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一 | 情報交換ꕥ 】

地點：來猜拳，遊樂園r／水族館p／展演中心s

我的精力只夠我骰完（到現在沒睡

展演中心一如往昔提供各類的娛樂予觀眾。感染爆發後，由於人心不穩、資源不足，演藝活動暫停了一段時間，但「創作」是人的本性，而物資對「演出」來說不是必需品。只要留有表演的能力，誰都能踏上舞台。
以上的感慨皆與正在清理會場的雨果無關。剛剛的項目是某研究的學術發表，他只偷聽到最後的一小部分，所以他也不清楚這場「演說」是有關甚麼發現。所幸聽眾不多，打掃完大概可以偷閒去還沒被拆遷的展覽廳逛逛。他默默把台上的桌子和椅子搬到一邊去。

被醫院派來學術發表會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菈祈雅翻著手中的醫學雜誌心想。
這次發表的內容不是太陌生，是關於多被應用在探索時使用的果凍膠在改動特定配方後，可以讓它被安全的應用於止血與穩定傷口狀態⋯⋯或至少是大幅降低了對人體的副作用，可以應用於警急處置。

想著，她闔上了手中的書，將它跟主辦方提供的小水瓶一起拿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本來就慢悠悠的性子，再配上不想跟人擠的心態，便使得菈祈雅永遠都是最後離席的那幾位。
站起來的同時她注意到了台上那頭顯眼的紅髮，她理了理裙子後向舞台邁進。

發表會的配置不外乎一兩張長桌和根據參與研究員人數的幾張椅子，雨果俐落地折疊好方便存放但不方便設置的物件，待舊式投影幕緩緩上升至原位後，才轉向空無一人的觀眾席。
『今天的小水瓶可以回收當材料的吧。』他叉腰想着，抬眸認真地審視觀眾席殘留的垃圾，視線卻落向藤紫色、像是水母游泳般擺動的長髮。原來這傢伙前幾天說要聽的發表會是這場啊﹐不緊不慢地走下樓梯是想怎樣？如果當值的是別人他不管但他想早早完結這邊的工作喔？雖然能見到她是挺開心的沒錯，但這傢伙很有目的性地向着舞台走來啊。
他從舞台側面下台，在台前的空間與菈祈雅碰面。

「菈祈。」他隨意地揮手打招呼。「沒想到你也在啊。」

菈祈雅緩步走到摯友身前，空出一隻抱著物品的手伸向雨果，在揮動的手停下來的那一瞬間輕輕的跟他擊了擊掌。

「本來想說你怎麼也在，但轉念一想，你什麼時候不在這裡。」菈祈雅笑咪咪的問候道。

「你這是在損我嗎？」雨果語氣不善地反問對方，嘴角卻微微勾起。

菈祈雅停了一下，有點認真的皺起了眉頭思考，可以看到她的手指輕輕的移動似乎在計算著什麼。
「你說的對，你只在這裡約百分之八十的時間而已。」說完她認真的點了點頭。

「⋯還真是謝謝你費心計算喔。」他低聲笑了幾聲，搖搖頭又道：「不說這個，上次的自願調查你有去嗎？」

菈祈雅隨意的晃到了舞台邊，將手中的物品放下後跳上了舞台邊緣坐著：「去是去了，這次主要是待在後勤支援。不過，不能說有發現什麼新東西。」

她停頓了一下，歪著頭面向一旁的雨果，「你還記得前一陣子我就跟你提到過醫院跟卡雷多大陸其他醫療中心的資料傳輸聽說有些異常嗎？」
菈祈雅抿了抿唇，還可以聞到稍早塗上的唇膏的果香。她轉頭看向空無一人的展演廳，語氣輕了許多：「顯然，那並不是單一事件，整個奧辛地區對外的聯線都被中斷。派去隔離區偵查的人判斷設施應該是被破壞了。」

見菈祈雅一副「還會在這裡待一會兒」的樣子，雨果隨口應了一聲「嗯」就先去把膠袋和鉗子帶過來了。他思考了一陣，邊撿起散落的垃圾邊說道：「被破壞嗎⋯誰有空去幹這種破事啊，切。」

「所有對外的連線被中斷這事可大了，fuck，難怪最近需要運送的配給的份量有點奇怪啊。」他不滿地揉了揉後腦，再彎腰繼續打掃前排座位。「這下也解釋了為啥我會在那個鬼設施附近找到人的足跡⋯⋯不是從隔離區的方向來的足跡。」

「這隔離區的人都沒那麼閒吧。」

她安靜了一會兒，整個空間只有雨果拿的那個塑膠袋窸窸窣窣的聲音迴盪著。
「⋯⋯你在懷疑是另一個隔離區的人嗎？」菈祈雅輕聲問道。

「那你說說看不在隔離區的人是怎麼在外面生存下來的了。」他聳聳肩。
「會破壞自家設施的人只能是瘋子吧，要全部人跟着他一起死的那種。」
「要爭奪『被迫分享』的資源的可能性比較大。」
「⋯⋯但我也不知道為啥要搞出這麼麻煩的事出來。」他頓了頓。『畢竟真要打起來的話兩邊都沒好處。』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性。」

「卡雷多大陸聯合委員會前一陣子似乎有意刪減對奧辛地區的援助——」她眼眸一暗，表情一瞬間陰沈了許多。「⋯⋯想讓我們自相殘殺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的確會是獲益最大的一群。」

「都死了就不用浪費錢了，哼哼。」雨果從鼻裡發出嗤笑聲。「這地區本就被隔離起來，疫苗也不用趕著研發了；待病毒的活躍期過後再『清理場地』也不遲。」

菈祈雅沒有多說什麼，只有一抹陰鬱留在眼底。
「⋯⋯重點是，現在物資即將更為短缺；而如果我們的通訊設備遭到了這樣的破壞，那麼拿非林肯定也出了什麼事，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表示雙方若沒能看出端倪，我們全部人都會被拖下水。」

雨果收起自嘲的嘴臉，沉默半晌才答道：「我們也不能怎麼樣吧，這種事主要由隔離區的那些負責人指揮處理的啊。」
「沒有確切的證據，說甚麼也沒用。」

「確實呢。」她閉上眼抬頭上半身向後仰，整個人半躺在了舞台上，用一隻手臂遮著了透過眼瞼滲入的燈光後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等雨果收拾完。

對話自然地陷入寂靜，過了分鐘，雨果終於把整個場地打理好。他手裡拿着大包小包的膠袋，等等在經過垃圾收集站時再丟棄。

「好了，菈祈小姐我們這裡閉館了喔，還請你下次再作訪——」啪、啪，光源逐個熄滅。

菈祈雅起身輕手輕腳地把東西收好，接著俐落地跳下了舞台。
「來了——」她腳步輕快地跟著雨果走出已經一片漆黑的展演廳，大門在她身後被關閉並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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