝術家，而 Dino 是獨立策展人，大概是這樣背景的故事。

XSD

肇因於開展半年前的募資兼籌備晚會，2017 年夏天。

歐洲宣言雙年展為荷蘭歷史學家 Hedwig Fijen 於阿姆斯特丹創立的當代藝術雙年展，創立那時歐洲面臨政權再分立與現代社會轉型等多方面變化。係恐藝術交流在冷戰後趨附於經濟發展，Fijen 結合時事並和社會變革互動，推出雙年度的展覽形式，才有了在不同城市舉辦的慣例。Fijen 表示第 12 屆歐洲宣言雙年展重點將與都市發展的「政治遺產」結合，分散於歌劇院、植物園、教堂、舊皇宮、檔案庫、都市計劃改革區等地點進行。於是有了 2018 年 6 月 18 日至 11 月 4 日期間，在西西里的首都巴勒摩（Palermo）舉辦，以「行星花園，培育共存」（Planetary Garden, Cultivating Coexistence）為主題的第 12 屆歐洲宣言雙年展（Manifesta）。

對於 2018 年第 12 屆歐洲宣言雙年展的籌備，作為募資對象的 Xanxus 是晨跑時從智慧型手錶跳出的訊息中得知；相較於 Xanxus，Dino 則是在一場編輯與評論者的聚會上得到了策展人的邀請。顯而易見地，他倆都是當地藝術參與的重要客群。

募資晚會舉辦那晚，Dino 和 Xanxus 對上眼。他們看著彼此如對方像反映自身的一塊支離破碎的鏡子。Xanxus 少言寡語，但他舒緩流暢的舉手投足令人印象深刻；而 Dino 僅管玩弄奇巧的議題故作親切、身上透露讓人難以抗拒的氣質，衣領袖口偶爾透露的蠻橫刺青卻要人卻步。但就算行徑不一，卻如透印在兩張膠卷上的映像，稍微靠近點就近乎疊合，哪邊都看不出破綻。也因此，他兩結盟更進一步地加速推動了接下來和（他們即將認識的）Squalo 間的關係。

就席在距離他們兩人稍遠桌位的 Squalo 新鮮地觀察一切。用高馬尾綁著灰長髮的 Squalo 是活動於巴勒摩的實驗創作者，作品多以聲勢浩大、喧鬧而暴躁的視覺藝術組成。這種夜宴不是他習慣的生活，Squalo 是那種得跟一群人分租工作室（由史蹟化學跟飛機素材製作工廠改建的倉庫群）的窮酸藝術家，他想著待會離席後，要怎麼回工作室處理下午剛造成的一桌爛攤子，還有他剛打稿完成的三連幅巨型畫作也得做個段落的收尾。

Squalo 是如嶋本昭三（1928-2013）那種執行破壞式創作（Destructive Creation，20 世紀下半葉視覺藝術發展的重要過程）的藝術家。前幾年他嘗試透過簡單裝置原理，企圖從破壞的餘燼中讓物件拋棄原有的肉身，裂解後再混合。他猜想當所有物件都褪變為灰白色階，或許才是靈魂真正輕盈的時刻——所以有了爆炸，火花間他看見模糊（blur）還有竭盡生命的瘋狂，那手法暗示著對生命的重新配置，放棄既有肉身（或說抹除肉身存有），並嘗試以新形貌再現。因為破壞過度，初識他的人都很難不注意到他的手是義肢，Squalo 會輕笑地說那是場意外，當時他還不習慣操作火藥，燃信後估錯展示距離，誤傷了。

況且戴著義肢還蠻賽伯格的，不是嗎？Squalo 比其他人都還享受那種似人非人的異樣。儘管他從那次炸裂後聽力不見復原，也因而影響部分口語能力，他依然歡快地大聲吼叫，仿佛前方的各種炸裂沒有危險性可言，可能他喊出的蓄意而挑釁的聲響原本就是為了觀眾準備的娛樂效果。

至於為什麼從爆炸出發。他人無緣窺見 Squalo 的秘密；畢竟就連他也很難解釋自己在爆炸中獲得的強度爆破衝擊、種種即時性情烈的高度暗示以及最重要的，他得遊走在危險上的謹慎理智和受各界批判的回饋思考。他喜歡對外界產生一種參照關係，當群眾神經兮兮地恐懼他時，Squalo 卻看見那些人無力做主的善變，那些情感同步還有焦慮聯合起來，這是他獨享的、一種帶有殘缺的治癒行為。可能他重點早不放在作品是否呈現藝術，而是將自虐事實化作展示行為的可怕性；又或者他重複批判自己的藝術行為是否能罔顧道德和法律中，置身事外，導致他的創作物迄今仍有被質疑處。

開幕儀式結束後 Squalo 與其他熟識的藝術家在酒席寒暄，末了他接到了來自男人的搭訕，那接話得過於自然仿佛他原本就與之談論已久。金髮男子愜意地用手指懸捻著酒杯，問他：「你不知道為什麼這次是西西里，對嗎？巴勒莫千百年來經歷古希臘、羅馬、伊斯蘭和諾曼等他者的殖民，我們長期處在與他者銜接的情緒中，這是一種被驅動已久的運動，假使我們將藝術作為社會俱備當代性的條件之一，我們必然需要面對自身自明性的問題，所以這種展示行為普遍結合複合素材，管他是工藝品、檔案文件或者史料建築體，當它們無一不轉向成為多重意義與象徵的視覺文本時，它們即反應了西西里反應自身的積極。」

Squalo 被油腔滑調的論述勾起了興趣，稍停下來轉身面對男人的他輕抿自己酒杯的低濃度白酒，反問他，「所以這算是我們作為戰敗者啟蒙事實上歷史的途徑嗎？」

男人大言不慚，「我是樂見的。假設這次宣言展確實如策展人所言：是為了透過藝術性的文化干預，讓居民思考並動手回收城市的所有權，這幾乎是革命性的社會改變。而且我更在意雙年展被命名為花園這件事。行星花園（planetary garden）是法國植物學家 Gilles Clément 在 1997 年提出來的描述方式，描述以人類為園丁耕耘世界的想像。但現在我們重新思考花園這回事，園丁反而是依賴花園內其他物種，需要共同承擔這個生物共存的空間責任。雙年展把巴勒摩作為一個容納異花授粉的實驗花園，解釋了曾經的多民族融和。」至此男人才停下來，緩緩對著 Squalo 承認，「但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什麼？」

身著休閑西裝（Aurélien 鼠尾草綠淺外套搭米色夏褲）的男人挨近 Squalo，凝視著他的雙眼閃著別有深意的試探，「我覺得我們正在談論的重心都將偏移成一場意外。」

「什麼意外？」笑問對方的 Squalo 怎麼可能不清楚這種手法，義大利裔男性勾搭（不論性別）他人的惡形惡狀難道還不足以申請世界紀錄嗎？

最終男人才甘願在他處心積累的鋪陳後破題，「關於我即將坦承對你一見鐘情的事實。」他從名片夾裡掏出一張遞給 Squalo，深綠厚紙卡搭配燙金色字樣，「很榮幸認識你，實驗藝術家 Squalo。要是我從傾慕於你過往展品做開頭是否更好？」

「我猜那會更有禮貌。」Squalo 笑而回應，「哪件作品呢？獨立策展人 Dino 先生。」

Dino 輕柔領著原本杵在席間的 Squalo 找了雙閒置的空椅坐下，他的眼裡閃著一些不可置信似的笨拙，仿佛等待這一刻太久太久，「我的最愛是你 2014 年在畢安卡藝廊（Galleria Bianca）託售的雨季系列第三幅。」Dino 收到 Squalo 略有驚訝的一愣，但他繼續說，「你記得嗎？那件清冷的餘燼攝像，我似乎看見被暴雨浸透的人在等誰涉水而至——我希望我是為你送傘的人。」他以誠摯哀戚的眼神地望著 Squalo。

那是他多年前的作品。Squalo 看見了 Dino 的瘋狂，那雙眼睛凝滯在他身上，看是要他墜入空茫甜美而無知覺的夢幻。不過眼前男人絕對是他無從攀附的對象，Squalo 清楚自己的處境，物質無足輕重，他甚至還沒裁奪慾望對個人生命的意義，只得回，「我不會因為你的美貌而心軟。」

「但你將為了袒護我的一片真心而妥協。你知道我之後為你撰寫多少與藝術控訴的藝術家現身發揮，我研究你的行為初探、你的藝術實踐跟自我殘害，」他幾乎想要捧起 Squalo 的手腕傾訴親吻，「我看見一段模糊的曝光，這是否就是你想讓群眾感知的頻譜？」沒等 Squalo 回應，清楚自己透露再多就要失禮的 Dino 以大概誰找他了匆忙離席，「希望還有見面的機會。」

待目送對方遠走，欲把久放而失溫的白酒一飲而盡時，Squalo 才在自己的酒杯底下發現那張寫著 call me 訊息的卑微；但對比先前的莽撞，這未嘗不是一個折衷的辦法。

見時間也不早了，Squalo 稍作整理也想離開。卻又被人拉去了策展方與 VIP 募資對象那處。儘管對應酬的虛偽感到心如死灰，但他作為文明的應邀找，即使內心苦悶煩噁，仍維持平淡微笑等禮節。Squalo 再跟服務員取了一杯白酒，聽主要策展者如吹笛人地引誘更多投資挹注，他環視周圍，大部分人是常見於媒體且同時經營著自有藝術文化類型基金會的財經業界人士，隨策展人繁華的敘事技藝不時額手稱慶，持續了好一會的人聲渲然。Squalo 找著對話的隙縫，緩緩從人群間退出，希望就此趁機而逃。尚未完全離群便聽見旁人朝他發問，「怎麼、你覺得討論投資藝術無聊？」

Squalo 沒能逃走，環著投資者汲汲營營於宣傳自己的藝術團隊太多了，簡直是場大規模競賽，他正眼看向提問的人。是個高大而桀驁的黑髮男子（Brunello Cucinelli 摩卡色夏裝），也許受夠了整晚的奉承而過度飲酒，醺紅的眼睛以一種居然有人對他置之不理的興致望著 Squalo，Squalo 坦然搖頭，「我有固定合作的藝廊，目前沒有其他規劃。」

「你的創作屬性是什麼？」男子饒有趣味地追問。

「我是使用火藥藝術的藝術家，但還不確定是否申請合作展出。」

「蔡國強那樣的嗎？」

「類似蔡國強那樣。」

「那你的原創性呢？」

Squalo 舉起手，「在我身上。」

男人看著 Squalo 的殘缺，在佩服對方用幽默化解了自己對他的朝諷下，他欣賞藝術家這種以肉身自我獻祭的行為，便歡聲笑著並出豪語地說，「作為賠禮，今年讓我投資吧。」他從西裝內袋拿出自己的名片，「打給我。」

盯著掌中被塞入的白淨制式名片，Squalo 未曾料想自己竟像被嚇壞的兔子縮團顫抖，以為對方將把他咬得鮮血淋漓。男人叫 Xanxus，職稱是某公司的副主席兼行政總裁（主席應是男人的父親，Squalo 推測男人恐是哪間企業的接班人吧）。他是因為微醺了才對話，還是原本就如此張狂？

「快逃吧。」Xanxus 提醒 Squalo，他已經有一個可以離席的絕佳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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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還是好喜歡他們

寫得很華麗的部分都是喝醉時寫的
清淡的部分就是太醒的時候

年紀設定是 32 歲

X 開瑪莎拉蒂的油電車，住郊區的莊園
D 因為住市區公寓所以開飛雅特

S 搭鐵道通行

大概是 9 回左右的規劃
也會沿用以前用過的小設定

譬如 D 是小老婆生的
X 住莊園，養了三隻狗

後面的內容都是比較現實面的討論

比起愛
資產的重要性？
比起初戀
如何可以長久相處？

我覺得這比較像醜的揭露
成年人的追求
要的是穩定還是圓滿

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寫他們
卻沒有時間實際走訪島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