ᶠᴱᴰ|我和你妹掉水裡你救誰
@rp_mg15
Sun, Jan 15, 2023 8:36 AM
19
2
with
黑海|大船守衛分頭行動
普羅旺斯燉菜、舒肥雞胸肉、搭配一鍋蔬菜濃湯。
李孽守在餐桌前,捧著小小的手機螢幕,百無聊賴地瀏覽起今日人界又有哪些趣聞。十分鐘、二十分鐘過去,濃湯上方飄著的白煙逐漸消散,他開始有些坐立難安。
他放下手機,踩著室內拖來到玄關處,無聊地四處張望。由於諾恩貝爾格尚未返家,牆邊的掛鉤理所當然地少了一串鑰匙,而擺在鑰匙旁的,是他和諾恩貝爾格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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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_mg15
Sun, Jan 15, 2023 8:36 AM
Sun, Jan 15, 2023 9:58 AM
哦,是上次去
遊樂園
玩的照片。
他將照片拿在手中端詳,兩個人的合照,卻只有一個人看著鏡頭,怎麼看都是倉促拍下的作品,但正如攝影師所說,兩人的互動看起來十分自然。
李孽笑了笑,他從未想過自己能與一名天使這樣互動,就像是,呃……好朋友?
黑海|大船守衛分頭行動
@ZZRP_01
Sun, Jan 15, 2023 10:35 AM
Sun, Jan 15, 2023 10:52 AM
於此同時,外面傳來聲響。
看到大門了,繼續走。
沉重且緩慢的腳步聲一扣一噠地接近大門,接著則是鑰匙插入大門的聲音,過了半晌,大門被輕輕推開,諾恩貝爾格從門後探出了頭。
看見李孽,諾恩貝爾格揚起笑容,他張了張口,本似乎想說些什麼。但聲音尚未出口,諾恩貝爾格就突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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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_mg15
Sun, Jan 15, 2023 12:09 PM
「 ——碰! 」
聽見了門外的腳步聲而抬頭,李孽才正要指著那從門縫中探出的腦袋瓜罵,下一秒卻迎來了一具倒在地上的屍體。
「啥……?」這又是演哪一齣?李孽心想。和諾恩貝爾格共同生活了幾個月,李孽知道這名天使在他面前並不會收斂自己的淘氣,對於這種突如其來的「驚喜」也早已見怪不怪。
「諾恩,起來了。」他蹲下身,用食指輕輕戳著地上一動也不動的死屍。
「如果你是想道歉,容我提醒你,下跪用的是膝蓋,不是全身趴在地上。」他繼續戳著,但諾恩貝爾格仍然沒有反應。
「喂,倒是回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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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_mg15
Sun, Jan 15, 2023 12:10 PM
寂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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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_mg15
Sun, Jan 15, 2023 12:10 PM
Sun, Jan 15, 2023 12:43 PM
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李孽焦急了起來,也不管家裡大門還敞開著,他拉高了音量,一次又一次叫喚對方的名字,並改以雙手拍著諾恩貝爾格的肩,卻依舊沒有得到回音。
「該死,怎麼突然就昏倒了!你今天到底幹什麼去了?」放棄了叫醒對方的念頭,李孽先是起身去將大門給捎上,再回頭來觀察對方是否有任何明顯外傷。
衣服沒換,鞋子沒落,沒有出血或明顯腫脹……
「抱歉,情況緊急,借我看一下就好。」他回到玄關處盤坐於地,並將右手掌心貼近諾恩貝爾格的腦袋,然後閉上雙眼,深深吸氣——瞬間,他的意識和感官彷彿從軀殼中脫離而出,變得如羽毛般輕盈,飄至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
黑海|大船守衛分頭行動
@ZZRP_01
Sun, Jan 15, 2023 2:18 PM
Sun, Jan 15, 2023 3:05 PM
李孽。
當李孽再度睜開眼,他發現自己正身處在一片如牛奶般濃稠的白霧之中。雖然伸手不見五指,但仍能感覺得到腳踏於地面。
於是李孽開始向前行進,一面揮開霧氣,一面試圖替自己找到一個方向。而在走了不知多久之後,濃霧終於開始消散,映入眼簾的除了一片純白之外,還有一道隨著道路延伸,沒有盡頭的紅磚矮牆。
磚牆出奇地平整且乾淨,而每一塊磚上都雕刻著數字,正確來說,是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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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_mg15
Sun, Jan 15, 2023 2:47 PM
「……真是井然有序,看幾次都一樣壯觀。」
李孽默默地嘟囔,他當然不是第一次來到這個空間,早在諾恩貝爾格邀他簽下契約前,他就曾經偷偷潛入過這裡,展開同居生活後,他更是沒有少來,偶爾還會在諾恩貝爾格的記憶裡發現對方特意留給他的訊息。
他都稱這裡為「記憶空間」,記憶空間的景觀因人而異,大多數的人會將最常想起的片段直接攤開在地上以便隨時取用,有些健忘的人,甚至不會用箱子收納過去的回憶,像諾恩貝爾格這樣分門別類歸檔的,實為罕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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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_mg15
Sun, Jan 15, 2023 2:47 PM
「我看看……今天的……今天的……」數著紅磚牆上的日期,李孽很快地找到了諾恩貝爾格回家前的身影。他慢慢地捲著膠片般的記憶,反覆投影確認,試圖找出一些蛛絲馬跡,卻未有任何收穫。
真是怪了,難道諾恩貝爾格的異樣是從前幾日便開始的嗎?
李孽沿著磚牆往深處走去,他翻箱倒櫃,快速地瀏覽著每一份膠捲,不知不覺,他越走越遠,存放記憶的容器也從磚牆逐漸轉變為更脆弱的石頭堆。由於諾恩貝爾格的淺眠,這是一個李孽從未抵達過的區塊,他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心,便化出翅膀,一鼓作氣直達末端。
黑海|大船守衛分頭行動
@ZZRP_01
Sun, Jan 15, 2023 3:36 PM
Sun, Jan 15, 2023 3:37 PM
隨著李孽快速飛行,牆面的材質也開始發生變化,井然有序的石牆無縫接上木牆,同時因記憶久遠的緣故,木頭不再像石頭與磚塊般大小一致且乾淨,而是開始變得有大有小和留有髒汙,上頭的數字也逐漸變淺。
越是向前,木頭便越加細碎,也代表著諾恩貝爾格對這部分的記憶隨著時間越發模糊,無法再用先前的方式歸類。
最終,散碎的木條與沙土接上了一道散發微弱光芒的光壁,沒有任何分界與碎裂,如一面清澈玻璃般完整而無暇,是諾恩貝爾格初生之時所有記憶的集結體,同時也是諾恩貝爾格記憶空間的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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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_mg15
Mon, Jan 16, 2023 10:08 AM
Mon, Jan 16, 2023 10:08 AM
光壁上沒有任何文字,李孽小心翼翼地伸手觸碰,他看著自己的手腕像是被吞噬一樣,陷沒於純淨的光輝之中。光的另一側沒有觸感,他感覺自己就像是捉了把空氣。
當他將手撤回,卻發現掌中躺了一卷膠片。
膠片似乎有些許漏光問題,有幾個影格,上頭的人影甚至已經模糊得難以辨清——存放過久的記憶總是會有這樣的毛病,李孽並不太意外。
畫面中的背景盡是白花花的雲海,從畫面的視角判斷,這份記憶的主人個子並不高,由此推斷出,這大概是諾恩貝爾格的兒時記憶。
「……就偷看一眼。」他悄聲對著自己呢喃,然後選擇了其中一個片段開始投放。
黑海|大船守衛分頭行動
@ZZRP_01
Mon, Jan 16, 2023 2:14 PM
——
「孩子們,待你們長大之後,必將以自己的才能為天父與世界做出貢獻。」
年幼的天使們圍繞著成年的女天使席地而坐,女天使的聲音慈和而神聖,輕而緩地說道:「不過,不必著急,現在你們仍還年幼,只需要謹記教誨,並去尋找自己想做的、與喜歡的就好。」
老舊的記憶缺失了許多細節,年幼的天使們的容貌彷彿被霧氣攏罩而模糊不清,僅只有年長天使的臉龐相較清晰,淺金色的長髮散於背與胸前、五官立體而細緻,以及——與諾恩貝爾格相似的笑容。
「有誰已經找到自己喜歡的事或未來的夢想的嗎?可以分享大家聽喔。」
黑海|大船守衛分頭行動
@ZZRP_01
Mon, Jan 16, 2023 2:14 PM
此話一出,小天使們紛紛高舉著手或站了起來,在女天使的點名下一一分享自己的夢想。
「我喜歡畫畫,想要畫很多很多好看的地方!」
「我跑得很快、體力也很好,我可以將福音傳到世界各地!」
「我想要學習戰鬥,這樣便能為天父征戰!」
「我——」
黑海|大船守衛分頭行動
@ZZRP_01
Mon, Jan 16, 2023 2:14 PM
Tue, Jan 17, 2023 3:24 PM
每個小天使似乎都擁有了自己的目標,而記憶的主人——小諾恩貝爾格卻始終沒有舉手或說話,他靜靜地看著大家興奮地分享和女天使給他們的稱讚,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只好低下頭玩起自己的手指,直到一隻大手放上了他的肩膀,讓他嚇了好大一跳。
「孩子,你願意和大家分享你的夢想嗎?」女天使的笑容仍然和善,卻讓小諾恩貝爾格不禁慌張了起來。
「我、我不知道……」諾恩貝爾格軟糯的聲音中滿是怯弱,他撇過頭:「我沒有夢想。」
「噢,親愛的孩子——」女天使將諾恩貝爾格擁進懷中,輕輕撫摸他的頭:「現在的你沒有夢想並不是壞事,這只代表你還在摸索,不必著急。」
隨著女天使的安撫,諾恩貝爾格終於放鬆了些,他望向女天使並大力點了點。
「我會——」他想說些什麼,但記憶片段到這邊便戛然而止,現實的諾恩貝爾格早已忘記那部分的記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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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_mg15
Mon, Jan 16, 2023 2:51 PM
Tue, Jan 17, 2023 3:19 PM
還能讀取的部分就這麼多了。
從畫面中的資訊看來,這大概是諾恩貝爾格所說的「戰爭前的世界」,年幼的諾恩貝爾格似乎有些怯懦,實在很難想像,這樣的孩子在數千年後,成為了主宰沙場的指揮官。
或許是時勢造英雄吧,若這個孩子才是諾恩貝爾格真正的樣貌,那也難怪他會將每個逝去的同胞都放在心上掛念。
「終究是個孩子啊。」
一邊感嘆著,李孽將膠捲推回了光壁內,然後再次展開雙翼,回到前方的紅磚牆區域,確認諾恩貝爾格這陣子的日常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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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_mg15
Mon, Jan 16, 2023 2:54 PM
Wed, Jan 18, 2023 12:46 PM
起床、吃早飯、上班、午餐、下班、吃飯、睡覺……
起床、吃早飯、出差、吃飯、睡覺……
起……嗯?
李孽突然注意到,手中的膠捲異常地厚。雖說每份膠捲都是以二十四小時為單位紀錄,但照理來說,一般人在睡夢中是不會留下記憶的,因此實際上會完整保留的記憶時長,通常會落在十六個小時左右。
莫非諾恩貝爾格的一天有七十二小時?
怎麼可能,就算他的能力能使思考加速,也不能改變時間流逝。
於是李孽急忙調閱近幾個月的睡眠片段,終於找出了諾恩貝爾格產生異樣的開端——李孽邀請諾恩貝爾格共寢的那晚。
黑海|大船守衛分頭行動
@ZZRP_01
Tue, Jan 17, 2023 3:23 PM
——
「晚安,諾恩。」「晚安,薛子。」
隨著床邊的檯燈熄滅,兩人便再也沒說過半句話,除了淺淺的呼吸聲以及李孽偶爾翻身之外,房間幾乎可以說是陷入了寂靜。
或許是前幾天的寒流導致李孽幾乎沒睡好,沒過一會,諾恩貝爾格便聽見身旁的呼吸聲開始變得深沉且規律。而又過了一會,一股重量壓到了自己身上。
哎呀。
諾恩貝爾格在心底驚嘆道。由於祝福的影響,諾恩貝爾格向來淺眠,只要稍稍一點動靜就能擾得他不得好眠,而現在,他已經確定自己今晚是不可能有辦法睡著了。
黑海|大船守衛分頭行動
@ZZRP_01
Tue, Jan 17, 2023 3:23 PM
他不動聲色地使用祝福,讓自己能夠穿透眼罩、從一片黑暗之中看清李孽的臉龐——
睡得真沉。
諾恩貝爾格心想。他知道地獄是一座熱烘烘的大烤爐,但卻沒意料到一波寒流竟能把惡魔給凍得無所適從。
我得花點時間習慣他這樣子。諾恩貝爾格觀察起李孽的睡臉。曾站在對立面的他們,如今卻睡在同一張床上,不須警戒彼此、不須緊抱著武器入睡,這些都是和平所帶來的奇蹟。
不必再兵戎相見的新世代。
參與天魔聯姻的天魔們正是試驗和平是否能長久的關鍵,所以,他們倆必須以間接的方式消除造成紛亂的可能性,讓上層認為實驗結果良好,進而擴大和平條約保障的範圍。
這無疑是極其困難的行動,但也是諾恩貝爾格推算出最可行的方法。
黑海|大船守衛分頭行動
@ZZRP_01
Tue, Jan 17, 2023 3:23 PM
為了和平,要我付出多少都可以。
即使粉身碎骨。
即使我無法親眼見證那刻的到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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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_mg15
Fri, Jan 20, 2023 2:17 PM
Fri, Jan 20, 2023 5:42 PM
「什……白痴嗎!」
李孽突然睜開了雙眼,就像是從噩夢中甦醒一樣,他大口喘著氣,感覺心跳聲大得不像是自己的——使用能力所帶來的副作用總是這麼煩人。
他惡狠狠地瞪了地上的諾恩貝爾格一眼,不就是睡不飽嗎?直說還不得了?說到底,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諾恩貝爾格的隱瞞,否則李孽哪裡需要大費周章從諾恩貝爾格的記憶中尋找蛛絲馬跡呢?
還好只是沒睡飽。
氣歸氣,他還是認命地將人抱起,並送回寢室休養。相較於李孽,諾恩貝爾格的體重很輕,要將他搬回寢室不是什麼大問題,但同時也說明了這個人確實不太會善待自己。
「唉……令人操心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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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_mg15
Fri, Jan 20, 2023 2:17 PM
Fri, Jan 20, 2023 2:21 PM
——
將人安置妥當,外頭的餐盤也收拾乾淨後,李孽回到了房間,躡手躡腳地在諾恩貝爾格身邊坐下。
月光翻過窗櫺,灑在諾恩貝爾格的臉上。為了讓對方好睡一些,李孽事先替他摘下了墨鏡,纖長的睫毛沾著銀色的光,美麗得宛如一幅畫。但在睫毛的影子底下,卻有道淺淺的黑眼圈,加上諾恩貝爾格本就蒼白的皮膚,整個人看上去似乎多了幾分憔悴。
即使粉身碎骨……嗎?
想起在遊樂園時,諾恩貝爾格也說過類似的話,當時還以為只是隨口說說,看來是真的抱持著這樣的決心。
在魔界,擁有犧牲精神的傢伙並不常見,更多的人是為了自己的榮耀而戰,在追求自身利益這件事上從未客氣過,也難怪李孽有時會對諾恩貝爾格的行為感到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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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_mg15
Fri, Jan 20, 2023 2:18 PM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撫摸著諾恩貝爾格的髮絲,就像在對方的童年回憶中看到的、成年天使對諾恩貝爾格做的那樣。
「真是個怪人。」他嘟囔。
說不定,大名鼎鼎的「勝利的代名詞」實際上只是個死腦筋的膽小鬼。
黑海|大船守衛分頭行動
@ZZRP_01
Thu, Jan 26, 2023 1:01 PM
Thu, Jan 26, 2023 1:09 PM
諾恩貝爾格突然發出幾聲呻吟,他先是皺了皺眉頭,接著略顯吃力地睜開眼睛,望向坐在身旁的李孽。
「早安,薛子。」諾恩貝爾格的聲音有些沙啞,「墨鏡壞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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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_mg15
Thu, Jan 26, 2023 2:14 PM
「……墨鏡沒壞。」
沒頭沒尾的提問令李孽愣了一下,想著對方大概是睡迷糊了,便也沒多說什麼,彎下腰去協助對方坐直身子,並遞上一杯開水。
「你剛剛昏倒了,你知道嗎?」他淡淡地說,像是在試探諾恩貝爾格的反應,李孽偷偷瞄了對方一眼。
黑海|大船守衛分頭行動
@ZZRP_01
Thu, Jan 26, 2023 3:23 PM
「嗯,我知道。」諾恩貝爾格輕聲說道,彷彿剛剛昏倒的不是自己而是別人,「抱歉,給你造成麻煩了。」
「你讀了我的記憶,對嗎?」他自然地接過開水輕啜幾口,「讀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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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_mg15
Thu, Jan 26, 2023 4:34 PM
Fri, Jan 27, 2023 12:14 PM
「……你知道?」
「你早就預料到這些事情會發生?」
氣氛突然變得凝重。
無視諾恩貝爾格的提問,李孽抓著關鍵字轉移了話題,並傾身向前以直視對方的雙眼,他相信諾恩貝爾格不會對他撒謊,至少目前為止都是如此。
黑海|大船守衛分頭行動
@ZZRP_01
Thu, Jan 26, 2023 5:27 PM
Fri, Jan 27, 2023 3:12 AM
「不,我沒有預料到。」諾恩貝爾格的語氣毫無起伏,淺灰色的瞳孔看上去異常淡漠,「戰時,我經常需要不分日夜地保持清醒以便即時處裡所有問題,一兩個月沒有睡覺本就是家常便飯。」
「戰後有醫療長管控,這種的情況便很少發生,但我以為我還能夠像以前一樣。」
「簡言而之,是我錯估自己的體力所導致的,並非刻意,而我能這麼快了解狀況,只是在醒來時運用祝福將其釐清。」像是個分析狀況的機器人,諾恩貝爾格總結道,並將水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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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_mg15
Fri, Jan 27, 2023 12:39 PM
Fri, Jan 27, 2023 3:55 PM
「……是嗎。」
聽了對方一連串解釋,李孽默默地坐回了床緣,帶著幾分難堪地以右掌遮去自己半張臉。
看吧,他不會說謊的。
即使他的話語冰冷得宛如沒有感情的機器,也沒有絲毫值得懷疑的地方。
「抱歉,我只是……不太明白,你明明可以向我求助的。」
「我們是夥伴,諾恩。」他無奈地苦笑,「要是你能再多依賴我一點,我也用不著去干涉你的記憶。」
說完,他又為對方的杯子斟滿了水。
黑海|大船守衛分頭行動
@ZZRP_01
Fri, Jan 27, 2023 3:32 PM
「這次只是意外,不會再發生了。」諾恩貝爾格果斷地說道,「我不認為這點小事需要多一個人來煩心。」
他將水杯放到床邊櫃上,語氣仍舊冷淡,「你還沒告訴我你讀了哪些記憶,薛子。」
ᶠᴱᴰ|我和你妹掉水裡你救誰
@rp_mg15
Sat, Jan 28, 2023 5:06 AM
Sun, Jan 29, 2023 8:31 AM
在那雙毫無波瀾的灰眸注視下,李孽嘴邊的笑意漸漸淡去。
「對你來說,這只是小事?」
「諾恩,恕我直言,你根本就不會照顧自己。如果你不能相信我,類似的事只會一再上演。」
不會說謊並不等於百分之百的坦承和交心。諾恩貝爾格似乎介意被讀取的記憶,更勝過他自己——以軍犬而言,確實是一條忠心耿耿的的好狗;但以人性的角度來看,未免太過可悲。
黑海|大船守衛分頭行動
@ZZRP_01
Sat, Jan 28, 2023 10:30 AM
Sat, Jan 28, 2023 4:01 PM
「按照契約,我必須無條件的信任你,李孽,你卻說我不相信你?」諾恩貝爾格挑眉,「你仍然認為我表現出的模樣只是偽裝?」
「我希望你能多給我一點信任,孩子。」他的語氣多了一絲無奈,諾恩貝爾格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刻,卻從未試著改變。
又或者,他認為自己已經做得夠多了。
ᶠᴱᴰ|我和你妹掉水裡你救誰
@rp_mg15
Sun, Jan 29, 2023 8:32 AM
Sun, Jan 29, 2023 8:34 AM
「多一點信任?究竟是誰不信任誰?」他拉高了音量,縱使已經不是第一次被諾恩貝爾格這麼說,這卻是最令李孽感到不滿的一次。
自從上次的酒局,李孽確實對諾恩貝爾格這個人逐漸產生了興趣。雖然擁有共同的理想,但倆人的價值觀並不相似,從生活習慣到思考邏輯,從文化禮俗到生死觀,諾恩貝爾格總是能帶給李孽新的衝擊。
任性妄為的他也好、機敏可靠的他也好、心血來潮說著冷笑話的他也好,不知從何時開始,李孽開始想去了解諾恩貝爾格,而不僅僅是出於警惕的試探和觀察。
「你的言行舉止當然沒有半分虛假,正因如此才令人不悅啊!」他突然起身,緊握著雙拳怒視對方,「我比你所想的還要信任你,諾恩,否則我不會關心你的死活。」
說完,李孽背過身去,「如果你不能對我敞開心胸,那這輩子也別想得到我的信任了。」
ᶠᴱᴰ|我和你妹掉水裡你救誰
@rp_mg15
Sun, Jan 29, 2023 8:33 AM
Sun, Jan 29, 2023 8:33 AM
腳步聲漸漸遠離床鋪,走向月光滲不進的房間深處,最後停在了房門前。在轉動門把的那刻,李孽輕輕地嘆了口氣:
「你早點休息。如果餓了,冰箱裡有吃的。」
隨後便推門離去。
黑海|大船守衛分頭行動
@ZZRP_01
Sun, Jan 29, 2023 11:08 AM
李孽的怒吼在房間內迴盪,最終回歸虛無,諾恩貝爾格盯著房門,反覆咀嚼消化李孽的話語。
「這樣啊。」諾恩貝爾格自言自語道。
不過,現在並不適合繼續。
諾恩貝爾格關掉檯燈,將自己委身於柔軟的被褥之中。
我得先把自己調整好才行。
少了另一份重量的雙人床,真不習慣。
ᶠᴱᴰ|我和你妹掉水裡你救誰
@rp_mg15
Sun, Jan 29, 2023 11:32 AM
ᶠᴱᴰ|我和你妹掉水裡你救誰
@rp_mg15
Sun, Jan 29, 2023 11:34 AM
諾孽吵架……非常好……謝謝榭爾中……謝謝木頭貝爾格……
(木頭貝爾格
黑海|大船守衛分頭行動
@ZZRP_01
Sun, Jan 29, 2023 1:26 PM
吵完ㄌ可以結企ㄌ,謝謝好親家孽中(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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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_mg15
Sun, Jan 29, 2023 1:34 PM
幹每次都要結企 王八蛋
黑海|大船守衛分頭行動
@ZZRP_01
Sun, Jan 29, 2023 1:39 PM
本噗
那我再照慣例放個本噗
ᶠᴱᴰ|我和你妹掉水裡你救誰
@rp_mg15
Sun, Jan 29, 2023 1:52 PM
!!!!
ᶠᴱᴰ|我和你妹掉水裡你救誰
@rp_mg15
Sun, Jan 29, 2023 1:52 PM
王八蛋
DxA📢 萊法芮斯
@Sarafiel
Tue, Jan 31, 2023 3:47 PM
原來是失眠貝爾格
黑海|大船守衛分頭行動
@ZZRP_01
Wed, Feb 1, 2023 12:04 PM
DxA📢 萊法芮斯
:
失眠兩個禮拜貝爾格
一個不小心小時候的記憶就被看光了
DxA📢 萊法芮斯
@Sarafiel
Wed, Feb 1, 2023 12:43 PM
(找回語彙力來好好留言)心疼操碎了心的李孽,,內心戲好暈,但長官回不好說不定就下船了(?)
同時也很好奇長官
除了擔心國防機密外洩
之外會在意被李孽看到哪種回憶,這種橋段真的好刺激,兩位加油!
ᶠᴱᴰ|我和你妹掉水裡你救誰
@rp_mg15
Wed, Feb 1, 2023 1:24 PM
DxA📢 萊法芮斯
:
雀食
雖然孽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去思考,但單看內心戲真的是暈爛……
希望有把熱臉貼冷屁股ㄉ感覺表現出來,謝謝萊法中來看他們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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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羅旺斯燉菜、舒肥雞胸肉、搭配一鍋蔬菜濃湯。
李孽守在餐桌前,捧著小小的手機螢幕,百無聊賴地瀏覽起今日人界又有哪些趣聞。十分鐘、二十分鐘過去,濃湯上方飄著的白煙逐漸消散,他開始有些坐立難安。
他放下手機,踩著室內拖來到玄關處,無聊地四處張望。由於諾恩貝爾格尚未返家,牆邊的掛鉤理所當然地少了一串鑰匙,而擺在鑰匙旁的,是他和諾恩貝爾格的合照。
他將照片拿在手中端詳,兩個人的合照,卻只有一個人看著鏡頭,怎麼看都是倉促拍下的作品,但正如攝影師所說,兩人的互動看起來十分自然。
李孽笑了笑,他從未想過自己能與一名天使這樣互動,就像是,呃……好朋友?
看到大門了,繼續走。
沉重且緩慢的腳步聲一扣一噠地接近大門,接著則是鑰匙插入大門的聲音,過了半晌,大門被輕輕推開,諾恩貝爾格從門後探出了頭。
看見李孽,諾恩貝爾格揚起笑容,他張了張口,本似乎想說些什麼。但聲音尚未出口,諾恩貝爾格就突然倒下。
「 ——碰! 」
聽見了門外的腳步聲而抬頭,李孽才正要指著那從門縫中探出的腦袋瓜罵,下一秒卻迎來了一具倒在地上的屍體。
「啥……?」這又是演哪一齣?李孽心想。和諾恩貝爾格共同生活了幾個月,李孽知道這名天使在他面前並不會收斂自己的淘氣,對於這種突如其來的「驚喜」也早已見怪不怪。
「諾恩,起來了。」他蹲下身,用食指輕輕戳著地上一動也不動的死屍。
「如果你是想道歉,容我提醒你,下跪用的是膝蓋,不是全身趴在地上。」他繼續戳著,但諾恩貝爾格仍然沒有反應。
「喂,倒是回話啊。」
寂靜無聲。
「該死,怎麼突然就昏倒了!你今天到底幹什麼去了?」放棄了叫醒對方的念頭,李孽先是起身去將大門給捎上,再回頭來觀察對方是否有任何明顯外傷。
衣服沒換,鞋子沒落,沒有出血或明顯腫脹……
「抱歉,情況緊急,借我看一下就好。」他回到玄關處盤坐於地,並將右手掌心貼近諾恩貝爾格的腦袋,然後閉上雙眼,深深吸氣——瞬間,他的意識和感官彷彿從軀殼中脫離而出,變得如羽毛般輕盈,飄至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
當李孽再度睜開眼,他發現自己正身處在一片如牛奶般濃稠的白霧之中。雖然伸手不見五指,但仍能感覺得到腳踏於地面。
於是李孽開始向前行進,一面揮開霧氣,一面試圖替自己找到一個方向。而在走了不知多久之後,濃霧終於開始消散,映入眼簾的除了一片純白之外,還有一道隨著道路延伸,沒有盡頭的紅磚矮牆。
磚牆出奇地平整且乾淨,而每一塊磚上都雕刻著數字,正確來說,是日期。
李孽默默地嘟囔,他當然不是第一次來到這個空間,早在諾恩貝爾格邀他簽下契約前,他就曾經偷偷潛入過這裡,展開同居生活後,他更是沒有少來,偶爾還會在諾恩貝爾格的記憶裡發現對方特意留給他的訊息。
他都稱這裡為「記憶空間」,記憶空間的景觀因人而異,大多數的人會將最常想起的片段直接攤開在地上以便隨時取用,有些健忘的人,甚至不會用箱子收納過去的回憶,像諾恩貝爾格這樣分門別類歸檔的,實為罕見。
真是怪了,難道諾恩貝爾格的異樣是從前幾日便開始的嗎?
李孽沿著磚牆往深處走去,他翻箱倒櫃,快速地瀏覽著每一份膠捲,不知不覺,他越走越遠,存放記憶的容器也從磚牆逐漸轉變為更脆弱的石頭堆。由於諾恩貝爾格的淺眠,這是一個李孽從未抵達過的區塊,他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心,便化出翅膀,一鼓作氣直達末端。
越是向前,木頭便越加細碎,也代表著諾恩貝爾格對這部分的記憶隨著時間越發模糊,無法再用先前的方式歸類。
最終,散碎的木條與沙土接上了一道散發微弱光芒的光壁,沒有任何分界與碎裂,如一面清澈玻璃般完整而無暇,是諾恩貝爾格初生之時所有記憶的集結體,同時也是諾恩貝爾格記憶空間的終點。
當他將手撤回,卻發現掌中躺了一卷膠片。
膠片似乎有些許漏光問題,有幾個影格,上頭的人影甚至已經模糊得難以辨清——存放過久的記憶總是會有這樣的毛病,李孽並不太意外。
畫面中的背景盡是白花花的雲海,從畫面的視角判斷,這份記憶的主人個子並不高,由此推斷出,這大概是諾恩貝爾格的兒時記憶。
「……就偷看一眼。」他悄聲對著自己呢喃,然後選擇了其中一個片段開始投放。
「孩子們,待你們長大之後,必將以自己的才能為天父與世界做出貢獻。」
年幼的天使們圍繞著成年的女天使席地而坐,女天使的聲音慈和而神聖,輕而緩地說道:「不過,不必著急,現在你們仍還年幼,只需要謹記教誨,並去尋找自己想做的、與喜歡的就好。」
老舊的記憶缺失了許多細節,年幼的天使們的容貌彷彿被霧氣攏罩而模糊不清,僅只有年長天使的臉龐相較清晰,淺金色的長髮散於背與胸前、五官立體而細緻,以及——與諾恩貝爾格相似的笑容。
「有誰已經找到自己喜歡的事或未來的夢想的嗎?可以分享大家聽喔。」
「我喜歡畫畫,想要畫很多很多好看的地方!」
「我跑得很快、體力也很好,我可以將福音傳到世界各地!」
「我想要學習戰鬥,這樣便能為天父征戰!」
「我——」
「孩子,你願意和大家分享你的夢想嗎?」女天使的笑容仍然和善,卻讓小諾恩貝爾格不禁慌張了起來。
「我、我不知道……」諾恩貝爾格軟糯的聲音中滿是怯弱,他撇過頭:「我沒有夢想。」
「噢,親愛的孩子——」女天使將諾恩貝爾格擁進懷中,輕輕撫摸他的頭:「現在的你沒有夢想並不是壞事,這只代表你還在摸索,不必著急。」
隨著女天使的安撫,諾恩貝爾格終於放鬆了些,他望向女天使並大力點了點。
「我會——」他想說些什麼,但記憶片段到這邊便戛然而止,現實的諾恩貝爾格早已忘記那部分的記憶。
——
從畫面中的資訊看來,這大概是諾恩貝爾格所說的「戰爭前的世界」,年幼的諾恩貝爾格似乎有些怯懦,實在很難想像,這樣的孩子在數千年後,成為了主宰沙場的指揮官。
或許是時勢造英雄吧,若這個孩子才是諾恩貝爾格真正的樣貌,那也難怪他會將每個逝去的同胞都放在心上掛念。
「終究是個孩子啊。」
一邊感嘆著,李孽將膠捲推回了光壁內,然後再次展開雙翼,回到前方的紅磚牆區域,確認諾恩貝爾格這陣子的日常行程。
起床、吃早飯、出差、吃飯、睡覺……
起……嗯?
李孽突然注意到,手中的膠捲異常地厚。雖說每份膠捲都是以二十四小時為單位紀錄,但照理來說,一般人在睡夢中是不會留下記憶的,因此實際上會完整保留的記憶時長,通常會落在十六個小時左右。
莫非諾恩貝爾格的一天有七十二小時?怎麼可能,就算他的能力能使思考加速,也不能改變時間流逝。
於是李孽急忙調閱近幾個月的睡眠片段,終於找出了諾恩貝爾格產生異樣的開端——李孽邀請諾恩貝爾格共寢的那晚。
「晚安,諾恩。」「晚安,薛子。」
隨著床邊的檯燈熄滅,兩人便再也沒說過半句話,除了淺淺的呼吸聲以及李孽偶爾翻身之外,房間幾乎可以說是陷入了寂靜。
或許是前幾天的寒流導致李孽幾乎沒睡好,沒過一會,諾恩貝爾格便聽見身旁的呼吸聲開始變得深沉且規律。而又過了一會,一股重量壓到了自己身上。
哎呀。諾恩貝爾格在心底驚嘆道。由於祝福的影響,諾恩貝爾格向來淺眠,只要稍稍一點動靜就能擾得他不得好眠,而現在,他已經確定自己今晚是不可能有辦法睡著了。
我得花點時間習慣他這樣子。諾恩貝爾格觀察起李孽的睡臉。曾站在對立面的他們,如今卻睡在同一張床上,不須警戒彼此、不須緊抱著武器入睡,這些都是和平所帶來的奇蹟。
不必再兵戎相見的新世代。
參與天魔聯姻的天魔們正是試驗和平是否能長久的關鍵,所以,他們倆必須以間接的方式消除造成紛亂的可能性,讓上層認為實驗結果良好,進而擴大和平條約保障的範圍。
這無疑是極其困難的行動,但也是諾恩貝爾格推算出最可行的方法。
即使粉身碎骨。
即使我無法親眼見證那刻的到來。
——
李孽突然睜開了雙眼,就像是從噩夢中甦醒一樣,他大口喘著氣,感覺心跳聲大得不像是自己的——使用能力所帶來的副作用總是這麼煩人。
他惡狠狠地瞪了地上的諾恩貝爾格一眼,不就是睡不飽嗎?直說還不得了?說到底,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諾恩貝爾格的隱瞞,否則李孽哪裡需要大費周章從諾恩貝爾格的記憶中尋找蛛絲馬跡呢?
還好只是沒睡飽。
氣歸氣,他還是認命地將人抱起,並送回寢室休養。相較於李孽,諾恩貝爾格的體重很輕,要將他搬回寢室不是什麼大問題,但同時也說明了這個人確實不太會善待自己。
「唉……令人操心的傢伙……」
將人安置妥當,外頭的餐盤也收拾乾淨後,李孽回到了房間,躡手躡腳地在諾恩貝爾格身邊坐下。
月光翻過窗櫺,灑在諾恩貝爾格的臉上。為了讓對方好睡一些,李孽事先替他摘下了墨鏡,纖長的睫毛沾著銀色的光,美麗得宛如一幅畫。但在睫毛的影子底下,卻有道淺淺的黑眼圈,加上諾恩貝爾格本就蒼白的皮膚,整個人看上去似乎多了幾分憔悴。
即使粉身碎骨……嗎?
想起在遊樂園時,諾恩貝爾格也說過類似的話,當時還以為只是隨口說說,看來是真的抱持著這樣的決心。
在魔界,擁有犧牲精神的傢伙並不常見,更多的人是為了自己的榮耀而戰,在追求自身利益這件事上從未客氣過,也難怪李孽有時會對諾恩貝爾格的行為感到匪夷所思。
「真是個怪人。」他嘟囔。
說不定,大名鼎鼎的「勝利的代名詞」實際上只是個死腦筋的膽小鬼。
「早安,薛子。」諾恩貝爾格的聲音有些沙啞,「墨鏡壞掉了嗎?」
沒頭沒尾的提問令李孽愣了一下,想著對方大概是睡迷糊了,便也沒多說什麼,彎下腰去協助對方坐直身子,並遞上一杯開水。
「你剛剛昏倒了,你知道嗎?」他淡淡地說,像是在試探諾恩貝爾格的反應,李孽偷偷瞄了對方一眼。
「你讀了我的記憶,對嗎?」他自然地接過開水輕啜幾口,「讀了什麼?」
「你早就預料到這些事情會發生?」
氣氛突然變得凝重。
無視諾恩貝爾格的提問,李孽抓著關鍵字轉移了話題,並傾身向前以直視對方的雙眼,他相信諾恩貝爾格不會對他撒謊,至少目前為止都是如此。
「戰後有醫療長管控,這種的情況便很少發生,但我以為我還能夠像以前一樣。」
「簡言而之,是我錯估自己的體力所導致的,並非刻意,而我能這麼快了解狀況,只是在醒來時運用祝福將其釐清。」像是個分析狀況的機器人,諾恩貝爾格總結道,並將水一飲而盡。
聽了對方一連串解釋,李孽默默地坐回了床緣,帶著幾分難堪地以右掌遮去自己半張臉。
看吧,他不會說謊的。
即使他的話語冰冷得宛如沒有感情的機器,也沒有絲毫值得懷疑的地方。
「抱歉,我只是……不太明白,你明明可以向我求助的。」
「我們是夥伴,諾恩。」他無奈地苦笑,「要是你能再多依賴我一點,我也用不著去干涉你的記憶。」
說完,他又為對方的杯子斟滿了水。
他將水杯放到床邊櫃上,語氣仍舊冷淡,「你還沒告訴我你讀了哪些記憶,薛子。」
「對你來說,這只是小事?」
「諾恩,恕我直言,你根本就不會照顧自己。如果你不能相信我,類似的事只會一再上演。」
不會說謊並不等於百分之百的坦承和交心。諾恩貝爾格似乎介意被讀取的記憶,更勝過他自己——以軍犬而言,確實是一條忠心耿耿的的好狗;但以人性的角度來看,未免太過可悲。
「我希望你能多給我一點信任,孩子。」他的語氣多了一絲無奈,諾恩貝爾格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刻,卻從未試著改變。
又或者,他認為自己已經做得夠多了。
自從上次的酒局,李孽確實對諾恩貝爾格這個人逐漸產生了興趣。雖然擁有共同的理想,但倆人的價值觀並不相似,從生活習慣到思考邏輯,從文化禮俗到生死觀,諾恩貝爾格總是能帶給李孽新的衝擊。
任性妄為的他也好、機敏可靠的他也好、心血來潮說著冷笑話的他也好,不知從何時開始,李孽開始想去了解諾恩貝爾格,而不僅僅是出於警惕的試探和觀察。
「你的言行舉止當然沒有半分虛假,正因如此才令人不悅啊!」他突然起身,緊握著雙拳怒視對方,「我比你所想的還要信任你,諾恩,否則我不會關心你的死活。」
說完,李孽背過身去,「如果你不能對我敞開心胸,那這輩子也別想得到我的信任了。」
「你早點休息。如果餓了,冰箱裡有吃的。」
隨後便推門離去。
「這樣啊。」諾恩貝爾格自言自語道。
不過,現在並不適合繼續。諾恩貝爾格關掉檯燈,將自己委身於柔軟的被褥之中。我得先把自己調整好才行。
少了另一份重量的雙人床,真不習慣。
那我再照慣例放個本噗
失眠兩個禮拜貝爾格
一個不小心小時候的記憶就被看光了
除了擔心國防機密外洩之外會在意被李孽看到哪種回憶,這種橋段真的好刺激,兩位加油!雀食雖然孽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去思考,但單看內心戲真的是暈爛……
希望有把熱臉貼冷屁股ㄉ感覺表現出來,謝謝萊法中來看他們吵架