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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紐約:一個社會學家的性、毒品、底層生活觀察記 》每天讀一章,一開始第二章滿難讀進去的,鋪陳了一段社會學背景。撐過去後面就讀得很順。
地下紐約 - 蘇西耶.凡卡德希 | Readmoo 分享書
讀嘛讀嘛 劇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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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頭最簡單理解的是階級背後擁有多少往上爬或不會掉下去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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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研究對象多半是沒有資本的底層階級人物,必須冒風險嘗試漂移(作者用詞),沒法像上層階級投資失敗就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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諷刺的是,紐約作為全球化都市,看似帶來人人可追求的蘋果派,但不給予任何保證,只有運氣夠好、抓準機會的野心家才能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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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敗的底層階級,一個失足就失去性命;上層階級則可以轉個身,拍拍屁股走人,另覓新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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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真實故事,讀起來很心痛沉重,連作者自己也不時透露他很崩潰,多半靠著他研究的底層人物接住他,但這些研究對象每日活在暴力的威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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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地下經濟為這些努力生存的人牽起了千絲萬縷的情感聯繫,但紐約的漂移速度非常快,很快有人墜落,那些聯繫網也迅速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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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維持種族主義運作的方式很簡單也作噁,警察不要底層有色人種汙染中上流白人進出的酒吧和飯店,會多一層把關(指販毒生意)。但如果底層有色人種想向中下層的人做生意,他們不會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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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從作者的回憶錄,仍看得到一些野心家試圖從中找到方式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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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說多虧紐約的漂移性質嗎?上層階級的人做高級老鴇的生意,順利搭上來自下層階級的人販毒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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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記錯的話,有些社會制度防止底層階級的有色人種往上爬,比如信用制度,無法在銀行辦卡之類。或者即使金盆洗手,無法在應徵工作時解釋,為何前面有龐大的空白期(不能說出做的是性交易這類犯罪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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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難過也是最寫實的事,是作者的研究對象經歷各種暴力死亡威脅後,都告訴他:「這只不過是一場遊戲。」

只有能在遊戲生存的人,才能活下去;不行的人必須退場。有些人可能幸運保留性命退場,但不少人失去性命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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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中的故事發生在2009年之前。在後疫情時代讀起這本書,感慨萬千(只是膚淺的感慨)。不知疫情將紐約的地下經濟翻攪到何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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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覺讀每一字每一句,像被無形的竹筷戳痛身體。太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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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書中被施暴的大多為底層有色女性,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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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提起自己北漂的經歷,和這本書相較之下微不足道。只是有感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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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台北工作僅僅兩年,就敗犬似地回到老家。在台北有一份工作遇到幾名台北當地人,說著下班後的規畫是去打有氧拳擊、去推拿等等。而我的三分之一薪水一下在租金蒸發,另三分之一的薪水則在生活費中消失。去台北工作的薪水存不了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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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有無租房子、是否當地人這個差距,就足以有生存資本上的明顯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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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颱風假出太陽,某市長譏笑不需要放假,但那天慘烈地停水。去超商只能買得到冰塊清洗(恐懼隔天上班會不會被同事聞到洗不夠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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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紐約》讓人一再想起一個人有多少生存的資本,可以優雅或狼狽地穿梭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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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位台北人狠狠教訓我,嚷著大家都上戰場打仗,我心想,她無繳租金後顧之憂,甚至可以養貓。嗯,現實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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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以上也只是膚淺的生活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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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對,剛好是社會學家作者認證,不是我隨便亂說。這位社會學家作者是名男性,他提到中上階級的男性去召妓,因為嫌老婆無趣,他需要一個不會變成外遇對象的妓女當他的傾聽對象;而老鴇也當著作者面前現場示範教學,告訴旗下的小姐要懂得捧男人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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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客人太胖,就說自己喜歡壯碩的客人;客人太瘦,就說喜歡他身上的六塊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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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在暗示這些男性客人搞不清楚,為何小姐願意傾聽他們說話。人家是為了生存和工作,才不是多欣賞男性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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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時不經意提到這種權力不對等的兩性互動,滿寫實的。印象萬華的疫情爆發後不久,讀到一篇文章,說這些有家室的男性客人上茶室尋求女性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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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對社會有所感悟或好奇的人,我滿推薦讀《地下紐約》,或許讀完會有一些感悟。有感悟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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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書中提到的個人培養的「文化資產」有助於階級往上爬或找到白人客戶。這點還真是心有戚戚焉。想到在台北剩下1/3的薪水拿去培養文化資產,比如假日去上語言課程,買好一點的襯衫以利自己在工作上看起來專業,甚至為了參加主管的喜宴買高級套裝等等,一切都是為了想跟上前頭(還被主管稱讚做得好,但那句稱讚真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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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中的橋段則是,老鴇的旗下小姐必須拿一部份錢打扮自己,吸引到更好的客戶;或者多讀點書、培養文化內涵,好讓白人客戶滿意,覺得不是在召妓,只是在伴遊。
而毒販為了做白人的生意,會刻意縮起身子,避免高大身形造成對方壓力而不跟他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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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段看得很難過。包含學生在內,女性因為在紐約的生活費不足,即使是有正職工作的上班族,也會找性服務兼職補足在紐約生存的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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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聽說有大學生會去做八大行業中的去旅館送茶,來補足生活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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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讀著離台灣幾千公里遠的地下紐約,卻不時看到相似的段落。這樣算是全球化效應下的結果嗎?還是資本主義造成的階級流動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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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在努力把自己打扮成引人注目的商品,等待人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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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人買下後,努力證明自己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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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的滿唯物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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