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糖覆盆莓.花想
傾城之戀【張愛玲百歲誕辰紀念版】:短篇小說集一 1943年 - 張愛玲 | Readmoo 讀墨電子書
[傾城之戀]初讀張愛玲,想起珍.奧斯汀專注於「細小範圍(兩英寸寬)的象牙,在這裡我以一柄十分細膩的畫筆來處理,投入相當努力,做出十分小巧的成果。」
寫自己熟悉的事情,並把它們寫得無與倫比,就足以證明才華了。

香港馬拉松
讀嘛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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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從作品聯想起來的作家是吳爾芙,她的名句女性要有自己的房間以及屬於自己的錢。(巧合地她也用奧斯汀做例子)
從張愛玲的作品中各位女子的遭遇,這句金石良言不曾如此警世和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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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讀完之後不確定自己有喜愛上張愛玲,因為民初時代的對白儼如另一種文體,對中文只到中二程度的我,那跟她非對白的文字形成一種有如水土不服的衝突。
但她的文字功力毫無疑問的好,每當她描寫景物或人物,字句的洗練美讓人驚嘆,中文在她筆下色彩斑斕,可剛可柔亦可冷可熱。
但由於時代背景,當中的女子好結局彷彿都不多,最後的〈金鎖記〉簡直達到恐怖小說級別,這個編排也太厲害(不是這樣)。想起來,這可能就是那種明知厭惡舊世代的觀念,也必須一讀的小說,這樣才能了解現在與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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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有三篇描寫了香港,感覺上張愛玲看來是把香港當成中轉站,以這個角度,看見的香港也不太一樣,字裡是熟悉的城市,行間卻是一種截然不同的態度,還是挺有趣的。
也許最震驚的地方是,半山竟然可以看到海?(時代不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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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日落是快的,黃昏只是一剎那,這邊太陽還沒有下去,那邊,在山路的盡頭,烟樹迷離,青溶溶地,早有一撇月影兒。薇龍向東走,越走,那月亮越白,越晶亮,彷彿是一頭肥胸脯的白鳳凰,棲在路的轉彎處,在樹椏杈裏做了窠。越走越覺得月亮就在前頭樹深處,走到了,月亮便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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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人堆裏擠著,有一種奇異的感覺。頭上是紫黝黝的藍天,天盡頭是紫黝黝的冬天的海,但是海灣裏有這麼一個地方,有的是密密層層的人,密密層層的燈,密密層層的耀眼的貨品──藍磁雙耳小花瓶、一捲一捲蔥綠堆金絲絨、玻璃紙袋裝著「巴島蝦片」、琥珀色的熱帶產的榴槤糕、拖著大紅穗子的佛珠、鵝黃的香袋、烏銀小十字架、寶塔頂的涼帽;然而在這燈與人與貨之外,還有那凄清的天與海──無邊的荒涼,無邊的恐怖。她的未來,也是如此──不能想,想起來只有無邊的恐怖。她沒有天長地久的計畫。只有在這眼前的瑣碎的小東西裏,她的畏縮不安的心,能夠得到暫時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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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像聖經,從希伯來文譯成希臘文,從希臘文譯成拉丁文,從拉丁文譯成英文,從英文譯成國語。翠遠讀它的時候,國語又在她腦子裏譯成了上海話。那未免有點隔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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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一般學生的中文這麼糟,可是還看不起中文,不肯虛心研究,你叫他怎麼不發急。』

想不到香港學生的中文這麼早就被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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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著的男子向來是喜歡說,戀愛著的女人破例地不大愛說話,因為下意識地她知道:男人徹底地懂得了一個女人之後,是不會愛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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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車加足了速力前進,黃昏的人行道上,賣臭豆腐干的歇下了担子,一個人捧著文王神的匣子,閉著眼霍霍的搖。一個大個子的金髮女人,背上揹著大草帽,露出大牙齒來向一個義大利水兵一笑,說了句玩話。翠遠的眼睛看到了他們,他們就活了,只活那麼一剎那。車往前噹噹的跑,他們一個個的死去了。
翠遠煩惱地合上了眼。他如果打電話給她,她一定管不住自己的聲音,對他分外的熱烈,因為他是一個死去了又活過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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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淺水灣,他攙著她下車,指著汽車道旁鬱鬱的叢林道:「你看那種樹,是南邊的特產。英國人叫它『野火花』。」流蘇道:「是紅的麼?」柳原道:「紅!」黑夜裏,她看不出那紅色,然而她直覺地知道它是紅得不能再紅了,紅得不可收拾,一蓬蓬一蓬蓬的小花,窩在參天大樹上,壁栗剝落燃燒著,一路燒過去;把那紫藍的天也薰紅了。』

這段木棉樹的形容很經典,幾乎是關於香港的著名描述。之前一直以為是形容赤柱,原來是淺水灣??淺水灣有這麼多木棉樹嗎。時代不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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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餐室外面的走廊上揀了個桌子坐下。石闌干外生著高大的棕櫚樹,那絲絲縷縷披散著的葉子在太陽光裏微微發抖,像光亮的噴泉。』

這是否就是現在的那間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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