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⁴🐱³🐶²
椿花點紅於鄰

◈2月份◈

02/05~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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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5(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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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不確定他二叔現在能不能吃這玩意了,但張思益姑且還是煮了一些,在怎麼說今天都是元宵節嘛,雖然他其實有想過要不要給他端上甜的,畢竟他知道他二叔其實會吃甜的,那是為了在繁忙的工作與手術之間,甜食總是可以緊急的補充大量的能量。

但在家中他就沒怎麼看過他二叔吃甜食,所以他還是保險點送上鹹食吧,他可不想沒事討罵(雖然他有點懷疑他二叔現在也沒體力罵人,整天都奄奄一息的)。

「二叔,吃午餐了。」

當一名趁職的看護,張思益手裡捧著托盤,上面有一杯鮮榨的蘋果汁、一小盤切塊的蘋果、一碗雞蛋吻仔魚粥,還有一小碗紅紅白白又綠綠的鹹湯圓(他本來想買鮮肉湯圓,但怕太油膩,最終還是買了紅白湯圓),早上的時候他二叔昏睡著沒起床吃早餐,現在應該很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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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沒應聲,他二叔雖然是好多了,但一整天的時間裡大半時候也總是睡著,這一個架式彷彿就是要將他這段期間沒能夠睡完的覺一口氣補回來似的架式,少年做小偷似的悄悄溜到床邊,將拖盤放在書桌上,低下頭去觀察著緊皺著眉頭閉著眼睛的男人,眉眼嘴角都有細小的皺紋,他這二叔長的比較顯年輕,但這麼一看來確實是有點年紀了,至少跟自己還是國小生時比起老了一點。

當人類在感覺到自己處境比較安全的時候總是免不了皮厚膽大,又或許那是那麼一點微小的報復心理,張思益伸出一根手指戳在了他二叔可以夾死蒼蠅的眉頭之間,這令男人咬牙哼了聲,嚇得他趕緊收回手,將作案的兇手藏在背後。

喔,不好,他好像戳的有點大力。

張思益背後冷汗的看著張哲眉頭間的一枚小紅印子,而被他襲擊的受害者正悠悠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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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了?」

他的二叔似乎沒發現自己的眉間古怪,但依舊是皺著眉頭,一手撐床一手撐臉,慢慢地坐起了身子,而張思益只是往後退了兩步,發話:「中午了,所以我來給你送午餐,你慢慢吃,我會晚一點再來收拾的。」

語閉,張思益便打開了房門退出房間(他絕對不是作賊心虛,而是他跟他二叔原本就沒什麼話可以聊了),留下了因為睡太久,腦袋還在緩慢運轉的張哲,而房間又恢復的寂靜,但到也不能說是寂靜,因為他還能夠聽見自己因為鼻塞而濁重的呼吸聲,雖然他也沒想過他姪子會留下來陪自己吃午餐就是了。

張哲用有些模糊的視線看向了桌上的食物,紅紅白白的飄浮物顯得特別顯眼.......對了,好像是元宵節啊,送來的到是他們家應景的食物,雖說在南部應該習慣吃甜元宵的,但他爸不喜吃甜,因此元宵節家裡煮上的都是鹹湯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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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雖然是鹹湯圓,那紅紅白白的湯圓吃到嘴裡依舊是軟糯的微甜,還有在蒸氣氤氳之中母親溫柔的微笑,在食不語的安靜餐桌上唯一的柔和記憶──農曆的春節,想必他的父母又去了那裡賞花吧?

他們頑固嚴厲又肅穆的父親在整個家中最為愛護珍重的只有母親,家庭出遊的記憶是稀少的,但總是會有父母出門去約會請保母上門的照料三餐與家務的記憶,父親的感情或許只留給了母親吧?

他撥弄著湯中浮沉的紅白湯圓,莫名感到有些惘然。

既缺愛又滿是愛的家庭環境裡,他們這些孩子最終都長成了彆扭的形狀,溫順的大哥藉口遠離,少言的二姐早早出嫁,叛逆的么弟硬氣的離家,最小的姪子不願回去,而自己的兒子沒長歪大概是當初就和老婆說好了,孩子主要在娘家生活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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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不由感覺有些苦笑,還真是支離破碎。

張哲終究還是沒能吃完張思益準備的午餐,還剩了一大半,吞了藥後又昏昏沉沉的睡去,心情不好時他總是胃口不好,如果是在工作時間他為了維持體力也會給自己硬塞點食物,但生病時他就什麼也不想管了,硬吃也怕吃吐,所幸就不吃了食物,但生病時他就什麼也不想管了,硬吃也怕吃吐,乾脆就不吃了。

抱著一點對為他準備物餐的小姪子的愧疚,張哲將自己整個人都埋在被窩裡──還是過了一段時間來收拾的張思益怕他憋死了,硬是從棉被裡把人挖出個腦袋出來。

藥物總是帶有嗜睡的成分,那怕張思益是有些用力的搶被子也沒能把張哲吵醒,仍舊是一副愁苦皺眉的模樣側躺著半卷著身子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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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感覺莫名的不是滋味。

張思益將他二叔沒吃完的食物倒入廚餘桶裡(他可不撿病患的剩飯,怕感染),冷涼的自來水沖在手上,茶樹洗碗精的香氣沖洗掉殘餘食物的氣味,半大的少年還是抿著嘴唇,帶著鬱悶難解的情緒。

他是不喜歡他二叔,但看他二叔這一副病懨懨的模樣,心裡總感覺那裡不是滋味,讓人鬱悶。

雖然他也不是很想他二叔想以往那樣緊盯著自己的課業或是行事,他抓了抓腦袋,直將頭髮捉亂的像鳥窩似的後,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心情也一樣帶著鬱悶的不是滋味,像顆石頭沉甸甸的壓在心窩,彷彿身在老家的那種窒息感纏身。

悶悶不樂的少年將洗完碗的手擦乾,決定去他小叔的房間找他藏匿起來的黑毛,沒有什麼事是吸一頓貓解決不了。

沒有,他就吸兩次!還要吸肉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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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6(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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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思益趴在他小叔的大床上把玩著小小的,塑膠外殼的小兔子,笑得一臉呆呆的小兔子高高舉著胡蘿蔔,隨著他按壓底座開關的動作一明一滅,他小叔房間的窗簾遮光效果極好,就算外頭是大白天,房間內依然昏昏暗暗的,唯一的光源便是這才巴掌大的小兔子燈飾──那是他在昨天的燈會夜市買的。

猜燈謎他沒能挑戰成功,拿不到活動的的兔子提燈籠的造型擺飾,就在夜市裡買了這個小兔子燈飾權充安慰,小小的燈光只能照亮它自己的四周,在偌大的房間裡就是個小光團,看著挺溫暖,挺好的。

昨晚他只給他二叔準備好晚餐,而自己的晚餐就在燈會夜市解決,一個人留在家裡感覺很寂寞,儘管他二叔在,就算不生病他也不會跟自己過節,儘管他在出門前和爸爸通了視訊,也和阿發通了視訊,互道了元宵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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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出了門後,隻人一人在夜市裡還是感覺很寂寞。

他說不清也講不上來,但他總隱隱約約感覺若是他二叔不在這裡,他也許不會感到這麼強烈的寂寞感,延續了昨日那一份不是滋味,雖然是親人卻不時讓人感覺到窒息,單方面的責罵到如今已是兩人相望無語。

存在著什麼顧慮似的。

他在怎麼遲鈍也多多少少可以感受到那麼一點點古怪,因此更加彆屈了,張思益又在一次按下按鈕,小小的光源一下消失在昏暗的房間內,他把臉埋入柔軟的被子裡,只感覺到煩燥,嚥不下某口氣。

他總想著,要是他小叔在家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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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會打電話也不想聯繫他小叔,跟聯絡忙碌工作的爸爸不同,他小叔做的工作是有一定兇險度,他不想擾了他的心神,他也不想連絡他爸爸說起這件事,爸爸對於家人感情上的事比起自己可也沒好上多少,他也不想打擾了久違的可以一家團聚的阿發他的家庭時間。

儘管腦海裡還跑過幾個名字,比如說布里斯叔叔、奧利弗叔叔,他也想起過陸永杰跟吳桐,但最終還是只能夠像現在這樣把自己的臉埋在被子裡,那些許的難堪還有家私的隱密,讓人羞於啟齒,偶爾那份討厭二叔的心情也會讓他微妙的抱持著罪惡感,但最終還是想要敬而遠之。

他老早就很清楚他們家的家族感情有多麼的不正常。

每當深思起總是讓他無所適從的彷彿面對數學難題。


窩在自己腰間的小毛球動了動,發出細微的貓叫聲,打斷他的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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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在自己腰間的小毛球動了動,發出細微的貓叫聲,打斷他的亂麻,他騰出手摸上了腰間的毛球,他可以感覺到柔軟的毛髮跟軀體刷過掌心,黑毛就是在他腰間轉了一個方向窩著,小爪子搭在腰上一下一下的採奶,帶來了些許癢癢的感覺,這讓張思益放鬆的笑了。

他只是長紓一口氣,放鬆的趴著,只把自己的專心放在小貓採奶的頻率和觸感上,尖銳的爪子偶爾會穿透布料扎在肉上,刺癢刺癢的,讓人感覺挺好的。

他還是先想想今天晚餐要做些什麼吧。

這些事情想的再多,他也總無法有著結論,只能時不時想著、鬱悶著,然後過去──要不然他還能夠怎麼辦呢?

中午看他二叔的食慾好像好了一點兒,他想著一會去來來超市看看有什麼魚好煎的,他是還知道他二叔比起清蒸、燉湯、烤等等以外,喜歡的魚的吃法還是乾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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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了抿唇,張思益又想著他又何必把他二叔喜歡的魚吃法記得呢?抓亂了腦袋,張思益一下子從床上坐起,惹得黑毛不滿的喵喵叫了兩聲,張思益只是摸了摸他的小耳朵,嘆口氣後從床上爬下去。

既然都決定晚餐的菜色之一了,那他也該去超市跑一趟了,免得想吃的魚貨都沒了,如果有白帶魚就好了──他幹嘛還記得這是他二叔最喜歡的魚,少年拍拍腦袋,打開電燈,熾白的燈光亮的他一時睜不開眼。

發出了一聲不知道是嘆氣還是哼聲後,抓上他小叔留給自己,裝著家用錢的錢包和鑰匙,登登登的跑下樓,出門去了。

白帶魚也沒錯,他也喜歡吃。

他就是去買自己想吃的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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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7(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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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一連睡了好幾天,身體有獲得充分的修養,今早醒來後張哲便感覺自己自己的身體好多了,儘管感覺還是有些虛浮,但他這會也終於是迫不及待地去浴室洗了澡,從頭到腳都好好的洗上一遍,洗完時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又好了不少。

吹風機嗡嗡作響,把手發燙著,熱風將潮濕的每一根髮絲都吹的蓬鬆溫熱,張哲一邊吹著頭髮一邊還是忍不住將視線放在放在床尾地板上,那隻巨大無比的鬆獅犬娃娃。

這隻娃娃到底是他么弟買的呢?還是他大哥給買的?這一點疑惑的好奇心在內心膨脹,但他感覺是他大哥買的還是比較有可能的,畢竟他么弟從小到大都是那副硬幫模樣,他實在不認為他會選擇送巨大的誇張的狗娃娃當作禮物。

想著想著,頭髮也吹乾了,張哲將吹風機收好掛回牆上的鉤子,小心翼翼的開門探出頭來,張望著,尋找門外那邪惡的毛生物有沒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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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都探出樓梯口往階梯上瞧著。

很好,那隻都不在。


張哲這才放下心來往樓下走去,他可以聞到底下傳來了食物的香氣,他的姪子正在做早餐,但當他一走下樓梯便僵住了,那頭長得特別邪氣的黑白瘦貓正蹲踞在沙發椅背上,瞇著那一雙狹長的眼睛凝視著自己。

他真心的不知道一隻貓是怎麼能夠眼神盯著人看著就像在審視似的,真夠邪門的,張哲差一點就忘了要呼吸一口氣,但他左看右看,也就只有這一隻貓,沒看見另外那隻差一點把他給嚇死的巨大三花貓,光是這樣他就該謝天謝地了,畢竟黑白貓只會盯著他瞧並不會近身,但那隻三花貓可不是。

他輕噓一口氣,不知不覺就連腳步都放輕了,走過前往廚房的拐角──儘管他還是能夠感受到那可怕的貓眼正盯著自己不放,卻不料自己無聲的腳步把轉過身來的姪子給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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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

驚呼,身子猛然一震,疊在抹了黃油的烤吐司上的水嫩水波蛋也隨著他的震盪大力的晃動了一下,從吐司上滑落、破裂,鵝黃的蛋黃四溢,也好在張思益沒嚇的把盤子砸在地上。

「喝....早、早安。」

空餘的手撫著碰碰亂跳的胸口,張思益一雙眼睛還瞪著大大的,驚魂未定的開口跟摸壁鬼一樣出沒的他二叔──人嚇人可是會嚇死人的啊!

張思益當然沒有將這句話說出來,他只是看了看一身清爽的男人,氣色是好多了,都可以下來走動了,定了定神後張思益抿下嘴唇,道:「可以吃早餐了。」

昨天他看他二叔煎白帶魚都吃個精光,所以今早就沒煮白粥,弄了西式的輕食,看來他也不必在送上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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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謝謝。」

看著張思益還一臉心有餘悸的模樣,張哲不得不說他還是感覺有點抱歉的,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抱歉不知怎麼就說不出口,乾巴巴的應了一聲後拉開椅子落座,努力忽略來自沙發的審視視線。

烤鮭魚、水煮花椰菜、玉米筍、小番茄、黃油烤吐司和水波蛋,還有一碗藍莓優格、橘子汁,簡單但看著很有食欲,吃到固體的食物還是讓他感覺挺好的,要不然他幾乎天天都是換著花樣的粥品,牙齒感覺都要無用了。

張思益也拉開椅子在張哲的對面坐下,一言不發的拿起刀叉切吐司(他的分量比起張哲要多上許多),兩人相對無噢,皆是沉默的進食,在老家他們餐桌上的規矩便是食不語,不像他跟爸爸或是小叔吃飯時還會聊天──沉悶的很,張思益感覺自己都要噎到了。

因此他只能夠大口大口的吃著,希望趕快解決早餐逃離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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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哲算是大病初癒,加上怕消化不良,因此吃的很是細嚼慢嚥,那怕張思益的份量比他多上很多,但架不住快食,在他吃到還剩下三分之一時,張思益已經吃完了早餐,擦擦嘴,開始洗自己的碗盤,包括收拾廚房。

少年背對著他,水花聲嘩嘩,居然讓張哲感到少有的平和和放鬆感,或許不面對面說話,他才有辦法好好開手跟這個越來越疏離自己的姪子說話吧?

「.....那隻松獅犬娃娃是你爸買給你的嗎?」

但他不知道該聊些什麼,以往他開口總是盯著他的課業和學校,翻來覆去的,最終拿出了他一直很好奇的問題,感覺也很日常,應該是不錯的開頭話題吧?張哲不由這麼想著。

「.....是小叔買給我的。」

霎時間,張哲感覺到一陣風中凌亂,用著一種很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他直子的後腦勺,他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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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額頭,但摸了也還是滿是混亂。

他么弟買的??

就用他那張硬繃繃的臉去買的?用著一副硬漢的模樣把那隻毛茸茸的巨大松獅犬娃娃抱回家???他根本無法想像,也想像不出來那個畫面,他怎麼也無法想像那娃娃是他么弟買的,騙鬼啊???

「....我、我好像還有點暈,先上去休息了。」

內心受到巨大無比震撼的張哲有些暈呼呼地說著,放下刀叉,有些蹣跚的往二樓走去,他可能還是有點暈,說不定是幻聽了,他想他得在睡一覺才行。

而被留下來的張思益只是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二叔的背影消失,嘀咕了幾聲,開始動手收拾餐桌,他望向窩在沙發椅背上閉著眼睛的黑白老貓,嘆了一口氣。

話說他小叔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

跟二叔兩個人真的好憋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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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8(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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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得了個空閒,張益給張思益打了一通電話──說實在的,他的確是有些擔心這對叔姪獨自在家相處的怎麼樣,況且他二哥人也還病著,雖然他不是很擔心他倆會起衝突.....但,他二哥怎麼說也生生的將張思益逼到得了夢遊症。

撓撓後頸,張益輕吐出一口菸,耐心的等待著電話接通。

又等了一會兒,接通的電話裡傳來了張思益帶著笑意的嗓音,這才讓他稍微安下心來,看來他離開的這幾天應該沒發生什麼事,但他也還是不免俗地詢問著張思益的生活狀況如何,問了餐食、休息、作業、遊樂也問了睡眠情況,三隻貓的情況,特地將二哥的情況留到了最後才詢問,他希望張思益能夠有感覺到自己比起他二哥更關心他。

不管怎麼樣,他是在輕處張思益對他二哥的感情如何牴觸之下還是接納他二哥住在家裡,那或許是一種補償或是安慰心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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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期的少年情緒總是敏感的,但有時候也遲鈍的很,當作沒這回事,但實際上卻鬱悶的憋在心頭久久不能釋懷。

想當初他答應他大哥的請託,將張思益帶回家裡照料時,可是磨了超過半年以上的時間才逐漸讓這孩子慢慢的願意朝自己打開心房,只是自己對於張思益而言是個熟悉的陌生人開始到認識,而他二哥卻是實際與張思益相處過他整個童年到少年的壓抑──

比起自己,最為親近的或許還反而更難釋懷。

「我們都挺好的,小叔你不用擔心啦。」

張思益聽著電話裡傳來低沉沙啞的嗓音,他都能夠想像出他小叔說話時臉上面癱的模樣,不由得笑咧了嘴,他那能知到電話另一端的人思緒可是想的又多又煩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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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用的錢也都還很夠用,再說就算不夠了我也還有零用錢啊。」

張思益咧嘴笑著,他不得不說,對於他小叔先關心他這一點感覺到小小的高興,畢竟別人多半會先關心生病的人吧?雖然這麼想感覺好像有那麼點讓人抱歉──但,心裡撓癢癢似的,莫名有種他小叔一直都跟自己站在同一邊的感覺。(事實上應該也是如此)

「你的工作還順利嗎?沒有受傷吧?」

眼睛一轉,張思益小心翼翼的問了起來,獲得了他小叔細微又低沉的笑聲,「我很好,很順利,也沒受傷,你不用擔心,應該再過兩三天就能回去了。」平穩的嗓音緩緩的敘道,張思益一邊聽一邊不由自主地輕輕點頭。

他一直都覺得他小叔挺神秘的,總是莫名的就很能安撫人心,讓人放下心來──也許是因為聲線?態度?做派?一種讓人嚮往的成熟冷靜大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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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自己年紀到這歲數時,能不能跟他小叔一樣呢?

當張思益還想在說什麼的時候,他聽見話桶裡傳來另一句模糊的似乎是在喊他小叔名字的聲音,頓時感覺到有些可惜,他們說話似乎還沒有時分鐘呢,但可惜歸可惜,張思益還是笑道:「小叔,你好像要開始忙了,是不是?那我們就先說到這裡吧,注意安全,掰掰。」

嘟──嘟──嘟──

張益聽見了電話裡傳來的嘟嘟聲後將手機收起,隨之收起的還有臉上那一抹輕淺的笑意,當他轉過身去便是冷了一張臉,睨著站在樹叢旁的男人,雋朗的面容上依舊帶著得體斯文的笑容(看著就讓人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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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是溺愛你的姪子。」

男人微微歪著首,淺笑著,他還記得那個少年,和張益長的很像,氣勢洶洶的,充滿防備的個性也很像,只可惜在被嚴重警告後那匆匆的一撇,就再也沒機會見了,每每出來工作,張益總會抽空關心他的姪子,顯然的溺愛的很,真真叫人心生忌妒,李文輝笑瞇了眼,接受了張益的冷瞪。

「我家的事,不甘你的事,記得我給你的警告。」

張益冷哼著,捻熄了香菸,「有事就說,有屁快放,少來沒事找我不痛快。」張益冷睨著對方越發笑得像隻不懷好意的黃鼠狼似的優雅笑容,只想往他臉上掄上一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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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開始行動了,該準備收網了。」

李文輝只是溫溫地笑道,擺出了個請的動作,滿意的看著張益更加瞇起了那雙銳利狹長的雙眸,他就是特別喜歡張益的這副表情,就好像被猛咬了一口般的讓人戰慄。

就是可惜──現在太忙了。

李文輝遺憾地看著張益的身子鑽入了樹叢裡,收斂了一下心思後便也跟了上去,工作該收網了。

不多時,這林間小小的空地便恢復了寧靜,而林子的另一端.....不久後便伴隨著槍聲,吵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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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9(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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