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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法替難受的人承擔痛苦。
無法讓他們像自己一樣忘卻一切。
他能做的，只有把還有人可以讓他們依靠的心情傳達出去。



沒事的。我在這裡。我還在這裡。

帳篷被掀開，被兜帽遮掩半臉的哨兵湊進半個身子，見被惡夢困擾的同類再次回歸平靜，他壓低了音量。
「唷，這牌嚮導素擴香棒也太有效了，我要在哪裡才能買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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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的光芒穿透了湊在一起取暖的山藍鴝和美洲豹。

「陸時...先生？」
「哎不用那麼客氣，怪彆扭的。你要叫我64也可以。」
哨兵把從小鎮帶回來的風乾沙丁魚串上竹籤。
「陸時先...唔，陸時。你們討厭普通人嗎？」
說完，Noah就想反思自己的措辭似乎不太恰當。
普通？何謂普通？

「嗯？不會啊。」
「那，你們為什麼要把那些人找出來…殺掉？」

大貓撓了撓臉頰。
「姆…我們都有各自的理由吧。」
他把串好的魚乾垂直插在篝火旁的土地裡。
「笑影只是不想再當別人的影子所以跟著我，Ilca是為了復仇，而我嘛…說好聽點就是想活下去囉。」
「但是，活下去有必要傷害人嗎？」

從他甦醒起，雙眼所見盡是仇恨。
殺戮在文明之外的地方似乎稀鬆平常。

兜帽下的半張臉還是一如既往的表情輕浮。
「這麼說吧，你是隻海豹，救了一個溺水的人。」
他雙手在空中比劃，然後兩手合在一起。
「某天你又看到了個溺水者，去救的時候才發現他是裝出來的、為了捕殺海豹的獵人。」

以篝火為燈，砂土為舞台，雙手映在地上的影子，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劇場。

「你為了自保咬死了那個獵人，結果卻是被說成兇殘的怪獸、引來更多的圍攻。」
「當然，或許還有真正的溺水者需要被救，但你能保證那不是又一次的誘捕嗎？」

「即使今天你不去招惹人，還是會有莫名其妙的人看你不爽要幹掉你。」
「現在就是個這樣的世界。」
「我不是旅人，我無法理解他們是抱著什麼心態去做這些事。在我看來，以德報怨這種東西，在這種善良是弱點的世界不適用。」

他把魚乾串翻了個面。
「現在說這些聽起來可能很假掰，但看到旅行團那種好人卻遭了這樣的事…我看了會難過。」

沒有激動，沒有氣憤，只有無奈。

好人…嗎。
有些熟悉的感覺在思緒中浮起，卻又像抓不住的氣泡一樣，破裂後再度溶入模糊混濁的水中。

「但是一直這樣互相殘殺…這種循環會永無止盡的。」
美洲豹把大大的爪子拍到青色的小鳥頭上。
「哎，沒事誰會喜歡打打殺殺呢，但就沒辦法嘛。」
和Ilca不同，他眼中並沒有恨意或疲憊。

對立的兩方，難道只有其中一方徹底滅絕才會停止傷害嗎？
「我沒讀過什麼書，不懂什麼大道理。或許你會覺得殺來殺去是不能停止循環的，但對我來說，除了坐以待斃，我能做的最直接的事情就是提前揪出這些害蟲解決掉。」
火光映著他的金瞳，閃閃發光。
無論是為了保證自己的存活，還是為了不再讓更多人受害。

即使Noah並不認同這種做法，但似乎可以理解他的心情。
矛盾的感覺和想法讓Noah有些不知所措。

這種時候該怎麼辦？他問。
去思考。自己思考想怎麼做，思考會有什麼後果，然後，在保護好自己的同時，去做。他回答。
但是，如果做了，結果不好呢？他問。
至少你盡力了，你無愧於心。他回答。

「吃嗎？」
見對方又陷入發呆，大貓把烤得焦黃的魚乾用兩片餅乾夾起，遞給Noah。
「啊...謝謝。」

焦苦混雜些許化學味的鹹在口腔中擴散，粗糙的麵粉混合物無味又黏牙…老實說不好吃，卻讓Noah覺得新奇。
一片他沒有接觸過的大地，一些他沒有接觸過的人。
「好吃嗎？」
看著大貓期待受到誇誇的眼神，Noah很想給予好的評價，然而他卻羞於說謊。
「…唔、就，很鹹。」
「哈哈！我想也是。」
然後Noah才發現陸時一點都沒碰魚乾。

柴火劈啪作響的同時帶起些許火花，順著煙霧上升，消散在空中。

這副景象似曾相似，似乎曾經也有和誰這樣一起坐在營火旁，讓手中的乾糧和熱松茶驅散荒郊野外的寒意。

月亮難得沒有被烏雲遮擋，荒地上可以看見滿天繁星的景象對於在城市裡長大的人來說也算是一種奢侈吧。

看來明天會是個好天氣。

—

「好了，我也該動身啦。」陸時站起身，拍拍褲子上的沙。
「要去哪裡？」
「當然是去城裡玩囉…」哨兵笑嘻嘻的回應：「開玩笑的。塗鴉牆那邊委託了點事，讓我去中心城市看看。」
「但中心城市不是不好進入嗎？」
「總有辦法的啦。」
清點了背包中的必需品，陸時系好鞋帶準備啟程。
他拍拍Noah的肩膀：「之後鯨魚和老鷹會把你送到好人那邊的，你要注意安全啊。」

美洲豹揮手道別，在光學迷彩的掩護下沒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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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又是這個表情
這次沒有引用歌詞或是名言(? 但我還是要來好音樂時間

《Cytus II》- Still (Piano version)

很喜歡歌曲中那段
You don’t have to cover yourself
when no one can be trusted
I’m still here standing beside you

或許Noah和他們相識的日子並不長，也無法馬上就治癒旅人和大地的傷痕
但他想讓這些人知道，不要勉強自己硬撐
需要陪伴的時候 有人會在

改了一些錯字

好現實的故事…充滿淡淡的無奈，都科技發達，可惜歧視和互相傷害仍在。
希望Noah之後遇到更多好人

▋I ▋博克 : 雖然很清楚的知道並不是所有人都這樣，但因為個體差異就起爭議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因為特質而被欺到頭上的時候，還手會被說話，不還手又會危及到自己的生命…長久下來即使是再好再不想傷害別人的人也會被逼得變成加害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