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苦難鑄英雄
十四📢苦難鑄英雄
看完這部,更像久盼後的了樁心願。

提醒:此為觀影雜談,沒有專業分析,但歡迎閒聊,或分享你喜愛的相關影評。底下一定有劇透,且不拉暴雷線。
十四📢苦難鑄英雄
上映首周的人潮果然不容小覷,明明是早場,影廳卻坐了八成滿,餘下空席盡在我所在的三排以下。

出於習慣想去百老匯買票,朝螢幕觀望一陣才發覺鈴芽不在這播,連忙跑去東南亞秀泰。中間的位置剩三排四,靠走道,一側沒人對我來說是好位置,但偏仰角的視野讓我有點擔憂,一切離得太近太大,開映前五分鐘忍不住注意銀幕上有些顯目的髒污,或塗料自帶的暗色反光……好在長髮美男很快地令人忘記這一切小缺點。(膚淺)
十四📢苦難鑄英雄
說起來,讀了《故事的解剖》後,有時故事看著看著會突然清醒一瞬,跳出視窗般的關鍵字拉我一把,儘管都是些基本的小東西,但畢竟身為討喜人設都寫不出的生手,這點來自潛意識的拉拔已足夠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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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方說
1.岩戶鈴芽的行動動機:與宗像草太擦肩的驚鴻一瞥,她驚異於男子的精緻外貌,和莫名的熟悉感。
2.行動目標:向對方搭話,釐清熟悉感的來由。
3.阻礙:她的日常,包含學校的日程、交通距離、目的地未明、搭話的方式。
4.期望落差:沒找到人,卻發現一扇通往異世,但無法前往的門,並在不知情下拔起了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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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一點,快轉到已合作關上第一扇門,鈴芽把草太帶回家。

1.行動目標:替草太處理傷勢。(這裡從此放下最初的動機,直到片末:熟悉感從何而來?)
2.阻礙:得瞞著旁人,包括阿姨。
3.白貓一開始不是阻礙,但在目標快達成時狠插一腳,導致期望落差:沒能治妥傷勢(最後變回來,草太上臂也依舊綁著繃帶),且草太被變成椅子。
4.同步催生新的行動目標:一,抓回那隻要石、二,幫草太恢復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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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一整路的目標就都維持著這兩點,少有且較明顯的劇情副線,全擔在鈴芽的阿姨岩戶環身上,成為鈴芽與自身過去的聯結點,及持續旅途的阻礙。聽起來滿工具的,但這部除了兩位主角,其他角色的出場確實都很功能性。公路旅行加多配角,勢必導致每場相遇皆有天神解圍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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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於順風順水,使得這場成長更像童話故事,一旦產生想觸摸天空的念頭,必有一陣風托起高送那般。不過倒也能接受,至少工具們出場前都有些許暗示,如千果騎機車所載的兩籃橘子,呼應 Twitter 照片上,閃現橘園的右大臣。豪雨中攔車往神戶不成,在公車亭避雨時,瑠美身為本地人,清楚公車不來而捎人一程也算合理。眾所愛戴的芹澤,因草太錯過準備已久的教甄又氣又惋惜,雖然盲信來路不明的少女能帶回朋友實在莽撞,考量到我一眼幻視出他們的五千字深厚友誼進程,自主pass。(結果靠腦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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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君名》以來除了視覺風格的統一和世界系愛情(實在不想提,但它就這麼設定),開始大量使用觀眾容易共鳴的外部象徵大概也是原因,至少在我當初被君名 pv 震撼到,先看了言葉之庭、秒速五公分、追逐繁星、雲之彼端,再回頭看這部相對商業許多的作品,不由心生「居然沒 BE 」「我看得懂了」。首重是門,關起除了表封存,必須先傾聽才能浮現鎖孔的設定,更有喚起、收藏、永不遺忘的意義,想必眾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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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是水,哎海誠的片真的頗濕,君名的隕石湖,天氣的淹城雨──我當時真的內心大喊請問是水盆版第三新東京市嗎──鈴芽還跨了一整片瀨戶內海又沿東海岸狂跑。基於水的透明介質性質,可以有很多種詮釋,在這部我則理解為前途阻礙、洗滌淨化(蚯蚓爆開的雨點)、也是鈴芽的心障,霧一樣隔著她的過往,雪也是水的一種型態,只是更強烈、具破壞性,所以她當年直接忘了一切細節,只留下掛在電波塔旁的月亮,門裡形似母親的人,和一把失而復得的三腳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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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為什麼選擇讓草太變成椅子,而不是更直覺的呃,人偶啊、寵物啊、其他擺飾啊等等,也可以讓觀眾各有一套自圓其說的藍色窗簾,成為故事中有趣且有用的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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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什麼特別想法,但考量到故事中的時間跨度,首先這遺物的可留存時間必須夠久、夠堅固(否則怎麼大肆長跑抓貓貓?),並讓草太在人形時有契機去接觸(畫面上看起來合理),並多少要有近似人類的四肢(方便肢體行動上的想像),及適度簡化的五官──我們會對近人的,尤其貼近嬰兒的五官產生好感和保護慾,然而太像真人則會產生恐怖谷效應。這些材料各加一點,最後失手倒入一大罐癖好,黃澄澄又關節靈活的小三腳椅就定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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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亂掰的,別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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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這點迷你的模糊地帶,還能以可愛帶過,其他劇情設定的未知 bug 就不怎麼能讓人無奈笑過了。我最不懂變成要石的條件,和要石離開、轉移職責的方法?後來透過其他影評考察已能得知,只要心誠並情願承受孤獨即達要件,狀似搞事的左大臣逃跑的動機,但更細的邏輯沒理清總覺心上有蝨爬抓,例如左右大臣的關係及對人類的情感,鈴芽對待阿姨的態度,關門師和定居生活的衝突性質……反正一籮筐沒講清的設定。已經比背景莫名其妙的天氣之子好上許多,但仍覺可惜。留白太多了,而且並不可愛,甚是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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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前陣子 PTT 奇幻版的一個小風波,有寫作者替自己打書,卻不太懂何謂找事和指教,沒能懂大家想說的要點:材料很好,跟菜餚好吃,是兩件事。料理的順序,和每一杓所加的量,都會影響到最終口味。太多意義不明的設定,和沒解釋的謎題,即使只是與主線相連的次要劇情,都會讓觀眾感覺被迫囫圇,頂著作者的逼視目光下嚥。

不過我也講重了。鈴芽有這問題,但我還能接受,反正主要邏輯有順,不大力翻盤我的價值觀,且主旨及處理手法都很溫柔,終歸能好好傳達想說的心意,對我來說就足夠了。這是最基本也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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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拉升好感的還有喜歡的場景。如果一部片,一個故事,沒有讓人印象深刻以至作為該作代表的部分,我都很機車地覺得是遺憾的。原本想寫失敗,但考量到有一些我很喜歡但就是想不起片段的作品,還是別說太滿。像是每次關了門,蚯蚓原地靜止發泡(?)爆開,本以為會變成血腥泥肉灑水器,落下的驟雨卻比想像中還要澄澈輕柔,水光瑩瑩,自遠而近、由近向遠的潑灑聲,初聽真的起了一片雞皮疙瘩。太美了。作為地脈的化形,人心的悲苦喜樂記憶化身,在歷經遺忘又被重新銘記,褪去受盡厚草硬泥所覆的苦楚之後,碎成如此令人嚮往、飽含生機的幻雨,再適合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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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芽對兒時自己說話的高潮幕,偏可惜但也喜歡。最大敗筆是話太多了,海誠的片以前是話太少,說不清楚,君名以後轉客群可能覺得要一改前非?什麼都解釋得清清楚楚,但觀眾真的沒那麼愚鈍,那一大串感性發言比較適合寫進小說,且別放進對話框。不過,「我是妳的明天」這句真的很好很好。不談遙遠的未來,也不是完全的妳,只是比妳長大一點點,知道多一點點事情,明白了塗黑的日記再往後,會有什麼樣的生活的,一個你將會成為的模樣。所以是明天,只是明天,閉上眼,再等一下下就可以抵達的視野,不久之後妳就能領悟的因果,生命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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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台詞帶給我的震顫,足以緊接在草太的點題句之後:「鎮住土地的是人心的重量。」不得不說,草太真的很會說話,就連語氣也是。天知道他被裝在側背包裡,從拉鍊上露出椅背的兩隻小眼睛,嗓音溫柔堅定地精確指引地鐵方向,小小勾起的尾音和語尾助詞,既是提醒,也是無奈又寵溺的關懷。短短幾句就讓我暈到天涯海角,真的救命。以及對未來有美好想望,卻不得不放棄自我,承擔突如其來的使命,一點點冰封又被鈴芽拯救的情緒轉折,小心翼翼渴求的聲音,直接哭了。這樣子又暖又纖細又帥的老師,誰不想上他的課?(好了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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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這樣了。作為從去年七月開始宣傳等到現在,終於看完鈴芽的感覺,心情並不是太激動,但很舒服。大約像這幾天的早晨,沾霧的窗外,隔絕涼意的毯子裡,可以慢慢睜眼的感覺。畢竟,這是一首委婉柔和的療傷曲,本意不在寫實,它不打算喚起恐懼,只伸手安撫地底下的歲月,在隔了十一年,好像能夠稍微勇敢一點的時候,藉鈴芽之口,向思念人道出一聲埋藏心底許久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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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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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齁齁齁齁(幹嘛)
批踢踢實業坊 - mov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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