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涸澤而漁
명헌우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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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祐星坐在等候區,他戴著鴨舌帽,一邊在舌尖思索著預約時用上的假名。李明憲喊他進來時沒給機會,只是站在門口,說讓你久等了嗎?
消毒好的房間裡有醫院的氣息,李明憲的工作室溫度很低,他試圖從指節交錯的墨色尋找sns上透露的蛛絲馬跡,這邊坐,李明憲指了指黑色的長椅,他便坐上去。
前一天沒喝酒吧,李明憲問,他點頭,下意識地舔了舔嘴。那可以脫掉了,李明憲戴上拋棄式手套,看向他時不帶任何表情。鄭祐星愣了一下,隨即想起在預約訊息裡魯莽的要求——要刺在穿球衣時看不到的位置,而李明憲很快應允。
他脫下長褲,在長椅上張開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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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憲低下頭在他的腿上作畫,以軟筆繪上底稿,筆尖輕刷過大腿內側的肌膚時鄭祐星覺得頭皮發麻。這是什麼,鄭祐星問,是椿,李明憲的拇指按在無限接近鼠蹊的位置,他差點呻吟出聲,連忙咬住舌頭。第一次就刺這裡會很痛,李明憲說,鄭祐星哭喪著臉說不會吧,不是都差不多嗎?因為你很敏感,李明憲看向他,溫順的眉毛在詭譎的語氣之下像是某種幻覺,他說,感覺會痛到哭,割線的時候你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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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憲沒有說謊,鄭祐星在帶著墨的圓針埋入表層肌膚的瞬間差點從長椅上跳起來,第一秒的刺癢是假象,切割痛感隨即蔓延開來,他緊皺著整張臉擠出了眼淚。不是塗了麻藥嗎,怎麼感覺有點效果都沒有,鄭祐星丟臉地抽泣,李明憲稍微停下來看他,按著固定大腿的手卻沒有放鬆。我告訴過你了,會痛得要命,鄭祐星想控訴他是個騙子,明明都到了最後一秒才輕飄飄的警告,卻用蛇一般的眼神勾引他在身上入墨。他吸著鼻子,試圖轉移注意力卻只能盯著按在自己身上的手。李明憲的左手指根上刺著amor,右手刺了fati,他下意識唸了出來,問為什麼刺這個,李明憲沒有回答,掀著眼皮看了他一眼,說是個人隱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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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就到這裡,李明憲用濕紙巾按在滲出組織液的皮膚上,塗上厚厚的凡士林後用醫療膠帶固定。洗完澡也是擦乾,癢就多擦幾次乳液或凡士林,不要抓、不要泡熱水澡,這幾天也不要去游泳。鄭祐星被一連串的叮囑弄得有些打不起精神,會很癢嗎?他無意識地摸著膠帶邊緣,沒摳幾下就被打了下手背。李明憲看向他,說你看起來就是這種會自討苦吃的人咧。
啊,剛剛開始我就想問,哥是哪裡人?講話的那個腔調很熟悉,鄭祐星縮起膝蓋。不要裝熟,李明憲面無表情地說。
我還以為不說標準語是放下心防的關係。
而且這很親密吧,你都看過我這裡了呀,鄭祐星指著大腿。
你可以走了,下次的時間用私訊告訴你,李明憲拉下口罩。他說好,噘起嘴唇的樣子是自負心,穿好褲子臨走又回頭喊了一句明憲哥。
李明憲瞥了他一眼,像在說沒有要讓你進來,於是他揮了揮手就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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