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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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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 Nov 2, 2023 6:44 PM

Thu, Nov 2, 2023 6:45 PM

23

6

幻想生物博覽會萬聖節
我！交稿了！

【帶來幸福的龍之心】
故事元素：蝙蝠、莊園大宅
幻想生物：龍

魔法師們圍繞著龍之心，將它分成了七等分。

帶來幸福的龍之心 |Neuma(紐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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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 #寫作 #萬聖節跟例子一樣不知道有沒有時間，我最近還要生英文2000字...

@allhallowseve21 - 《 #幻想生物博覽會》—— 2023 萬聖主題創作活動．活動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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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6:49 PM

Thu, Nov 2, 2023 6:52 PM

「從前從前，郊外有座華麗的魔法莊園，據說裡面住著身分高貴、戰功赫赫的伯爵大人，連國王都不能直接傳召他，而是要定期到訪莊園度假，再與伯爵商量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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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6:52 PM

「伯爵不僅足智多謀，聽說少年時期還曾經跟著魔法師學習，因此他的莊園日夜燈火通明，上千根蠟燭會自動列隊，沿著牆面與樓梯扶手懸浮在半空中照亮每個角落；橘色可愛的燭火輕快地搖曳著，覺得壅擠時還會偶爾碰碰左邊又碰碰右邊，他們都是忠心耿耿、火焰的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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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6:53 PM

說故事的人講到這裡停下換了口氣，上下唇合攏時碰到乾皺的死皮，便隨手抄起腰間的皮囊，咕嘟嘟地灌入一大口水。他顯然上了年紀，兜帽下的頭髮像枯萎的稻草，長長地糾纏成一團，與發黃的獸牙項鍊、黑珍珠串、風繩及黃金首飾一同盤繞在頸項上；這可憐人的喉嚨像是受過傷，聲音又尖又沙啞，旁人必須聚精會神才能聽懂他說話，好在故事倒是講得靈動又引人入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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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6:53 PM

「繼續說。」聽眾催促著，向他遞出夾著乾酪的麵包片。獻殷勤的年輕人同樣罩在連帽斗篷裡，但那雙手皮膚光潔且富有彈性，雙腕與頸項上纏繞的是上好玉石雕刻的符文、絲綢製的藥草香囊，還有一片銘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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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6:53 PM

只有通過考核的魔法師才會得到導師賜與真名，如今銘牌上空蕩蕩的，其他人只消瞧一眼，便知道他是初出茅廬的魔法學徒，或許正在出外歷練的旅途中，可不幸與他們這群老東西受困此地。今天是月圓之夜，所有的邪靈與不幸都會遊蕩在缺乏人氣的城郊地區，山丘上的廢墟儘管只剩下一個缺少屋頂的大禮堂結構，幸好還能幫他們擋擋風、遮蔽四周邪靈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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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6:53 PM

學徒好不容易在太陽落入地平線前趕到山丘，卻發現廢墟裡已經有人捷足先登——還是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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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6:53 PM

魔法師之間通常只以法師名相稱，輕易不說真名；這幾個老傢伙分別自稱腳指甲、大門牙、噴泉、紅寶石與藍寶石，說故事的則叫做「我是誰」，最受同伴尊敬；但不論如何，他們都是一群神經兮兮、聲音又高又尖、還像是幾百年沒有洗過澡的落魄魔法師，此時把自己罩得密不透風，蜷縮在牆角的陰影裡守著將熄的柴火堆絮絮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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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6:55 PM

「我是誰」不見外地接過麵包，直接囫圇塞進嘴裡，接著含含糊糊說道：「若說白天屬於凡靈，入夜後就是神明與有幸受眷顧者的時間——伯爵白天替國王打理政務，等到風貼著草坪由西方那頭吹過來，暮色沉落時，他就用魔法召來兩個盔甲守衛到大門前替他迎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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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6:55 PM

「這些客人有的從泥土裡鑽出來，有的像大鳥那樣從高空俯衝落地，他們或是自行操控掃帚與魔毯，或是選擇驅使山怪、雄鹿及棕熊當坐騎······。總之，守門的石像鬼高聲唱名，魔法師的集會從傍晚開始，無盡的美酒與怪物腦袋、金幣及卷軸堆在長長的餐桌上，所有人推杯換盞，宴會直到黎明才終於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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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6:55 PM

「顯而易見地，他們都是受伯爵邀請來訪的客人。雖然魔法替國王在從前的戰役上取得了勝利，但他絕對不會樂見自己的心腹依然和這群脾氣古怪、不受掌控，又對那些神秘力量諱莫如深的傢夥們產生交集；於是狂歡只在夜裡進行，每天每夜，除了伯爵，所有人都不會脫下隱藏身分的斗篷，餐桌上的交流一併依靠暗語和手勢，免得有哪個陰險的鼠輩躲在窗外，到時候將所有人送上絞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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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6:55 PM

老人說到這裡狠狠地一拍大腿，他的同伴也紛紛怪叫著附和起來，顯然沒少在王公貴族那兒吃到苦頭。如今各國王室愈來愈忌憚魔法師的力量，不僅要求他們提交信物與真名作為身分依據、否則即遭通緝，甚至有些人被邀請入住王宮，冠上御用魔法師的頭銜；雖然榮譽和美饌佳餚源源不絕，但要付出自由為代價，這與魔法的理念背道而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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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6:56 PM

魔法師首先是受神明眷顧者——他們與神明分享魔法的秘密、生命的起源，接受神明的庇護，也應該只聆聽神明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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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6:56 PM

學徒就是拜在一位以研究古魔法聞名的魔法師名下，兩年前卻不得不與導師「受邀」入住王宮，幸好他只是個還不成大器的學徒，才能在這次申請到出外遊歷的機會。不過看著眼前這群毛髮糾結、形容鬼祟的同行，他毫不懷疑他們之中根本沒有任何人真的有去乖乖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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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6:57 PM

「但是伯爵召集那麼多魔法師做什麼呢？」學徒趁著故事空檔插嘴道。

「他顯然不缺名聲也不缺金子，雖然能夠施展強大的魔法，但國王依然很信任他，因此沒有剝奪他的自由。若說是魔法師的交流，每天卻也太頻繁了，似乎不是很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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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6:58 PM

「我是誰」聽到這裡微微抬頭，終於露出了隱藏在兜帽下的側臉：只見他滿臉毛茸茸的、鬍子疏於打理，如此不修邊幅到極點反倒令人看不清美醜輪廓；鼻子反常地凹陷下去，就像被人削去了鼻樑，留下鼻孔的窟窿裸露在外；黑眼珠閃爍狡詰的光，他很滿意學徒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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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6:58 PM

那雙眼斜斜地瞅著學徒，半晌後他豎起一根手指示意眾人禁聲，身體微微前傾，於是大家便情不自禁地也壓低脊背俯身去聽。

「伯爵自然不缺那些閃閃發光地玩意兒，」老人用幾乎聽不見的耳語悄聲說：「但是據說······有傳言從那張餐桌上流出，他們說伯爵是在與客人們詢問非常古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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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6:58 PM

「——關於屠龍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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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7:00 PM

龍。
學徒呵地到抽了一口氣，猛然起身瞪著這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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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7:00 PM

月亮尚未升起，但遠處的峽谷隱約傳來邪靈呼嘯而過的尖哨聲，老魔法師們此時都用如出一轍、沒有神采的黑眼珠森森瞧著年輕人。他感覺全身發冷，好像有人將他剝個精光，然後踢入初春的湖水裡；冰霜凝固在體表，湖靈會啃咬每根毛髮、每根指頭，讓凍僵的獵物眼睜睜目睹自己的身體逐漸被啃噬殆盡。

這是冒犯神明帶來的本能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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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7:0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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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7:02 PM

要成為龍。高貴的龍，都說祂有千年的壽命、睿智的心；龍爪下踩著過往蹤跡、口中銜有照亮未來的燭台，血管裡流淌的是生命之泉，眼瞳會反射生與死的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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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7:02 PM

龍是神明的後裔、古老魔法的傳承者，聽說他們認得一顆石頭、或是一株草的來歷，祖先曾經屬於哪座山峰，又是如何在時間洶湧的波濤裡不情願地奔赴陌生的異鄉；另外，龍群還會與大地共享記憶，祂們通曉歷史，一千年與一分鐘體感上並無差別，對於每個生命的誕生和消逝都仍然會記憶猶新。儘管現在的魔法師們習慣建築法師塔當作領地，冬天時也更偏向待在溫暖的室內、與壁爐裡的火精靈及煤炭侏儒共享熱茶點心，但遠古時候的同行大多生活在荒野之中，自願與飛禽走獸比鄰而居，並且往往會依循龍遷徙的路徑移動；這些受眷顧者相信龍能避開潛在的災禍，因此這種靠近會帶來好運、也帶來古老的智慧與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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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7:02 PM

神明的後裔是高貴的，要殺死一頭龍勢必會受到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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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7:0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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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 Nov 2, 2023 7:03 PM

「神明······真的能夠被殺死嗎?」

學徒的嘴唇囁嚅著，他臉色慘白而惶惶不安，瀆神令他恐懼，恐懼中又有勃然竄出的渴望，好似無法撲滅的火星在意識深處不停閃爍。

為了搶奪一片龍鱗，面海的幾個國家引發了長達三十年的戰爭，聽見龍的歌聲能使病人無藥而癒，被祂的影子籠罩便從此刀槍不入······。這種生靈可以高高在上，但是不入流的魔法師會在私底下玩味地稱呼祂「萬靈丹」，鱗片可以變金子、腳爪能夠深入幽冥之地、龍血使死物煥發生機、至於龍的心——沒有人知曉，因為要得到龍的心必然要殺死一頭龍，這會付出無法想像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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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7:04 PM

「我是誰」依然緊盯著學徒的眼睛，那張說故事的嘴從沒有像此時這麼可惡，吐出的每個字都是毒藥、詛咒、蛇蠍的殘影與邪靈的跫音：「屠龍的魔法近乎失傳，只有忘恩負義的小人會去探詢這種不知真假的古老法術。可是，為什麼會是伯爵呢？難到他有無與倫比的野心？還是他與神明之間有什麼難以言表的宿怨、有痛失的愛人飄盪在冥河的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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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 Nov 2, 2023 7:04 PM

『你呢?』
學徒聽見腦海中有個聲音柔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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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 Nov 2, 2023 7:04 PM

「祕密的聚會就這樣持續了很多年，伯爵在看不見希望的日子裡肉眼可見地消瘦下去；他對龍的一切閉口不談，但是保證提供豐厚的報酬，而任何知道屠龍魔法的人都可以實現任意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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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7:04 PM

「當冬季的新雪再次落到地上時，終於有幾個來自沼澤的魔法師找上了他。儘管這群人行事低調、長久以來寂寂無名，卻各自出生在古老的魔法家族，擁有強大的法力與淵博的知識。除了許願的機會，他們還要求在殺死龍以後每人分得祂身上的一部分作為報酬，伯爵欣然應允，於是兩方都在酒杯裡滴入鮮血並念誦彼此的真名，這項瀆神的交易就此成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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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 Nov 2, 2023 7:04 PM

『如果給你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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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7:05 PM

故事說到這裡，老人慢吞吞地從腰帶上取下一個金杯，將它遞到學徒面前。年輕人從恍惚中回神，已經猜到了那是什麼。他從未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得這麼快過——酒杯只有巴掌大，光滑的表面沒有鑿刻受歡迎的葡萄藤葉裝飾、也缺少擁有者的家徵，黑褐色的汙垢還凝結在杯緣，使它看來暗淡而陳舊。顫顫巍巍的雙手接過杯子，只需輕微調整角度讓月光映照在內側，就能看見杯壁上環繞著一圈細紋——再湊近點，才會發現細紋實際是由七個名字彼此首尾相銜。

前面幾個名字的姓氏毫不陌生，確實屬於大名鼎鼎的魔法師家族，最後一個倒是反常地沒有任何後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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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7:05 PM

「E、ce······eċe、或是ēċe？」學徒試著將字母拼起來，不太確定重音應該擺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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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7:05 PM

「我是誰」留意著聽眾的舉動，繼續講述未完的故事：「隔天，伯爵等不到入夜便迫不及待地帶領這群客人走進深處的房間。奇怪的是那扇房門沒有鎖鍊或制約的魔法，也沒有守衛看守在外頭，不過像是莊園裡千百個房間一樣，只是存在在那兒，轉動把手就能夠推門而入。那裡面空蕩蕩的，挑高的空間大概原本是設計作為禮堂，牆上沒有壁花布幔、沒有燭台，頭頂懸掛的吊燈落滿灰塵，沒有地毯、寫字桌或沙發，同樣找不到任何看似能囚禁生靈的器具。那頭渾身漆黑的龍就蟄伏在房間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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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7:05 PM

「祂比國王的雙頭馬車、比冰原低地的霜巨人還要大，就連最英俊、最健美的獨角獸來到祂面前恐怕都好像初生的小馬駒，會因為神明的氣息嚇得瑟瑟發抖。顯然有人施展了變形咒——也或許是祂自願的——雖然體型像座小山，至少也能勉強擠在房間裡；儘管龍背上的棘刺依舊會頂到天花板，尾巴沿著牆邊繞行，由平滑薄膜構成的漆黑龍翼彆扭地貼在牆面上。這姿勢絕對不算舒服，但龍自始自終沒有掙扎。祂溫順優雅地略微翻身，四肢撐地後剛好留出足以容納一人的空間，將平緩起伏的胸膛大方坦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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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7:06 PM

因為這天的落日是猩紅色，龍的鱗片也染上刺目的紅色陰影；神明平靜目視魔法師走到跟前，後者手握由龍的趾骨打造的匕首，透過匕首的映射，祂看見自己終於會邁過生死的門檻，幸福地躺在餘暉中，慢慢沉落到冥河柔軟的河床底。

此時魔法師跟同伴們齊聲呼喊龍的真名三次，結束的同時一刀捅入祂的前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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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7:07 PM

黑色的血瞬間噴濺而出，沾滿了魔法師塔夫爾的雙手。那觸感溫溫熱熱還帶點黏膩，似乎跟別的生靈也沒什麼區別。

匕首隨即往上挑開半吋，然後順時針方向邊旋轉著畫了個圈，黑血沿著凹槽慢慢流淌到地板上。那顆珍貴的、沉重的、還在緩慢跳動的——睿智的心，就從此與它的主人分離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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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7:08 PM

魔法師們圍繞著龍之心，將它分成了七等分，並且朗誦屠龍的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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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7:09 PM

瀆神的叛徒，你是否認罪?

「我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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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7:09 PM

你是否明瞭自己的愚昧、貪婪、懦弱與傲慢？

「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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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7:09 PM

走獸終有一天會倒下，飛禽終有一天會落地，而你的靈魂從此喪失歸去之所。

「我將永遠徘徊在時間的河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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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7:09 PM

Thu, Nov 2, 2023 7:10 PM

瀆神的罪名永遠加諸在你身上，你不再是凡靈、受眷顧者，也無法真正成為神明的後裔。

「我不會求饒，亦不會逃避與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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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7:10 PM

最後，你要擔負起守衛的職責，擁有千年的壽命、睿智的心；你的腳下踩著過往蹤跡、口中銜有照亮未來的燭台，血管裡流淌的是生命之泉，眼瞳會反射生與死的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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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 Nov 2, 2023 7:10 PM

Thu, Nov 2, 2023 7:11 PM

『如果給你一個機會······。』

『一個捨棄過去、回溯所有秘密源頭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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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 Nov 2, 2023 7:10 PM

Thu, Nov 2, 2023 7:11 PM

「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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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 Nov 2, 2023 7:11 PM

Thu, Nov 2, 2023 7:12 PM

學徒捧著酒杯，聽見自己輕聲說。

伯爵微微一笑，悄無聲息地闔上了眼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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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 Nov 2, 2023 7:1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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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7:1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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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師們的願望實現了。世上再也沒有生靈會比他們更聰明、更強壯，能夠作為新的傳承人清楚感受到生命的脈動以及知曉魔法的奧秘。報酬如約支付，這群人分別吞下龍爪、龍牙、龍血、兩顆銀盤似的眼珠、還有龍的心。現今他們渾身佈滿灰黑色的毛髮、寬大的耳朵高舉在腦袋兩側，眼睛內縮成小小的黑珍珠鑲嵌在蹄鐵造型的鼻子上方，乾瘦的手臂長出平滑又充滿韌性的蝠翼，波浪狀的邊緣從指尖連到腳踝······。因為長得不像人也不像龍，平常便都穿著斗篷遮擋面孔，遇到生人時就自稱腳指甲、大門牙、噴泉、紅寶石、藍寶石以及「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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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7:12 PM

嗯？你問學徒得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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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7:12 PM

學徒得到了龍的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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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 Nov 2, 2023 7:1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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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 Nov 2, 2023 7:13 PM

【尾聲】
他從昏睡中甦醒，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夢，但卻不記得夢的內容。

只是朦朧間會感覺非常非常地孤獨，似乎所有景物都在飛速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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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 Nov 2, 2023 7:13 PM

Fri, Nov 3, 2023 3:17 AM

月亮這時已經爬升到最高處，銀白色的月光像漲潮的海水、沸騰的魔藥，從肚子渾圓的大釜中源源不絕滿溢而出，再順著夜幕蔓延到這座山丘，然後滑下山坡，延伸進森林深處、沼澤、谷地與矮人構建的地底王國。

晚風裡夾帶著耳語、哨聲、狼嚎、報喪女妖的慟哭；賽蓮在山後頭的懸崖頂哼唱船歌；露莎卡跟寧芙環繞著溪旁的小樹叢跳舞；無頭騎士與它的愛駒漫步在田間小路上，甲冑叮叮噹噹地相互碰撞。

整個世界在月光照耀下一覽無遺，享受銀白色的狂歡，月神的祝福。

只有他獨自倒臥在山丘頂的廢墟，陪伴正中央一具數百年前死去的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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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 Nov 2, 2023 7:14 PM

孤獨的、寂寞的神，在轉瞬即逝的人群裡尋覓死亡的魔法。

魔法師們則不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想要貼近神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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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u, Nov 2, 2023 7:14 PM

Fri, Nov 3, 2023 1:26 AM

沒有什麼是永恆的。所有生靈都在追求更加幸福的方法，唯獨永恆帶來淚水與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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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acarol

Thu, Nov 2, 2023 7:15 P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