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漫長又短暫」
【羔羊身邊的人】【騎士們】【 主線-2

騎士的職責是聽從指令、保護目標、獻出忠誠
▋I ▋「漫長又短暫」
「衰毛不在這裡真是太好了。」
給大麥町犬搔下巴的哨兵哈洛威突然這麼說。

騎士小隊受命支援IRID撤廠車隊的保安工作,他們待在其中一部車裡,隔著厚厚一層防彈外裝也能聽見外邊的抗議和謾罵聲。
其他人沉默著點頭,查理是聽話的好孩子,要他面對這麼巨大的惡意一定會受不了,如果這時候還在肯定會緊抱小羊毛毛發抖——雙手環胸的椰子蟹哨兵往後倚靠,背後感覺震了一下,大概是有誰朝著車子扔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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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知道外面有什麼。
抗議群眾、鋪天蓋地的憤怒、直直飛來的投擲物,以及將這一切煽動到無法挽回的惡意,那是等會就要出去面對的一切。

他們應付這些已經很熟練了。
開門下車,熊鷹哨兵和椰子蟹哨兵拿防暴盾牌走第一個,普通人一號跟克雷歐拿電擊槍跟在他們後面,法彼歐和特洛伊在中間(如果查理還在的話,中間就換成雙嚮導而法彼歐加入前鋒),哈洛威跟三號、四號殿後,預防有哪個投機者趁亂鑽到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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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鷹哨兵高大健壯的體格很有震懾性,他站出來就能嚇住一些沒膽的抗議群眾,椰子蟹哨兵協助掩護負責觀察狀況的法彼歐,讓他能指揮小隊維持守備陣勢,把車隊跟民眾們隔開。

他們是來協助撤離的,沒有要打架,也沒接到開火命令,在障礙排除並離開城市之前,騎士小隊是車隊的肉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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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裝滿異物的寶特瓶罐撞在椰子蟹哨兵及時舉高的盾牌上,很沉。
咚,揉成一團的紙張砸在普通人三號的頭盔上,裡面包了石頭。
咚,有人把抗議標牌直接扔過來,熊鷹哨兵一把接住並甩向地面。

在面罩底下,特洛伊深吸一口氣,他正專心照顧三名哨兵的精神障壁,在震耳欲聾的環境中保護他們脆弱的感官和理智。
法彼歐幫忙擋住另一團飛來的不明物體,砸在手臂上觸感柔軟,聞起來像是爛掉的剩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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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可以再次回到車上時,每個人身上都髒兮兮的。
煩躁的熊鷹哨兵手往右邊一伸,被椰子蟹哨兵拍掉才想起來,會給他遞水跟毛巾的查理不在這裡。

「你果然很喜歡他嘛。」
「閉嘴。」
普通人三號把毛巾拋過來,讓他擦掉沾在身上的黏糊異物;哈洛威掏出洗衣夾把自己鼻子夾住,普通人一號哀嘆著為什麼那群人都不聽人說話。
「他們有聽。」
正在閉目養神的特洛伊低聲道。
「至於聽誰說的話,我們無法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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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再度安靜下來,哈洛威捧起大麥町犬的腦袋搓揉,椰子蟹哨兵把他的精神體放在肚子上就向後倚靠車體打盹,熊鷹哨兵靠向特洛伊,他需要更厚的障壁以免一時沒忍住就把壞脾氣潑向隊友們。

「你說車隊會不會回一趟本部?」
普通人一號盯著車頂。
「說不定我們可以順路去看看小衰毛。」
「是喔,伴手禮是什麼?裝尿的寶特瓶還是包石頭的廣告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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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去了,特洛伊輕聲道,他會擔心。
「查理現在很安全,工作穩定,只需要晚上巡邏大樓就好。」

「說得也是。」
普通人一號繼續盯著車頂。
「他不用動刀動槍,也不用冒著生命危險上前線了。」

「那就不去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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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鼠籠呼叫家貓,老鼠們清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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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感到一陣暈眩,靠向牆面緩緩滑落坐倒。
艾塞替尼的成分資料屬於最高機密,這據說能明顯減緩INV症狀的藥物是一絲希望,也是讓人發狂的毒餌;企圖竊取的入侵者越來越多,從穿白袍的內奸到被收買的感染者都有。

他們都死了。
死在查理手裡,或是被查理送到702特殊部門拷問後處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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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妹妹不能再等了!如果沒有這個——
碰。

要不是IRID——
碰。

你沒有一點同情心嗎!
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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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那些腦殼開洞的老鼠們之中,看著油漆昨晚才剛剛風乾的白牆沾上飛濺血液,一點一點,在流到地面前就停了。

下個轉角的倉庫間有一台清潔車,他麻木想著,把這些移走之後要趕快打掃、進行三次消毒,天亮前再巡一次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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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洛威,我現在很厲害喔。」

「一槍就能放倒他們,這樣就不會痛了。」

騎士小隊的大家,會感到驕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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