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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谷之役】

1562-1563年

——1562年，秋

帝國軍佔領了騎士之壕做為據點，兩方陣營仍持續戰爭。

正好在荒石鎮附近，瑟斯坦也接收到了帝國的指派任務，他整頓好所需的物品，於約定時間內到城門處與其他士兵們會合。

當然，在出發前，士兵的家人也會前來送行。而大家準備好後，卻還有一對夫妻仍依依不捨地在道別。

在一旁邊等待的一名騎士開始不耐煩地大聲催促：「喂！這邊的人都知道你們新婚不久黏的要命！但你要我們看這場酸臭的戲是要人看多久！」

騎士的話引起了周圍士兵們的笑聲。夫妻兩人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最後，新婚男子終於與妻子分開，騎馬歸隊。

瑟斯坦是少數未嘲笑他的人，不知道是否是這個原因，新婚男子騎到了他的身邊。

不久，整隊終於集結完畢，他們出發前往騎士之壕執行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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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男子有些尷尬地盯著瑟斯坦，猶豫了一會後才開口搭話。

「剛剛真不好意思讓你們看笑話了啊……」男子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話說之前沒見過你呢，是從其他城鎮來的嗎？」

「嗯，剛好在附近。」

「這樣啊。剛才那是我的妻子，才剛結婚不到一個月呢！我們感情很好，整天膩在一起，真的是捨不得分開。」男子似乎想與第一次見面的瑟斯坦分想他的感情事，他自顧自地開始聊了起來。

而瑟斯坦也只是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對方的話。

「妻子剛剛還做了個護身符給我呢，我找給你看看……」男子試圖掏出東西，但因裝備問題動作不便，只好先緩緩，先調整自己的裝備。「唉唷，這裝備我老是穿不好。」

「…你是第一次參戰？」看著男子生疏的樣子，瑟斯坦問道。

「是啊！第一次出任務，我還有些緊張呢！」嘴上雖這麼說，男子臉上卻展現輕鬆興奮之色，彷彿當這趟任務是去出遊似的。

「等任務結束的時候，打算順便在回去的路上買些特產回家當禮物給妻子，你覺得怎麼樣？」

「……」瑟斯坦注視著男子的臉，好似在猶豫，好一會才輕聲回道，「……祝你在回程一路順遂。」

「哈哈哈！這不是當然的嗎！」男子被瑟斯坦莫名其妙的回應逗笑了，回以類似的話語。「也祝你回程順利！對了，我叫羅西。你呢？」

「瑟斯坦。」

「瑟斯坦，對嗎？」羅西重複一遍對方的名字。

「接下來請多關照了！」

——1563年，夏初

「我想……回家……」

戰亂已經持續了快有一年之久，瑟斯坦所在的隊裡也因為執行任務並不如預期中順利，遲遲沒有得到帝國那的後援，或是任何接手的隊伍。長期的戰鬥壓力以及缺乏適度休息的情況下，已經讓不少士兵的精神狀況變得十分不佳，出現消極的態度，或是行為。

這段期間，瑟斯坦與羅西相處得還算不錯，他偶爾會去羅西休息的帳篷中看看情況，今晚也不例外。

因為羅西也是深受其害的一員。

「到底什麼時候能夠回去？我們帝國不是很強的嗎？這場戰爭為什麼持續這麼久？」羅西縮在角落抱怨著，他已經沒有剛出發時的樂觀與開朗，他瞪大著他的雙眼，緊盯著握在手中的十字架低聲碎念。

那是他妻子送給他的護身符，隨著戰況的持續，羅西在休息時間望著它的次數越來越多，而他對家鄉的思念也越漸膨脹。

「……按造目前的狀況，應該再過不久我們的任務就告一段落，到時就能回去。」瑟斯坦也不是第一次看見軍隊裡士兵精神衰弱的樣子。但他也只能依據目前已知的情報回答。

「呵，你還真冷靜呢。是因為對你來說本來就沒有可回的地方嗎？」相處了一陣子，他們倆也算是對彼此有一些了解，羅西當然也會知曉瑟斯坦的一些事情。狀態不好的羅西帶著有些刻薄的語氣回應瑟斯坦，但本性善良的他馬上後悔改口。

「……抱歉，我不該將氣撒在你身上。只是，我真的——」

「沒事。」瑟斯坦像是不在意對方的話語，拍了拍羅西的肩膀，「好好休息。」輕聲說著，瑟斯坦轉身離開了他的帳篷。

帳篷外，赤眸只是靜靜地凝視著軍營內的四周，戰爭中暫時寧靜的夜晚。

……沒有地方可回？

想著剛剛羅西的話語，瑟斯坦抬起頭看了看夜空。清冷的月光洒落在他的臉上，與他赤紅的眼眸形成對比。

——1563年，夏中

某夜，軍營外的森林裡發出了稀疏的聲音，一個人影從中探出，四處巡視，想確保附近沒有人。隨後，他背好行李，準備前往目的地。

「你要回程了嗎？」突然，一個略為熟悉的聲音從人影的背後傳來，他急忙拔出身上的佩劍，回頭查看追查者。

「……讓我走，瑟斯坦。」羅西顫抖著說道，他握緊手中的劍，將刀尖對著眼前的熟悉的隊友。

瑟斯坦並未出聲，只是伸出手往的右腰摸去。羅西看見瑟斯坦的舉動，那是他佩劍的位置。

「——我說讓我走！」精神緊繃的羅西握緊手中的劍柄，奔向瑟斯坦發起攻擊。

瑟斯坦稍作一愣，但馬上抽出自己的佩劍，試圖擋下羅西的攻擊。然而，事情發生太過突然，他未能完全掌控住劍的力道，劍的刀刃直接划向著羅西的手臂，留下了一道不淺的傷口。

羅西因為疼痛，痛苦地跪在地上，手臂血流不止，他急忙壓住自己的傷口，努力止血。

「我只是要告訴你，你忘了這個。」瑟斯坦確認對方停止攻擊，慢慢走進羅西，從腰間取出了一個物品，放在羅西的旁邊。羅西的目光隨之轉向那個物品。

那是一個十字架，那是他妻子送他的護身符。

「很重要的東西，不是嗎？」瑟斯坦輕聲說道。

「你不是、來阻止我的嗎……？」羅西因為疼痛，語氣還帶著顫抖。他對現在的情況感到困惑，不明白瑟斯坦意圖的羅西抬頭看向對方。

然而，瑟斯坦背背對著月光站著，羅西看不清楚他的臉，只能看見他的赤紅的眼睛發出微光。

瑟斯坦默默地盯著羅西，未作出正面回答，彷彿在思考著什麼，當正要開口——

「那裡！騷動聲從那裏傳來的！」突然，不遠處傳來了其他人的呼喊聲。瑟斯坦聽出來是自己隊伍人的聲音。看來剛剛的打鬥聲傳到了軍營那。

「喔，獅牙堡的，結果是你先抓住了？辛苦了。」領頭出現的騎士只看了一眼當場的情況便作出了判斷。拍了拍手指揮著自己背後的士兵們。「還不趕緊把這逃兵給帶回去關起來！」

「是！」士兵們馬上聽命將還跪在地上的羅西帶走。

而此時的羅西眼神呆滯，他只是看著瑟斯坦的臉。但隨著士兵們的拖行，那張臉孔也漸漸離他遠去。

「獅牙堡的，我們先把這人帶回去審問了，你就在這邊幫忙收拾一下吧？」騎士皺著眉頭看著羅西散落在地上的行李，用腳踢了踢，像是連碰都不想碰。「雖然都是騎士身分，但你不會怠慢工作的，對吧？」

「好。」而瑟斯坦目光依舊看向遠去的那個人的方向，沒有因那無理的對待感到不滿，只是淡淡回答。

「……哼。」騎士冷哼。也沒打算跟瑟斯坦多作談話，擺了擺手帶隊離開。「就交給你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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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