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路相逢 with Mock

無人的街道上，昏黃的街燈將它的影子慢慢拉長，踩著愉快輕鬆的步伐，哼著不知道從哪裡聽到的旋律，有些不著調，接連換著不同的聲線搞著一人合唱。

Mock顯然心情不錯，這天鬧了一次Mana，飽食了一頓，身上又是一套合它胃口的新衣著。
依照慣例，它"友善"的詢問原主是否能借用，死人無法開口，不回答當然就代表著默許囉。

摸進口袋，是剩下半盒的香菸裡頭塞著打火機，Mock並沒有抽菸的習慣，自然是獵物留下的。

掏出一根菸叼在嘴裡，剩下的半盒連看都不看便隨手一丟，並沒有繼續留著的打算。
啪地一聲，紅光燃起，煙絲緩緩上升。

燈光唰地一閃一暗，電鳴似的磁音彷彿從那聲打火瞬間傳進耳裡，眨眼一秒又回復一片昏亮，只是隱約中視野似是矇上了一片迷霧，耳邊寂靜得像墜入另一個世界。

男子飄然出現在少年身後，一身灰衣襯衫配以合身西褲熨得筆直，灰色尖頭鞋停在那包被遺棄的菸盒前，腳下影子被不知哪來的白霧隱去。

一聲彷彿從喉嚨深處傳出的悶哼聲伴以嘆息溢出，白霧中飄來淡淡菸香，直直迎向闖進禁域的少年……同類。

「打擾了。」淡然的沉嗓透著些許慵懶，穿透臉前菸霧明顯針對眼前人。

幻世 | 菸叔 :
經過那一陣異變，明顯感覺氣氛不一樣了，像是進入了不同的空間。

「嗯？」好奇的往周遭看去，左手中指食指夾著菸，吐出一口白霧融進迷霧當中，沒有任何驚慌感，只因自己就是怪物本身，沒什麼好怕的。

聞聲回頭望去，人模人樣的……同類？

「討厭啦大叔，這在搭訕？」抱著胸微微歪頭，開口就是與長相完全不相符的不良女高中生聲線。

原本錯開的視線在那聲青春少女的嗓音下再次轉回來，拂在男子臉上的菸霧飄渺不定，隱約閃過嘴角邊緣不易察覺的笑意。

「真有趣。」沉穩磁嗓隱含輕快，右手長指輕夾未點燃的香菸，飄散的菸香味愈飄愈濃。「再多說點唔。」

尖頭皮鞋轉向面對同類，那張人類小伙子的臉容是否也是真實的模樣勾起他的興趣。
「慌一點更適合。」他側頭，煙後的視線似在打量那張臉，無意識地調侃對方。

幻世 | 菸叔 :

「哦，像這樣？」很刻意的發出清喉嚨的聲音，扭著肩膀像是在做熱身一樣。

忽然就後退一步，護起沒半點需要護著的胸，抱著自己的肩膀，活像是個被驚嚇到的女孩，菸卻依然穩穩的夾在指間：「呀！你是誰呀，別靠近我！」

隨後又換成了奶聲奶氣的小男孩聲線，玩起來了，饒有興致的看著男子。

「叔叔，還是你比較喜歡這種口味？」

Mock :
垂落在眼睛上的灰色瀏海盪起波浪，低沉磁性的笑聲流過兩人之間清晰可聞，在震盪間傳來淡淡的菸香氣。
「我喜歡……」他往前踏一步，緩緩揚頭吸了口空氣中的血腥味，對方身上飄散的人類味道，殘留著一點點溫情。「親在耳邊的輕聲細語。」

長呼了口氣，煙後的視線落在那張揚的喉間刺青。

「今晚你的戰利品？」他踩住腳邊的菸盒，腦海搜尋認知中的怪談，當中的確是有相類似的特質。

幻世 | 菸叔 :

「那你肯定，喜歡蚊子在耳邊打轉。」
哼笑了一聲，在換氣的空檔又換了一種聲音，讓人有種在和不同對象說話的感覺。

Mock指尖輕彈，燃盡的菸灰隨之飄散，這支菸到現在不過只被吸了一口，他拿著倒像是個裝飾品。

「有吃又有得拿。」

「該怎麼說呢，我碰到的人類都很大方。」
站姿懶散，帶著狡黠的笑意，抬手這才吸了第二口菸，嘴裡的煙霧吁向對方。

「這裡是你家？」

Mock :

「你這蚊子也太出人意表。」耳邊交替的不同聲調違和又詭異地協調，灰衣男子輕哼一聲，眉毛稍為皺起，他欣賞各種不同人類的聲音，但混起來簡直像置身在菜巿場讓他頭痛。

煙灰拂來之際他閤上眼，胸膛隨著深吸氣擴張壓迫貼身的襯衫，眉目放鬆享受著飄渺之中的複雜氣息。

「你……」他搖頭回應，灰髮輕盈晃動，沉穩聲嗓稍為停頓，像在思索著用詞。「你的舌頭不累？」

幻世 | 菸叔 :
「什麼啊，關心我的舌頭做什麼，好色——」

開口又換回了女孩的聲音，尾音拉長有些俏皮，沒再變換，夾著煙的手指指腹在刺青上繞了半圈。

「人家靠這個吃飯，你說累不累呀。」

「別說我了，大叔。」

Mock不打算繼續延伸有關自己的話題，從男人出現後，漸漸濃烈的菸香味，肯定不是自己手裡這支的味道。

「像你這樣菸抽多了，有菸癮，得治。」

Mock :

「我想聽你說。」打定今晚又空手而回，灰衣男子呼了口長煙，煙霧後的眼睛瞇起盯著面前打亂了他計劃的小伙子。

「這是我的飯。」用對方說話的方式回敬，灰衣男子輕抬右手的菸，霧散瞬間顯露的眼眸閃過一抹金光。
「火？」

他抬了抬下巴，簡短的詢問不如一貫的有禮作風，未等對方回應，他已經踱步到近乎脅迫冒犯的私人距離，未燃的香菸飄散著一股氣味，根據不同人能聞到專屬他們喜愛的味道。

至於同類的話，就不得而知了。

對方臉上那礙事的煙霧終於消散，這時的他才看清男子的模樣，外貌年齡似乎比自己還要大不少，大叔一詞算是誤打誤撞喊對了。

Mock單手抱著胸撐起手肘，指間的煙絲因對方逼近受到驚擾，沒有退卻的直視著男人，一股難以形容的氣味竄入鼻腔，很好聞。

「吃飯不帶筷子，你很不合格啊，大叔。」成年男子的聲線，有些戲謔的說道，自然能意會到對方捕獵的方式跟香煙還有火有關，但就是故意這麼說。
只是把手上的菸湊過去替男人點著，這才放回嘴邊吸上最後一口，Mock沒打算繼續享用它，菸本身對他來說並不是特別有趣。

「你該不會，成天蹲點借火吧，這樣多無聊。」

Mock :
那句調笑話從成熟的男聲中傳來格外響亮，如鼓聲劃破兩人身處的沉寂空間。

「今晚就不無聊。」香菸燃起紅黃星火，一縷灰霧升起再度掩蓋那張臉，灰衣男子沒有退開，手指夾著菸慢條斯理吐起煙來。

輕得難以察覺的低沉笑嗓混進香氣中飄散：「我喜歡直接用嘴，你呢？」

矇矓不清卻又隱約間閃現一雙金亮的凝視，男子每吸一口菸，隱沒在灰色瀏海下的亮紅交熾一點金，似在打量面前年輕的臉龐。

「這張臉也是借來的？」輕啟唇，調笑間吹來一絲菸霧襲向男子。

幻世 | 菸叔 :
沒有回應那句疑問，低頭豪不避諱的扔了手上的菸，踩熄在腳底留下了一點痕跡，再次抬起頭時，掛著有些張揚的笑容。

「你怎麼可以這樣質疑人家的臉。」又皮了起來，換回了高中女生的聲線。

「這臉可是獨一無二、絕無僅有，大叔，你這樣不會討女孩子喜歡哦。」

Mock吹散迎面而來的菸霧，轉身背對男子走了兩步隨興的往四周看去，似乎在想怎麼離開。

「所以你才遮著？借用的臉。」往後瞥了一眼，語帶輕挑，調侃著對方。

Mock :
耳邊不停轉換的聲腔挑起灰色眉毛一顫一跳，那張臉跟不相襯的音調像一個壞掉的玩具，未知在人類耳裡聽起來會是什麼感覺？

視線落在那根熄滅的菸蒂上，灰衣男子往嘴裡又送了口煙。

「喜歡我的人很多。」沉聲輕頓若有所思，隨後又輕輕搖頭，與其說喜歡他倒不如說是迷戀他的味道，那是現代人難以治療的心癮症，菸癮只是其中媒介。

「我的臉不像你那樣吸引。」煙霧圍繞那張臉四散，隱約聽到一聲低笑，隨著腳步邁出，菸香漸漸淡去，灰色皮鞋敲在水泥地上拉長了影子，灰色身影在昏黃街燈下染上一層暖色，下秒陷入一秒黑暗，劇烈眨動的街燈重又亮起，灰色身影站在燈光邊緣，朝同類挪頭示意。

「很高興認識你。」有禮的低沉嗓音似笑非笑，穿過昏黃街燈一瞬清晰可見那張臉容，一雙非人的金色眼睛。

嗯？沒料到對方會反過來讚美自己。

「謝了？好吧，我收回剛才的話，你也不錯。」對男子勾起唇角算是回應了對方的示意。

「大叔，下次見喲。」女高中生的再見，有些俏皮。
對上那雙金色眼眸，擺擺手當作是招呼，就朝著原本的方向離開了，踏入黑暗離開了燈光照映的範圍。

Mock沒有詢問對方的名字，他認為不需要，總還有機會再見面的，下回抽菸的時候？

他在想著那股味道，到底是什麼，挺喜歡的。
哼著曲子，正如同他來的時候。

謝謝菸中ㄉ交流！！！
不好意思一直都在等我
能一睹菸叔的面容太榮幸啦

Mock : 耶感謝莫中跟莫！！！！！！！！！！！莫太有趣了還誤打誤撞回以菸火
好喜歡兩人之間隨性的聊天特別是結尾那餘韻好棒吼
能認識到莫菸叔才榮幸嘿

兩位聊天怎麼這麼好看

為什麼這一來一往的聊天充滿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