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種人能像少年維特一樣(The Sorrows of Young Werther, 1774),能夠通過階級上升而得到好處,但是他其實也需要階級制度的保護,才能使自己避免遭到在他的時代和歌德的時代已經親眼看到過的、法國大革命所造成的各種危險。限制你的力量、壓迫你的力量,往往同時是保護你的力量。我們要有一定的靈活性,要讓不滿社區風俗和規範的人能夠離開社區、舉起自己的彩虹旗到大學城去冒險;也要保護願意留在自己的社區、要在自己的教堂和清真寺當中養育兒女、要讓自己的女兒嫁給沒有什麼才氣,但是說話算話疼愛妻子的好男人的人口大多數能夠安居樂業。同時做到這兩者是非常不容易的,經常需要機緣巧合。
——論階級固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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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流動性的原理,是為那些極少數才能超過自己階級地位所能容忍的人提供出頭的機會,這樣的人如果不給他出頭的機會,他會像陳勝吳廣一樣擾亂社會。但這樣的人,我們要誠實地說,他在社會所有階級當中都不是佔大多數的;如果你假定所有階級的大多數都是需要流動而且能夠承擔起流動的風險、可以改善社會,那你是在相反方向犯錯誤。直接了當地說就是,社會上總有希望能夠平平安安過日子的人、和希望能夠冒險獲得更大利益的人,良好的社會和穩定的社會,應該使這兩種人都能各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