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傳 冰漾

練習第一人稱ㄉ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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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掩視線的黑布被取下，眼前的人緊緊抱住了我，血液沾染在彼此身上，一點一滴匯聚在地上。學長幾乎剿滅了整個鬼族巢穴，整個人像是從血海裡面撈出來一樣，雖然我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低頭看著正在暴力拆解腳鐐和手銬的學長，開玩笑般說他又成功英雄救美了一次，邪惡妖師只好以身相許嘍，才能償還得起這筆債。

學長淡淡掃了我一眼，我知道自己的狀況很差，差到現在能跟他亂抬槓都是一種奇蹟，儘管身體變得破破爛爛，我還是可以很驕傲的說出口。

至少還活著。

沒有人放棄過我，我也不能放棄自己，所以我還活著。

學長支起了我，很快的、那些殘餘的低階鬼族聚了過來，我抓起那堆雜魚的意識讓他們狗咬狗，一用力量鼻血就嘩啦嘩啦流了下來，我抬手隨意抹掉那些髒血，反正現在不差流那點血。學長瞪了我一眼，可能在考慮打暈我。我只好扯了討好的笑，放緩了力量輸出，輔助學長的攻擊硬清出了條道路。

「褚，這筆帳我回去再跟你算。」

學長把我背了起來，聽著對方的威脅，我反而放鬆了下來，終於肯讓自己落入睡眠。這期間那些混蛋們一直試圖反操控我的精神。夢境是危險的，一個瘋了的妖師比屍體多了太多利用價值，在那渾渾噩噩之際我總是摳挖著手上的傷口保持清醒，好險他們捨得折磨我。

我不自覺抓緊了學長的衣服，眼前的畫面開始模糊，被學長救走就像一場得之不易的美夢，但安地爾那帶著惡意的聲音依舊還迴盪在耳邊：

『想想吧，是誰，出賣了你。』

鬼族高手在我腦中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醒來後學長已經帶著我跑了很遠，篝火的光芒映在他的眸子之中，跳耀閃爍。學長見我醒了，冰冰涼涼的手貼上我的額頭：「你還在發燒。」

傷口發炎加上鬼族用在我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毒素正在體內亂竄的關係，我燒的迷迷糊糊，要驅使一點力量也很快就散滅。

儘管已經離開了那片區域，但危機並沒有解除，敵人還在後方死咬著我們不放。雖然整個路程都是昏迷狀態，我也感覺到了黑暗緊追在我們身後。學長說還必須走一段路程，到了不遠處的城鎮，那裡有人接應，很快就安全了。

學長這些話是在安撫焦躁不安的我，他明白我不想成為累贅，腦袋裡想著都是如果自己沒有受傷那麼嚴重的話，學長是不是就不用帶著一個拖油瓶逃亡。以他的實力要殺出血路並不困難。

我的狀況更差了。

之後我一直處於醒了又睡狀態，學長不知道去哪裡挖了一堆藥草，搗鼓成泥。嘴裏被塞入了那些很苦的藥，整個嘴裡都是那種又苦又澀的味道。我皺了皺眉，然後聽見他說：「忍耐點。」

忍耐點，忍耐點，忍耐點。

他壓住了我的四肢、不讓我掙扎的時候也說著這句話。我在尖叫、我在哀嚎、那些鬼族的殘影覆蓋了眼前的面容，我告訴他我恨他，但那雙眼眸沒有動搖，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施展治癒術。而那些只是白色種族的用來自我安慰的爛東西，黑暗在我身體深處扎下了根，和神經緊緊的纏繞在了一起，每次拔除都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

我在苟延殘喘。

他告訴我，你必須活下去。那是最逼近死亡的一次，像是我放棄再吸一口氣就能遠離這該死一切。褚冥漾。他喚我的名，用我不敢深思的語氣說著，溫暖的力量擁住了我，一股複雜的情緒湧上，比恨還深。

安地爾說我該恨，很自己軟弱、恨朋友出賣了他、恨這個糟糕的世界。但此刻盈滿我心中的感覺比恨還要複雜，比恨還要扭曲，我不想明白。

我張了張口，發覺自己的腦袋混亂到連言語都忘的一乾二淨，只剩下了淚水，滴滴答答落著，而眼淚帶不走那種壓在胸口的酸楚。就這樣又被疼痛驅趕到了更深的黑暗，就像誕生之時，即將死亡的時候我也泡在那片黑色的海裡，無邊無際。

我又撐了一夜。

然後便是歌，慢慢纏繞著夢境。

學長哼著歌，似乎是想減輕我的痛苦，雖然很想告訴他直接給我一刀會比較快。但學長的歌聲輕輕柔柔的、讓我湧起現在死翹翹的話這樣太可惜了的念頭。對方不知道是不是又接上我的腦電波了：

「你想要的話，以後還唱給你聽。」

對方很狡猾，給了我一點甜頭。軟硬兼施，只為了讓我撐住最後一口氣。學長又降下了祈禱，淡淡的光芒落入了破敗的身軀。

很快就安全了。

忽然想到曾經看過一篇文是A告訴B說要唱歌給B聽，結果所謂的歌其實是告白
今天居然是含玻璃渣的糖文！

好喜歡破破爛爛的褚冥漾

好喜歡好好看

第一人稱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