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讀。書香
在台灣,「巫」這個職業,很奇妙。
寬鬆定義的話,好像包山包海。可是嚴格說來,分工又相當細。

易經占卜是我的工作之一,有時候在咖啡廳等待預約的客人時,也會遇到身邊有其他的占卜師。他們的工具不同,有塔羅、盧恩文字、神喻卡、姓名學……各式各樣。但有一個我始終很難忘記,那是兩名打扮入時的年輕女子,向一名「姓名學大師」請教。

那位大師一開口就是兩個女孩的命怎麼不好,都是因為姓名的關係:「因為姓名,就是你父母給你的詛咒,要詛咒你一生一世!」說完,她隨即攤開準備好的紙張:「但是現在你來找我,所以我……(聽不太清楚),這個方案只要三萬六。」

(未完,下收)

讀嘛讀嘛
一讀讀什麼

神明在看著呢:我的巫女日記(「巫女在身邊」書衣版) - 洪承喜 | Readmoo 讀墨電子書
神明在看著呢:我的巫女日記
洪承喜
一讀。書香
三萬六。我差點噴出嘴裡的咖啡。幸好克制住了,否則真是失態。
因為我的客人也來了,我只好偷偷瞄一眼隔壁那桌姓名學大師,兩個女孩其中一個已經哭了起來。

我沒再聽下去。



洪承喜的前一本書《紅線》我買了,但還沒看,總覺得好像有更重要的書,便一直推遲往後看。然而這次在書展看到她與鄧九雲的對談,講題居然與自己最近所思的事情不謀而合,還沒回到家就在會場買了電子書。

據說巫女與演員的八字是一樣的。最近再回去讀希臘悲劇,那時候的演員必須戴著面具,悲劇在哲學家的口中與政治相關,然而哪一個人不活在政治裡呢?戴面具的演員們,一但戴上面具,就不在是俗世的自己,而是「角色」。

想起巫的甲骨文,十字型的舞具,藝術家、巫者與演員,她們當中的共同性,在很早很早的時候便已顯現了。
一讀。書香
作為一個努力在巫這條路上學習的人,或是因為讀人類學而對薩滿充滿敬畏的人,又或是目前在台灣統稱為「身心靈從業者」的人而言,這本書簡直是step by step,讓我們看到如果想成為巫女/薩滿,可能遇到的狀況。

又或者,對巫充滿憧憬,幻想自己一舉手就可以召喚天地之間萬物精靈的人們;或是去算命時曾被鐵口直斷的說:「嗯八啦叭叭啦,必須花大錢吧啦啦」之類的人們,也請看看這本書。

裡面太多敘述與自己在思考的事情不謀而合,一邊點頭之外,一邊也覺得:真是太好了,能讀到這樣的書真是太好了。

洪承喜非常誠實,裡面寫到南韓巫女在成為巫女之前,必須先找神師父,成為神弟子學習,在成為巫女時有降神儀式。她曾經遇到一位,一開口跟她要兩千五百萬韓元。她這麼說:「可以肯定的是,降神儀式的費用越多,神力不會變好。」
一讀。書香
「客人未必非得接受降神儀式不可,透過其他的方式,也可以消解神興。」

「不管怎麼做都行不通,覺得別無他途的時候,可以接受降神儀式。接受降神儀式的入門者,得以積極接受過去,成為自己痛苦的主人繼續活下去。」

活著,真的是件很困難的事情。
有時候我覺得讀哲學或其他人文思想,對自己而言都像是在找一種合理的死法。可是話雖這麼說,人從一出生,就沒想過要活著到陰間去吧?來了都來了,就試試看可以走到哪裡,我是這麼想的。

當我讀到洪承喜寫:「成為自己痛苦的主人,繼續活下去」時,只能點頭。對的,鄰居仍然大肆放送她的惡意,拼命敲牆之外還向其他人說這是我們做的,除了忍耐,我們能做的只剩逃走。她無法克制她對世界的惡意,但那是她的事情,她的痛苦與恨意無法承擔到必須由他人一同分享。
一讀。書香
但我可以選擇離開。

讀書大概不為什麼,占卜大概也是。
這些事物只是在提醒我們,人有選擇。
就算拖著還在咳嗽又想睡的身體,思考不受禁錮,也不受敲牆聲的打擾。

命運雖然可能是既定的,但當中的我,還是有所選擇的吧。
總之,想著想著,覺得好像又可以好好活著,來吃個消夜好了。

我可以懷揣自己的脂肪與痛苦,但至少一無所有的時候,也還有它們。這樣一想,不禁樂觀起來。把推薦心得寫成個人想法,可能也是我的特長之一吧。
週末睡整天的MG
三萬六真的太扯了
南瓜烤年糕
「成為自己痛苦的主人」實在很一針見血。
我想,很多時候接受這些儀式、占卜等等,並不能真正消解痛苦,而是使人能不再受到苦的牽引,在生活中做出恰當的選擇。
一讀。書香
週末睡整天的MG : 當時聽到,忽然覺得自己臉部肌肉的控制還不錯(喂)
但取名字真的好難QQ我真的覺得父母在取名這部分絞盡腦汁,超強的~!
一讀。書香
南瓜烤年糕 : 我也覺得那句話非常精準,但或者,也許苦也是人生的一部份。畢竟有苦,那個甜才更明確(?)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以前一個朋友談起她戀愛的對象,那個男人給她的愛情是「甜味是在最後的悲哀裡生出來的」。我至今仍然不能理解那是什麼樣的滋味,可是這句話我卻記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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