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文野】蘿莉塔

標題道盡一切，OOC的快樂就是這麼簡單
敦鏡芥友情向，時間線在共食之後、天五之前，混亂善良偵探社、還有不幸的新雙黑

不能殺死敵人比預料中困難。

芥川尚在摸索不殺死的前提下控制敵人的方法，明明並非棘手的目標，卻無法快速結束戰鬥，這讓芥川很是煩躁。

好不容易把目標堵進死巷，背後卻傳來令人不悅的聲音：「芥川？」

「人虎，你怎麼在這裡？」芥川側過身，瞪著出現得不合時宜的敦。

「你答應過這六個月不殺人的。」真的只是碰巧路過的武偵社員皺眉，沒回答港黑禍犬的問題，而是隨時準備發動異能。

「我沒打算殺他。」芥川簡短地道，但羅生門反映了主人浮躁的心情，在對話進行的短短數秒內變得更加兇狠銳利，實在沒多少說服力。

死巷內過於熟悉的場景讓敦的右腿一陣疼痛，雖然不知道這人是否無辜，但這無法改變再繼續打下去對方真的會死的事實，一旦死去就再也無法挽回，更何況芥川本就沒有掌握他人性命的權力。

先把人救下來吧，至於之後如何處理再去拜託偵探社的兩位前輩。

敦熟練地化出虎爪，芥川也隨即改變羅生門的目標，意外就是這時候發生的——剛剛還毫無反抗之力、只能狼狽閃躲的男人往前一躍，並在碰到新雙黑後飛也似地逃了，留下兩個神情呆滯的小女孩埋在不合身的衣服堆裡面面相覷。

黑髮女孩率先回過神，削瘦的臉頰反倒把眼睛襯得更大了，可惜面目猙獰破壞了那份楚楚可憐，芥川用比平時更尖細的聲音咬牙切齒道：「……人虎我殺了你信不信！」

任誰被小女孩威脅都不會信的——但有鑑於自己也是差不多的狀態，白髮女孩沒膽子說出口，為了避免自己回嘴而抿唇的動作居然顯得頗為無辜。

在年齡縮小的震驚與性別轉換的驚恐後，兩人算是勉強達成共識：不管怎麼看，這模樣都很不妙。

迫切需要來個「人間失格」，兩人輪流撥了太宰治的電話——沒接，手機主人八成正在哪條河裡浮浮沉沉，「因為太常入水並且失敗，為避免泡壞而習慣把重要物品放岸上」這種理由獨此一家、別無分號，儼然成為一種個人特色。

……這麼重大的時刻倒是接電話啊太宰先生！

沉痛地改為撥打其他人的號碼，這次倒是產生了分歧：敦當然是找國木田這個可靠性更高的前輩，芥川則選擇通知後輩樋口。

「啊、國木田先生！」「樋口。」

「真的是我，中島敦。剛剛中了敵人的異能……」「我沒事，目標往……的方向逃了，妳親自帶黑蜥蜴去追，別跟他有肢體接觸。」

「能拜託您帶一套小孩子的衣服來嗎？欸，大概……十歲左右？我現在人在……這裡。好的、好的，謝謝！」「吵死了，樋口。去執行命令。」然後芥川掛了電話。

「……咦？」不是，芥川居然不打算找港黑的人幫忙嗎？

「先找到太宰先生再說。」變成這副模樣根本無法執行任務，早晚都得請太宰治施展異能無效化，沒有回港黑給人笑話的必要。

「……國木田先生，抱歉，能麻煩您帶兩套衣服來嗎……那個……是芥川……」

國木田獨步不得不承認這實在是相當……令人驚訝的奇景。

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變成小孩子了。

大概是因為眼下毫無魄力的外表，兩人非常難得地和平共處中，各自裹著白襯衫與黑大衣窩在巷底按手機，看那樣子應該是在忙著發訊息。至於訊息接收者是誰他也能猜到：除了太宰還有誰？

「國木田先生！」敦抬起頭，明顯鬆了好大一口氣，在抓著衣服以免走光的情況下彆扭地向來人躬身致謝，「太宰先生一直沒接電話，還以為要完蛋了。真的非常感謝！」

「你們到底是怎麼……算了，先換衣服吧。」國木田表情怪異地遞出手上的提袋，「……是亂步先生親口指定的衣服。」

「亂步先生指定？為什……」敦剛把衣服拉出一小截，就看見國木田連退三大步，「……呃，國木田先生？」

「咳，因為偵探社裡沒有合適的衣服……話說你們這絕對只有七、八歲吧，才不是十歲，怪不得衣服這麼小。」

「欸？是這樣嗎？」敦低頭看看自己，其實他對此沒什麼概念，孤兒院長大的孩子在這個年齡階段體型都差不多瘦小……他往芥川那丟了個探尋的視線，芥川回以瞪視。

行吧，也沒辦法指望這傢伙。

從袋中取出布料，亂步先生挑了對比分明的黑、白兩色和服。敦不太適應傳統服裝，稍有跑動就散得邋裡邋遢，但眼下的體型本就無法戰鬥，又有國木田前輩在旁，應該沒有大礙吧？他把黑色那件遞給芥川。

國木田獨步尷尬地咳了聲，「這裡沒有監視器，應該還算隱蔽……總之、情況緊急你們先換衣服，我在巷口幫你們守著。」然後忙不迭逃了。

雖然國木田不擅長隱瞞心事，但新雙黑的心思全聚焦在隱瞞自身狀況上，反倒對他的迴避有所放鬆，倒也沒有深思……直到他們攤開衣服。

雖然敦對服飾沒有研究，但不難發現剪裁與泉鏡花身上那套緋色振袖的相像之處——換言之，這是兩件女裝。

芥川的衣角無風自動，卻怎麼樣也無法成形，過分稚嫩的嗓音同樣凶不起來：「武裝偵探社是在羞辱港區黑幫嗎！」

「那你光著啊。」敦認命了。早在國木田先生提到亂步先生時，就該意識到自己已經暴露才對。

除了社長，偵探社沒有人能讓亂步先生放棄他的一時興起，而只要不是情節嚴重，社長通常不會阻止。換句話說他們只有兩個選擇：現在穿上，或者在掙扎後穿上，沒有其它選項了。

那可是奉行「只要我好就好！」並且有將之實踐的實力（與任性）的亂步先生。

敦按照鏡花的穿著依樣畫葫蘆束好腰帶（雖然穿得有點醜）並把襯衫與西裝褲塞回提袋；至於芥川穿是穿上了，但依然抱著原本的衣服不撒手。要是這傢伙不是通緝犯、那件外套不是數度傷害他的羅生門載體，敦大概會覺得「她」正捨不得布娃娃。

不過在國木田眼中，提著袋子、仰頭看他的敦活像努力幫忙父母的小孩，不比芥川成熟多少。

而且兩人都因為這場意外而板著臉，若是和社長、鏡花站一起，說不定又會被認為是爺爺和孫女們……不不不，他肯定是被太宰那傢伙帶歪了思緒，想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新雙黑腳踩木屐，變長的髮絲伴隨咔噠腳步聲一甩一甩，表現出一目了然的急迫，卻沒想到真正的危機還在後頭——武裝偵探社裡另有埋伏。

開門的當下、因為很快便能恢復原狀而不自覺放鬆之際，比他們倆還要高一個頭的泉鏡花一手挽一個，短暫地控制住他們。

毫無防備的新雙黑還來不及意識到發生什麼事，形勢就再也無法挽回——「喀嚓」的快門聲響起，科技永久保留住三個女孩的倩影。

負責掌鏡的與謝野將那支眼熟過頭的手機塞給谷崎，細雪隨之發動藏起犯案工具，鏡花默默往後退開，而太宰若無其事地冒出來：「別傻站在這裡啊。醫務室已經空出來了，先進去再解除異能，難不成你們想在女士們面前換衣服？我可沒教你們耍流氓……」

明目張膽、好不囂張，偏偏拿他們沒辦法。

新雙黑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見相同的絕望，只是還沒來得及轉為怒意，就一起被太宰趕進隔間更衣去了。

鏡花珍惜地捧著手機，螢幕上三名女孩穿著相似的服裝，但神色緊張、動作僵硬，拍得又倉促，實在算不上一張好照片，「……謝謝你，亂步先生。」她還是不太喜歡芥川，但如果能好好相處就好了。

……雖然她沒預料到會用這種方式達成合照的願望。

「因為我是名偵探嘛！」亂步得意地扶帽子，「如果要感謝我的話，我推薦可麗餅攤的今日限定口味，剛煎好熱熱的最好吃！賢治，你來背我，我不想走路！」

在眾人七嘴八舌猜測限定口味之時，太宰一手抓一個恢復正常體型的新雙黑回到辦公室，有效避免可能的爭執和戰鬥損毀偵探社財物，「可麗餅？聽起來不錯啊，芥川你要來嗎？」

芥川露出掙扎的神情：「……任務還沒結束。如果下次還有機會，請務必允許在下同行——」

「真可惜，那掰掰。」太宰倒是爽快到殘酷的地步，送走了魂不守舍到甚至忘記要求刪除合照的芥川。

至於合照的另一名主角已經放棄掙扎，反正檔案在鏡花的手機裡，應該不至於流出……就算真的被傳出去了，港黑狂犬會比他更羞恥。

目前視野是全場最高的亂步大聲宣告：「我們也出發吧，現在過去還能趕上大事喔！」

居然能被亂步先生稱為「大事」？國木田不疑有他，不再反對這個相當於集體翹班的覓食計畫。

結果等所有人都買到可麗餅後，不久前剛道別過的港黑游擊隊長和一干隊員過於巧合地路過他們面前，顯然是完成任務正在返途中。

「喲！吃可麗餅嗎？」太宰滿足地咀嚼蟹肉棒，主動招呼黑蜥蜴，「小銀現在還喜歡草莓嗎？或是今天想嘗試別的口味？今日限定很不錯喔。」

「怎麼啦國木田，這難道不是大事嗎？」亂步正忙著拉長起司，聲音有些含糊：「社長有說過要迴避衝突吧，這可是武偵跟港黑合作的第一步喔。」他看著可麗餅攤前熱鬧的隊伍。

剛剛才拍過合照的三人組正為口味發生爭執——實在搞不懂這有什麼好吵的，但這只是無傷大雅的小衝突，幾乎讓人忘卻曾經拼上性命的仇恨。

所謂合作第一步，就是讓他們一起吃可麗餅嗎……國木田深深嘆息，不知道該如何把這件事記錄到筆記本上，才不會顯得太過荒唐。

不過可麗餅確實很好吃。

鏡花醬生日快樂 （跟可麗餅一起淪為生日禮物的新雙黑：？）
敦鏡芥一起拖著長長袖子可愛，一起吃可麗餅也可愛，謝謝亂步跟太宰（犧牲最大的新雙黑：？）
限定口味是蟹肉風味沙拉與加倍起司，趁熱吃就能拉絲拉長長，太宰跟亂步都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