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Dark
劉仲敬:亨廷頓其實是在談論認同政治和共同體的建構問題。如果共同體的主權屬於全體國民,國民就必須有高度的價值認同。如果沒有或不能維持價值認同,共和國就不是此時此地最理想的政體。亨廷頓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但他的邏輯只能引出這樣的結論。在現實世界中,情況差不多就是這樣。進一步推論,只有兩種解決方法。要麼發動輸出民主價值觀的十字軍戰爭,要麼在沒有正確價值認同的地區實施變相的帝國主義。除此之外,任何手段都是後患無窮的權宜之計。十字軍戰爭和帝國主義的主體必須具備非常特殊的性質,除了美國以外誰也無法勝任。文明的灰燼. 中國在世界的位置 | by Zhongjing Liu | 劉仲敬 | Medi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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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格蘭憲制是不能移植的,即使在拉丁國家都不可能,除非以殖民主義的方式。殖民主義為大多數殖民地留下了法統。即使在巴基斯坦這樣的國家,英國傳統的法官仍然在軍事政變和恐怖主義之間巋然不動。當然,自治能力的差異始終存在。統治是必然的,自治卻不是必然的。世界不是平的,政治德性的落差構成了帝國存在的正當性基礎。換句話說,不能自治的結果肯定是被人統治或干脆滅亡。如果不能采用直截了當的帝國主義辭令,就只能實施代理人統治,但實質不變。只有在各邦自治能力完全相等的情況下,世界才能不需要帝國主義。如果地方性邦國的合法性理論不足以解釋世界,那就有必要回到奧古斯汀和但丁的帝國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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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理論允許而且需要羅馬的存在,只有羅馬才能實施超越身份政治的普遍正義。你不能既反對世界警察,又反對大屠殺。只有世界警察才能制止大屠殺,地方性邦國沒有到遠方維持秩序的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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