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業火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化成業火把人間燒燬殆盡。

星火內部冒出不少異見人士，各種聽上去很平常但飽含試探的話讓大家處事更加小心翼翼，同事間彷彿在競猜誰是叛徒的有獎遊戲，部分甚至肆無忌憚拉攏分化。

起源是為了更大的利益而挺而走險，危險性高，利潤更高，這對表面上不接高危任務的星火物流是公認的秘密，5號在偶爾的機會下出席過幾次會議，與會者群情激憤地針對哨嚮的不滿，宣揚種族清洗主義，在失控的情緒之下，跟他混進其中的同類意外地不少。

至於雙方出於什麼理由混入則是不得而知了。

對5號來說，業火這個地下協會能提供更多機會讓他接觸更豐富的資源，當然在不被發現的前提下，他會把公司無人認領或投寄失敗的物資販賣給外埠組織或荒域小社區，有時候他換得一個情報，有時候什麼也沒有，更多可能是換來一個安全的通路。

在域外也有不少類似業火的小團體，他不懂得怎麼形容那些人，為了生存而流落外地，彷彿有著默契地聚集在一起形成一個奇異的居住小社區，表面和樂融融但又格外地排外，只要不影響到他們自身利益什麼都好。

最近城裡反哨嚮的情緒愈推愈烈，連帶感染了這班外埠人士，他們幻想著能進佔內城推翻那些得權者野獸，他們渴望擁有現在缺乏的一切資源，盼望著能和他們一樣正常生活在潔淨的環境。

說他們憎恨哨嚮，比較像是憎恨城裡安穩生活的人，他們搶奪路人的物資，說他們是強盜犯不如說是烏合之眾。

也有為了生存而加入的普通人。
畢竟進不了城的，只能想著法子活下去。

5號第一次見到這對父子是在販賣了一箱過期狗糧的夜晚，他從那孩子手中接過一瓶不知哪來的水，土黃色的水裡漂浮著各種的雜質，但他還是喝了下去。

這裡離地面有十幾米，是一座陷入斷層的購物中心，裡面留著舊世界的生活百貨用品，可以說是沙漠裡的綠洲，長途旅程的中途站，但物資主要還是掌握在一小撮人手中，他們稱呼那班當權者為地下城主，一般平民還是缺乏生活所需，被迫在惡劣地面生活。

也許現在只要有個能安穩睡覺的地方已經很幸運了吧？

「清醒點，現在城裡反哨嚮的激進示威漫延到外埠城市，他不可能進的去。」5號聽到自己的聲音冷淡地陳述事實。

「現在只有你能幫我們了。」幾天前還站在前方奮力喊著反哨嚮口號的父親完全變了另一個人，悲劇來得如此突然又諷刺。

帳篷裡尖銳的情緒如狂風雷暴，刺激著周遭的空氣粒子，一個新生的哨兵在混沌中迷失本性，透過帳篷間隙督見男孩的手被鐵鍊緊綁著，膠紙封掉了他嘴裡的嘶吼。

他腰間的槍還有子彈，但他不打算幫這個忙。

「跟我無關。」低沉嗓音冷漠得毫無語調，在乾燥風沙中如碎裂的玻璃。

「被他們發現的話他會死得很慘的！你見過、你還親手——你幫我帶他出去！求你了你能帶他進城！」

領口被揪緊，5號含著菸含糊著話：「對我有什麼好處？」
「你這個混帳他還小！他什麼都不懂！」
「那你們又很懂嗎？」高舉著正義的口號自以為是正常人，卻做著比野獸更不堪的事
，在他眼中沒有哨嚮普通人，只有能不能賣的貨。
「至少懂得分辨你是不是人渣！」
男人瘋狂的眼睛聽不進半句話，5號平淡的語調中嘆了口氣。「你之前不是想住進地下城？」

話裡的暗示明示激得男人扭曲了表情，他的孩子可幫他換取比一件衣服更貴重的東西，能換得安穩的短暫生活。

5號被打了一拳，他沒有躲，他故意的。

「這樣我更沒有要幫你的理由了。」
「你這個狗娘養的食人魔！」
「把你吞進肚裡的東西吐出來再罵我。」金眸瞇起銳利的兇光，他反手扼住男人的脖頸，狠狠把他撞上牆。「你瘋了？把兒子托付給一個走私販？人口販子？殺人犯？你想像得到的骯髒嘔心罵人的話都可以拿來形容我，我不介意加上變態戀童強姦犯隨便什麼都好，總之我不是拯救你兒子的英雄。」

他甩開男人，丟下一把生鏽的刀就轉身離開。「與其花時間求我，不如去地下城把那班人的喉嚨割斷。」

「上星期那個哨兵！」男人的聲音帶著哭腔，悲慟中充斥著滿滿的無能為力。「我檢查過他，你不像地下城那班人折磨哨兵為樂！你會幫我的，你會——」
5號笑了，從低笑變成放肆的笑，他停下腳步，掩著眼睛搖頭。「噢親愛的，那是因為你沒有親眼見過，或許你該想像他是野獸就能下手了。」
「他不是那樣的人！他不是野獸！他不是他不是——」

談話在一個不甚愉快的氣氛中結束，5號本來就不怎麼路過這個綠洲，他不可能救到所有人，更何況是他媽的該死的哨兵。

事情比他想像中變化得過於急速，只是幾天的時間，綠洲消失了，原本的高聳大廈陷中一片火海。

那個男孩站在血泊中，像頭瘋掉的野獸用刀啃食身下血肉之軀，眼前這情景的確像一頭失控的野獸。

男孩想要向他衝過來時停住了，獸叫似的怒吼出自一個小孩的嘴有點驚心動魄。
曾經向他釋出善意的手如今握著刀，眼神空洞混亂。
失控的哨兵沒有存在價值，他應該將以往一樣處理掉，面前這傢伙是哨兵，不論年紀多大也是個哨兵，暴躁失控的野獸。

男孩乖巧地把刀遞給他，如同第一次見面時般友善。

「乖孩子。」他摸了摸那頭沾血的髮絲，彷彿間他印象曾經說過相似的話。

重新建構花了不少時間，左縫右補勉強複製拼湊原本屬於男孩的精神圖景，他幾乎是粉碎再編造一個全新虛幻的複製品，稍微扭曲了一點記憶。

清醒之後能做什麼呢？他不認為這個男孩能承受得住這一切，不如乾脆捏碎掉一點也不剩。

「你的父親很愛你。」他蹲下，大手梳理那頭亂髮，代替男人給他的兒子在記憶深處刻下這份溫暖。「走吧，向西一直走。」

以他所知幾個訓練哨兵的組織在這邊都有分支，雖不至於能過上舒適的生活，但至少不會餓死，身為哨兵本身已經是一張無價的紙鈔。

5號看著那瘦小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線，他掉下一根未燃的菸，周遭只剩下熊熊烈火和煙屑飛揚，如地獄業火漫延至天際。

「Fuck me。」5號低聲咒罵，無法解釋他違背常理的行為。

企劃快完結了然而我卻覺得才剛開始 兩個月真的剛剛好熱身(倒地
想做的很多但現實混亂中，謝謝按愛心和留言的大家 我都遲遲未回太壞了嚴重拖延症患者

繼續自我流哨嚮私設，原本初時想叔扭轉男孩記憶誤以為是他殺的父親，但想想叔不會拿屎上身，臭小鬼自己做的事自己負責任，但私設叔喜歡很保護小孩，所以難得當一回好人

完企前不知有沒有可能寫到菸叔的過去，不管了下回可能也是繼續放火打家劫舍

菸叔。
我愛菸叔，有著特定溫柔、限定對象的男人好香。
本來他就已很帥，現在真是不得了，OMG中之想求婚。
他對那父親說的話雖然惡劣，但也在提醒不要相信人，要自己思考誰才是可靠，對他兒子好。可惜最後結局是這樣……

煙叔.......🥺 同樣想求婚啊啊啊，尊爆 好愛他煙硝味之下的溫柔喔喔(而且還有點，可惡這樣算傲嬌嗎wwww）.......菸中真的太會寫了，只能跪著吸好吸滿T__T

▋I ▋博克 : 羽山中你怎麼這麼會說 我好喜歡只對特定對像香的男人 不用求婚了直接打包給羽山中 （叔：.......

說來怪談的叔比較外顯的溫柔暗暴力，相反這邊的叔偏粗暴一點，底下藏著溫柔

我好愛末日下掙扎生存的平凡人生活，各種希望與絕望交熾好讓人動容，在這種情況下把最愛的親人交給陌生人真的是有多無路可走

EFEX II。凌雲、珩瀞 : 笑死 要求婚叔可能要價很高（奸商 凌雲中這麼說哎喲算傲嬌嗎

很難得能表現到叔一點溫柔我也很意外，可惜小孩限定，沒準小哨兵長大了就會被叔賣掉

（把菸叔抱走）

怪談的菸叔真的是很紳士，溫柔又帥，果然是和平（？的日本

我之前也想過結衣在這裡會怎麼，然後………她就是會因一隻烤雞被人賣掉，還要給她找飼主，所以還是不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