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14/文噗】

　　𝑬𝒕𝒆𝒓𝒏𝒂𝒍 𝑩𝒐𝒏𝒅𝒊𝒏𝒈 𝑨𝒏𝒏𝒊𝒗.

　　❚❙❘ 週年紀念 ❘❙❚
　　
　　Past ｜ ▸Present◂ ｜ Future

　　費米 錨星組

　　₁.

　　費斯‧哈維爾深吸一口氣，於聖壇前拾級而上。

　　₂.

　　好一段時間以來，他一直都找不到適合的話語。
　　像是「我愛你」。

　　然而「我愛你」也只是他們之間的所有情感每日每日編織而成的、廣袤又炙熱的情緒之中，渺小又微不足道的一針。

　　「我愛你。」好幾次，他無聲地重複這個字的嘴型，在唇齒之間，又甜膩得像是蜜，像他的名字。

　　在過往的謊言堆積的表象之下，他曾經感到徬徨不安，害怕自己的內心骨瘦如柴，充滿了過多的縫隙，滿佈風一吹便刺痛的舊傷；面對他，他除了空無一物的雙手和自己的心，沒有什麼能夠交出去。

　　「埃米爾。」他喊他，少年回過頭來對他微笑，情緒和話語在他腦子裡糾結成難以梳理的雜線，於是他垂下視線，只說：「下次的任務我和你一起去吧？」

　　₃.

　　「我想知道費斯以前的事情。」

　　少年這麼說的時候，男人劃過書頁的手指停了下來，抬起視線，小屋的客廳稍嫌擁擠但溫馨，向晚，室內的燈光是暖黃色的，半掩的窗簾外清澈的夜空，是他一直熟悉的模樣；埃米爾溫暖的身體倚著他的肩膀，他聞起來像是盛夏，蜂蜜與小麥收成的氣味，也是他一直熟悉的模樣。

　　而少年的嗓音小心翼翼，或許摻了點好奇，是他對他說話時慣有的語氣，柔和溫暖。

　　「像是什麼？」費斯問道。

　　「像是……」他想也許少年會問起他們在酒吧時周遭的女性刺探的眼神，或是他鼻樑上的傷疤怎麼來的，但是埃米爾只是思考了一會兒說道：「費斯跟爸爸關係不好嗎？」

　　男人愣了愣，沒想到他會這麼問，而少年頭上毛茸茸耳朵立刻垂了下來，侷促的神情漾開，他擺了擺手。「抱歉，問這種問題果然還是——」

　　「沒事。」費斯微笑，伸手輕撫過少年的髮絲，「不過怎麼突然這樣問？」

　　「前幾天在討論任務的路線，說會經過費斯家裡的酒館時，你說不用特地在那邊過夜也沒關係，『不如說那樣更好』之類的。」

　　不如說那樣更好，是啊，那樣更好。

　　他思索怎麼對少年解釋那種感覺，梅里拉家的人彼此之間彷彿緊密連結的一個整體，像是無數個和諧、只要待在同一個空間就能配合著彼此順利運轉的齒輪。

　　他和他父親不同，他和他父親，他們之間橫亙了太多沒有言明的話語，而現在開口就都已經太遲，他不知道該怎麼和他普通地談話。

　　和莽撞、傷痕累累又幼稚的青少年時期不同，他不恨他父親，但卻也不覺得自己有辦法真正理解他。

　　費斯一直覺得只有他在失去的傷痛裡孤獨。

　　「我們以前關係不好，我在薩雷安的時候，好幾次想過寫信回去，」男人終於開口，一反往常，沒有反覆的評估，也沒有縝密的分析，他的話語很誠實，而他不覺得自己能對埃米爾以外的人這麼做。「但是光是用想的就讓我覺得累，那讓我想起……我當時甚至無法想要對任何事產生關心，但他卻組成了新的家庭，我對他一直有種希望了斷的感覺，一刀兩斷，不再渴望任何東西。」

　　「我那時候才十幾歲，什麼都不懂，不算是真的懂。」他說：「我現在只是……不擅長和他相處。」

　　埃米爾安靜了幾秒，接著伸出手，輕輕地放在他的手背上。

　　暖意緩緩化開，在他們肌膚相親的地方、在費斯的心尖上，不需要空洞地想辦法回覆「我很遺憾。」這種話的感覺很好，而少年雖然什麼也沒說，卻又什麼都說了。

　　男人靠向少年，轉過手心，看著埃米爾把手指滑進他指間，然後牢牢地握著他的手。


　　「埃米爾。」他喚他，排練了上千萬變的話語就快要脫口而出，但少年的體溫挨著他，柔軟的耳間掃過他脖頸附近的皮膚，讓他的思緒紊亂無序。費斯最後閉上眼睛，只說了：「謝謝你。」

　　₄.

　　費斯‧哈維爾不算是討厭清晨，但夜晚和白晝相交時那段曖昧模糊又像是根本不存在的時間總讓他頭昏腦脹。

　　而現在，他的清晨由麵包香、清新的沐浴乳氣味和哼著歌、精神抖擻地豎著耳朵的埃米爾組成。

　　費斯起身，隨手套了一件薄外套，他走到臥室敞開的房門口，看見走廊另一端少年站在廚房裡歪頭觀察烤箱計時器的樣子，埃米爾只穿著內褲和一件白色襯衫，襯衫的釦子沒扣，在他旋過身伸手去拿流理台上的餐具時下襬揚起，毛茸茸的尾巴在晨光中甩了甩。

　　出於反射動作，男人看著他的襯衫鈕扣、他的臀部、順著他的腿往下看到膝蓋、小腿、腳踝，一下子全映入眼簾，埃米爾的雙腿修長而又結實，在廚房地板上移動的樣子像是一切美好事物的總和，當他越過陽光滿溢的客廳，抓起裝著茶葉的罐子時，費斯覺得他整個人都在發光。

　　「早安。」他開口。
　　「費斯，早安。」少年轉向他，微笑。

　　男人突然有種就是這一刻的感覺，就是這一刻他必須說出口。
　　再也沒有更完美的時刻了。

　　「埃米爾，」他輕聲。「早餐之後可以陪我去一個地方嗎？」

　　₅.

　　第一次踏進這片樹林時，他還只有七歲。
　　第一次帶著少年來到這片樹林時，他二十七歲。

　　此刻，二十八歲的費斯‧哈維爾牽著戀人的手，走過這條樹林間他們一起走過無數次的路，一條只有他們知道的小徑，荊棘漸漸稀疏，樹木長得更高更直，樹枝都長在他們頭上幾呎高的地方；在清晨陽光線的照映之下，樺樹剝落的樹皮彷彿奶油一般，葉子閃爍細碎金黃。

　　在他們前方，樹林之外，是一片池塘，池水很深很平靜，陽光照射在清澈的水面上，波光粼粼，從湛藍到深綠，就像他們無數美好的回憶，疊成絢爛的水墨畫。

　　費斯停下腳步，望向身邊的人，埃米爾揚著小巧的下巴，被晚秋樹林的色彩吸引，接著，男人緩緩移動重心，在少年面前單膝跪下。

　　埃米爾回過頭看他，似乎是嚇了一跳，一瞬間看起來甚至有些驚慌失措，「等、等一下。」他捏著他的手，馬上也跟著他跪了下來。

　　「埃米爾，你應該站著。」看著他的反應，他失笑。

　　「我不要啦，我……」少年往前，用額頭抵著他的胸口，讓他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他貓咪一樣的尖耳朵紅通通的，就蹭在他的襯衫領口。「我本來還想……我本來很想很酷地說『費斯終於準備好要說了嗎？』之類的話的耶。」

　　男人笑了。「我準備好了哦。」他說。
　　「費斯不可以這樣。」他靠著他胸口抗議。
　　「那你可以讓我看看你的臉嗎？」
　　「等一下。」
　　「好。」

　　幾秒之後埃米爾才在他懷裡抬起頭，小臉紅通通的，那雙紫色眼眸閃閃發亮，朝陽照在他臉上，點亮他細緻的臉部輪廓、小巧的鼻頭和眼尾的紋身，他想將他收進懷裡，緊緊擁抱他。

　　「埃米爾，我一直記得我們頭幾次見面的事情，」他的聲音很輕，但是語氣很堅定。「在我自己意識到之前，我就開始一直想要找藉口和你見面。這樣直接說出來也許很俗氣，但我不想用開玩笑或是輕浮的態度對你說這些，所以……」費斯微笑，伸手替他撥開臉上被風吹散的髮絲。

　　「我打從一開始就喜歡你了，我沒想過你會同意和我交往，而過去的這一年是我人生最幸福的一段時間。埃米爾‧梅里拉，我愛你，我想與你一起共度餘生。」

　　「你願意和我永結同心嗎？」日光照耀的草地上，他的話語像是漣漪，世界在這一刻完全靜止，慢慢、慢慢地凝結成少年眼角的一滴淚，滑過他的臉頰。

　　埃米爾一直到費斯用拇指替他拭去眼淚時才意識到自己在掉淚，那雙紫羅蘭色的眼眸閃閃發光，接著，他綻出了一個好燦爛好燦爛的笑容。

　　「我當然願意。」少年說道，語氣很真誠、明亮，語畢卻立刻皺起眉頭。「可是……我也有好多話想說，費斯突然這樣我反而都忘記了……」

　　「那沒關係啊，」男人莞爾。「你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跟我說。」

　　少年有些不服氣的模樣。「有一句話我一定要現在說。」
　　「嗯？」
　　「我也愛你，費斯‧哈維爾，」埃米爾開口時又臉紅了，但他的話語沒有一絲動搖，像是已經反覆思量過這件事很久很久。「無論如何，永遠。」

　　無論如何，永遠。

　　₆.

　　費斯‧哈維爾深吸一口氣，於聖壇前拾級而上。

　　聖堂的大門敞開，室內靜悄悄的，埃米爾在他身邊，身上是一件剪裁輕盈俐落但是裝飾繁瑣的長袍，袖口及領口都滾著淡色金邊，幾乎只有在光線反射其上時才會被注意到，純白的布料貼合他的肩膀傾側，長長的、長長的薄紗沿著他的後頸流洩而下，毛茸茸的耳朵被白玫瑰頭飾圍繞，他一隻手微微撩起長袍下擺，夠他看清楚台階，另一隻手就被費斯握在手裡。

　　日光透過彩繪玻璃窗戶灑入室內，引燃他的視線，和少年的身影一起點燃他的視野，他的視線往上，看見他小麥色的肌膚、他的下巴，他下巴的一部分，還有他的唇，一個微笑的弧度，然後是那雙眼睛。

　　那雙紫羅蘭色的眼眸，刷著長長的睫毛，他是明亮的，就像是火光，趨向細緻溫柔與所有費斯不明言的時刻。

　　埃米爾抬起視線，望向他，微笑。
　　費斯身體裡的血液都在心臟暫停，又重新衝向他的四肢。
　　時間隨著他屏息而停步。

　　他回到家了，他終於回到家了。
　　他早已擁有了一切。

　　　　

一直覺得腦中有更完美的想法，但在工作和私事的夾縫中努力寫出這篇我想也可以算是一種完美了八！總之今天是令人感動的費米一週年！

謝謝貓媽的陪伴！！可以一起慶祝真的很快樂，費米真的是我的快樂泉源在被現實生活壓榨之後續命的精神糧食……真的太喜歡費米了好喜歡他們這種彼此真誠又安穩的感情，他們會一直一直幸福下去的！

也再次感謝願意跟我們聊天的大家……不管是遊戲內還是遊戲外願意接收我們的費米能量我真的是……非常感動……

能這樣幫費米慶祝周年的我也是擁有一切ㄌ！！

貓媽的宗教畫我瘋了。

@Una5_ffxiv - 𝔼𝕥𝕖𝕣𝕟𝕒𝕝 𝔹𝕠𝕟𝕕𝕚𝕟𝕘 𝔸𝕟𝕟𝕚𝕧𝕖𝕣𝕤𝕒𝕣𝕪 ᴘᴛ.② ᴘʀᴇsᴇ...

我要從十二神大聖堂的階梯上跌下去了!!!(大叫)
首先讓我恭喜我推的費米一周年!!祝福他們百年好合白首不相離!!
雖然說了好幾次搞得很像複製文但我真的好喜歡費米!!!
整篇文章都很喜歡!!但最喜歡的還是費斯說埃米爾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說，以及費斯說他回到家了......
一輩子的時間真的很浪漫但好短!!費米一定需要好幾輩子才能訴說完對彼此的愛意!!!!
有埃米爾的地方就是費斯的歸所，反之亦然，真的是好喜歡(熱淚盈眶)
他們是朋友是戀人是家人，我祝福他們的靈魂生生世世都會相遇，相識，相知，相惜， 相戀，相愛，相許!

我的手機螢幕……是白的……
趁週年衝進來表白 每次看ㄒㄏ的描寫都好有畫面，費米的對話跟小動作跟心理活動也是，一層一層堆起來就很好看……（比手畫腳試圖解釋
恭喜費米一週年…！謝謝ㄒㄏ跟五那的美麗圖文 看他們幸福快樂我也快樂……

今天也為了費米的神仙愛情感動救命.......好喜歡一點一點細微的日常和互動逐漸堆疊，最終化為如此如此濃烈的情感
恭喜一周年

以前跟您討論的時候就好喜歡費斯會是誠懇又普通地、在某個日常的瞬間想要跟埃米爾求婚這件事，現在實際看到文章覺得他們太好了……講好多遍了但是真的非常喜歡費米沒有經過什麼轟轟烈烈的事件，但是每天互相陪伴的時光組建了強大的羈絆真的很尊我死掉（好）在日常中逐漸堅定了想要跟對方一起共度餘生的心這點，米貓也是同樣的喔 ！
也好喜歡貓貓總是能安穩溫柔的接住費斯……很了解費斯所以知道什麼時候只需要溫暖陪伴著對方就好真的很婆QQQQQQ謝謝費斯選擇了米貓陪伴米貓、讓米貓成為他的家人……LOVE……

謝謝ㄒㄏ總是陪我一起腦補跟玩耍，還想了這麼美好的慶祝主題！無論什麼時空ㄉ費米都能跟彼此相遇相愛！費米已經是我ㄉ心靈支柱ㄌ……也謝謝ㄒㄏ跟費斯願意領養（？）貓貓，以後也會一直陪伴著你們ㄉ！貓貓會繼續寶費斯！

栖栖💤冬眠中 : 謝謝西西喜歡費米……每次看到西西ㄉ留言都覺得好暖心嗚嗚
費米會永遠在一起永遠這麼甜蜜ㄉ！！

我覺得他們從戀人走到變成家人對費斯來說真的意義重大，雖然從小也有接收到很多家人的愛（後母對他很好！），但父親組成新家庭之後內心還是多少覺得自己格格不入，米貓對他來說是他自己所選擇的最珍貴的家人……他們真的是彼此的歸宿QQQQQ

謝謝西西ㄉ祝福！！愛西西！

ㄈㄩ動啊 : 謝謝Kumo！！……平常在遊戲裡也接收很多情侶臭感謝您ㄉ包容XDDDD

我自己也超喜歡這種微小日常累積起來的巨大感情……雖然沒有經歷過那種改變一生的事情，但也代表就算是平淡的日常彼此也是不可或缺的吧……

一週年真的超黑皮希望週年典禮木里也可以來參加！！

𝙉𝙖𝙭🐳❤️🖤 : 謝謝鯨！！也謝謝一直以來ㄉ祝福！！

一直覺得瑣碎的日常也許才是最珍貴的，對冒險者來說尤其是吧……想到當初一進遊戲就被震撼教育冒險者死傷率很高XDDD 兩個人一定都很珍惜可以普通平淡地和彼此度過的日子

❀五那❀ : 當初跟您討論的時候我也好喜歡這個！！就如同他們的情感是無數日常的小細節堆疊而成的，讓費斯產生「想要和這個人共度餘生」的念頭大概也是這樣微小的日常吧！雖然兩個人之間不算是有救贖的情感，但是我覺得米貓真的接住了費斯受到創傷的那部分，有這樣溫柔的人愛著他費斯真的很幸福

我也覺得貓貓很清楚有些人際互動對費斯來說其實有負擔，所以會用自己的方式給予費斯關懷，真的很婆超好ㄉ，好好貓貓

我才謝謝五那一直ㄉ陪伴！！可以一起創作費米真的非常幸福我是本世紀最幸福駕駛員 費斯也會一直陪伴守護貓貓ㄉ！！這輩子和下輩子和下下輩子都是米貓的了！！

恭喜週年～
每次有人結婚的時候我都因為沒有轉正進不去會場，所以只好在外面等www
但這次我可以參加啦~期待週年典禮！

✨Vega✨ : 謝謝Vega！！！期待Gave來玩！！！終於又可以在聖堂拍照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