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行者-歐索魯
【限定交流│鴞與琴│ 維爾
https://images.plurk.com/4TScFqVRKn9U7SzrTSZY9t.jpg
時間│接續

木色的天花板被陽光鑲上金色的邊緣,空氣中微微飄著細微的灰燐,引著光暈進了深色的屋內。

歐索魯愣愣地注著遠處的木紋,試圖回想自己是什麼時候失去意識、又是什麼時候被人帶到了一個安全的居所。
獨行者-歐索魯
他赫然想起驚悚的襲擊與倒地不起的長翅青年,而後將他帶走的,是一隻面部神似貓頭鷹、身形巨大的鳥形生物。

會說話,算是有智慧的物種?但他有些回想不起來對方說了些什麼。

他下意識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頸子,他被好好的包紮過、上衣被替換過,就不清楚究竟昏睡了多久。
維爾
「哎呀,您醒了嗎?」

沒讓傷者獨自陷入思緒太久,帶笑的嗓音由門邊傳來。
一名矮小的婦人手端水盆,踩著輕快的步伐來到歐索魯身旁關心。

「傷勢怎麼樣呢?現在還會疼嗎?」扭去多餘水份,她把毛巾放到男人額上。
獨行者-歐索魯
男人將視線悄悄挪向出生關心的婦人,但久久未說句話,將十指攤平,一手做出書寫的手勢,試圖讓人理解他需要書寫作為交談的手段。
維爾
無奈婦人卻像沒注意到男子的舉動,只是笑臉吟吟的持續等待回應。仔細一看,她的瞳孔渾濁,似乎沒有聚焦在任何地方。

——她是個盲人。
獨行者-歐索魯
他意識到對方的視線並未落在自己的手勢或眼神,也注意到對方的舉止呈現與苦萊斯吉年邁的母親相似。

他一手扶著額頭上的毛巾起身,摩擦布料發出沙沙聲響,試著以不驚擾對方的力道輕輕握住婦人的手,於對方掌心以指腹,緩慢並重複劃記一個交叉。
維爾
「啊……原來是這樣,真是抱歉。」投以致歉的笑容,她拍拍歐索魯的手,接著轉頭朝門外喊道:「維爾?你還打算窩在門外多久?這樣人家可感覺不到你的歉意。」
維爾
「呃!」
門口冒出受呼喊驚嚇而炸開的翅膀,還不小心飄落了幾根羽毛。一陣窸窣聲後才見那晚的年輕人小心翼翼地由外探進臉。

「讓先生一醒來就看到昨晚襲擊自己的怪物也不太好吧……」他悶聲回道。
獨行者-歐索魯
男人一手撐著床面,眨眨眼,隨後欣然一笑,平靜將需要紙筆書寫的手勢再次比劃。

跟昨日所見之物相去甚遠,看來意識清醒的時候確實還是個能夠交談的人。
他雙眼打量著青年的全身上下,昨日的腥紅早已換成了乾淨的身著。
維爾
「什麼怪物,你的意思是我的孩子是怪物嗎?」婦人故作生氣的拍打青年背部兩下,半強迫的把人推向床邊後留下他倆獨處。

「啊、嗯……這個是你的吧?」青年依舊苦著一張臉,望著地面把屬於歐索魯的紙筆交給他。
獨行者-歐索魯
接過了紙筆,看那苦澀面容的青年,他蹙眉一笑,試圖伸出手摸摸對方的頭頂以示安慰。



『 傷勢不疼,只是眼跟腦還有些眩,請替我轉告您的母親。 』
『 昨晚您看上去不是很妙,現在狀況如何? 』


他寫完這兩行字之後,一手將毛巾按回臉邊,擦拭著自己的臉龐。
維爾
突然被人摸了腦袋,青年雖然露出訝異的神色但沒有迴避的舉動。
「……托你的福,我已經好很多了。」他邊說邊捲起左袖,可以看到上頭留有幾道明顯的肉色傷痕,似乎剛癒合沒多久。

「再多休息一下吧。我只要喝了血就能加速復原,但先生你並不是。」
獨行者-歐索魯
只見他眨了眨眼,笑著在紙上寫了『 歐索魯 』。

喝血能夠加速復原,那就不難解釋對方為何二話不說衝上來是咬住自己的脖子。

『 發生了什麼事? 』作為受到間接波及的人,男人心想自己應當有得知對方為何受傷的權利。
維爾
「歐索魯……?」
他嘗試唸出文字,但看樣子是沒能將它與名字聯想在一起。因為青年只是張口欲言又止,深呼吸幾次後才接續道:「你無法說話是……因為我嗎?」
獨行者-歐索魯
男人愣了半晌,面不改色地擅自將頸上的繃帶拆下。

一道鮮明、凹凸不平而難堪的疤橫劃過男人的喉結。他用指尖點了點被咬的地方,表示這裡才是對方所造成的傷勢。

『 十歲左右受的傷,不是因為你,別擔心:)。 』他這才淺勾起嘴角,句末還畫了個稀鬆平常的微笑。
維爾
「啊、」原想阻止拆除包紮的舉動,但歐索魯的手勢和文字讓青年怔愣片刻,臉上的苦澀神情多了一絲隱忍,接著他俯下身給了男子一個擁抱。

「……謝謝你,我真的很抱歉。」
獨行者-歐索魯

他平靜的接受青年的擁抱,拍拍背延續著那份無聲的關懷。他已經活得夠久,僅想著對方大概自清醒便一直處在愧疚之中。

或許別再追問昨日發生什麼才是個好選擇。


『 別介意,孩子。這年代光是還活著,便成了最足以感到欣慰的事。 』
『 帶我回來的人不在嗎?我還沒說句感謝呢。 』

待對方擁抱得差不多,他才稍稍退開來書寫發問。
維爾
還未能完全放下歉疚的心情,青年對安撫的字句僅是扯嘴苦笑。
「那位是我的父親。他說過等先生醒來時想和你聊聊,我這就去叫——」

「你母親已經通知我了。」
維爾
不知何時來到門外,被青年稱作父親的墨色大鳥低頭跨入房內,身上的羽毛隨步伐撲簌簌地掉落。
抵達床前時,已是一名深髮色的中年男性。
https://images.plurk.com/1amHS1GuQMuMCyhc2dYZdW.jpg
獨行者-歐索魯
男人微暗眸瞧著在眼前轉為人形的生物,他將繃帶纏回頸部,與人低頭致謝。

他這時才隱隱約約想起昏迷前聽見的字句,雖然這似乎晚了一步。

『 感謝先生提供空間歇息,您有個善良的孩子呢。 』
維爾
聞言男性微妙的挑起一邊眉頭,朝身旁的青年投去一眼後才開口:「……被襲擊了還願意說他善良,你也是挺不容易的,朋友。」
獨行者-歐索魯
男人愣了半晌,笑聳著肩。

『 畢竟襲擊並非出自本意,朋友 』他調皮的挪用了對方的用語,翻回寫著自己的頁面,指了指『歐索魯』這個詞的頁面。

『 如何稱呼? 』
維爾
「史崔格。」男人斂下眼作了個簡單的致意。
「歐索魯先生……希望你別對做錯事情的孩子過於寬容。無論是不是本意,維爾放棄田鼠選擇咬你是不爭的事實。要是時間再長一些,你現在可就無法睜開眼睛了。」

「善良是可以控制自己,不會做出需要愧疚的事才能稱得上。」
維爾
「……」也許是無從反駁,青年腦袋又低了下去。
獨行者-歐索魯
那畢竟是人家的孩子,家長自是掌握教育的一方。男人歛起調皮的心智與面容,明白對方的意思,點了點頭。

『 我明白並收下您的建議了,史崔格先生。干涉教導也並非我的本意,是我設想不夠周到。 』

他看了眼低頭的孩子,蹙眉笑著淺聲嘆息。

『 若能好好反省,讓日後不再出現此況,這份經驗對誰而言都是珍貴的。 』

『 我選擇原諒你,不代表換成其他人或其他情況時也會獲得同樣的待遇,謹記,孩子。 』
維爾
沒對父親的說詞多做解釋或辯解,青年僅是啞著嗓子回望,然後表達理解的連點了幾個頭。

「謝謝。我無意責備客人你,還請見諒。」史崔格向歐索魯慎重的欠身行禮。「這幾日就在我家好好休養吧,有什麼需要儘管使喚這小子。」
獨行者-歐索魯
『 多謝,打擾了。 』

男人將簡短的字句寫完後,點頭道謝,飢腸轆轆與頭暈目眩作祟,她暫時放下紙筆,躺回枕邊,一手抵著額頭閉眼,讓那份突兀的暈眩感隨著平躺緩和。


他聽著人聲遠離,寧靜充斥整個空間。





維爾
「……那個……需要幫你拿點吃的過來嗎?」
也不知過了多久,床邊傳來了關切的詢問聲。原來那名青年並沒有隨父親沒離開房間,只是一聲不響的待在角落。
獨行者-歐索魯
──嚇?!



男人在那一瞬間整個人抖了一下,這才意識到青年並未離開房間。他回了神後深吸一口氣,忍不住因而笑了一聲鼻氣,接著,轉頭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他看著對方點點頭,雙手合十,以此作為無聲的感謝肢體用語。


維爾
「「抱歉嚇到你了……」總覺得自己一直在驚嚇對方,青年也忍不住苦笑。
「說起來好像一直沒有自我介紹,我是維爾,維爾・特克斯。」他拿起滑落的毛巾,浸濕降溫後再交給男子。「歐索魯先生有什麼不吃的嗎?」
獨行者-歐索魯


他伸出手,接過毛巾,無聲搖了搖頭。

貧血的話應該得多吃點肉吧?不過寄人籬下,老實說他不太介意這家人會提供些什麼食物。
維爾
「若不是歐索魯先生經過,我身上的傷本來足以致命的。做為救命恩人,再多要求點什麼都不為過啊。」維爾猶豫片刻後才如此說道,顯然起初並沒有打算說明自己當晚的狀態。

「就算處在失控狀態,喝了一些之後早該恢復理智的……因為你的血不太一樣,是我沒克制住。」
獨行者-歐索魯
聞言,歐索魯眨了眨眼,手撐起身子盤腿坐在床面,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頸子,渾渾打了個擠眼角淚的呵欠,才端起了紙筆。

『 大概是跟我族的體質有關,畢竟長時間作為「容器」蒐集魔法粒子 』

他寫了段語焉不詳的字句在紙面上,但一時之間也不確定是不是因為如此。

『 可惜我不喝血,不太確定「血不太一樣」實指味覺或是內含的元素 』

『 我就姑且當作是對我們伊芙流詩族的稱讚? 』他痞性富饒的勾起一邊嘴角,瞇起眼,稀鬆平常的將一件對方感到愧疚的事情賦予另一層面的意義。

世間雜亂或悲痛早已過載,他果然還是覺得能有多少體諒或寬待,他會不遺餘力地予以他人。
維爾
認為歐索魯以輕鬆的態度應對,多少也是希望他能釋懷。要是再糾結下去,要傷者替自己擔心就太本末導致了。

維爾輕吐口氣後露出笑容:「嗯,是稱讚。」
「啊、對,那就請你再稍躺一下,我這就去準備吃的。」說完他替人將枕頭拍得蓬鬆一些,示意歐索魯躺下後就迅速的離開了房間。
獨行者-歐索魯
在此期間,他試圖詠唱了一階段的曲子,但似乎不太能與魔力共鳴,在意識到汲取魔力的成效不彰後,他便果斷放棄了用歌加速自己療速的打算。

男人仰頭倒回床面,任由視覺以眼皮鋪蓋、任由聽覺乘著細微的氣流而行。他在旅途中極少情況下放鬆戒備,那是長年旅途下來的、揮之不去的習性。

他好像有好一陣子沒有回家了。
維爾
---
「……魯……」
「……索魯——」

https://images.plurk.com/1k8SLySqrnbZoEomlMHOVe.jpg
「——歐索魯先生。」
自上而下望著人,維爾滿臉擔心的呼喚對方。
維爾
準備好餐點回到房內就發現歐索魯的臉色蒼白,接連呼喚幾次也不見人反應,維爾的一顆心簡直要從嘴裡跳出來。幸虧對方最終還是睜開了眼睛,他連忙拿毛巾替人拭去額上冒出的冷汗。
https://images.plurk.com/4CckerQWLHXbQUYQuNc3qM.jpg
「……你還好嗎?」顯而易見的糟糕,但他也只能這樣問道。
獨行者-歐索魯
……你的臉顯然是看我不太好呢,孩子。

男人虛弱的在腦裡吐槽著,一手按了按太陽穴。他能感受到全身的疲憊,想想也是,一定量的失血,他甚至已經將近半天沒有進食。

他試著將自己從床面上撐起,腦袋如果樹上的果子般搖搖欲墜。他沉沉的靠在牆面,腰倚著枕,閉眼又歇了會後,才端起紙筆,無聲勾起平靜的微笑。

『 糟到不行,不過我遇過更糟的。 』
維爾
「至少你說很糟糕了。」維爾鬆口氣地垂下肩膀,他發現自己對歐索魯那不知是習慣還是客套的逞強感到憂慮。畢竟他不是醫生,若對方堅稱身體狀況良好,他也無法適當的反駁。

「我弄了點燉肉,希望還合你的胃口。」拿過擱在櫃子上的木碗,他撈起一大匙肉湯湊到歐索魯臉邊。
維爾
「啊、還是要我嚼爛一點你比較好吃下去?」
……顯然是把人當鳥了啊。
獨行者-歐索魯
歐索魯忍不住蹙眉笑了,擺擺手,肩頭顫抖了幾秒。直到肩頭回歸鎮定,才將對方握著湯匙的手輕輕扶住,逕自接收對方手中的湯匙,將湯含進了嘴裡。

或許是某種族群習性嗎?他記得龍也有這樣的餵食習慣。

『 還沒糟到那程度,孩子。 』他寫完這句話,騰出手來,示意將對方手捧的碗給接過。
維爾
看了看手上的碗,又看了看對方騰在半空中的手。
……然後把碗拿遠。

「我堅持。」維爾半瞇起眼。「歐索魯先生還需要空出手來寫字吧。」
獨行者-歐索魯
他下意識斜撇了撇嘴,半沉著眼將想要接碗的手收回,抓著湯匙做出一副自己撈湯。

不給我捧碗,我一手拿湯匙一手拿筆總行吧?他的肢體語言彷彿在這麼詢問著維爾。
維爾
沒思考太久,青年便重新將木碗挪向歐索魯,看樣子對他採納自己一半的堅持沒有意見。

「歐索魯先生是樂師嗎?」維爾在人慢慢進食的同時,把目光投向角落的樂器。
獨行者-歐索魯
他在喝下第三口肉湯時邊寫起了回答。

『 吟遊詩人精準些。 』

樂師多半受人雇用,他被雇用的時候多半是以輔助傭兵身分,而非演奏。雖然偶爾還是會有認識些酒館的人讓他佇點演出個幾場,但他以本質上來說,他果然喜歡遊歷各地。

『 您喜歡音樂嗎? 』他反問,撈起碗中的燉肉。
維爾
對著提問的文字點了點腦袋。
「很喜歡。」不好意思的笑笑,他坐直身子看向窗外回憶:「之前只是單純喜歡音樂,但自從遇到一個厲害的朋友後,就發現自己其實很想學習樂器。」

「他的笛子甚至是親手做的……啊,該不會自製樂器在吟遊詩人之中很常見?」
獨行者-歐索魯
這聽起來可真像我認識的某個人……嗯──法斯提斯曾經跟他說過關於他借住在墓地附近某家人的事蹟。
『 從零開始自製樂器的吟遊詩人不多,但絕對有自行修復樂器的能力 』他針對對方的問句回應道:『 那後來你有試著去接觸樂器嗎? 』
維爾
「哈哈……可能是不知道該從何開始,買了笛子之後就擱在房內了。」在吟遊詩人面前說這種話就像光說不練,維爾不太好意思的搔了搔後頸。
獨行者-歐索魯
他又撈了肉點點頭,暫時餓得只顧著將肉跟湯往嘴裡塞。很快的,肉湯就見底了,但他還是有些餓。

『 不如這樣,我教你笛子指法,然後我可以再吃一碗湯嗎? 』
維爾
作為下廚的人,看到對方願意再添一碗自然是無比開心,更別說還有機會能學習樂器了。維爾迅速點了點頭站起身:「當然!底下還有滿滿一鍋呢,想吃幾碗都不成問題。」

「至於笛子,等歐索魯先生吃飽並充分休息之後再教我吧?」
獨行者-歐索魯
男人點點頭,休息過後教導人自然不是問題,端看著對方露出欣喜的面容舉止,他想,總算是可以替這孩子放心些。

他一手持著湯匙,靜靜等人去多盛些湯跟肉。

至於歐索魯最後是否真的將整鍋煮好的肉湯給吃完,或是休息了幾天才重新踏上旅程,皆是後話。
獨行者-歐索魯



✢琴聲繚繞處,歌不絕於耳
不一定得用言語來交流。」✢▶




✢✢✢
獨行者-歐索魯
水啦順便把苦苦跟法斯提斯都拖進來了(乾
歐吃飽睡好長高高哈!(備註:不會長高了
維爾
那只好餵胖了(阿罵調
𓆰 賽西爾 🐚
站在父親身邊的維爾好有少年感可可愛愛
維爾
𓆰 賽西爾 🐚 : 約20公分的身高差距www維爾對爸爸來說就是隻小鳥(視線往下
載入新的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