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定交流｜ deer1234567:



從 那次工作經驗 之後，伊利斯就在思考自己是否該向他的網友坦承真相。

明明一直以來也是隱藏著身份在聊天，但聊的對象是自己又是一回事了。他在珀西高興的傳來他們的合照時心情微妙，怎麼也無法厚著臉皮恭喜對方。

然而坦白也不容易，直到聊天室中第三次出現自己的名字，伊利斯才終於鼓起勇氣揭露自己的身份——然後在送出訊息後馬上鴕鳥心態的開了飛航，決定冷靜個一小時後再來看手機。

珀西在發現訊息時已經是夜晚剛卸完妝、洗好澡、吹乾頭之後的事了。
他拿起手機坐在窗邊，一腳壓在屁股下，另一腳則貼著地板，晚點還要繼續唸書，但為了醒腦還是看一下手機。

只見和叭叭的聊天室裡，看見他最後留下的訊息，珀西的毛都要炸了起來。

搞什麼！原來他一見面就知道這件事情，還隔了這麼久才告訴自己，彷彿自己就跟蠢蛋一樣的分享當天發生的有趣的事。

還是跟本人說。

珀西一想到前陣子誇獎伊利斯的專業跟態度，整個人腦袋都要燒了起來，狠狠地倒床埋進了枕頭裡。

「啊啊啊——！可惡、好丟臉！」他抓著自己的頭髮將前幾天發生的對話全部梳理了一遍，然候深呼吸。

撥打了電話、兩次、三次。

「哈？為什麼不接？」難道是不跟自己當朋友了嗎？那還真的是被自己搞砸了。

若是現在的伊利斯，大概能夠輕鬆的繼續隱瞞下去，或是直接人間蒸發，畢竟網路上的足跡是按下刪除就能抹去的事，何必讓自己如此困擾呢？

不過彼時的他還是個青少年，又有了聊一陣子的情誼，才會選擇用如此彆扭的方式面對。

約莫兩三個小時後他才有勇氣再看手機一眼，連上訊號後三通未接來電的通知躍上螢幕，他無聲在內心尖叫片刻，才走到陽台，找個安靜的地方回撥。

「⋯⋯嘿。」

最後他選擇回歸冷靜後，把中文學習的教科書拿出來複習一遍，直到練習的差不多，手機也響了起來。

他按下通話，甚至不藏於自己是男性這件事情，直接用了原本的聲音與對方對話。

對方的招呼聽起來頗為尷尬。

「⋯⋯大明星，所以你還要跟我當朋友嗎？」

比起那些丟臉還是憤怒的情緒，他更懊惱是不是要損失一名平常可以聊天的知心好友。

「這句話是我要問你才對⋯⋯等我一下。」

伊利斯已經做好對方封鎖他，或是跟他一樣搞消失的心理準備，他在電話迅速被接起時緊張的捏了捏眉心，想著這麼做大概比較有誠意，便打開自己這邊的鏡頭。

只見他一個人蹲在陽台的圍牆旁，一身寬鬆的家居服，頭髮也沒有精心整理過，跟在片場出現時的形象更接近他實際年齡一些。

「艾蒙⋯⋯珀西。」大概是因為不常頂著這副模樣出現在人面前，昏暗的天色下，可以看到他略微尷尬的撓撓臉頰，才又開口。「抱歉，我該早點跟你講的。」

他打開前置鏡頭的舉動倒是嚇壞了珀西，少年並沒有這個準備，尤其是自己卸妝以及頭髮才剛吹乾而凌亂的模樣，甚至瀏海還被髮夾夾起露出了額頭，現在的自己比女裝的模樣更貼近高一青少年的青澀。

因此他決定把手機平放在桌面上，打開讓鏡頭面對著天花板，而自己則是透過側角望著螢幕上的叭叭⋯⋯應該說是伊利斯。

這人真得是長的很好看，演藝圈都是這個樣子嗎？少年抱著雙腳在書桌前思考了一陣子，選擇性的讓自己放下了憤怒的情緒，雖然也沒什麼好生氣的，他只是覺得丟臉而已。

「我先說喔，我只是覺得很丟臉，你要是這樣搶走跟我聊天的叭叭我就不會原諒你了。」他意有所指那般，就算今天和伊利斯只是工作上的同事，但那個陪自己離開低潮的叭叭還是很重要的。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說的是真心話，他還是拔下髮夾勉強露出了一點點藍色髮絲，和那雙湛藍色的雙眼。

只是眉頭緊皺。

伊利斯只開了自己這邊的鏡頭，倒沒料到對方也會跟著開——雖然他只看得到對方頭頂上的天花板。

「⋯⋯先答應我不要在現實中叫我叭叭。」在聽見珀西自然地喊他叭叭時把臉埋進手掌裡，老天，他為什麼要取這個名字，除了把自己尷尬到中風之外有任何好處嗎？

「被誇獎我是很開心的，所以我才覺得瞞下去對你很不好意思。」雖然換作是他大概也會覺得很糗，只是身為被提及的那方，自然是只有感謝。

「如果你不嫌棄的話，當然。」把臉從掌中抬起來，伊利斯支著臉頰，然後在聽到有些孩子氣的話語時失笑，笑聲有些沙啞。

「但我也不是那麼值得交友的人喔？我瞞你瞞了好幾天，還會消失不接電話。」

「我知道，你爛死了。」他撥了撥自己的頭髮，將手機立起來，讓鏡頭可以直接對上自己的半身軀。

珀西用膝蓋支撐自己的下巴，望著螢幕後的伊利斯沈默不語，最後嘆了口氣將那羞恥感擺放在角落，不再去思考這個問題。

「所以你這幾個小時跑去哪了？」他起桌上的筆開始翻轉遊玩，轉筆非常自然滑順。

「我可是唸完了中文課本的一個章節。」

他被人當面說爛透了的機會不多，多數是因為距離感讓他缺乏會這樣跟他說話的人，在工作上也因完美主義不太常被罵。

「很公平。」不過想想剛才的行徑，得到這個評價也是罪有應得，所以他垂下眼眸，自嘲的笑了聲。

「我去彈吉他。」怕被誤會自己有那種閒情逸致後又補充了句。「最近接的角色設定，雖然可以剪接⋯⋯但我想還是自己也會一點好。」

「中文啊，怎麼會想學？聽說不好學。」目光落在人轉動的筆上，他又問。

珀西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將手機拿遠了一點距離，並接上了充電器，翻開課本的下一個章節，隨便寫寫幾個字。

「嗯，蠻難的⋯⋯想去亞洲留學。」他早就鎖定好要去哪個地方唸大學，也趁那些拍攝開始存未來的學費，想離開媽媽的視線只有這種做法。

雖然他也很樂於去多看看世界的不同。

「聽說之後有機會去交換學生看看，在這之前想先學好基本的說話能力。」他放下雙腳，時不時將視線放回手機上，他想了想，問：「你已經去過很多國家了吧？」

看鏡頭前那人模樣認真，伊利斯便也不打算當個不識相的吵鬧傢伙，於是在對方低下頭看書時站起來伸個懶腰，將手倚靠在欄杆上，看著公寓底下一片車水馬龍交織成的霓虹。

「算是，不過大部分都是因為工作。」在一個片場跟另一個片場間切換算是旅遊嗎？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亞洲比較少，大多還是在歐美地區。」晚風把瀏海吹亂，他順手撥了撥，思考後又補充。「我奶奶是法國人，有朋友住在義大利——大概這幾個比較常去而已。」

「那真是⋯⋯沒什麼旅遊的感覺。」少年隨口說了一句，他抬起頭看著正前方的窗戶，他將窗簾拉上，並開始收拾著桌上的課本，筆放進抽屜的小格子內，十分整齊。

他將書包的拉鍊拉上，最後帶著手機走到了床鋪。

「我只有去過一次紐約，但我只記得我在布魯克林的其中一間學校摔壞了我的手機。」他還記得是被一個滑板男孩撞到而壞的，不過也因為這樣結交了黑皮膚的朋友。

「剩下的時間都在法國。」雖然住在市區，但也沒什麼機會搭上臥鋪火車到別的國家旅遊。

伊利斯靜靜的聽人說著，就像原本只用文字聊天時那樣，他向來比起說更擅長當聽的那方。

「法國挺好的，至少不像英國那麼潮濕。」想起奶奶家那兒溫暖柔亮的南法陽光，他支著臉頰回應。「說不定下次去的時候有機會在那裡碰到你。」

雖然法國也挺大的，但他們都能夠這樣彎彎曲曲的相認了，還有什麼不可能呢。

「那你怎麼會想去亞洲？」隨意的將手機擱置在一旁，隨口提問時看見畫面從書桌前離開。「要睡了？」

雖然他並不覺得還有下一次，對方並不像自己是定點工作的人，自己也沒有這麼多空閒的時間，能夠像這樣傳傳簡訊倒是沒什麼問題，但見面⋯⋯實在是有難度，就像那天拍攝碰巧遇到一樣，就算不知道伊利斯就是叭叭，他其實該留下來到最後。

「不，還沒，我只是看書累了想躺著說話。」應該也可以說睡前的發呆時間。

「想體驗看看亞洲文化？聽說有個小島特別美麗，我就想去看看漂亮的東西⋯⋯但其實主要還是想離我媽遠一點。」

他抓了抓頭髮，看起來有些尷尬，他其實不是很喜歡提及自己的母親，自從父母離婚後，他的母親就對他特別的嚴苛，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而導致的。

⋯ 「不說這個了，你剛不是說在練習吉他嗎？要不我來當你的聽眾。」

「那很好啊，趁年輕的時候去不同國家待看看、認識新環境跟新朋友聽起來很棒。」聽起來是個相處起來棘手的家人，敏銳地捕捉到對方並沒有特別想談，於是伊利斯也只針對留學這點回應。

「其實我還沒練好⋯⋯嗯好吧，等我一下。」而聽見人的提議，他有些不好意思，但想想對方也沒有抱著聽專業演奏的期望，便起身把木吉他抱過來。

「不過唱歌我不是專家，你就多包涵一點囉。」指尖壓上弦，他垂下眼眸，先是輕柔的撥動一個和弦，才開始 哼唱 。

珀西抱著床邊的企鵝玩偶趴著使用手機，就當作是平常睡前聽音樂那般享受，他可以給予伊利斯很高的評價，他並沒有他所說的那麼糟，至少在業餘之中還算是佼佼者，而自己可就沒有音樂方面的才華了。

木吉他的音調很柔和，很搭對方的聲音。

少年享受著對方的演奏，有種疲憊一哄而散的實感，他想今天大概能夠夢到還不錯的夢境。

「挺好聽的啊，你該有點自信的。」他拍了拍手，試圖傳遞自己覺得很棒的真心，大概還會有更多的人喜歡這名演員。

「這下網路上的女粉絲又要自誇自己的老公連彈吉他都會了。」他對對方比了個讚，調侃著網路風評還不錯的部分。

「謝謝，你真捧場。」珀西回應的真誠，伊利斯也笑著予以感謝，雖然以自己有時高的莫名其妙的標準而言還是有所不足，但此時能得到他人的讚美依舊令人開心。

將木吉他擱置在腿上，隨手撥弄幾個和弦，然後在對方提到老公一詞時忍不住失笑。

「先不要，我也才十八歲。」可以的話他還想離這個詞遠一點。「你應該跟我差不多大？十六？」

原先都隔著螢幕，如今才有機會仔細瞧瞧對方的臉。卸去了妝容，眼前少年的臉看起來又更青澀了些，於是他隨口猜測。

他看了看一旁的時鐘。

「你猜對了，不過我還有兩個小時就十七了。」珀西提起一邊的嘴角，瞇著眼露出得意的笑容，要是他晚一天才告知自己這個事實，那一定是最爛的生日禮物了。

他是冬季寶寶，就像雪精靈那樣的精緻，是寒冷的摩羯座。

「所以我決定明天一個人去餐廳替自己過生日。」姊姊在國外唸書，而父母各自在自己的崗位努力工作，似乎也不會記得這件事情，但去年的他已經自己學會獨自慶生，今天依然拍照後與網路上的粉絲們一起度過這個生日。

選擇自己一個人過生日，是喜歡獨處還是習慣獨處，大概是以他們現在的交情不便探究的問題。

不過既然提到了關鍵字，伊利斯偏了偏頭，又重新撥弄吉他弦，隨口哼唱。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好吧，我承認我沒學過這首歌怎麼彈。」終究還是沒有能夠彈完整首歌的實力，隨意的刷了幾個和弦作為收尾，才又抬起頭。

「但還是先提早祝你生日快樂囉。」

他沒想過對方會這麼隨手一彈一唱，這比任何生日禮物都來的好多了，自從姊姊搬出去後，他就再也沒有聽過別人對他唱生日快樂，他屬實錯愕，不過堅持不到三秒就露出了微笑。

「謝謝。」他簡單的應聲，閉上眼調侃著，說：「有大明星祝福的生日，我可以在IG炫耀了。」

「有你真好，伊利斯。」

他的同儕之中並沒有這類的人，大多數時候他還是一個人上課和工作兼顧，他將上課的珀西與工作的艾蒙布朗切割的非常完整，女裝的自己所擁有的朋友絕對高於知道自己是男孩子身分的自己。

他相信自己的外在能夠成為不一樣的人，但他不喜歡珀西，他更喜歡那個人見人愛的艾蒙布朗。

但現在的珀西有一個朋友了。

「我該睡了。」

「你喜歡就好。」小小的祝福並不算太麻煩，如果能因此讓人開心一下，他很樂意去做。

「啊，我也差不多該睡了。」聽見人的話才瞥了眼時鐘，雖然還不到他習慣就寢的時間點，但也差不多該準備洗漱休息了。

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拿著吉他，他站起身往屋內走去，最後再朝螢幕另一端的人笑了笑。

「晚安，珀西。」

「晚安，伊利斯。」

他主動按下了掛斷通話的按鈕，拉上腳下的棉被替自己蓋的嚴實，替自己的手機充電後，打開了小檯燈關上了主燈。

這晚他做了個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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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賀珀西交到知心好友而不是艾蒙布朗的身分，感謝叭叭中陪我交流線下，之後就是線上互相傷害的部分了吧！（被叭飛

謝謝珀西中陪我玩！！！寶寶好乖乖我要送他一卡車生日禮物（人家沒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