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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爾迦

@Orga_2

Sat, Aug 26, 2023 10:33 AM

Sat, Aug 26, 2023 10:4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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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循心尋心 ◇ 鷹谷之戰

——1565年，春

這雙腳走過的道路，絕非無意義；
為誰想要付出的心，絕非無意義。
即便如此。
垂死掙扎也是有意義的嗎？

奧爾迦

@Orga_2

Sat, Aug 26, 2023 10:33 AM

Sat, Aug 26, 2023 11:13 AM

抵達騎士之嚎南緣、打算折返時，他發現熟悉營煙。

為方便前來支援的族人認出營地所在，加入特殊木料的營火會飄散指定魔力，觸動族人獨有的結界魔法石；而他腰包裡的魔法石方才已低鳴一聲，正微微發燙。

也罷，他的確有要送交給沙里葉的補給。
但奧爾迦沒料到，迎接他的不是溫暖熱湯，而是族母——守墓人首領——不帶過多情感的質問。

奧爾迦

@Orga_2

Sat, Aug 26, 2023 10:33 AM

劈頭問句正是，「汝為何於此？」

他們獨處於離營地一段路的林間，正午陽光穿過枝葉，光點斑斕，他卻覺得異常得冷；金髮少女明明矮他半截，稚嫩面孔不帶一絲情緒，如凜冬冷冽，隱藏在冰面下的不快直撲而來。

他騙了據點的族人，一路向南時並未提前聯絡沙里葉，他原想找到歐索魯後——

奧爾迦

@Orga_2

Sat, Aug 26, 2023 10:33 AM

找到歐索魯後，還能做什麼？

奧爾迦

@Orga_2

Sat, Aug 26, 2023 10:34 AM

給完藥水就回去有什麼意義？
讓少女堵著逼迫思考時，他立刻察覺違和。

「歐索魯還未來訪據點。」黑髮青年戰戰兢兢地據實以告，換來少女輕輕一聲「哦？」

「所以，汝因此單獨出來？」
「族、沙里葉，對。」想要多加說明的話語在對上銀灰時，隨一個吞嚥嚥下。
少女沒有一絲心軟，以眼神銳利質問，如冷刃。

奧爾迦

@Orga_2

Sat, Aug 26, 2023 10:34 AM

「汝當知曉，如無頭蒼蠅亂竄，毫無助益。」
雙手交叉抱於胸，抬首直視他的首領，聲音無起伏，平淡陳述事實。

「……我明白。」
他不算是毫無頭緒，但也沒有十成把握；前進方向全憑直覺，與對男人的熟知推敲。

「但汝還是行動了。」
「他沒有來，我不放心，冬天時已經、……冬天時已經有明顯異狀。」白靄雪地的跪地紅斗篷過於清晰，如一道怵目驚心的疤痕，橫過腦海，無法輕易抹去。
彷彿下一刻，那抹紅將深陷雪色，融成一塊，不見天日。

奧爾迦

@Orga_2

Sat, Aug 26, 2023 10:34 AM

他不想看到幻影成真，所以行動。
至少再一次，在男人抵達荒石鎮前，再給一次。

奧爾迦

@Orga_2

Sat, Aug 26, 2023 10:34 AM

春陽照不進少女眸底，晶鑽般透亮的銀瞳，如無機質，僅是折射光影。

「汝找到後？」
「……」　給他藥水。

「隨彼旅行？」
「…………」　不，我不能。

「若為其選擇，汝無法改變。」
「………………」　我知道。

奧爾迦

@Orga_2

Sat, Aug 26, 2023 10:34 AM

「奧爾迦。」

　我知道。

奧爾迦

@Orga_2

Sat, Aug 26, 2023 10:34 AM

找到一次，給完藥水，消耗持續。
問題並未解決，每一次救助都是拖延痛苦，實質益處為零。

但放任不管，歐索魯死路一條。
早在那時候，說不定已經……

「但如果、」如果現在能再幫一次，讓他撐到回來荒石鎮，或者、
「飲鴆止渴，可謂救？」
少女不為所動，平淡打斷，反問。

渴止了一時，卻傷根本。

「治標不治本。」

奧爾迦

@Orga_2

Sat, Aug 26, 2023 10:34 AM

「但當時是妳要我多注意。」
「確實。但吾並未鼓勵汝拋棄職責。」

雖然最初，他並沒有像現在這麼在乎。
最初抱持觀察心態，說不定像看著某種珍禽異獸，但看著看著，越久越難受。

奧爾迦抿直唇，不發一語。

歐索魯的狀況，除了補充魔力與營養外，旁人束手無策；單純告知真相也不能改變任何現況。
不是他不說，而是他不能說。

那是啞者的選擇，只要男人還未察覺，一切都將繼續。

奧爾迦

@Orga_2

Sat, Aug 26, 2023 10:34 AM

他頂多亡羊補牢，嘗試緩止消耗。
更何況，他甚至無法一同旅行。

思及此，守墓人無意識咬緊牙關，手緊握成拳。

戰爭結束前，他不能擅離職守過久。
這是一開始守墓人創立時，他答應沙里葉的職責，言語約定沒有任何強制力，但他不想當個食言者。
正因為是口頭承諾，才更該確實執行。

奧爾迦

@Orga_2

Sat, Aug 26, 2023 10:35 AM

看著他的無助與掙扎，少女輕嘆口氣，終是緩和表情。

「奧爾迦，汝終得面對。若非現在，即為未來。」
「汝已知曉，死亡如影隨行。」

是，無論如何，生命終點只有一個。
但不該是現在。

至少不該是現在。

頻頻被長輩點出盲點，一箭又一箭的穿心，亦如冷水，狠狠潑灑於身，像是將他拖回夜晚漫長的寒冷冬日。

奧爾迦

@Orga_2

Sat, Aug 26, 2023 10:35 AM

他現在已經辦不到對友人視若無睹，眼睜睜目送對方無自覺尋死。
第一次是身邊人離死亡這麼近，強烈得令人煩躁，如刺棘緊縛心臟、纏繞腦袋的恐懼，左右思緒、擾亂判斷。

他很難不擔心、不在意。

「我不能找到他後再回去？」

金髮首領閉眼搖搖頭，「汝若尋得，便離不開。」
「放心，若吾巧遇，會替汝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