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ederation - 【異能街訪】

「雷射筆唷？謝啦！」

羅索凡斯將贈品用手指夾住，在五指間流暢地轉著筆，另一隻手朝志工輕壓鎮壓局的帽沿示意感謝；男人踏上浮板悠悠哉哉地朝酒吧的方向滑行，期間轉著雷射筆的動作未停，甚至將其拋起再收回口袋。花俏雜耍似地技巧，羅索吹著口哨，雙手插在鎮壓局制服大衣的口袋，大搖大擺地用政府的身分接近酒池肉林的場所。

「……善良的異都居民……」

喃喃自語並嘲諷地輕笑，他將浮板停在巷子裡。踏下機械交通工具，用腳尖輕踢浮板的某個開關，彈出足以放滿三顆西瓜大小的抽屜。裡面有著米色的毛絨外套和牛仔褲；羅索開始脫掉所有鎮壓局的制服，直至只剩黑色套頭和粉色四角褲。

就算此刻異都全部居民都盯著他看，羅索凡斯也不會在乎，因為他關心與共鳴其他生物情緒的能力為零。依舊，男人吹著口哨穿上日常服，還是自己買的衣料最舒適。鎮壓局的制服硬邦邦的，出勤前還得丟給機器人將其熨斗燙平，死板的公務人員生活。

超級無聊。

「大錯特錯，就謀殺和栽贓來說，鎮壓局”犯罪”的比例比普通居民還高……扣掉反抗者的話啦。」

喃喃自語，想起前幾個禮拜從某個反抗者巢穴搜出的違禁品裡，某個書呆子顯然考慮過公諸媒體政府的腐敗。盡心盡力地做調查，還偷來不知道從哪來的鎮壓局人員的清單做證據，骯髒事描寫的挺真實，可惜的是被他通通攔截下來並銷毀所有主機和記憶體。

羅索把反抗者的所有資料做了備份。咬他啊，看看這區鎮壓局分部要花多少時間再找另一個比他更會刑求的渣滓。派個心靈類的同仁過來也不怕。
因為他壓根不會成為反抗者，叫他去上吊比較容易。活得這麼辛苦誰愛誰去幹。

「擁有異能唯一的樂趣就是它的附加價值。全身是毒又擅長折磨刑求，成為政府的走狗簡直超——爽。」

坐在吧檯邊用花俏的彩色玻璃吸管喝著雞尾酒，辛辣甜膩的液體滑過喉嚨，沁涼的餘韻讓男人鬱悶的情緒稍微輕鬆了些。壓抑住以毒攻毒，用來消化酒精的異能，羅索一杯接著一杯浸泡在醉醺醺的感受裡。

『真的爽嗎？』

腦袋某個角落裡，某個熟悉的聲音，這麼質問羅索的理。

『你明明有能力成為更好的人。』

那個角落裡的聲音，是由已經不會再老化的記憶組成，那膽敢對學校混混訓話的身影。自年幼相互陪伴，那雙閃爍著獨特智慧的眼睛，此刻是灼傷羅索凡斯的光。比任何體驗過的毒要還痛苦千百倍。不會輕易被動搖的固執，不會被嚇阻或中途逃跑的溫柔。

不會在擁抱的時候刻意避開皮膚的肢體接觸。

「……所以你才會死。」

『你沒回答我的問題。』

「幽靈沒有教訓我的資格……除非你奇蹟似的從骨灰裡再造軀體。」

『晚上你睡著的時候就等著瞧。』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吃藥不去做夢……死後還是這麼多管閒事的智障。」

『我的死不是你的錯。』

不會在擁抱的時候刻意避開皮膚的肢體接觸。

羅索凡斯舉起食指朝調酒師做出”更多”的手勢，忽略掉心臟的短暫刺痛；調酒師改裝過的左邊義眼和右邊完好的眼球靈活地瞇起，對著明顯快要不省人事的醉漢，銳利的投射懷疑的視線。兼差將失去控制的顧客轟出去的工作，酒保揚起右邊眉毛等待男人的回應。

「煞風景的白痴……這樣行了吧？」

前半句咬牙切齒，嚼碎在抒情的爵士樂裡，羅索舉起鎮壓局徽章，並同時運轉異能使酒氣蒸散。渾身通紅搖搖晃晃的黑眼男在眨眼間恢復成過度蒼白的模樣，吧檯的酒保舉起雙手立刻轉身製作調酒。留下清醒的羅索凡斯和被他謀殺的竹馬摯友，年齡只停留在20歲的幽靈。

『你知道我會這麼說。』

「我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我要證明你錯了。」

『為什麼？』

「問個屁。沒有意義。」

『什麼沒有意義？』

一滴。兩滴。三滴。四滴。五滴。

墨色的漣漪在桃紅色的海裡墜落，濃稠的黑緩緩地沉到晶瑩剔透的高腳杯底，玻璃吸管將其攪成混濁的漩渦。它是熱燙的，清脆的冰塊與吸管碰撞聲響，苦澀的雞尾酒。糟糕透頂。

「……先生？你還好嗎？」

「不好。」

「那……想要聊聊嗎——」

「——閉嘴，給我紙巾。不要徒手碰這杯酒，戴手套用熱水消毒。」

END

鬧彆扭的30歲小鬼

凡斯是在哭還是生氣到在毒從嘴角流出來
各自表述
凡斯會說是兩者皆非 他沒有去喝酒 也沒有什麼死掉的朋友 一切都是謠言

部分他喜歡鎮壓局的關係 是可以隨意操縱"事實"的權力

完全被掌控的世界，對他來說滿不錯的
他是自願的戴上項圈，偶爾還會嫌不夠緊

只要傷害或被傷害的事實不存在，大家就可以開開心心生活
為什麼要去記住難過的歷史？為什麼要活得這麼辛苦？
完全也不會反問自己為什麼忘不了朋友，為什麼要在乎勒

幸運存活的諮商師大概是目前少數幾個他見到會愧疚的存在

：抱歉我成為ㄌ人渣
諮商師：
：但是我也沒有很抱歉
諮商師：

我需要證明我是有罪的蓄意謀殺
否則我就要面對好友的死原本是可以避免的
我是個沒有自我控制能力的變態
我想要他的家人恨我多一點

但是他才不會說咧 因為他是大男孩（ｏ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