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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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程度上,一個架構成熟的組織不會因為失去一個人就此停擺;那怕今天失去的是一個集團之首也是同樣的,更遑論今天被「綁架」的僅是組織一員大將。港口黑手黨這樣的巨獸自然不可能因為太宰治一個人的失蹤停擺,這件事情對組織造成的最大影響莫過於原來就已有苗頭的五大會議因此提前舉行,港口黑手黨全面戒嚴,另外就是芥川為首的武鬥派因為上司遭到綁架而士氣高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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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說他的部下們總以為黑手黨就是虐殺敵人不是假話,說穿了大概沒有哪個人會覺得加入黑手黨還需要學會諜報偵查,是以太宰遭到暗算後,底下甚至沒有一個人能派上用場。於是搜尋幹部的重責大任可笑的落在一個基層人員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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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比起自己被暗算一次,恐怕太宰遭到綁架才是讓他感到更加驚悚──其程度大約僅次於首領親自帶著花束水果等慰問品蹲在自己病床旁。
他評價睜眼看見金髮碧眼的小女孩正在自己臉上塗鴉縮短的壽命差不多能讓他提前見到奈何橋對面的外婆,假如對方存在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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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小女孩遺憾表示畫布睜眼就不好玩了隨後回頭的目光看過去,織田看見正殷勤給小女孩遞油性畫筆的中年男性,驚悚已經讓他快要忘記自己彷彿預支未來50年的宿醉的身體不適,他完全不理解作為港黑的首領有什麼坐在這裡等待一個基層人員清醒的必要──至於臉上的油性簽字筆,自從領養了那幾個孩子沒少遭受類似襲擊的織田心臟早就練的異常強大,要用哪個牌子的清潔劑才能最低限度的減少皮膚刺激……他已經在想出院後要去哪間藥局比較順路──直到他在一五一十報告完在廢墟與安吾的談話後,聽說了太宰跟著自己去掃尾,然後遭到了擬態的誘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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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太宰君更多的可能是主動打入擬態內部獲取情報,在你昏迷的這段期間,擬態幾乎終止了對黑手黨的所有攻擊行為。照你轉述的安吾君說法,顯然這與擬態的已知情報不相符,當然這點可能要多虧太宰君在其中斡旋的結果,但黑手黨不可能放過上門找荏的鼠輩,他的部下們也正磨刀霍霍等著為上司報仇,我正傷腦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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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瞥見太宰內心一隅的織田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他謹慎地沒有在首領面前發表意見甚至沒有提出問題,畢竟眼下區區情報員的安危已經不是組織首領首要考量的對象。失去一員幹部和失去情報員之間根本沒有可比性,既然首領沒有在聽完安吾給予的報告後針對對方的狀態給予任何回應,作為受命的基層人員自然也沒有多問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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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領明顯沒有太宰那樣的興致對一個區區基層成員一一解說那些應當被擺在談判桌上的勢力解析,鷗外敲了敲病床邊桌上的一沓資料──上頭有不少明顯出自小女孩手筆的塗鴉痕跡,看上去灰紅黑交錯難以辨識究竟是什麼塗鴉──他只能憑直覺感受到未被首領主動提及的安吾並非是被首領放棄,至於太宰……織田沒有繼續深思這個聰慧的過份因而孤獨的沒有盡頭的人是循著什麼理由暫時投奔擬態,自己可能捲入了遠比預期還要更大的困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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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聽著鷗外一邊哄勸小女孩一邊離開病房,以及門外幾名護衛離去的聲音,卻沒有在第一時間將首領交付的任務文件拿起來查閱。他很有成為棋子的自覺,但也只是在雜沓跫音完全消失後靜靜把目光放在完全閉攏的門板上,如同注視一團沉默蟄伏即將究明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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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事實上直面這個黑暗的另有其人,至少坂口安吾的焦頭爛額就完全不是被委派奪還己方幹部因而頭大的織田作之助可以比擬的。
他是真正直面了什麼叫做「身為太宰敵人的不幸,是敵人為太宰」的一方;曾作為軍團活動的擬態獲得了大腦以後的難搞簡直不是等比級數,而是以泡沫經濟股價暴跌的氣勢在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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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明面上沒有太宰加入擬態的說法傳出,但在他遭到綁架的當晚擬態就一改攻擊態勢,一下子收攏了對準港口黑手黨的槍口,迅雷不及掩耳的襲擊了數間外資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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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不去懷疑這當中沒有太宰謀劃的手筆,尤其擬態攻擊的這些公司多少都有些不法收入,沒有例外地全都藏有異能者的編制,這些企業實際上一直都在特務課的監視名單裡,偏偏這些都是有正規註冊的公司,一下子遭到如此明顯清算的手法攻擊,各個企業的母國首先做的都是對政府發表強烈的譴責──儘管死去的異能者中不存在可以對抗家規模的異能侵略的人才,但各國將異能者作戰力構成之一已是不爭的事實,在他國的異能者遭到襲擊死亡,已經可以理解成對國家層面的威脅,政府不可能不出面考慮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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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吾已經無法分辨如今要命的頭疼到底是連日工作失眠導致的生理狀態,還是被迫直面太宰恐怖之處的精神壓力;回去再當擬態黑手黨特務課的三面諜恐怕都好過直接成為太宰的敵人。將損害報告呈給頭頂上司的時候他還是收拾好所有情緒,一絲不苟地將哪些國家失去哪些異能者,各別外資企業做的黑帳假帳如何用來作為反駁他國譴責的資料,以及黑手黨如今的狀態情勢做了非常明確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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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報告的種田山頭火彷彿聽的不是損害報告而是報紙周末專欄冷笑話的哈哈大笑,他沒有翻閱安吾交上來的任何一份資料,寬大的辦公桌上文件堆的到處都是,他兩指拎起滿桌雪白之中一張異常突兀黑色燙金的信封。
「看來有人非常不待見港口黑手黨得到這個。這可真是讓我意外,港口黑手黨的幹部和首領之間似乎在這次事件中存在了一些不可調和的矛盾,你怎麼說呢安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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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吾失眠發脹的腦袋裡浮現一個自己在港黑報告中刻意模糊的名字。
但他仍謹慎地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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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難以想像太宰是一個會受到情感驅使做出衝動行為的人,您說的或許沒錯,但首領毫無疑問是一位利益至上主義,能驅使他行動的必然是對港口黑手黨有利益的行為。換言之他不會輕易放棄這個獲得開業許可證──政府承認其非法活動正當性──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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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這麼認為。但你能想到,想必太宰也能想到,他確實很聰明,儘管這步棋給現階段的政府添了不少麻煩,但長遠的看僅僅是將他國異能者納入眼皮底下的我們實際上沒有管轄的權力,這樣強硬的敲打確實可以減少他國在本國安插異能者間諜的可能性,畢竟不是誰都有本事把異能者像是流水線一樣的送出去他國做諜報活動──這是借擬態的勢在給特務課立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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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田饒有興致的看向桌上的太宰治個人情報,光是書面上出具的戰績就已經洋洋灑灑寫了幾十頁紙,樁樁件件都沾染著令人髮指的血跡和高得令人咋舌的利益。
若說驅使森鷗外的必然是對港口黑手黨有利益的行為,那麼這位年輕的幹部先生又是受什麼驅使,才會對一直小心翼翼對待的政府方做出這等一個巴掌一個糖果的利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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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們與港口黑手黨的會議有必要暫緩執行,事情沒有這麼簡單,至少在太宰治的引導的擬態明確態度以前,不能貿然把最有價值的商品交付出去。」
種田把那張黑色信封收進抽屜,擺擺手讓安吾把桌上那一沓他一眼都沒看的文件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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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半天整理個寂寞的打工人任勞任怨的抱著資料怎麼來的怎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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