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2 PM
Sun, Apr 23, 2023 3:59 PM
26
1
N&L
2.
前篇劇情
1.5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2 PM
L知道自己是幸運的。
自從覺醒以來，他的精神一直相當穩定，他對嚮導的需求相當低，連需要吃小白片的次數都比其他哨兵少很多。他知道這是某種恩賜，就像老師帶走他們那天一樣，可遇不可求。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3 PM
L明白幸運得來不易，他相當珍惜，也十分感激。作為回報，他願意為老師做任何事情。無論是出於情感上的敬愛，或是某種生存的本能倚賴；施奈德對他來說就是一座巨大的燈塔，同時也是搖籃。在那搖籃的溫柔包容與保護下，他偶爾可以偷偷從繭裡探出頭來。
老師的冀望就是L的所有行動準則。
雷丁分部不僅是對施奈德而言相當重要，對所有在此落腳的人都一樣。它是庇護所，同時也是家，無論如何都要維持好運作。為了保護分部，他們時常得向IRID妥協。雷丁分部必須證明自我價值，才能確保總部願意持續供給資源。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3 PM
所以當總部向施奈德提出『企劃』，要求提供人員作為測驗體時，L毫不猶豫主動自薦。他知道好的籌碼可以帶給分部更多談判的有利條件，為此就算得付出一點代價。
而L對自己還算有信心，甚至可以說是慶幸。這意味著他能派上用場，起碼作為一枚籌碼，他還是合格的。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3 PM
他本來以為自己就這樣單純作為老師的籌碼，棋子，劍，矛，鏟子——隨便什麼工具都好，反正只要有用就好。
然而出乎意料的，現在卻多一個分去他心神的傢伙。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3 PM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3 PM
L的思緒中斷於電梯抵達時的清脆聲響。N在這個早上與他一同搭上固定往返的運輸車前往總部，他們都知道那代表什麼意思，也心照不宣地沒有人提起。
運輸車像往常一樣準時抵達目的，L過於習慣這個流程，下車時甚至沒有人來接應。他領著N熟門熟路穿過總部看起來都差不多的深灰色走道，直到某扇電梯門前。他在虹膜掃瞄器前解開電梯鎖，和N一起進入電梯。
電梯相當寬敞，推測足以容納至少兩張病床。而其內不見任何按鈕，只有一個安全門位於天花板。他們倆並肩而立，彼此間留有手掌寬的距離，仍然沒有交換隻字片語。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4 PM
「啊，孩子們，早安。」
電梯門打開，他倆後腳才剛離開電梯，就直接被一手一個抱了滿懷。
「一大早就這樣奔波辛苦了。早餐吃了嗎？還沒吃的話我可以請廚房送來喔。」
連珠炮似的溫暖關懷迎頭倒下，完全出乎預料。N的臉頰擠在白袍上，甚至連這人長相都還沒看清楚。他滿臉問號轉向L，對方則是一臉習以為常。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4 PM
「寇努士博士早安，這就是我的搭檔N。」
L的語氣就像在應付每次感恩節才會見到的老姑媽一樣。
「我們都吃過飯了，可以直接開始進行實驗。」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4 PM
「早安，寇努士博士。」N禮貌性的掙脫那個對他來說過於熱情的擁抱，向後退了一步。眼前的博士身形高大纖長，看不出年紀的臉上還掛著親切的笑容，要不是剛剛撞上時確認是肌肉的觸感，否則那張秀麗的臉跟柔和聲音都過於雌雄莫辨。
他隱約感到有些頭皮發麻，這還是一個哨兵。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4 PM
「有好好吃早餐那就太好了。」
寇努士點頭，他放開毫無反抗的L，讚許地拍了拍兩人肩膀。
「N是第一次來我的實驗室吧？我再自我介紹一次吧。我是寇努士，『哨兵更新企劃』的主要負責人。」
他和N握手。
「是的。之後還要承蒙您的關照。」
「我以前和施奈德是同事，被併購之後我來總部，他繼續留在雷丁。因為有這樣的關係，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們的。」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4 PM
Sat, Apr 22, 2023 6:35 PM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5 PM
「——以上就是本計劃概要與幾個重點，所有內容請以最高等級保密。總之，今天實驗重點在於你們需要取回所有目標物件，並在過程中維持精神連結狀態。目前「Moth」僅執行過單體任務，這次是第一次加入嚮導輔助。有任何疑惑或問題都可以跟我說，我會盡力回答。」
說明已經結束，瞥見N神遊的目光，L輕輕用手肘頂了他一下。
「了解了。」N誠摯地說。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5 PM
寇努士彈指收回簡報投影幕，轉身從旁邊連接著許多管線的兩台機器上分別取下兩個環狀物。
「來，請戴在脖子上。」
他將環狀物遞給兩人。
「這是用來監測你們身體與精神狀況用的儀器，在整個實驗過程中，它會紀錄你們的狀況。」
說話的時候L已經自己穿戴好，正把N手上的接過去替他扣上。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5 PM
領取指令後，寇努士的聲音徹底消失在這個空間中，他們知道博士會在單向玻璃帷幕後觀看即將發生的一切。N不太自在地摸了摸被禁錮的後頸，旁邊的哨兵已經開始自顧自伸展四肢，對他來說接下來的流程已經十分熟稔。
N將一顆超涼薄荷糖放進嘴裡。
「來吧。」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5 PM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5 PM
L瞥了他一眼，兀自閉上眼睛。約半分鐘後哨兵重新睜開眼睛，緋紅色的虹膜變得空洞，就像無機物那樣。
N感覺身上泛起雞皮疙瘩，那樣的神情他當然見過，那是在他剛摘去L的面具時總會看見的模樣。
哨兵的眼睛雖然朝著他，但並沒有聚焦在他身上，也不會眨動。
就這樣看著N好一會兒，彷彿在評估他的存在是否造成阻礙似的。突然哨兵轉身離去，瞬間就從兩人所在高臺躍下，消失在試驗場裡。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5 PM
試驗場相當巨大，猜測是直接使用整棟大樓的兩到三層（要知道，IRID的建築物無論是體積或是面積都具有相當規模）打通後，佈置了各種機關與複雜結構，置入AI戰鬥機器人後可以模擬實戰狀況。要是有時候不想浪費維修成本，機器人也可能被替換成一些稀奇古怪的變異生物。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6 PM
試驗場模擬入夜後的城市，受到黑暗壟罩，僅有一些指示燈微弱光暈。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6 PM
Sat, Apr 22, 2023 6:49 PM
掌目蛾已經分裂成幾百隻如蚊蚋細小，成為探尋用的眼目。在L現下的視野裡，所有物體輪廓卻和白天可視度無異。
他的耳朵可以聽見細微響動，甚至捕捉到那些躲在暗處竊機想阻饒的機械體內線路運作所發出微弱噪音。
指令驅動L的肢體，連同思考。他無機地除去了所有感性，只為目標而行。雖然少了『Moth』面具的強化專注效果，L隱約還存有部分個人情緒，超凡靈巧度使他在難以立足的牆體移動，利用鋼絲攀登至常人無法輕易通過的地形。他悄無聲息繞過巡邏的機械兵，在被察覺前截斷重要的主要線路，讓它們一個個倒地。
為了減少破壞性，L身上只配備了最基本的戰術短刀與鋼絲發射裝置，然而這兩樣物件在他手裡足以清除大部分阻礙了。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7 PM
平常總是活力四射的掌目蛾，現在宛如死物般靜止地攀附在手上，這是L在稍早之前留給N的其中一隻精神體分身。不需要任何數值提醒，N就能知道哨兵距離狂化的界限有多近。他屏氣凝神，將一切雜念皆拋諸腦後，由精神感知構築起一張巨大而緻密的網，完整地覆蓋住整個試驗場。他像是在曠野中古老而神秘的薩滿，用指尖輕撫過手上的蛾，雙眼看向不存在的遠方，如同在火焰中觀測生靈閃爍的幻影，穿透所有阻礙看見那在險地裡找尋目標的影子。
掌目蛾張開了一隻眼睛。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7 PM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7 PM
猝不及防地，L感受到落入由嚮導所撒的網中。在「Moth」狀態時長久以來過於習慣獨自行動，突而其來的精神接觸直接引發防衛機制，他本能地打開精神屏障，毫不妥協的截斷對方的連接。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7 PM
遭受到預料中的抗拒並未使N感到挫敗，在此之前他早已為對付Moth做足準備。面對Moth——L最嚴密的心靈防衛機制，他沒有忘記自己曾經因為Moth的阻擾，差點迷失在L那如迷宮般的精神領域中。
掌目蛾身上的腥紅眼珠在N將部分意識滲入其中時快速轉動著。他的意念如同拈成蛛網般的絲線，細小，銳利，堅不可摧，所有落入網中的掌目蛾皆無處可逃。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7 PM
「成為我的野獸」
「我的利爪」
「我的眼」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7 PM
低聲耳語從四面八方而來。
L持續抵抗著，對方透過掌目蛾入侵意識，企圖取得掌控權。那份鍥而不捨令他原先靜如止水情緒泛起些許焦慮。
直到在那之中注意到一絲熟悉感，起初幾不可察，後來越來越清晰。新鮮青草與泥土氣味鑽進感官，彷彿能感受到拂過臉頰的風夾帶著森林氣息。
潛意識明白那屬於誰，L漸漸從焦慮中平息。那人曾經撥開層層絲線，抵達迷宮最深處，擁抱過最中央受到最嚴謹保護的繭。
那一刻Moth短暫停止了防衛行動，讓N不再被拒之門外。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7 PM
他們面對面立足於精神領域的森林深處，L仍不發一語的盯著他。分裂的掌目蛾重新匯聚成單獨形體，理所當然地停在N的肩膀上。然後就像先前經歷過千百遍，N重新向他伸出手。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7 PM
指尖觸碰於掌心。
N輕輕握住猶豫著與他相觸的手指。
「──要是我又咬你，這裡就會多一圈了。」
他聽見有些距離的飄忽聲音。但L並沒有張嘴動作，直接以意識交談。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8 PM
「你不會的。」N垂下眼睛，聲音也低低的。握著對方的手動作輕柔卻也十分堅定。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8 PM
哨兵神經舒緩下來，不再劍拔弩張。他允許嚮導連結上自己的意識，甚至連帶也聯通感官。
與平時狀態的L連結時，不知道是否因為雙方維持著禮貌，或是L的意識大半仍受到理智而不是本能驅動，N大部分時候感受是舒適的。L的精神域壓抑沉靜，習慣彷如空氣凝結的怪異感以後其實也還是能讓人接受。
可是和「Moth」連結卻截然不同，N有種身體被塞進一個小盒裏，全身被壓緊的緊迫感。他就像坐在方程式賽車狹窄座艙裡，受空間與速度擠壓，甚至感覺到鼓膜受到壓力而變得隱隱漲痛。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8 PM
N開始發現周遭變得奇異，背景聲變得遙遠，以至於所有細小聲音都被放大，包含自己的呼吸聲。就連空氣流動也能輕易察覺，
他第一次體驗到「Moth」的視野，如同奇幻小說裡一些對於夜行種生物的描述那樣，絲毫不受黑暗影響。完全為狩獵而生。
受到Moth的指引，N明確感受到標的，「Moth」扯住他，要他順著幾不可見的線索繼續搜索。對方展現出一種不容置喙的執著，他幾乎拉不住對方的意識，像牽著大型犬散步的主人一樣被蠻橫拖走。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8 PM
這並不是他存在於這裡的目的。
此刻的N是在滔天巨浪中載浮載沉的小船，隨時會被席捲而來的浪花覆沒。他必須站穩腳步，重新執起船舵，避免自己被淹沒在Moth的執念之中。
他是嚮導，是為通往目標而存在的道路，是為引領Moth遠離虛無的牧人，是為L分攤一切苦痛的搭檔。於是N緊抓意念的韁繩，勒住哨兵的脖頸，在強烈的顫動和窒息中感受Moth的掙扎。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8 PM
此時L正懸掛在一根鋼架上，這場拉鋸戰令他不得不停止動作。缺少面具的穩定，他的意識仍沒有完全被「Moth」狀態取而代之，在先前與N精神結合過後讓他下意識尋求嚮導，與執意於目標的Moth形成對立。
N依然站在高檯上，就像訊號發射器一樣，持續透過掌目蛾注入他的意念。
他向來對於自己的耐力頗有自信。
而Moth依循本能而行，不喜歡被牽制，在發現嚮導可能成為阻力以後，他開始嘗試甩開N的連結。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8 PM
他倆在意識之海裡角力，具體一點的形容大概就是『徒手拉著牽引繩拖動一輛吉普車』那樣的感受。不知僵持了多久，Moth開始慢慢弱化，在這場拉鋸戰中出現破綻，N便抓住一閃即逝的機會趁隙而入，Moth最終被迫交出了主導權，乏力的落入水中，在N的注視下被拖進那幽綠深潭底下，再也無以掙扎。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8 PM
Moth在下沉裡突然感覺一雙巨大無形的手輕輕將他捧起，原本翻湧而上的恐慌即時受到安撫，逐漸冷靜，順服地接受嚮導。N終於在這場抗衡裡獲勝，大量精神力損耗致使疲勞感瞬時襲來。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8 PM
Sat, Apr 22, 2023 6:39 PM
他很累，但是現在放開無疑是把剛才的努力付諸流水。N振作起精神，讓Moth把掌握到的標的訊息共享給他。他牽引著哨兵，為他除去被暫時撥到一旁忽略的躁訊。讓他能以更加穩定控制感官。或許也因為疲勞，Moth幾乎讓N任意調控，嚮導發現，平常時候的精神連結不太可能達到這樣精細程度，令感到他有些訝異。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9 PM
意識同步以後，搜查就變得順利起來。
最終他們在最少敵人察覺數量與最多取回標的物的成績下結束試驗。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9 PM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9 PM
「很好，就這樣帶著他進來。」N聽見耳機裡的寇努士用欣喜愉快的語氣下達指示。
哨兵依照N的意思迅速爬上高檯頂端，但N依然沒有放開精神上的鉗制，就這樣領著對方一同回到實驗室裏。
這場試驗幾乎是從早持續到晚上，中間毫無停頓，將N的體力消磨殆盡。前來迎接的寇努士眼明手快地在L脖子扎上一針鎮定劑——兩人的意識連結隨即被藥物強制中斷，一旁的研究助理羅比烏斯（那是一個超過200公分的壯漢）立即接住昏厥的L。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9 PM
「你們要躺一起，還是分開呢？」寇努士在休息室裡遞給N一瓶能量飲料時笑著說。
「……這樣就好了。」對累得要死的N來說，這個問題實在無關緊要。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9 PM
Sun, Apr 23, 2023 7:16 AM
最後寇努士還是給了他們兩張床，並體貼的將空間留給他倆。
N充滿疲憊，然而還未從身上完全消退的緊繃感讓他無法立即入眠。他揉揉自己的眉心，轉頭看著一旁進入熟睡的L，過了一會兒，他輕輕握住那落在毯子外的手向對方靠近了點，才閉上眼睛進入假寐狀態。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39 PM
N醒來時L已經不在休息室裡，他稍作梳整才重新踏出門。此時哨兵正在實驗室裡和寇努士討論著。見他出現，倆人同時看向他。
「早安──嗯，還是該說午安？要是餓的話可以跟我說想吃什麼。」
寇努士微笑向他打招呼，並招手示意N過去。
「紀錄器可以拿下來了。」
L伸手幫他取下脖子的環，在手裡翻看幾秒後放回原本的儀器凹槽。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40 PM
「該說不愧是有94%契合度的搭檔嗎？以初次試驗合作來說成績挺不錯了！尤其是N，你做的非常好，超乎預期！L的話還是一樣穩定，兩位都辛苦了。」
寇努士雀躍地看著螢幕上不斷躍動的數字與報表，N完全不能理解那些明明分開都能看懂的單字組合起來是什麼意思。而L則是在旁邊用攜帶型存儲器拷貝數據。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40 PM
看著N的表情，寇努士又對他解釋。
「由於N你的加入，『Moth』會轉進入第二階段實驗。我們會再根據你們這次的試驗結果調整面具，N之後也會有一個量身訂做的頭盔與專用裝備。如果有特別想要的配備可以填寫在回饋報告裡，我們會評估是否作為常態裝備。」
「還有沒有問題呢？沒有的話，兩位就可以回家了。回去之後最好還是再多休息幾天比較好。」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40 PM
對N來說，問題其實多到不勝枚舉，只是要讓對方解釋完估計都要好幾天了。反正寇努士看起來相當樂於回答，之後還有的是機會問。而顯然精神力使用過度的疲勞不是僅僅睡一天就能解決的，N現在滿腦子只想回雷丁分部，在自己的床上繼續睡死。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40 PM
Sat, Apr 22, 2023 6:52 PM
於是L和N互望一眼，搖了搖頭。
準備離開實驗室前，L沒忘記禮貌。
「下次見，博士。」
「啊，差點忘了。稍等一下──」
寇努士突然想起什麼似地叫停他們，轉身從辦公桌抽屜裡拿出一袋繫著可愛緞帶花的零食袋(上面還有簡化的海底生物圖案) ，塞到N懷裡。
「這是我的助理烤的餅乾，不嫌棄的話請帶回去享用吧。」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40 PM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41 PM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41 PM
我要變成半夜更新怪了
▌I ▌ᴇᴛʜᴀɴ
@dontbewonky
Sat, Apr 22, 2023 6:42 PM
你好扯 什麼時候出遊戲??????N是哪裡來的反派(幹?
EC ▸ 沛利/雷迦
@L_Moth
Sat, Apr 22, 2023 6:43 PM
▌I ▌ᴇᴛʜᴀɴ
: 邪惡嚮導跟他的遙控飛機(X
載入新的回覆
2.
前篇劇情
自從覺醒以來，他的精神一直相當穩定，他對嚮導的需求相當低，連需要吃小白片的次數都比其他哨兵少很多。他知道這是某種恩賜，就像老師帶走他們那天一樣，可遇不可求。
老師的冀望就是L的所有行動準則。
雷丁分部不僅是對施奈德而言相當重要，對所有在此落腳的人都一樣。它是庇護所，同時也是家，無論如何都要維持好運作。為了保護分部，他們時常得向IRID妥協。雷丁分部必須證明自我價值，才能確保總部願意持續供給資源。
而L對自己還算有信心，甚至可以說是慶幸。這意味著他能派上用場，起碼作為一枚籌碼，他還是合格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現在卻多一個分去他心神的傢伙。
運輸車像往常一樣準時抵達目的，L過於習慣這個流程，下車時甚至沒有人來接應。他領著N熟門熟路穿過總部看起來都差不多的深灰色走道，直到某扇電梯門前。他在虹膜掃瞄器前解開電梯鎖，和N一起進入電梯。
電梯相當寬敞，推測足以容納至少兩張病床。而其內不見任何按鈕，只有一個安全門位於天花板。他們倆並肩而立，彼此間留有手掌寬的距離，仍然沒有交換隻字片語。
電梯門打開，他倆後腳才剛離開電梯，就直接被一手一個抱了滿懷。
「一大早就這樣奔波辛苦了。早餐吃了嗎？還沒吃的話我可以請廚房送來喔。」
連珠炮似的溫暖關懷迎頭倒下，完全出乎預料。N的臉頰擠在白袍上，甚至連這人長相都還沒看清楚。他滿臉問號轉向L，對方則是一臉習以為常。
L的語氣就像在應付每次感恩節才會見到的老姑媽一樣。
「我們都吃過飯了，可以直接開始進行實驗。」
他隱約感到有些頭皮發麻，這還是一個哨兵。
寇努士點頭，他放開毫無反抗的L，讚許地拍了拍兩人肩膀。
「N是第一次來我的實驗室吧？我再自我介紹一次吧。我是寇努士，『哨兵更新企劃』的主要負責人。」
他和N握手。
「是的。之後還要承蒙您的關照。」
「我以前和施奈德是同事，被併購之後我來總部，他繼續留在雷丁。因為有這樣的關係，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們的。」
說明已經結束，瞥見N神遊的目光，L輕輕用手肘頂了他一下。
「了解了。」N誠摯地說。
「來，請戴在脖子上。」
他將環狀物遞給兩人。
「這是用來監測你們身體與精神狀況用的儀器，在整個實驗過程中，它會紀錄你們的狀況。」
說話的時候L已經自己穿戴好，正把N手上的接過去替他扣上。
N將一顆超涼薄荷糖放進嘴裡。
「來吧。」
N感覺身上泛起雞皮疙瘩，那樣的神情他當然見過，那是在他剛摘去L的面具時總會看見的模樣。
哨兵的眼睛雖然朝著他，但並沒有聚焦在他身上，也不會眨動。
就這樣看著N好一會兒，彷彿在評估他的存在是否造成阻礙似的。突然哨兵轉身離去，瞬間就從兩人所在高臺躍下，消失在試驗場裡。
他的耳朵可以聽見細微響動，甚至捕捉到那些躲在暗處竊機想阻饒的機械體內線路運作所發出微弱噪音。
指令驅動L的肢體，連同思考。他無機地除去了所有感性，只為目標而行。雖然少了『Moth』面具的強化專注效果，L隱約還存有部分個人情緒，超凡靈巧度使他在難以立足的牆體移動，利用鋼絲攀登至常人無法輕易通過的地形。他悄無聲息繞過巡邏的機械兵，在被察覺前截斷重要的主要線路，讓它們一個個倒地。
為了減少破壞性，L身上只配備了最基本的戰術短刀與鋼絲發射裝置，然而這兩樣物件在他手裡足以清除大部分阻礙了。
掌目蛾張開了一隻眼睛。
掌目蛾身上的腥紅眼珠在N將部分意識滲入其中時快速轉動著。他的意念如同拈成蛛網般的絲線，細小，銳利，堅不可摧，所有落入網中的掌目蛾皆無處可逃。
「我的利爪」
「我的眼」
L持續抵抗著，對方透過掌目蛾入侵意識，企圖取得掌控權。那份鍥而不捨令他原先靜如止水情緒泛起些許焦慮。
直到在那之中注意到一絲熟悉感，起初幾不可察，後來越來越清晰。新鮮青草與泥土氣味鑽進感官，彷彿能感受到拂過臉頰的風夾帶著森林氣息。
潛意識明白那屬於誰，L漸漸從焦慮中平息。那人曾經撥開層層絲線，抵達迷宮最深處，擁抱過最中央受到最嚴謹保護的繭。
那一刻Moth短暫停止了防衛行動，讓N不再被拒之門外。
N輕輕握住猶豫著與他相觸的手指。
「──要是我又咬你，這裡就會多一圈了。」
他聽見有些距離的飄忽聲音。但L並沒有張嘴動作，直接以意識交談。
與平時狀態的L連結時，不知道是否因為雙方維持著禮貌，或是L的意識大半仍受到理智而不是本能驅動，N大部分時候感受是舒適的。L的精神域壓抑沉靜，習慣彷如空氣凝結的怪異感以後其實也還是能讓人接受。
可是和「Moth」連結卻截然不同，N有種身體被塞進一個小盒裏，全身被壓緊的緊迫感。他就像坐在方程式賽車狹窄座艙裡，受空間與速度擠壓，甚至感覺到鼓膜受到壓力而變得隱隱漲痛。
他第一次體驗到「Moth」的視野，如同奇幻小說裡一些對於夜行種生物的描述那樣，絲毫不受黑暗影響。完全為狩獵而生。
受到Moth的指引，N明確感受到標的，「Moth」扯住他，要他順著幾不可見的線索繼續搜索。對方展現出一種不容置喙的執著，他幾乎拉不住對方的意識，像牽著大型犬散步的主人一樣被蠻橫拖走。
此刻的N是在滔天巨浪中載浮載沉的小船，隨時會被席捲而來的浪花覆沒。他必須站穩腳步，重新執起船舵，避免自己被淹沒在Moth的執念之中。
他是嚮導，是為通往目標而存在的道路，是為引領Moth遠離虛無的牧人，是為L分攤一切苦痛的搭檔。於是N緊抓意念的韁繩，勒住哨兵的脖頸，在強烈的顫動和窒息中感受Moth的掙扎。
N依然站在高檯上，就像訊號發射器一樣，持續透過掌目蛾注入他的意念。
他向來對於自己的耐力頗有自信。
而Moth依循本能而行，不喜歡被牽制，在發現嚮導可能成為阻力以後，他開始嘗試甩開N的連結。
最終他們在最少敵人察覺數量與最多取回標的物的成績下結束試驗。
哨兵依照N的意思迅速爬上高檯頂端，但N依然沒有放開精神上的鉗制，就這樣領著對方一同回到實驗室裏。
這場試驗幾乎是從早持續到晚上，中間毫無停頓，將N的體力消磨殆盡。前來迎接的寇努士眼明手快地在L脖子扎上一針鎮定劑——兩人的意識連結隨即被藥物強制中斷，一旁的研究助理羅比烏斯（那是一個超過200公分的壯漢）立即接住昏厥的L。
「……這樣就好了。」對累得要死的N來說，這個問題實在無關緊要。
N充滿疲憊，然而還未從身上完全消退的緊繃感讓他無法立即入眠。他揉揉自己的眉心，轉頭看著一旁進入熟睡的L，過了一會兒，他輕輕握住那落在毯子外的手向對方靠近了點，才閉上眼睛進入假寐狀態。
「早安──嗯，還是該說午安？要是餓的話可以跟我說想吃什麼。」
寇努士微笑向他打招呼，並招手示意N過去。
「紀錄器可以拿下來了。」
L伸手幫他取下脖子的環，在手裡翻看幾秒後放回原本的儀器凹槽。
寇努士雀躍地看著螢幕上不斷躍動的數字與報表，N完全不能理解那些明明分開都能看懂的單字組合起來是什麼意思。而L則是在旁邊用攜帶型存儲器拷貝數據。
「由於N你的加入，『Moth』會轉進入第二階段實驗。我們會再根據你們這次的試驗結果調整面具，N之後也會有一個量身訂做的頭盔與專用裝備。如果有特別想要的配備可以填寫在回饋報告裡，我們會評估是否作為常態裝備。」
「還有沒有問題呢？沒有的話，兩位就可以回家了。回去之後最好還是再多休息幾天比較好。」
準備離開實驗室前，L沒忘記禮貌。
「下次見，博士。」
「啊，差點忘了。稍等一下──」
寇努士突然想起什麼似地叫停他們，轉身從辦公桌抽屜裡拿出一袋繫著可愛緞帶花的零食袋(上面還有簡化的海底生物圖案) ，塞到N懷裡。
「這是我的助理烤的餅乾，不嫌棄的話請帶回去享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