ಠ_ಠ
@anonymous
偷偷說
Wed, Aug 23, 2023 3:11 PM
15
安價
腦葉公司
你是被你的好友米狄爾用力搖起來的，前一刻，你都還在睡夢中。他搖得非常大力，這讓你感覺腦子都快被搖出頭殼。
「天啊，快起來啊！」米狄爾拿著文件，興高采烈地將文件塞到你的懷裡，「我們收到L公司的錄取通知了，你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嗎？代表我們不用再當收尾人啦！我是說，你也知道，我們事務所甚至不是什麼大公司……但，這是翼！」
你接過了錄取通知，顯得有些猶豫。因為你其實沒有印象有投履歷這件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米狄爾擅自幫你投的。
但你知道這是一個機會——一個離開這個狗屁事務所，避免自己死在哪個巷子裡的機會。
ಠ_ಠ
Wed, Aug 23, 2023 3:12 PM
可以隔人骰
聊天隨意
如果有設定出錯、建議修改的地方等等也歡迎提出
ಠ_ಠ
Wed, Aug 23, 2023 3:13 PM
你終究是抱著錄取通知與米狄爾照時間準時來到L公司，就生怕來晚了。
拿著行李，你們照著指示來到了某個辦公室——是的，行李。因為通知書告知了你們工作時間會住在公司裡，並且公司會提供你們伙食、醫療及各項福利，以確保你們都能在完美的狀態下工作。
L公司作為最大的能源公司，更是所有人擠破頭都想進去工作的地方。你從未來到那麼福利完善的大公司，但還來不及感嘆太久，職前訓練就已經開始。
眼前的投影上出現了有著一頭淡藍色的長髮的漂亮女性，她閉著眼睛，聲音像是潺潺流水般令人感到舒適的好聽。
「歡迎你們加入腦葉公司。接下來，我將播放訓練影片，以及發下員工手冊及配備。請你們專心看、專心聽，這些都攸關你們未來的工作是否順利。希望你們能夠最大化的帶給公司利益，並為你們的人生創造希望與價值。」
「願你們直面恐懼，創造未來。」
ಠ_ಠ
Wed, Aug 23, 2023 3:14 PM
看完公司的宣傳影片，也拿到了宿舍鑰匙。
此時大多人也都還沒離開辦公室
你決定
guava711
Wed, Aug 23, 2023 3:17 PM
翻看員工手冊
deer6370
Wed, Aug 23, 2023 3:26 PM
看看四周的同事都在做些什麼
waffle4491
Wed, Aug 23, 2023 3:33 PM
回宿舍
lime5195
Wed, Aug 23, 2023 3:44 PM
直面恐懼
waffle4491
Wed, Aug 23, 2023 3:48 PM
嘗試與未來的同事搭話
ಠ_ಠ
Wed, Aug 23, 2023 3:59 PM
怎麼會這麼難中啊我換一個試試TT
kitty1592
Wed, Aug 23, 2023 4:07 PM
清點個人配備
kitty1592
Wed, Aug 23, 2023 4:07 PM
清點個人配備
（（丟錯啦沒注意到換了再丟一次
ಠ_ಠ
Wed, Aug 23, 2023 4:21 PM
你打開包包，將手冊和一些裝備都裝進去。
其實你的行李很少，除了一些貼身衣物和一些錢之外就沒有其他東西了——畢竟你說實在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更不用說有什麼其他裝備了。
不過慶幸的是公司會配給工作服，除此之外還提供清洗替換工作服的福利，實在非常方便。
而到了明天，就是你跟米狄爾正式上工的時候了。
「熟能生巧嘛，明天小心點不要出錯就行了。」米狄爾這麼跟你說，但他看起來其實也有些緊張。
你暗暗祈禱你們會被分配在同個部門，至少還能有個照應。
ಠ_ಠ
Wed, Aug 23, 2023 4:22 PM
會不會同部門
分配到的部門（目前開放：控制部 情報部 安保部 培訓部 中央本部）
waffle4491
Wed, Aug 23, 2023 4:30 PM
不會
kitty1592
Wed, Aug 23, 2023 4:37 PM
同部門
ಠ_ಠ
Wed, Aug 23, 2023 4:40 PM
我太強人所難了嗎感覺我不適合剪刀石頭布的骰
會不會同部門用這個好了
waffle4491
Wed, Aug 23, 2023 4:47 PM
會
kitty1592
Wed, Aug 23, 2023 4:49 PM
情報部
waffle4491
Wed, Aug 23, 2023 5:17 PM
中央本部
kitty1592
Wed, Aug 23, 2023 5:24 PM
培訓
melon1179
Wed, Aug 23, 2023 11:54 PM
控制部
waffle4491
Thu, Aug 24, 2023 1:16 AM
安保
snack6110
Thu, Aug 24, 2023 1:48 AM
培訓部
kitty1592
Thu, Aug 24, 2023 2:01 AM
情報部
ಠ_ಠ
Thu, Aug 24, 2023 3:31 AM
隔天早上起來時，你發現在門口縫隙處發現了新的文件袋。
位於地下室的寢室意外的沒有想像中悶熱，雖然空間有限有沒有窗戶，但總歸是比你那位於巷中的小破屋好得多。
沒有酸臭味、沒有煙，更沒有什麼噪音。
此時的米狄爾還在呼呼大睡，於是你先將袋子打開。
裡面躺著一份地下室各部門的地圖，並附上了要員工背熟的提醒；再搖晃一下袋子，裡面掉出了兩個臂章和員工證。
按照顏色和上面的符號，你確定這是情報部的臂章，而且是你與米狄爾的份。
「太好了。」你長舒一口氣，慶幸你們都還在一起互相照應。
這個奇妙的緣份將你們綁在一起許久了，自從在事務所搭檔，你們也已經一起度過了不少難關、死裡逃生。
ಠ_ಠ
Thu, Aug 24, 2023 3:31 AM
現在距離正式上工還有些時間
你
melon1179
Thu, Aug 24, 2023 4:19 AM
看袋子裡的提醒
ಠ_ಠ
Thu, Aug 24, 2023 5:00 AM
你拿起了袋子中另一張紙，上面寫著：『經過考量與能力分配，您將分配到情報部。
情報部是一個負責對異想體的危險度和特徵進行分類，並探尋應對方案的部門。
1. 工作期間，請您務必熟讀異想體資料並熟記應對事項。
2. 當日配給給您的武器請隨時帶於身側。
3. 主管的命令是絕對的，此關乎到您與您同事的人生安全，請務必執行主管決策。
4. 主管未下命令期間，請全力協助Sephirah進行工作處理。
讓我們一同發展更多能源，為世界帶來美好發展
直面恐懼，創造未來』
你將這張紙放入了西裝內襯的口袋，隨後便順著走廊出去拿點早餐。
此刻有不少人已經在員工餐廳吃東西，交談聲與餐具碰撞的聲音為餐廳增加了活力，不過更多人捧著一堆咖啡在喝，這讓你有點擔心這間公司的加班情形。
ಠ_ಠ
Thu, Aug 24, 2023 5:06 AM
由於餐廳內是沒有電視可看的，所以你只好默默去餐台拿點食物。
在免費供應的餐檯面前，你終於可以隨自己喜好與食量拿取，而不是讓錢包裡的零錢決定一切。
「嗨，早安！你也是新來的嗎？」
站在你旁邊的一個男人和你搭話，他看起來很年輕，跟你年紀相仿，都莫約二十歲初。
「我看你的領帶是紫色，是情報部嗎？喔，我是安保部的人，我叫倫敦。」
他友好的向你伸出手。
你
waffle4491
Thu, Aug 24, 2023 5:17 AM
我叫羅比(Robin)((回握
kitty1592
Thu, Aug 24, 2023 5:30 AM
握住他的手並問他要不要一起吃飯
ಠ_ಠ
Thu, Aug 24, 2023 7:38 AM
「看來我們是同期，很高興認識你。」你回握他的手，向他笑笑，「要一起吃早餐嗎？還有點時間呢。」
「不了，我要順便給朋友帶飯。」倫敦抬手晃了晃那個貝果，「不過真是太好了，我回顧一圈感覺你比較適合搭話，幸好你有理我！不然我剛來嘛，大家都不認識就有點緊張……」
聽倫敦這麼一講，你也思索著給米狄爾帶點吃的回去。你還能拿著早餐讓他叫你爹，讓美好的一天從愉快的招呼開始。
「聽說你的部門很注重規矩的，衣服要記得穿好喔。比較不會被罵。」
倫敦開口後似乎有滔滔不絕的話能說，但或許是因為他的語氣輕快，那也不是吵得讓人難以接受的程度。
「對了，你拿到你的E.G.O制服和武器了嗎？就是那個，從異想體提取的裝備。那個真不愧是大公司的技術，我還沒拿過布料這麼好的衣服！」
ಠ_ಠ
Thu, Aug 24, 2023 7:39 AM
「我還沒，但說不定回去時就會看到了。」你回應。
有了和其他部門同事的友好交流讓你放鬆不少，最重要的是倫敦看起來人並不壞，至少現在是如此。
人與人的交流是非常必要的，這點讓你不排斥與他人好好相處好讓自己的生活好過點。
簡單問候幾句後道別，你們各自帶著食物回房間。
而當看著你們的E.G.O裝備和武器都放在一旁完全沒動過，而米狄爾還在呼呼大睡時，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ಠ_ಠ
Thu, Aug 24, 2023 7:39 AM
於是，你決定先
snack6110
Thu, Aug 24, 2023 9:20 AM
用力把米狄爾搖醒
waffle4491
Thu, Aug 24, 2023 9:30 AM
用力拉棉被把米狄爾抽到地上
kitty1592
Thu, Aug 24, 2023 10:00 AM
伸手捏住米狄爾的鼻子
kitty1592
Thu, Aug 24, 2023 10:02 AM
我骰中的機率高到我開始擔心自己會不會被車撞了
ಠ_ಠ
Thu, Aug 24, 2023 10:03 AM
kitty1592: 太不可思議了怎麼每次都是你中
kitty1592
Thu, Aug 24, 2023 10:07 AM
ಠ_ಠ: 我也覺得好神奇啊……我都要不懂噗神的想法了
ಠ_ಠ
Thu, Aug 24, 2023 11:42 AM
先來募集名字
melon1179
Thu, Aug 24, 2023 11:53 AM
萊瑞
ಠ_ಠ
Fri, Aug 25, 2023 7:38 AM
你安靜地伸手捏住米狄爾的鼻子，默默看米狄爾因為沒有呼吸而張開嘴。但你當然不會放過他，而是用另一隻手把他的嘴堵起來。
終於，米狄爾才掙扎著起床，並且朝你大叫：「啊！！你要殺了我嗎！」
但你瞬間拿出了早餐，在他罵出下一句時先發制人。
「還不跟你爹說謝謝！」
「謝謝！！」米狄爾很誠實，並奪走了你手上的貝果。
你在米狄爾吃東西時將制服翻了出來。
署名你的衣服是一件彷彿火焰一般的衣服，那是相當鮮豔的布料，摸起來卻是普通的溫度，連同衣服放在一旁的是一根羽毛。
穿起衣服後，鏡子中的你看起來就像穿著一團火焰。而那根羽毛，你明明是第一次見，卻在拿起的時候明白它應該怎麼被使用。
這真是不可思議。
ಠ_ಠ
Fri, Aug 25, 2023 7:38 AM
「我看看我的衣服，真是超可愛。」一旁的米狄爾也拿起衣服，並左右翻看。
那件衣服以粉色與米色為主色調，帶著細緻的漂亮蕾絲。
只是米狄爾這樣一米八的壯漢，穿上後就顯得非常不搭。
「你很像甲，兄弟。」你說。
「那是你忌妒與偏見。」米狄爾抗議，「而且這真的很好穿，我覺得我妹妹會喜歡的……噢，還有一把步槍，同款。」
「行吧行吧。聽說情報部很嚴格，你衣服不穿好的話肯定會害我一起被罵。」你嘆氣，終究還是伸手幫米狄爾把領帶擺正，並整理衣領。
ಠ_ಠ
Fri, Aug 25, 2023 7:39 AM
-
ಠ_ಠ
Fri, Aug 25, 2023 7:39 AM
當你一踏進情報部，你就發現這裡比你想像的還要忙很多很多。
文職腳步匆匆連招呼都不跟你打一個，而坐在辦公室中間的鐵盒子……沒錯，你暫時稱那個為鐵盒子。他似乎是這裡的AI，或許就是管理部門的Sephirah。
你與米狄爾一起走到了Sephirah面前報道，那一顆眼睛很快的掃過你們，隨後便放下文件，朝你們說道，「我是Yesod，情報部的Sephirah。你們的一點疏失將會造成嚴重的後果，在這裡，你們最好專心，全神貫注。」
他的聲音聽起來不像機械組合的聲音，但卻完美表現了什麼叫冷漠。
ಠ_ಠ
Fri, Aug 25, 2023 7:39 AM
「C2210、C2211，過來。」
直到另一個聲音喊出你們的編號，你和米狄爾才回過神。
那人穿著E.G.O裝備，和你們一樣都是員工。但就算加上你們，這邊的非文職員工也只有四個人。
出聲叫喚你們的那人一頭黑髮梳得過份整齊，他戴著黑框眼鏡，身上的黑色大衣上有著無數紅眼睛；那些眼睛彷彿盯著你，讓你感到不舒服。
但另一人就完全相反，有著一頭亂翹的紅色短髮，一邊的瀏海長得遮住一隻眼。他穿著深藍色的大衣，整體看起來有些灰，不知道是不是髒污的緣故。
他叼著一根菸斗，眼神看起來十分兇惡，臉也很臭。
「呃，天啊，硯離……你一定得這麼邋遢……噢，冷靜，我要冷靜……」他拿下眼鏡，用手指捏著自己的鼻樑許久，隨後才在戴上眼鏡時開口，「我是筆釉，他是硯離，資歷上來說你們得稱呼我們前輩。有問題就找我們，希望你們也能守好紀律。」
ಠ_ಠ
Fri, Aug 25, 2023 7:39 AM
「唯一一條規則就是警報響起時，不准跟我站在同一條走廊上。」硯離一邊低頭看文件一邊開口，隨後將文件交給你與米狄爾，「看，然後背起來。有什麼屁話就快說，沒有就滾去工作。」
ಠ_ಠ
Fri, Aug 25, 2023 7:39 AM
你
melon1179
Fri, Aug 25, 2023 8:10 AM
看看文件
ಠ_ಠ
Fri, Aug 25, 2023 8:28 AM
好快（好快）
ಠ_ಠ
Fri, Aug 25, 2023 12:46 PM
由於硯離實在太凶，你縮了縮脖子，便安安份份看起了文件。
封面上是一張黑色的圖以及手繪上去的紅色眼睛，下面則是醒目的標題。
【蜘蛛巢】
你很快翻閱完裡面的內容，大致歸出了幾個重點。
首先，不要踩到任何小蜘蛛。
不要抬頭往上看太久。
不管聽到什麼，都不必理睬或是過於掛心。
你偷瞄了一眼米狄爾的文件，正巧，你看見米狄爾那雙淺藍色的眸子也在偷看你。
「你——你拿到什麼？」米狄爾有些緊張的問你，「我拿到這個，【宇宙碎片】……這或許不會很難……它在照片上看起來是個塗鴉？」
「不知道，不過我看起來像是要跟蜘蛛互動。」你拍了拍手上的文件，「幸好我不怕蜘蛛。」
「那太好了。沉住氣，沒什麼比住在後巷並且口袋空空更可怕。」米狄爾努力給自己和你加油打氣。
ಠ_ಠ
Fri, Aug 25, 2023 12:47 PM
你們移動到了休息室，當後門關上時，你清楚接下來直到一天的工作結束前你都不會離開這兒了。
一旁的硯離還待在休息室沒有要移動的意思，似乎他並沒有太多工作。
相反，筆釉已經先一步離開去工作了。
接下來，你
waffle4491
Fri, Aug 25, 2023 1:59 PM
找事做
melon1179
Fri, Aug 25, 2023 2:01 PM
推你的兄弟
tomato9351
Fri, Aug 25, 2023 2:34 PM
找同事請教蜘蛛巢有關的事情
kitty1592
Fri, Aug 25, 2023 3:38 PM
看看休息室有沒有咖啡，帶去邊辦公邊喝
ಠ_ಠ
Fri, Aug 25, 2023 4:59 PM
你看見角落有一個咖啡機，於是你趁著還能看文件的間隙，晃了過去拿杯咖啡。
正當你想拿著咖啡要走到收容室時，硯離立刻叫住了你。
「想死你就帶進去，還想留條命就喝完再去。」
你尷尬地看了看手中的咖啡，你「
」
melon1179
Fri, Aug 25, 2023 5:08 PM
喝掉
tomato9351
Fri, Aug 25, 2023 5:46 PM
倒掉
waffle4491
Fri, Aug 25, 2023 5:50 PM
喝掉
kitty1592
Fri, Aug 25, 2023 5:53 PM
倒掉
waffle4491
Fri, Aug 25, 2023 5:59 PM
坐下來當薪水小偷慢慢喝
kitty1592
Fri, Aug 25, 2023 6:13 PM
叫米狄爾喝掉
melon1179
Fri, Aug 25, 2023 6:14 PM
放在桌上
ಠ_ಠ
Sat, Aug 26, 2023 7:13 AM
「噢……」
聽硯離這麼說，你很快將那杯咖啡放到桌上。
慶幸的是你覺得硯離好像沒什麼不耐煩或是指責你的意思，或許他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這麼壞？
ಠ_ಠ
Sat, Aug 26, 2023 7:13 AM
米狄爾跟你走的是不同走道，所以你們得暫時道別。
蜘蛛巢的收容室需要坐電梯向下，偶爾幾個文職員工會與你擦肩，可能會從文件中抬頭與你打招呼，或是讓你工作加油別太緊張。
深吸一口氣，你將員工證放在門口的感應器；門在一聲電子音響起後向上移開了，你看見光照著的地方沒什麼蜘蛛，只有零星幾隻還在光線範圍內。
但你知道，黑暗中窸窸窣窣的聲響下絕對藏著更多蜘蛛。
你想起手冊第一條規則，決定小心地把皮鞋脫掉，只穿著襪子踏在地面，以避免任何皮鞋的邊角傷害到蜘蛛的可能。
ಠ_ಠ
Sat, Aug 26, 2023 7:13 AM
「嘿，你好……？」將鞋子夾在腋下並掏出紀錄板，你試探性地開口。
回應你的只有蜘蛛爬行的聲音，而你的眼角餘光看見天花板的眼睛張開了——在黑暗的空間內，那些紅眼睛成了最顯眼的東西。
你盡量讓自己放鬆，並紀錄那些蜘蛛的活動。期間，你也告訴自己不要和任何一顆紅眼睛對視太久，謹慎遵守規則。
但你卻聽見了不該出現的聲音。
ಠ_ಠ
Sat, Aug 26, 2023 7:14 AM
「有、有人嗎……拜託，拜託救我出去……」悶悶的聲音來自你頭上其中一個大繭內，那聲音聽起來很虛弱，「我被這天殺的東西抓住，救我……拜託……我、我不想被吃掉……」
接著你聽到了啜泣的聲音，哀求你能將他救出來。可你只能繼續工作，讓那逐漸轉為憤怒的聲音繼續迴響在收容室。
最重要的是工作已經自己的生命安全，你當然不會去理會工作範圍外的陌生人求救。
現在，你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完成工作，在小心的退出去的同時絕不讓一隻小蜘蛛隨著你離開。
ಠ_ಠ
Sat, Aug 26, 2023 7:14 AM
當你終於完成工作並離開那壓抑的空間，你忍不住長舒一口氣。
「喔，新來的嗎？」一名路過的文職看見你，順道拍了拍你的肩，「做得不錯，你出來了！加油喔。」
「謝、謝謝……」你倒是對陌生人的友善搭話不太適應而回得有些僵硬。
你以為大公司的人會更冷漠，但看起來也還好。
可能是因為自己是新員工，所以大家正鼓勵自己上軌道？這也挺難以置信。
只是如果是真的，你也覺得不錯。
ಠ_ಠ
Sat, Aug 26, 2023 7:15 AM
回到休息室，你發現米狄爾已經在那兒休息了。他看起來還可以，也沒受什麼傷。
「萊瑞！」他看見你，便朝你招手，「你還好嗎？」
「還行，只要小心小蜘蛛和大蜘蛛。」你用開玩笑的語氣回應。
「跟你說，宇宙碎片真的是塗鴉，但就是3D，然後很大。」米狄爾比手畫腳，試圖形容給你聽，「他說的話我是聽不太懂，也說不上那是不是聲音。你呢？」
「我的喔……嗯，裡面吊著人。」你一邊思考一邊說，「不過手冊上說不用管，而且我也不確定那是不是真的人啊。」
「算了啦，不要管那個。你小心點就好。」米狄爾說，「好了，我要繼續跟宇宙碎片說話、記錄、互動……之類的。主管的要求是我們今天整天都跟一樣的意想體工作，幸好只有一個，這樣還有時間去熟悉其他異想體。」
「你也小心點，不知道那些怪物會不會突然哪根筋不對。」你說。
ಠ_ಠ
Sat, Aug 26, 2023 7:16 AM
工作時間的休息很少，你幾乎是才回休息室沒多久就要再立刻趕往蜘蛛巢的收容室。
有時候警報會響起，但也沒什麼大礙。這一切直到你在工作時，在收容室內聽到了槍聲。
嚴格來說你覺得那不像開槍的聲音，而是某種不刺耳卻大聲的「咻」聲。
只持續兩聲，這聲音很快就停了。
你像前面幾次一樣仔細整理自己，隨後便踏步離開收容室。
走廊卻屍橫遍野。
強烈的血腥味在瞬間灌滿你的鼻腔，走廊上歪歪斜斜躺著文職員工以及像蟲一樣的怪物屍骸。
ಠ_ಠ
Sat, Aug 26, 2023 7:16 AM
原先寬闊的走廊在此刻顯得那麼狹窄，你的心跳跳得飛快，急忙張望周圍確認有沒有危險。但出乎意料，周圍安靜得可怕。
所有事情都還正常運作，好像沒有人在乎這條走廊上發生了什麼。
現在，你只能清醒自己沒喝那杯咖啡，不然你現在肯定把東西都吐在地板上。
你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只能小心避開屍體和血，快步走回休息室。
一走入休息室，你
melon1179
Sat, Aug 26, 2023 7:43 AM
問其他人情況
ಠ_ಠ
Sat, Aug 26, 2023 7:52 AM
休息室中，你還沒看到米狄爾。
或許他還沒來，也或許他……你沒有再想接下來的事。
你想找人問問，環顧一圈，裡頭只有來往的文職員工、硯離，以及筆釉。
你想找誰問，又問些什麼？
kitty1592
Sat, Aug 26, 2023 9:38 AM
文職員工
這種事件的發生頻率很頻繁嗎？
melon1179
Sat, Aug 26, 2023 9:42 AM
筆釉
呃...發生什麼事了？
ಠ_ಠ
Sat, Aug 26, 2023 3:04 PM
「呃……發生什麼事了？」你試探性地問道，隨後，你又補上，「筆釉前輩。」
「魔彈射手的槍射出的子彈會掃過整個走廊的人，所以那些文職也無法倖免。」筆釉耐心的解釋，「每隔一個時段會出現逆卡巴拉能量融毀……你可以簡單理解成我們的工作完成了一個階段，在一個階段之後會出現考驗，也就是你路上看見的蟲屍體。每次的考驗不一定一樣，只要記得服從主管指令就好。你會習慣的。」
「這、這樣啊……」你感覺有點複雜，還難以消化資訊，「那走廊上的……」
「屍體嗎？一天結束會有人清理的，別擔心。」筆釉說得很雲淡風輕。
只是一句無法倖免能夠概括那些生命。
ಠ_ಠ
Sat, Aug 26, 2023 3:04 PM
你感到混亂，因為你跟他們都一樣——你們是人類，都是一條生命。
那如果，如果你也死了呢？也只是無法倖免而已嗎？
你不知道自己是在為自己也可能就這麼可有可無的死掉感到擔憂，還是真的在為他人惋惜。
其實這個問題在深想時能牽扯到很多問題，跟你身為收尾人看過很多生死與漠視很多生命有關，也跟你用什麼比其他人更特別更不該死有關。
你還被關在和一群怪物共處的地下盒子裡。
ಠ_ಠ
Sat, Aug 26, 2023 3:05 PM
「天、天啊，這路上……萊瑞，你還好嗎？」米狄爾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他在看見你的時候還是先走來關心你，「你的表情看起來不太對。」
「噢，我，其實，我還好……」而你只是胡亂地搪塞。
接下來的工作你都做得很麻木，你當然還是一樣小心謹慎，但休息時就是有那麼些心不在焉。
你想喝杯咖啡提神，卻差點又把咖啡杯拿進收容室；直到被硯離用槍管挑了一下手肘時你才回過神，出乎意料地，他這次並沒有罵你。
一旁，筆釉看了你一眼就轉頭離開。
今天一天在不知不覺間就結束了，直到結束時，各種警報聲響起時，你與米狄爾都不必去處理。
就筆釉所說，這些事他們都能在你們上軌道前搞定。
ಠ_ಠ
Sat, Aug 26, 2023 3:06 PM
你終於能結束這天，離開工作崗位去吃飯了。
經過這天，你現在感覺
melon1179
Sat, Aug 26, 2023 3:11 PM
有夠不真實
ಠ_ಠ
Mon, Oct 9, 2023 6:26 PM
媽啊，有夠不真實。
你覺得既茫然又空虛，只是坐在飯桌嚼著變得索然無味的飯菜。一旁的米狄爾看起來也沒有很好，他很安份的吃飯，也相當沉默。
這個時候打破沉默的，是併桌過來的倫敦。
「嘿！我們又見面了，那個……」
「萊瑞。」你知道當時沒跟他說名字，於是你自動銜接上話。
「太好了，這是我的朋友夏陽。」他很自然的坐了下來，並讓一旁的人一同坐下。
那人有著一頭白色的長髮和灰藍色的眼睛，即使他的動作很自然，你仍舊看出來了——他是個瞎子。
似乎是察覺了有點凝重的氣氛，倫敦趕忙開口，「這個嘛，今天的工作還算順利吧。夏陽很厲害，一下就上手了！雖然今天有點可怕，但……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要加油呢。對了，我叫倫敦，你呢？」
「米狄爾。你跟萊瑞認識啊？我跟你說……」
當兩個話嘮開始叨叨絮絮，你也不知道他們怎麼就可以聊那麼多話了。
ಠ_ಠ
Mon, Oct 9, 2023 6:26 PM
相反的，你跟夏陽就很安靜。
你的腦子都是今天發生的事情，你也覺得有點不對勁……比如就好像沒有人跟你說班表或休假。
你有些擔心，但也很難去比較究竟是在公司工作比較好，還是在後巷當收尾人比較好。
意外的，你們的聊天沒有持續很久，就各自回去宿舍休息了。
老實說，在地下室裡你很難知道日夜變化；但公司很貼心的設置了電子時鐘供觀看，讓你知道你現在該做些什麼。
「萊瑞，你睡了嗎？」米狄爾躺在你的上舖，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累，「你覺得那些怪物怎麼樣？到目前為止……」
ಠ_ಠ
Mon, Oct 9, 2023 6:26 PM
你對異想體的態度是？
melon1179
Tue, Oct 10, 2023 3:02 AM
媽的，到底哪來那麼多怪東西
ಠ_ಠ
Wed, Oct 11, 2023 2:52 PM
「媽的，哪來這麼多怪東西啊。」
你理直氣壯地抱怨，米狄爾也因此被你逗笑了。
再次開口，米狄爾的聲音顯然因此而輕鬆很多，「我也這麼覺得。老實說，我甚至有點在想……來這裡是不是個好主意。」
「怎麼說？」你問。
米狄爾思索再三，最終還是搖搖頭，什麼也沒說。
但你想，他的考量或許跟你很接近。因為如果預感成真，或許你們——
接下來的事，你不敢再多想。
你只能跟自己說這有很多好處，至少拼命總在上班時、有免費食物住宿、非上班時間很安全……慢慢，你閉上眼睛。
緩緩墜入夢鄉。
ಠ_ಠ
Wed, Oct 11, 2023 2:52 PM
—
ಠ_ಠ
Wed, Oct 11, 2023 2:52 PM
接下來幾天，你清楚明白了無上限的加班比起那些該死的怪東西們更可怕。
當你今天第十次數著小蜘蛛的時候，你開始一邊跟小蜘蛛說話一邊紀錄。通常都是無關要緊的事，比如自言自語地讓蜘蛛們離你的腳遠一點，或是對蜘蛛抱怨你快要累死了。
你發現硯離的臉會隨著加班時間越來越難看，筆釉拿下方框眼鏡揉眼睛的次數越來越多。
米狄爾看起來也很累，他會遠遠對你比個讚示意他沒事，然後一邊拖著腳步往休息室走。你意外發現他的胸前多了一個愛心胸章，但當你問起，米狄爾自己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來的。
只是比起你，米狄爾看起來仍然對異想體小心得多。
ಠ_ಠ
Wed, Oct 11, 2023 2:52 PM
好吧，你似乎能明白為什麼你剛來時都沒得到個好臉色。
至少你們隨著天數增加，得到的尊重有稍微變多了。
這證明了你們不是一下就死掉的人，教的東西也不是白教。
而且你看硯離每次在警報響起時都得在走廊狂奔到處支援的樣子，難免在其中得到了一絲自己好像也不算太慘的慰藉。
ಠ_ಠ
Wed, Oct 11, 2023 2:52 PM
你偶爾去安保部支援時也能看到倫敦和夏陽，他們感覺也飄出了快因加班而死的氛圍。
但至少，你知道他們都還安好。
ಠ_ಠ
Wed, Oct 11, 2023 3:02 PM
你很習慣血肉模糊，但不代表你喜歡或是無動於衷。
或許，你該慶幸目前看到的死亡都還在你看過且不怎麼受到精神衝擊的範圍內。
但和同事們說說話、保持基本社交，這些至少能讓你的精神安定一點。
有時候人就是這麼回事，知道受苦的不只有自己就好得多。
在不知道過了幾天後，意外的，你迎來了第一個後輩。
「我是今天第一天來報到的帕克！」他帶著初入職場的緊張，看起來有些笨拙，「請前輩多指教！」
他穿著黑色的西裝，頭髮整齊的梳好；打量了一番，你覺得他就是個才出社會沒多久，就進入了這個大公司的毛頭小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你發現硯離與筆釉完全沒有搭理他，就連你剛進來時那樣少得可悲的寒暄都沒有。
「前、前輩……？」
帕克有些尷尬的視線在你們幾人間穿梭，最後定格在看似比較好相處的你身上。
ಠ_ಠ
Wed, Oct 11, 2023 3:02 PM
你打算
melon1179
Thu, Oct 12, 2023 12:26 AM
跟他好好解釋一定要照著手冊做事，不然會沒命
egg1586
Thu, Oct 12, 2023 11:14 AM
來來來，先跟小蜘蛛拜個碼頭
ಠ_ಠ
Thu, Oct 12, 2023 5:39 PM
看其他人都沒有要管的意思，你搭上帕克的肩。
「來吧，不然就先和小蜘蛛拜個碼頭。」你說。
「蜘、蜘蛛？」
帕克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只能茫然地複述你說的話。但他還是打起精神，恭敬地說道：「我會加油的，前輩！」
你倒是挺喜歡這股精神氣的，也或許是因為獲得後輩這件事讓你覺得氣氛還是有點在流動的感覺。
「既然如此，C2210，D2583就交給你處理了。」筆釉一邊看著資料一邊推眼鏡，隨後將整理好與蜘蛛巢相關的資料交給你，「你能做好的吧。」
「當然。」你說。
ಠ_ಠ
Thu, Oct 12, 2023 5:40 PM
接過資料，你發現這份資料似乎比你拿到手的還少了些，但這也只是一種下意識的感覺。
當你想查看確認時，卻被硯離一旁伸來的槍托給打回去。
「不要什麼都想看。」他的聲音很冷，眼光銳利地掃過帕克，後又將視線放回你身上，「他不是你的責任，與你無關。讓他自己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看著他就這麼轉身離去的背影，帕克顯得很尷尬。
「呃，是不是……我打擾到前輩了？那個……」
他沒有把話說明，但再怎麼遲鈍，這種不歡迎感都還是相當明顯。
ಠ_ಠ
Thu, Oct 12, 2023 5:41 PM
看著帕克，你決定
melon1179
Fri, Oct 13, 2023 12:27 AM
叫他一定要跟著資料做事
ಠ_ಠ
Mon, Oct 16, 2023 8:50 AM
行吧，不看就不看。
你沒有再多看一眼資料，只是仔細囑咐帕克，「一定要按著手冊的做，不然會沒命……真的。」
「好、好的。」看你認真的樣子，帕克吞了口口水，隨後便仔細翻閱起來。
ಠ_ಠ
Mon, Oct 16, 2023 8:50 AM
你還是得去做蜘蛛巢的工作，令人意外的，今天似乎還沒輪到帕克。
所以你最常看到的是他無措地坐在角落，偶爾與你和米狄爾揮揮手。
當你想去關心帕克時，你看見硯離又臭著臉朝你走來，但筆釉很快將他攔住了。
「沒關係吧。」筆釉說，「只要不影響工作。」
硯離一言不發地看了你一眼，似乎想說些什麼，但你沒從中讀到什麼訊息，也不太想搭話。
他隨後便皺起眉將筆釉稍稍推開，轉身走了。
對此，筆釉只是推了一下他的方框眼鏡，轉頭朝你微微點頭後又轉頭去工作。
你也很難去評價他們的關係，畢竟你和他們都不熟。反正只要火不要燒到你身上，剩下的都不是很重要。
ಠ_ಠ
Mon, Oct 16, 2023 8:50 AM
今天的工作又在長時間加班下結束，當你累得攤在休息室椅子，帕克很貼心地幫所有人都遞了水。
「你不錯耶。」米狄爾裂嘴笑了，並用手肘輕輕撞你，「對吧？」
「懂得幫前輩倒水這點倒是。」你也說。
畢竟你和米狄爾根本就沒有什麼孝敬前輩這套，不過慶幸的是硯離和筆釉感覺也一點都不在意。
但有這麼個後輩確實是不錯的。
ಠ_ಠ
Mon, Oct 16, 2023 8:50 AM
去到食堂，你發現平時和你們一起吃飯的倫敦和夏陽也有自己的後輩，此時已經自己形成一組。
擅自介入他們部門也是挺尷尬的，所以這次，你就像往常和米狄爾兩人結伴。
而帕克端著餐盤問你們能不能坐在一起吃飯，倒也在預料之中。
「太好了，謝謝前輩！」帕克坐下後明顯鬆了口氣，「今天一直沒做什麼事，實在很不好意思。」
「沒什麼，第一天來嘛。」米狄爾安慰道，「明天就會好了吧。」
「至少你沒有來的第一天就被趕鴨子上架。」你說，「不必想太多，硯離前輩和筆釉前輩就是那樣。但因為他們平常也都不太理我們，所以也就……嗯，那樣吧。」
「反正有什麼就來問我們，我們盡量幫忙解答。」米狄爾說。
ಠ_ಠ
Mon, Oct 16, 2023 8:51 AM
你們淺淺聊過天，才發現帕克確實是那種才第一次工作的人。
瞧他那滿腔熱情，你彷彿能想到要是他初次入的是收尾人這行，肯定時常被塞些狗屎爛缺，最後變成一個厭世的社畜——不，你當然不是，事實上你第一次去上班半天就開始產生厭世心理並認清現實。
這種新人肯定很快也會體驗到什麼叫作勞動就是狗屎，加班更是。
但這至少比你和米狄爾好多了，或許吧。
你們在走收尾人這條路上實在不順利，尤其是在幾年前聽信了他人，參加了那場即使你們沒有直接參與，也讓你們難以找到新事務所的戰爭。
ಠ_ಠ
Mon, Oct 16, 2023 8:51 AM
你在傍晚入睡，於固定時間起來。
當你與米狄爾照著正常時間去上班時，你們發現帕克早早就等在那兒了。
「前輩早安！」他放下手上的咖啡，站起身朝你們打招呼。當他起身，鎮暴棍還卡到了他的黑西裝褲子，拉扯了一下。
「早。」你說，「你太早了。」
「工作會殘害你的身心靈的。」米狄爾對此表示同意。
「睡不太著，所以就稍微早一些來了……」不好意思地笑笑，帕克抓了抓他的頭髮。
ಠ_ಠ
Mon, Oct 16, 2023 8:51 AM
你今天的工作有些麻煩，得多穿過一條走廊去培訓部，前往亡蝶葬儀的收容室。
米狄爾也收到了不同異想體的工作，因此，你們一同在休息室閱讀資料並準備出發。
接手蜘蛛巢的人是帕克，他努力閱讀，將那些規矩都銘記在心。他很認真，還在深吸一口氣時才踏出休息室。
離開前，他向你們揮揮手。
ಠ_ಠ
Mon, Oct 16, 2023 9:11 AM
熟記了各種事項，你穿過走廊，搭乘電梯後又走了一段距離，好不容易才到了亡蝶葬儀的收容室。
裡面是寬敞明亮的，比起蜘蛛巢那樣的收容室讓人更覺得舒服——但是太白了，太亮了。
收容室的白燈映在白牆上，你看到棺材以及黑白色的蝴蝶。
你在晃眼後發現你站著的仍是普通的收容室，沒有所謂的白色空間。
ಠ_ಠ
Mon, Oct 16, 2023 9:11 AM
混亂的白色線條勾勒出黑色套裝的輪廓，它有著人類的軀體，它用兩隻手扛著背後的棺材，用兩隻手交疊在胸前。
還有一隻白袖子的手，像是領帶一樣長在它胸口。
它的頭是黑色，它的頭是白色。它的頭是黑白色的蝴蝶，向你輕微煽動。
那是一種莊嚴神聖的感覺——至少，對你而言是如此。
它讓你做紀錄，沉默地望著你。
但你知道它好像什麼都知道，就只是不言語，或是無法言語。
這與對蜘蛛巢時完全不同，這種感覺震盪著你的腦子，你感覺到你的心彷彿被窺視，你的靈魂知曉它的目光。
你忍不住放輕呼吸，極為專注。
那樣的專注是什麼樣的呢？
不是在工作上的。
ಠ_ಠ
Mon, Oct 16, 2023 9:12 AM
你知道嗎？
你可明白？
人死去後會去向何方？
ಠ_ಠ
Mon, Oct 16, 2023 9:12 AM
當聽到聲音時，你瞬間抬頭，視線撞進亡蝶葬儀的翅膀中。
它那雙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沒有觸碰你，平靜地交疊於腹部。
那道響徹於你腦中的聲音充滿雜訊卻清晰，像是平靜的水流入你的耳孔，滲透在肋骨深處迴盪。
莫名地。
你知道亡蝶葬儀在看你。
ಠ_ಠ
Mon, Oct 16, 2023 9:12 AM
你打算
waffle4491
Mon, Oct 16, 2023 9:56 AM
移開視線
ಠ_ಠ
Mon, Oct 16, 2023 10:57 AM
你移開了視線，卻並不謙卑。
目光堅定的你書寫文字，追逐著黑與白的界線。
你聽到蝴蝶在你的耳邊竊竊私語。
你為何而來
你為何而去
你為何而留
你皺起了眉頭，煩躁感莫名地浮上心頭。
但亡蝶葬儀很沉默，它沉默且喧囂，它既高昂又平靜。
蝴蝶是風暴，將你捲入翅膀扇動造成的颶風。
當你落下最後一個字，你猛地吸氣，彷彿方才缺氧許久一般。
你身後的門開了，這一切仍舊與你剛進來一樣平靜。 亡蝶葬儀也還默默看著你，目送。
ಠ_ಠ
Tue, Oct 17, 2023 5:30 AM
你的胸口前所未有的悶，壓抑得讓你煩躁。
在你踏出收容室後，你像是重新與外界建立聯繫一樣——這時候，警報尖銳的聲音才刺入你的耳朵。
腳底板能夠感覺到微弱的震動，但說來奇怪，這並不像地震。
而是像有龐然大物重重掉在地面，那樣輕微的震動。
『C2210，請儘速至安保部下方走廊協助鎮壓大鳥。重複一遍，C2210請儘速至安保部下方走廊，協助鎮壓大鳥。』
你的通訊裝置傳來冰冷的機械音，趨勢你奔跑起來。
幸好目前所在的位置讓你只要直線衝刺就能到達地點，所以你加快腳步，不落下一分一秒。
ಠ_ಠ
Tue, Oct 17, 2023 5:30 AM
但亡蝶葬儀的聲音還在你耳朵旁。
你理解那不該屬於人類的語言，你聽見了。
它說。
你為何而來此
你所注視為何
ಠ_ಠ
Tue, Oct 17, 2023 5:30 AM
你煩躁地甩了甩頭，試圖讓你的思緒不那麼混亂。
因為當你看見那隻足以塞滿寬闊走廊的黑色毛絨大鳥張口吃掉一個文職員工的頭，你就知道你絕對不想變成鳥飼料。
大鳥的眼睛是黃橘色，瞳孔一圈、一圈——那些眼睛多得你一時不知道該看何處。
那些眼睛彷彿有魔力一般注視你，彷彿要將你抓牢在看不見星光的森林裡。
叮鈴、叮鈴。
大鳥搖晃著手中的提燈。
停電的設施中，彷彿只看得到那盞燈發出的光芒。
ಠ_ಠ
Tue, Oct 17, 2023 5:30 AM
「萊瑞！！」
夏陽的大喊聲傳來，你從未想過他也能發出這麼大的聲音。
那頭銀色的長髮在他衝刺的動作下揚起弧度，那頭銀髮映射的光芒將你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你看見他拿著的那把長槍刺入大鳥身體再抽出來，配合著夏陽的動作，你趁機在中距離朝大鳥發動了攻擊。
你靈巧的隨著每次大鳥前進時向後，保持著一定距離。
當那盞燈又發出響聲，你看見著魔似的文職員工搖搖晃晃，慢慢走進大鳥。
夏陽與你閃過那人持續攻擊，你的心跳在每次大鳥沉重的步伐落下時震顫，呼吸也隨著文職的頭被咬下時顯得更加沉著。
你不會死的。你想。
你不會死。
ಠ_ಠ
Tue, Oct 17, 2023 5:31 AM
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不會死。
不會？
不能。
你不能死
ಠ_ಠ
Tue, Oct 17, 2023 5:32 AM
夏陽滿身血污地向後退，他看起來受了不少傷，滿身血污。
就連那頭銀髮都不再純粹，沾滿了血與塵沙。
你不確定他還能不能再次扛下攻擊，你
waffle4491
Thu, Oct 19, 2023 4:33 AM
尋找附近有沒有遮蔽物或是可攻擊物品
melon1179
Thu, Oct 19, 2023 5:48 AM
把他帶走
deer6370
Thu, Oct 19, 2023 4:01 PM
逃跑
ಠ_ಠ
Fri, Oct 20, 2023 3:45 PM
在夏陽掩護的空檔，轉身——你逃跑了。
你的身體彷彿不受你控制，你直直跑向門的另一邊。
顫抖從指尖開始侵蝕你的肌膚、你的心靈，你聽見門後傳來一聲悶響，震得你心底發寒。
你的眼睛彷彿被眼前文職的殘肢與炸裂的鮮血刺痛——很痛、很痛，你的眼睛。
但是恐懼不是你的錯，所有人都會恐懼。而主管像是感覺到你，並沒有堅持讓你待在那兒。
ಠ_ಠ
Fri, Oct 20, 2023 3:45 PM
視線彷彿隨著每一次踏出步伐而晃蕩，你搖晃著，在確認門後沒有聲音後，再次回到那個充滿腥味的走廊。
此時已經有工作人員趁著大鳥的暫時「打死」的狀態想辦法將它弄回收容室，你看見夏陽渾身是血，跌跌撞撞靠在牆邊。
羞愧讓你無法去攙扶他，但你看見夏陽因為聽見你的動靜而轉頭過來，向你微微點頭。
他沒有怪你。
眼前的景象彷彿只剩下黑白色，血與肉在白色的走廊格外顯眼。
他們就這樣死在這裡，成為一攤廢棄物。
一種來自心裡原始的本能促使你蹲下身子，向屍體伸手。
但你卻發現你什麼都做不了。
ಠ_ಠ
Fri, Oct 20, 2023 3:45 PM
「謝謝你為他們哀悼。」
溫和的女聲讓你猛地抬頭，她正伸手將你看著的那具屍體的眼睛闔上。
她有一頭白色短髮和橘黃色的眼睛，你好似能在她眼裡看見黑色的星星。但更引你注意的，是她的頭上長了許多和你剛剛看見的大鳥一樣的眼睛。
即使她的臉上有著縱橫的疤，仍然無法讓那柔軟的表情帶上哪怕一點敵意或是危險的氣息。
「他們會離開這裡……終於能去可以休息的地方了。」她的聲音輕柔，當你聽著，就能讓你聯想到秋日時婆娑的枯枝落葉。
你搖搖頭，「他們就被丟在這裡，沒人在乎。」
「但你在乎。」她說，「你看著他們，不是嗎？」
囁嚅著嘴唇，你試圖開口卻沒能說話。
ಠ_ಠ
Fri, Oct 20, 2023 3:46 PM
你直勾勾盯著那雙橙黃色的眼，嘗試找到哪怕意思能讀懂對方的線索，卻什麼也沒有——你就像掉入一團棉花裡。
而她像是沒什麼注意到你一般，垂低眼簾，笑著握住你的手，將一隻黑色的奇異筆放在你的掌心。
「你很特別。」她那淺淺淡淡的聲音像羽毛一樣落在你的心上，「別擔心，害怕並不可恥。因為你能做到的，遠遠不只這些。」
你看著她起身走了，甚至沒有問她的名字。
你只是顫顫巍巍地打開了筆——在那具屍體的旁邊畫上一隻蝴蝶。
但是，要多少隻蝴蝶才能把一個人運走呢？
ಠ_ಠ
Fri, Oct 20, 2023 3:46 PM
所以你的筆沒有停，不停地飛舞在屍塊上。
蝴蝶。
蝴蝶。
你突然意識到什麼而回神，轉身便開始大吐特吐。
彷彿要把今天吃的所有東西都嘔出來一樣，胃痛得抽搐，卻在連膽汁都要吐完的此刻都停不下來。
終於消停一些後，你才撐著牆，一瘸一拐地開始往你的部門移動。
你不想回頭看見你在那些屍體周圍畫滿亡蝶葬儀的蝴蝶，也不想要那種盤旋在心裡的詭異感持續。
你為誰而停留？
ಠ_ಠ
Fri, Oct 20, 2023 3:47 PM
—
ಠ_ಠ
Fri, Oct 20, 2023 3:47 PM
你渾渾噩噩地回到部門內，米狄爾立刻就擔心的跑了過來。
他一把撐起你搖搖欲墜的身體，「喂，你怎麼……你剛剛吐了嗎？還行嗎？」
米狄爾沒有絲毫嫌棄你身上的味道，而是攙扶著你到椅子坐下，直到你緩過神來後才稍稍放鬆。
你從來沒有因為那些殘肢吐過，你好歹是個曾經的收尾人，只是單純的屍橫遍野根本嚇不倒你。
而是別的。
你有些猶豫，因為你不確定是不是大家都會遇到這種狀況——至少，你對蜘蛛巢工作的時候從未發生。
ಠ_ಠ
Fri, Oct 20, 2023 3:47 PM
望著米狄爾，你
melon1179
Fri, Oct 20, 2023 4:42 PM
我恨這個工作
ಠ_ಠ
Sun, Oct 22, 2023 4:39 AM
你不想將這種破爛事情說出來讓米狄爾擔心，但有一件事你非常確定。
「我恨這份工作……」你攤在椅子，毫無防備。
話才剛落，你就看到硯離大步朝你走來，他那身藍色的大衣衣擺隨著他略重的步伐搖動。
猝不及防地，他用力抓起你的手腕審視你。你感覺到他應該是在檢查什麼。
ಠ_ಠ
Sun, Oct 22, 2023 4:40 AM
「你做什麼！」米狄爾正要理論，卻被你制止了。
因為你很確定，以硯離現在的眼神，要是米狄爾再動手肯定會被打。
「前輩，我應該沒有做什麼惹火你的事情？」你鎮定自己的聲音，不讓自己露出一絲破綻。
硯離的目光最終停留在你放在懷裡的那隻黑筆上。
「這東西是誰給你的？」他問。
「誰知道。是我沒看過的人。」你只是簡單回應。
那樣糟糕的態度讓你不想多談些什麼，但硯離的反應很耐人尋味。
他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又或者他已經猜到是誰給你東西的——但那就只是一隻普通的筆，有這麼嚴重嗎？
「我….不建議你拿那個東西。」他躊躇半晌，像是思考許久才慎重地這麼說。
你感覺到硯離並不是那麼善於言詞，但能感覺到他在這件事上並不壓迫你。
似乎他也不是很確定這有什麼影響。 「但這不在規定內。」他說，「所以你能自己決定。」
ಠ_ಠ
Sun, Oct 22, 2023 4:40 AM
你
melon1179
Sun, Oct 22, 2023 1:41 PM
問清楚前輩的想法
melon1179
Sun, Oct 22, 2023 1:42 PM
好耶可以繼續
ಠ_ಠ
Sun, Oct 22, 2023 2:30 PM
太
太會骰了吧
ಠ_ಠ
Wed, Oct 25, 2023 9:21 AM
「那前輩的看法呢？你總得講清楚。」
硯離仍舊皺著眉頭，好似他那張臉天生就該這麼臭一樣。
但有趣的是，你覺得他的臉可能真就長這樣。畢竟你也不是沒有看過天生臉臭的人。
硯離先是示意米狄爾回去工作，隨後他便仔細看著你的眼睛。
你看著硯離那雙湛藍色的眼睛隨著動作晃著藍色的光，在端詳一下子後又拉開距離。
「這很難講清楚。」他的聲音帶著糾結，好像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至少我現在知道蝴蝶是你畫的……嘶，你聽到異想體和你說話，對吧？」
看你欲言又止，硯離翻了個白眼，「你知道我的意思。不是一些什麼怪聲音之類的，而是你聽得懂的話。無論是單詞還是連起來狗屁不通的話。」
ಠ_ಠ
Wed, Oct 25, 2023 9:22 AM
「呃，對。你通靈我？」你保證這些事完全沒有說出口過，你合理這麼懷疑……雖然這句話絕對是幹話成份更多，但可以嘴一下硯離的機會可不多。
果然，硯離那副「你腦子還好？」的表情讓你差點笑出來。
「臭小子。」
出乎意料，硯離並沒有揍你。
「嘖，我剛說到……對，就算我去詢問過安潔拉，她給我的答案是否定以及並未證實，但有個怪人……她說，她覺得異想體和人會互相吸引，也就是某些人更容易被特定異想體影響或吸引。」硯離繼續說下去，「你感覺會在這裡待很久……我無法跟你細說好壞，因為我自己也不清楚。但無論異想體說了什麼，我都不覺得那是人類的語言……你沒辦法和它們建立交流，你不會知道他們的語言究竟是模仿人類而組成的詞，還是真的有意識。不要相信他們，也不要相信你的直覺。」
ಠ_ಠ
Wed, Oct 25, 2023 9:22 AM
Wed, Oct 25, 2023 9:22 AM
「你怎麼知道他們無法交流？」你問。
你看著硯離抽了一口菸斗，吞雲吐霧。
隨後，硯離開口：「因為魔彈射手是腦殘。」
「蛤。」
「好吧，或許不是。雖說無法交流，但你朝他們大罵的時候還是會有反應……大概吧。總之魔彈射手是有，因為我之前朝他大罵的時候他每次都差點弄死我。」硯離「呵」地笑了一聲，像是在講很久以前的事情。
「無論再怎麼厭惡，你總會有一天接受的……但無論如何，都要記得你自己原本是什麼人。」
ಠ_ಠ
Wed, Oct 25, 2023 9:22 AM
你還想說些什麼，但工作的指令已經發了下來。
硯離沒有將你的筆收走，而是讓你自己決定。他抽著菸斗與你揮揮手，示意你快些回去工作。
在離開休息室，再次前往亡蝶葬儀的收容所前——你感覺到，筆釉正在看你。
老實說，你萬分不願意再進入亡蝶藏儀的收容所中了。
但命令就是命令，你無法違抗主管。
當走入收容所，裡頭的一切仍舊是熟悉的模樣。
你忍不住想起了硯離的話——它能交流嗎？它說的話究竟有什麼意義？
你打算
tomato9351
Wed, Oct 25, 2023 11:34 AM
嘗試理解
melon1179
Wed, Oct 25, 2023 12:11 PM
問他對這個地方的想法
ಠ_ಠ
Wed, Oct 25, 2023 12:35 PM
melon……我要賦予你擲骰大師的稱號……
melon1179
Wed, Oct 25, 2023 1:05 PM
ಠ_ಠ: 等等先不要
ಠ_ಠ
Wed, Oct 25, 2023 2:32 PM
melon1179:
ಠ_ಠ
Fri, Oct 27, 2023 5:29 PM
「呃，你對……這裡的想法是什麼？」
你對被困在這裡的想法是什麼？
你看著亡蝶葬儀，它也靜靜地看著你。
煽動的翅膀，交疊的黑色手套。他始終那麼紳士端莊，即使你從未看過它有什麼特別的動作。
你知道的，因為送葬人總是如此。
因為你也會。
也會？
也會什麼？
你想起屍體，你望著蝴蝶翅膀上黑色的點。
你在白色的空間裡，抑制著張揚的衝動。
ಠ_ಠ
Fri, Oct 27, 2023 5:30 PM
Fri, Oct 27, 2023 5:30 PM
真好笑，你有一個直覺，你會永遠困在這個地下空間。
不是幾天、幾個月，而是幾年，是無數的日月。
真有趣，你才來了五天。
但是，親愛的。
你會在這裡多久？
你覺得一天是一天嗎？
一天是幾天？一天是幾個月？一天是幾年？
「我我我為你而來。」
「我為他而來來。」
「我不為他他他們而來。」
亡蝶葬儀沒有聲音，它說。 但，你在想什麼呀。 那口棺材裝不下那麼多人的。 你⬛⬛⬛⬛⬛⬛？ ⬛⬛⬛⬛⬛⬛。 像死一樣⬛⬛。
ಠ_ಠ
Fri, Oct 27, 2023 5:30 PM
猛地睜開眼睛，你發現你的身上停滿了蝴蝶。
密不透風，只剩下眼睛沒有被蓋住。
頭暈目眩的感覺讓你站著無法動彈，好似四肢都脫離控制，幸虧模糊的意識還支撐著你。
莫約兩秒時間內，你的思緒瘋狂運轉——終於，你意識到自己沒在呼吸而大口吸氣。
一呼吸，那些蝴蝶就像受驚一般全數飛走，飛回亡蝶葬儀身邊。
ಠ_ಠ
Fri, Oct 27, 2023 5:31 PM
感官全都回到四肢，而你也終於能夠活動。後知後覺地將手掌伸向面部想將蝴蝶抓開的你只抓到空氣，皮膚莫須有地發癢，你卻將手用力朝臉上磨去，讓布料蹭紅臉。
亡蝶葬儀讓你感到憤怒——那是一種自內心油然而生的，但難以去評價這種情感出自何處。
被戲耍的感覺？
不解？
是對自己還是對現況？
就好像你理應對這一切憤怒，但在你用力抓著自己的頭髮喘氣，用力地收緊身體發抖之後，又咬咬牙接受了。
不是說這有什麼轉圜餘地，而是你必須接受這樣的無力，而這可以說得上是你最擅長的事情了。
ಠ_ಠ
Fri, Oct 27, 2023 5:31 PM
亡蝶葬儀普通地站在那裡，它很高，你需要抬頭才能看它。
但也就只是這樣而已。
你結束你的工作，走出去看了門口顯示高興的能量錶一眼。
往好處想是至少這對自己的能源生產有進展，往壞處想是你真的無法和亡佚葬儀溝通。
瘋狂和理智的交界你還是懂的，直覺結合事實，你覺得跟亡蝶葬儀，或是該說所有異想體交流都不是好事。
你有一種預感，那種感覺或許會侵蝕你，改變你的某些地方。你想起硯離和你說永遠要記得自己曾經是什麼人，或許就是這個原因。
但這樣真的就是好的嗎？
這個地方或許比你想像的更加瘋狂，有時候完整的理智才是讓人瘋狂的原因……
ಠ_ಠ
Fri, Oct 27, 2023 5:31 PM
你的工作結束了，並暫時沒有新的指令。
一些瑣事終於能趁著這個空檔流入你的腦中——帕克去照顧蜘蛛巢不知道怎麼樣了？或是其他事情想做想問？
你
tomato9351
Fri, Oct 27, 2023 6:08 PM
去看看帕克的狀況
waffle4491
Fri, Oct 27, 2023 6:39 PM
算了休息一下吧，他有問題應該會主動過來問
melon1179
Fri, Oct 27, 2023 6:53 PM
吃東西或喝東西
melon1179
Fri, Oct 27, 2023 6:53 PM
waffle4491
Fri, Oct 27, 2023 7:49 PM
melon1179: 您是天選香瓜吧！
ಠ_ಠ
Sat, Oct 28, 2023 1:07 AM
melon1179:
ಠ_ಠ
Thu, Nov 2, 2023 8:10 AM
再三思索，你決定先回休息室吃點東西補充體力。
習慣性拉了一下背在右間的背帶，你疲憊地走回休息室——不對！你突然想到，你哪來的背帶啊？
轉身一看，你這才發現一口棺材被你背著從收容所出來了。
「操！」你大罵，將這個不吉利的東西給拿下來。
這是一口能裝下一個人的，和亡蝶葬儀一樣的棺材。
轉身打開收容室的門，你將棺材往裡面丟，順帶對亡蝶葬儀比中指。
它休想讓你背這麼個不吉利的東西，對吧？
拍拍手掌的灰，你習慣性拉了一下背在右間的背帶。
ಠ_ಠ
Thu, Nov 2, 2023 8:11 AM
「……？？」
不知道什麼時候，你在不知不覺間又背著那口棺材。
好吧，你已經不想嘗試第二遍，顯然你擺脫不了棺材了。
而且令人感到奇妙的是，你心底深處其實不抗拒它。既然沒有那麼厭惡，好像就無所謂了。
畢竟棺材總不會突然伸出手來把你掐死或是跳起來把你扁成肉餅吧？
ಠ_ಠ
Thu, Nov 2, 2023 8:13 AM
走回員工休息室，癱坐在椅子上的你吸著能量果凍，完全沒有掩飾疲憊的意思。
米狄爾回來時原本也想要歇一下的，奈何不到一分鐘，他就又被迅速叫出去。
「笑死。」你的笑只有口頭講講，用以嘲諷。
看著米狄爾回頭對你比著中指走到門口，你也豎起手指回敬。
不過，這時你才真的輕鬆了些。
長吁一口氣，你正要再拿個食物，警報聲卻不合時宜的響起。
『C2210，請前往培訓部下方走廊鎮壓。重複一次，C2210，請前往培訓部下方走廊鎮壓異想體。』
聽到主管只是，你只能匆匆放下食物，提著E.G.O在走廊奔跑。
你覺得今天似乎過得特別漫長，事情又特別的多。
前往培訓部下方的走廊有兩條路可以走，你要選擇最快到達的那條，還是繞點路？或許能賭一把有人比你先去當肉盾削減異想體體力呢。
melon1179
Thu, Nov 2, 2023 8:29 AM
繞
shark2077
Thu, Nov 2, 2023 8:57 AM
不繞，萬一連鎖出逃得不償失
ಠ_ಠ
Fri, Nov 3, 2023 6:49 AM
——不行，要是導致連續出逃，那事情更大。
你急速朝著目的地狂奔，更早時大鳥出逃後的屍橫遍野讓你的眉頭不自覺緊鎖。
腳踩在走廊的聲音格外清晰，你無法不去在意身上衣裝發出的火焰輕響——或許，你並不似鳳凰那樣浴火還能重生。
你並不像火焰那般張揚熱情，你是黑白的，清晰的，死板的。
ಠ_ಠ
Fri, Nov 3, 2023 6:49 AM
「米狄爾！！」
在走廊門打開的瞬間，你幾乎是下意識就叫出了聲。
飛舞的蝴蝶朝你的臉直撲而來，你將那些蝴蝶揮開，至少確認了你的摯友還活著——太好了，幸好你沒有繞路，你沒有來遲。
這些蝴蝶總是那麼惱人。每次迎面狂飛而來時，你都能感覺到你的精神像要被吞噬一般，一點點在消退。
米狄爾無法回頭看你，但他知道你來了。
長久以來一起工作的默契讓你們合作得很順暢，你用鳳凰羽毛替他製造空檔，在幾聲槍響，米狄爾順利向後撤退。
「該死，我們拿的都是中遠程武器……這時候不該有一個近戰的在前面擋一下嗎！」躲過地面文職的屍體，米狄爾手持蕾蒂希亞的步槍，不斷朝著亡蝶葬儀攻擊。
「你嘴張那麼大，小心吃蝴蝶！」你大喊。
ಠ_ಠ
Fri, Nov 3, 2023 6:49 AM
從時間點上來看，這場戰鬥或許就只有你們兩個了。
你自然還能再撐一段時間，甚至，你對這種攻擊的承受度不低。但你實在無法不去擔心米狄爾。
人會死，會一直死。
一直一直一直死——但你希望米狄爾不會。
這源自一種自私的心理，因為那是你在外面的世界中觸摸到第一個對你真實的人。
你以武器攻擊距離較近的理由要求，說自己應該站在前面，你盡量在那蝴蝶雨中躲避，踩死它們——但你很難不去看到死去的文職身上停著蝴蝶，他們很安詳，彷彿這是這間公司中最平靜的逃脫方法。
ಠ_ಠ
Fri, Nov 3, 2023 6:49 AM
如果你不死，你有可能活著嗎？
你的命運接下來會怎麼樣？
米狄爾呢？
不可否認，你的價值觀動搖了。
但。
你忽然想起那個奇妙的人對你說的話。
『你能做到的，遠遠不止這些。』
ಠ_ಠ
Fri, Nov 3, 2023 6:50 AM
戰鬥還持續著，羽毛和步槍的子彈在走廊中飛舞。
當你看著亡蝶葬儀，你卻感覺到了一絲同情和一種共感。
你們都被困在這裡出不去，但你們仍然得留在這裡尋找某種意義。
至少你是需要的，你需要知道自己與待宰的家畜有什麼不同之處。
你能做到什麼呢？
像那些蝴蝶，為死在這裡的人哀悼嗎？
這有意義嗎？
叮。
一聲輕響。
你看見亡蝶葬儀停止了動作，它的棺材打開了，而安詳的它就這麼躺了進去。過不久，其他員工會再把它搬回收容室的。
「米狄爾，喂，你還好嗎？」突然回神，你焦急地轉過頭看向身後。 幸好米狄爾只是看起來比較累，感覺甚至還比較擔心你。 「我才要問你！你在前面那麼久……但至少你看起來還蠻正常的。」見你沒事，他舒了一口氣。
ಠ_ಠ
Fri, Nov 3, 2023 6:59 AM
你們結伴回了休息室休息，就在此時，今天一天的工作也宣布結束了。
能量很順利的達標，你的工作仍然很完美。
你每天都做著一樣的事、吃這相差無幾的飯、和朋友說說話，但你總是有一種感覺，好像自己的精神跟肉體並不在同一個頻率一樣。
那些甚至稱不上是煩惱，但確實是一個疑問。
硯離說得很簡單，但現在你卻突然覺得「無論如何，都要記得自己原本是什麼人」這點是如此困難。
你要在這樣重複的麻木過程中還記得自己是誰？但你連自己現在在做些什麼都不知道。
還是你真的要相信……你能做到的還有更多？你是特別的？
ಠ_ಠ
Fri, Nov 3, 2023 7:00 AM
坐在員工餐廳裡，你思緒凌亂得無暇在意倫敦與米狄爾嘰嘰喳喳了些什麼。
眼角餘光，你看見了那個曾跟你說話的奇怪白髮女人安靜地在吃飯。
而硯離如同以往一樣自己一個人占一張桌子吃飯，也或許是沒人要陪他。
夏陽看起來格外安靜，以往他還會隨便答腔幾聲，現在倒是什麼也沒說。
你感覺到倫敦和米狄爾的交談很大部份都在努力找話題。
你現在想
melon1179
Fri, Nov 3, 2023 11:11 AM
沒看到帕克
tomato9351
Fri, Nov 3, 2023 12:32 PM
飯好好吃
waffle4491
Fri, Nov 3, 2023 4:37 PM
要不要把自己的名字刺青在手上
shark2077
Sun, Nov 5, 2023 12:40 AM
思考著亡蝶葬儀的西裝是怎麼穿上去的(？)
ಠ_ಠ
Mon, Nov 6, 2023 7:33 AM
亡蝶葬儀到底是怎麼穿西裝的？
你的腦子突然浮現了這個詭異的問題。
但經過幾番思考，你覺得亡蝶葬儀應該是全裸——只是它的皮膚與構造正好長得符合人類所想的「西裝」的形象。
人類會根據自己初次所見的東西在腦中尋找相似的事物為其命名或定義，而異想體又與人心有關……
ಠ_ಠ
Mon, Nov 6, 2023 7:33 AM
「我要走了。」
堅定且不容挽留聲音將你從神遊中拉回來，你這才發現夏陽已經站起身子。那雙沒有光彩的盲眼透著慍怒，他就這麼轉身離去，銀色的長髮順著動作微微擺動。
你不知道氣氛到底是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僵，但你看著倫敦慌忙起身追趕卻又被夏陽一把推開，你感到茫然。
在印象中，夏陽跟倫敦之餘你和米狄爾，都是認識很久又可以說是形影不離的朋友。
「這怎樣？」你問。
「噢，你還真在神遊……謝謝你把最尷尬的時刻留給我耶！」米狄爾抱怨，並大翻白眼。
「不客氣。」你說。
ಠ_ಠ
Mon, Nov 6, 2023 7:34 AM
「白癡喔！哎呀，總之就是，該怎麼說……安保部不是新來了一個新人嗎？那個時候在鎮壓大鳥，你撤退之後，是那個新人……叫什麼？春眠？是他去補位的。」嘆口氣，米狄爾思考了一下才繼續說下去，「聽說那時候倫敦是在大鳥身後支援的，所以沒有看到狀況。但總之呢，那個叫春眠的似乎太害怕，在大鳥攻擊的時候……他從夏陽背後推了一把，最後還是一個前輩趕到才免於一死。你知道，夏陽是瞎子嘛，所以大家都不信他，覺得是意外……」
「什麼？倫敦也不信？」你皺起眉。
「重點就是倫敦相信，所以他為此跟Netzach提出，也跟安保部其他的員工據理力爭。雖然他們還是持保留看法，但姑且還是對春眠教育一番。」
「那夏陽幹嘛這麼生氣？」
ಠ_ಠ
Mon, Nov 6, 2023 7:34 AM
你的疑問來得很快，但消得也很快。
仔細想想，從你認識以來，其實隱約感覺到夏陽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
他從來不願意接受任何幫助，無論是工作和瑣事都是自己做，這甚至讓你有時候會忘記他是個瞎子。只是來自他人的嘲笑總是讓你想起這件事。
你聽過別人用夏陽無法辨別異想體工作狀況的顏色而取笑他，但夏陽總是沉默並高傲地抬起頭，毫不理會那些——你以為他是習慣了，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樣。
ಠ_ಠ
Mon, Nov 6, 2023 7:34 AM
「你懂我懂。」米狄爾看你好像自己想明白了，他便聳聳肩沒再多說。
你很想去說些什麼，但既然錯過時機……可是仔細想想，就算沒有錯過，你能說些什麼嗎？
仔細想想，你還是轉頭看向米狄爾。
「喂，你有遇到什麼事的話記得對我說喔……」
「這點上我還比較擔心你耶。」米狄爾說完還想說些什麼，但是更大的喧嘩吸引了你們的注意。
ಠ_ಠ
Mon, Nov 6, 2023 7:35 AM
「我就只是要你別管那麼多，很難嗎！！」
夏陽怒吼的聲音傳來，吸引了食堂過半的人注意。
除了夏陽和倫敦外，身邊還站了一個身形稱得上偏矮的少年，他雙眼含淚，看起來隨時想烙跑卻又不敢真這麼做。
「我說過，我不需要你的幫助。還有你，最好不要讓我有弄死你的機會。」
「但、但是，前輩，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我、我……」春眠抽泣著想說些什麼，但是倫敦看他的眼神卻越發冷淡。
不過看歸看，倫敦並沒有多說什麼。他只是回頭看著夏陽，任由對方抓住衣領。
「不是這樣的，夏陽。我也會需要你的幫助啊！人都會需要互相幫助的，不是因為……」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可憐我瞎了嗎？」夏陽冷冷地打斷了他，「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ಠ_ಠ
Mon, Nov 6, 2023 7:35 AM
其餘人幾乎都去做自己的事，似乎並不把這場紛爭當回事。
畢竟，誰沒看過更瘋的？
站在一旁的你決定
ಠ_ಠ
Mon, Nov 6, 2023 7:36 AM
沒錯，題外話是噗主我覺得異想體們應該都是全裸，只是它們的外皮剛好符合人類對衣裝的定義
tomato9351
Mon, Nov 6, 2023 7:38 AM
先做自己的事情
melon1179
Mon, Nov 6, 2023 7:58 AM
靠近一點
ಠ_ಠ
Tue, Nov 7, 2023 9:39 AM
你朝他們靠近了些，準備在爭執升級的時候上前阻攔。
但是，有人卻先了你一步。
「不要緊的，夏陽、倫敦。」
她的聲音讓你想到秋夜時被吹得婆娑的枝椏，讓你想起外頭舒爽的風。仍舊是那張充滿傷疤的溫和面孔。
她站在兩人中間，輕聲說道：「倫敦為人著想的心是難得可貴的，這是件好事。」
聽她這麼說，夏陽卻慌張了。
「我才不需要……！！」
「當然。因為你是如此無私，夏陽……他們需要你，遠比你需要他們更甚。」她說，「倫敦需要你。請相信他的心，也請相信你自己。」
「沒問題的，夏陽。」
她露出微笑，如同她的聲音一般柔和卻帶著肯定。
夏陽似乎終於冷靜了下來，沉默一會兒，他仍然嫌棄地推了倫敦一把，轉身離去。
ಠ_ಠ
Tue, Nov 7, 2023 9:39 AM
白髮的女人轉頭看向你和米狄爾，向你們點頭致意。
「啊，又見面了，萊瑞。」她笑著，彷彿你們已經認識一樣，「也很高興見到你，米狄爾。」
看著她，你下意識稍微向前站，讓米狄爾站在自己稍後一些的位置。
發現你的動作，她似乎也不惱。
「在那之後身體還好嗎？如果你覺得負擔太大，能夠去找培訓部的sephirah參加心理諮詢，Hod能很好的幫助你……但我不確定現在她還有沒有開設，如果你需要，我也能分你一些相同的「幫助」。」
你知道她說的是指腦啡肽，而且，確實——在員工之間，再也沒有什麼比腦啡肽更有價值的了。
「謝謝，但我不需要更多。」你說。
但看著她的眼神，你覺得她彷彿預料到你的回答。
她滿意地笑了。
ಠ_ಠ
Tue, Nov 7, 2023 9:39 AM
「很好。」她說，「不過，適時放鬆確實是好的。」
語畢，她望著米狄爾片刻，又看向了你，「要互相扶持喔。」
「當然？」米狄爾略帶疑惑，但他仍舊這麼回應。
雖然不知道你和對方是什麼關係，但米狄爾仍然照著你的想法，並沒有進一步多做交談。
直到她離開，你都還看著那道背影。
ಠ_ಠ
Tue, Nov 7, 2023 9:40 AM
「……我覺得夏陽變得怪怪的。」
一片安靜中，倫敦突然這麼說道。
你從來沒看過他這副模樣，如此煩躁與不安。
「自從、自從……！我不知道，但夏陽以前沒有這麼……！」語無倫次，倫敦似乎想說出些什麼，最後卻只是懊惱的抓了抓髮，「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夏陽變了，你們能明白嗎？」
「我，呃……」米狄爾試圖安慰，卻也講不出個所以然。
但其實你也能理解，畢竟夏陽那個性子，你們和他都不怎麼熟悉。
「我覺得那個白髮的……秋實她，不是什麼好人……」倫敦沮喪的這麼說。
你無法理解語句中震顫的那點恐懼，你的視線偷偷瞄向米狄爾，他似乎也同樣不解。
ಠ_ಠ
Tue, Nov 7, 2023 9:40 AM
「這，說不定是還沒了解對方……？」米狄爾混亂的伸手順了順倫敦的背，試圖讓他冷靜點，「我記得她會替死去的員工哀悼，人也挺好的不是嗎？還是……如果壓力太大，我還有沒用掉的腦啡肽……」
「才不是！才不止這樣！！」
倫敦歇斯底里的拍開米狄爾的手。他喘著氣，胸口劇烈起伏著。
像是花了很大的努力去冷靜，等到聲音顫抖著平穩，他才開口：「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沒有證據，我知道我說的話很……但是，相信我……你、你相信我的對吧？萊瑞？」
ಠ_ಠ
Tue, Nov 7, 2023 9:41 AM
你的想法和回答是
melon1179
Tue, Nov 7, 2023 1:39 PM
說的清楚一點
ಠ_ಠ
Tue, Nov 7, 2023 2:12 PM
「冷靜點，倫敦。」你趕緊扶住他，試圖穩住他的心神，「你得說清楚點，我才知道要怎麼辦。」
見你似乎願意聽他說話，倫敦怔了一下，似乎正努力思考著該怎麼去說這件事。
他欲言又止——望著你的眼睛，慢慢冷靜下來。
「最近，其實我也不知道夏陽是不是原本就是這麼想的……你也看到了，他……」斷斷續續地，倫敦講得仍舊不清不楚，「我是說，其實從前幾天就開始了。他那個時候被指派去與審判鳥工作，出來的時候滿身是血，很可怕……但他嘴裡一直叨唸著什麼，我沒有聽清楚，問了他也不講給我聽。秋實給我的感覺……呃，我沒有證據，但感覺就像她知道這件事，與其說是巧遇，不如說她感覺早早就等在那裡準備跟夏陽說話……這很讓人毛骨悚然，但重點是，夏陽那之後就不太理我了。」
ಠ_ಠ
Tue, Nov 7, 2023 2:12 PM
「這聽起來確實有點牽強……」米狄爾摸不著頭緒，但仍舊很認真的在聽，「跟異想體說話之類的，不是很不妙？」
聽著這些，你突然想起了自己。
這確實跟你的遭遇像過頭了。
ಠ_ಠ
Tue, Nov 7, 2023 2:14 PM
你要把自己的事說出來嗎
你自己對異想體和你說話的想法是
melon1179
Tue, Nov 7, 2023 2:55 PM
自己的事情還是隱瞞吧
超級不妙
tomato9351
Tue, Nov 7, 2023 4:23 PM
只是出於本能行動
shark2077
Wed, Nov 8, 2023 3:56 AM
需要警戒，但別去仔細聽
waffle4491
Wed, Nov 8, 2023 4:05 AM
不要想太多好了
ಠ_ಠ
Wed, Nov 8, 2023 8:10 AM
想了想，你決定不把這過度雷同的遭遇給說出來。
你很在意，但你不想把注意力過多的放在異想體上。
別想太多。你這麼告訴自己，並讓自己的思緒從自己身上轉回給倫敦。
ಠ_ಠ
Wed, Nov 8, 2023 8:11 AM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你也覺得我想太多了嗎？萊瑞？」
倫敦看起來很疲憊，他靠在牆邊，輕輕蹙著眉。
「很好笑吧。我只是靠著感覺就栽贓別人，但夏陽他越走越遠……我不想要夏陽繼續往那個方向靠近……」
你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倫敦，在腦中翻湧的所有字句在組合起來的瞬間都變得毫無意義。
無法誠實的說出自己確實不是完全相信倫敦或是覺得他可能只是精神太累之類的話，可你也無法說出任何違心之論。
就這點，米狄爾看起來也是一樣的。
最後，你只乾巴巴地吐出模糊的話語，「再看看吧，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
ಠ_ಠ
Wed, Nov 8, 2023 8:11 AM
你們最後仍是簡單告了別，雙雙走回房間。
米狄爾一如既往睡在你的上鋪，直到你躺在床上，你們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奇妙的陰暗氣氛在你們中間蔓延。
今夜，你看著身邊的棺材，輾轉難眠。
ಠ_ಠ
Wed, Nov 8, 2023 8:12 AM
你心裡對亡蝶葬儀的接受程度
melon1179
Wed, Nov 8, 2023 8:24 AM
melon1179
Wed, Nov 8, 2023 8:24 AM
ಠ_ಠ
Wed, Nov 8, 2023 8:41 AM
ಠ_ಠ
Fri, Nov 24, 2023 3:06 PM
早上起來時，你和米狄爾都被配給了新的E.G.O。
不知道是誰的惡趣味，你拿到了顯然是扒了亡蝶葬儀的皮做的武器與衣裝。
讓昨天顯得不那麼糟的方式就是在今天發生一件更糟的事，這真是太棒了！
ಠ_ಠ
Fri, Nov 24, 2023 3:06 PM
穿上的衣服比合身更合身，武器就像是你的一部分，你的血肉。那些都是如此趁手，與你契合到一種噁心的地步。
當你穿上衣服，你的內心感到無比莊嚴肅穆——但很快，你的排斥感便將你拉回平常的心境狀態。
跟你第一次穿上炎雀E.G.O時莫名的不同，這比你想像得更接近你的心。
排斥感和親近感拉扯出令人狂躁的漩渦，你感到對這份平靜莊嚴感到不安。
但你硬生生忍住了，你握緊那兩把手槍，感覺自己的指關節用力得做響。
ಠ_ಠ
Fri, Nov 24, 2023 3:07 PM
「噢，我拿到新的……啊！噁心！」
在你恍神時，米狄爾發出一聲大叫。
你順著聲音轉頭，很快就看著他拿的錘子上那栩栩如生的嘴……和臉皮，就這麼黏在躁動的黑色皮膚上。
那張嘴好似隨時會撕咬靠近它的人，連帶著那件黑色的外衣，上頭都黏著臉皮。
「我喜歡之前的……我不喜歡這個……」
「呃，說不定……穿起來意外的舒適……」你講的話連自己都不相信，無力到了極點。
米狄爾沉默半響，搖搖頭。
「我是說這件衣服給我的感覺，就……你知道，我不喜歡太純粹的東西。」他說，「純粹的東西通常都很可怕。」
「但這樣不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了嗎？」你說。
但米狄爾搖搖頭。
「這樣就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了。」
ಠ_ಠ
Fri, Nov 24, 2023 3:07 PM
你們之間沉默了半晌。
「對了，倫敦的事情……」突然，米狄爾提到，「我在想，要不要申請讓倫敦調來我們宿舍？雖然位置是會有點擠啦。但，怎麼說……我覺得倫敦應該要和夏陽分開一陣子，你不覺得他們有點神經質嗎？」
米狄爾皺著眉，他的手不斷抓著手腕，留下一道道紅色的痕跡。他用力得彷彿要抓出血，卻沒什麼表情。
ಠ_ಠ
Fri, Nov 24, 2023 3:07 PM
你
melon1179
Fri, Nov 24, 2023 5:02 PM
問問看倫敦的意願吧
waffle4491
Fri, Nov 24, 2023 6:59 PM
那要不要問看看能不能四個人一起住，搞不好可以直接獲得更大的房間？
ಠ_ಠ
Mon, Nov 27, 2023 2:58 PM
「這樣的話，要不要問看看能不能四個人一起住？搞不好可以直接獲得更大的房間。」
想了想，你覺得這是最佳提案。
「而且有我們在，要是真的發生什麼了應該也能即時制止吧？」
「大不了我們把夏陽按在地上揍暈？」
隨後，米狄爾的問題便得到了你肯定的答覆。
就算夏陽確實很強，但面對你跟米狄爾，基本上也只有挨打的份。
ಠ_ಠ
Mon, Nov 27, 2023 2:58 PM
你和米狄爾在出宿舍後便一直思考著怎麼去講這件事比較好，因為老實說，你並沒有和夏陽好好溝通的經驗過。
在印象中，他總是對所有人都不甚熱情。
你讓米狄爾先去跟倫敦討論這件事，好讓你自己一人去和夏陽說話。畢竟你的印象中，夏陽對你至少不像對米狄爾那麼帶刺。
有那麼一種感覺，你覺得夏陽對所有看起來和善的人都抱有敵意。
ಠ_ಠ
Mon, Nov 27, 2023 2:59 PM
「噢，嘿。夏陽。」
你試探性地開口，從喉間發出的聲音是你未曾想過的沙啞和尷尬。
但他只是停下腳步。在回頭看你時，那頭銀色的長髮也隨之劃出一道弧線。
有那麼一瞬間，你覺得夏陽這個人也是……莊嚴的。
就像審判者，孤高不可視。
ಠ_ಠ
Mon, Nov 27, 2023 2:59 PM
「請說。」他淡然的嗓音響起，將你拉回神。
即使他的眼睛被白布遮蓋，你仍然能感覺到他正看著你。
「……如果可以，我和米狄爾想和你以及倫敦一起，同住一間寢室。你覺得呢？」你的聲音也不自覺下沉。
你將一隻手放於胸前，另一手別在背後。像個與你人生不相襯得紳士，彬彬有禮。
「萊瑞，你怎麼還沒醒？你怎麼還沒發現他們會影響你的決心？」夏陽的聲音像是在指責一般，毫無起伏卻包含著某種不悅，「你為什麼要抗拒？」
「你到底在說什麼？」這下，你也不高興了。
沒來由地感到憎恨，心裡積壓的情緒不斷壓縮、壓縮……你忍耐胸中的翻騰，因為你還不能在此刻被情緒出賣。
ಠ_ಠ
Mon, Nov 27, 2023 2:59 PM
全都壓縮在那聲，響徹腦海的聲音裡。
你說，為什麼要抗拒呢？
你知道你在抗拒什麼，但是，為什麼？
其實你可以很特別，你可以有一個特別的秘密、特別的使命。你可以跟其他死肉不同，高尚且優雅。
在那些人之中，你能被崇拜、你能得到不同的地位——因為你與他人是如此不同。你就像得到上天欽點的寵兒，在向眾人展現你的能力與使命時，就凸顯得你與他人多麼不同。
你不止是混在待死的爛肉堆裡的人而已。
是的。
這甚至可以不只是你的想像——你知道，你知道夏陽在跟你說什麼。
他想說，你們本就不是什麼凡夫俗子。
ಠ_ಠ
Mon, Nov 27, 2023 3:00 PM
Mon, Nov 27, 2023 3:02 PM
「你應該超越恐懼。」夏陽的聲音將你喚回神。
他的聲音是舒爽的夏風，撕扯著你回憶裡那抹清澈的天。
「她沒和你說嗎？你應該超越恐懼，接受自我。」
「什麼鬼……什麼鬼！你到底在說什麼屁話！！」你大聲咆哮，衝破了被蝴蝶遮擋的視野。
你不想被蝴蝶纏身，你只是……
但是，但是。
你又是個什麼？
「你到底在捨不得什麼？」
ಠ_ಠ
Mon, Nov 27, 2023 3:02 PM
是什麼使你厭惡/拒絕亡蝶葬儀
melon1179
Tue, Nov 28, 2023 2:15 AM
未知的恐懼
shark2077
Tue, Nov 28, 2023 2:54 AM
想起自己以前作為收尾人的風格，感到同類厭惡
waffle4491
Tue, Nov 28, 2023 4:52 AM
想要維持現狀，保持在一個
勉強
穩定的狀態
ಠ_ಠ
Wed, Dec 6, 2023 5:21 PM
番外 (Plurk Paste)
在還沒人骰到的時候順便寫了一點番外
tomato9351
Wed, Dec 6, 2023 5:39 PM
不喜歡昆蟲
tomato9351
Wed, Dec 6, 2023 5:40 PM
……我很抱歉
我想說不會中
ಠ_ಠ
Wed, Dec 6, 2023 5:41 PM
啊啊啊啊超級好笑
ಠ_ಠ
Wed, Dec 6, 2023 5:42 PM
萊瑞你是不是覺得蝴蝶是會飛的蟑螂……
shark2077
Thu, Dec 7, 2023 12:49 AM
原因意外單純
ಠ_ಠ
Wed, Dec 20, 2023 4:38 PM
「我就……只是討厭昆蟲。」
你咬咬牙，半天吐出這句話。
蝴蝶會吸食你的腦子的，最後，你的理智也會蕩然無存。
「你也就和那些廢物一樣了。你再好好想清楚，萊瑞……你和他們會有所分別，你將不再只是你，你能到達更高更遠的地方，成就更真實的自我。」夏陽嗤笑，「我會同意你的邀請。但我的條件是讓倫敦不要再和我說話，讓他不要再擾亂我。」
「你為什麼突然這麼討厭他？你好歹給個理由，不然我怎麼去講？」你說。
但夏陽卻嘆了口氣，再開口時，語氣已經染上了一絲隱忍的不悅，「從照顧我這件事上得到的優越感或許真能讓他沉醉於自我吧，那個廢物，明明一直以來都是我在照顧他。我瞎了的這件事給了他表演的機會……而現在，我已經不需要他了。他只會不斷提醒我那段不堪的時光，提醒我脆弱又可悲的那些日子。」
ಠ_ಠ
Wed, Dec 20, 2023 4:38 PM
你沉默了。
但你知道對倫敦而言當然不可能是這樣——那個人只是單純地想要夏陽好好生活，想要跟夏陽是很好的、一直一起生活的朋友。
只是夏陽卻不那麼認為。
或許他真的一直就是抱持著這個想法，只是現在才說？或是突然爆發？
可能性太多了，而你一向不擅長揣測他人。
ಠ_ಠ
Wed, Dec 20, 2023 4:38 PM
你看著夏陽離開了，回過頭時，你看見倫敦和一直站在那兒。
「嘿，呃……想開點。」你說得輕描淡寫，卻夾雜著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的尷尬，「或許你確實該放手，再好的朋友也會有分道揚鑣的一天嘛。」
「……才不只是這樣的事情。」倫敦卻出奇地冷靜，站在原地望著你。
他的眼睛並不空洞，你能看見靈魂在他眼裡，如此堅定。
只是你不知道倫敦會吐出怎樣的話語去挽救逐漸失控的一切，或許真的就是螳臂擋車，脫軌的列車反而行駛得更遠，而倫敦只是其中的小小犧牲。
於是他望著你，試圖從你身上得到一點回應。
你知道，他還沒要放棄夏陽。
ಠ_ಠ
Wed, Dec 20, 2023 4:39 PM
你要干涉他讓他放棄嗎（當然其他方案也可以我只是不知道怎麼問問題ㄌ！）
melon1179
Wed, Dec 20, 2023 4:46 PM
老實說，干涉這兩個認識很久的人不太明智
shark2077
Wed, Dec 20, 2023 6:51 PM
順其自然吧，再干涉下去就有點越界了
waffle4491
Thu, Dec 21, 2023 4:34 AM
叫他先好好想想自己為什麼要待在夏陽身邊以及夏陽為什麼叫他滾的原因吧
ಠ_ಠ
Tue, Feb 13, 2024 6:36 AM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到底為什麼還要待在他身邊？老實說，要是我我早跑了。」你感到一陣頭痛，為此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你自己好好想想為什麼夏陽會叫你滾的原因如何？或許你該仔細想想再做決定……」
「連你也這樣嗎？你要放棄他嗎？就算他、你……」倫敦幾乎是錯亂的想說些什麼。
他的神態一下子變得萎靡，像是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發生了什麼一樣。
但當他抬頭又要說些什麼時，米狄爾早就橫插在你們中間。
「好了，我們也該去工作了。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談，好嗎？」米狄爾將你護在身後，擋掉了倫敦想伸過來的手。
想了想，米狄爾又補上，「兄弟，你也快被帶得瘋瘋癲癲了。如果你要做些什麼，最好是保持清醒，或是嗑點腦啡肽。」
「對。」你答腔，聲音很是疲憊。
ಠ_ಠ
Tue, Feb 13, 2024 6:36 AM
看著倫敦離開的背影，你好像發現為什麼硯離的臉總是這麼臭了。
事實上，在發瘋或是爭執的人絕對不只你們這邊。這在公司似乎不是個什麼過於稀奇的事情，不如說隨著時間推進，發瘋的人就好像越來越多。
ಠ_ಠ
Tue, Feb 13, 2024 6:37 AM
走到部門，你們如同往常淺淺向硯離與紙釉打了招呼。
昨日死去的文職員工全都補充上，全都是新的面孔。
事到如今，連米狄爾都懶得和他們打招呼了。
工作總是很忙碌，尤其是當警報響起時。
通常你與米狄爾總是兩兩一起行動去鎮壓異想體，而你也終於知道米狄爾說的，對那身E.G.O感到噁心是什麼意思了。
「操，它是在……吃嗎？在你用它揮那些怪物的時候？」將棘刺公交打回收容室，你的表情有些微妙。
倒不是說害怕，而是這件事本身就挺噁心的。
「對，對……靠，它太噁了。我在揮它的時候它不會閉嘴嗎？天啊。」米狄爾也對方才看到的一言難盡，「要是我一邊用食物打你的嘴巴，你可以一邊吃東西嗎？很酷……」
「你什麼意思。不准。」
ಠ_ಠ
Tue, Feb 13, 2024 6:37 AM
到了現在，鎮壓異想體這件事也已經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了。
你們甚至能在這之後講些無關緊要的小發現，這比你想像中的還快習慣——不如說，最好是不要出現什麼你難以習慣的東西最好。
ಠ_ಠ
Tue, Feb 13, 2024 6:37 AM
米狄爾的工作比你繁忙得多，總是傷痕纍纍地回到休息室。相較之下，你倒是總安然無恙。
在獨自解決完煩人的小丑後終於清淨的休息室中，難得的，紙釉站到了你面前。
「……萊瑞。」他第一次喊你名字，既彆扭又帶著說不上來的違和感。
你沒有抬頭與紙釉對視，只是一邊把玩手中的槍一邊聽。
「人死後能被蝴蝶帶走嗎？」
突兀的問題終於讓你抬頭，你難以想像這樣的無稽之談居然會從那麼理性的人口中說出。
但紙釉只是推了一下他的方框眼鏡，看起來不像開玩笑。
於是他又問了一次，「人死後能被蝴蝶帶走嗎？離開這個地方，哪裡都好。」
ಠ_ಠ
Tue, Feb 13, 2024 6:37 AM
你「
」
shark2077
Wed, Feb 14, 2024 4:23 PM
你覺得它們可以，那麼就是這樣
melon1179
Thu, Feb 15, 2024 1:55 AM
你想死了？
ಠ_ಠ
Sun, Feb 18, 2024 8:52 AM
2
tomato9351
Sat, Mar 2, 2024 6:48 PM
到郊區那裡怎麼樣？
tomato9351
Sat, Mar 2, 2024 6:49 PM
噗主可能要再撈一下，我沒看到有新留言
ಠ_ಠ
Tue, Mar 5, 2024 5:24 AM
tomato9351: 豪我這就來
tomato9351
Sun, Apr 7, 2024 6:43 PM
又有哪位同事殉職了嗎？
melon1179
Mon, Apr 8, 2024 12:39 AM
為什麼
tomato9351
Mon, Apr 8, 2024 8:03 AM
應該可以吧
載入新的回覆
你是被你的好友米狄爾用力搖起來的，前一刻，你都還在睡夢中。他搖得非常大力，這讓你感覺腦子都快被搖出頭殼。
「天啊，快起來啊！」米狄爾拿著文件，興高采烈地將文件塞到你的懷裡，「我們收到L公司的錄取通知了，你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嗎？代表我們不用再當收尾人啦！我是說，你也知道，我們事務所甚至不是什麼大公司……但，這是翼！」
你接過了錄取通知，顯得有些猶豫。因為你其實沒有印象有投履歷這件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米狄爾擅自幫你投的。
但你知道這是一個機會——一個離開這個狗屁事務所，避免自己死在哪個巷子裡的機會。
拿著行李，你們照著指示來到了某個辦公室——是的，行李。因為通知書告知了你們工作時間會住在公司裡，並且公司會提供你們伙食、醫療及各項福利，以確保你們都能在完美的狀態下工作。
L公司作為最大的能源公司，更是所有人擠破頭都想進去工作的地方。你從未來到那麼福利完善的大公司，但還來不及感嘆太久，職前訓練就已經開始。
眼前的投影上出現了有著一頭淡藍色的長髮的漂亮女性，她閉著眼睛，聲音像是潺潺流水般令人感到舒適的好聽。
「歡迎你們加入腦葉公司。接下來，我將播放訓練影片，以及發下員工手冊及配備。請你們專心看、專心聽，這些都攸關你們未來的工作是否順利。希望你們能夠最大化的帶給公司利益，並為你們的人生創造希望與價值。」
「願你們直面恐懼，創造未來。」
此時大多人也都還沒離開辦公室
你決定
其實你的行李很少，除了一些貼身衣物和一些錢之外就沒有其他東西了——畢竟你說實在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更不用說有什麼其他裝備了。
不過慶幸的是公司會配給工作服，除此之外還提供清洗替換工作服的福利，實在非常方便。
而到了明天，就是你跟米狄爾正式上工的時候了。
「熟能生巧嘛，明天小心點不要出錯就行了。」米狄爾這麼跟你說，但他看起來其實也有些緊張。
你暗暗祈禱你們會被分配在同個部門，至少還能有個照應。
分配到的部門（目前開放：控制部 情報部 安保部 培訓部 中央本部）
會不會同部門用這個好了
位於地下室的寢室意外的沒有想像中悶熱，雖然空間有限有沒有窗戶，但總歸是比你那位於巷中的小破屋好得多。
沒有酸臭味、沒有煙，更沒有什麼噪音。
此時的米狄爾還在呼呼大睡，於是你先將袋子打開。
裡面躺著一份地下室各部門的地圖，並附上了要員工背熟的提醒；再搖晃一下袋子，裡面掉出了兩個臂章和員工證。
按照顏色和上面的符號，你確定這是情報部的臂章，而且是你與米狄爾的份。
「太好了。」你長舒一口氣，慶幸你們都還在一起互相照應。
這個奇妙的緣份將你們綁在一起許久了，自從在事務所搭檔，你們也已經一起度過了不少難關、死裡逃生。
你
情報部是一個負責對異想體的危險度和特徵進行分類，並探尋應對方案的部門。
1. 工作期間，請您務必熟讀異想體資料並熟記應對事項。
2. 當日配給給您的武器請隨時帶於身側。
3. 主管的命令是絕對的，此關乎到您與您同事的人生安全，請務必執行主管決策。
4. 主管未下命令期間，請全力協助Sephirah進行工作處理。
讓我們一同發展更多能源，為世界帶來美好發展
直面恐懼，創造未來』
你將這張紙放入了西裝內襯的口袋，隨後便順著走廊出去拿點早餐。
此刻有不少人已經在員工餐廳吃東西，交談聲與餐具碰撞的聲音為餐廳增加了活力，不過更多人捧著一堆咖啡在喝，這讓你有點擔心這間公司的加班情形。
在免費供應的餐檯面前，你終於可以隨自己喜好與食量拿取，而不是讓錢包裡的零錢決定一切。
「嗨，早安！你也是新來的嗎？」
站在你旁邊的一個男人和你搭話，他看起來很年輕，跟你年紀相仿，都莫約二十歲初。
「我看你的領帶是紫色，是情報部嗎？喔，我是安保部的人，我叫倫敦。」
他友好的向你伸出手。
你
「不了，我要順便給朋友帶飯。」倫敦抬手晃了晃那個貝果，「不過真是太好了，我回顧一圈感覺你比較適合搭話，幸好你有理我！不然我剛來嘛，大家都不認識就有點緊張……」
聽倫敦這麼一講，你也思索著給米狄爾帶點吃的回去。你還能拿著早餐讓他叫你爹，讓美好的一天從愉快的招呼開始。
「聽說你的部門很注重規矩的，衣服要記得穿好喔。比較不會被罵。」
倫敦開口後似乎有滔滔不絕的話能說，但或許是因為他的語氣輕快，那也不是吵得讓人難以接受的程度。
「對了，你拿到你的E.G.O制服和武器了嗎？就是那個，從異想體提取的裝備。那個真不愧是大公司的技術，我還沒拿過布料這麼好的衣服！」
有了和其他部門同事的友好交流讓你放鬆不少，最重要的是倫敦看起來人並不壞，至少現在是如此。
人與人的交流是非常必要的，這點讓你不排斥與他人好好相處好讓自己的生活好過點。
簡單問候幾句後道別，你們各自帶著食物回房間。
而當看著你們的E.G.O裝備和武器都放在一旁完全沒動過，而米狄爾還在呼呼大睡時，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骰中的機率高到我開始擔心自己會不會被車撞了終於，米狄爾才掙扎著起床，並且朝你大叫：「啊！！你要殺了我嗎！」
但你瞬間拿出了早餐，在他罵出下一句時先發制人。
「還不跟你爹說謝謝！」
「謝謝！！」米狄爾很誠實，並奪走了你手上的貝果。
你在米狄爾吃東西時將制服翻了出來。
署名你的衣服是一件彷彿火焰一般的衣服，那是相當鮮豔的布料，摸起來卻是普通的溫度，連同衣服放在一旁的是一根羽毛。
穿起衣服後，鏡子中的你看起來就像穿著一團火焰。而那根羽毛，你明明是第一次見，卻在拿起的時候明白它應該怎麼被使用。
這真是不可思議。
那件衣服以粉色與米色為主色調，帶著細緻的漂亮蕾絲。
只是米狄爾這樣一米八的壯漢，穿上後就顯得非常不搭。
「你很像甲，兄弟。」你說。
「那是你忌妒與偏見。」米狄爾抗議，「而且這真的很好穿，我覺得我妹妹會喜歡的……噢，還有一把步槍，同款。」
「行吧行吧。聽說情報部很嚴格，你衣服不穿好的話肯定會害我一起被罵。」你嘆氣，終究還是伸手幫米狄爾把領帶擺正，並整理衣領。
文職腳步匆匆連招呼都不跟你打一個，而坐在辦公室中間的鐵盒子……沒錯，你暫時稱那個為鐵盒子。他似乎是這裡的AI，或許就是管理部門的Sephirah。
你與米狄爾一起走到了Sephirah面前報道，那一顆眼睛很快的掃過你們，隨後便放下文件，朝你們說道，「我是Yesod，情報部的Sephirah。你們的一點疏失將會造成嚴重的後果，在這裡，你們最好專心，全神貫注。」
他的聲音聽起來不像機械組合的聲音，但卻完美表現了什麼叫冷漠。
直到另一個聲音喊出你們的編號，你和米狄爾才回過神。
那人穿著E.G.O裝備，和你們一樣都是員工。但就算加上你們，這邊的非文職員工也只有四個人。
出聲叫喚你們的那人一頭黑髮梳得過份整齊，他戴著黑框眼鏡，身上的黑色大衣上有著無數紅眼睛；那些眼睛彷彿盯著你，讓你感到不舒服。
但另一人就完全相反，有著一頭亂翹的紅色短髮，一邊的瀏海長得遮住一隻眼。他穿著深藍色的大衣，整體看起來有些灰，不知道是不是髒污的緣故。
他叼著一根菸斗，眼神看起來十分兇惡，臉也很臭。
「呃，天啊，硯離……你一定得這麼邋遢……噢，冷靜，我要冷靜……」他拿下眼鏡，用手指捏著自己的鼻樑許久，隨後才在戴上眼鏡時開口，「我是筆釉，他是硯離，資歷上來說你們得稱呼我們前輩。有問題就找我們，希望你們也能守好紀律。」
封面上是一張黑色的圖以及手繪上去的紅色眼睛，下面則是醒目的標題。
【蜘蛛巢】
你很快翻閱完裡面的內容，大致歸出了幾個重點。
首先，不要踩到任何小蜘蛛。
不要抬頭往上看太久。
不管聽到什麼，都不必理睬或是過於掛心。
你偷瞄了一眼米狄爾的文件，正巧，你看見米狄爾那雙淺藍色的眸子也在偷看你。
「你——你拿到什麼？」米狄爾有些緊張的問你，「我拿到這個，【宇宙碎片】……這或許不會很難……它在照片上看起來是個塗鴉？」
「不知道，不過我看起來像是要跟蜘蛛互動。」你拍了拍手上的文件，「幸好我不怕蜘蛛。」
「那太好了。沉住氣，沒什麼比住在後巷並且口袋空空更可怕。」米狄爾努力給自己和你加油打氣。
一旁的硯離還待在休息室沒有要移動的意思，似乎他並沒有太多工作。
相反，筆釉已經先一步離開去工作了。
接下來，你
正當你想拿著咖啡要走到收容室時，硯離立刻叫住了你。
「想死你就帶進去，還想留條命就喝完再去。」
你尷尬地看了看手中的咖啡，你「
聽硯離這麼說，你很快將那杯咖啡放到桌上。
慶幸的是你覺得硯離好像沒什麼不耐煩或是指責你的意思，或許他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這麼壞？
蜘蛛巢的收容室需要坐電梯向下，偶爾幾個文職員工會與你擦肩，可能會從文件中抬頭與你打招呼，或是讓你工作加油別太緊張。
深吸一口氣，你將員工證放在門口的感應器；門在一聲電子音響起後向上移開了，你看見光照著的地方沒什麼蜘蛛，只有零星幾隻還在光線範圍內。
但你知道，黑暗中窸窸窣窣的聲響下絕對藏著更多蜘蛛。
你想起手冊第一條規則，決定小心地把皮鞋脫掉，只穿著襪子踏在地面，以避免任何皮鞋的邊角傷害到蜘蛛的可能。
回應你的只有蜘蛛爬行的聲音，而你的眼角餘光看見天花板的眼睛張開了——在黑暗的空間內，那些紅眼睛成了最顯眼的東西。
你盡量讓自己放鬆，並紀錄那些蜘蛛的活動。期間，你也告訴自己不要和任何一顆紅眼睛對視太久，謹慎遵守規則。
但你卻聽見了不該出現的聲音。
接著你聽到了啜泣的聲音，哀求你能將他救出來。可你只能繼續工作，讓那逐漸轉為憤怒的聲音繼續迴響在收容室。
最重要的是工作已經自己的生命安全，你當然不會去理會工作範圍外的陌生人求救。
現在，你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完成工作，在小心的退出去的同時絕不讓一隻小蜘蛛隨著你離開。
「喔，新來的嗎？」一名路過的文職看見你，順道拍了拍你的肩，「做得不錯，你出來了！加油喔。」
「謝、謝謝……」你倒是對陌生人的友善搭話不太適應而回得有些僵硬。
你以為大公司的人會更冷漠，但看起來也還好。
可能是因為自己是新員工，所以大家正鼓勵自己上軌道？這也挺難以置信。
只是如果是真的，你也覺得不錯。
「萊瑞！」他看見你，便朝你招手，「你還好嗎？」
「還行，只要小心小蜘蛛和大蜘蛛。」你用開玩笑的語氣回應。
「跟你說，宇宙碎片真的是塗鴉，但就是3D，然後很大。」米狄爾比手畫腳，試圖形容給你聽，「他說的話我是聽不太懂，也說不上那是不是聲音。你呢？」
「我的喔……嗯，裡面吊著人。」你一邊思考一邊說，「不過手冊上說不用管，而且我也不確定那是不是真的人啊。」
「算了啦，不要管那個。你小心點就好。」米狄爾說，「好了，我要繼續跟宇宙碎片說話、記錄、互動……之類的。主管的要求是我們今天整天都跟一樣的意想體工作，幸好只有一個，這樣還有時間去熟悉其他異想體。」
「你也小心點，不知道那些怪物會不會突然哪根筋不對。」你說。
有時候警報會響起，但也沒什麼大礙。這一切直到你在工作時，在收容室內聽到了槍聲。
嚴格來說你覺得那不像開槍的聲音，而是某種不刺耳卻大聲的「咻」聲。
只持續兩聲，這聲音很快就停了。
你像前面幾次一樣仔細整理自己，隨後便踏步離開收容室。
走廊卻屍橫遍野。
強烈的血腥味在瞬間灌滿你的鼻腔，走廊上歪歪斜斜躺著文職員工以及像蟲一樣的怪物屍骸。
所有事情都還正常運作，好像沒有人在乎這條走廊上發生了什麼。
現在，你只能清醒自己沒喝那杯咖啡，不然你現在肯定把東西都吐在地板上。
你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只能小心避開屍體和血，快步走回休息室。
一走入休息室，你
或許他還沒來，也或許他……你沒有再想接下來的事。
你想找人問問，環顧一圈，裡頭只有來往的文職員工、硯離，以及筆釉。
你想找誰問，又問些什麼？
這種事件的發生頻率很頻繁嗎？
呃...發生什麼事了？
「魔彈射手的槍射出的子彈會掃過整個走廊的人，所以那些文職也無法倖免。」筆釉耐心的解釋，「每隔一個時段會出現逆卡巴拉能量融毀……你可以簡單理解成我們的工作完成了一個階段，在一個階段之後會出現考驗，也就是你路上看見的蟲屍體。每次的考驗不一定一樣，只要記得服從主管指令就好。你會習慣的。」
「這、這樣啊……」你感覺有點複雜，還難以消化資訊，「那走廊上的……」
「屍體嗎？一天結束會有人清理的，別擔心。」筆釉說得很雲淡風輕。
只是一句無法倖免能夠概括那些生命。
那如果，如果你也死了呢？也只是無法倖免而已嗎？
你不知道自己是在為自己也可能就這麼可有可無的死掉感到擔憂，還是真的在為他人惋惜。
其實這個問題在深想時能牽扯到很多問題，跟你身為收尾人看過很多生死與漠視很多生命有關，也跟你用什麼比其他人更特別更不該死有關。
你還被關在和一群怪物共處的地下盒子裡。
「噢，我，其實，我還好……」而你只是胡亂地搪塞。
接下來的工作你都做得很麻木，你當然還是一樣小心謹慎，但休息時就是有那麼些心不在焉。
你想喝杯咖啡提神，卻差點又把咖啡杯拿進收容室；直到被硯離用槍管挑了一下手肘時你才回過神，出乎意料地，他這次並沒有罵你。
一旁，筆釉看了你一眼就轉頭離開。
今天一天在不知不覺間就結束了，直到結束時，各種警報聲響起時，你與米狄爾都不必去處理。
就筆釉所說，這些事他們都能在你們上軌道前搞定。
經過這天，你現在感覺
你覺得既茫然又空虛，只是坐在飯桌嚼著變得索然無味的飯菜。一旁的米狄爾看起來也沒有很好，他很安份的吃飯，也相當沉默。
這個時候打破沉默的，是併桌過來的倫敦。
「嘿！我們又見面了，那個……」
「萊瑞。」你知道當時沒跟他說名字，於是你自動銜接上話。
「太好了，這是我的朋友夏陽。」他很自然的坐了下來，並讓一旁的人一同坐下。
那人有著一頭白色的長髮和灰藍色的眼睛，即使他的動作很自然，你仍舊看出來了——他是個瞎子。
似乎是察覺了有點凝重的氣氛，倫敦趕忙開口，「這個嘛，今天的工作還算順利吧。夏陽很厲害，一下就上手了！雖然今天有點可怕，但……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要加油呢。對了，我叫倫敦，你呢？」
「米狄爾。你跟萊瑞認識啊？我跟你說……」
當兩個話嘮開始叨叨絮絮，你也不知道他們怎麼就可以聊那麼多話了。
你的腦子都是今天發生的事情，你也覺得有點不對勁……比如就好像沒有人跟你說班表或休假。
你有些擔心，但也很難去比較究竟是在公司工作比較好，還是在後巷當收尾人比較好。
意外的，你們的聊天沒有持續很久，就各自回去宿舍休息了。
老實說，在地下室裡你很難知道日夜變化；但公司很貼心的設置了電子時鐘供觀看，讓你知道你現在該做些什麼。
「萊瑞，你睡了嗎？」米狄爾躺在你的上舖，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累，「你覺得那些怪物怎麼樣？到目前為止……」
你理直氣壯地抱怨，米狄爾也因此被你逗笑了。
再次開口，米狄爾的聲音顯然因此而輕鬆很多，「我也這麼覺得。老實說，我甚至有點在想……來這裡是不是個好主意。」
「怎麼說？」你問。
米狄爾思索再三，最終還是搖搖頭，什麼也沒說。
但你想，他的考量或許跟你很接近。因為如果預感成真，或許你們——
接下來的事，你不敢再多想。
你只能跟自己說這有很多好處，至少拼命總在上班時、有免費食物住宿、非上班時間很安全……慢慢，你閉上眼睛。
緩緩墜入夢鄉。
當你今天第十次數著小蜘蛛的時候，你開始一邊跟小蜘蛛說話一邊紀錄。通常都是無關要緊的事，比如自言自語地讓蜘蛛們離你的腳遠一點，或是對蜘蛛抱怨你快要累死了。
你發現硯離的臉會隨著加班時間越來越難看，筆釉拿下方框眼鏡揉眼睛的次數越來越多。
米狄爾看起來也很累，他會遠遠對你比個讚示意他沒事，然後一邊拖著腳步往休息室走。你意外發現他的胸前多了一個愛心胸章，但當你問起，米狄爾自己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來的。
只是比起你，米狄爾看起來仍然對異想體小心得多。
至少你們隨著天數增加，得到的尊重有稍微變多了。
這證明了你們不是一下就死掉的人，教的東西也不是白教。
而且你看硯離每次在警報響起時都得在走廊狂奔到處支援的樣子，難免在其中得到了一絲自己好像也不算太慘的慰藉。
但至少，你知道他們都還安好。
或許，你該慶幸目前看到的死亡都還在你看過且不怎麼受到精神衝擊的範圍內。
但和同事們說說話、保持基本社交，這些至少能讓你的精神安定一點。
有時候人就是這麼回事，知道受苦的不只有自己就好得多。
在不知道過了幾天後，意外的，你迎來了第一個後輩。
「我是今天第一天來報到的帕克！」他帶著初入職場的緊張，看起來有些笨拙，「請前輩多指教！」
他穿著黑色的西裝，頭髮整齊的梳好；打量了一番，你覺得他就是個才出社會沒多久，就進入了這個大公司的毛頭小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你發現硯離與筆釉完全沒有搭理他，就連你剛進來時那樣少得可悲的寒暄都沒有。
「前、前輩……？」
帕克有些尷尬的視線在你們幾人間穿梭，最後定格在看似比較好相處的你身上。
「來吧，不然就先和小蜘蛛拜個碼頭。」你說。
「蜘、蜘蛛？」
帕克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只能茫然地複述你說的話。但他還是打起精神，恭敬地說道：「我會加油的，前輩！」
你倒是挺喜歡這股精神氣的，也或許是因為獲得後輩這件事讓你覺得氣氛還是有點在流動的感覺。
「既然如此，C2210，D2583就交給你處理了。」筆釉一邊看著資料一邊推眼鏡，隨後將整理好與蜘蛛巢相關的資料交給你，「你能做好的吧。」
「當然。」你說。
當你想查看確認時，卻被硯離一旁伸來的槍托給打回去。
「不要什麼都想看。」他的聲音很冷，眼光銳利地掃過帕克，後又將視線放回你身上，「他不是你的責任，與你無關。讓他自己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看著他就這麼轉身離去的背影，帕克顯得很尷尬。
「呃，是不是……我打擾到前輩了？那個……」
他沒有把話說明，但再怎麼遲鈍，這種不歡迎感都還是相當明顯。
你沒有再多看一眼資料，只是仔細囑咐帕克，「一定要按著手冊的做，不然會沒命……真的。」
「好、好的。」看你認真的樣子，帕克吞了口口水，隨後便仔細翻閱起來。
所以你最常看到的是他無措地坐在角落，偶爾與你和米狄爾揮揮手。
當你想去關心帕克時，你看見硯離又臭著臉朝你走來，但筆釉很快將他攔住了。
「沒關係吧。」筆釉說，「只要不影響工作。」
硯離一言不發地看了你一眼，似乎想說些什麼，但你沒從中讀到什麼訊息，也不太想搭話。
他隨後便皺起眉將筆釉稍稍推開，轉身走了。
對此，筆釉只是推了一下他的方框眼鏡，轉頭朝你微微點頭後又轉頭去工作。
你也很難去評價他們的關係，畢竟你和他們都不熟。反正只要火不要燒到你身上，剩下的都不是很重要。
「你不錯耶。」米狄爾裂嘴笑了，並用手肘輕輕撞你，「對吧？」
「懂得幫前輩倒水這點倒是。」你也說。
畢竟你和米狄爾根本就沒有什麼孝敬前輩這套，不過慶幸的是硯離和筆釉感覺也一點都不在意。
但有這麼個後輩確實是不錯的。
擅自介入他們部門也是挺尷尬的，所以這次，你就像往常和米狄爾兩人結伴。
而帕克端著餐盤問你們能不能坐在一起吃飯，倒也在預料之中。
「太好了，謝謝前輩！」帕克坐下後明顯鬆了口氣，「今天一直沒做什麼事，實在很不好意思。」
「沒什麼，第一天來嘛。」米狄爾安慰道，「明天就會好了吧。」
「至少你沒有來的第一天就被趕鴨子上架。」你說，「不必想太多，硯離前輩和筆釉前輩就是那樣。但因為他們平常也都不太理我們，所以也就……嗯，那樣吧。」
「反正有什麼就來問我們，我們盡量幫忙解答。」米狄爾說。
瞧他那滿腔熱情，你彷彿能想到要是他初次入的是收尾人這行，肯定時常被塞些狗屎爛缺，最後變成一個厭世的社畜——不，你當然不是，事實上你第一次去上班半天就開始產生厭世心理並認清現實。
這種新人肯定很快也會體驗到什麼叫作勞動就是狗屎，加班更是。
但這至少比你和米狄爾好多了，或許吧。
你們在走收尾人這條路上實在不順利，尤其是在幾年前聽信了他人，參加了那場即使你們沒有直接參與，也讓你們難以找到新事務所的戰爭。
當你與米狄爾照著正常時間去上班時，你們發現帕克早早就等在那兒了。
「前輩早安！」他放下手上的咖啡，站起身朝你們打招呼。當他起身，鎮暴棍還卡到了他的黑西裝褲子，拉扯了一下。
「早。」你說，「你太早了。」
「工作會殘害你的身心靈的。」米狄爾對此表示同意。
「睡不太著，所以就稍微早一些來了……」不好意思地笑笑，帕克抓了抓他的頭髮。
米狄爾也收到了不同異想體的工作，因此，你們一同在休息室閱讀資料並準備出發。
接手蜘蛛巢的人是帕克，他努力閱讀，將那些規矩都銘記在心。他很認真，還在深吸一口氣時才踏出休息室。
離開前，他向你們揮揮手。
裡面是寬敞明亮的，比起蜘蛛巢那樣的收容室讓人更覺得舒服——但是太白了，太亮了。
收容室的白燈映在白牆上，你看到棺材以及黑白色的蝴蝶。
你在晃眼後發現你站著的仍是普通的收容室，沒有所謂的白色空間。
還有一隻白袖子的手，像是領帶一樣長在它胸口。
它的頭是黑色，它的頭是白色。它的頭是黑白色的蝴蝶，向你輕微煽動。
那是一種莊嚴神聖的感覺——至少，對你而言是如此。
它讓你做紀錄，沉默地望著你。
但你知道它好像什麼都知道，就只是不言語，或是無法言語。
這與對蜘蛛巢時完全不同，這種感覺震盪著你的腦子，你感覺到你的心彷彿被窺視，你的靈魂知曉它的目光。
你忍不住放輕呼吸，極為專注。
那樣的專注是什麼樣的呢？
不是在工作上的。
你可明白？
人死去後會去向何方？
它那雙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沒有觸碰你，平靜地交疊於腹部。
那道響徹於你腦中的聲音充滿雜訊卻清晰，像是平靜的水流入你的耳孔，滲透在肋骨深處迴盪。
莫名地。
你知道亡蝶葬儀在看你。
目光堅定的你書寫文字，追逐著黑與白的界線。
你聽到蝴蝶在你的耳邊竊竊私語。
你為何而來
你為何而去
你為何而留
你皺起了眉頭，煩躁感莫名地浮上心頭。
但亡蝶葬儀很沉默，它沉默且喧囂，它既高昂又平靜。
蝴蝶是風暴，將你捲入翅膀扇動造成的颶風。
當你落下最後一個字，你猛地吸氣，彷彿方才缺氧許久一般。
你身後的門開了，這一切仍舊與你剛進來一樣平靜。 亡蝶葬儀也還默默看著你，目送。
在你踏出收容室後，你像是重新與外界建立聯繫一樣——這時候，警報尖銳的聲音才刺入你的耳朵。
腳底板能夠感覺到微弱的震動，但說來奇怪，這並不像地震。
而是像有龐然大物重重掉在地面，那樣輕微的震動。
『C2210，請儘速至安保部下方走廊協助鎮壓大鳥。重複一遍，C2210請儘速至安保部下方走廊，協助鎮壓大鳥。』
你的通訊裝置傳來冰冷的機械音，趨勢你奔跑起來。
幸好目前所在的位置讓你只要直線衝刺就能到達地點，所以你加快腳步，不落下一分一秒。
你理解那不該屬於人類的語言，你聽見了。
它說。
你為何而來此
你所注視為何
因為當你看見那隻足以塞滿寬闊走廊的黑色毛絨大鳥張口吃掉一個文職員工的頭，你就知道你絕對不想變成鳥飼料。
大鳥的眼睛是黃橘色，瞳孔一圈、一圈——那些眼睛多得你一時不知道該看何處。
那些眼睛彷彿有魔力一般注視你，彷彿要將你抓牢在看不見星光的森林裡。
叮鈴、叮鈴。
大鳥搖晃著手中的提燈。
停電的設施中，彷彿只看得到那盞燈發出的光芒。
夏陽的大喊聲傳來，你從未想過他也能發出這麼大的聲音。
那頭銀色的長髮在他衝刺的動作下揚起弧度，那頭銀髮映射的光芒將你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你看見他拿著的那把長槍刺入大鳥身體再抽出來，配合著夏陽的動作，你趁機在中距離朝大鳥發動了攻擊。
你靈巧的隨著每次大鳥前進時向後，保持著一定距離。
當那盞燈又發出響聲，你看見著魔似的文職員工搖搖晃晃，慢慢走進大鳥。
夏陽與你閃過那人持續攻擊，你的心跳在每次大鳥沉重的步伐落下時震顫，呼吸也隨著文職的頭被咬下時顯得更加沉著。
你不會死的。你想。
你不會死。
不會？
不能。
你不能死
就連那頭銀髮都不再純粹，沾滿了血與塵沙。
你不確定他還能不能再次扛下攻擊，你
你的身體彷彿不受你控制，你直直跑向門的另一邊。
顫抖從指尖開始侵蝕你的肌膚、你的心靈，你聽見門後傳來一聲悶響，震得你心底發寒。
你的眼睛彷彿被眼前文職的殘肢與炸裂的鮮血刺痛——很痛、很痛，你的眼睛。
但是恐懼不是你的錯，所有人都會恐懼。而主管像是感覺到你，並沒有堅持讓你待在那兒。
此時已經有工作人員趁著大鳥的暫時「打死」的狀態想辦法將它弄回收容室，你看見夏陽渾身是血，跌跌撞撞靠在牆邊。
羞愧讓你無法去攙扶他，但你看見夏陽因為聽見你的動靜而轉頭過來，向你微微點頭。
他沒有怪你。
眼前的景象彷彿只剩下黑白色，血與肉在白色的走廊格外顯眼。
他們就這樣死在這裡，成為一攤廢棄物。
一種來自心裡原始的本能促使你蹲下身子，向屍體伸手。
但你卻發現你什麼都做不了。
溫和的女聲讓你猛地抬頭，她正伸手將你看著的那具屍體的眼睛闔上。
她有一頭白色短髮和橘黃色的眼睛，你好似能在她眼裡看見黑色的星星。但更引你注意的，是她的頭上長了許多和你剛剛看見的大鳥一樣的眼睛。
即使她的臉上有著縱橫的疤，仍然無法讓那柔軟的表情帶上哪怕一點敵意或是危險的氣息。
「他們會離開這裡……終於能去可以休息的地方了。」她的聲音輕柔，當你聽著，就能讓你聯想到秋日時婆娑的枯枝落葉。
你搖搖頭，「他們就被丟在這裡，沒人在乎。」
「但你在乎。」她說，「你看著他們，不是嗎？」
囁嚅著嘴唇，你試圖開口卻沒能說話。
而她像是沒什麼注意到你一般，垂低眼簾，笑著握住你的手，將一隻黑色的奇異筆放在你的掌心。
「你很特別。」她那淺淺淡淡的聲音像羽毛一樣落在你的心上，「別擔心，害怕並不可恥。因為你能做到的，遠遠不只這些。」
你看著她起身走了，甚至沒有問她的名字。
你只是顫顫巍巍地打開了筆——在那具屍體的旁邊畫上一隻蝴蝶。
但是，要多少隻蝴蝶才能把一個人運走呢？
蝴蝶。
蝴蝶。
你突然意識到什麼而回神，轉身便開始大吐特吐。
彷彿要把今天吃的所有東西都嘔出來一樣，胃痛得抽搐，卻在連膽汁都要吐完的此刻都停不下來。
終於消停一些後，你才撐著牆，一瘸一拐地開始往你的部門移動。
你不想回頭看見你在那些屍體周圍畫滿亡蝶葬儀的蝴蝶，也不想要那種盤旋在心裡的詭異感持續。
你為誰而停留？
他一把撐起你搖搖欲墜的身體，「喂，你怎麼……你剛剛吐了嗎？還行嗎？」
米狄爾沒有絲毫嫌棄你身上的味道，而是攙扶著你到椅子坐下，直到你緩過神來後才稍稍放鬆。
你從來沒有因為那些殘肢吐過，你好歹是個曾經的收尾人，只是單純的屍橫遍野根本嚇不倒你。
而是別的。
你有些猶豫，因為你不確定是不是大家都會遇到這種狀況——至少，你對蜘蛛巢工作的時候從未發生。
「我恨這份工作……」你攤在椅子，毫無防備。
話才剛落，你就看到硯離大步朝你走來，他那身藍色的大衣衣擺隨著他略重的步伐搖動。
猝不及防地，他用力抓起你的手腕審視你。你感覺到他應該是在檢查什麼。
因為你很確定，以硯離現在的眼神，要是米狄爾再動手肯定會被打。
「前輩，我應該沒有做什麼惹火你的事情？」你鎮定自己的聲音，不讓自己露出一絲破綻。
硯離的目光最終停留在你放在懷裡的那隻黑筆上。
「這東西是誰給你的？」他問。
「誰知道。是我沒看過的人。」你只是簡單回應。
那樣糟糕的態度讓你不想多談些什麼，但硯離的反應很耐人尋味。
他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又或者他已經猜到是誰給你東西的——但那就只是一隻普通的筆，有這麼嚴重嗎？
「我….不建議你拿那個東西。」他躊躇半晌，像是思考許久才慎重地這麼說。
你感覺到硯離並不是那麼善於言詞，但能感覺到他在這件事上並不壓迫你。
似乎他也不是很確定這有什麼影響。 「但這不在規定內。」他說，「所以你能自己決定。」
太會骰了吧
硯離仍舊皺著眉頭，好似他那張臉天生就該這麼臭一樣。
但有趣的是，你覺得他的臉可能真就長這樣。畢竟你也不是沒有看過天生臉臭的人。
硯離先是示意米狄爾回去工作，隨後他便仔細看著你的眼睛。
你看著硯離那雙湛藍色的眼睛隨著動作晃著藍色的光，在端詳一下子後又拉開距離。
「這很難講清楚。」他的聲音帶著糾結，好像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至少我現在知道蝴蝶是你畫的……嘶，你聽到異想體和你說話，對吧？」
看你欲言又止，硯離翻了個白眼，「你知道我的意思。不是一些什麼怪聲音之類的，而是你聽得懂的話。無論是單詞還是連起來狗屁不通的話。」
果然，硯離那副「你腦子還好？」的表情讓你差點笑出來。
「臭小子。」
出乎意料，硯離並沒有揍你。
「嘖，我剛說到……對，就算我去詢問過安潔拉，她給我的答案是否定以及並未證實，但有個怪人……她說，她覺得異想體和人會互相吸引，也就是某些人更容易被特定異想體影響或吸引。」硯離繼續說下去，「你感覺會在這裡待很久……我無法跟你細說好壞，因為我自己也不清楚。但無論異想體說了什麼，我都不覺得那是人類的語言……你沒辦法和它們建立交流，你不會知道他們的語言究竟是模仿人類而組成的詞，還是真的有意識。不要相信他們，也不要相信你的直覺。」
你看著硯離抽了一口菸斗，吞雲吐霧。
隨後，硯離開口：「因為魔彈射手是腦殘。」
「蛤。」
「好吧，或許不是。雖說無法交流，但你朝他們大罵的時候還是會有反應……大概吧。總之魔彈射手是有，因為我之前朝他大罵的時候他每次都差點弄死我。」硯離「呵」地笑了一聲，像是在講很久以前的事情。
「無論再怎麼厭惡，你總會有一天接受的……但無論如何，都要記得你自己原本是什麼人。」
硯離沒有將你的筆收走，而是讓你自己決定。他抽著菸斗與你揮揮手，示意你快些回去工作。
在離開休息室，再次前往亡蝶葬儀的收容所前——你感覺到，筆釉正在看你。
老實說，你萬分不願意再進入亡蝶藏儀的收容所中了。
但命令就是命令，你無法違抗主管。
當走入收容所，裡頭的一切仍舊是熟悉的模樣。
你忍不住想起了硯離的話——它能交流嗎？它說的話究竟有什麼意義？
你打算
你對被困在這裡的想法是什麼？
你看著亡蝶葬儀，它也靜靜地看著你。
煽動的翅膀，交疊的黑色手套。他始終那麼紳士端莊，即使你從未看過它有什麼特別的動作。
你知道的，因為送葬人總是如此。
因為你也會。
也會？
也會什麼？
你想起屍體，你望著蝴蝶翅膀上黑色的點。
你在白色的空間裡，抑制著張揚的衝動。
不是幾天、幾個月，而是幾年，是無數的日月。
真有趣，你才來了五天。
但是，親愛的。
你會在這裡多久？
你覺得一天是一天嗎？
一天是幾天？一天是幾個月？一天是幾年？
「我我我為你而來。」
「我為他而來來。」
「我不為他他他們而來。」
亡蝶葬儀沒有聲音，它說。 但，你在想什麼呀。 那口棺材裝不下那麼多人的。 你⬛⬛⬛⬛⬛⬛？ ⬛⬛⬛⬛⬛⬛。 像死一樣⬛⬛。
密不透風，只剩下眼睛沒有被蓋住。
頭暈目眩的感覺讓你站著無法動彈，好似四肢都脫離控制，幸虧模糊的意識還支撐著你。
莫約兩秒時間內，你的思緒瘋狂運轉——終於，你意識到自己沒在呼吸而大口吸氣。
一呼吸，那些蝴蝶就像受驚一般全數飛走，飛回亡蝶葬儀身邊。
亡蝶葬儀讓你感到憤怒——那是一種自內心油然而生的，但難以去評價這種情感出自何處。
被戲耍的感覺？
不解？
是對自己還是對現況？
就好像你理應對這一切憤怒，但在你用力抓著自己的頭髮喘氣，用力地收緊身體發抖之後，又咬咬牙接受了。
不是說這有什麼轉圜餘地，而是你必須接受這樣的無力，而這可以說得上是你最擅長的事情了。
但也就只是這樣而已。
你結束你的工作，走出去看了門口顯示高興的能量錶一眼。
往好處想是至少這對自己的能源生產有進展，往壞處想是你真的無法和亡佚葬儀溝通。
瘋狂和理智的交界你還是懂的，直覺結合事實，你覺得跟亡蝶葬儀，或是該說所有異想體交流都不是好事。
你有一種預感，那種感覺或許會侵蝕你，改變你的某些地方。你想起硯離和你說永遠要記得自己曾經是什麼人，或許就是這個原因。
但這樣真的就是好的嗎？
這個地方或許比你想像的更加瘋狂，有時候完整的理智才是讓人瘋狂的原因……
一些瑣事終於能趁著這個空檔流入你的腦中——帕克去照顧蜘蛛巢不知道怎麼樣了？或是其他事情想做想問？
你
習慣性拉了一下背在右間的背帶，你疲憊地走回休息室——不對！你突然想到，你哪來的背帶啊？
轉身一看，你這才發現一口棺材被你背著從收容所出來了。
「操！」你大罵，將這個不吉利的東西給拿下來。
這是一口能裝下一個人的，和亡蝶葬儀一樣的棺材。
轉身打開收容室的門，你將棺材往裡面丟，順帶對亡蝶葬儀比中指。
它休想讓你背這麼個不吉利的東西，對吧？
拍拍手掌的灰，你習慣性拉了一下背在右間的背帶。
不知道什麼時候，你在不知不覺間又背著那口棺材。
好吧，你已經不想嘗試第二遍，顯然你擺脫不了棺材了。
而且令人感到奇妙的是，你心底深處其實不抗拒它。既然沒有那麼厭惡，好像就無所謂了。
畢竟棺材總不會突然伸出手來把你掐死或是跳起來把你扁成肉餅吧？
米狄爾回來時原本也想要歇一下的，奈何不到一分鐘，他就又被迅速叫出去。
「笑死。」你的笑只有口頭講講，用以嘲諷。
看著米狄爾回頭對你比著中指走到門口，你也豎起手指回敬。
不過，這時你才真的輕鬆了些。
長吁一口氣，你正要再拿個食物，警報聲卻不合時宜的響起。
『C2210，請前往培訓部下方走廊鎮壓。重複一次，C2210，請前往培訓部下方走廊鎮壓異想體。』
聽到主管只是，你只能匆匆放下食物，提著E.G.O在走廊奔跑。
你覺得今天似乎過得特別漫長，事情又特別的多。
前往培訓部下方的走廊有兩條路可以走，你要選擇最快到達的那條，還是繞點路？或許能賭一把有人比你先去當肉盾削減異想體體力呢。
你急速朝著目的地狂奔，更早時大鳥出逃後的屍橫遍野讓你的眉頭不自覺緊鎖。
腳踩在走廊的聲音格外清晰，你無法不去在意身上衣裝發出的火焰輕響——或許，你並不似鳳凰那樣浴火還能重生。
你並不像火焰那般張揚熱情，你是黑白的，清晰的，死板的。
在走廊門打開的瞬間，你幾乎是下意識就叫出了聲。
飛舞的蝴蝶朝你的臉直撲而來，你將那些蝴蝶揮開，至少確認了你的摯友還活著——太好了，幸好你沒有繞路，你沒有來遲。
這些蝴蝶總是那麼惱人。每次迎面狂飛而來時，你都能感覺到你的精神像要被吞噬一般，一點點在消退。
米狄爾無法回頭看你，但他知道你來了。
長久以來一起工作的默契讓你們合作得很順暢，你用鳳凰羽毛替他製造空檔，在幾聲槍響，米狄爾順利向後撤退。
「該死，我們拿的都是中遠程武器……這時候不該有一個近戰的在前面擋一下嗎！」躲過地面文職的屍體，米狄爾手持蕾蒂希亞的步槍，不斷朝著亡蝶葬儀攻擊。
「你嘴張那麼大，小心吃蝴蝶！」你大喊。
你自然還能再撐一段時間，甚至，你對這種攻擊的承受度不低。但你實在無法不去擔心米狄爾。
人會死，會一直死。
一直一直一直死——但你希望米狄爾不會。
這源自一種自私的心理，因為那是你在外面的世界中觸摸到第一個對你真實的人。
你以武器攻擊距離較近的理由要求，說自己應該站在前面，你盡量在那蝴蝶雨中躲避，踩死它們——但你很難不去看到死去的文職身上停著蝴蝶，他們很安詳，彷彿這是這間公司中最平靜的逃脫方法。
你的命運接下來會怎麼樣？
米狄爾呢？
不可否認，你的價值觀動搖了。
但。
你忽然想起那個奇妙的人對你說的話。
『你能做到的，遠遠不止這些。』
當你看著亡蝶葬儀，你卻感覺到了一絲同情和一種共感。
你們都被困在這裡出不去，但你們仍然得留在這裡尋找某種意義。
至少你是需要的，你需要知道自己與待宰的家畜有什麼不同之處。
你能做到什麼呢？
像那些蝴蝶，為死在這裡的人哀悼嗎？
這有意義嗎？
叮。
一聲輕響。
你看見亡蝶葬儀停止了動作，它的棺材打開了，而安詳的它就這麼躺了進去。過不久，其他員工會再把它搬回收容室的。
「米狄爾，喂，你還好嗎？」突然回神，你焦急地轉過頭看向身後。 幸好米狄爾只是看起來比較累，感覺甚至還比較擔心你。 「我才要問你！你在前面那麼久……但至少你看起來還蠻正常的。」見你沒事，他舒了一口氣。
能量很順利的達標，你的工作仍然很完美。
你每天都做著一樣的事、吃這相差無幾的飯、和朋友說說話，但你總是有一種感覺，好像自己的精神跟肉體並不在同一個頻率一樣。
那些甚至稱不上是煩惱，但確實是一個疑問。
硯離說得很簡單，但現在你卻突然覺得「無論如何，都要記得自己原本是什麼人」這點是如此困難。
你要在這樣重複的麻木過程中還記得自己是誰？但你連自己現在在做些什麼都不知道。
還是你真的要相信……你能做到的還有更多？你是特別的？
眼角餘光，你看見了那個曾跟你說話的奇怪白髮女人安靜地在吃飯。
而硯離如同以往一樣自己一個人占一張桌子吃飯，也或許是沒人要陪他。
夏陽看起來格外安靜，以往他還會隨便答腔幾聲，現在倒是什麼也沒說。
你感覺到倫敦和米狄爾的交談很大部份都在努力找話題。
你現在想
你的腦子突然浮現了這個詭異的問題。
但經過幾番思考，你覺得亡蝶葬儀應該是全裸——只是它的皮膚與構造正好長得符合人類所想的「西裝」的形象。
人類會根據自己初次所見的東西在腦中尋找相似的事物為其命名或定義，而異想體又與人心有關……
堅定且不容挽留聲音將你從神遊中拉回來，你這才發現夏陽已經站起身子。那雙沒有光彩的盲眼透著慍怒，他就這麼轉身離去，銀色的長髮順著動作微微擺動。
你不知道氣氛到底是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僵，但你看著倫敦慌忙起身追趕卻又被夏陽一把推開，你感到茫然。
在印象中，夏陽跟倫敦之餘你和米狄爾，都是認識很久又可以說是形影不離的朋友。
「這怎樣？」你問。
「噢，你還真在神遊……謝謝你把最尷尬的時刻留給我耶！」米狄爾抱怨，並大翻白眼。
「不客氣。」你說。
「什麼？倫敦也不信？」你皺起眉。
「重點就是倫敦相信，所以他為此跟Netzach提出，也跟安保部其他的員工據理力爭。雖然他們還是持保留看法，但姑且還是對春眠教育一番。」
「那夏陽幹嘛這麼生氣？」
仔細想想，從你認識以來，其實隱約感覺到夏陽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
他從來不願意接受任何幫助，無論是工作和瑣事都是自己做，這甚至讓你有時候會忘記他是個瞎子。只是來自他人的嘲笑總是讓你想起這件事。
你聽過別人用夏陽無法辨別異想體工作狀況的顏色而取笑他，但夏陽總是沉默並高傲地抬起頭，毫不理會那些——你以為他是習慣了，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樣。
你很想去說些什麼，但既然錯過時機……可是仔細想想，就算沒有錯過，你能說些什麼嗎？
仔細想想，你還是轉頭看向米狄爾。
「喂，你有遇到什麼事的話記得對我說喔……」
「這點上我還比較擔心你耶。」米狄爾說完還想說些什麼，但是更大的喧嘩吸引了你們的注意。
夏陽怒吼的聲音傳來，吸引了食堂過半的人注意。
除了夏陽和倫敦外，身邊還站了一個身形稱得上偏矮的少年，他雙眼含淚，看起來隨時想烙跑卻又不敢真這麼做。
「我說過，我不需要你的幫助。還有你，最好不要讓我有弄死你的機會。」
「但、但是，前輩，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我、我……」春眠抽泣著想說些什麼，但是倫敦看他的眼神卻越發冷淡。
不過看歸看，倫敦並沒有多說什麼。他只是回頭看著夏陽，任由對方抓住衣領。
「不是這樣的，夏陽。我也會需要你的幫助啊！人都會需要互相幫助的，不是因為……」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可憐我瞎了嗎？」夏陽冷冷地打斷了他，「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畢竟，誰沒看過更瘋的？
站在一旁的你決定
沒錯，題外話是噗主我覺得異想體們應該都是全裸，只是它們的外皮剛好符合人類對衣裝的定義但是，有人卻先了你一步。
「不要緊的，夏陽、倫敦。」
她的聲音讓你想到秋夜時被吹得婆娑的枝椏，讓你想起外頭舒爽的風。仍舊是那張充滿傷疤的溫和面孔。
她站在兩人中間，輕聲說道：「倫敦為人著想的心是難得可貴的，這是件好事。」
聽她這麼說，夏陽卻慌張了。
「我才不需要……！！」
「當然。因為你是如此無私，夏陽……他們需要你，遠比你需要他們更甚。」她說，「倫敦需要你。請相信他的心，也請相信你自己。」
「沒問題的，夏陽。」
她露出微笑，如同她的聲音一般柔和卻帶著肯定。
夏陽似乎終於冷靜了下來，沉默一會兒，他仍然嫌棄地推了倫敦一把，轉身離去。
「啊，又見面了，萊瑞。」她笑著，彷彿你們已經認識一樣，「也很高興見到你，米狄爾。」
看著她，你下意識稍微向前站，讓米狄爾站在自己稍後一些的位置。
發現你的動作，她似乎也不惱。
「在那之後身體還好嗎？如果你覺得負擔太大，能夠去找培訓部的sephirah參加心理諮詢，Hod能很好的幫助你……但我不確定現在她還有沒有開設，如果你需要，我也能分你一些相同的「幫助」。」
你知道她說的是指腦啡肽，而且，確實——在員工之間，再也沒有什麼比腦啡肽更有價值的了。
「謝謝，但我不需要更多。」你說。
但看著她的眼神，你覺得她彷彿預料到你的回答。
她滿意地笑了。
語畢，她望著米狄爾片刻，又看向了你，「要互相扶持喔。」
「當然？」米狄爾略帶疑惑，但他仍舊這麼回應。
雖然不知道你和對方是什麼關係，但米狄爾仍然照著你的想法，並沒有進一步多做交談。
直到她離開，你都還看著那道背影。
一片安靜中，倫敦突然這麼說道。
你從來沒看過他這副模樣，如此煩躁與不安。
「自從、自從……！我不知道，但夏陽以前沒有這麼……！」語無倫次，倫敦似乎想說出些什麼，最後卻只是懊惱的抓了抓髮，「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夏陽變了，你們能明白嗎？」
「我，呃……」米狄爾試圖安慰，卻也講不出個所以然。
但其實你也能理解，畢竟夏陽那個性子，你們和他都不怎麼熟悉。
「我覺得那個白髮的……秋實她，不是什麼好人……」倫敦沮喪的這麼說。
你無法理解語句中震顫的那點恐懼，你的視線偷偷瞄向米狄爾，他似乎也同樣不解。
「才不是！才不止這樣！！」
倫敦歇斯底里的拍開米狄爾的手。他喘著氣，胸口劇烈起伏著。
像是花了很大的努力去冷靜，等到聲音顫抖著平穩，他才開口：「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沒有證據，我知道我說的話很……但是，相信我……你、你相信我的對吧？萊瑞？」
見你似乎願意聽他說話，倫敦怔了一下，似乎正努力思考著該怎麼去說這件事。
他欲言又止——望著你的眼睛，慢慢冷靜下來。
「最近，其實我也不知道夏陽是不是原本就是這麼想的……你也看到了，他……」斷斷續續地，倫敦講得仍舊不清不楚，「我是說，其實從前幾天就開始了。他那個時候被指派去與審判鳥工作，出來的時候滿身是血，很可怕……但他嘴裡一直叨唸著什麼，我沒有聽清楚，問了他也不講給我聽。秋實給我的感覺……呃，我沒有證據，但感覺就像她知道這件事，與其說是巧遇，不如說她感覺早早就等在那裡準備跟夏陽說話……這很讓人毛骨悚然，但重點是，夏陽那之後就不太理我了。」
聽著這些，你突然想起了自己。
這確實跟你的遭遇像過頭了。
你自己對異想體和你說話的想法是
超級不妙
你很在意，但你不想把注意力過多的放在異想體上。
別想太多。你這麼告訴自己，並讓自己的思緒從自己身上轉回給倫敦。
倫敦看起來很疲憊，他靠在牆邊，輕輕蹙著眉。
「很好笑吧。我只是靠著感覺就栽贓別人，但夏陽他越走越遠……我不想要夏陽繼續往那個方向靠近……」
你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倫敦，在腦中翻湧的所有字句在組合起來的瞬間都變得毫無意義。
無法誠實的說出自己確實不是完全相信倫敦或是覺得他可能只是精神太累之類的話，可你也無法說出任何違心之論。
就這點，米狄爾看起來也是一樣的。
最後，你只乾巴巴地吐出模糊的話語，「再看看吧，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
米狄爾一如既往睡在你的上鋪，直到你躺在床上，你們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奇妙的陰暗氣氛在你們中間蔓延。
今夜，你看著身邊的棺材，輾轉難眠。
不知道是誰的惡趣味，你拿到了顯然是扒了亡蝶葬儀的皮做的武器與衣裝。
讓昨天顯得不那麼糟的方式就是在今天發生一件更糟的事，這真是太棒了！
當你穿上衣服，你的內心感到無比莊嚴肅穆——但很快，你的排斥感便將你拉回平常的心境狀態。
跟你第一次穿上炎雀E.G.O時莫名的不同，這比你想像得更接近你的心。
排斥感和親近感拉扯出令人狂躁的漩渦，你感到對這份平靜莊嚴感到不安。
但你硬生生忍住了，你握緊那兩把手槍，感覺自己的指關節用力得做響。
在你恍神時，米狄爾發出一聲大叫。
你順著聲音轉頭，很快就看著他拿的錘子上那栩栩如生的嘴……和臉皮，就這麼黏在躁動的黑色皮膚上。
那張嘴好似隨時會撕咬靠近它的人，連帶著那件黑色的外衣，上頭都黏著臉皮。
「我喜歡之前的……我不喜歡這個……」
「呃，說不定……穿起來意外的舒適……」你講的話連自己都不相信，無力到了極點。
米狄爾沉默半響，搖搖頭。
「我是說這件衣服給我的感覺，就……你知道，我不喜歡太純粹的東西。」他說，「純粹的東西通常都很可怕。」
「但這樣不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了嗎？」你說。
但米狄爾搖搖頭。
「這樣就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了。」
「對了，倫敦的事情……」突然，米狄爾提到，「我在想，要不要申請讓倫敦調來我們宿舍？雖然位置是會有點擠啦。但，怎麼說……我覺得倫敦應該要和夏陽分開一陣子，你不覺得他們有點神經質嗎？」
米狄爾皺著眉，他的手不斷抓著手腕，留下一道道紅色的痕跡。他用力得彷彿要抓出血，卻沒什麼表情。
想了想，你覺得這是最佳提案。
「而且有我們在，要是真的發生什麼了應該也能即時制止吧？」
「大不了我們把夏陽按在地上揍暈？」
隨後，米狄爾的問題便得到了你肯定的答覆。
就算夏陽確實很強，但面對你跟米狄爾，基本上也只有挨打的份。
在印象中，他總是對所有人都不甚熱情。
你讓米狄爾先去跟倫敦討論這件事，好讓你自己一人去和夏陽說話。畢竟你的印象中，夏陽對你至少不像對米狄爾那麼帶刺。
有那麼一種感覺，你覺得夏陽對所有看起來和善的人都抱有敵意。
你試探性地開口，從喉間發出的聲音是你未曾想過的沙啞和尷尬。
但他只是停下腳步。在回頭看你時，那頭銀色的長髮也隨之劃出一道弧線。
有那麼一瞬間，你覺得夏陽這個人也是……莊嚴的。
就像審判者，孤高不可視。
即使他的眼睛被白布遮蓋，你仍然能感覺到他正看著你。
「……如果可以，我和米狄爾想和你以及倫敦一起，同住一間寢室。你覺得呢？」你的聲音也不自覺下沉。
你將一隻手放於胸前，另一手別在背後。像個與你人生不相襯得紳士，彬彬有禮。
「萊瑞，你怎麼還沒醒？你怎麼還沒發現他們會影響你的決心？」夏陽的聲音像是在指責一般，毫無起伏卻包含著某種不悅，「你為什麼要抗拒？」
「你到底在說什麼？」這下，你也不高興了。
沒來由地感到憎恨，心裡積壓的情緒不斷壓縮、壓縮……你忍耐胸中的翻騰，因為你還不能在此刻被情緒出賣。
你說，為什麼要抗拒呢？
你知道你在抗拒什麼，但是，為什麼？
其實你可以很特別，你可以有一個特別的秘密、特別的使命。你可以跟其他死肉不同，高尚且優雅。
在那些人之中，你能被崇拜、你能得到不同的地位——因為你與他人是如此不同。你就像得到上天欽點的寵兒，在向眾人展現你的能力與使命時，就凸顯得你與他人多麼不同。
你不止是混在待死的爛肉堆裡的人而已。
是的。
這甚至可以不只是你的想像——你知道，你知道夏陽在跟你說什麼。
他想說，你們本就不是什麼凡夫俗子。
他的聲音是舒爽的夏風，撕扯著你回憶裡那抹清澈的天。
「她沒和你說嗎？你應該超越恐懼，接受自我。」
「什麼鬼……什麼鬼！你到底在說什麼屁話！！」你大聲咆哮，衝破了被蝴蝶遮擋的視野。
你不想被蝴蝶纏身，你只是……
但是，但是。
你又是個什麼？
「你到底在捨不得什麼？」
勉強穩定的狀態在還沒人骰到的時候順便寫了一點番外
我想說不會中你咬咬牙，半天吐出這句話。
蝴蝶會吸食你的腦子的，最後，你的理智也會蕩然無存。
「你也就和那些廢物一樣了。你再好好想清楚，萊瑞……你和他們會有所分別，你將不再只是你，你能到達更高更遠的地方，成就更真實的自我。」夏陽嗤笑，「我會同意你的邀請。但我的條件是讓倫敦不要再和我說話，讓他不要再擾亂我。」
「你為什麼突然這麼討厭他？你好歹給個理由，不然我怎麼去講？」你說。
但夏陽卻嘆了口氣，再開口時，語氣已經染上了一絲隱忍的不悅，「從照顧我這件事上得到的優越感或許真能讓他沉醉於自我吧，那個廢物，明明一直以來都是我在照顧他。我瞎了的這件事給了他表演的機會……而現在，我已經不需要他了。他只會不斷提醒我那段不堪的時光，提醒我脆弱又可悲的那些日子。」
但你知道對倫敦而言當然不可能是這樣——那個人只是單純地想要夏陽好好生活，想要跟夏陽是很好的、一直一起生活的朋友。
只是夏陽卻不那麼認為。
或許他真的一直就是抱持著這個想法，只是現在才說？或是突然爆發？
可能性太多了，而你一向不擅長揣測他人。
「嘿，呃……想開點。」你說得輕描淡寫，卻夾雜著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的尷尬，「或許你確實該放手，再好的朋友也會有分道揚鑣的一天嘛。」
「……才不只是這樣的事情。」倫敦卻出奇地冷靜，站在原地望著你。
他的眼睛並不空洞，你能看見靈魂在他眼裡，如此堅定。
只是你不知道倫敦會吐出怎樣的話語去挽救逐漸失控的一切，或許真的就是螳臂擋車，脫軌的列車反而行駛得更遠，而倫敦只是其中的小小犧牲。
於是他望著你，試圖從你身上得到一點回應。
你知道，他還沒要放棄夏陽。
「連你也這樣嗎？你要放棄他嗎？就算他、你……」倫敦幾乎是錯亂的想說些什麼。
他的神態一下子變得萎靡，像是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發生了什麼一樣。
但當他抬頭又要說些什麼時，米狄爾早就橫插在你們中間。
「好了，我們也該去工作了。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談，好嗎？」米狄爾將你護在身後，擋掉了倫敦想伸過來的手。
想了想，米狄爾又補上，「兄弟，你也快被帶得瘋瘋癲癲了。如果你要做些什麼，最好是保持清醒，或是嗑點腦啡肽。」
「對。」你答腔，聲音很是疲憊。
事實上，在發瘋或是爭執的人絕對不只你們這邊。這在公司似乎不是個什麼過於稀奇的事情，不如說隨著時間推進，發瘋的人就好像越來越多。
昨日死去的文職員工全都補充上，全都是新的面孔。
事到如今，連米狄爾都懶得和他們打招呼了。
工作總是很忙碌，尤其是當警報響起時。
通常你與米狄爾總是兩兩一起行動去鎮壓異想體，而你也終於知道米狄爾說的，對那身E.G.O感到噁心是什麼意思了。
「操，它是在……吃嗎？在你用它揮那些怪物的時候？」將棘刺公交打回收容室，你的表情有些微妙。
倒不是說害怕，而是這件事本身就挺噁心的。
「對，對……靠，它太噁了。我在揮它的時候它不會閉嘴嗎？天啊。」米狄爾也對方才看到的一言難盡，「要是我一邊用食物打你的嘴巴，你可以一邊吃東西嗎？很酷……」
「你什麼意思。不准。」
你們甚至能在這之後講些無關緊要的小發現，這比你想像中的還快習慣——不如說，最好是不要出現什麼你難以習慣的東西最好。
在獨自解決完煩人的小丑後終於清淨的休息室中，難得的，紙釉站到了你面前。
「……萊瑞。」他第一次喊你名字，既彆扭又帶著說不上來的違和感。
你沒有抬頭與紙釉對視，只是一邊把玩手中的槍一邊聽。
「人死後能被蝴蝶帶走嗎？」
突兀的問題終於讓你抬頭，你難以想像這樣的無稽之談居然會從那麼理性的人口中說出。
但紙釉只是推了一下他的方框眼鏡，看起來不像開玩笑。
於是他又問了一次，「人死後能被蝴蝶帶走嗎？離開這個地方，哪裡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