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燕麥粥｜

加波還記得他第一次見到赫默拉的情景，那時候的他並沒有現在這麼穩重，只是個調皮、不愛笑，但表情豐富的男孩。

深夜，廚房發出的聲響驚醒了父子兩，當他們趕到時，映入眼簾的是一位身形消瘦的異邦人，手持著刀，狹持懷有身孕的婦女。

情緒激動的他說著少年聽不懂的語言，一旁的男子試著安撫他的情緒，隨著刀尖越向纖細的頸部靠近，赫默拉也不打算再給父親更多的時間，屏住自己的呼吸，從旁接近，並趁其不備壓制住拿著利刃的手。

隨著赫默拉一拳揮過，青年也應聲倒地。

勇敢的少年並沒有獲得鼓勵或是安慰，而是被父親訓斥了一番，在那之後只是默默看著男人將闖入者帶到寢室，自己則攙扶後母回房間休息。

『赫默拉。』
「......。」
『謝謝你。』
「這是我該做的。」
在燭光熄滅前，女子擁抱了少年，少年則以擁抱回應。

公雞啼叫，早晨的陽光灑入屋中，赫默拉走入廚房，看父親似乎在準備食物。
『把這個拿去餵他。』
赫默拉不情願的接過父親手中的食物，端著那熱騰騰的粥來到寢室門口，開門前，他朝碗裡吐了口口水，用力攪和一下才拿進門。

「你能自己吃飯嗎？」
青年呆愣的看著他，沒有回應，只是伸出那雙被麻繩纏住的手，見狀赫默拉也只是嘆了口氣，把椅子拉來一旁一勺一勺餵著他。

「那聽得懂我說的話嗎？」
黑髮那人點了點頭，一口接著一口將索然無味的燕麥粥吃下，接著拽過少年的手，把臉埋入碗中舔食著，直到一點都不剩。

看著對方狼狽的吃相，赫默拉露出了嫌棄的表情，而青年似乎是明白了什麼，想辦法端正自己的姿勢，用手抹去臉上的食物殘渣。

「叫什麼名字？」
『……。』
「講大聲一點，吃了飯總該有力氣了吧。」
『…加…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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